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铆蒸钢酒吧-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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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进入山洞之初，众人多多少少都沉浸在好奇与喜悦之中。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对不同却极其相似的环境，即便是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也没有人想要开口催促。

　　　　石阶在经过了一段距离的下降后出乎意料的向上层叠，这也让众人更加的疲惫。不多时弗莱便感到贴身的衣服已经开始变得粘腻，潮湿的环境让他体能的消耗愈发严重。

　　　　就在弗莱开始丧失时间观念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里昂突然停下了脚步。反应不及的弗莱差点一头撞上对方的后背，惊醒过来的他下意识抬头向前张望。

　　　　然后里昂突然向后倒了下来。

　　　　弗莱几乎能够感到自己的神经系统在这一瞬间活跃起来的波动，原本因为机械性的行进而变得僵硬的肌肉几乎在下一刻就被唤醒了所有的活力。下意识拔出手枪侧身让开了里昂倒向自己的身体，他突然感觉脸上一片湿热。

　　　　紧接着，一阵血腥气伴随着如同蒸汽管道泄漏的嘶嘶声冲进了弗莱的感知，眼前原本灰黑中带着金黄的阶梯上，突兀地多出了一抹鲜红。

　　　　“警戒！”

　　　　爆喝声刚刚冲出弗莱的喉咙，煤气灯便在地上发出了玻璃破碎的脆响。将机械义肢挡在面前，弗莱脚下一蹬就向着后方跳去。

　　　　山洞中寂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积压在众人心底的焦躁如同被引线烧到尽头的炸弹一半瞬间爆发。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人都做出了自己的反应。

　　　　数枚被抛出的荧光石让阶梯再也没有死角，明亮而不刺眼的光线把整个环境照亮。

　　　　后退的弗莱与前进的约翰持枪将已经半蹲戒备的海克斯和苏利挡在了身后，与后面的汉克一起呈三角站位将两人护在了当中。

　　　　而里昂带来的五人也显示出了不同寻常的战斗本能，被要求交出机枪撞针的他们纷纷拔出仅有的短刀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弗莱，看看里昂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可等了一阵，除了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之外，弗莱等人再也没有发现其它的变化。约翰轻轻上前一步挡在了所有人之前，视线不停地在面前的空间扫过。

　　　　“喉咙被撕裂了，非常的彻底。”弗莱左眼的视线并没有从前面移开，他慢慢蹲下用左手扒拉了一下里昂的脑袋，用右眼看了看对方脖子上的伤口，“喉管、气管、血管包括肌肉都被完全切断了，断口的组织像是被强力扯掉的，颈椎上似乎都有划痕。”

　　　　“你离得最近，当时没有看到什么么？”面对重新归于平静的阶梯，约翰越发谨慎了起来，他轻轻将手枪交予左手，右手摸向了腰后的刀柄，“别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那我只能说，麻烦确实大了”弗莱站起身来看向面前的空间，左眼翠绿的瞳孔不断的缩放，“虽然我那时候注意力有些涣散，但是我能确定在里昂停下脚步之后我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割开他脖子的东西。”

　　　　“该死我就知道永生的家伙都不靠谱”约翰啐了一口，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估计又是什么机关给了线索再放机关，真是个疯子”

　　　　“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回头了”弗莱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这里实在太狭窄了，现在想要退出去风险太大了”

　　　　“也许我知道是什么了”汉克见暂时没有危险也挤了上来，他看了看里昂喉咙上的伤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只不过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嗯？你想到了什么？”弗莱侧过脸，右眼看向汉克，“有什么就说吧，我们面对的可是个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的老怪物，无论是什么东西我觉得都不值得意外。”

　　　　“在我还在蒸汽工人共和国的时候，曾经负责操作过一个用于切割金属的机械。”汉克看了眼弗莱同时看向两边的双眼，忍不住撇了撇嘴，“那是为了切割不适宜受热的坚固材料的，所以切割用的刀具其实是混杂着沙粒的水。”

　　　　“水？那东西也能用来切割？”站在一旁的苏利等大了眼睛，他顶着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身边的汉克，“你不是开玩笑的吧那可是液体！”

