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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全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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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荣送走郦食其,心有所动,却不敢擅自作主,便将守关众将尽都聚来商议。韩荣道:“贼势浩大,章邯、王离皆朝中猛将,亦或降或死,化于虚幻。我等不及,又安能抵挡?诸君有甚主张,只管说来。”副将朱蒯道:“贼虽嚣张,终归草寇。守关兵马尚有五六万之众,岂可闻风便丧了魂胆,不战而降敌,为三秦父老所耻笑?”原来这朱蒯素有威名,马上步下,武艺精熟,兵书战策略知一二,此番由子婴钦点,来助韩荣守关,故说得大话。韩荣无意去驳,把眼来瞧他人。只见俾将耿沛道:“秦国衰败,大势已去。想那章邯,当日何等威风,今也放戈降敌。我辈本事万万不及他,如负隅相抗,不亚螳臂当车,自寻死路。非是末将不肯效力,实是天命难违。”朱蒯怒道:“分明是胆怯惧敌,却把话来遮掩。此等样人,杀了干净,免得涣了军心。”耿沛有韩荣护着,并不示弱,只顾把眼来瞪朱蒯,正要反唇相讥,只见守关军校前来禀报,峣山山谷之中,尽是楚军旗帜,似有千军万马。韩荣急忙同了众将来关楼上观望,果然见远处山谷间,战鼓之声此起彼伏,各色彩旗上下乱摇,几乎遮山蔽树。韩荣大惊,道:“素闻楚军厉害,不曾想竟有如此大势,确是难与他相敌。”心中发憷,教众将各归本营,自回府中盘算。
当日无话。第三天吃罢早饭,韩荣正在府中权衡利弊,掂量得失,听军校来报:“那日来的老者,又在关下叫门。”韩荣道:“几人随来?”军校道:“身后十来个汉子,各挑一副担筐,看他没一个轻便。”韩荣听了暗喜,吩咐接他们入关,到府里来相见。不一刻,郦食其笑嘻嘻走进府来,望韩荣作了一揖,道:“夜长梦多,总觉累人。将军考虑一日有余,可曾定得主张?”韩荣道:“众人不从,奈何?”郦生道:“将军一时难作决断,也是常理。我家沛公,素闻将军忠义,今特让老夫携千金来相送。降与不降,等筹划好了再定。”便教将黄金珠宝呈上。韩荣见了,欣喜不已,满脸堆起笑来,道:“我与沛公素未谋面,又为敌国,怎能收受重礼?”郦生道:“天下谁不知沛公乃仁厚之人?他素来敬贤,闻将军德才兼备,文武双全,便有心交为知己。故教老夫前来劝说,不使将军就此埋没,徒作牺牲。”韩荣道:“沛公果真爽快,此等豪杰,我便是秦人也愿追随。先生且放心,尽管回营转告沛公,韩荣非是铁石做的心,既他如此善待于我,我怎能不念其盛德,再来作对。明日今时,我便开关出降,归附与他。到时合兵一处,共伐咸阳,如何?”郦食其大喜,道:“识时务者乃为俊杰。老夫知将军为人,不失才俊。若真心归附,沛公自不会亏待。”又说了些奉承话,引得韩荣心花怒放,那脸笑眯成一团。郦食其见时辰不早,连忙告辞。韩荣教人去备饭菜,留他吃酒,郦食其道:“待明日定了盟约,再吃不迟。”不好劝,引随从出得关来,径回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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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沛公霸上约新法 长史
