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铆蒸钢酒吧-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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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弗莱回到海文海尔的第三个月。

　　　　在他回来的第一个月，阿尔卡多帝国那个笑呵呵的老人便向全世界宣布，自己获得了「永生之秘」，消息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被故意散播到了各个地方。

　　　　之后的半个月里，无数阿尔卡多贵族遭到清洗，新晋贵族又填满了那些空缺，阿尔卡多帝国恢复平静。

　　　　第二个月，蒸汽工人共和国宣布边境地带军事演习圆满结束。神教举行大型祈祷活动，庆祝神诞日。

　　　　第三个月，并未在清洗当中受到波及的瓦伦丁家族放弃了所有的土地，举族搬迁至海文海尔，接替之前在尤瑞尼恩事件中“因公殉职”的迪恩斯科特成为了阿尔卡多帝国在海文海尔的代理人。但是原先的家主卢克瓦伦丁却不在其中。

　　　　“所以这就是你赖在这里的原因？”拍开伸向自己嘴里叼着的烟的手，弗莱笑着看向面前的海克斯，“待在阿尔卡多帝国做个贵族小姐不是很好么？海文海尔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你还不是不愿意去做德瑞克家族的族长不是么？”把自己砸进一旁的沙发，海克斯从弗莱手边的烟盒里摸出一只卷烟点上，“再说了，那位陛下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依托在运气上，特别是跟你混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之后……哦对了，那位陛下还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什么叫跟我混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弗莱翻了个白眼，放下手中的笔记和钢笔接过海克斯手中的盒子，打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可世袭的荣誉勋爵，这倒是很有那位陛下的风格……居然还附带了一包茶叶，看来那天喝茶的时候装出享受的表情真是难为他了……”

　　　　“弗莱先生，有客人来了……”这时弗莱家中的女佣走了进来，她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一身贵族打扮却在翘着脚抽烟海克斯，随即又转向了弗莱，“但是他们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友善，需不需要我让他们改天再来？”

　　　　“如果不友善的话，你也拦不住他们……”合上盒子放到一边，弗莱站起身将沙发垫子下的手枪插进隐藏在腋下的枪套，“请他们到客厅吧，顺便准备一点茶水……哦对了，别用这个盒子里的。”

　　　　“需要我离开么？”将卷烟在烟灰缸里摁灭，海克斯拍了拍散落在裙摆上的烟灰，“看样子是很重要的客人，我在这里似乎也不是很适合……”

　　　　“你可以去多铆蒸钢酒吧找约翰他们，这种时候他们应该在那里喝酒才对……”犹豫了一下，弗莱还是拿出了一个硬币交到海克斯手里，“如果这枚硬币让你感到刺痛……你就告诉约翰这里的事情，然后回家别再出来，明白了么？”

　　　　“如你所愿，弗莱勋爵……”

　　　　接过硬币，海克斯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提着裙摆做了个标准的贵族礼，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了偏厅。

　　　　看着海克斯的背影，弗莱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转身走向客厅。

　　　　……

　　　　等弗莱来到客厅的时候，那两名拜访者已经等在了那里。然而即便女佣已经给他们倒上了茶水，两人还是站在那里，甚至都没有坐在沙发上等候。

　　　　“居然是神教的朋友，欢迎光临寒舍。”弗莱见状挑了挑眉毛，不过他也没有再多的表示，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不知道佩尔主教身体还好么？安德森女士还是那么……充满活力么？”

　　　　“弗莱先生，冒昧前来实在不好意思。”出乎弗莱的意料，面前的这个严肃男人恭敬地躬身回答道：“佩尔主教一切都好，这一次拜访您正是出于佩尔主教的意思。”

　　　　“所以这一次是因为安德森么……”见两人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弗莱干脆自己坐在了沙发上，“她又出了什么问题么？”

　　　　“安德森女士……确实出了一点状况……”那名男子的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似乎对于如何说清后面的话感到有些犹豫。他伸手抚过脖子上挂着的神像，咬了咬牙开口道：“但是这件事情主要不是因为安德森女士……而是因为您……”