　　　　“子弹还只是一小块铜块呢，不一样可以在你身上开出洞来”汉克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冲着苏利翻了个白眼，“只要有足够的压力，足够细的射流，即使是水流也可以切开钢铁。”

　　　　“但是你之前也说了，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约翰用煤气灯照向里昂之前所在阶梯两旁的山壁，仔细看了看说道：“你说的那玩意儿我也曾经见过，批量生产长剑的时候就有。但是那可不是个小东西，而且墙壁上也没有水喷出来的孔洞。”

　　　　“我不觉得那时候能有把水加压到能够撕裂肌肉组织这种地步的技术，加压用的容器可能都造不出来。”弗莱摇了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但是我曾经在一篇海员写的怪谈里看到过，里面写到过在海里有一种虾可以发射出高压水流来捕杀猎物。”

　　　　“但就算是这样，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约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叹了口气说道：“即便知道是什么原理，我们也不可能能够躲过那些水流。”

　　　　“没有必要躲过去。”弗莱脱下背包开始不断翻找，不一会儿地上便放了两三个术式袋，“只要真的是水流，那么我就有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

　　　　“法克这就是你说的办法？”汉克呼出一口白雾，拉碴的胡渣上顿时多了一些冰晶，“直接把这里的水都冻上你和那个刻耳比还不知道谁更加疯狂”

　　　　“至少你还有加热术式可以取暖，你看看里昂带来的那五个倒霉家伙”弗莱此时也是一脸白霜，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面前的术式，“这个开尔文冻结术式只发动了百分之二十不到的功率，要是全功率发动我们现在就都成冰棍了。”

　　　　“百分之二十不到？你确定这样就够了？”约翰小心地往前走了一步，地上的水被冻结成薄冰之后石阶变得格外的滑，“万一要是再来个水流，人上去都不一定躲得过。”

　　　　“先祈祷我们猜测的没错吧”弗莱使劲搓了搓手，却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并不是我不想加大功率，而是我们手头的术式材料也只够维持这样的功率了”

　　　　“弗莱先生，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五个黑衣人中带头的那个突然开口说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你们和卢克少爷汇合，前面开路的工作还是交给我们吧”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说话呢瓦伦丁家的死士么”约翰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海克斯惊讶的脸，“看来卢克那家伙隐瞒了不少事情啊”

　　　　“那么，我们就出发了。”

　　　　领头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冻结起来的里昂的尸体，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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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接二连三

　　　　生与死的距离，不过是一段台阶。唯有背负沉重之人，才能跨越这道边界。

　　　　在阶梯的尽头，弗莱瘫坐在看着眼前石碑上所刻的文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之前的十分钟，几乎是弗莱所经历过最为煎熬的十分钟。倒不是因为不断逼近的死亡威胁，而是因为面对它时的无力。

　　　　在领头的黑衣人踏上之前里昂实在的阶梯的那一瞬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不过几秒之后，原本撕裂里昂喉咙的存在并没有再次出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连一直维持着冷酷外表的黑衣人首领，表情也微微松动了一下。

　　　　可就在所有人都放心地走过这级台阶之后，山壁内部传来的咔咔声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冻结在了脸上。

　　　　“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约翰，他猛地推了一把身前正维持着术式的弗莱，咆哮着向前挤去。在殿后的汉克离开那级台阶的一刹那，一道细细的水线混杂着锋利的冰晶击打在了另一边的山壁上。

　　　　“谢特！别走太快！”弗莱踉跄了一下站住了脚步，眼看已经反应过来的黑衣人正要向前奔去，赶紧抢上两步一把扯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前面的通道还没有冰冻住！现在上去完全就是找死！”

　　　　然而弗莱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领队刚刚停下脚步，山壁上就崩出了一个破口。下一刻，在弗莱的视野里，两道血雾就出现在了黑衣人领队的头颈两侧。

　　　　“法克！”

　　　　眼看情况越来越危急，弗莱双手搭在了术式盘上全力发动起来。几乎在一瞬间，众人身边的空气就再一次冰冷了下来。

　　　　“冰层维持不了多久！生死就看这一步了！”咆哮声伴着白的雾气从弗莱的嘴里喷涌而出，他用肩膀一顶停步不前的黑衣人，脚下的步伐开始加快，“忍住了！跟着我的节奏！”

