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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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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你想多了,要真打起来,也是连玉被揍成猪头。”玄武啧啧两声,一脸“你穷担心个什么劲”的笃定。

    连琴、明炎初和青龙同时道:“这话要敢当你主子面前说,我们就服你。”

    玄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才说完,连捷突然一声“出来了”,众人看去,但见连玉脸上还是绷着,素珍双手圈在他臂上,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基本都是在她在说,他也不怎么搭理。

    突然,他甩开她手,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青龙玄武怕他迁怒,远远尾随保护。

    这就是没谈成了!众人气馁,连欣连忙充当和事佬,叫道:“六哥,不是出发了吗,你去哪?”

    “借锅。”

    连玉声音如霜传来。

    众人一听傻眼,朱雀生怕素珍不开心,走过去趴在她耳边道:“别郁闷,你看他虽没答应你的要求,到底还是惦记着你的口粮。”

    素珍摊摊手,“谁说他没答应,就是答应了才不高兴的。”

    众人愣了半晌,相继高呼起来。

    ……

    一个时辰后,马车继续行走,踏上官道,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素珍趴在连玉怀中睡得香甜。

    连玉撩起帐子,月色清冷,照映在她脸上,他轻轻抚着她脸颊,她的吻她的话仿佛尤在耳畔。

    “你放心,我会跟你进宫的,若我住在外头,你少不得为我的安危分神担心,我不想也绝不会成为你的负累。而你若想我开心,就别做难为自己的事情,待天下大定,你就把欠我的一一还回来。”

    她不知道,当他听到她说愿做他妻子一瞬的心情,那是当年登上太子之位时才有过的感觉。那种看到权力巅峰在望的澎湃,只觉得为之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可当听到她说她不需昭告天下,不需凤冠加冕时,他转瞬震怒,因为难受。

    太难受。

    他把她抱紧,抬头瞭望夜空,月盘仿佛变成了另一张脸。

    阿萝。

    他最初注意她,是因为,她像阿萝,但窑洞相处的数月里,他知道,她们不像。在以后好些年里,他不曾再爱上谁,为死去的阿萝在心里留一个位置。可是她来了,一切都有了不同。

    这场仗,他绝不能输!

    李兆廷这时已回到上京。

    书房里,司岚风搀扶李兆廷坐下,没有立刻离去,问道:“公子,可需属下追查黑衣人的底蕴?”

    李兆廷闻言,眼皮一抬,“岚风,你手上的事还少吗?这是冯素珍的事,与你何干?”

    司岚风一惊,连忙道:“他们伤了公子该死——”

    “他们本来也无意伤我杀我,一切不过是因冯素珍而起,”李兆廷扯扯嘴角,眸中划过一抹讽意,“这是谁的烫手山芋,便该谁管。”

    “是,属下明白。”

    司岚风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明白,李兆廷在暗讽连玉。实话说,他一点也不讨厌冯素珍,但也还没到为她说话的地步。他心中隐隐明白,将来若公子大事可成,这女子的下场只怕会很惨。

    “走吧,近日我会找你和老师,只待东风一好。”李兆廷挥挥手。

    他颔首告辞,脚踏出门口刹那,李兆廷提起魏成辉,倒让他想起一件事来。

    临离京前,魏成辉曾找过他议事,当时,他无意出口,说是到淮县去找冯素珍……他不确定魏成辉听到没有,因为对方当时问了一句,他即搪塞过去。魏成辉也没有再问,似并未为意。

    随后,李兆廷找到他,让他不必远行,自己将走一趟,但他担心李兆廷安危,仍请求随行。

    这批黑衣人倒不知和魏老师有没有关系?若有,那真是阴差阳错,自己人打自己人!但看魏成辉当日情形,又委实不似!话到嘴边,他很快吞了回去。既然李兆廷对冯素珍已从顾念旧恩,到全然绝情,魏老师有没有做这件事也不再重要,否则,若公子问起详细,自己左右不是人,反引火烧身。

    魏成辉此时正在府中书房,再次找次子无均密议。

    无均道:“孩儿有什么能为爹分忧,上次淮县的事孩儿没能办好,孩儿——”

    “这与你无关,只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罢。”魏成辉淡淡打断他,又拍拍他肩,“已经办得不错!”

