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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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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靖突然想到什么,“难道说暗中下令让我们戍边的二十万大军不做任何抵抗?可我们反对武帝,是要拨乱反正,打的是正义之师的旗号这边疆作乱之初,我们若违抗圣旨,不上阵杀敌,难免失却民心——”他目露凶光,“这愚民如何想本可不必理会,可届时大战方毕,百废待兴,他们一旦有甚反抗动作,我们统治便难。”

    “自然不是不作为。”李兆廷轻轻一笑,“仇大人,兵士因误食有毒食物中毒,导致痢疾在军中大范围内传染,不是不可能。”

    “你意思是,”仇靖登时明白他所指,呵呵便笑,“军士染病,无法打仗。”

    “可……哪怕我们这边用此一着,敌兵方面只有十七万余众,连魏边防军队加起来却统共三十万人,对付这十七万是绰绰有余,连玉还是不可能派兵过来。”晁晃伸手敲敲地图。

    “晁将军,这个数不该这样算,应当如此。”李兆廷再次伸手敲到图中一个位置上,“我们二十万兵并非只是蛰伏。”

    他说着拿起一旁的狼毫,在边关晁晃军屯兵的地方,划了一个箭头,延拉到方才敲落的位置,“其中有十万人可暗中取道敌营,假扮成敌军。”

    “如此一来,敌兵就由原来的十七万增加到二十七万。”

    “不错!”晁晃一拍脑门,声音激动,“这就整整二十七万人了。哪怕大周边境还有三十万军力,但大周内政不稳,连玉为防到时首尾不能照应,国势大乱,必定会派援军过来,先把这场战争拿下。魏成辉这十五万人是无论如何都要调过来的!”

    “好!”他正振奋大笑,却又很快面露难色,“可若真打起来,好些是自己人,难免会露馅。”

    “露馅?我们的人根本不会作为前锋出战,只在后方支援。”李兆廷丝毫不乱,一挥狼毫,迅速在地图上点了几个位置,“再说,魏王也舍不得他的军队真打,损兵折将,士兵在边境纠集只是要引起大周朝廷注意罢了。”

    “到后期,若探子探到我军出现异常,我们在京中的夺嫡之战早已打响,连玉分身乏术,根本管不了边防之事。我们只要尽快将上京攻陷,则大事可成。”

    “另外,我们边防军中不是还有十万‘病’兵吗,四万装病给连玉的将士看就行,剩下六万,再来一次暗度陈仓,在京中开战前,暗地里赶回上京。如此一来,我们京中看似只有八万兵马,实则是十四万,连玉的兵士加上宫中侍卫也不过十二万,即使再加上晁将军被夺走的三千六扇门捕,也不足十三万人,何况——”

    他说到此处,缓缓定住,而众人已是眸色大亮,只见权非同放下手中茶盏,目光远眺门外,“何况,本相还有援手。”

    “援手?”众人都是又惊有喜,霭太妃尤其喜悦,“怎么说?”

    “有这么一个人,为恐生变,我们今日的布防全然不能告知。但关键时刻,这个人也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再杀连玉一个措手不及。”

    “算着时辰,这人也该到了。”

    权非同说着,突然走到另一只小几旁,将几上油灯捻亮。随之擎灯一横,桌上兵图迅速着火,烧将起来,须臾,桌上只剩一堆灰烬。

    他做罢此事,踏步而出,除去李晁,霭妃几人不觉惊疑,只见他走到寺外空地处站定。

    未几,一抹白色身影陡现山腰,拾级而上,到来人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霭太妃声音一颤,“捷儿,你终于想通了?”

    最后一级台阶上,连捷并无答话,只盯着权非同,良久,方才冷冷道:“你说的连玉杀害父皇继位的证据呢?”

