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画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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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贤脸色忽变，忙起身道：“在下不敢！皇上一旦怪罪，那可是死罪！”

　　　　女御史见他着急的样子，也是一笑，道：“将军不必紧张，看把你吓的，我不提出辞呈便是！”

　　　　李贤又规规矩矩的重新落座。

　　　　说到这，有人会问，他俩所说的官阶，难道就这么明显，这么可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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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女御史

　　　　一般来说，作为此次出征的“总兵”李贤，他可是此次武职所能担任的最高官衔。但是，明代的社会风气和制度是重文轻武，也就是说，从制度上就限制了武官的权利。举个例子说，明代一些军事长官如总督、提督、巡抚，御史、及经略、总理、赞理、巡视、抚治等，只有进士出身才能担任。明代所谓的“文人领兵”制，就是体现在这里。不过也有例外，眼下这个女御史便不是进士出身。

　　　　另外，这些高级军事长官大多只是临时的。例如这个总兵官李贤。还有，因为军务涉及到多个地区的联合作战，为了协调统一，提高战斗效率，不得不从中央派遣人员去监督，但只要消灭了敌人，则此高级军事长官的职位不必继续设置，应当“事毕复命，即或停遣”，这样，就出现了皇上直接任命，只对皇上负责的御史。也就是说，如今这个女御史便是皇上直接信命，只对皇上负责的官，当然，地位在李贤之上也就理所应当。

　　　　说到御史，这个官级可不简单，它是隶属于督察院，督察院是六部之一，里面设有左、右都御史，下设副都御史、佥都御史，如今这个女御史是皇上特命巡查御史，相当于当今的临时最高检察长。她可以监管、督察、弹劾她所认为不作为的官员。

　　　　眼下这个女御史就有如此高的权利，换句话说，那区区一个总兵李贤，对她怎能不忌惮？

　　　　有一点值得交代一下，自明代起，除了眼下这个美女御史之外，还绝无第二人担当！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许有人会问，万历皇上怎么会安排一个美女做督军呢？难道这美女有什么过人之处么？或者还是另有图谋？抑或她果真会摄人心魄之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已经摄了李贤将军的心魄！

　　　　李贤重新落座后，却不知说什么为好，尴尬了好一会。此时，二人谁也不说话，场面一时竟陷入了沉默。女御史看出李贤的尴尬，心里暗笑：“一个大将军，打起仗来勇猛如虎，视生死又如同儿戏的常胜将军，怎么说起话来，竟这样腼腆？”

　　　　女御史率先打破僵局，抿嘴笑道：“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想当年在苏州，你我二人并驾骑驱，谈笑自若，难道将军忘了么？”

　　　　李贤又站起身来，怛然失色道：“这……在下不敢！”

　　　　“又是不敢？！怎么又站起来了，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女御史嗔怒道。

　　　　“不敢！不敢！……”李贤一着急，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女御史扑哧一笑，道：“我说是我要吃了你，又不是你吃了我，看把你紧张的！坐下吧，本御史赏你就坐就是了！”

　　　　李贤也感到很可笑，又重新就坐，不过眼睛却不敢直视，微微颔首道：“御史大人，毕竟你我二人地位悬殊，在下实在不愿再提从前，当下应以国家军务为重，至于私事，我想，御史大人也该忘记才是。”说着，李贤站起身又深施一礼。女御史看到李贤眼里满是忧郁祈求之色，顿时也是黯然神伤。是啊，李贤的一席话，当即将他二人划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李贤说的确是实话。这女御史可是当今圣上的红人，此次派她出征，也是深得皇上的信任！古往今来有谁能当上女御史？当上女御史的，除非有盖世之才，再者就应该是当今圣上的宠妃！除了这二个再无其他。李贤暗想：“自己一个区区的武将，即使以前和她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可是毕竟时过境迁，地位已然不同，自己怎能还有非份之想，这岂不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死罪！”所以说，此刻，李贤别说亲近，就是避嫌都来不及，他还能不紧张？

　　　　女御史却不依不饶，眼睛里微微有些湿润，缓缓道：“将军，你还记得那块脂砚么？”

　　　　李贤低着头，未置可否。

　　　　女御史又叹道：“雁落平沙，烟笼寒水，青山隐隐，败叶萧萧，天际暝鸦零乱。楼上黄昏，片帆千里归程，年华将晚。望碧云空暮，佳人何处，梦魂俱远……将军可曾记得这支曲子么？”

