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童养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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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爷，我家三羊子去喊保长和甲长了，我能先帮他报个名不？”一老妇怯怯的上前问着，“三羊子有的是力气，听话得很。”

　　　　石头总算知道了，自己使唤的傻子叫三羊子，“老人家，我记着他的…”

　　　　“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

　　　　石头看了看眼前剩下的老弱妇孺，想了想，还是不怎么甘心，问道：“有人通文墨嘛？”一堂堂县太爷去登记劳工名字，传出去还是太那啥了嘛…

　　　　“小的读过一年书…”一瘦猴子般的老者开口了，缺了左胳膊。

　　　　“会写字？”石头确认道。

　　　　“会，家父以前交过。”

　　　　“那你现在去，告诉刚才在这的郭大爷，我让你去登记…”石头道。

　　　　“多谢大老爷。”瘦猴子般的老者忙不迭的感谢。

　　　　敏感的郭昕发现，众人的眼光好像又不对劲了，难道这个缺胳膊的老头有啥不好对外人道的隐秘？…

　　　　可又不好光天化日之下打探，只好憋着…

　　　　“老人家，你家的地在哪儿？能带我去看看嘛？”石头还在继续关心着民生。

　　　　在去田地的路上，石头和郭昕知道了，老人家姓海，叫海大，重孙子才4岁，叫海贵，家里只有两亩地，一亩种的小麦，一亩种的棉花…

　　　　不是海大不努力，虽然朝廷有垦荒政策，可这一带多为盐碱地，适合种农作物的很少，能垦出两亩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产量很低…

　　　　郭昕好后悔，早知道就去学农了，好歹知道盐碱地该怎么治理，这下好了，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万能的度娘啊，我想念你…

　　　　海大的田离小镇不远，20多分钟的路程吧，石头和郭昕虽然不懂农事，可看着那地里的棉花秧子，也觉得和益州的好像没法比…

　　　　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石头和郭昕简单又看了看附近的田地，种的都是棉花…

　　　　石头对郭昕小声道，“爹说土豆和红苕很贱，特容易种，怎么这里没看到？他们就靠那点小麦，够吃嘛？”

　　　　郭昕也摇头，“慢慢问吧…”

　　　　结果，石头和郭昕还没来问，海大按捺不住就给石头说了，会写字的缺胳膊的家伙，叫彭让，品性不好，年轻的时候和寡嫂通奸，还嗜酒如命…

　　　　石头听得满脸黑线…

　　　　郭昕只能说石头这运气，真该去买彩票，中500万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必须得1000万才对得起这运气…

　　　　还没回转营地，得了信的保长和甲长就匆匆赶来了，拜见完父母官，保长还热情的邀请石头去他家吃饭，给石头接风洗尘，石头拒绝了说，说是今晚他请客…

　　　　保长和甲长很激动，觉得这是无上的光荣，保长自告奋勇的给石头开路，“大老爷请，”然后对郭昕道，“这位姐姐请…”

　　　　郭昕楞了，自己被当做大丫鬟了？…

　　　　石头也呆了，“这是我夫人…”

　　　　保长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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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鸡头难当

　　　　掖城的第一晚，郭昕是在唉声叹气中度过…

　　　　唉，掖镇的保长和甲长竟然是靠抓阄产生的，任期一年…因为没人乐意干这苦差事…

　　　　所谓保长和甲长，那是朝廷免费的打工仔，负责征粮啊，劳役啊等得罪人的差事，在这荒凉地带，想借故鱼肉一下乡里都没辙，家家户户穷得叮当响，要粮没有，要命一条…

　　　　此外，家家户户也不和衙门打交道，天高皇帝远，谁知道县衙在哪个疙瘩…就是田契和地契备案，那都是在镇上找人立书作证，去衙门备案，疯了吧，真是钱多了烧得慌？…因此，保长和甲长也没办事的小费可拿…

　　　　一点油水没有，还得挨训…税粮任务完成不了，上头是要发脾气的…

　　　　是以，没人想干这苦差事…

　　　　这一任的保长吴士远和甲长蒋大富才上任三个月，三个月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憨厚不失精明，和石头一起共进晚餐时，竟然都求石头给开个后门，修建衙门的差事算上他们俩…让石头食不下咽…

　　　　“那他们怎么会认为我是大丫鬟的？”郭昕真的挺纳闷的。

　　　　“听戏文啊，听人吹啊…”石头嘀咕道，“去京城前，我也没见过皇帝呢，可三宫六院啊什么的，我还不是知道…”

