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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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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筝,”拖雷满头大汗,七手八脚地从马鞍旁解下个皮囊,驱马靠到程灵素马旁,系到她的马鞍边上,“爹爹虽然会生气,但你总是他的女儿。什么时候玩厌了,想回来了,不要怕,只管回来。”
“拖雷哥哥……”程灵素原以为他是来阻拦她的,心里正盘算着要如何解释,却没想到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的拖雷却忽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淡定修仙路。
拖雷从马上探过身去,伸臂轻轻的在她肩头一拢:“你往南行,便是金国,金人喜欢用诡计,这次王罕突然发兵攻打爹爹,就是受了金国王爷完颜洪烈的挑拨。他们和我们草原上的儿女不一样,说了话常常不算的,你可得小心,别被人骗了去。”
程灵素扑哧一笑,点点头,抬头打了个呼哨,两头白雕长鸣一声,分别落在两人肩头。
程灵素伸手逗弄了一下雕爪,白雕低头将利喙在她掌心里反复蹭了蹭,又复扑腾了下翅膀。
“快走罢,爹爹要是发现了你我都不在,该派人来寻了。”拖雷挥挥手,要将停在程灵素肩上的白雕赶开。哪知白雕极具灵性,反而抬头往他手背上啄了一口。
雕性凶猛,纵然还没长大,这一口也着实啄得不轻。看着拖雷抱着手背上的一个红印目瞪口呆的样子,程灵素忍不住大笑起来。
清脆的笑声和草原上呼呼作响的轻风交织在一起,碧绿的草尖翻起层层碧色的波浪,如同也在应和着这最美的乐曲翩翩起舞。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如此大声地笑过了,方才缠绕心头的一点离愁别绪好像也随着这笑声中远远飘了出去。药王庄也好,蒙古大漠也罢,程灵素本就是说走就走的性子,此时心中畅快,拍了拍拖雷的肩膀,道了声“保重”,便掉转马头,头也不回策马往南而去。
两头白雕蓦地展翅,好像两朵缀在马后的白云,悠悠然在空中划过两道优美的弧线,随即一个错身,一左一右,远远望去,四蹄翻飞的青骢马犹如肋生双翼。马背上的少女长发飞扬,恍若身在天外。
头顶上层层叠叠的白云,轻缓优雅地慢慢飘动,时不时露出一线碧蓝清澈到了极致的天色。放眼远眺,绵延的草原大漠,接天连地,仿佛永无尽头。
程灵素放马跑了一阵,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响,眼前一片开阔的景致,只觉得心里满满的甚是畅快。
这莽莽黄沙,青青草原,方向辨识不易,即使是行惯了这条路的行商脚客也要小心翼翼地行个十数里便停下来确认一番,然而程灵素却没这顾虑。两头白雕直冲长空,雕视极远,远远就能看到那些行商线路上的歇脚客店,青骢马紧紧跟着雕影,从未错过任何一处宿头。
这么走了几日,过了草原大漠,便到了黑水河边,白雕一声长鸣,率先飞到了大道旁的客店上空打了个回旋。
程灵素深深吸了口气,知道自己终于是踏上了中原的土地。正要驱马往那客店驰驱,却忽然听到一阵似曾相识的驼铃之声。
眉尖微微蹙起,这驼铃声与平素里在那些行商队伍中听到的截然不同,而更不同的,却是这驼铃的来源――果然,再走近一点,四匹雪白的骆驼靠在路边,时不时地仰头晃脑,带动颈下的驼铃铃铃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先交代下灵素妹纸这些药物花草滴来源~某年轻人不算纯打酱油,以后还是会有很重要滴作用滴哇~
告别了草原大漠~大漠圆月还木有去过,不过草原却是见过滴,那连续绵延真的就跟windows一样咩~'这是毛比喻?!'
先上两张圆月当年见到蓝天白云草场萌马的照片~真是巨美咩~
以下是圆月和基友就这一章的一段对话
圆月【苦闷】:男主总是消失肿么破~
基友:把他的jj留下!