    他让无均先通知镇南王妃,本想借她手把那孽障除掉,没想到半路倒杀出两次程咬金,让他的人不得不出手!

    其中,那神秘的白衣人,他猜忖是司岚风,若教对方看出什么,报于李兆廷,则很是棘手,毕竟,在李兆廷心中,对冯少卿的恩情还有一鳞半爪的惦念。爱屋及乌,对冯素珍也是还有点感情的。

    魏无均大喜,略略一顿,又听得父亲问道:“当时那个白衣人,你再给为父说说。”

    “武功极高,判断精准,这人不简单。”魏无均寻思了一会,如是说道。

    见魏成辉沉默不语,他又道:“父亲还怀疑是司岚风?只怪孩儿当时没有多想,差点伤他性命。”

    “嗯,他武功不错,又是受命过去,时间上也对。”他点点头,心里却又觉得,这人的感觉,比司岚风不凡……他心中一沉,想到一个人去,但这些天,连玉对外称巡察京郊兵营,并无上朝,这人也不必上朝,是否在京中是不得而知。

    也罢,他这二儿子行事还是相当

    谨慎的,应并无泄露什么,这次,先留冯素珍一条命。谁教他并未想到连玉这变数,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对冯少卿的女儿钟情如此,生死以搏!

    他想了想,研墨写了封信,交到魏无均手上,“为父听无瑕说,顾妃出宫静养,去,派人把这封信暗中交到她手上,千万莫泄了你我身份。“
………………………………

433

    午,京中一处宅子。瞙苤璨午

    院中冬树下,一个女子在弹琴,但她分明意不在此,才拨弄了几下瑶琴,这弦便断了两根,她神色一冷,索性罢了手,喝了盏茶,脸色渐见缓和。

    这是一场硬仗,她必须得沉住气。她想。

    这时,她的丫鬟急匆匆的从前院走进来,语气带着奇怪,“小姐,奴。婢在门缝下面发现了这个。铄”

    被唤作小姐的人正是阿萝,看着梅儿递来的信函,她眸里也浮出一层疑色。

    那上面干干净净就“顾惜萝”三个字。

    “什么时候发现的?”她问。

    “就是方才,你的奴婢想出门买点东西,就在院中门内的位置发现了。”

    “问过门房没有?”

    “问了,说是根本没发现有人来过。”

    “他们一直在门外值夜竟然都没发现?”阿萝眼皮一敛,“送信的人不简单。”

    她也不再询问,直接拆开信。

    才将将一眼,那信便从她手上掉了下来。

    梅儿一惊,“小姐,怎么了?”

    阿萝目光一片空茫,随即一点一点笑出声来,“她没死,冯素珍竟然没死。”

    她说着话,浑身都颤抖起来,一双眸子发红,犹如困兽,憎恨、狂怒、凶狠……所有尖锐的情绪仿佛一瞬交集在一起,她大叫一声,突然又蹲下身去,抱住自己。

    梅儿惊疑地弯腰把信捡起,但见那信上只有一行字,笔锋凌厉。

    ——冯氏未殇,为帝所藏。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问道,俯身想去扶阿萝。

    “这信是谁写的,也许不是真的,小姐你……而且小姐如今也有了李公子,管那小贝戋。人怎地——”

    她话还没说完,却教阿萝一把推开,摔到地上,“小姐……”

    阿萝浑身发抖,双目红透,竟是又哭又笑。

    “我还在等他回心转意,”她睁大眼睛,“可已经晚了……

    “我真傻,你知道我为何要死死守着和孝安的诺言吗,不仅因为我母亲,还因为,我怕,怕孝安猜到双城的事,把事情告诉他。”

    “我这样做是为什么,我只希望在他心中永远记住那个善良阳光的阿萝,那个让他温暖开心的阿萝!”

    梅儿哽咽道:“小姐,奴婢明白,小姐是希望,在皇上心中,永远都看到小姐最好的一面。希望他永远爱着小姐,因为小姐是那样的爱他。”

    阿萝笑,“可是,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双城本来就该死,我为何要赔上自己的幸福?”