　　　　“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弗莱端着杯子愣了一下，下意识投去疑惑的目光，“似乎这段时间我并没有和神教接触吧……”

　　　　“确切地说……”那名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一叠羊皮纸放到弗莱的面前，“是关于弗莱先生和安德森女士的孩子……”

　　　　咔！

　　　　弗莱左手端着的茶杯应声而碎。

　　　　～～～～～～～～～～～～～～～～～

　　　　“哈哈哈哈哈哈……”约翰一边狂笑一边用力拍打着弗莱的背，“没看出来啊小白脸，你居然都有孩子了！”

　　　　直到那两个神教的人离去，弗莱还没有缓过神来。下意识通过术式通知约翰他们想要商量一下，没想到海克斯和苏利也跟了过来。

　　　　“没想到你居然不是处男了啊……”汉克也在一边大笑，颤抖的手连杯子都拿不稳，“不过你的时间也太短了吧……就算是第一次，居然连我和约翰都没用发觉……”

　　　　“该死！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偷偷瞥了一眼海克斯似笑非笑的脸，弗莱对着两人恼怒地吼道：“我才没有和那个变态女人上过床！”

　　　　“有些事情……就算不在床上也能发生的……”

　　　　苏利正好拎着一瓶酒走进客厅。自从被逐出家族之后，他就跟着海克斯来到了海文海尔。不过显然环境对于一个人的影响力十分巨大，不过是一个月时间，这名优秀的贵族青年就在约翰和汉克的教导下，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酒鬼和流氓。

　　　　“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

　　　　一旁海克斯犀利的眼神让弗莱感到如同坐在煎锅上一样，他愤愤地将那叠羊皮纸拍在身前的茶几上，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那个变态家伙在我上次震伤手臂的时候收集了我的血液和碎肉，然后回去移植在一个人身上不断增殖，最后和那个家伙生下的孩子！”

　　　　“所以其实是你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跟那个安德森生下的孩子？”海克斯突然开口，对着弗莱露出灿烂的微笑，“那神教找你干什么？他们自己不能解决么？”

　　　　“不是……我……法克……”面对海克斯戏谑的笑容，弗莱颓然地把自己砸进了沙发里，“这件事情不能伸张，不然对于神教的形象会是巨大的打击……而且……如果劫走那个孩子的组织发现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最后肯定会找我的麻烦……”

　　　　“哼……所以孩子不能乱生！”

　　　　海克斯甩一声冷哼，扭着腰向着偏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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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发

　　　　“苏利，海克斯……你们真的不用陪我去……”看着正把背包放上蒸汽机车的两人，弗莱挠了挠头说道。

　　　　“上一次委托最后欠你的，这次就算还上了……”苏利扔下背包爬上车，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这半个月我可没有浪费，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三秒……”约翰搬着弹药箱从一旁经过，声音从叼着烟的嘴角挤出，“对于他来说，还不错……”

　　　　“嘿……真的不错了！”弗莱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正脸色臊红的苏利，禁不住感叹，“我当年在他手底下也就能撑个三秒而已，一般士兵都做不到这点……”

　　　　“当年？你现在也就多撑一秒而已……”把弹药箱放进车后排，约翰从嘴里拿下烟头在地上踩灭，“如果没有那条机械义肢的话，最多也就是三秒的事……”

　　　　“嘿！我当时可是撑过了半分钟的！”弗莱看到苏利诧异的眼神，忍不住高声说道：“而且那时候我才刚刚开始练习，之前一点战斗经验都没用！”

　　　　“那是在我不主动进攻的前提下……”

　　　　约翰翻了个白眼，又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虽然苏利这家伙看上去不怎么样，好歹之前也经历过标准的贵族教育。枪械和击剑可都是必修课，虽然大多都是些华而不实的技巧，但是基本功都是差不多的东西……你之前就是个只会埋头看书的家伙，还真的以为那时候的你能比现在的苏利强上多少？”

