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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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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只是想向娘求证一件事而已。这么多年,爹爹也没说派人去接娘来岛上享福,甚至也没派人去瞧瞧她老人家是不是还活着。”
海东青皱眉沉吟片刻道:“这还不简单?明日派人去牛家村瞧瞧便知道了,若还在人世倒也不必接她来岛上了,送些银两去便好。”
“爹爹其实不必派人去了,因为我知道我娘她已经去世了。在我们上岛后的第四年,娘便去世了。临死之前还叫着我的名字我十年前便偷偷去打听了,那时候娘已经死了八年了。”江金富沉声道。
海东青诧异道:“金富,你今日怎么了?你既然知道你娘已经去世了,却还来问我。你消遣老子么?”
江金富失望的看着海东青道:“爹爹,娘死了啊,他可是您的妻子啊,当年咱们在牛家村的时候,娘伺候你,为你缝补浆洗,嘘寒问暖。爹爹听到娘的死讯,居然一点都不伤心么?”
海东青皱眉喝道:“金富,你是来惹我不开心的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金富咬咬牙道:“我娘要是活着就好了,因为我心里一直有句话想问问她。可是她现在去世了,那么这句话或许只有爹爹你能回答了。”
海东青冷声道:“你啰里啰嗦半天,到底要问什么?”
“爹爹,金富要问的是,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还是说我是你捡来的儿子?”江金富咬着牙问道。
“你说什么?你喝多了么?怎地问起这个了?你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没出息的东西,成天浑浑噩噩,不干正事。”海东青厉声叱骂道。
“爹爹,我没有喝多,这句话我早就想问了,今日喝了点酒,实在是憋不住想问个清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爹爹的儿子。因为,爹爹对我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对亲儿子的态度,所以金富很是疑惑。”江金富轻声道。
海东青骂道:“混账东西,原来是来抱怨来了。你不是我的种倒好了,我巴不得没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可是你偏偏是老子的种”
“这么说,我真的是您的儿子?这可太好了,这可解了我心中的疑惑了。可是既然我是爹爹的儿子,爹爹为何对我和对其他兄弟不同呢?金贵在世的时候,你最疼爱的是他。到哪里都带着他,亲自教他本事。还有三弟金宝,四弟金堂,您对他们都好的很。可是,为何对我,您非打即骂,看着我的眼神都极为嫌弃。很多事我连问都不让问。爹爹能跟儿子解释解释么?”
海东青抄起茶壶朝着江金富的头上砸去,江金富伸手一档,茶壶砸在手臂上落在地上,幸亏是个铜壶,只落在地上发出铛啷啷的响声,却没有碎裂。但也因为是个铜壶,更加的笨重,砸的江金富手臂疼痛难忍,几乎要被砸断了手骨。
“滚出去,老子给了你一条命,养了你这么大,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耍威风,靠的是谁?今日你却来跟我抱怨这些事。你待怎地?要和老子算账不成?你翻了天不成?”海东青怒骂道。
江金富强忍疼痛,沉声道:“爹爹是给了儿子一条命,可儿子没觉得爹爹对我多好。倒是爹爹对金贵好的不行,对金宝金堂他们也好的很。见了他们爹爹便满脸笑意,见了我,爹爹便板着脸。爹爹,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畜生,原来你今日是来兴师问罪来了。瞧你副样子。你心中不忿是么?为何我对他们好?给你脸色?你也不问问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这么多年可办成过一件事?成天吃喝玩乐一事无成,你有什么本事?你告诉我?你连一个小喽啰都不如。若不是你是我海东青的儿子,你以为你能在岛上呆上哪怕一天么?其他人早就将你扔到海里去了。你还敢和金贵他们比。金贵做成了多少大事?金贵带人劫船,四艘小船的人手劫回了两艘大船,你成么?金贵一人斗十名头领,你成么?金贵是做大事的人,你呢?你能做什么?金贵死的好可惜,死的怎么不是你?为什么是金贵?老天真是不公。”
海东青酒气上涌,热血冲头,脱口说出了这些极其过分的话来。
这些话像是一把把刀子刺在江金富的心上,江金富脸色煞白,呆呆的站在那里,整个人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爹爹的心目中一文不值,他甚至恨不得自己死掉。虽然以前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但从未想过他竟然厌恶自己到如此的地步。