    “从小我住在她家,她天真无邪,我却必须步步小心,因为顾南光是她亲爹,而不是我的,我事事让她,待她掏心掏肺,连走也告诉她,可她……她明知我和连玉两情相悦,却跑去通知那老妖婆,跟我说什么即使姐姐你们走了也非长远之计,太后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得那么动听,还不是心里暗暗喜欢连玉?我让她顶替我,让她付出代价,我真有错吗?我是疯了才会认为连玉会因我动了恶念而不喜我。”

    “连欣说得对,善良的人守不住幸福。”

    她说到这里,眼中迸出一股浓浓的恨意,那当中之激。烈与森冷,让梅儿也微微打了个颤,但她道:“小姐,奴婢一定会帮你。”

    因连玉一行在数天后到达上京,马车没有立刻进宫,而是去了京郊连玉的宅子。进京前,内卫已暗中奉连玉之命,到六扇门通知无情等人。

    下得马车,铁手和追命都已等在宅子门口,素珍看到他们眼圈都红了,两人也是异常激动,追命把素珍抱起来,转了好几圈,若非看到连玉在旁,眼皮微微撩过来,他都不肯放人了。

    美中不足的是,无情不在。二人说,无情前天离京,执行门中一个紧急要务去了,据说是江湖上一件颇为棘手的案子。

    但她的事之前权非同是通知过了,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上面。

    素珍也是特别高兴,连连朝连玉使了几个“回头好好回馈你”的明白连玉没那么好心,他旋即宣布了他们婚事,定在五天后置办,就在这宅子里头。

    这五天是给准备各种东西的,否则,看样子,他连这五天也想省了。

    素珍希望等无情回来,连玉知她重视这个朋友,多通融了五天。当然,十天里,无情若还没赶回来,那便没办法了。

    素珍一脸悲愤,铁手和追命本来因素珍的事恨极连玉,此时却十分赞同,素珍暂居宫中,虽不昭告,但他们自是希望她有个名份才好。越快越好。

    二人又把素珍拉到一旁,问起当日婚宴随素珍失踪的小周,素珍微微蹙眉,随即笑答,在宫中养尊处优着呢,爱屋及乌,连玉自然没把这人质怎样,后来便把人给放了。

    二人松了口气,追命恨恨道,这人也是个吊儿郎当的,既然出来了也不找找老大。老大嘴里不说,心里肯定怪想的。

    素珍一时语塞,竟不知回什么好。

    事情既定,便约定了十天后山庄再见。

    临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反倒不是素珍,而是连欣,她拖拖拉拉、期期艾艾的走在最后,拉过追命咬耳朵。追命有些无奈,但禁不住她合掌再合掌,一脸哀求,终还是答应了。

    朱雀瞥了眼,但没说什么。

    马车朝皇城而去。

    素珍仍是和连玉单独共乘,连玉嘴角含笑,看得出心情极好,素珍却笑不出来,一拉他手臂,“告诉我,当日和我一起被弄进宫中的小周哪里去了?”

    连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朕的媳妇儿聪明伶俐,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何必再问朕?”

    素珍没想到他如此回答,微微失声道:“真是朱雀?”

    “不是我聪明伶俐,该感谢陛下默许,肯让她与我多亲近,当时在权府也不惜用了这个好棋,否则,朱雀使那鬼脑子,我有时也不一定能玩过她。”她本窝在他怀中,心中越想越气,伸手便去扭他耳朵,“混蛋,你一直把人放我身边那么久,还让她玩无间道,将无情指为坏人,两个一直跟我玩你画我猜!”

    连玉不置可否,一手把她淘气的手圈进掌心,又伸手捏捏她脸颊,柔声道:“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才怪,最初就是为了监视我这个新科状元!”她把他手打下来,斜眼睨着他。

    “媳妇儿,你问题重点弄反了吧,你该关心欣儿和小周的事。”连玉把她手放到嘴边一吻,墨黑双眸,隐隐透着丝佞魅之色。

    素珍果然没了脾气,不无担忧道:“他们三个人,你说现下该怎么办?一个是你妹子,一个是你忠心的下属,你就不担心?”

    “我再担心又能折腾出个什么结果?”连玉笑,“若我真要管,我便棒打鸳鸯,不管欣儿还是朱雀,都不许她们和你那无情在一起。”

    素珍顿怔,“这话怎说?”