　　　　“哈哈……你们就别比了……”汉克这时候正在调教蒸汽阀门。看着之前从阿尔卡多弄回来的重型蒸汽机车，此时他的心情异常愉快，“只要不是拼命，没几个人能在他手底下撑过五秒的……他花在厮杀上的时间比你们活得还要久，和他同一批的家伙现在基本都死完了……”

　　　　“算了……就算你是把命还给我好了……”弗莱撇了撇嘴，干脆坐到苏利的身边，扔了一根烟过去后自己也点上一根，“那海克斯……虽然我也知道估计也没法让你改变主意，但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你也加入？要知道你现在还有一个阿尔卡多代理人的身份，这么擅自离开不好吧……”

　　　　“那为什么约翰和汉克你就不问呢？”海克斯自顾自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并没有抬头。

　　　　“他俩？那两个该死的家伙说要去看看我的孩子是什么样的……”说起这个，弗莱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无力地挥舞了一下手，指着正在一旁偷笑的汉克，“而且就算是这样，他俩居然还要我付他们服务费……什么一天一百枚金币的标准，友情价五十枚……该死……”

　　　　“那就对了……我也对你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挺好奇的……”海克斯终于抬起了头，她从包里翻出了一张羊皮纸和一盒火漆，递到了弗莱面前，“用你的家徽按一个记号就行，友情价，一天五十……”

　　　　“法克！那个孩子不是我和男人……不对……那就不是我的孩子！”

　　　　用力将戒指按在了羊皮纸上，弗莱有些崩溃地大吼道。

　　　　～～～～～～～～～～～～～～～～～

　　　　这一次的行程比起往常而言，显得异常的顺利。

　　　　虽然为了不引人注意，这一次神教并没有排出如同上次那样夸张的车队。不过相比上一次的探险，这一路上的经历让第一次见识神教后勤力量的苏利和海克斯都非常震惊。

　　　　“他们居然带了移动浴室！”看到营地一角升起的淡淡白雾，海克斯几乎把眼角撑破，“该死……他们是疯了么？居然带这么不实用的东西！现在可已经是秋天了，全速前进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路程，当中又不是没有小镇……”

　　　　“嘿嘿……有的用你就别不满意了……”汉克啃着从厨房顺来的肉排，顺手递了一块给一旁正在整理背包的弗莱，“难道你想和上次一样过几个月几天洗一次澡的日子？要知道在长时间的行动当中，生病对于队伍的危害可能比敌人还要严重。”

　　　　“但也不至于现在就搭起浴室吧……”回想起那段时间的经历，海克斯下意识挠了挠自己的胳膊，“这不是才傍晚么？我中午才出发，现在不过是走了小半天而已……”

　　　　“今天是他们的礼拜日，能到这时候才开始扎营我已经觉得很惊讶了……”那最后一个术式袋扎好放进背包里，弗莱咬着肉排走到他们的房间旁，“我们也抓紧时间休息吧……现在看来，想要去找一个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的组织……我们恐怕要忙上一段时间了……”

　　　　“他们什么资料都没有给你么？”约翰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退魔人指挥官级别的人物在神教的势力范围被袭击，居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听上去不对劲……非常地不对劲……”

　　　　“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面了……我仔细看过，没有任何痕迹足够指向任何人……”

　　　　弗莱掏出笔记本打开，摊开里面夹着的羊皮纸。

　　　　“标准术式的痕迹，通用的武器，几乎没有任何个人或者组织特色的战斗方式……而且就凭着这些，居然可够在神教的眼皮底下伤到安德森这样的实战派，还抢走了一个孩子……”

　　　　“即便是神教自己……想要做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约翰翻阅着羊皮纸上的内容，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海克斯，苏利……你们两个真的不应该来……”

