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突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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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抉择？

　　　　繁星正在考虑，忽然装甲舰群的阵型突变，原本在前部的舰队向两边分散，中间的舰队则团成纺锤形露了出来。

　　　　又是骗术？

　　　　亦或真是自爆舰？

　　　　繁星感觉自己后背发凉，这个女考官对于他的心理把握简直到了恐怖的境地，时间、位置、时机，各种要素的计算都精确无比，无论怎样选择，繁星都处于劣势且冒着巨大的风险。而对方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出力，更像是在玩一个轻松的游戏。

　　　　“全力射击！”繁星反复权衡之后，下达了攻击命令。军港内的岸炮凶猛地齐射，将从中间凸出的装甲舰全部化为灰烬。不过想象中的剧烈爆炸并没有出现，繁星再一次判断错误。

　　　　到目前为止繁星竟然没有判断对一次，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指挥官，敌人大举进攻了！”

　　　　繁星皱了皱眉头，只见军港外的敌舰队一齐喷出粗大的尾焰，全速向军港前进。

　　　　繁星手上已经只剩机甲部队一张底牌，他一边指挥港内的非固定火力射击摧毁余下的装甲舰，一边观察敌人舰队的动态，伺机而动。岸炮的衰减期结束之前，绝不能出动机甲部队，否则会直接成为敌人的靶子。

　　　　但对方明显不想给繁星任何的机会，在敌方舰队进入岸炮有效火力范围后，敌人的机甲群呼啸而出，在柱形推进器的推进下迅速进入军港，疯狂地扑向军港内部的重要设施。

　　　　“放弃斩舰刀，所有机甲部队换中近距离战斗装备。”繁星有些懊恼地说。

　　　　“指挥官，机甲部队中近距离战斗装备已更换完毕。”高级参谋很快便给回了反馈。

　　　　“全体机甲部队立即出击，将敌人阻挡在岸炮射击盲区之外！”随着繁星一声令下，用于伏击的机甲部队从军港入口两侧潮水一般汹涌而出，狠狠与侵入的敌方机甲碰撞交火！

　　　　由于双方使用的都是同样的机甲，一照面的拼杀可谓是势均力敌。但随着交火时间的推移，敌人的兵力逐渐向两侧分布，中间的阵线则不断后退。

　　　　“不要压迫阵线，攻击两翼敌人防止被迂回包抄！”繁星一边忙于指挥摧毁装甲舰，一边盯着极为惨烈的白刃战战场下达命令。

　　　　尽管繁星的命令下达的很及时，但由于不是直接指挥，逐级传达命令浪费了许多时间。所以等到己方机甲部队开始重点攻击两翼敌人的时候，敌人的主力又重新移回中部，用锥形突击阵强行突击。

　　　　“机甲部队移向中部，跟着敌人的动向改变兵力分布！”繁星着急的两眼冒火，但己方的反应速度却缓慢异常，完全跟不上敌人的进攻节奏。就像是两个人打架，同样力度的拳头，人家打你5拳你才还1拳，最先倒下的绝对是你。机甲部队的战斗也是如此，在对方高频的进攻节奏下，繁星方的机甲阵线破绽百出、捉襟见肘。不时会有零星的敌方机甲突破防线，但都被密集的岸防速射炮射成筛子。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机甲突破防线，岸防速射炮的火力开始吃紧。像这种大规模的机甲混战，必须依靠驾驶员、机甲班班长、小队长、分队长、中队长、大队长等一系列指挥军官的拔群能力及协同配合，繁星所能做的只是大方向的谋略指挥。现在的这种劣势，就像是大脑想到了，但肢体跟不上，而对方完全是如臂使指。这令繁星第一次感觉到了选人用人的重要性，战争是一群人的战争，而非一个人的战争。

　　　　“岸炮的衰减期还有多久？”繁星一边发问一边眉头紧皱地盯着战场上的局势。

　　　　“指挥官，还有大概10分钟。”首席参谋立即。

　　　　“10分钟……”繁星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敌方主力舰队，又看了看四处漏风的机甲防线，终于做出一个困难的决定。

　　　　“调度1/3的机甲后撤，配合岸防速射炮进行防御，阻止敌人突入军港内部。其余机甲部队直接突破敌人阵线，沿军港两翼出港，对敌方舰队进行突击！”繁星向高级参谋下达命令，高级参谋立即协调落实。

