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画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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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唯唯诺诺的常胜将军

　　　　从这份圣旨内容上，看得出来，万历帝内心十分恳切，可以说对小雯满怀期待和憧憬，而且重要的是，字里行间还流露出宠溺之情。

　　　　就是在宣读过程当中，崔文升念道‘只有爱卿能体会朕的苦衷’时，顿了顿，偷眼观瞧他俩的面部表情，当然了，作为总兵的李贤也是一同接受了圣旨。见小雯脸颊绯红，羞涩异常，又看李贤，脸色也是不太自然，崔文升咳了一声，暗暗点了点头，接着又尖声继续宣读圣旨。

　　　　圣旨宣读后，小雯十分动情，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器重于她。李贤也是很受感动，可以说，皇上将整个社稷的重任都交给了他俩，足见皇上对他俩的器重！可是，庆幸之余，心里还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似乎那一丝醋意还是占了上风。

　　　　难道李贤真是吃了皇上的醋了？的确不假，此刻李贤的心态，按现在的说法是情场失意，醋意横生。有人说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封建时期皇权至上的社会，而且还是贵为天子，他一个武将怎么可能跟皇上争风吃醋？其实，怎么又不可能呢？那四川宣抚司孟蛮，还不是因为吃皇上的醋才起兵么？

　　　　再往远的说，唐玄宗时期的安史之乱，虽然名义上是争夺统治权而发生的内战，可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杨贵妃而起，换句话说，是安禄山吃唐玄宗的醋而起！安史之乱，直接导致了大唐由盛到衰，国力锐减！话说回来，安禄山和孟蛮都是将军出身，他们都可以起兵造反，他李贤怎么就不可能？

　　　　宣读完圣旨，崔文升又偷眼看了一眼李贤，见他脸色还是十分不自然。崔文升心里暗笑，可是并不作声，装作不知道样子，合上圣旨，对跪在地上的二人笑道：“都起来吧。”

　　　　二人随后都站起身来落座。崔文升尖声笑道：“老奴没看错啊！老奴没看错，尤其刚才，简直心都提嗓子眼了，可是让小雯一句话就解了，小雯那，老奴现在对你更是另眼相看了！”

　　　　小雯觉得他明显话里有话，含笑道：“公公大人，刚才雯儿也是使用一个欲擒故纵的计策而已，让公公大人受惊，实在是雯儿之过也。”说着话，站起身来，微微施了一礼。

　　　　“慢着！怎么一个朝廷的命官，还要给一个我这内臣行礼，这岂不是让老奴难堪？”崔文升冷笑道。

　　　　小雯笑道：“大人多心了，雯儿刚才做事实在唐突，但是事发危及，也别无良策，另外，雯儿也看出来那个将军只是喜好争勇斗狠，用激将法一定会使其就范，所以雯儿才出此下策。在此雯儿还向大人赔罪，望公公大人海涵。”

　　　　崔文升长叹一声，道：“哎，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看来你真是良苦用心啊，不过话说回来，即使老奴身死，能换来那些百姓的平安，也是老奴的造化啦，可是有一点老奴不懂，我说薛御史，怎么忽然就答应比武的事了，这可不是儿戏，皇上那能交代过去么？一旦比不好，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看来崔文升还有些不悦，因为答应之前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完全将他晾在一边。

　　　　“大人，大人……！”一旁的李贤也看出崔文升的不悦，忙要解释，刚要说话，就被崔文升一摆手拦住了，冷笑道：“没你什么事儿，你还是想好了怎么去比武，我可警告你，你可别生了乱八七糟异心才是！”

　　　　李贤脸吓的煞白，忙解释道：“大人，何出此言？在下一心为国，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怎敢又生异心，大人明鉴！”

　　　　崔文升冷笑道：“不生异心倒好，不过老奴提醒你们，我这东厂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凡是朝廷的大事小情，可没有我不知道的，说的难听点，就是有谁胆敢有异心，就是钻地缝里去说，他也逃不过我的耳朵！”

　　　　崔文升说的有点玄，不过，他这东厂锦衣卫还是蛮有办法的，这个臭名昭著的特务组织，在当时的社会里，尤其是当官的，无不谈虎色变。

　　　　崔文升见李贤头上汗都出来了，知道他有点害怕了，又将话题拉回来，笑道：“我说李将军，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你机会来了，好好为皇上做事，皇上自然会重用于你，但是老奴还是提醒你，你看那个四川宣抚司孟蛮怎么样，别看他蹦的挺欢，我看他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知道了吧？”

　　　　“是！大人，大人说的有理，我李贤一定肝脑涂地为皇上做事，宁死沙场，绝不会做有损于大明之事！”

　　　　“诶！大敌当前，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呢？”

　　　　“我……”

　　　　“好了，下去吧，你好自为之就行！”崔文升点点头头，微微笑道。这家伙佁然是以一个官者自居。也难怪，这家伙掌握着大明最大的特务机关，你稍不留神露出不恭，或说错话做错事，哪怕对他们睥睨一眼，都会视为对他们的不敬，更有甚者，会因此遭受到灭顶之灾！

　　　　李贤退了出去。小雯有点看不惯李贤的低三下四的做派，笑道：“大将军留步！”

　　　　李贤停下脚步，回过头，轻轻问道：“御史大人，不知御史大人有何吩咐？”

　　　　小雯想要说“堂堂一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怎么竟这般唯唯诺诺”，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崔文升还在场，说出来都会难堪，话题一转，笑道：“不知将军对比武之事有何高见？”

