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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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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眼睛不眨一下看着,素珍出手极快,双手往前一扣,将酒埕接过,迅速放到桌上,不发出半丝异样声响,手又用力往桌面一撑,跃过桌子,落到他面前,将他沉重的身子缓缓接住。
这几下几乎一气呵成,十分干脆利落。
这算不得什么高深武功的,可她到底大病未愈,他身子又沉,她抱着他踉跄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她吃力地把他抱躺到侧方软榻,他身子撞到榻上,一把匕首从他怀里跌出来。
这是他刺她的那把匕首?!
她抹了把眼睛,一手本已摸到自己的腰带,就此定住。
“我准备的毒药毒不死人,因为我从没想过杀人,只为危急可以脱身,所以,我挑了其中的麻药。这玩意是我亲手制的,效力不小,因为你一呼喊,我就杀不了你。这次再不成功,我便没有机会了。”她看着他,笑着说,缓缓把他身上匕首拿起,“用红绫送你,太过脂粉气,想你也不会喜欢,这小刀正好。”
她说着一手握鞘,一手持匕,寒光刺眼,刀刃刷然出鞘!
“我不知道我爹爹是否真的谋逆了,可即使我爹爹真的该死,但我娘和红绡是无辜的,你为何如此狠心,定要赶尽杀绝还要骗我至此?”
“我一会便来陪你!”
她目光倏然变冷变狠,猛地刺了下去——
一丝细微的闷哼。
却是来自她自己。
她静静看过去,只见那本该在他胸口上的匕首,扎在了自己左手手背上。
在刀尖落下一刹,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本能的伸手去挡。
她右手想杀他,左手却救了他。
窑洞、月光、小曲、玉矿、少年、美男……客栈、星光、刀剑、原石、青年、少年……上京、夜色、烟火、折扇、慕容、怀素……朝廷、殿试、人声、书墨、天子、状元……巡游、国案子、显贵、失败、皇帝、提刑……风雨、身份、七夕、河灯、连玉、素珍。
榻上,他眉骨微微凸起,眼睛闭上的他仍是一派贵气逼人,下颌线条如削,又透着属于大人物的冷峻绝情。但她还是记得,这双眼睛的主人,给过她多少的纵容和保护,又做过多少对百姓有利的举措。
她仿佛不知痛似的,将刀拔出,撕下衣幅胡乱把伤口裹住,将匕首还鞘,往怀中一塞,大步出了门。
连出两进院门,在第三进门的里被玄武几人拦住。
“李提刑,你怎么出来了?你的手……”人精似的明炎初也十分疑虑,缓缓问她。
素珍也没看他,只睨向院中或站或坐十数名侍卫,另还有十数歇在檐上,齐齐向她看来,目光无比精锐。
她不由得笑了,这里任何一个人,足可将她碎尸万段!
若非连玉从不防她——
“我和他闹翻了,这是我把酒埕子摔碎弄到的,”她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左手,
冷冷开口,“你们主子在里面喝醉了,还不进去照料,倒有空管起我的闲事来?”
“我要回去。”
几人一听,都吃了一惊,玄武和明炎初立刻奔将进去查看,青龙留下,冷冷道:“职责所在,李提刑留步,你要走必须得到主上的批准。”
不一会,玄武折出,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便点了她穴道,“李提刑,得罪了。”
素珍本想他们视她如洪水猛兽,她走他们应求之不得,不料他们到底只听连玉的命令,痛怒之际,玄武已将她抱起,走回内院。
屋中,明炎初在照料,二人当然不可能委屈连玉,早已将连玉抬放到床上,玄武将她放进连玉怀中。
素珍哑穴被点,无法出声,眼睁睁看着二人出去,并缓缓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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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去哑穴被点,身体几处大穴也被封住,根本动弹不得。舒悫鹉琻
素珍又惊又怒,连玉的体温和气息,混着浓浓酒气,不断窜进她鼻中,并不难闻,却快将她逼疯!她怎么可以和杀父仇人如此同床共枕!