　　　　虽然机甲部队的反应依然很慢，但繁星的这条命令却当真超出了对方的预料。当繁星一方的机甲或后撤或突破的时候，敌方的机甲竟在短时间内停滞不前，颇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趁着这极为宝贵的间隙，后撤的机甲迅速移动到各个通道入口及重型岸炮前面，与岸防速射炮构成远近防线。穿过敌方阵线的机甲则如同两条巨龙迅速汇聚，径直冲向已经快要驶入军港入口的敌方舰队！

　　　　繁星的作战意图分为三个阶段，一是通过进攻敌方主力舰队迫使他们的机甲部队回防，二是在岸炮衰减期结束后，后撤机甲与岸炮一起攻击，为进攻主力舰队的机甲部队打开撤退的路，三是机甲部队与重型岸炮远近搭配构成新防线。这样一来一回，定然会拖延很多时间，繁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坚持的够久，坚持到救援部队前来，便有扭转乾坤的可能！

　　　　不过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却将繁星最后的一点希望之火彻底浇灭。漆黑的宇宙中，敌人的主力战舰由中间向两边缓缓停止，形成一个巨大v字形。v字的两端正朝向军港的两翼，所有战舰都缓缓调头，漆黑的炮口整整齐齐地对准来袭的机甲部队。另一方面，敌人的机甲部队开始聚集成大大小小的不同方阵，大方阵在前对准军港的要害入口，小方阵在后处于各个大方阵之间。

　　　　看到对方的这两个动作，繁星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不单看破了他的意图，更是死死咬住了他的弱点。这个弱点就是部队的综合执行力。

　　　　“机甲部队分出一半向中间移动，所有机甲均匀分布，实行大范围规避机动！”繁星立即下达了命令，高级参谋领命之后立即执行。尽管如此，机甲部队的反应依然十分滞后，几乎是进入敌方战舰射程后才开始向中间分兵，并且行进路线极为单一，显然是勉强为之。

　　　　“嗡！”

　　　　v字形战阵的战舰点燃了它们漆黑的炮管，白色的能量团在疯狂地聚积能量，白色的光点越来越亮、密密麻麻、连绵不绝，组成一条波澜壮阔的巨流长河！

　　　　“轰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两条白色的能量长龙呼啸而出，如同风卷残云般将密密麻麻的机甲群吞噬淹没。由于机甲群的队形还没有完全散开，这次射击直接给机甲群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能量绽放出的璀璨光芒消失之后，军港的入口前到处都是机甲支离破碎的残骸，余下的机甲竟然不足刚才的1/3。

　　　　与此同时，敌人的机甲方阵也开始向各个重要入口发动全面进攻。光束枪、浮游炮、近距导弹铺天盖地的砸向军港的防御设施，军港的防御设施和机甲也予以猛烈的回击。但敌人机甲方阵的密度太大，很快便给守军造成了巨大的损伤。随着敌人方阵的步步逼近，守方不得不将均匀分布的兵力调度至重要入口进行防御。正当攻守双方在重要入口的防守战中拼的火热的时候，敌人机甲群的小方阵开始向前推进，很快便攻陷了兵力被抽走的次要区域。以这些次要区域为中心，一个个小方阵汇聚成大方阵，开始配合正面部队，贴着军港攻击重要区域。两面受敌的守军瞬间损伤飙升，机甲、速射炮如同点燃的鞭炮成片成片的爆炸、燃烧，一座重型岸炮也被密集的火力射穿能量库轰然炸裂，剧烈的震动如地震海啸，令军港里站立的人纷纷摔倒，爆炸的光芒更是照亮了整个军港！

　　　　繁星从指挥椅上站起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v字形的军舰大阵每一次齐射都如万箭齐发、山洪海啸，打靶一样戏谑地摧毁着守方机甲。敌人的机甲方阵则如同蜂群一般将各个重要入口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工程兵提前把运输舰堵在这些入口构筑工事，恐怕早已失陷。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繁星有些失神的看着远方漆黑的宇宙，却迟迟没有等来己方的援军。

　　　　“轰！”当一道光束击穿指挥室的墙壁时，繁星的世界陷入一片漆黑，自动退出了军校考试的模拟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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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黑暗之源（一）