　　　　李贤点了点头，脸又一红，道：“御史大人，在下当然记得。”

　　　　女御史更加伤心，道：“将军，你不能还像从前那样，称呼我为雯儿么？”

　　　　李贤顿了顿，低声道：“在下实在是不……”李贤还想说“不敢”，但终未出口。李贤两道剑眉微蹙，又转过话语道：“雯儿不过是那一时的称呼罢了，时过境迁，如今雯姑娘已是朝廷钦命的大臣，职位有别，境遇不同，在下实不能妄加称喂。”

　　　　女御史听后更是心灰意冷，想起了自己在西苑中，给万历帝抚琴的情形。那一时，琴声中浮现出一个年轻将军的身影。

　　　　那位将军胯下白马，身长八尺开外，面如美玉，如剑的双眉，从相貌上看，透出一种英武侠义之气。琴歌中又想到，草绿草黄，云起云落，青青岁月，时光催老。想那时，和这位将军驰马挟弹，抚琴、吟诗作画，欢笑声中，仿佛世间只有我们这一对红颜知己？想那时这位将军不知身在何处？可是，如今呢？送自己脂砚的那个将军就在眼前，可是心，却是那么遥远！

　　　　女御史现在的心情，如果遇到穿越而来的图兰，她一定会套用当代作家张小娴的小说，《荷包里的单人床》里的一段话来解释，因为图兰很喜欢张小娴的书，尤其他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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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古今的爱情

　　　　其实爱情果然是恒久不变的话题。

　　　　不管是古人还是今人，每个女人都有一颗为爱跳动的心。就是眼下，你能说作为古人的女御史，她的相思不是爱情么？还有，那一路追随雅逊而来，此时正在西拉木伦河边忧郁骑行的段江红公主，她对雅逊的思念就不是爱情么？

　　　　还有图兰！不对，图兰不应该划归古人的行列，她可是作为现在人穿越到了古代，作为即是现代人也兼古人的她，你能说她的爱情就不一样么？说到这，如果图兰听到了，她一定会反对！并生气道：喂！可别乱说话了，我可是将雅逊看作了弟弟，我对他，那……那可不是什么爱情！也许图兰说的对吧？但是从他们一路穿越而来互相鼓励、互相帮助的的经历，我们从中还是发现了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爱情，这样的爱情，只是图兰不承认而已。

　　　　看来，爱情对于她们来说，应该不分古今，是一个永恒不变的课题。

　　　　既然涉及到了永恒，那么女人就想一生拥有。女人一旦拥有了爱情，她的整个身心便会备受爱情滋润，容光焕发，甚至可以让她的心，总是情绪激昂的激烈跳动。

　　　　这样的身心变化，作为古人的女御史当然不会明白，即使是现代的图兰，她也是解释不清，也许她还会说：爱情嘛？怎么啦？爱情不就是让人心跳加速么？不让人心跳加速的，那能叫爱情吗？再说，作家张小娴说了，要是你爱一个人，即使是要跑一千英里路去见他五分钟，你也还是会飞奔去见他一面，然后又独个儿走一千英里路回去，你说这样，她心跳能不加速么？

　　　　图兰说的挺有道理，可是这样的爱情，别说是心跳加速了，跑完的那一刻，心几乎都能跳到嗓子眼儿。当然了，图兰是引用张小娴《收到你的信已经太迟》其中的话来诠释，其实还有科学的理论来解释了这种爱情的变化。就是说，女人一旦拥有了爱情，体内会分泌最基本的一种爱情物质，叫做苯基乙胺！简称pea　。

　　　　无论是一见钟情也好，或者日久生情也罢，只要让头脑中产生足够多的pea，那么爱情也就产生了。事实上，pea是一种神经兴奋剂，它能让人感到一种极度兴奋的感觉，使人觉得更加有精力、信心和勇气。由于pea的作用，人的呼吸和心跳都会加速，心跳加快，手心出汗，颜面发红，特别是瞳孔都会放大……。所以说，这就是pea在爱情中的起到的作用。

　　　　这些解释，女御史当然不会懂。她只知道想到了脂砚，想到了琴曲《雁落平沙》，她的心潮便会此起彼伏，脸色红润，泪眼婆娑。

　　　　拥有了爱情，谁都清楚，却不见得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这也是个恒古不变的事实。即使对女御史来说，也是如此。否则她怎么会泪流满面呢？