这些人当中,她本最喜欢玄武,如今最恨却是他呶。
她想以内息冲破穴道,可以她的武功根本办不到,头上汗滴不断流下,沁进眼中,教人涩疼难耐膦。
而她旁边连玉却突然微微一动,她头就靠在他胸。膛上,他一举一动她能清楚感受到!
她一惊,知药效开始减退,这药为她亲手所制,有迷麻作用,一旦吸食便即陷入昏睡,再也无法动弹,比一般mi药厉害,但有利有弊,维持时效并不长。
也罢,他醒来也好,穴道解了她便走。
这边,连玉已缓缓坐起来,把她扶起放到枕上,又半拢在她上方,眯眸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他一手扶额,两颊带红,一向清明犀锐的眸目此时透出丝幽蒙,直盯着她看。
她望他解穴,此刻才察觉他酒劲未退,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情况。
她口不言能,又委实不愿如此四目相对,遂闭上眼睛。
不料,脸颊忽教他双手抚住,她心头一惊,他粗糙的指腹已移到她额上,又一寸寸摸索下去。
他摸的很用力,从额、到鼻、到两颊,揉抚按摸。她惊怒不已,睁眼开来,却见他幽幽看着她,目中一派松软哑黑,见她瞪着他,他喉结迅速咽动,猛地俯身下来,吻住她双唇。
素珍脑子都空了!
他却与她相濡以沫,带着激烈的喘息,手更是熟稔地探进她衣衫里……
全身几乎都被他抚过,他似不满足这种触碰,整个压到她身上,将她抱得紧实,握过她的手,向自己身上摸去。
“疼。”
他低哑着声音,施加在她手上的力道却毫不含糊,凶狠异常,似是要遏制她逃开,素珍根本无法反抗,只觉手到处,是一层厚厚的布纱,那是她刺伤他所在,而他身上迅速变化,那压在她两腿间的灼热……她本便疼怒,此时气血翻滚,却又无法发出任何声息,眼泪汹涌而出。
他却似纤毫不觉,伸手扯开她的衣带,又牵引着她手去解自己的,似从前情到浓时所为。
许是意识到她手指僵硬古怪,他突然止住动作,伸手在两眼之间用力一捏,从她身上半撑起身子,又定睛看向她!
渐渐,他眼中雾气散去,手微不可察的一颤,随即从她身上几个地方拍过。
“我方才……”他高大的身躯仍拢在她上方,唇角微动。
素珍一言不发,一掌挥去,狠狠打到他脸上,一把推开他,起身下床,她手捂住松散的衣衫,一字一字道:“让他们放我走。”
“他们……等你病好。”
连玉目光一动,很快意识到什么,他也迅速从床上下来,向她走去,最后一句语气仍是强硬,但许是因方才的失仪而愧疚,目光一时却是少见的柔软。
“不!”
素珍恨他,更恨自己,这最后一字她说得并不激烈,甚至有些平静,但清楚看到他眼中变色,仿佛她眸里突然长出什么。
她将衣服拢好,转身就走。
他沉默了一下,紧跟在旁。
到得宅门,玄武几人过来见礼,青龙见连玉足上只套着一双云袜,不由得语中带惊,“主上,你的鞋子……”
连玉伸手止住他说话,目光落到素珍身上。
素珍却一句话也没有,和他擦身而过。
不知走了多久,四个时辰,还是五个时辰,她终于回到上京熟悉的街道。
她的腿是麻的,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痛,却不想停下脚步。
她其实想停下来,可找不到地方。
提刑衙门提刑府已不能回去,霍家别院,无情他们也已然离开,即便人还在,她也不可能再回去找他们。
谁也救赎不了她,她也不想再与谁呆在一起,给他们的生活带来麻烦,倒不如就这样带
tang着快乐的记忆散去。
也不必知道,无情还是小周,谁好谁坏,是谁的眼线,甚至追命和铁手是不是也有诈。
真相既然不一定美好,为什么一定要求个明白?只要厮守的时光,有笑有泪,还不足够?