　　　　十年前

　　　　……

　　　　李达盖尔马斯诺历22677年，宇宙公历8月21日，神圣布娜丽塔尼帝国，第1区，无上皇域，禁地。

　　　　没有整齐的舰队，没有威武的机甲，没有繁华的星球环绕。在这片望不到边的漆黑宇宙中，只有一颗孤零零的小星球。这颗星球表面虽然满被蓝绿色的自然色彩包裹，但一个巨大的圆形坑洞却给它留下一道极为丑陋的疤痕。

　　　　然而，只有真正身处布娜丽塔尼权力轴心的人才有资格知道这疤痕的来历，才会对它奉若神明、由衷崇拜。

　　　　“兰斯寇帝，如果直接从巴塔合众国的下西南方向进行大规模突袭，确实能够长驱直入迅速攻陷巴塔1/3的区域，抢占先机。不过这样的话，巴塔下西北军区的兵力可以轻易切断我们的补给，况且巴塔底蕴太深，这种做法会激起整个巴塔国的反抗意志，接下来的战斗会被拖入持久战，对我们尤为不利，这个想法有些幼稚。”话出自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人之口，幼稚两字令不少在座的将军幸灾乐祸的坏笑，不过兰斯寇帝却没有笑，而是像学生听老师讲课般认真的点了点头，用笔记录下年轻人手指方才划过的轨迹。

　　　　圆形坑洞南面是蔚蓝色的大海，海鸟在天空与大海间振翅高飞、欢闹嬉戏。毗邻大海的海岸峭崖上布满翠绿色的鲜草青苔，海风扬起的时候，海水的味道与泥土的芬芳会混杂在一起，拂去人们身上的燥热，令人心旷神怡。

　　　　在峭崖视野最好、景色最美的位置，有一座灰色大理石围成的简单建筑，四周高一些的阶梯石台是听讲席，中间草地上放置的方形大石桌则是老师的简易讲台。这建筑，如果简陋如此也能称得上是建筑的话，更像是某个农户自己堆起的后花园。

　　　　这里没有任何高科技设备，一切都是手工制成，回归古朴，简单至极。然而坐在石台上的人丝毫没有嫌弃这里的简陋，相反，他们简直把这里当做天堂，每一次呼吸都会令他们露出微笑，仿佛空气能够延年益寿、能够返老还童。

　　　　他们当然知道空气不能返老还童，但他们依然心情愉快。因为这些穿着粗布麻衣、手编草鞋的人，无一不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真正掌握神圣布娜丽塔尼军权核心的元帅、大将、名将！而坐在前排，那些穿着白色绸衣的人，无一不是神圣布娜丽塔尼皇族真正拥有皇位继承权的皇室子孙！

　　　　至于站在中间石桌旁的年轻人，他一身黑色绸衣，肩部有两个金色的环状饰物，这不仅是在场唯一的金属饰物，更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但是他太年轻，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果不是那种冰冷高贵的天然气质，一定会被人误以为是邻居家的清秀男孩。

　　　　“四皇子，你有什么看法？”年轻人将目光投向举起右手的四皇子，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微笑？开什么玩笑！这年轻人何时笑过，即便与神圣布娜丽塔尼皇帝在一起也不见他笑过。可，可他现在竟然对四皇子露出微笑？！

　　　　只是这微笑转瞬而逝，让人不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阁下，我认为兰斯寇帝将军所言并无谬误，只是欠妥。”四皇子淡然一笑，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四皇子，眼中清澈无比。四皇子明白，这是在询问自己。

　　　　“阁下，如你所说，若从巴塔下西南方向进攻，下西北军区兵力可以轻易切断我们的补给，这种做法也会激起巴塔民众的反抗意志。但如果事先调开下西北军区的兵力，摧毁巴塔民众的反抗意志又如何？”四皇子的声音沉稳而富有威严，这是他参会后首次发表意见，但他的话却没有引起大家的兴趣。因为靠海那边的草地上堆满了小山一样高的作战计划书、提议提案、发言记录，这是这场会议持续讨论3天之后的结果。

　　　　“调虎离山也只是停留在战术层面，巴塔的综合实力比我们的预测还要强，战术的盈损对全局来讲微乎其微、毫无意义。至于摧毁巴塔民众的反抗意志……”年轻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四皇子。

　　　　“愿闻其详。”