　　　　“难吧？”郭昕见石头情绪不高，便仍开了心中的小疙瘩，关心起正事来。

　　　　石头点点头，“白将军说主簿和捕头人选都由我来定，我当时还觉得白将军这人情给得太大了，日后若知道我和姓胡的是对头，肯定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今儿才知道，这连顺水人情都不算，哪个同进士，错，举人，会跑这地来当主簿啊…”

　　　　“若派你，你难道不来？”郭昕好奇道。

　　　　“来是会来，但肯定第二天就借故辞了，回益州过安逸日子去。”石头说着实在话，“可县太爷毕竟不一样，好歹也是个鸡头嘛…”

　　　　“石鸡头，有章程没？”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修县衙，其余的，日后再说…”石头看来奉行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坐吃山空，就那么点粮，那么点银子…”郭昕好心提醒着。

　　　　“白将军不是说需要啥给他打报告嘛？”石头道，“你说，我再讨些粮会不会显得不大识趣啊？”

　　　　“你说呢？”郭昕好笑道。

　　　　石头瘪瘪嘴，“我还是识趣点吧，昕儿，明儿你将救济粮的章程拟定出来。”

　　　　“啊？我来做？”郭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合适嘛？”

　　　　“你拟定好了，交给我，我又不会大声嚷嚷，这是我媳妇定的，有啥不合适的…”石头白了郭昕一眼。

　　　　郭昕脸红了，好吧，自己理解错了，原来是当幕后英雄啊…

　　　　“对了，明天招几个厨娘，给工人做饭，”石头继续吩咐着，“那些厨娘，你管起来，帮一天工，给多少钱，你拿主意，我估摸着，只要管饭，不给工钱都成…”

　　　　郭昕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工钱意思意思就行了，”石头道，“发高工钱，只帮得了他们一时，还让咱们手头紧，得不偿失…”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郭昕道，“你直接说这话不就行了？我好歹跟着爹学了三年的好不好？”

　　　　说到读书，石头头都大了，吴保长和蒋甲长已给石头说了，缺胳膊的彭让人品简直是低到无极限，和寡嫂通奸那是板上钉钉的，其实吧，在掖县，兄弟娶寡嫂并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客观条件所限，各种道德规矩，真是顾不上，生存最重要嘛，可彭让是有老婆的啊…这就让大家瞧不过眼了，啥人啊…

　　　　这还不算，彭让还喜欢喝酒，一喝醉了，就耍酒疯，将他老婆一顿狠揍，后来他儿子大了，有能力拎起菜刀护老娘了，彭让才消停了些…

　　　　此外，彭让还偷人钱，掖城哪家有那闲钱天天买酒喝啊，彭让在家里倒腾不出钱来了，就去偷，那条胳膊就是偷人东西被人砍掉的…

　　　　总之，彭让就是个人渣…

　　　　石头纳闷啊，这样的人怎么会识字呢？

　　　　原来彭让爹当时是从南边搬迁到掖城的，略通文墨，刚来的头几年，手里还有点闲钱，也得空，便交两儿子认字，可惜，彭让爹死得早…

　　　　然后，石头便又问了，掖城谁还识字，答案竟然是除了彭让，没有第二人…

　　　　“大夫呢？”在石头的认知呢，大夫总是识字的啊。

　　　　哪知掖县竟然没坐诊大夫…谁有钱看病啊…

　　　　石头后悔了，该让大伯推荐两幕僚的，文案工作还是需要人做的嘛…

　　　　“将丑话说在前头，”郭昕的建议是，“告诉彭让，但凡发现他再偷东西，或是因酒误事，罪加三等。”

　　　　石头叹气，好像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不过，三羊子当让石头挺意外的，晚餐结束后，郭斧头告诉石头，被石头派去送信的傻子在营帐附近转悠…

　　　　“奶奶说，大老爷会记得给我安排差事的，我是来谢谢大老爷的。”三羊子真瞧不出傻来，瞧，多懂人情世故啊。

　　　　“喔，”石头歪着脑袋仔细瞅着，样子真不傻啊，“肯定会有你的差事，你放心回去吧…”然后又让人给三羊子装半斤面，算是今儿跑腿的酬劳，从这可以看出，石头挺抠门的…

　　　　三羊子摆手不要，说石头让他做工就是酬劳了，然后就跑了…

　　　　石头左右看看，“哪儿傻了？”