他今日鼓足勇气前来,其实正是基于那天林觉跟他说的那些话。数日来,林觉的那些话在他的脑海里滚过多次。每想一次林觉的话,他心中的愤懑便增加一分。恐怕连林觉也没想到的是,他在江金富心中洒下的一颗种子,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开始萌发了。
“你大可去问问你爹爹,你便直接问他,将来他会不会将岛主之位传给你。你就这么问,看你爹爹怎么回答。你们是亲父子,有什么话不能问的?我若是你,便是死了,也要问清楚这件事,免得自己像个傻子一般的被人糊弄。”
林觉的这句话像是魔鬼的咒语一般在他耳边萦绕着,让他总觉的自己要弄清楚这件事。
终于,今日谈判达成,酒宴上海东青情绪不错,江金富自己也喝了不少酒,于是借着酒力便鼓足了勇气,跑来想问一问。然而,他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爹爹,我明白了。在你眼里,原来儿子是这般的惹你厌恶。然则,即便金贵死了,将来爹爹也不会让我继承您的位子当岛主是么?金宝金堂才是爹爹将来的接班人,而我,则什么都不是是么?”
“混账东西,老子算是明白了,你原来就是为了问这几句而来。你想当岛主?呵呵,老子明确告诉你,你想也别想。老子辛苦数十年才有了今日的局面,交给你去葬送么?就凭你那德行?我告诉你,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你乖乖的在一旁待着,将来还能吃饱喝足玩乐不限。你若是在这件事上有非分之想,你便是自找麻烦。”
江金富面如土色,身子颤抖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在爹爹心目中,原来自己果真什么都不是。那个答案爹爹已经亲口说出来了,自己永远都没有机会染指岛主之位。林觉说的没错,自己只是个爹爹眼里的小丑罢了。
………………………………
第二零二章 情报
“爹爹,你好狠的心。竟然不给我一点机会。爹爹既然如此瞧不起我,当初为何要生下我。生了我之后,为何又带着我来岛上。我情愿跟娘在牛家村呆一辈子,也不愿留在这岛上。”江金富咬牙狠狠的道。
“混账东西,你是疯了么?跟我来说这种话?你不稀罕当我的儿子是么?好,那老子便将你这条命收回来,反正你也不稀罕,老子也一了百了。”
海东青腾地跳起身来跨步而至,他伸出大手一把揪住江金富的发髻,只一按,江金富便趴在了地上。海东青照着江金富的身上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喝了酒之后下手力道极大,几拳砸的江金富几乎晕厥,几次重踢将江金富的后背侧肋踢得剧痛。江金富抱头大声哭叫,声音传的老远,吓得周围警戒的海匪们都面面相觑。
十几名海东青身边的护卫之前还隐没在黑暗里,此刻见状忙上前劝解,因为他们看到岛主愤怒的像是失去了理智。打的人是大公子,再怎么说也是岛主的儿子,这么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岛主息怒,岛主息怒。不能再打了。岛主,那是大公子啊。”众人七嘴八舌的拉扯着。
海东青终于停了手,骂骂咧咧的被几名护卫扶着退后,地上,江金富被打的像是瘫在地上的一滩烂泥一般,动也不动。几名护卫忙上前查看,将江金富扶起来。江金富眼睛微闭,脸上惨白。嘴角还滴着血。
“混账东西,我早就想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了。你这个不肖之子。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你兄弟被杀的消息传回来时,岛上众兄弟无不悲伤,只有你,那天晚上居然还摆酒席庆贺,叫了几个女子唱曲儿。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便如此恨你的亲兄弟么?你想接班?痴心妄想。老子一直没说出此事,是老子怕丢脸,怕被兄弟们笑话我生了这么个蠢货出来。你今日还跑来跟老子叫板。老子打死你也不冤。”海东青兀自怒骂道。
江金富身上疼痛不已,但和他心中的愤懑和怨恨相比,身体上的疼痛算不得什么。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爹爹其实都知道,爹爹定是派人暗中的监视自己。那是有多么的不信任自己,才会让人来监视自己的儿子。可笑自己还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以为金贵死后自己的机会来了,但其实,自己根本没有机会。爹爹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
“爹爹,儿子错了,爹爹息怒。儿子今晚不该来打搅爹爹,儿子告退。”江金富强忍疼痛跪下磕头。
海东青骂道:“快滚,留你一条命,以后再敢来放肆,即便你是我海东青的儿子,我也留不得你。听明白了么?”