圆月:jj还在四处风流……
欧阳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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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
阿萝破涕为笑,看着他,仿佛看到当年二人上书房中,他看着她微微扬眉的影子。舒悫鹉琻
“让他们也一起来吧。”
她扬手指指地上跪着的一众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酒是要人多喝才能尽兴。枇”
众人听得她求情,都立即相谢了,连看去有些冷淡一身紧密装束包裹着头脸的朱雀也出言相酬,只是,每个人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阿萝有些不悦,白虎却略有些奇怪,朝青龙使了个眼色。青龙摇摇头。
连玉看过来,淡淡出声,“既是顾妃相求,那便一起过去罢,这酒食用完回来再跪倒也不晚。铍”
“朕这宫中也不是没人能使唤,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朕不急。”
众人听他松口,脸上本露出些喜色,及听他说罢,又垂头丧脑的互看几眼,认命地跟在后面。
“他们做错什么了,这种时节跪上一天要人半条人命。”
二人走着,阿萝轻轻皱眉,出言劝谏。
“他们,”连玉一声笑,不置可否,“多做了不该做的事。”
阿萝见他说起,神色冰冷,便住了口,料是公事上的任务,既已求过情,做了功夫,多问惹他烦恼的事,她不愿干。
酒窖建在宫中深处,和原先的地下冰窖毗邻而建,阿萝此前堕马有伤在腰,窖中寒冷,连玉虽把她带来,却不许她进去,怕冻了身子,让管窖的内侍代劳。御驾亲到,几名管窖的宫人自不敢怠慢,立下便恭恭敬敬的摘录下娘娘想要的酒果,进去挑选。
窖外有亭地,明炎初体贴的让人取了手炉,阿萝也有些畏寒,拿着手炉,偎在连玉怀中等着。
连玉神色始终有些寒戾,唇角微抿,阿萝在他怀中看去,但见他下颚线条形如刀削,冷峻异常。
阿萝心忖他是为慕容家之事烦躁,明炎初几个都没有吭声,她也不多嘴,晚点儿提刑府那走水案才是她施为的地方,他后宫不干政,孰轻孰重,她拎的清。反正,他待她却是体贴的,不时摸摸她手,看她有否被冻着。
她唇角微弯,享受着这份天底下最尊贵的宠爱,也掂量着不远处那个颇为神秘的朱雀使,这个人,应是备受连玉喜爱的,态度傲慢,她直觉不喜,早晚得看如何对付。正思虑着,冷不丁旁地里走出几个人来。
却是慕容缻带着魏无瑕和宫女一行而来。
阿萝眸光微闪,连玉却并无变色,淡淡点头,“缻儿,过来是取酒还是有事找朕?”
慕容缻携魏无瑕走到他面前,给他见礼,笑道:“臣妾(民女)见过皇上。”
她心里明白,慕容景侯有错在前,连玉剥其爵位,囚其于府,却到底未夺其命,是慕容景侯心高气傲,自尽而亡,连玉念她丧父,又看在孝安份上,待她不减往日,冯素珍也已嫁权非同为妻,她还是备宠有望,然而,这阿萝被封官,更被赐宫中封号,却是她头号大敌。
孝安如今虽与连玉关系僵冷,但也嘱咐她要把握住这位表弟的心,她自是明白,毕竟,哥哥慕容定能否掌权,便看他了,何况,她也是真爱连玉。
连玉的行踪她不敢过问,但这阿萝的去向,早吩咐了宫人好生留意着,是以,耳目来报,立下便过了来。
阿萝起来给慕容缻行礼,连玉面前,她从不与慕容缻争,她心里知道,在连玉心里,慕容缻远及不上自己,她又何必去争,她要做的是……防备。
“顾妃妹妹客气。”慕容缻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又对连玉微微笑言,“今儿无瑕进宫看臣妾,臣妾来取个酒。”
闺中朋友过来,正好可以把话说得更溜顺点儿。
“嗯,”连玉颔首,目光在魏无瑕身上揣了揣,“晁夫人进宫了,是该当好酒相待。”
他说着亲手扶她坐下,又对魏无瑕道:“晁夫人也坐罢。”
他目似沉水,倒也并无什么,甚至给足面子,魏无瑕却觉得这天子那眼神锐利无比,像剑尖似的,能看穿人心底所思,况她心里也确实有事,不免有些心惊胆战之感。
“你需要什么,让奴才挑去,莫自己进窖,受了寒可便不好,朕也心疼。”
可是连玉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她身上,眼皮稍稍撩了她一下,便转而和慕容缻说话了。
慕容缻心里一甜,伸手指了指前面的酒窖,“那臣妾让人却挑几坛果酿,这时令没得尝鲜,不免馋的很。”
她指的是后造的酒窖,非原先冰窖。说起这酒窖,是处神秘所在。建造之初,连玉便下令,此窖不开。宫中各房主人仍用回原来的窖子。
当时,慕容缻也不为意,她知连玉生性喜洁,也许是不爱与人共用酒水果蔬也未可知,但便是刚刚,却看到这酒窖下了锁,宫人进内,为顾惜萝挑拣酒物,这酒窖竟似是为顾惜萝独开,她心里嫉恨,于是直接开了口。
连玉没有答话,他甚至取过桌上茶盅,亲手给她倒了杯热茶,却没有说话,他擎着茶杯,递到她面前,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看去那般优雅、却强而有力。
所有他的亲信、宫人,顾惜萝,还有她的朋友魏无瑕面前,他仿佛给了她一记耳光。她知道,顾惜萝是他的初恋,可,他对她的爱便重到连一杯酒都不能分她?!
