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梦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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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慨一番之后，巴基修斯送走了邢高，然后下了魔法塔，也不用人陪同，就这样慢慢悠悠地散心，一路走一路行来到了胭脂的住处。

　　　　胭脂的新住处是巴基修斯给安排在苦水树防御体系的节点处，一栋由工匠们按照胭脂提供的图纸给新修建起来的塔楼上，修建的八角塔楼粗狂却不失优雅，颇有些异域风格。

　　　　塔楼外面看是五层，实际里面是九层，下三层是存放安置供养苦水树所需要的灌溉系统，中三层是连接为了攀爬苦水树枝干收集苦水树果的管道系统设置的节点，上三层才是胭脂的房间，据说七层一整层都是胭脂用来放鞋子的，各种各样的鞋子，第八层是用来放衣服的，第九层才是用来睡觉的地方，却也被各种首饰和珠宝给占去了大部分的地方，剩下的地方除了梳妆台和阳台就只能放下一张特别大号的大床。当然，这都是据说，巴基修斯也没有亲眼看见过。

　　　　巴基修斯来到塔楼下，略一犹豫轻轻敲了敲塔楼的大门，不过等半天也没啥反应。巴基修斯略带疑惑，抬头看向了塔楼顶，心里想难道胭脂睡着了？结果不曾想，一抬头正看见楼顶阳台上晾着不少粉嫩嫩的衣服，这才注意到胭脂正在洗衣服。心里不禁感慨，人家胭脂果然是节俭持家的人，明明可以收几个下人帮忙打理收拾，却非要自己洗衣服。

　　　　实际上，这倒是巴基修斯会意错了，不是胭脂不想找几个下人帮忙打理洗涮，而是实在找不到会做细致活的丫鬟，都是一些粗手粗脚还不懂得针线细活的大婶，在帮他洗坏了几件比较心爱的衣服之后，胭脂就再也不用下人帮忙盥洗了。

　　　　正在边哼着小曲边洗衣服的胭脂突然感受到楼下有一道目光在肆无忌惮地注视着他，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愠怒，想不到这蓝风月城里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看着他的存在。结果一扭头看见巴基修斯在楼下抬着头正看着他，胭脂先是一愣，旋即哎呦一声扔下衣服，慌忙下楼迎接。

　　　　时间不长，随着吱呀一声，八角塔楼大门洞开，穿戴整齐的胭脂迎了出来，躬身施礼飘飘下拜，口尊大人，迎驾来迟万望恕罪。

　　　　巴基修斯一摆手呵呵一笑，示意无碍，口中说道：“闲暇下来也没事做就下了魔法塔，信步闲游，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来，这刚要敲门，却抬头正看见胭脂在做家务，也没好意思打扰，本来正想离去，结果竟然被胭脂你发现了，故此才留下一叙。”

　　　　胭脂娇声一笑，赶忙闪身迎人，招呼巴基修斯进去叙话，口中说道：“大人见外了，自这塔楼建起来，大人还不曾过来看过。今次倒是顺应机会，不如乘着防务空闲，内政顺遂，不妨进来为属下添些福气。”

　　　　巴基修斯也不推辞，点头应邀，进去参观参观。边往里走边说：“嗯，倒也好，我早就听说胭脂你很会生活，将塔楼内打理得井井有条，温馨舒适，却是一直没机会前来拜会。这次我可要好好取取经，回头教教姜戈，让他把我那狗窝也好好布置一番。”

　　　　胭脂掩嘴一笑，娇嗔道：“大人说笑了，属下的小楼哪能和大人的魔法塔相比，说我是会布置爱打理倒不如说是太会败家，弄了一大堆的衣服鞋子和包包，实际上都是些穿不到用不上的东西，平白花了不少的金钱。这个经验还是不要让姜戈大人外传的好，免得让属下太丢人了。”

　　　　巴基修斯一进塔楼只见一层二层都是自动运转的机械齿轮和巨大的气阀，齿轮自动运转，随时供给苦水树防御体系所需营养和用水，果然是奇异无比，和魔法、驭鬼术相比完全不是一种东西。毫无魔力波动也没有能量反应竟然就可以自己自行运转，很是神奇的样子。不由得颇为赞叹，由衷感到奇异和惊艳。

　　　　在第三层则是看到了巨大的火炉和管道。看了半天巴基修斯也没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想来是取暖用的吧，毕竟八角塔楼再小也有九层之大呢，炉子小了肯定不容易保暖。巴基修斯点了点头，带着诧异和疑惑，继续爬上了第四层。