　　　　是啊，没看出来哪儿傻了…

　　　　但是，不到一刻钟，三羊子又跑来了，眼睛红红的，“大老爷说赏我半斤面，我来拿面。”

　　　　石头楞了，但还是让人将面给了三羊子。

　　　　不一会儿，三羊子又来了，还面的，“这面我不能要。”不等石头回过神，又跑了。

　　　　不一会儿，三羊子又来了，“那面我还是要了。”

　　　　再过了一会儿，三羊子的奶奶带着三羊子到营帐外跪着赔罪了，“这孩子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一根筋，家里人随口说的话，他就当了真，我们才知道他干了这蠢事，大老爷千万别怪罪…”

　　　　石头抚额…这是楞，不是傻…

　　　　只要不傻就好办，楞，在某些时候还是颇有优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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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葛朗台

　　　　郭昕还是在不是蓄意的情况下，走到了前台，无可奈何，人才匮乏…

　　　　第二天，石头带着彭让走遍了小镇和小镇附近方圆二十里的散落小村庄进行人口普查，总共301户人家，1821口人，其中16岁至50岁的男丁465人，小孩323，老人102，妇女921，男女比例极端失调…

　　　　此情此景，比起“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更凄惨，女同胞们连做梦的福利都给剥夺了，掖县就在斗争第一线啊…

　　　　这一两年，环境略微安定了些，小孩的出生率才攀升起来，也就是说，323位儿童中，绝大部分都是不满三岁的婴幼儿…

　　　　石头看着人口统计表暗地里唏嘘了许久，一转身，却继续斗志昂扬的宣布，他看了黄历，七日后衙门破土动工…

　　　　至于衙门地址，石头也是亲自选的，装模作样的当了回风水先生，在离镇500米的空旷之所画了个圈，衙门就这了，风水宝地啊，千年难寻啊…

　　　　郭昕还专门问了石头的，“你真会看风水？”若说石头爹懂，郭昕不稀奇，可石头，没发现学过这个啊？…

　　　　石头摇头，很直白，“哄人的，你别说漏了嘴啊。”

　　　　郭昕瘪瘪嘴，叮嘱着，“石头，此地水源紧张，你别就地取材砍树了，差人去平凉买吧，咱们手里有钱，七日后，你象征性的挖一铲子泥就成了…”

　　　　掖县的房子都是土胚房，或碎石房，没木制建筑…

　　　　“我想好了，修石头房，”哪知石头早有对策，“我叫石头，住石头房，呵呵，不错吧？”

　　　　“石头房？”郭昕楞了片刻，不管是在天朝还是在大夏，郭昕还没正儿八经的见过有规模的石头建筑，这好像不是天朝或大夏匠人的强项，“有懂行的工匠嘛？”

　　　　石头问道，“这有什么难的？”

　　　　“石头房屋顶怎么弄？”郭昕问道，若要做成后世的平屋顶，那承重啊，柱子啊，肯定和木头房子的不一样嘛，掖县的碎石房上都铺的茅草，掖县总不能来个茅草屋顶县衙吧？…

　　　　“上梁啊，铺瓦啊…”石头纳闷道。

　　　　郭昕想了想印象中的西方石头城堡，哪有屋顶是瓦片的？…怔怔的看着石头，费了好半天唇舌，才让石头弄明白，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然后，石头就笑了，“你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啊，怎么可能用大块的巨石嘛，这附近有石山，有好多小石头，弄大的干嘛啊…”

　　　　然后，郭昕便知道了，掖县的土还不适合烧砖，烧砖用土得带点粘性的，而掖县产小碎石，有钱人家就用那个当建筑材料…

　　　　想象中的气势恢宏的石头城堡形的衙门瞬间成了掖县小街上低矮的碎石房，可想而知，郭昕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带着一颗受伤的心，郭昕开始了救济粮方法章程拟定工作。

　　　　虽然掖县女多男少，可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寡妇们的劳动力并不差，因此，救济户的数据要好看得多，也就32户人家够得上石头的标准，为什么说是石头的标准呢，因为按郭昕的观点，整个掖县的人民都是需要救济的赤贫户。

　　　　石头选出的22户人口，是家中只有60岁以上的老者和10岁以下的孩童，或者成年人是体弱多病的，比如海大的孙媳妇…并且，这些人并无成年男丁或健壮妇女为三代内的直系亲属…