“儿子明白。儿子告退。”江金富挣扎起身,踉踉跄跄的离去,两名护卫想上前搀扶,被江金富挥手挣脱,不久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海东青兀自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端起凉茶咕咚咚猛喝几口,看着江金富离去的方向骂道:“混账东西,一无是处,我海东青英雄一世,怎地生了这么个儿子。混账!”
按理说,高慕青和海东青双方交易达成,高慕青也没有了留在桃花岛上的必要。然而高慕青却并没有告辞离开的意思。当然,高慕青自然知道自己必须留下的原因,因为他们真正要干的事情尚未开始,她无法离开。但高慕青给海东青的理由是,自己想陪着林觉走完这最后的几日时光,毕竟他是自己的夫君,等他死了之后,她想带着林觉的尸体回去安葬云云。
海东青等人背地里嘲笑这个高慕青的迂腐,一个土匪却学人家从一而终,这可真是好笑。但当面却是好一顿赞扬,称赞高慕青有情有义,仁至义尽云云。当然,对海东青而言,高慕青多留几天或许也是件好事,也许能够进一步的加强关系,或许能够说服高慕青明白自己即将进行的大计划,让她能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
六月初八傍晚,一艘快船抵达桃花岛西北方向的码头,船上两人亮名身份之后便畅通无阻的上了岸,并且直奔聚义厅方向而去。不久后,他们便来到了聚义厅前的广场上。
守卫的匪徒拦住了匆匆走向聚义厅大门的他们。
“干什么的?不得乱闯!”
“哦,我等是飞鱼营的信使,有重要情报要禀报岛主和军师,烦请通报。”两名匪徒忙解释道。
飞鱼营是海匪的一支,专门负责的是小岛之间的信息来往以及和潜伏于内陆州府之中人员联系,因为作用重要,故而直接向海东青负责,地位颇高。此营匪兵配备腰牌,除了某些重要的地方之外,可在岛上畅行无阻。但聚义厅是山寨重地,他们却也没有直接进入的权利,必须要先行禀报。
“哦?原来是飞鱼营的兄弟。不过你们来的不巧啊,岛主和军师午后去南边的珊瑚岛上去视察防浪防飓风的工事了,不在本岛之上。”守卫聚义厅的匪徒头目摊手道。
“啊?那可怎么办?不知道岛主和军师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我哪里知道?估摸着怎么也得明天午后吧。去珊瑚岛这一段都是暗礁遍布之处,晚上是绝对不能行船的,要回来也是白天坐船回来。”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等有紧急情报要禀报岛主和军师,一刻也耽搁不得啊。能不能安排兄弟送我们连夜去珊瑚岛禀报?此事着实耽搁不得。”两名送信的匪徒急的团团转。
“晚上去珊瑚岛?你们疯了么?谁敢晚上过暗礁滩?没得撞破了船落水成了海老虎的点心。这事儿咱们兄弟可帮不上你,我等兄弟的职责是守卫聚义厅,派人夜里出岛的事情我们可办不到。说句实话,你这个要求便是找谁,谁也不会搭理你们。你们自己不要命,别人可不跟着你们发疯。”
两名送信的匪徒对视一眼,跺脚道:“这可完了。这消息要是耽搁了,岛主定会要了我们的命。这可如何是好?”
守卫的匪徒见这两人确实焦急万分,于是问道:“当真消息这么紧急么?若实在是必须要送到,你们或许可以去找大公子想想法子。大公子手上有艘铁头船,不怕暗礁碰撞。而且大公子若是下令派人送你们去,也没人敢反对。”
“大公子么?找他成么?”