　　　　爱情在心里恒远长久，可是爱的结果却是多变，大相径庭，这又是为什么呢？

　　　　还是套用作家张小娴的话来说：当你了解了爱情，你也就了解了人生。当你懂了爱情的多变，你也就懂了无常！看到了自己，更看到了人心，也更加明白了聚、散、离、合与有情众生的爱别离苦，一切皆空！……

　　　　原来这一切竟是无常！

　　　　还是回到当下。这个女御史知道无常么？我想她应该清楚，这个有着浓郁的青春气息，又是圣上直接委派的监察御史，聪明及见解独到之处，足可以和大的战略家聘美！

　　　　这不，女御史刚刚说的这些蒙古小的部落并不可靠，说他们是蒙古成吉思汗的后裔，虽然大明通过物质金钱拉拢过来，但是未必得到他们的真心，另外，林丹汗还会恐吓笼络人心，这些小的蒙古部落，一定会惧林丹汗的压力而屈服而倒戈。还真让女御史说对了，大明所结盟的的那几个小的蒙古部落，在察哈尔的金刚白宫中，真的倒戈了！只是出乎李贤和女御史的意料之外，并非倒戈了林丹汗，而是从内心深处倒向了名不见经传的雅逊！并且女御史这一按兵不动的策略，竟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眼下只是她二人不知道而已。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女御史非常聪明。这么聪明的御史焉能不知道无常！

　　　　却说女御史听完李贤冷冷的表白以后，顿时心灰意冷，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面凝鹅脂的脸上，顿时显得更加娇艳欲滴。李贤见女御史半天没说话，偷偷看了女御史一眼，顿时愣住了。男人见不得女人眼泪吧？其实古人也是如此！

　　　　李贤慌忙站起来，躬身说道：“御史大人……”说到这，李贤又有些后悔，似乎感觉自己很无情。顿了顿，支支吾吾道：“雯儿……这！……”李贤欲言又止，可是一想，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流泪呢？那岂不是男儿的耻辱！

　　　　又一想，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受那些官阶的制约呢？大不了身死而已！想到这，看着女御史，激动道：“雯儿，我何曾忘却那块脂砚？当初姑娘画艺精妙，我见姑娘没有一个好的砚台，便在苏州寻访名砚。无意中发现一款砚台非常绝美，其中还有一些胭脂，显得更是十分的娇媚，于是将砚台买了下来，并在端砚上刻下来一首诗送给姑娘，我觉得，只有这款脂砚，才能配得上姑娘的国色天姿！”

　　　　女御史轻轻的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一笑，道：“将军果然还是念旧情，当初雯儿得将军此砚，如获至宝，以至于常带身边，可以说，此砚和雯儿是形影不离。雯儿每见到此砚，就仿佛见到了将军一般！雯儿我也常常借此砚，盼将军出师顺捷，百战百胜！”

　　　　李贤苦笑道：“多谢御史……”李贤瞬间知道了自己的口误，马上改口道：“……多谢薛姑娘记挂，我李贤能有薛姑娘这样的红颜知己，可以说一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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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将军还是伤了雯儿的心

　　　　看来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全世界的女人还都爱浪漫。

　　　　眼前这个女御史也是如此。

　　　　一块脂砚的浪漫回忆，将二人稍微有些隔膜的心，即刻又拉近了距离。同时也让彼此不同的思想，这一时刻，又擦出了爱的火花。如果这样的火花继续发展，有谁能说不会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呢？可是事物有时并不是凭我们想象，尤其是感情这东西，尤其还是女人。

　　　　说到女人，不能不提到女人的嬗变，不管是古代女人也好，还是现代女人也罢，她们有时正高兴呢，说不上什么触动了那根敏感的神经，立刻便会喜怒无常，甚至有时会泪流满面。难怪现代人形容的那样，女人有时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眼下这个女御史不是用浪漫的回忆，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么？可是不知为何，她却又有了一些伤感。

　　　　女御史苦笑着摇摇头，道：“可是将军还是伤了雯儿的心！”

　　　　李贤吃了一惊，道：“雯姑娘，这又从何说起？”

　　　　女御史缓缓说道：“刚才将军这样冷漠，与当年的情义截然相反……”