    “能哄朕的下属把他的腿都治好了,这样的人能简单?能借母后之手要下六扇门副统之位,这样的人能简单?”连玉眸光微深,“但看在他待你确然很好、那感情是自然流露的份上,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暂时没把这权力要回。”

    “而他们几个的事,管也管不了,缘分天定。”

    素珍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却又低吁口气,“但无论无情和谁在一起,对另一个的伤害都深,看的出都是用了真感情的,两个都好姑娘,就像我的姊妹一样,谁受伤了我都难受。”

    “只要不是你再受伤害就行。”他把她揽进怀里,轻声道。

    “你这个当哥的当主子的真狠心。”素珍心中惆怅又甜蜜,但还是忍不住瞪他一眼。

    “不是朕狠心,而是除你之外,这世上人的男。欢女爱的幸福,不在我负责的范围之内。”把她抱紧,又撩起帐子,“到了,这里是我的家,从今以后,也是你的家了,素素——”

    他顺着他妹子的唤她的名字,一唤之下,她觉得新鲜,目光晶亮,猛地抬头,他看去也是喜爱,深深看着她,亲自把她抱下马车,快步走进寝宫。

    两人都没有说话。

    入夜的皇宫,有种惊心夺目的美,也有惊心夺魄的恐怖。

    画地为牢。素珍心中轻轻想,但这是她选择的路,选择和他风雨共度,后面的路,无论怎样,纵使是跪着,她也要把它走完。

    把舟车劳顿的她安置好,看她小狗似的卷着他的被褥睡去,连玉眼眶微微一热,只想抱住她入睡,但最后只是轻轻替她盖好被子,回到桌前,坐得笔直,批改此前留下的奏折,又把先前绘下的一副羊皮卷拿在手中仔细研看,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一声细响,他怕把她吵醒,自己开门出去,听来人禀报。

    “什么事?”他沉声问。

    “皇上……外面来报,说……阿萝姑娘自尽了。”明炎初苦笑一声,低低说道。

    ——

    昨天临时有事在评论区请假停更,不看评论区的朋友可能不知道,在这里补说一声,如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
………………………………

434

    “情况如何?”连玉脸色一变,立刻问道。瞙苤璨午

    明炎初忙答:“幸亏婢女发现得快,及时救下,但伤口划得颇重,伤势不轻。”

    连玉闻言,眉宇见松了下来,瞥了眼将亮的天色,“立刻备马车,朕出宫一趟。”

    “是!”明炎初应道,想起什么,又连忙问道:“李提刑醒来那里如何交代?铄”

    “便说朕处理公务,她不是闹腾的人。”他想了想,紧接着道:“让朱雀好生看顾着,朕的寝殿四周可已布置好?”

    这个布置,却原来是,二人既决定私下举行婚事,为素珍安全计,这段时间里,她索性打扮成一个小内侍,尽量不出现于人前。

    天子寝殿方圆一定范围内,实行暗中封锁,数丈一暗岗,太后、缻妃若来,提前通知,素珍随时避进偏殿,臣工一律到御书房等候议事。

    四侍很快在各屋中被宣起,朱雀留下,其余随驾出宫。

    才走出院门,连玉突然回头,众人不解,“主上……”

    连玉快步进了寝殿。

    素珍睡得正香,她伤在愈合中,这些天的车马也把她累得够呛,迷迷糊糊中有人靠过来,她本能依偎过去,含糊不清地嘟囔,“连玉。”

    “媳妇儿,起来。”对方话很是温柔,动作却是截然相反,把她整个捞起,替她穿衣、套袜,很快,把她弄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素珍起。床气正浓,眼睛还睁不开,恼怒地小声叫。

    “阿萝自尽,我要去看看她,你,跟我一起去。”对方顿了一顿,缓缓说道。

    素珍心头一跳,彻底醒了。

    一路上,连玉没有怎么说话,素珍也没有,她心里有些堵闷,却又很清楚明白,连玉的心思用意。

    下了马车,她并未随连玉进内,只和四侍留在院子里。连玉本脚步如风,见状停下,望住她。

    “去吧。”素珍低声道:“这么多年的情份,这是应当的。我在,你们说话也不方便。我相信你,就是这样。”

    连玉深深看她一眼,也不多话,带着明炎初进了去。

    厢房的门随之被他打开半片,明炎初站到廊下。素珍站的地方,大约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屋中飘涤着浓浓药味,甘香又苦涩。

    太医先行,早在屋中,见连玉来,连忙迎上前见礼,连玉低声问了几句情况,一旁梅儿抹着眼泪,乍看连玉,却又是两眼一红,眸中怒恨四。溅,冷笑道:“皇上可算来了,奴婢主子若是好端端,怕是此生都盼不着这一面。”

    “上次朕看在你主子份上,没要你这奴。才的命,你既然如此不怕死,朕也不要你的命,但你总还有家人吧,嗯?”