　　　　“有这么夸张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的表情……”看着弗莱三人沉默的样子，苏利有些悚然地缩了缩脖子，“那个安德森很厉害么？伤到她难道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还记得当时汉克对老瘸子的评价么？”弗莱将烟头弹了出去，眯着眼睛看着烟头时隐时现的火光，似乎在回想些什么，“花了比我们从出生到现在还长的时间来厮杀的那个……”

　　　　“安德森是和老瘸子同期的家伙……现在居然有一个组织能够在她的主场不声不响地让她重伤……”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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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入圣都

　　　　再一次来到圣都，眼前的情形与上一次来完全不同。

　　　　大雪覆盖了大半的区域，尽管为了保持道路的畅通，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被推到了路边，但是旷野之中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多的建筑也被覆盖在了白雪之下，几乎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唯一可以看见的只剩下了从一片白色之中戳出神庙的尖顶，上面彩色的琉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如同宝石一般的光彩。

　　　　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弗莱他们这次是被神教迎进了圣都。没有经过任何的检查，他们就被安排进了神教专门负责外事接待的酒店，甚至那一车夸张的武器和弹药都没有任何人过问。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让我们住在这里……”约翰的表情有些感慨，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看向酒店的大门，“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能够站到这道大门里面……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就已经脱离了退魔人队伍了……”

　　　　“他以前是神教看大门的，估计之前就是在外面守着的家伙。”看到苏利和海克斯不解的目光，汉克嬉笑着解释道：“等他混成中层的时候，就因为和神教闹翻被赶了出去……”

　　　　“呵呵……居然把「守门人」称为看大门的……约翰，你的朋友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虽然是责怪的意思，但语气中并没有不满，“不过你们的行为依旧是很大的奉献，我想即便是神也不会怪罪你们的……”

　　　　“肆意揣测神的意思，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约翰的脸上泛起冷笑，他随手拿起烟转过了身子，“不过我想按照你对神的奉献，神也一定会宽恕你的……佩尔主教……”

　　　　佩尔主教微笑颔首，似乎并没有听出约翰言语之中的嘲讽。他迈着远比一般老人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酒店的大堂，冲着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我对这里的安全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认为再谨慎也不为过，不是么？不如我们先到偏厅，我想在那里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弗莱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冲着一旁穿着机械铠甲的士兵示意了一下，佩尔主教带头走向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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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们这段时间也做了不少调查……”翻看着一旁士兵递来的一叠羊皮纸，弗莱叼着烟说道：“但是这些资料似乎都没有什么用……至少现在看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方可以隐瞒了自己的背景，就算是想要从这些细微的痕迹里推测，也没有确定的方向。”佩尔主教正端着茶杯坐在一旁，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缕怒意，“这些家伙实在是太猖狂了，居然在圣都袭击退魔人的高层……这些亵渎者一定会被绑在火刑架上烧死！”

　　　　“那也要等抓住人再说。”丝毫没有估计佩尔主教的怒气，弗莱眯着眼睛，手指慢慢在羊皮纸上划过，“几乎没有战斗痕迹，没做出什么反抗就被重伤了……安德森能活下来真是幸运……对了，安德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昏迷之中，按照疗养院的说法，短期内是醒不过来了……”佩尔主教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一层阴霾，他轻轻放下茶杯，手指敲打着杯子的把手，“她这一次伤得很重，多处要害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而且发现的时间太晚，异类组织本能性地想要恢复身体状态，结果出现了不可控增殖。现在能做的只有稳态她的状态，还需要至少四次手术才能让她恢复神志……”

　　　　“所以唯一的目击者现在也没有任何用处……”弗莱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揉着自己的额头闭上了眼睛，“该死……现在等于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凭这点东西想要找到动手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确定你们没有漏掉什么么？”

　　　　“这点不需要怀疑，要知道负责这件事情的可是退魔人……这种代表了国家意志的暴力机关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有任何差错……”约翰拿过弗莱面前的资料，平静地说道：“而且……也不是什么线索也没有……”

　　　　“嗯？怎么说？”听到约翰的话，佩尔主教顿时从调查不力的羞愤当中挣脱了出来，“你从这些资料里看出什么了么？”