　　　　四皇子面带微笑站起身来，英武高挑的身材在丝绸袍衣的衬托下愈发笔挺。他缓步走到场地中间向年轻人躬身行礼，然后将纤长的手指点在石桌的羊皮地图上。

　　　　“巴塔国是我神圣布娜丽塔尼帝国历来面对的最强对手，其国域两倍于我，财富十倍于我，军事曾败我无敌舰队。所以，要完全吞下这个敌人，必须先瓦解他的内部，摧毁他的根本。”四皇子的言语很平缓却掷地有声，短短一句话便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理论本该如此，但如何瓦解内部，如何摧毁根本？”年轻人的脸上没有表情，似是在明知故问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瓦解巴塔的精英阶层，摧毁巴塔的经济、政治、军事。”四皇子看似答非所问，实则不愠不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咯咯，大放厥词~”四皇子刚一说完，一个极不协调的声音突兀地冒了出来。那种尖细阴柔的男声，历来只属于一个人，四皇子最憎恶的十三皇子。

　　　　尖、细！

　　　　如此尖细的下巴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本该显得阴冷刁钻、尖酸刻薄，但十三皇子却偏偏生了一张比绝色美人还要柔美俊俏的脸，配上又慢又缓的语速，那种阴阳难分的反差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十三，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战胜巴塔国？”四皇子波澜不惊地笑了笑，冰冷的眼神与问话齐齐刺向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被这忽然一问，竟是微微发愣。待他回过神来，张口欲答时，却又被四皇子厉声打断。

　　　　“弄臣！”四皇子的声音冰冷而低沉，话说的时机恰到好处，引得在场不少人笑出了声。

　　　　“你~”十三皇子气的脸色连变，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将话吞回肚子里，阴晴不定的脸色逐渐恢复平静，最后，竟然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四皇子知道十三皇子是哪路货色，他们之间的宿怨久而有之，只不过年轻人还在他的身边，话题撇的太远确实有些不敬。

　　　　“请您见谅。”四皇子向年轻人微微点头以示歉意，之后指点羊皮地图，继续阐述自己的见解。

　　　　“巴塔合众国，其崛起历史就是一部商人发家史。该国绝大部分财富和物质为商人阶级掌握，政府、法律、道德观念、军队等等皆为服务商人阶级产生，商人阶级的意志既是这个国家统治阶级的意志。在过去，巴塔合众国的整个社会结构高度协调，这种协调是上千年社会沉淀的结果，可谓牢不可破。三年前我无敌舰队在会战中被巴塔国击败，固然与大皇兄的盲目激进有关。但即使换做他人，即便会战胜利，巴塔国也只是伤及皮毛。我们的国力根本不足以维持后续的战争，战败是迟早的问题。”四皇子这番话与之前将战败责任全部推给大皇子的论调颇为不同，但在场的将领却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但现在看来，我们的战败并非毫无益处。巴塔国的社会结构已经产生了一些变化，如果现在介入其中，或许能将这道伤口彻底撕开，直达他的心脏。”四皇子说话的时候，双眼中闪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光芒，仿佛那石桌上放的不是一张地图，而是一盘热气腾腾的美味菜肴。

　　　　“何为伤口？”黑袍年轻人饶有兴致的皱起眉头，看着四皇子。

　　　　“军队。”四皇子简单的两个字，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

　　　　“巴塔军队刚刚获胜，怎么可能是什么伤口？”一名老将军中气十足地问。

　　　　“任何变化都是机遇。巴塔获胜，正常情况下必然使得原来商业为首、政治军事为辅的结构发生变化，简单来说军队地位将会提升。如果我们无所作为，巴塔自然会愈发强大。但如果我们有所作为，这个结果将会逆转。”四皇子不慌不忙地作答，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规律确是如此，但如何逆转？”黑袍年轻人点了点头，脸上若有所思。

　　　　“军队地位上升，必然引发商界和政界的打压和排斥，我们可以动用在巴塔商界培植的力量，借势借力、推波助澜，左右巴塔形势，借用商界和政界的力量摧毁巴塔牢不可破的社会结构。简单来说……”四皇子用手招过两个侍女，在石桌上铺开一大张空白羊皮。

　　　　“简单来说，我们要以宣传为突破口，掌握巴塔舆论喉舌。一方面，为军队高呼呐喊，宣扬英雄主义，推崇荣誉道德。另一方面，利用巴塔商界因军界地位上升而产生的恐慌感极力打压军界，绝对不让军人地位待遇得到一丝提高。当然，这里商界对政界的影响不容忽视，从经济和政治两方施压才能有效。”四皇子一边说一边在空白羊皮上绘出自己的思路。