“你们两个可莫要狗眼看人低,二公子死了,现在大公子可不同以往了。罢了罢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只是指点你一条明路罢了,去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是你们自己说消息紧急的,看来你们倒也并不着急。”
两名送信的匪徒凑在一起商议了几句,终于拿定了主意。消息太过紧急,他们今晚必须送到,这是他们的首领下达的死命令。此时此刻只能想尽一切办法了。大公子那里或许真的会帮上忙,不妨去求一求。
两人在其他人的指点下很快便在聚义厅南坡下找到了大公子江金富的住处。夜幕低沉之中,大公子住着的石屋里热闹的很。醉醺醺的江金富正敞着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肚子坐在软席上,一旁,几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正小心翼翼的在旁伺候着。其中两人脸上还有巴掌印,那正是江金富打的巴掌印。他满腹的怨恨无处发泄,只能拿这些女人出气了。
灯光照耀之下,可以明显看到江金富的身上贴着七八处膏药。那都是那天晚上海东青胖揍一顿的后果。可不仅仅是这些外边可见到的伤口,事实上当晚回来后检查伤势,岛上的郎中告诉江金富,他的肋骨断了两根。那正是海东青猛力击打造成的后果。
江金富得知自己的肋骨都被打断了的时候,骂了一晚上老狗老混蛋老贼之类的话。这哪里是自己的爹爹啊,这是要杀了自己啊。这老狗真的下的去手啊。
灯光下,江金富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两肋隐隐的疼痛让他不时的皱眉骂几句。他的脑海里一直都乱糟糟的。现在看来,自己的前途是一片黯淡了,爹爹都恨不得打死自己,还指望他能为自己做些什么?一想到今后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只能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接班,而自己沦为边缘人物,被人在背后嗤笑,江金富便气的浑身发抖。
有人进来在江金富耳边禀报,江金富皱着眉头喷着酒气摆手道:“不见不见,什么他娘的飞鱼营?怎不找旁人去?找我作甚?我可没功夫。”
亲随忙转身要出门回绝求见之人,江金富却又叫住了他。
“等一等。你说的是飞鱼营的人?他们有紧急情报禀报岛主?”
“是。他们是这么说的,说一刻不能耽搁。他们只能来求少岛主下令,派人送他们去南边的珊瑚岛。”
“什么消息,这么着急?叫他们进来说话。”江金富坐直身子,将绸衣的扣子扣上,摆手挥退一旁衣衫不整的几名女子。
片刻后,两名匪徒快步进来,躬身给江金富行礼。
“小人等见过大大公子。”
江金富一听大公子这个称呼,心里涌起一股恶气。那晚自己见了爹爹之后,之前所有见到自己称呼少岛主的人都改了称呼,改称为大公子了。虽然之前少岛主的称呼也是一种客套,并非正式任命宣布,但那晚之后,显然爹爹已经严禁他们喊自己少岛主了。这说明爹爹已经丝毫不掩饰他根本不会让自己接班的意图。
不过此刻江金富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你们两个是飞鱼营的人?”
“是,小人张小甲,他是王小丁。我二人是飞鱼营杭州城分号的信使。隶属于孙头领属下。”两人边禀报,边将佩戴的身份腰牌递上去。
………………………………
第二零三章 剧变
江金富接过来瞧了两眼便递了回去,微笑道:“你们来见我所为何事?”
“我等奉命送紧急消息前来禀报岛主和军师,可是不巧的是,岛主和军师去珊瑚岛了。他们说没人敢夜里驾船经过礁石滩,可是我们不能有片刻耽搁,不能等到岛主他们明日回来才禀报,故而我们来求大公子下令,派人送我们去往珊瑚岛去送信。”
“哦,原来如此。这倒是不难,我有一艘铁皮船,不惧礁石滩的暗礁磕碰。”江金富淡淡道。
张小甲和王小丁大喜,忙拱手道:“多谢大公子帮忙,这可太好了。耽搁了时辰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大公子算是救了我二人的性命了。”
“莫急着谢我,我可没答应派船送你们去。”
两名匪徒惊愕道:“大公子不答应?”
江金富道:“我又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你们说消息紧急,我也不知如何紧急。我的铁皮船虽然不惧暗礁,但也并非完全的安全。晚上渡海,那可不仅仅是暗礁的危险。但凡晚上出海,那可都是攸关性命的冒险。你们一说,我便派人送你们出海,岂非是拿自己兄弟的命不当回事么?”