　　　　剩下的九人挤在了一起，在弗莱的带动下不断向前。身后激射出的水线在山壁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崩飞的冰晶甚至在殿后的汉克后颈上留下道道血痕。

　　　　“不能再快一些了么？”汉克刚刚抬手想要抹一下脖子上已经冻成薄冰的鲜血，一块冰屑便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伤口，“再这么下去，老子后脑勺的头发都要被剃光了！”

　　　　“不能再快了！”弗莱死死盯着前面的山壁，杏黄的左眼几乎被翠绿的瞳孔填满，“温度下降没那么快！想要干涉墙壁里的术式需要时间！”

　　　　“法克！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得死在这里了！”汉克听到身边的山壁里发出咔咔的声响赶紧往前挤了一步，原本即将穿身而过的水流在他的后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这东西是你的强项！想想办法！”

　　　　还没等弗莱作答，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身后同伴的手里。冲着同伴点了点头后，他突然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谢特！快回来！”弗莱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惊叫了起来，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想要跟上去，“前面温度还不够低！你”

　　　　“闭嘴！睁大你的眼睛！”站在弗莱身边的约翰一把按住弗莱的肩膀，把他牢牢钉在了原地，“记住眼前的一切！听到了么！”

　　　　约翰话音未落，那个黑衣人就已经和众人拉开了三四个阶梯的距离，用力踏了踏前面的阶梯发现没有异常，他便脚下用力站了上去。

　　　　然而紧接着，山壁上便发出了冰层破碎的声音。

　　　　黑衣人的战斗素质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借着声音作为预判的基准，他上半身猛地向前折下，避开了袭向他肩膀的水线。

　　　　然后被前面的水线打穿了脑袋。

　　　　没有丝毫犹豫，跟在他后面的黑衣人跟了上去，在躲过了四道水线之后，把自己的鲜血与生命留在了第十一级台阶上。

　　　　接下来是第三个，第四个

　　　　等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面前的阶梯只剩下了最后的十个。然而这十个阶梯，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把黑衣人交给自己的东西塞进了弗莱的口袋，约翰在弗莱困境的目光中冲了出去。反手拔出背后的金属长剑，他几乎一瞬间踏上了下两级台阶。

　　　　“法克！”

　　　　弗莱左眼瞬间被杏黄填满，眼看着约翰的右脚已经踏上了石阶，他猛地冲了上去，同时咬破右手的手指将伤口插进了术式盘的供能术式中。

　　　　刚跑了两步，弗莱的脚步突然就软了下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汉克感觉一把扶住，却猛地发现弗莱的体重比以往轻了很多。

　　　　“十秒！跑！”

　　　　弗莱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换来的是以他为中心的区域内温度陡然下降。如同濒死野兽的沙哑吼声从弗莱的喉咙口挤了出来，他用力蹬着石阶直起了身子，涨红着脸向前跌了出去。

　　　　强忍着手上如同刀割般的疼痛，汉克顶着越来越低的温度扛起了弗莱。撑着弗莱轻飘飘的身体，他怒吼着向前冲了出去。

　　　　等到众人都冲过了最后一级阶梯，汉克赶紧将术式盘从弗莱已经僵硬的手里拔了出来。一旁满脸寒霜的约翰立即捏开了弗莱的下颚，酒壶中用震荡剑加热过的防寒药剂像是瀑布一般往弗莱的嘴里倒去。

　　　　“咳咳咳咳！我没事没事了”

　　　　防寒药剂如同约翰所说的那样有效，弗莱原本已经过低的体温快速而坚定地回升了起来。冻伤最为严重的右手上裂开了无数血口，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了被细心凿平的地面上。

　　　　然后地上被一根横杆连接起来的两块凹凸不平的钢板，以及一个古旧的石碑进入了他的视线。

　　　　“苏利你告诉我卢克那个该死的家伙到底知道些什么”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弗莱的唇间溢了出来，当中流淌出来的寒意似乎比刚才术式盘上的还要凛冽。