　　　　“四皇子，我有点不明白，打压军界地位我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帮助巴塔为军队宣传造势？宣扬英雄主义、崇尚荣誉，这和打压军队地位待遇的做法不是矛盾吗？”一名褐色卷发的将军站起身来，向四皇子微微躬身后提出自己的疑问。

　　　　“要的就是矛盾。”四皇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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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黑暗之源（二）

　　　　“阿尔德将军，你可知道巴塔国人均收入物价比是多少？”四皇子看向褐色卷发的将军，他本是大皇子手下的一员猛将，因在与巴塔决战前执意反对大皇子贸然进攻而未受处罚，他对四皇子恭敬有加，多半是对四皇子方才为大皇子开脱心存感激。

　　　　“这个……末将不才。”阿尔德乃是一介武夫，对经济方面的问题并不感冒。

　　　　“谢米莉亚卿？”四皇子转而将目光投向一个腰细肤白上围傲人的俏美女子。

　　　　“四殿下，今年的gi比是15，去年是12，明年预计为18。”女子眨了眨眼睛，给四皇子一个回味无穷的笑容。

　　　　“如果不出意外，三年前的战争将给巴塔国带来至少20年的经济增长红利？”

　　　　“是的，四殿下。”

　　　　四皇子向叫做谢米莉亚的女子点了下头，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

　　　　“之所以既要正面宣传英雄主义、推崇荣誉道德，又要打压军队地位、待遇，实际上是为了向整个巴塔国国人释放一种扭曲的信息。按照目前巴塔的gi，只要维持他们军队的待遇不变，那么5年之后军队的地位将会大幅下降，10年之后将没有人愿意参军。而对军队大篇幅大力度的正面宣传会与军队可怜的待遇形成鲜明对比，让巴塔国民在潜意识中形成国家宣传与行为不符，对国家的公信力产生质疑，我们的宣传攻势便可以趁虚而入。大家可以试想一下，我神圣布娜丽塔尼的将士在外杀敌立功，回国之后必定加官进爵赏金封地，所以国人以参军为傲、视荣誉为命。而巴塔的将士如果在外建功，回国之后只能得到一张写满废话的废纸和一句虚伪的表扬，没有加官没有进爵没有封地，甚至连丰厚的赏金都没有，试问谁会再为这个虚伪的国家拼命？这样做，可以直接将英雄从巴塔国人的心中拉下神坛，将英雄等同于傻瓜和废物。一个没有英雄的国家，剩下的只有懦夫，一个只有懦夫的国家，将会轻易被我神圣布娜丽塔尼的铁腕碾碎！”四皇子的声音仿佛充满无穷的力量，令在场所有将帅都挺直了背脊。三年前的那场战败，不单粉碎了无敌舰队的无敌之名，更是在所有布娜丽塔尼军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灰。但就在刚才，就在四皇子说出这段话后，大家仿佛又看到了胜利的荣誉与希望。

　　　　“可是巴塔这么一个大国，怎么可能会犯这样致命的错误？巴塔国比我国还要富庶，又怎么可能冷落军队？历史上似乎绝无出现过这种国家，至于君王臣民节衣缩食充盈军饷的倒是比比皆是。”方才说话瓮声瓮气的白发老将军再次发声，语气中满是不服天不服地的气势。

　　　　“班卡纳嘉元帅，历史上确实出现过这样的国家，而且其数量之大无法计数，只不过……”四皇子淡淡的笑笑，对上班卡纳嘉元帅那双老辣深邃的眼睛，继续道“这些国家，都已经灭亡。”

　　　　班卡纳嘉的眼睛游走转圈，其中的光芒又胜了一些。

　　　　“听起来确实可行。但既然有前车之鉴，巴塔又怎会犯同样的错误？这浅显简单的道理，不要说你我，就是刚刚毕业的少尉都会明白，巴塔人才济济，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老元帅身经百战，更是为布娜丽塔尼立下汗马功劳，他的提问不单分量很重，更是问出在场诸将心中困惑。

　　　　“巴塔真正掌舵者乃是商界，政界次之，军界末之。商界政界中知军事常识者千中无一，真正懂军事者万中无一，谙习军事者凤毛菱角。兵者，国之大事，关乎生死存亡。巴塔国却由一群不懂军事的人掌管军事，这本就是一个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