　　　　李贤急道：“雯姑娘冤枉在下了，我……”

　　　　女御史也不看他，眼睛直直的瞅着前方。女御史自语道：“我知道将军的难处，如果将军因为雯儿是御史的原因，雯儿我甘愿向皇上提出辞呈……”

　　　　没等女御史说完，李贤忙打断她的话说道：“使不得，雯姑娘，这可使不得！临来时听大臣们讲，是雯姑娘救了贵妃娘娘，如果没有雯姑娘的出手相救，那贵妃娘娘坐在受惊的马上，后果将不堪设想。另外我听说，雯姑娘的才艺已经让皇上钦佩不已，皇上赐雯姑娘御史之职，也是实至名归！如果雯姑娘提出辞呈，定会辜负皇上的圣意，皇上会怪罪姑娘的，望姑娘谨慎从之！”

　　　　女御史冷笑道：“难怪将军这样的谨小慎微，一个堂堂的不败将军，一个在疆场上视生命为儿戏的热血男儿，此时竟为名所累！看来将军如此看重官职，日后定会做得宰相之位！”

　　　　女御史言语之中颇有讽刺的意味。李贤当然听出来了其中暗藏的玄外之音。李贤脸一红，道：“姑娘何故要笑话在下，在下只是一个五品的将军而已，承蒙皇上器重，另外又受首辅大人的举荐，此次带兵清剿蒙古反叛，在下不愿辜负圣上圣意，定会为皇上不惜身死，倾尽全力！”

　　　　女御史轻蔑一笑，道：“将军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那……那我不想当皇妃呢？”

　　　　李贤尴尬道：“这……这……”

　　　　女御史又冷笑道：“将军不是说，得雯儿这一知己足矣么？难道我这知己还不如一个五品的将军么？”

　　　　李贤脸都红到耳根了，低着头，轻声道：“在下不敢……”

　　　　“又是不敢！”女御史说到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刚才还是意犹未尽，泪眼朦胧的她，此刻却一反常态，竟然苦笑一下。这一幕就好像是现代人所说的哀莫大于心死，然后又幡然醒悟一样。此时也应了李小娴的话，曾经以为，伤心是会流很多眼泪的；原来真正的伤心，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李贤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女御史，感觉女御史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李贤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女御史冷冷道：“刚才有信使来报，我还未来得及说与将军，不知雯儿说出后，将军会作何感想？”

　　　　一听到信使，李贤顿时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李贤以为女御史一定是说军务之事，如果提到军务，一定能打破目前的尴尬。其实李贤并不是不喜欢女御史，只是他有太多的顾虑，就像他所说的，女御史官阶远远在其之上，而且还是皇上的红人，自己一个区区武将，怎么敢接受女御史的一番善意呢？

　　　　李贤目光灼灼，问道：“难道蒙古诸部有什么异动吗？”

　　　　女御史冷冷道：“倒不是他们有异动，而是四川永宁宣抚使孟蛮现正起兵谋反！如今他们已挥兵挺进西南，大有一统西南之嫌，现四川总兵官刘綎出兵征讨，但未能取胜，皇上的意思是，将军在此若能奏凯，一定要火速率兵挥师南下，以解西南之危！”

　　　　李贤听后很是震惊，来时听说过西南叛乱，不过听说已被朝廷安抚下来，没想到这个永宁宣抚使孟蛮会卷土重来！

　　　　让女御史始料未及的是，李贤竟扑通跪地，对着京城方向，磕头朗声道：“臣绝不辜负圣意，尽早剿灭蛮夷，再挥师南下，剿灭叛匪，以报圣恩！”

　　　　女御史见李贤如此举动，顿时是万念俱灰，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竟是如此作为？这哪像一个英勇善战的勇士？还说他是一个无敌了常胜将军？看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此等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要拱手相让，这哪是一个英雄所为啊？十足是个懦夫！

　　　　女御史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种种相思，真是后悔不迭！

　　　　女御史冷笑道：“这个四川永宁宣抚使不为江山，而是因为我，薛小雯！将军，这又将如何呢？”

　　　　说到这，似乎大家都明白了，眼下这个女御史，正是崔文升请的女画工薛小雯，就是前番在紫禁城的西苑，给皇上和娘娘画御马图的那位美女画工。

　　　　却说鸿门宴中的图兰。如何唯美的落幕，彻底的将这一事件，向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是图兰需要思考的下一步。