　　　　第四层、五层、六层的墙壁上都是一扇扇小门，旁边立着梯子，而每一扇小门都编好了号码，还注明了门后的情况和各项发展进度。打开小门，就见到门后是一条条管道，管道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窗户，但是整体管道并不宽，刚刚足够一个人进出的富余。在每一层中央的位置都是一排排木架和藤筐，还有不少用来编制藤壶的细藤放在架子上。同样都写满了相应的编号和数据。据胭脂介绍，说是用来以后放置采集回来的苦水树果的。看着凌乱和无序的管道被胭脂管理的井井有条，巴基修斯深深体会到了胭脂对于工作的认真和负责，对于胭脂的工作态度巴基修斯是由衷的赞赏和佩服。虽然他认为自己在蓝风月城就已经算是非常认真工作的人了，但是自问跟胭脂相比，还是有所不及。

　　　　二人走到第六层，巴基修斯才看到，果然如胭脂所说，第六层的架子上有几个藤筐里果然放着采集回来的苦水树果，和用苦水树果编制的藤壶，不过大部分都还没有完工，仅仅是编制了一半。

　　　　看来通过这段时间的催发和培育，苦水树防御体系发展得已经初见成效了。看到半个架子都放着半成品的苦水树果编制的藤壶，巴基修斯这才相信，胭脂说的一祭年就能让蓝风月城的高层人手一个藤壶并不是夸口随意说的大话。

　　　　略微停留，巴基修斯随胭脂上了第七层。一进第七层，巴基修斯就不由得一阵惊呼。要说第一二层巴基修斯感受到的是奇异和惊艳，三层是诧异和疑惑，四五六层是赞赏和佩服，那么第七层就是古怪了。

　　　　为什么说是古怪呢？这里一整层都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是一排排的密密麻麻的精致小盒子，上面注明了很多的数字和看不大懂的信息。巴基修斯往里走了几步，随手拿下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双看起来很精致很漂亮的红色高跟鞋。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由整块苦水树藤残枝雕成的，外表是抛光植鞣的朱红漆色，雕刻着精美绝伦的花纹很是漂亮，在木质自身纹路和阳光的折色下真可谓是美轮美奂，称得上是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了，用手轻轻把玩一下，巴基修斯发现虽然鞋子是木质雕刻的，但是竟然还有不小的弹性，不禁滋滋咋舌，赞叹了一声。

　　　　将鞋放回去盖上盒子，放回架子，走几步又拿下来一个显得古色古香的小盒子，打开一看，还是鞋子，不过这次是一双暗褐色藤蔓编制而成的。鞋面上由藤蔓的横纵经纬交织出来各种各样的花纹和娟秀的字体，在比较粗大的藤蔓上还有精雕的花纹和画卷。而且最难得的是，虽然鞋子是由藤蔓编制而成的，但是却并不粗糙，摸起来竟然还颇为光滑、柔顺，造形堪称秀美，曲线流畅，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巴基修斯不由得又由衷赞叹了一声。深吸了口气才忍心把盖子重新盖上，将鞋放回去。

　　　　“胭脂，这一层难道全都是鞋吗？”巴基修斯不禁转头向胭脂问道。

　　　　胭脂一笑，说道：“平日里干完了工作，没什么事做的时候，我就喜欢用没什么用处的材料做些东西。因为有些材料扔了可惜，留下又没地方放置，所以就尽量物尽其用，我会做的东西除了衣服就只有鞋子了，这不时间一长，就做了这么多。可是我又穿不上，扔了又实在可惜，就全都堆在这了……”

　　　　巴基修斯惊讶道：“这一整层都是你做的？”

　　　　胭脂掩嘴一笑，说道：“巴基西斯大人玩笑了，我哪有时间和材料做一整层的鞋啊，只有这前几排架子上有东西，后面大部分都是空盒子。”

　　　　巴基修斯仿佛松了口气一般，一抹额头，夸张地说道：“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做了整整一层的鞋呢！不过，胭脂的手艺还真是好的不得了啊，仅仅我看过的这两双来说，就可以说是艺术品了。要是给我，我肯定也是不舍得穿的！”

　　　　胭脂轻轻噗嗤一笑，说道：“大人，那可都是女鞋啊！您怎么穿的下去嘛！”

　　　　巴基修斯有些尴尬，脸上略微一红，颇为感叹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是女鞋，但是真的很漂亮嘛！让人看了不禁喜欢！我想我要是女人的话，肯定也会禁不住想要一双的，但是我肯定不舍得穿！因为它们实在太漂亮了！得是多么漂亮的女人才配得上穿那么完美的艺术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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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远行一百三十四