　　　　“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啊”大口喘着粗气的苏利愕然抬头，看向弗莱如同石雕一般的僵硬面孔，“我”

　　　　话刚刚说到一半，苏利的视野就被一个畸形的怪物挤满。

　　　　“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卢克会事先准备钢板为什么他们能够伏击追踪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妹妹就跟在后面你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混杂着古怪频率的咆哮声在整个空间里炸响。

　　　　此时弗莱的身体已经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姿态。连接着机械义肢的左肩高高隆起，被撑裂的皮肤裂缝瞬间被黑红的角质填满。这些充满倾略性的组织不断地蚕食着弗莱的身体，不断消瘦的右半边身躯与持续膨胀的左半边身躯显现出一种诡异的形态。

　　　　但更让苏利恐惧的，是弗莱的眼睛。

　　　　之前即便是颜与常人不同，弗莱的左眼看上去和一般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此时在昏暗的灯光映射下，苏利可以清晰地看到，弗莱左眼中翠绿的瞳孔裂成了细梭的形状，尖利的锐角仿佛要从眼球的上下两端戳出来一般。

　　　　“弗莱！他也在阶梯上！”

　　　　眼看弗莱已经踏上了失控的边缘，约翰不顾身体的疲惫全力发动了身上的对异类压制术式。下一刻他的右手便死死扣在了弗莱的左肩上，嵌在其中的压制术式也被约翰强行启动了起来。

　　　　“但是那该死的家伙知道！他知道！他知道”

　　　　弗莱身上失控的异类组织在压制术式的作用下恢复了平静，原本不断膨胀的左肩也如同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他转过头看着约翰焦急的脸，一道泪痕从右眼滑落到了下颚。

　　　　“如果苏利知道如果他留下哪怕一点点信息如果我再当心一点”弗莱缓缓跪倒在了地上，脸上愤怒的表情也慢慢被木然替代，“他们就不会死不会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苏利的错，或许也不是卢克的错”约翰停下了对异类压制术式，跌坐在弗莱的身前，“他们是死士，瓦伦丁的死士。也许在他们的心里，这才是他们最合理的结局。”

　　　　“死士？呵”弗莱的脸依旧木然，但眼神中充满了痛苦的神，“他们也是人他们”

　　　　“那种情况下，他们并没有选择。”约翰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纷乱的气息，“他们是为了瓦伦丁家族而死的，不要把他们的死亡抗在你自己的肩上。摸摸你的口袋吧”

　　　　“什么？”

　　　　“摸摸你的口袋，我之前在那里放了件东西。”约翰干脆盘坐在弗莱的面前，指了指弗莱外套上的口袋，“也许那样东西，能让你好受一些”

　　　　“这是什么？”弗莱把手伸进口袋里，等抽回的时候，他的手里多出了一个手指粗的金属罐子，“这好像是那些黑衣人交给你的？”

　　　　“啊是啊”

　　　　约翰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里面是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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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又一份地图

　　　　“小白脸，吃点东西。”约翰拿着一个加热过的罐头放在了弗莱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刚刚你的消耗太大了，再加上强行消耗膨胀的异类组织，虽然吃东西也不一定有用，但是多少能恢复一点精神。”

　　　　弗莱没有看眼前的食物，甚至整个人都没有丝毫的动作。他依旧跪坐在地上，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石碑发呆。

　　　　“嘿！小白脸！我跟你该死！”

　　　　约翰伸手推了推弗莱，想要唤起弗莱的反应。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轻轻一推之下，弗莱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向着一边倒去。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原本还在一旁纠结于自己哥哥所作所为的海克斯看到这个情形赶忙冲了过来，伸手摸向弗莱的颈侧，“神啊他怎么这么凉！”

　　　　这时候约翰已经掏出了背包里的高能燃料，在弗莱的身边点起了营火。紧接着他从腰带上的暗袋里掏出了一个细小的针管，对准弗莱颈侧的静脉便扎了下去。

　　　　“你给他用了什么？”海克斯看到针管里深红诡异的液体被一口气打了进去，顿时大惊失，“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现在随时可能”

　　　　“咯呃咳咳咳咳”