“大公子此言何意?”两名匪徒瞠目结舌。
“我的意思是,你们告诉我是什么情报,是否当真紧急必须连夜送到,若当真是必须要连夜送达,那我便立刻命人送你们去。若是无关紧要,我可不会拿自己兄弟的命去冒险。”
“这”两名匪徒沉默了。飞鱼营的密信消息从来只先禀报岛主和军师,其余人等并无权利过问。之后岛主和军师若宣布出来,那是他们的事。这一直是个不可破的规矩。现在大公子要问消息的内容,这是违背规矩的。更何况,他们二人此次送来的消息极为重大,那是更加不能泄露的。
“大公子,山寨的规矩消息只能禀报岛主和军师,其他人一律不能过探听,还请大公子”
“放屁,我这是探听么?我又不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凭什么相信你们?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你们连老子都不信任,老子还帮你们作甚?罢给老子混蛋,自己去想办法吧,老子还懒得理你们的破事呢。来人,撵出去。”江金富大声喝道。
几名随从上前来便要轰人。两名匪徒对视一眼,作出了决定。他们必须要今夜将消息送达,眼前这个人又是岛主的儿子,其实告诉他也自无妨。只要他对此事保密便可。
“大公子,我们是怕事情被岛主知道了,我二人丢了性命不打紧,大公子也要受岛主责罚。并非是我二人对大公子不信任。”
江金富骂道:“我有那么傻么?我只听听消息,看看是否如你们所言是紧急的消息必须冒险送去,我怎会说出去。两个蠢货,老子难道不知山寨规矩么?”
“好,那我们便豁出去了。大公子请过目,这是密信。”
密信呈上,江金富小心的抽出密信在烛火下看了起来,他的脸色忽然剧变,神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忽然间,江金富高声大喝道:“来人,即刻送这两位兄弟去珊瑚岛见岛主和军师,一刻也不得耽搁。”
深夜,海浪拍打着岩石,传来阵阵轰鸣。虽远离海岛边缘,但这潮水的轰鸣声依旧清晰可闻。来到桃花岛上的前几日,一方面是出于警惕和紧张,一方面也是因为不适应这夜晚的海潮轰鸣之声,林觉和高慕青等人其实都睡的很不踏实。加之海岛的夜晚闷热,蚊虫多如牛毛,夜晚对林觉等人而言更是一种折磨。
但今晚,林觉等人睡的却很踏实,或许是因为已经适应了海岛夜晚的嘈杂,又或许是因为今日海东青不在桃花岛上,心里终究是踏实一些的缘故,总之,林觉晚饭后不久便香甜的熟睡了过去。整个营地里,也似乎受到林觉的传染,除了守夜的人手之外,其余人都早早的熄灯入睡,鼾声一片。
几盏摇晃的灯笼从西边的树林通道里闪现,正朝着龟山岛众人的营地而来。在进入数十步之后,守夜的十几名龟山岛的兄弟发现了正在接近的灯火下的十几条人影。
“什么人?此为龟山岛营地,不得靠近。”
对方停住了脚步,一人提着灯笼上前来,在营地门口停下脚步。
“不要乱叫,免得惊动他人。去禀报你们高大寨主和那个姓林的,我桃花岛少岛主有紧急之事要见她。立刻去禀报,着他们跟我们去见少岛主。”
守夜的兄弟满腹疑窦,但对方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便退了回去,远远的在十几步之外等候着。几人一合计,决定立刻禀报,由大寨主定夺,于是立刻回头前来禀报。
林觉在睡梦中被推醒,耳边传来的是高慕青低低的声音。
“快醒醒,林觉,快醒醒。有情况。”
“怎么?起风了吗?”林觉迷迷糊糊的问,这几天晴天郎日,万里无云,林觉和高慕青都很担心飓风会不会如期而至,所以迷糊之际林觉居然脱口而出的是这句话。
高慕青无语,拉起林觉来顺手给他披上外衫,低声快速的将刚才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林觉立刻清醒了过来。
“江金富要见我们?现在?”
“是,他的人等在外边,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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