就似那年窑洞和连玉初遇,遇上同行,岔道分手。
世上所有的关系莫过于此。
聚过,终究会散。
也许,是生离,也许是死别。也许长,也许短。
站在上京黑夜的街头,这个国家最热闹的大街上,无数人如水而过,素珍痛苦的弯下腰来。
“姑娘,你还好吧?”过程中,偶尔有人投来疑惑的关心。
素珍想道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缓缓起来,漫无目的前行,摸了几个看似富贾的钱袋,将银票装到一起,去了京中最大一间花楼。
门外龟奴见她一介女流,想将她赶走,但他惯见权贵,眼力不差,几乎立刻发现她一身衣物竟是异常名贵,京中多人物,正犹豫之际,素珍从怀中摸出两张银票塞进他手中,“不要姐儿,只需上最好的酒。一张是酒钱,一张给你。”
两张票子,一张千两,一张百两,那男子眉眼顿时亮了,也不管她是男是女了,不男不女都行,忙不迭道:“姑娘请,小人这就去安排。”
素珍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但楼里的人从老板娘到头牌都不敢撵她,还给她备了客房。
只因一个来喝酒的商人对这个喝得两颊晕红的姑娘生了兴趣,却被她几句话吓得屁滚尿流,她也没说什么,只点评了几句权非同府上的家居设计。另外,告诉老板娘,酒钱若不够,可以到逍遥侯府讨。
因最近朝廷对官员管制严格,也没朝官出入,不知她这个过气提刑竟变成姑娘躲在了这里。
开始,有客人对她好奇,但被老板娘“善意”劝阻,说出她和权霍两府的渊源,谁都不敢再造次,心忖这个姑娘定是皇族,否则,本来就没有多少个女子敢如此肆意在花楼喝酒。
她开始怕连玉会追来,很快宽下心来,他没有,若论绝情,她总比不上他。
他看她约莫也是半恢复了过来,便也不再管顾。
走前,她是多么想大声质问他,可是,聪明如他,会想到告知她的人,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哥哥还活在这世上。
他不杀她,不代表他不对她兄长斩草除根。
花楼纸醉金迷,吵闹异常,可也只有这个地方,能让她有片刻安生。
她的脑袋不能空下来,只能醉,只能伴着嘈杂的声音方能入眠,黑夜买醉,白天昏睡,日复一日。
否则,她会疯。
她每晚噩梦,看到满身鲜血的父母和红绡。
她想过无数次死,可一想到这条命是他们费尽心思留下,她便不敢,她已罪孽深重,愧对他们。而且,万一哥哥被捉,她就是他保命的筹码。
可是,活着,让她感觉生不如死。
手上的伤她没有管,起脓溃烂,其实,早在下刀前一瞬,她心底就知道,她下不了手,所以,她伸手去挡。去接受这个惩罚。
但这个惩罚毕竟太轻。
这天晚上,她仍独自在一隅喝着闷酒,却听得隔壁一桌五六个男子在高谈宽论,说的是全民科举的事。
平素那些男子吹niu逼的话她一点也不感兴趣,今日她空荡荡的脑袋总算有了丝可以关注的东西。
原来,又一届科举如火如荼已到了殿试阶段,两天后,便是大试之期。
也是,她已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众人谈睥睨天下推行改革的天子,谈各地成绩优秀的贡士。这些贡士中,竟有好几个女子,表现都是不
俗。
当然,那些女子的名字虽被他们津津道来,她却一个不识。
但又不由得有些奇怪,此前听说过顾惜萝要参试,怎么会没有她的名字,以她能力,从会试脱颖而出应该不难。
而那边,众人谈到兴起处,赌起了殿试三甲。有两个人再次谈到一个叫雨生的贡士,说如无意外,这次的榜首必定是这位
会试头名的男子,据说乡会二试,都是文采斐然,备受考官推崇。说到底,还是男子厉害。
说到此,几人不免洋洋得意,搂着姑娘,推杯换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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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觉得有些好笑,又喝了两杯,她虽身为女子,也没想过定要女子赢,但这场改革倒是不错,是不是说即使以后,她再被揭破为女身,也不必再担心是杀头死罪?