　　　　第一百六十五章远行一百三十四

　　　　胭脂一听，脸上不禁动容，微微甜甜一笑，躬身说道：“大人过誉了，胭脂会好好研究一下，为大人也设计制作一双。”

　　　　巴基修斯眨巴眨巴眼，眉梢眼角顿时挂上喜色，兴奋地说道：“真的？那我可要好好谢谢胭脂了！到时候有什么要求胭脂只管提，只要我能满足的，肯定都答应！”

　　　　胭脂嫣然一笑，竟然都笑出了眼泪，不住连连点头应是。说罢二人继续登上第八层。

　　　　第八层放置的就是胭脂说的衣服了。

　　　　真可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要不是看到胭脂的工作进度和细致认真的程度，巴基修斯险些以为他是不是一整个祭年的时间都花在做衣服上了。只见琳琅满目的衣服挂在一排排木架上，而且还摆满了满满登登的两层木架，放在第二层木架上的衣服还要靠爬上梯子才能拿下来。

　　　　巴基修斯在第八层抬头一扫就傻眼了，不由得赞叹道：“我滴个乖乖！我西马诺这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衣服啊！胭脂，这全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胭脂轻轻叹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属下一个人做的，本来想找个帮手的，但是城里实在是没有会女红的人啊……”

　　　　巴基修斯顺手从架子上取下一件衣服看了看。这是一件女式长衫，材质不大能看懂，但是料子细密柔软，摸起来很舒服，而且重量还很轻。

　　　　巴基修斯疑惑道：“胭脂，这衣服的料子好像很奇特啊，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胭脂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料子只有我才能做出来，是我自小从爷爷那里学来的做法。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就是抽取出来苦水树藤里面的纤维丝管，然后一点点编制成衣服。虽然说起来简单，却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做出像样的衣服来。”

　　　　巴基修斯一听，顿时很感兴趣，展开手中的衣服细细观瞧，果然如胭脂所说，整件衣服都是用细细的丝管编制而成，根本没有一针一线的缝合痕迹。巴基修斯不由赞叹道：“想不到整件衣服竟然是由这么细小的丝管一点点编制而成的，可真是了不起的工艺，真可谓天衣无缝。如此一件衣服要编制多久啊？”

　　　　胭脂伸出一根手指轻点朱唇，想了想说道：“纯手工来编制的话，需要大概三百到四百个祭时才能做出一件罩衫，但是借助工具可以同时编制四件到五件，时间上只比手工编制一件长四五十个祭时。”

　　　　说着，胭脂伸手从架子上取下来和巴基修斯手中模样相似，但是颜色图案略有不同的另外四件。巴基修斯挨个看了，嘴里不禁啧啧赞叹，很是叹服胭脂的手艺。

　　　　欣赏完了胭脂这一手神乎其技的制衣做鞋的手艺，二人继续向上，来到了胭脂塔楼的第九层。

　　　　巴基修斯本来以为第九层好歹能闲在一点，结果一眼看去更让他惊讶。首先，第九层和下面的温度完全是两个世界一样。如果说下面是寒冬，那么第九层就可以说是盛夏了。而且第九层一大部分空间都放着很多奇形怪状的工具和无人看守却自行运转的机械，从第三层引出来的管道就连接在第九层的机械上，一阵阵蒸汽喷涌，然后连杆推动着齿轮不停地运转，发出隆隆震响，齿轮的另一边连接着奇形怪状的工具，而一件件衣服正在假人模型上慢慢成型。巴基修斯从惊奇中缓过神来，心里暗道：“怪不得呢，我还说胭脂怎么会有那么多闲工夫编制那么多的衣服，原来门道全在这呢。”

　　　　胭脂一路指引，巴基修斯随着参观，这才知道，原来胭脂这一套家伙事是他专门制造出来，用来制造衣服的。整套机械结构都是通过蒸汽或者水流来驱动的。运转起来丝毫不费人力，而且还能保证住所冬暖夏凉，很是便利。

　　　　巴基修斯这回是真的服气了，要是真的能够把胭脂收拢下来，让他真心归顺蓝风月城，那么蓝风月城何愁不立？这一条条路子，一项项手艺可都是难得的神技啊。只要把这个技术抓在手里，整个世界的金币不就全都自动跑到自己的腰包里了吗？巴基修斯简直都已经看到了满天下的金币在向自己招手了。