    “七爷届时便知,证据要到那天才能拿出来。”权非同缓缓笑答。

    连捷掌管宫中几近五千侍卫,若也同时发难,效果可想而知。

    众人顿时明白,权非同所说的第三个变数。正是连捷。

    在这次密议的又半个月后,朝廷相继收到前线两次八百里急报,第一次是,边疆游牧民族混进晁军炊事营,以有有毒作物混进饭食之中,令几近万名军士染上痢疾,这次痢疾来得凶急,随后几近二十万军士被传染,第二次是,边疆多族集结,倾巢而出,竟纠成二十多万军队对大周边境城镇进行抢掠烧杀。

    先帝生忌将近,又已立春,朝廷上下正准备到陵园举行祭祖祭天大典,正忙得不可开交,连玉闻讯大怒,命兵部尚书魏成辉为征远大将,拨京畿信水十五万大军开赴边防。魏成辉当即领命,三天后,把也有军职在身的两个儿子无涯、无均一并点上随行出战。兵部侍郎司岚风被连玉封为监军,也一并随行。

    连玉连日脸色难看,朝廷也随之陷入一片肃默、紧张的气氛之中。

    这天将吏部的公事处理完毕,李兆廷暗中到了阿萝住处。

    两人在院下相偎,阿萝蹙眉低问:“听说边疆要打仗了,会不会出什么祸事?”

    李兆廷微微一笑,“经过数年整顿,我大周军力强盛,粮草又足,区区蛮夷,岂能打进来?”

    “嗯,”阿萝点点头,“我也知道大周兵力不俗,就是听到打仗,还是不免有些惊惧。”

    “不过,”李兆廷突然俯身到她耳畔,“你倒是该走开数天,我在上京数百里外的一个县城给你置了套宅子。明天,我派人送你过去。”

    阿萝心头微震,“是不是权师哥要动手了?”

    “其他的我便不多说了,你在那里等我,待此处风波平息,我亲自去接你。”他温柔地在她发顶道。

    “我只问一句。”

    “嗯?”

    “权非同胜数如何?”

    “胜算……极大。”

    “兆廷,你肯不肯为我建功立业?”她突然问。

    “幕容置疑。此事若能成,我将给你我最好的东西。”他轻声回答,答的实是另一个承诺,他知道,她没听懂,但没听懂也没关系。

    阿萝听着,怔怔流下泪来。她心中复杂,一时是对连玉的担忧,一时是为他和冯素珍可能遭受到的狼狈下场而备感痛快,一时又因眼前这个男人而动容。

    只有他是诚心爱着她的,始终心系着她的喜悲安危。

    而且,这些天来,她知道,他约莫早已看透,连玉对他已非从前,否则,她出来静养如此之久,他怎么不把她接回宫中。

    但他没问她,有时甚至故意表现出嫉妒不悦,来顾全她感受,她虽放不下连玉,但对他的感情也在这日夜消长中渐渐深了去。

    她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个画面:战火铁马,城门硝烟,尸体血流成河处,孝安、慕容缻、连欣、朱雀等一脸脏污的被兵士狠狠按住,跪到了他和权非同前面。

    噢,还有连玉和冯素珍。

    杀了他二人?不,命人为冯素珍带上镣铐,从此成为这宫中最卑贱的奴隶,她好想看看连玉那时的脸色,如丧家之犬的脸色,看他还怎么救她!

    还有孝安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真的肯为我至此,给我你最好的东西?”她微微的笑,假装半开玩笑道:“若你那青梅竹马没死,我要她成为我的婢女,你也愿意给吗?”

    李兆廷不意她突然提起这个人,多日来厉兵秣马的脑中映起一幅容貌,他浑身冷凝,冷冷笑道,“自然。”

    *

    离开阿萝宅院,夜色渐浓,李兆廷去了一趟权府。

    距先帝生忌还有一天,他和权非同此时需要做最后的筹备。

    随管家进了去,只见晁晃已到,二人在院中饮酒。

    他正要过去,却见一道黑影飞身而过,他心中一凛,正想喊师兄小心,随即想权府守卫森严,又怎会轻易让刺客进来,何况,晁晃也在此!

    就在这时,只见黑衣人落到不远处一座假山上,他把手中书信朝权非同方向掷去,晁晃唇角一勾,跃起接过,把信递给权非同。权非同接过信,放进袖中,他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也向黑衣人掷了过去。

    “你的药。”他道。

    黑衣人旋身接过,几个纵跃,身影消失在假山之后。

    李兆廷知道,这应是权非同的人,这人一双眼睛真是利,仿似在哪里见过?他缓缓走出来,权非同笑,“兆廷来了?坐。”

    李兆廷方才坐下,就又见管家匆匆赶来,禀报道:“爷,几位大儒要出门。”

    权非同闻言冷笑一声,随即道:“兆廷,你也好久没见过老师了,一起过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好。”李兆廷颔首。

    很快,几人来到听雨的宅院,只见听雨三人被侍卫团团围住,看到权非同,明镜世虞脸上皆有怒色,“畜生!连师尊你竟也敢囚禁?”