心里有个什么念头闪过,但又懒得捕捉。舒悫鹉琻
反正于她也是无所谓了。她发现这生中,从没如此视钱财如粪土视死如归过。
她昏昏沉沉想着,又听他们在说两天后见真章,当中有人言语也还算灵犀,关于科举的小道消息说得天花乱坠,余人纷纷吹捧附议,吵闹异常,把四周声音都盖过。邻桌顿时整桌都不好了,当即有两个男子起来表示反对,说谁规定女子便不能夺魁?
前面几个一听老羞成怒,只道我等社会阅历高人一等,见解岂是你等蚁民能懂?大有天下皆醉老子独醒之意,邻桌一听便炸,尼玛你高人一等关人鸟事,你喝酒可以,吹流弊也不是不行,但能不能别影响别人也寻欢钫?
于是,两厢顿时争吵起来,这也便罢,朋友吵架,自己人当然得两肋插刀,原先这桌余下几人看的分外眼红,管你对错,又一顿冷嘲热讽过去,很快,争吵演变成打斗,有人加入,有人悄然离场,有人静看热闹,有人依旧淡定,继续喝酒。老板娘气急败坏,连忙劝去,却哪劝得下来,遂让手下人去拉,整个场子顿时乱作一团。
“住手!”
素珍不知哪里飞来的酒杯打中额角,头破血流,醉醺醺的正想加入战局,也去打一架,只听得一声厉喝,一个双髻女子走了过来,她年岁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模样,但容颜异常娇俏,眉目间更透着一股威戾之气,这平白一声反把所有人都慑住旱。
“你们说得倒似也参加了科举一般。”她微微冷笑,看向最先说话的几名男子。
对方冷冷回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这科举已举行多年,这一届也是有迹可循,为何不能让我们说?难道说朝廷推行系列新政,其中之一便是堵塞天下悠悠之口?”
女子笑,“原来你们几个便是天下。”
“从没有人阻你评断男赢还是女胜,只是如今殿试情况具体未出,大谈男子独赢,岂不武断?别家说女子胜,你们看不过去,岂非也在堵塞他人之口?”
“赢还是输,不妨买定离手,如何?”
她说到这里,回到座上竟又是一个独酌女子,衣衫饰物虽简单,但料子金贵。老板娘看得暗暗称奇,也暗暗吃惊,但这一捣局,倒让一切平缓下来,有人拿来纸笔,倒真要拼个输赢。
素珍想起以前宫中的赌局,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连欣。
本想静静离去,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上次的教训你忘了?”
“滚开!”连欣正朝走近探风的老板娘和一个问她买卖输赢的中年男子冷冷一声。
又无比惊疑的转向素珍,随即目光变得寒冷。
“我为什么不来得?这风月地是京中最好的,我不找好的难道找糟的?倒是你,已然告老还乡,怎还会在上京?”
素珍知她因慕容景侯的事怨恨自己,也不再多话,道了句“你自己小心”,摇摇晃晃便走。
连欣却倏地走到她面前,“我带着人,不容你操心!你为何要害我舅父?”