　　　　巴基修斯边不断咽着口水边在脑子里做着白日梦，随着胭脂一路前行，很快就走到了这一套大型机械的尽头，一件件衣服正从机械上下来。

　　　　胭脂点手一指，说道：“巴基修斯大人请看，这就是半成品的衣服了。”

　　　　巴基修斯被话音一招呼，回过神来，定睛一瞧，只见一件件还挂着不少纤维丝管的衣服从机器上下来，被传送到了一个个装满了各色颜料的水缸前，想来这就是要给衣服染色了。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衣服并没有浸到水缸的染料里，而是仅仅从冒着热气的水缸上划过，衣服上还没有剪除的纤维管从水缸里拂过，一道道颜色就顺着衣服的纤维管爬上了衣服。不大一会，衣服就从这各种颜色的水缸上走了一圈。而本来素拙的衣服上也爬满了各种繁复华丽的漂亮花纹，而且每一件都不一样。

　　　　巴基修斯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感叹道：“哎呀！真可谓是神乎其技啊！想不到这繁复华丽的花纹竟然是自己长出来的！我还纳闷这么让人惊讶的复杂花纹是怎么才能编制出来的呢！原来是这样啊！”

　　　　胭脂掩嘴一笑，颇有些自豪得意地说道：“巴基修斯大人这个长字用的妙！不错！这里每一件衣服都是自己长出来的。即便是从同一条线路同一个批次编制出来的衣服，其花纹也绝不会相同，顶多是相似。其华丽、美、丑就交给衣服自己去选择。所以每一件衣服都好似是有自己的灵魂一样，其纹饰颇为灵动、瑰丽，让人百看不厌。我就是迷上了衣服能够自己选择自己的美丑自己演绎自己的风采，所以才不停地编制的。”

　　　　巴基修斯想了想，皱眉说道：“可是胭脂，这衣服不也是由你自己设计的吗？这样不也是按照你的意愿去发展的吗？我倒是认为真正神乎其技的是你才对，是你赋予了每一件衣服生命，并点醒了它们所特有的灵魂。”

　　　　胭脂严肃地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一件衣服，幽幽说道：“巴基修斯大人错了，我并没有给它们赋予生命，它们本来就有自己的生命，我只是给它们限制了道路，制定了规则，至于如何发展，怎样成长，那是它们每一道纤维自己的选择。无论我强加给它们怎么样严苛的规矩，它们都是我行我素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变化，演绎着自己的风采，展现给我不屈不服不挠的性格。灵魂天成，在我给它们的有限空间里，总是能极尽所能地展现出极致的繁华和绚烂。”

　　　　胭脂边说着，边用一个勾兑染料的小木桶盛出小半桶黑色的染料来，一扬手就泼到了一件放在旁边已经做好的衣服上。好好的一件衣服，华丽绚烂的花纹瞬间就被墨黑的污秽所覆盖污染。

　　　　巴基修斯不禁哎呦一声，心里极为惋惜，不过胭脂似无所觉，微微一笑，又从一旁取来半桶微微冒着热气的清水泼了上去。瞬间，沾染覆盖住衣服的墨黑色被冲刷了下去，又显露出来方才的华丽和绚烂。

　　　　胭脂笑着说道：“巴基修斯大人，您看。就算我污染了它，它还是这么倔强。哪怕仅仅是半桶清水，都可以洗去全部污秽，里外都荡涤干净。这是何其嚣张的性格啊，简直如同石头一样。”

　　　　巴基修斯极为惊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良久才幽幽说道：“是啊……这为人，当如此衣服啊……”

　　　　胭脂闻言，露出一丝苦笑，看向了挂在一旁的一件黑袍，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人当如此衣服。绚烂的本该绚烂，肮脏的本该肮脏，任如何改变，沾染，熏陶，都不转移……”

　　　　巴基修斯闻言，略微沉吟片刻，略有所想，笑着开口问道：“胭脂，如果这衣服本来绚烂，但是后来长期置于污秽中，是不是也会改变，而变得污秽呢？”

　　　　胭脂眉头一拧，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不会了，难道巴基修斯大人没有看懂吗？这衣服一出来，该是什么样，就会是什么样，不论多久，绝不会发生改变的！”

　　　　巴基修斯眉毛一扬，说道：“哦？那么不知道多长时间对于一件衣服来说才算久呢？”

　　　　胭脂心里略微有些恼火，深吸了口气，说道：“对于我的衣服来说，沾染污秽一件衣服有一百个祭时足矣，如果一百个祭时，还不改变，那么它就不会变。”