　　　　就在海克斯发出惊叫的时候，弗莱突然仰头发出了一声破旧风箱推拉的声音。他原本已经开始衰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混合兴奋剂，战场上吊命的东西。”约翰迅速把弗莱的上半身拉了起来，不断拍打他的背部，“他之前消耗得实在太厉害了，身体机能开始崩溃了”

　　　　“但是他的身体本来已经透支了，再用兴奋剂不就像是往快要烧尽的柴火上吹气么？”海克斯脸上的惶恐更加明显，她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不断咳嗽的弗莱，“万一要是他撑不住”

　　　　“那就是他倒霉！”约翰没有抬头，依旧死死盯着弗莱，“扛下去就活，扛不住就死，就这么简单！”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不是你的同伴么！”海克斯冲着约翰大声吼道，眼眶中泛起点点泪光，“你怎么能”

　　　　“女人，闭嘴吧”汉克这时候也已经走到了弗莱的身旁，他转头看向海克斯，冰冷的目光透出令人浑身不适的木然，“死亡终究会来临，无非是早晚的问题既然你没有办法就弗莱，就安静地站在边上看着”

　　　　弗莱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了下来，然而他的呼吸也再一次衰弱了下去。原本脸上的红潮也慢慢褪去，惨白再一次占据了弗莱的脸。

　　　　“谢特！弗莱谢特！”感受到弗莱不断衰弱下去的气息，约翰的脸不断变幻，他又拿出了一支针管，狠狠咬了咬牙，“小白脸，希望你别怪我，如果你醒的过来的话”

　　　　接着，针管被扎进了弗莱的左肩。

　　　　之前早已平息的异类组织再一次被唤醒，在混合兴奋剂的作用下活跃了起来。弗莱的呼吸瞬间变得混乱，但明显变得有力起来。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老瘸子”汉克的表情变得凝重，他看着约翰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就算你是在救他，他也很有可能会恨你”

　　　　“反正恨我的人多了，不差这一个”看到弗莱的脸开始慢慢恢复，约翰又拿出了一**药剂，缓缓倒进了弗莱的嘴里，“看来小白脸的运气不错，至少暂时不错”

　　　　弗莱慢慢清醒了过来，他艰难地抬起了头，用力睁开了眼睛。

　　　　首先进入他视线的是一旁正在燃烧着的营火，紧接着看到的，是约翰欣喜中带着揶揄的笑容。

　　　　正当弗莱疑惑的时候，身体的触感也慢慢从麻木中恢复了过来。感受到侧颈处一热一凉的气息，他下意识扭过了头。

　　　　然后他看见了海克斯熟睡中的脸庞。

　　　　转头对着约翰翻了个白眼，弗莱用力将自己撑了起来。一旁的海克斯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也睁开了眼睛，目光一下子被惊喜充满。

　　　　“呃早上好”看着海克斯兴奋的脸越来越近，弗莱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不对中算了”

　　　　“哈哈哈哈哈！老瘸子说的是真的？”看到弗莱窘迫的样子，海克斯忍不住大笑起来，“看你这个样子，你不会真的是处男吧？”

　　　　“我约翰！”弗莱羞愤地转过头，看向正在一旁偷笑的约翰，“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实话实说而已，怎么了？”约翰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对着弗莱眨了眨眼，“我看海克斯对你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就提供了一些基本信息”

　　　　“谁对他感兴趣了！”这一次海克斯的脸红了起来。

　　　　“呃够了你个老流氓”弗莱看到海克斯的表情，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一丝窃喜，“对了，汉克和苏利他们俩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没看到人？”

　　　　“嗯弗莱”约翰并没有答话，反而海克斯有些犹豫的声音在弗莱耳边响起，“苏利他他想要安葬那些死士汉克去帮他了”

　　　　“呃这样么”弗莱先是露出了愕然的表情，随即眼神黯淡了下来，“那时候我唉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哟看上去你恢复得不错嘛”弗莱的话刚刚说出口，汉克的声音便伴着金属敲打的声音从阶梯口传来，“看来有个姑娘在你边上对你来说还是很管用的”

　　　　“法克！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弗莱对着汉克笑骂了一句，等到转头看向苏利的时候，他的表情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