　　　　郭昕在此基础上做了些改进，建议给各家各户60岁以上的老者和5岁以下的孩童也象征性的发放点口粮，称为补助粮，以减轻成年人的负担，对于家中只有60岁的老者的年满10岁却不到14周岁的孩童也给予补助，而老者按救济粮来发放…

　　　　石头略微思考了一下后，同意了…

　　　　于是，郭昕便打出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之旗号，当然重点是宣扬刘皇帝的仁德，感谢皇帝那是必须的…

　　　　救济粮是每位老人每月十斤荞麦面，每位儿童每月7斤荞麦面…

　　　　至于补助粮，每位老人和小孩每月都是一斤荞麦面…

　　　　是的，发的是荞麦面，石头打算将从平凉运来的2000石白面和1000石米留下了自家的口粮后，其余的，全让郭斧头带去和附近驻军换成荞麦面了…

　　　　当然，因附近驻军的消化能力有限，得一批一批的换，好在附近驻军离得近，来回大概只会耽搁六日功夫，因此，石头才将动工吉日给定在了七日后…

　　　　救济粮和补助粮的政策一宣布，可想而知，家家户户都有人跑来想改户籍上的年龄…

　　　　奈何户籍名册在石头手上，众人才只好作罢…捶胸顿足的不在少数…

　　　　而郭昕这边已将厨娘给招聘好了，总共四个人，两个烧火的，两个做饭的，没专门的洗碗工，工人都是自带饭碗…

　　　　厨娘的酬劳是，一日三餐管饭，然后每月发放4斤荞麦面…封建主义剥削起人来更厉害啊…

　　　　宣布这一政策时，郭昕真是脸红到脖子上了，不想，妇女们竟然还为了这四个职位打破了头…

　　　　至于工人们的酬劳，郭昕已不好意思问石头了，总之，郭昕觉得说不出口…

　　　　郭斧头的效率颇高，在第五天，就带人将换得的第一批荞麦面给送回来了，还带了一好消息，附近驻军每月会主动派人来换…因为石头给的换算价格比市场价略微便宜一二…

　　　　可别认为石头是好心搞好军民鱼水情，那是因为平凉城太远，多卖的钱还抵不过运输费呢…

　　　　于是，第一批救济粮和补助粮便由石头亲自按名册送到了家门口…不排除石头在搞第二次确认…

　　　　第六日，石头派人去北狄人聚集区买羊，一整头羊啊…让那些没能争取到上工机会的人懊恼不已…

　　　　第七日，衙门开建…一切顺利…

　　　　第八日，北狄人上门了，一来就和郭昕干了一架…是的，没看错，是和郭昕干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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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冲突（一）

　　　　石头请的工人只负责打地基，垒墙，上梁等等，小碎石的工作则是对外购买，也算是给没竞聘到工作岗位的人一个安慰…

　　　　因此，家家户户是男女老幼齐上阵，齐齐杀向石山…

　　　　当北狄人的马队经过掖镇时，街道上是空无一人，连会爬的小孩都没有，会爬的小孩都在县衙建筑队的伙食团附近…

　　　　郭昕自认自己心肠不软也不硬，但是，对着小孩，心里总是最容易受到触动，因此，当第一天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在伙食团巴巴的等着上工的老爸给自己喂一点吃食时，郭昕便亲自盛了碗汤，拿了个窝头去喂小孩，于是，第二天，镇上的不会走的小孩全来了，第二天下午，方圆二十里的小孩也到了。

　　　　总共30好几人呢，不过，郭昕却认为大家还是很有分寸的，那些踉踉跄跄能走的小孩一个也没来，大人全带着去石山了…

　　　　“大家都不容易…”郭昕感叹着，石头便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是以，当北狄人的马队耀武扬威的穿过空旷的小镇，来到人声鼎沸的伙食团时，郭昕正在给小朋友们分窝头，别看小孩子们只会爬，吃饭却全不用喂，穷人的孩子自立早啊…

　　　　郭昕听到了马蹄声，也抬眼看见了，是少数民族着装，只想着先将身边的两小孩的窝头给发了再迎上去，不想，一红妆的北狄女子一鞭子就挥了过来，将郭昕手头的窝头给打掉了，手背上还留下一血红的血印子…

　　　　今儿石头带着送粮兵丁下乡镇了，准备将周围100里的乡镇都挨个排查一遍，用石头的话来说，“我又不懂修房子，留在这纯粹是浪费时间…”