她心头凉了半截,一时也忘了掩饰,直愣愣地看着他。
“皇上,臣妾想取新窖里的酒喝。”她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便是连玉也让她三分,是以,她竟忘了掩饰,脸上透出愤怒和失望来,冷冷盯住阿萝,眼中恨意表露无遗。
阿萝微微垂眸,聪明的没有作声。
魏无瑕却是有些吃惊,一时不知所措。
而连玉见她未接杯子,也没有一丝尴尬之色,只是轻轻放下茶盏,“那边的酒你喝不合适,你要的是果酿,旧窖才有。”
“若臣妾改变了主意,想喝其他酒呢?”慕容缻冷冷一笑,脱口便出。
她这算出言顶撞了,连玉却也不恼,唇角甚至弯了弯,“缻儿,改变主意,改变自己的习惯,不是一件好事。这世上的事,总归分合适,和不合适,不合适的东西拿了有时对自己不但没有好处,反而有害。就像朕在考虑,到底该不该让你哥哥重掌慕容家兵力,可副将和他旧有嫌隙,如今都不亲哪,倒更情愿跟着霍长。当然,如今霍侯不在,朕是希望,强施压力,至少把三分之一的兵士给他,好让他锻炼锻炼,至于其他,是否更进一步委以重任,便日后再说罢但至少,兄凭妹贵,妹凭兄贵,这道理你该懂得。”
“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因为,朕认为这是合适的。可缻儿却似乎不理解这合适与否的道理。
他说着低叹一声,便再也不置可否,只是手指微屈,敲了敲桌上茶碗,“这茶不错,缻姐是喝还是不喝?”
慕容缻脸色一片惨白,又一片涨红,目光瞬刻之间竟辗转过震怒、痛苦、惊喜、害怕……无数情状。
到底是宫里长大的,她很快接过茶杯,将茶几口喝了,随即又跪了下来,“谢皇上赐茶,这个种道理,缻儿想明白了。”
连玉“嗯”了声,亲手扶起她,“一杯茶而已,缻儿这是干什么?”
“谢皇上,”慕容缻眼圈一红,“臣妾突然不想喝酒了,和无瑕先行告退。”
“去吧,朕晚上找你。”
连玉目光却是温绵,似乎方才说出那般狠话的人不是他。
慕容缻又是惊又是喜,点了点头,便待携魏无瑕离去。
阿萝心里却是喜欢的微微晕眩,连玉给慕容家施加了压力,保护了她。这无疑出于政治考虑,他自己保存了兵力,也对慕容缻施放了好处,但同时也是向她告诫,以后,别要再来找顾惜萝的麻烦,否则,他会出手干预,这个出手,将是整个慕容家的倾覆。
桌下,她悄悄伸手过去,握住连玉的手。
慕容缻心里何尝不知,她心里百感交集,暗暗咬牙,知道,必须赢得连玉的心才能扳倒这姓顾的女人,这时,只听得旁边亦为连玉所吓、微微颤抖的魏无瑕指着前方,乍惊开口,“李怀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不是昨天出嫁了吗?”