    只有听雨脸上不愠不怒,但嘴角沁血,眉目之间,却是一抹深厚凝色。

    权非同笑,“老师,这深更半夜的,您是要上哪去?进宫报讯吗?”

    “你竟连自身性命也不想要了?”他缓缓说着,笑意又渐渐凝在唇边,“因见边疆战事,竟私起大卦,占卜这大周江山命脉,这一卦太大,你曾对我说过,为人起卦,解困厄,损自身福荫,这卜的是天下,你是想遭天谴?”

    “学生也记得您说过,天命几乎是没有能改的,即便你提前卜到吉凶,也无法更改,是以,你从不教学生术数。还是说,你只是骗我,因为不想教我?怕我生生把这乾坤扭了!”

    他面如寒霜,却又似笑非笑地看过去,目中闪烁着狠辣杀气。

    明镜世虞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听雨却是朗声一笑,毫不惧怕,“我确是因为后来发现你心术不正,而不肯再教你,怎么,你今日还想弑师不成?”

    “兆廷,你与非同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你也……很好,今日是要与他一起动这个手?”听雨笑罢,又淡淡看向李兆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兆廷克不敢忘,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成大事,必须够狠,这也是我们从老师教授的古训中学到的道理。”

    “老师,若你肯安坐府中,兆廷保证,决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是师兄。”李兆廷弯腰而揖,面目再也看不清楚,声音却清楚的从嘴中吐出。

    ……

    黑影手持瓷瓶,跃出权府,跨上马背,便欲离去,他耳目极为聪锐,背后一道细微声音响起,是有人跟着还是只是误听?他心中一凛,但作为一个杀手,他没有回头察看,只作不知,策马驰进另一条与来路截然相反的道路上。

    *

    已是二更天,连玉却还没有寝宫。

    素珍也没有丝毫睡意,边关在这时出事,不是什么吉兆!连捷兄弟、严鞑、高朝义等这些他的心腹,也几乎以宫为家,还有慕容定,政事以外,其他时间,他们几乎都在御书房密议。

    他的眉眼越来越深沉,身形也越来越清削。她有时问起,他会说,我不能让大周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为这场权力游戏买单的不该是百姓。

    她披衣而起,出门让守在殿外的内侍到御膳房传些热汤糕点,好让他回来就能吃。青龙和玄武负责宫中护卫工作,这些天和明炎初都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以备随时听命布防。白虎和朱雀轮流领在她这边当值。

    今晚是小周。还有黝黑使。和白虎一样,和她更熟悉一点的瘦高侍今晚似乎不当值。明炎初手下双侍是训练出来了,替他分担了好些工作。

    她和二人打过招呼,便进了去。

    很快,小周亲自把东西端进来,朝她笑笑,又关门出去。

    小周虽是在笑,但眉目间却没有丝毫笑意。她知道,不仅是无情的事,边关的情况扰动着每个人的心。

    她微微蹙眉,战火若烧开,这边城的百姓可便要遭殃,正想着,一股恹闷之气突然从胃腹涌出,她捂住嘴巴,几步跑到玉盂处,刚一张嘴,一口酸水便吐了出来。

    她拿帕子擦擦嘴巴,走回桌前坐下,食物的油腻气味却让她再度难受,又跑了回去吐。如此半晌,她吐得肠胃都空了,漱过口,又在桌上掂了块酸枣糕吃了几口,方才觉得舒缓一些。

    除去这酸枣糕,桌上其他食物让她如临大敌,她只好避得远远的,走到窗前长榻坐下。

    昨天也是如此,本以为是吃坏肚子,可连续两天,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罢?她自己给自己把了把脉,好吧,把脉她真不在行,倒是其他的病,她望闻问,还能看出些什么来。

    正想出去找小周进来给她看看,转念一想,又收住了脚步。明日便是先帝生忌大祭,连玉将率皇族和群臣到陵园祭祖祭天,有的忙,若她诊出什么事儿,小周是他的人,断不会替她瞒,定必告诉他,这可不把急坏?