　　　　郭昕暗自庆幸，劳动人民都是万金油，许多人都知道些建筑常识，加之县衙又不图在建筑史上留名，因此，在未有专业人才的情况下，竟然好似没什么大影响…

　　　　当然，也有居民告知，离掖镇两天路程的某个乡村的土壤可以烧瓦，石头已以2斤荞麦面的价格雇了一临时工去订购了，当然，两天的口粮另算。

　　　　郭斧头也被石头派回了平凉城，采办土豆、萝卜等耐存储的蔬菜，顺便给白将军打个商量，能否将郭斧头和送粮人员暂时借调一年…

　　　　而建筑工地上，则是彭让在负责，三羊子被石头任命为监督员…

　　　　因此，当北狄人嚣张的赶来时，郭昕身边除了剩下的5个送粮兵丁，其余的全是掖镇的居民。

　　　　郭昕手疼的直龇牙，而身边的小孩全吓哭了，红衣女子还在叽里呱啦的吼叫着…

　　　　郭昕还未开言，一送粮兵丁田桩子就刷拔出了佩刀，“大胆！”剩下的四个送粮兵丁火速在郭昕身前形成了一保护墙…

　　　　彭让则在吆喝，“快，都抄家伙，去一个人去石山通知大家赶紧过来！”

　　　　厨娘拿着菜刀就跑了过来，还被人骂了，“菜刀给我，你拿着有个屁用…”

　　　　正在监督大家有没有多领食粮的三羊子端起厨娘们放一盘的洗菜水就蹭蹭跑了来，对着红衣女子就泼了过去…

　　　　本来正在嗤笑的红衣女子傻了，竟然有人敢冲自己泼水…摸一把水，恼羞成怒，指着三羊子叽里呱啦就是一阵吼，身后几个壮汉的鞭子便朝三羊子挥去…

　　　　“将领头的给我拿下！”郭昕怒了，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郭昕懂…

　　　　然后，郭昕就明白了，这帮人会汉语，因为自己一发话，北狄人全冲自己怒目而视，红衣女子更甚。

　　　　“给我拿下！”郭昕更怒，努力让自己显得有些气势！

　　　　北狄人有10多人，虽然战斗力强，但是，碍不住郭昕这边人多啊…

　　　　听着郭昕发令，大家齐齐冲红衣女子围了过去，也不知是谁嚷嚷的，“不要怕他的鞭子，挨了鞭子大老爷肯定会额外发粮的…”这下好了，哪有鞭子大家就朝哪儿冲…

　　　　郭昕趁着混乱的空挡，对厨娘道，“将小孩抱到远处去。”

　　　　在石山的人气势汹汹的赶到前，郭昕一方已成功的将红衣女子一行人给制服了，大家都没急着走，留下好歹能壮壮声势。

　　　　郭昕走到红衣女子跟前，“我知道你会汉话，你若要装，下次泼你头上的可就不是淘菜水那么简单了，我一定会泼你一头一脸的粪。”

　　　　“你敢！”红衣女子叫道，“你们的狗县官见了我都要行礼！叫那狗官出来！”

　　　　郭昕楞了片刻，难道是北狄的贵族，被大夏的皇帝给怀柔封了个品级？…不过，事已至此，怎么也是没法善了的，郭昕当即冷笑两声，“好大的口气！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再信口雌黄，信不信我将大粪喂你嘴巴里去？！”

　　　　红衣女子的一随从叫道，“这是朵兰郡主！你死到临头了！”

　　　　郭昕这边的民众有些胆怯了，眼神中透着犹豫。

　　　　郭昕当即叫道：“漫说是假的，就是真的，姑奶奶我也不怕和你到御前打官司！昌平公主都没你猖狂呢！”

　　　　昌平公主和英国公的名头在掖县和北狄那是响当当的，听郭昕这么打着譬方，民众不怕了，送粮兵丁更是胆气壮了，这县老爷肯定是英国公的后人，否则怎么打这个譬方呢…

　　　　北狄人也楞住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模样的人竟然口气如此之大…

　　　　郭昕拎着朵兰的衣领，道：“道歉，马上！”

　　　　朵兰嘴硬，倔强的一扭头，“你死到临头了！”

　　　　“三羊子，装一碗大粪来！”郭昕头也不回，冷冷的吩咐道。

　　　　“是。”三羊子火速跑了。

　　　　朵兰怒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全家！”

　　　　“废话，”郭昕淡淡道，“当然是不信了！”

　　　　“英国公对我爹都礼遇有嘉…”朵兰叫嚣着。

　　　　“你听清楚了，”郭昕道，“就是英国公在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