………………………………
396
桑昆和札木合只求此行能一击而中,几乎将所有的主力兵力尽数调动了起来,在营外集结,除了外圈寻岗的哨兵之外,就只留下些散兵妇孺看守牲口珠宝,程灵素他们又在营中的偏僻之处,因此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话音未落,不等程灵素出口断拒,欧阳克忽然身形一晃,骤然欺近身来。程灵素急退两步,手一扬,指间银针疾飞射出去。
欧阳克口中“哎哟”叫了一声不闪不避,折扇在手上轻轻一转,银针正好射在墨色的扇面上,“叮”的一声,立刻转向,飞落出去。震飞银针之后,那把折扇丝毫不停,又向程灵素头上飞旋而去。
程灵素侧身一避,扇骨带起的刚猛的劲风已扑面而来,逼得她几乎呼吸也为之一顿。急切间纤腰一折,猛然向后仰去。鬓边散落的发丝飞起,被扇沿的罡风一卷,几根黑发,簌簌断落下来红粉官场最新章节。
却不想欧阳克的手臂犹似忽然没了骨头,明明前一刻还在她面前,蓦地里忽而竟在空中一拐,又绕到了她身后,正好穿到她下弯的腰间,在她腰里一托,顺势一带。程灵素只觉得腰间一紧,已被他搂住了腰,身不由己地撞入他怀中。
这一招之间,犹如电光火石,直到此时那根被折扇挡住震落的银针放才落到地上,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响。
“你……放手……”程灵素用力挣了一下。她衣衫上原本洒有赤蝎粉防身,就算欧阳克能事后将这药力逼出,但也同样抵挡不了赤蝎粉那触之如焚的痛楚。可她来时却担心会遇到拖雷,无意间碰到她的衣衫有所误伤,这才在外面罩了见狐皮短裘,挡住了药力。却不想竟又遇到了欧阳克……
欧阳克只觉得手下的纤腰虽在厚厚的狐裘之下,却仍只盈盈一握,温软柔韧,似能从那皮毛下直透出来。鼻端又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不由心中快慰轻荡,双臂用力,压住她的挣动,笑得轻薄:“放心,纵然你出手不容半分情面,我可舍不得伤了你。”
其实,纵然程灵素的武功远不及欧阳克,却也不至于一招就会落败。实在是欧阳克的手臂如此突如其来地几乎是转到了全不可能的方位出招,令她猝不及防。
这一招本是西毒欧阳锋取意于蛇类身形扭动潜心苦练而创的“灵蛇拳”,出拳时手臂的方位灵动如蛇,虽有骨而似无骨,令人匪夷所思,防不胜防。而欧阳峰万万不会想到,他这原拟于在高手交手中出奇制胜的绝招,还未曾在江湖上露面,今日却先叫欧阳克使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却也出师大捷,软香温玉,立奏奇功。
突然,只听到远处大营中似乎有些喧闹之声,还有人声呼喝,夹杂着金刃敲击,铁甲铿然之声,隐隐约约,一起传了过来。
那些人说的是蒙古话,欧阳克不懂,程灵素却听得明白,原是方才拖雷奔出营时砍倒的几个人被巡视的哨兵发现,哨兵互相示警,要去营中盘查。
程灵素听那盘查声正向他们这里走来,心中一动,正要开口高呼,想将他们引过来,乘人多杂乱,借机脱身。
哪知欧阳克看破她的心思,手臂一收,薄唇轻启,嘴角浮现的一抹浅笑几乎要贴上程灵素的脸颊:“就凭这些人还拦不住我。”
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往前冲了出去。而这时,营中的示警号角声方才吹响,勉强聚集成队的军士见他们两人来得迅猛,正要大声喝阻。但欧阳克的身法何其之快,拦截的人刚举起刀,一道白影已从他们身侧飞掠过去。就在错身的一刹那,欧阳克腾出一只手,闪电般地拂过那几个人的腕上、颈边,或点或按,堪堪掠到营门边上时,只听背后响起一片惨呼。
到得营外,已没人敢跟上来。欧阳克见程灵素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不禁问:“怎么?”
程灵素从那玉雕似的修长五指上移开目光,转到他脸上:“完颜洪烈和王罕好歹也算是盟友,那些都是王罕帐下的士兵,你又何必多伤人命?”
欧阳克没想到她竟问的是这个,洒然一笑:“我堂堂白驼山少主,要是不给些教训就走,岂不是要被人当作夹尾而逃?”