　　　　巴基修斯哈哈一笑，说道：“好，那我跟胭脂你打个赌，如果这刚长出了花纹的衣服被这墨黑的染料污秽了，那你可就输了！”

　　　　胭脂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啊！不过我是绝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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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远行一百三十五

　　　　第一百六十六章远行一百三十五

　　　　巴基修斯呵呵一笑，挑了件衣服递给胭脂，示意让他把后续工作完成，开口说道：“别那么笃定嘛，世事无绝对啊。”

　　　　胭脂赌气一般接过衣服，咔嚓咔嚓几剪子就把多余的纤维管去掉了，抬手一团就给扔进了旁边用来装黑染料的小木桶里。

　　　　胭脂一噘嘴，有些恼火地说道：“那您就看着好了，这衣服初成如何，至毁就如何，绝没有半点改变。”

　　　　巴基修斯呵呵一笑，说道：“别那么自信，如果这衣服像你说的一样初成的艳丽绚烂绝不因污秽而改变，那我就光着屁股绕城跑一圈。如果，它被这一桶污秽的墨黑给污染了，那么胭脂你可就要遭罪了，以后我的衣服可就全拜托你了！”

　　　　胭脂想了想眉毛一挑，憋着笑说道：“好！那我可就等着看巴基修斯大人围着城池锻炼身体了！”

　　　　巴基修斯将木桶拿盖子盖好，放在一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与胭脂的这个赌约算是立下了。

　　　　而此时的胭脂似乎也因为赌约的赌注而心情不错。二人饶过制衣的机械，胭脂当先引路来到了一个木门前，赶紧伸手推开。巴基修斯眼角一扫木门，不由得眉毛一挑，心里暗自惊讶于这木门和墙壁的结构和厚度。

　　　　整道大门是旋转式的翻板，大门中间的位置是门轴，所以用力推开的时候并不是洞开，而是旋转。在木门和墙壁的侧面可以看到，这个木门是由一块块不同大小的板块拼接而成的，不仅如此，从侧面可以看到木门和墙壁内里还有有各种各样的不同结构，有些地方甚至还是波浪式或者中空的。

　　　　巴基修斯不禁大感诧异，开口问道：“胭脂，你这道大门有什么玄机吗？”

　　　　胭脂一笑，说道：“就知道瞒不过大人的眼睛！大人不妨先进来，相信我不说，大人也能够立刻明白其中的奥秘。”

　　　　巴基修斯满脸诧异，也不犹豫，进步向前，胭脂待巴基修斯进来，则是神秘一笑，顺手将旋转的大门一关。瞬间，世界都安静了，那刺耳的隆隆震响仿佛从不存在一样。

　　　　巴基修斯一愣，毫不掩饰心里的错愕和惊讶。他这才意识到，方才在楼外的时候他也没有听到那隆隆震响，只有刚刚进了第九层的时候，才听到。

　　　　胭脂一见巴基修斯这个表情模样，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或者是好像准备多时的一个恶作剧终于得逞了的小孩子一样，掩着嘴露出满脸的奸笑，得意全写在了脸上。

　　　　巴基修斯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地问道：“这是……？魔法？”

　　　　胭脂闻言有些错愕，随即娇笑道：“大人，这哪是什么魔法啊，分明就是一些简单的小把戏嘛！”说着又打开了大门，指着门中的奇异构造说道：“大人您看，是这里面的构造和填充的絮状物隔绝了声音的传递，很神奇吧？”

　　　　巴基修斯眨巴眨巴眼，颇为感慨地说道：“胭脂，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啊？能自己做衣服不说，还能够将声音都挡住。简直太神奇了！”

　　　　胭脂微笑却略带感伤地说道：“其实这些没什么的，都是很早以前的蛊林用过的办法，不过后来蛊术盛行，这些办法就都没了用武之地，也只有我偶尔才会用到一些。”说罢，胭脂转身引路，走过狭窄的走廊，胭脂挑帘栊，领着巴基修斯和他一起进入了宽敞的内间。

　　　　将巴基修斯请上座，胭脂赶忙准备茶点。巴基修斯则是趁着这个空档，四处打量了起来。

　　　　这里就是胭脂的休息场所了。入眼处却依然是一排排木架，不过不再是衣服和鞋子，当然也不是苦水树果，而是各种各样的珠宝和包包，几乎满墙都是。巴基修斯扫视一眼，看到所有的东西胭脂似乎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