第四十一回 沛公霸上约新法 长史荥阳斗旧人1
【刘邦不杀子婴,是刘邦会做人。
补叙萧何旧事,是为写萧何与众不同。
借游宫,写出刘邦、卢绾关系,比刘邦、樊哙关系更深。】
却说当时子婴与群臣跪在轵道旁,迎接招降。刘邦受了玉玺,上前来扶子婴。只听身侧樊哙说道:“丧国之主,留之不利,不如杀了,免生后患。”拔剑要杀子婴。刘邦忙制止道:“古贤者不杀亡国之君,今我愿仿效。”将子婴扶起,并亲解其带,同了一齐入城。
众人随刘邦齐到咸阳宫坐定,子婴又率群臣过来叩拜。刘邦见子婴在下面一直战战兢兢,也甚觉可怜。正要发话,却听周勃道:“咸阳虽下,却是秦国地域广阔,不服者甚众。若是秦人托辞反叛,恐又要生起是非。主公何不依老樊所言,将子婴杀了,不省却许多担忧?”灌婴、柴武跟着也劝。刘邦听了,摆手道:“这个使不得!当初怀王所以遣某西向伐秦,正是虑及本帅有宽容之心。今子婴已降,如再杀他,也是不祥。诸君切勿再言,请各安本分。”就殿上废去子婴秦王位,黜为黔首,暂留住别宫,待日后由怀王亲来发落。
到此,秦朝灭亡。总计秦自嬴政称始皇算起,历一十六年而亡。可怜子婴做这秦王,拢共才四十六天。后太史公曾言:“向使婴有庸主之才,仅得中佐,山东虽乱,秦之地可全而有,宗庙之祀未当绝也。”说书的不敢妄评,说到秦亡的根源,皆起自始皇、二世两个。俗传,始皇无道在先,恶也由他而起,到二世时更是变本加厉,于是惹天下人反。到子婴,已是积重难返,如何怪得他?后人有诗叹道:
始皇继周称皇帝,传子胡亥为二世。子婴霸上降汉王,四十余年非久计。
却说刘邦得了咸阳,秦国故吏,不论高低,皆将户口、粮册、官符、印绶送来交割。刘邦得意,便将随来官员散去,自同了樊哙、卢绾,走马宫中四处观望。众将少有约束,岂不胡来,都奔到各府库内,将金银锦缎、珍珠玉石尽数搬出,坐地分配。
偏有一人,独独视而不见,只顾往丞相府里来。是谁?此人姓萧,单名一个何字,乃是沛县丰邑人,与刘邦同乡。先前在沛县做吏掾,谁比得他律法纯熟,刀笔精通;做事又向来谨慎,极能把握分寸,凡经他手的诉讼案情,不论大小,从来就不会出啥差错;满县人没个不服! 朝廷监御史曾来泗水郡考量官员政绩,行到沛县。县令设宴款待,让萧何在一旁作陪。及至谈到国家法度,正合萧何心意,见他在座上论起律令来,却是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如板上滚球一般。监御史大惊,不想小小沛县,竟有如此精熟秦法之人,深以为奇,赞不绝口,便有心征他入御史府。那萧何是何等聪明之人,知秦朝难以久远,便弄些托辞,婉言谢绝。监御史见他不肯,也就作罢。从此萧何名声鹊起,不久便升迁做了主簿。那是前话。
且说当时萧何领着身边随从,奔到丞相府时,见府中已有不少人在那里争抢财物。急到内堂看时,却笑将起来。只见室内藏书架阁子上,齐整整按类堆放着各种律令、图书及许多典籍、奏报。顺手翻了几册,不是别样稀罕物,尽是天下无双的奇货。就这些个图册,却已将大秦疆域、四海风情,都描画其中:无论哪个关隘,何处险要,还是各郡各县,户口多寡,要从中查阅,竟然是一目了然。当时把个萧何乐得眉飞色舞,有些忘乎所以。随从见他望着满屋的图书册子喜笑颜开,手舞足蹈,不解其中缘由,都道:“别人都去各府争抢金银财宝,爷却带我等到这里,取这些不值钱的书籍,要来何用?”萧何笑道:“他们所拿,都是公物,即便取去,过几天便将归还原处。唯有这些律令、图书,实是难得。他人不识其妙,我却知日后必当大用。”众人谁信?都在一旁窃笑。萧何装作不见,只管道:“小心搬运,休要损坏。”分一半人手,教先将物品搬到住所去,却带了其他人,又奔御史府来。依旧是照样画葫芦,把府中此类物件尽数搬取了。这便是萧何的精明过人之处,自与他人不同。后来朱秉成曾有诗赞道:
赤帝西走入咸阳,威加海内诸侯王。匄匄数岁苦未定。萧何制作开天阊。前殿武库连云起,东阙北阙遥相望。胡桃油湿鸳鸯瓦,郁金香薰玳瑁梁。瓦文曰汉并天下, 不存戒慎徒矜张。帝赫斯怒謓过度,大臣奏对词牵彊。天子重威示壮丽,土阶在昔闻陶唐。亡令后世复加此,子孙藉口称高皇。遂使济南公玉带,编蒲割黍图明堂。 君不见秦并六国营阿房,二世亲降枳道旁。可怜丞相收图籍,但效昆吾作未央。
却说刘邦散去众文武,胸中快意之极,正当欢喜,听得身边一人道:“人皆言咸阳宫万般壮观,可否带了兄弟,去看它一看?”刘邦看时,乃是发小卢绾。原来这卢绾本与刘邦同年同月同日生,两家世交,且又是打小一块读书的,好得如亲兄弟一般。刘邦于沛县起事,卢绾便跟随在身边。当下见是卢绾央求游宫,正合心意,笑道:“最好!当年曾目睹过始皇帝出宫巡游,真个教人羡煞。如今却能与卢兄弟身临其境,乃是一桩大快事也。”便叫上樊哙,各骑了马,三人就在宫中行将来。
走过一处,又来一处。眼见这咸阳宫,端的是巍峨壮观,华丽无比。且不说琉璃瓦堆就的一座座殿堂,金碧辉煌,气象万千。便是那些个玉砌的栏杆,鎏金的窗檐,砖铺的廊阶,无不富丽堂皇,看得人眼花缭乱。却怎描绘:
翘飞飞朝天宫阙,齐臻臻碧瓦朱甍。绕几多廊撞几多景:雕梁画栋綉一片,玻璃屏障成一色。马背上徒叹得惊诧,秦皇何在?乾坤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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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担忧虑项羽坑降兵 听
第四十二回 担忧虑项羽坑降兵 听拙计刘邦拒诸侯1
【项羽、范增对话,看出二人在杀降上的态度。谁对谁错,各有评判。】
却说英布与祭宁在荥阳城外一场恶战,杀得难分难解。也数他二人,皆都膂力超群,武艺高强,手中两件兵器,不仅奇特,分量又重,寻常人如何使得动?倒被他两个,舞在半空如滚天龙相似,上下翻飞,叮当作响,把两边军将看得都呆了。俗话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祭宁也数得是一条猛汉,偏今日会的,却是那英布,杀人不眨眼,连项羽也怵他三分,拼起命来,谁人敌得过?斗到深处,忽起神威,大喝一声,反背一斧,将祭宁拍落马下。顺手扯过辔头,牵住那匹盗骊马。蒲将军见了,早已按捺不住,挺着长矛,冲杀出阵。司马欣、董翳唯恐落后,也驱兵掩杀。荥阳兵将赖得祭宁一人,今没了依靠,气势堕尽,不战自乱。苏茂禁喝不住,只见三面金鼓大作,杀声连天,正不知多少军马杀将而来。回头看时,却不见蒙柯身形,情知不妙,夹在乱军中回马便走。蒲将军一马冲在头里,正望见苏茂混在人丛中逃生,捻枪追来。苏茂心惊,却待取弓箭来射,不及蒲将军马快,已奔到面前,连人带马被搠翻在地;众军乱上,踩做肉泥。