　　　　图兰首先想到，林丹汗释放了人质之后，大明一定会配合林丹汗的善意了，不再对察哈尔部采取进攻。其次，准葛尔汗国也是撤兵，努尔哈赤的儿子莽古尔泰不再进攻海西叶赫部，百姓不在过着饱受战乱之苦的生活。

　　　　还有，雅逊顺利做得准葛尔汗国的大汗，以实现自己英雄的梦想！可是，事情就是这样，预想往往是自己的单方面策划而已，现实往往却是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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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雅逊还是从她身上缓缓滑落

　　　　图兰思想中正筹划之际，身边的雅逊，却一反常态，在努力说出“我不想打仗”之后，身体竟不由自主的晃动了几下。

　　　　雅逊恍惚中又骑马来到了胡斯楞汗国，他想找到段哥贴大汗，试图从中了解真相，并且还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雅逊一路飞奔，眨眼到了皇宫外，远远望去，皇宫的大门紧紧关闭着。宫门外，好像士兵比平日多出不少，这些守卫的士兵，个个都是神情紧张，手握刀枪，来回的走动，气氛似乎很紧张。

　　　　雅逊由于想急于见段哥贴大汗，也未多想，跳下马，顺着石阶就往皇宫大门处走，没走几步，就被皇宫外守门的士兵拿住。雅逊吃惊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可是你们的雅逊将军！你们不得无礼！”其中有个士兵见雅逊不服，还欲反抗，大声喝道：“我们抓的就是你！大汗有令，只要是你，便格杀勿论！此刻我们不杀你，也算是对你客气了，如果你再胆敢反抗，我们可不能手下留情了！”

　　　　雅逊哪听这些，自己一个堂堂的将军，更是胡斯楞汗国的英雄，从未受过如此‘礼遇’。由于被反剪着双手，不得施展，雅逊便扭动身子，欲挣脱束缚，这要是平常，凭雅逊的功夫，可以轻松化解。然而下一秒，巨大的晕眩感却席卷而来，令他如堕梦境。

　　　　雅逊如坠云雾里，脚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知为何，耳边竟传来图兰的声音，雅逊心想：姐姐怎么也会在这里？难道是她为救我而来？又一想：“即使他们抓到我，也不会害怕，只要聪明的图兰姐姐在，一切真相都会迎刃而解。”

　　　　雅逊趁势摆动手臂，欲挣脱束缚，可是，低头左右一看，手臂上空空的，再看看自己前后左右，刚才还绑架自己的士兵也没有了，雅逊很是激动。正高兴之际，只听图兰轻声问道：“哪有像你这样做蒙古大汗的，就喝了那么些酒，身体像一根面条一样……”

　　　　换做以往，雅逊定会脸一红，重新振作起精神，但是这会儿却很难提起精神，任由身体软绵绵的漂浮，至于漂浮到了哪里？剩下的事，雅逊便不知道了。

　　　　此时的图兰，刚刚取笑完雅逊的无骨状态，忽然感觉雅逊像是要昏迷的样子。图兰瞪着大大的杏核眼诧异道：“喂！雅逊，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姐姐啊……”话没说完，发现雅逊却向自己这边倾倒。图兰赶忙伸手扶住他，图兰力量小，没有扶住，雅逊的头在图兰的肩上，可是雅逊还是从她身上缓缓滑落。图兰大叫出声，“雅逊，雅逊！！”可是雅逊还是滑到地上。

　　　　图兰吓坏了，没想到雅逊会病成这样子。图兰紧张蹲在旁边，先摸脉搏又翻起他的眼皮，图兰显然是把现代最基本的检查手段用到了雅逊身上，“喂！雅逊，你醒醒，你怎么会是这样啊？”图兰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雍措更是大吃一惊，大步向前，跪在地上，手扶雅逊的臂膀大叫道：“大汗，我雍措在此，大汗，你醒醒，我们还要回到准葛尔汗国啊！”雅逊仍是闭目，毫无反应，而且脸色煞白。图兰也不顾雍措的喊叫，又拍打了几下雅逊的脸，雅逊仍没有回应。

　　　　图兰都要急疯了，坐在地上，推开雍措，将雅逊的上半身抱在怀中，图兰紧张的，眼神也有些迷茫，手抚着雅逊的头，又摸着雅逊的脸，惊慌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