“如今我母后也没心思管我,我可以自由出入了,可提刑府再也不是我该去的地方,我和无情也彻底算完了。无情就是在这样的花馆子里救的我!”她说着眼圈红透,悲愤异常。
素珍摇头一笑,也不辩解,只想回屋睡觉。
连欣恨恨盯着她,伸手想擒住她,但她醉得厉害,自己一个踉跄,先昏了过去,连欣有些吃惊,一时不知所措,那边,老板娘却见惯不怪,颇为镇定,挥手让两个丫鬟把这个死醉鬼抬进去。
素珍觉得自己好似睡了许久,做了个偶遇连欣的梦,然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她想起来,却又睁不开眼睛来。就似有时你明知自己在做梦,却无论如何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很怕自己再生病,毕竟每天这般喝法,但不喝她根本无法入眠!所幸这些天身体似乎不比病时糟,冯少英还活着,没有杀死连玉,让她不敢死在他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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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去看一看,是谁如此幸运,能拿下当年她没有办法拿下的荣耀。舒悫鹉琻
只是——
这个模样过去并不合适,都是熟人,她不想照面。再说,被百姓认出来也不好,她也只没混几个月,已经被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内部”消息黑到了,不想再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想了想,挤出人群,拐进一家脂粉铺子,买了胭脂水粉,到内里自己画了个颇浓的妆。
即便是生身爹娘,估计也要多看几眼才能认出来钹。
做完这一切,方才随人群上去。
人们在街口四周停下脚步。
那里,黑压压的都已是人头,里外数层,看过去连续不断,大有延绵数里之感,挤进去有些难度,这次也再无热水在手,可这只能为难君子,为难不到流氓,素珍早在绸缎铺子隔壁的首饰店买了件装备银。
很快,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惊叫声,却是被不知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手臂。
须臾,素珍便轻松地跻身到前排,又将藏在袖中的簪子,轻轻放回怀里。
很不幸地,又遇到旁边的人开八自己。
只因上届榜眼探花今日也到场,以示朝廷重视,可是,状元从缺。
于是想不成为话题都难。
李提刑辞官、李提刑去向还有李提刑辞官前最后一案,在仪仗队伍还没到前被人们津津乐道,谈的风生水起。
而尤其“有趣”的是,知道“内幕”的不仅只有刚才的后生,很多人都绘声绘色说到这段隐秘——李提刑实是怕得罪权贵方才辞官如何如何,咋简直比她经历的还要入木三分,曲折离奇。
也有部份人不信传言,出言支持,素珍却还是备受打击,难道她之前所做的还不够?
有人激动反驳,“你等怎能如此诬蔑李提刑,他碰的都是别人不敢碰的硬骨头……”
旁侧立有冷笑起,“你们还不明白?世子案让这李怀素彻底出了头,可这实是他深谙天子秉性,知新帝登基,绝不能教邻国压到本国气势,方才放手去办。到了黄天霸的事,那案子也够硬吧,怎不见他碰?是皇上率一众宗室女子解决的问题,女子为官,先不论这举措是好是坏,那次总算是替老百姓办了件事,这李提刑可从头到尾都并未露面,后面他虽说办在民间办了不冤案错案,也多有得罪地方官员,但能比黄天霸后台大?说到底他所触犯的都并非大人物的利益。”
有几个后生不忿,其中一个怒道:“不是曾有消息说岷州案实是李提刑暗中所为?且她接了顾双城案,看那顾学士拦轿,他女儿的死只怕不简单,是权贵所为……”
“暗中所为,有证据吗?不过是皇上那时宠爱偏袒罢。更莫说顾双城案,他什么时候真办到了?接和办是一回事吗,说笑了,”先前说话那人又笑了,“皇上让他办玉妃案,他不得不接,但最后也不过拿一众朝官开开涮,让皇上认为他是真尽力了,然后故意引咎辞官,过得几年,风头一过,还不自动请缨回来?区区一个提刑官算什么,别忘了,他还是皇家驸马。”
“驸马?”
“说来李提刑确然当了驸马。”有几个姑娘小呼出声。
“还是公主连欣的驸马。”
“连欣,不就是那个娇蛮恶毒的……这李提刑当初还反过她,难道其实只是在人前……”说到此处,有人迅速噤声。
那最先提出质疑的的是个中年文士,面目倒也儒雅,但眼中却藏着一丝尖锐,就在素珍侧前方不远的地方,他的话立刻得到好些书生附和,原来,有些为李提刑辩解的,有几个仍是激烈反对,有些却开始沉默不语。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霭妃就曾打扮成这副模样出来害人,素珍对这种打扮的人异常反感。文人相轻,什么时候才能变一变?
有人要杀她,有人故意将谣言散播到民间这些公知的嘴里,她这一路上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从朝官到后宫,黄中岳、严鞑……甚至魏成辉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她,更别说太后、连月、阿萝……如今正是失势的时候,素珍不在乎。
可民间的反应,是她万没想到的,她拼了命来做的每件事,不敢说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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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髻高束,脸上脂粉未施,却清妍夺目,和帝辇上男子相互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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