    待明天祭祀过后再诊罢,再晚也不过一天。

    她缓缓想着,慢慢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来,却发现已回到了冯家旧宅,院里好多人,爹娘哥哥还有红绡……她大喜,正要走过去,却见除去哥哥,其他人都消失了。

    哥哥脸色阴郁的看着她,她想跟他解释所有事情,突然又见桂树下多了道身影,白衣飘飘,正在树下挖着什么东西。

    她顿时想和一个人的约定,待国泰民安就回来取女儿红。她一笑相唤,对方缓缓转过身来,那狠戾的眼神,不是他!但那张脸却也是熟悉无比,似是权非同,瞬间又好似变成李兆廷,变幻来去,冷冷盯着她。

    “连玉在你后面。”

    她一惊,转过身去,却见一个人被无数箭簇钉在墙上。那微微睁着的眼睛,满脸的血污,她心头剧痛,怎会是他?

    他身旁,一个中年男子眼中闪动着毒蛇般的光芒,另有一个女人双目含笑,一字一字对她口型无声:看吧,冯素珍,这就是你们的结局。

    她呆呆定住,院外高墙外,风起云涌,天空黑成一片,一个巨大的漩涡带着闪电将云层撕裂开来,“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她满头大汗,猛地坐起身来。

    茫然四顾间,却发现自己还在宫中他的寝殿之内。但窗外,一道闪亮划破夜空,接着是一声惊雷。

    她心头大震,下榻开门出去。

    殿外,瘦高侍正好过来替黝黑使的班,见她满脸惊色,未待朱雀出声,已颇为关切地问道:“李提刑,只是风响雷鸣,你没有被吓到吧?”

    她摇了摇头,突听得一道声音严厉却又饱含深藏情意陡然从侧方廊下响起,“怎么跑出来了,这春寒料峭的,不知道多加一件衣裳吗?”

    她侧身看去,只见他领着玄武几人,从廊下另一侧,快步向她走来。

    天际澄亮,把他的模样映得那般清晰。

    黑眸修眉,萧萧如松下风,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她的天子,她的老师,她的仇人,也是她的爱人。

    ——

    这是25、26、27三天的更新,为保持内容连贯,放在一起。因为到了结局篇,内容起伏很大,这几天也考虑了很久,为了能把最后一卷写得更好一点,大家也能不断片的看,决定暂停连载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不敢说一定能把结局篇全数写完,但至少大家到时看,相当一部分内容能每天连续不断的更新,在大家看文同时,我也有时间把剩下的写完不断上传。这个文预计在恢复连载的三个月里完结,无番外。感谢陪我走到今天的朋友,鞠躬,十月一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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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

    “我出发了,你接着睡。z哋忚莒ahi书网桽仐荩”

    晨曦初现的时候,环在身上的力道慢慢松开,温热的唇轻轻在她唇上厮磨,素珍有些睁不开眼来,朦胧看去,连玉正替她掖着被子。

    她昨日做了噩梦,受了惊吓,连玉被她生生吓了一跳,命小周开了些宁神的药物,让她喝了,是以,这时她想起来让陛下偶尔也享受一下当丈夫的权利——服侍他洗漱更衣,却浑身乏力,爬不起来。

    迷迷糊糊中,只看到明炎初蹑手蹑脚端水进来又出去,他在前屋迅速洗漱一番,末了,折回看她,目光深凝,闪过丝复杂的不舍,最后在她唇上深深一吻,方才大步走了出去铄。

    不知为何,素珍拼命想起来跟他好好做个告别,但药力使然,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霭光把他从她眼中缓缓抽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

    皇室宗亲在禁军的护卫下出了宫,盛大的仪仗随行。

    连玉没让素珍跟着走,因为她此时还不适宜在群臣面前出现。

    到得陵园,连捷、连琴已到,百官也已恭候多时。未几,霭太妃、连月从护国寺赶到,仇靖被削去官职,和此前玉妃案不一样,此时自然没他什么事。

    与前一次祭祀相较,此次规模更大,从上到下半点都马虎不得,内务府从旁监督,礼部官员并宫中司礼监早便过来布置,钟鼓乐器,隆盛祭品,一应俱全。

    惊蛰前后,雷雨多现,昨夜便是一场好雨,今日天气持续阴青,看去十分阴霾,雨雷似随时而至。

    但时辰是早便算好了的,连玉一行到来,无须久等,很快,明炎初瞭一眼不远处炉中香段,吏部尚书朱启光宣布仪式开始,蟠龙麾下,气势恢宏,天子开始移步,往祭台而去,一片盛大肃穆!