荥阳兵四散奔走,乱作一团。司马欣、董翳引军乱杀,趁势抢夺。蒲将军率先攻破东门,杀进城去。时近正午,四下里烟雾渐散,喊杀声平息。司马欣、董翳引心腹部将入城到府衙来见英、蒲二人,具告胜状:所剩败军将卒悉数投降,夺得刀枪器械、马匹车辆不计其数;郡尉蒙柯已死在乱军之中。英布大喜,道:“荥阳既拔,前途再无阻碍,尽可长驱直入,西向叩关。”司马欣道:“今幸得当阳君鼎力相助,才不使我等出丑。”英布笑道:“秦师实已老迈不堪,不似当年。比不得大楚军马,所向无敌。”却见司马欣忽地收起笑容,脸色变得尴尬起来。英布知把话说过了头,也觉无趣,便弄些没要紧的话,从东扯到西,自管乱说。
当夜,英布将楚军安置在荥阳城内,传令所降旧秦兵马都去城外屯扎,却在府衙设了酒宴,款待司马欣、董翳和随来秦将。司马欣把盏贺了喜,对英布道:“军马一路跋涉,难说辛苦。却有一样,各营所需口粮草料及御寒棉衣,甚是缺少。关西将士亦是肉身躯体,寒冬将至,也耐不得这饥饿寒冷。将军可怜见,请去鲁公那里央告些个,多配发粮米衣服来,好过寒冬。”英布道:“司马公且放心,待明日见着鲁公,英某自替你去说。”司马欣、董翳都拜谢,喝到起更时分,散席要回营寨。英布不肯,吩咐安排地方,教留宿城中。众人不敢违他,夜里都在城内住了。
第二天,司马欣、董翳点起三军,继续向西开拔。时已十月孟冬,北风萧瑟,枯叶乱飞,往来路上,行人稀少。二十万将士,缺吃少穿,挡不得寒气逼人,都哆嗦着赶路,如何走得快?一天也行不了百里。英布引兵马在后,见前面走得缓慢,焦躁起来,便唤帐下弁将十来个,持了手令,去降军各营催促行路。蒲将军在一旁有些不忍,道:“后面粮草运输,不似这般拖沓。前军缺少粮米衣服,确难走得快捷。”英布道:“兄弟与秦人无甚冤仇,难免生出恻隐之心。莫说鲁公与秦,仇深似海;便是英某,当年在骊山做苦役时,岂是受人看待?”蒲将军听了,半晌答应不得,便道:“只怕惹出事端。”英布笑道:“兄弟多虑。”
司马欣领前军迤逦而行,途中虽能断断续续从后军周济到粮草衣被,却终难让众兵士温饱。若是平常,少不得要怪话牢骚,引出怨气来。如今军中来了十多个弁将,都受英布差遣,按在各营督管行程,甭说甚么郎将校骑,便是司马欣、董翳二人,也要看他们的脸色,便没人敢使起性子,一个个忍气吞声,引着人马向西躜行。
军马涉汜水,过巩县、偃师,取路往新安进发。此时有消息传来,说是刘邦人马早已打破武关,正朝咸阳逼近。项羽惊道:“果不出陈平所料。”着令英、蒲二将,催促前军火速行进。司马欣接令,暗中叫苦,寻思:“所拨粮食草料,就军中二十万兵将,合着马匹,一天也就够糊个半饱,都精神不起来。现这入冬的天,不见日头时,便是些许的风,也将人吹得刺心透骨;如再快马疾奔,哪个是铁打的,能熬得住?不是耍处!”找来董翳商议,董翳道:“即便去说,也弄来尴尬。好歹耐一耐,先照着令走快些,不要去招惹他。”司马欣听了,满腹的委屈,含在肚里,传令马军疾走。一天下来,也就多行了七八十里。等安下营寨歇息,人都冻得打颤,马也跟着哆嗦。兵将没个不恨,尽都怨怅。
待到天黑,军兵都挤在帐篷内过夜。又没个柴禾烤火取暖,都冷得睡不着,多有人凑在一起说话,好打发时间。俗话道,怒怨积压久了,总有迸发时。何况降兵有二十万之众,少不得营中要流出各种牢骚话来。主将司马欣,自打荥阳城里被英布讥笑之后,心境大坏。这几日更是污糟,一到晚上便独自喝起闷酒,在帐中唉声叹气。中军见他如此,不敢把这些事告诉他,免得添愁。次日上路,埋怨的话愈发多起来,便有歇时,就拢一处嘀咕。挡不住你一句,我一句,那不中听的话,便一点点在军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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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老军师无趣观气象