程灵素见他下颚微微抬起,神情倨傲,当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使用无药可解的剧毒,是她师父毒手药王的大忌。毒手药王虽以“毒手”为名,用毒如神,其实却是慈悲心肠,尤其是晚年出家之后,更是对门下弟子谆谆告诫:“下毒伤人,不比兵刃拳脚,不至于立时致人于死地,若对方能悔悟求饶,立誓改过,亦或是错手伤错了人,都可以解救。”因此程灵素用毒,重在心思灵巧,即使面对她几个叛师的同门,下手也是步步留情。直到最后,那一支含了七心海棠的蜡烛,也是由他们贪心不减,方才自行点燃。
而西毒欧阳峰虽同样是使毒的行家,目的手段却皆截然相反终极魔道。一味只求炼制各种性烈的剧毒,只求致敌于速死,莫说留下几分余地,便是一口喘息之气也断不会留给对手。欧阳克自幼受此教导,自然不会明白程灵素的想法,更不会想得到这世上居然还会有用毒的人心念如此慈悲。
不过他现在软香温玉在手,也无意去深究这些,怀里的少女腰身柔韧,不似那些娇弱女子身娇体软,身上还自有一股香气醉人,宛如令人置身于娇花馥郁,偏偏那花香之中又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酒香……再配上那暗藏在眉眼中娇嗔,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正要再调笑几句,却突然发觉眼前那张清丽的容颜似乎轻轻晃了一晃。
“嗯?”欧阳克眯起眼,偏过半边脸,眉头不自觉地微微拧起,似察觉到了自身有些许不对劲。
程灵素眼睛一亮,腰身猛然一挣,一手在两人身前一格另一手划向欧阳克紧扣住自己腰间那只手的脉门。
欧阳克头脑昏沉,仿若醉酒。程灵素这一招的拆解应对,甚至后手反制,明明心里想得清楚,而到了运劲之刻,手上却不知为何生生慢了一拍。不但如此,手一动,竟还带得脚下一个踉跄,被程灵素一招挣脱,还反手又往他胸前一劈。
“怎么回事?”欧阳克正自站立不稳,胸口挨了一掌,纵然程灵素并未用什么劲力,也是应手而倒,连手里的折扇也“啪”的一下落到地上。天旋地转地一阵晕眩,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渐渐模糊起来。
程灵素脱得身来,探手入怀,拿出了事先藏在怀里的那两朵蓝花,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可能!”幽蓝的花骨朵在风中簌簌发抖,似是孱弱不堪,几乎连小说睁不开的欧阳克却立刻认出这正是他之前在悬崖底下见程灵素拿在手里,后来又在她帐内看到种在塌边的那奇形怪状的小花,“这花我事先查看过,分明无毒……”
程灵素微微一笑:“好,我教你一个乖。我帐中虽然说不上是人来人往,平日里总也有人要进出,这花就放在我帐中,总不好随随便便就伤了人。因此若没人动它,自然是无毒的。除非……”
欧阳克猛然醒悟:“是那酒……”
“还不算太笨。”抬程灵素格格一笑,手将方才挣动间散乱开来的发丝往耳后拨了拨,手背在被日头晒得有些泛红的额头上贴了贴:“这花花香馥郁,本是无毒。一旦加了酒之后,才是真正的香气醉人。”
欧阳克自小就在毒物里打滚,对奇花异草本应防备颇深。只是他在崖下见程灵素拿出过此花,当时虽然有所警醒,可后来又立刻发现这花香中并无异常,再加上之后他潜入程灵素的帐中亲自探查,确认此花虽香,确是无毒,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这才失了防范。
这花乃是程灵素按照上一世培植“醍醐香”之法栽种,花香如烈酒,醉人于无形。欧阳克在程灵素帐中之时其实已经嗅入了一点这香气,但他仗着内力精深,这点酒力一时半会儿的也根本醉不倒他。若不是他方才心存轻薄,一直紧紧地搂住程灵素不放,将程灵素刻意从巾帕中取出来的花香当作了女儿香,毫无戒备地闻了又闻,这大漠里种出来的“醍醐香”到底不比前世的威力,还真奈何不了这位来自白驼山的少主。
三番两次地栽在这个小女子手里,欧阳克心里再有不甘,此时也挡不住翻涌上头的浓浓酒意。眼皮越来越重,强自撑起的精神渐渐涣散,心里的警觉愈盛,意识却愈发不受控制的逐渐远去……
正心焦如焚间,只感到有人在他怀里轻轻一碰,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轻语:“这‘醍醐香’如饮烈酒,但于性命无碍,醉一下就好……”
紧接着一声唿哨,马蹄击地声由远及近,稍稍一停,又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有灵蛇拳奇招迭出~一个有醍醐香奇毒四布~所以说嘛,克克啊,和灵素妹子斗,到底是谁赢了呢?哇咔咔~【歪头】
………………………………
397
素珍随女官回到自己屋中的时候,没想到院中来了人,明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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