    “慢着!”

    就在连玉踏上石梯之际,背后,一道声音在后含笑而起。hi书网桽仐荩

    只是,这笑意,并非善意,短短二字,充满危险,让人不安。

    连玉回身,也不动怒,淡淡开口,“什么事,权相?”

    “若你无要紧启奏,这可是对先帝与神祗大不敬,莫怪朕要着人把你‘请’下去了。”

    朝臣也都大为惊诧,纷纷看过去,按说适逢先帝生忌大祭,权非同不该此时找茬才是,但天边一抹暗色,他目光深鸷,隐隐挟着一股霜芒,竟似不同于往日挑衅,越发教人捉摸不透。

    而他也“嗤”的一声笑了,“对先帝不敬?是谁对先帝不敬?皇上,这里谁都有祭祀先帝的资格,唯独两个人没有,因为他们对先帝做了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的事,您,知道是谁吗?”

    这番说辞,话中有话,把所有臣工都吓了一跳,一时满脸惊疑,面面相覷,黄中岳似忍不住先出声,“权相,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愚钝,你要把话与同袍们言明才好,莫非……先帝的死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请权相言明。”

    梁艺达等相继出声,祭台上下,顿时陷入了一阵莫大疑窦之中。孝安先惊后怒,连玉目光微微一暗,未置可否,严鞑已然出列,厉声喝道:“权相,今日是祭祀的大日子,你却在此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老臣恳请皇上将人请出去,莫误了吉时才好。”

    连玉却眸光如电,指向黄中岳,缓缓笑道:“黄大人,方才权相说有人对先帝大逆不道,并无提及生死之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那茬儿上去?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的,朕真是好奇的紧。”

    黄中岳陡然一震,“这……”

    “不,不管这黄大人所言有意还是无意,他和权相话中意思,皇上,您和太后……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天边一道闪电,随之一声雷暴划过,一道声音从祭台方向幽幽而至,那声音老朽尖锐,让人不寒而栗!随之,一人形同鬼魅,从祭台后面缓缓现身。hi书网桽仐荩

    骤被点名,孝安本能的随众人扭头看去,见到来人眸光不由得一烁,“王伦,你不是已经死了?!”

    “死?”那老者仰头大笑,“太后,您记岔了吧,奴才在先帝驾崩后告老还乡,这不是宫中众所周知吗?为何到了您嘴里奴才就是死了?还是说您知道,奴才根本没有离宫,而是遭人杀害?”

    孝安何许人也,收到连玉目中迅速递来的示警,几乎立刻便镇定下来,眼中乍现的恐慌一闪而逝,道:“王伦,你乃先帝近侍,哀家念你侍奉有功,你返家后哀家曾遣人过去探看,得知你因思念先帝,回乡不久便悲恸离世。哀家说你死了,有何不对?倒不料你实是诈死,看来是另有所图。”

    “此乃皇家陵园,你纵是先帝近身,但没有当今圣上旨意,亦决计不能随意进入,老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到底受何人指派,这番闹作安的又是什么心思?”

    她话音方落,连玉已冷然出口,气势赫赫,头顶那片嶙峋阴霾,也好似瞬顷教他压制了下去。

    其他皇族与百官此时却是胆战心惊,这王伦是先帝心腹,昔日宫中大太监,对先帝忠心耿耿,先帝生前一次微服遇刺一次狩猎遭险,都是他舍身相救,极得先帝宠信!先帝死后,他随即消失宫廷,据称是思忆先帝成疾,不得不回乡养病,但其时走得极急,竟连先帝葬礼也没有参加,不是不蹊跷!

    到底这王伦是带着隐情而来,还是如天子所说,这实是权派的幌子,借此实行另一番图谋?

    青龙、玄武见机极快,一跃已跃到王伦身前,便要将他擒下,但百官中有人更快,一袭灰影到处,已挡到二人前面。

    正是大将军晁晃。

    与此同时,霭太妃沉沉开口:“皇上,姐姐,兹事体大,王公公是先帝心腹,贸然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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