　　　　“不……没有……这些资料就是一堆废纸……”随手将羊皮纸扔在了桌上，约翰看着佩尔主教因为恼怒而涨红的脸，依旧平静地说道：“我记得以前你可比现在聪明得多，至少不会反应这么慢……既然对方有这样的能力，我不相信神教居然连一点背景资料都没有。我要看十三大队的资料，不要想着糊弄我，你知道我要看些什么！”

　　　　“十三大队？那是什么？”注意到佩尔主教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弗莱疑惑地看向约翰，“神教的机构不都是以十二作为基数设立的么？什么时候会出现十三大队这样的东西？”

　　　　“退魔人十三大队，即对外特别事物调查队，所有人员从十二支退魔人大队中抽调，人员不离开原有岗位，没有正式番号和编制，不设立大队指挥官，直接隶属于教宗……”不顾佩尔主教越来越难看的表情，约翰随意地解释道：“主要负责暗杀、情报、培植势力等工作，简单来说，就等于是个杀手兼情报贩子的组织……”

　　　　“解释到这里就可以了！”佩尔主教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一把拍碎了面前的杯子，狠狠地盯着对面正翘着脚抽烟的约翰，“你应该清楚为什么我们可以容忍你在外面这么久，所以最好好好考虑一下你要说的话！而且调阅十三大队的资料需要半数以上的教宗成员同意，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佩尔，你应该比这要聪明得多……”约翰这时也坐直了身子，他两眼逼视着佩尔主教，声音渐渐变得冷冽，“既然你已经决定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情的组织可不是随便距能找到的！不要再在我们面前演戏了，我相信你背后的那些家伙肯定想到了这一点！”

　　　　“呵呵……真不愧是圣约翰……”沉默了数秒，佩尔主教的表情突然融化了开来。他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一旁的士兵将一个手提箱放在了桌上，“看来我并没有看错人……这里面是可以开房给你们的资料，只能在这里阅读，不能带出去，你明白规矩的……”

　　　　“哼……比你明白得多！”

　　　　一刀将手提箱上的锁捅碎，约翰拿出里面的羊皮纸扔给弗莱。

　　　　“接下来就不用你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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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调查

　　　　看着面前的羊皮纸在火焰之中渐渐扭曲焦黑，最终化为黑色的碎屑散落在桌上，弗莱陷入了沉思。

　　　　记录上的内容多且杂，大段被涂黑了的自己间歇性地夹杂在其中。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些记录中所记载的世界一角也隐隐露出了它的轮廓。

　　　　那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狰狞轮廓。

　　　　虽说从小生活在海文海尔这样的自由之地，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代表着各个势力獠牙的组织，但刚刚在羊皮纸上所见的东西，依旧让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寒。

　　　　“居然会有这么详细的资料……”用羊皮纸燃烧后的余烬点燃了卷烟，弗莱按了按自己不断跳动的眉头，“大大方方地告诉我们他们在调查我们……呵呵……真不愧是神教……”

　　　　“相比以前的作风，他们的态度算是不错了，看来这一次他们自己真的被逼进了死角。”约翰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刚刚那几乎把自己内裤颜色都包含进去的资料并不存在一样，“要是往常，估计这时候已经有提着动力剑的家伙冲进来了，而不是让边上这个看着好看的摆设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盯着我们看……”

　　　　“何必对你的后辈如此苛刻呢？他不过是在完成他的工作而已……”佩尔主教坐在一旁，淡青色的雪茄烟雾几乎将他的脸遮盖了起来，“虽说他确实比你还差得远，但至少还算认真不是么？”

　　　　“好了，废话就不说了。”无视了一旁士兵愤怒的目光，约翰干脆让自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中，完全不在乎手里卷烟上掉落的烟灰洒在高档织物上面留下点点灰黑色的痕迹，“这些资料不过都是一堆废纸。让我们帮忙，至少先把报酬谈好……亏本的生意我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