第四十三回 老军师无趣观气象 左司马不忿通款曲 1
话说当时刘邦闻项羽领了诸侯军马正攻打函谷关,一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幸亏张良在身旁,献计道:“项羽兵势强大,又有各路诸侯相助,倘若交起手来,即便凭着函谷关险要,也无力抵挡。到时城破关陷,强弱众寡立显,难保不为其所虏。明公若想摆脱窘境,当速传令薛欧,开关出迎。他如问起,便以‘闭关城守,非是要拒诸侯军马,实为拒盗’回复。项羽遂了心愿,自当心绪好转。他本吃情之人,改日相会时,便再无意来问罪。”刘邦听他这般说,顿时恍然大悟,道:“先生所言极是。事既做差,若能弥补,也是不晚。”帐中取过符节,交给吕胜,着他火速传送到函谷关,令薛欧会同诸将,将城门开启,迎接诸侯军马入关。待吕胜持节去了,刘邦又吩咐曹参,约束各营部曲,凡事慎行,不得胡为。
且说吕胜持了符节,一时心急火燎,换乘坐骑,催马径奔函谷关来。也就是马不停蹄,路途不息,也赶了二三天功夫,才到城关。此时楚营中,项羽等了四五日,不见回音,有些耐不住,催促英布,举兵攻打。薛欧五个,事先已有准备,早安排好弓箭、木石,一应守御器具,登城迎战。关隘城墙坚固,楚兵虽勇,一时半刻如何能够攻下?战至晌午时分,反伤折了三四百兵卒,那城关却依旧。英布大怒,亲到关下督战。正欲鼓噪攻城,只见薛欧在丹凤楼上望着下面大叫:“当阳君且慢攻打,下官有话要说。”英布喝道:“休耍奸猾!某家今有军令在,不破城关,岂能轻言收兵!”薛欧道:“我家主公已见着鲁公书信,甚觉不安,快马差来使者,传令开启城门,恭迎诸侯军马入来。当阳君请稍退兵马,下官这里即刻教人开关,好让大军随后进入。”英布道:“你家沛公,既已夺了咸阳,得知鲁公率诸侯军马西来,自当亲引属下出关迎接才是。怎好派兵扼守住关隘,不容我等进入。究竟是何道理?”薛欧道:“当阳君请息雷霆之怒,且容下官分说:我家主公乃是仁义好德之人,派兵扼守城关实是事出有因,并非成心要与鲁公和诸侯为敌。关中初定,秦地人心浮动,难以平服。沛公唯恐添出甚么岔子来,不得已,便择险要关隘,分兵镇守,以备不测;本意只是提防旧秦余孽和各处的盗贼。下官等却把意思错会了,只知照搬将令行事,不懂如何通变,才引来鲁公与众诸侯这厢兴师问罪,实属不该。今沛公已责成我等在此当面谢过。还望当阳君不计前嫌,平息怒火,到鲁公面前将事儿说个明白,好就此打消芥蒂。”英布听了,心中暗忖:“两下里原本就是一国之臣,沛公与鲁公又是结拜的弟兄,犯不着在此大动干戈。既已答应开关出迎,我何必硬要与他为敌?不若买个人情,使人到后面去禀报鲁公,随他处置便了。”想到此,便道:“既然是误会,何不快些将城门打开,出关来迎。”薛欧满脸堆笑道:“当阳君稍安勿躁,下官这就同了诸将出来迎接。”