    连玉看也没看她,鼻中一声轻嗤,径自走过去。

    梅儿浑身一抖,又惊又怒,但唇角蠕动,满腹的话语却骨碌一下,就此跌回喉中。

    “皇上何必如此吓唬阿萝的婢子?阿萝的亲人如今也只剩母亲跟她了。”女子的声音从前方床中虚弱传来,语气中透着无尽的讽刺。

    连玉在原地停顿了一下,终快步过去,凝目看向床中人。

    她头颅深陷在枕中,姣好的脸上虚黄青白,几绺秀发湿嗒嗒贴在额上,头颈冒着细碎的汗珠,显见痛苦。叠放在被上的手,其中一只腕部缠着厚厚纱布,布上还渗着几许血迹。

    “阿萝。”他叹了口气,唤了她一声。

    阿萝冷冷看过来,眼中含着悲愤,也许还有更多其他的东西,她心痛欲裂。

    她原本希望在他眼中看到的东西,没有,甚至,她原本设想过,他会慌了神色,一打照面便把她抱住,内疚,痛苦,悔恨,统统没有。

    他安静地站在床边,拧眉看着她,眼中唯一透出的是叹息,还有一些心疼,但那心疼,却不似是看心爱姑娘的那种感觉……若躺在此处的是连欣,无烟,大抵也是如此?!

    “连玉,你不公平。”她想朝他闹喊,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她死了,你伤心欲绝,我死了,你只会拍手称快吧。”

    “你若死了,我会很难过。”连玉依旧没动,“可是,这样死去真值得吗?我们之间的事,已然过去,我曾怕你死,那也是我选择和你一起的理由之一。可是,我不能一辈子为此所挟。”

    “而你,又得住你母亲和你自己吗?”

    “这七八年的时光,把我们都改变了。你和我都回不去了。我说过,若当初你不曾‘死’去,我不会再爱上别的人,可是……阿萝,在我和你年少还没那份情爱打磨成生死相许之前,你离开了,我用了七年时间来祭奠你,也许,你说对了,我太寂寞了,过着最枯燥的生活,是以我出手为自己制造了一段姻缘,可是,谁都没想到,这竟是一段可以刻骨铭心的感情,可生死许之。”

    “我爱过你,但那是过去,只在过去了。我爱她,在今天,在这一生。”

    “阿萝,你有没有想过,若当年你没有让顾双城站出来成为替罪羊,改通知我由我来处理这件事,所有一切是不是都有了不同的结果?我知道,你恨她,因为你自小比她苦多了,我经历过这些,我都明白,但为何非要争一夕长短,她也罪不至死?我相信,她有私心,但她从小叫你一声姐姐,那当中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你心里也这样想过,是不是?”

    阿萝猛地坐起,终于这一刻,他说着让她心如刀割的狠心的话,却不知为何,却也让她感觉到,他有在心疼她,真心在心疼他。

    他清冷的眼中,缓缓流湍着,有疼惜,还有责备,像刀剑般锐利的责备。七年前困苦坚韧的少年,此刻成熟沉稳的男子,两道身影仿佛重叠。

    她目光落到他垂在衣侧的双手,那双掌边沿都是茧痕。

    她突然才意识到,这些年来,他也苦。

    爱之深,责之切,哪怕,这爱已非情爱。

    她突然一瞬心中竟有一刻静谧,仿佛看到当年那个被怒急攻心的自己,似乎是,真还有更好的选择?为何当年……因为从小事事小心,因为也被压抑了太久,因为怕失去……

    这几天来的痛恨,此时竟轻了那么多。

    她突然忍痛起来,颤抖着走向他,“连玉,我当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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