片刻之时,只见城门大开,吊桥平落,拥出百来个军汉来。前面五匹劣马,乘着五个军将,高矮胖瘦,各具风采;也未带甚么军器,来到面前,都离鞍下马,望英布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我等做事刻板,冒昧冲撞大军。如鲁公真欲论罪,该由我五人担当,莫怪沛公有私。”英布道:“想必是他忙中出错,交代时疏忽了。今事已说清,城关守备哪能再劳烦贵部上心?不如随我前哨,一同入关,路上也少些麻烦。”五个人不敢不依,便向英布拜别,回城中收拾了人马,跟着前哨先锋张买随行进关。
那边项羽在中军听报:“守城军马已开关出迎。”便问:“如何就开关了?”回道:“沛公兵取咸阳,在各处关口皆安设了人马。说是只为防备旧秦余党和草贼流寇侵扰,并无意来拒楚军;都是守城之将把令领会差了,才起了冲突。”项羽听罢,喜道:“沛公果不敢拒我。今一时冲动,差些弄出事来。”范增却道:“刘季做事向来谨慎,如何会起这等差错?话既说到此,也只好顺水推舟,待进了关再去跟他理论。”项羽点首称是,即刻传令三军各部,拔营起程,往关中进发。
只说英布驱动前军人马,径往关中来。一路再无阻挡,也就三四天功夫,前哨已过戏水,来到一处地面,唤作“鸿雁川”;见离霸上不远,便驻下马来。至日落时分,项羽中军及诸侯大队人马也陆续赶到,都建营安寨,屯扎下来。行在路上,提起刘邦,范增少有好言,时不时说些风闻,撩拨几句。项羽本就存着一丝戒意,那话说上三遍,自然当起真来,心中陡起几分莫名,便怀疑刘邦有甚不端。待兵马抵达渭南,即差下数十拨人马,分去各处打探刘邦入关后怎个行为。这里兵马刚安顿下来,前面去的几路细作已分头回来,禀报道上打听到的事儿,都道:“今沛公已下令将库府、宫室全封闭了,咸阳城内未曾留一兵一卒,军马皆屯扎在霸上;直待鲁公与诸侯大军到时,好一齐商榷处置方法。”项羽听如此说,即松了口气,暗忖:“也是亚父多疑,无端弄出许多话来,让我兄弟不睦。幸亏多留了一个心眼,才不致错怪了好人。”酒足饭饱,径独自歇息去了。
那范增不见项羽来请说话,便私下着人去探听,报称已歇息了。自思:“时值当口,如何这般早歇?”又不好去搅扰,坐在帐中,甚觉无趣,便背着个手,独自步出营帐来。此时正当十二月初,秦岭以北,早已天寒地冻,喜的是这几日尽见晴好。营盘相连,一望无际,弯月斜挂,星斗密布。范增胸中原存些郁闷,今见夜色悦人,心境自然舒坦了许多,这腿脚也利索起来,赞叹之际,已然踱出辕门外。顺着山冈,一步步又走出半里多地,不觉中,却已来到鸿雁川西南面最高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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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救好友项伯私访 解
第四十四回 救好友项伯私访 解恩怨刘邦赴宴 1
【项伯行事,非一般人能理解。真心只想救张良,真心只想报前恩,按此算,乃君子人大丈夫也。
项伯报信张良,张良转告刘邦,一切一切,写得入情入理。】
却说项羽得了曹无伤密书,说了刘邦许多的不堪,又经范增在一旁怂恿,便就信以为真。当下拿定主意,只等次日食罢早餐,齐集三军人马,合力攻打霸上,要擒刘季来问罪。众将依令,分头前去准备。却把左尹项伯,惊出一身冷汗来。
你道为何?原来当年项燕兵败自杀,族中老小各奔东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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