　　　　崔文升也笑道：“是啊，薛御史说的对，李将军，明天比武有没有十足的把握，有的话，也让老奴放心下来，没有的话，可别逞强，到时候对皇上没有个交代，老奴可就保不了你了！即使御史大人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也难替你说话喽！哈哈！”

　　　　李贤脸一红，深施一礼，尴尬道：“多谢公公大人和御史大人记挂，我李贤一定会拼尽全力，绝不会让公公大人和御史大人失望！”

　　　　崔文升背着手，尖声笑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下去吧，好好准备准备，如果赢了，没准会连升三级，到时候老奴保举你做个经略当当，也未为不可！怎么样？”

　　　　李贤激动道：“多谢公公大人，我李贤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嗯？怎么还说这个？……”崔文升很不高兴。

　　　　李贤感觉也是一时口误，急忙解释道：“大人……”可是话刚一出口，就被崔文升打断道：“哎，别说了，老奴知道就是！”李贤只得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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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颐指气使的太监总管

　　　　小雯还想说什么，又是欲言又止。可是内心却有些失落，她不明白，怎么堂堂的一个常胜将军，竟变的如此唯唯诺诺？尤其在崔文升面前，怎么一点没有大丈夫的气节？与当初遇到他时的意气风发相比，感觉完全判若了两人！小雯不禁感到失望。

　　　　崔文升见屋里没有旁人，对小雯尖声笑道：“我说小雯那，按说老奴应该感谢你，怎么说都是你救了老奴，可是，话说回来，方才那一惊吓，也确实让老奴难堪，差点吓死过去，现在屋里没别人，老奴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权当老奴死了，不当回事？”

　　　　看来崔文升不像是说的玩笑，这家伙很是认真，不过特有些狂妄，小雯毕竟是朝廷的命官，堂堂当朝二品监察御史，他竟直呼其名，可见其目中无人到何种程度？这还不说，对小雯的救他之法始终耿耿于怀，觉得当着众人有失颜面。

　　　　小雯含笑道：“公公大人真是错解了雯儿的用意，雯儿觉得此人并非恶意，才出此计策，如果公公觉得雯儿有意刁难，雯儿领罪就是！”说着微微躬身，就要施礼。

　　　　“嗨！免了免了！领什么罪？！”崔文升一摆手，又叹口气道，“本来嘛，为皇上做事，这么做也是应该，谁叫老奴也是想替皇上分忧呢？”这家伙自嘲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说薛御史，老奴虽被吓了一遭，倒是对你有几分敬意，没想到你遇事沉着冷静，大有之前的雪御史之风啊！”

　　　　小雯一愣，怎么崔文升又提到了她父亲雪青松，难道他是有意所指么？如果是有意说出，难道他发现自己是雪青松女儿了么？小雯一想，不会啊，自己的身世从没有对外人讲过，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他的无孔不入的东厂锦衣卫？可是，看崔文升的表情还不像，他的表情好像是一种赞美之意。

　　　　由于一时无法判断得出，小雯避免与他四目相对，微微一躬身，忙道：“多谢公公夸奖，雯儿只是一个民女出身，想必雪御史雪大人，一定是位饱读诗书，而且还是熟读兵法的了不起的大人物，雯儿何德何能，能与雪大人相比，雯儿只是尽自己微薄之力罢了。”

　　　　“哈哈，皇上果然没看错，薛御史，我看你是有点过谦了，那个雪御史果然是如你所说，才高九尺，只是可惜啊……”说到这，这家伙冷冷一笑，眼睛滴溜溜上下打量一番小雯。小雯忙又低下头，心砰砰跳。崔文升冷笑道：“只是可惜啊，他仗着自己的九尺才华，竟对皇上有异心，真是大胆！你说最后他怎么着了……？”

　　　　“雯儿实在不知！”小雯紧张到极致，同时脸色也是煞白。

　　　　“你是当然不知了，可是老奴知道！”

　　　　小雯见他摇头晃脑，颐指气使的样子，感觉并不像针对自己，换句话说，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小雯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崔文升背着手，来回踱着步，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接着道：“这家伙再铁嘴钢牙，一经老奴的镇抚司大狱，他即使是虎是狼，他也得给我老实儿的趴着！老奴原本想他是一个铁骨头做的呢，没想到，他都没挺过一个倒穿琵琶骨，还没等我用其他刑呢，就他娘的归西了，真是可惜啊！”说完又是一阵冷笑。

　　　　小雯这才明白，原来崔文升所说的可惜，是给她父亲用刑过少，没折磨够就死了的缘故。小雯气的不打一处来，可是还不能表现出来，同时又强忍悲伤，微微抬起头。她想替父亲辩解几句，刚要开口，崔文升尖笑道：“我说薛御史，老奴这只是随便说说，可没你什么事，不过，老奴还得警告你，别放着乐呵不干，让皇上担忧，如果真要是让皇上担忧起来，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到那时，也别怪老奴不讲情面！”

　　　　小雯刚才还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识破，现在知道了，崔文升并不知情，只是含沙射影的吓唬她。不知不觉，小雯心里一股仇恨油然而生。这些年来，终于找到了杀害她父亲的凶手，原来父亲竟死在了崔文升的手下！而且还是惨死！

　　　　父亲啊，你究竟犯了什么国法，让东厂锦衣卫折磨致死？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而且还非常疼爱她，记得小时候自己说过“皇上什么都是对的么”，没想到就这一句话，父亲竟让她跪了一天！父亲凶着脸道：“臣子效忠皇上，乃是天经地义的忠孝之事，如你这般所言，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之言行，理应受罚！眼下让你跪，是让你记住君臣父子之礼仪！”如今这些话还是历历在目，小雯不解，就是这样的效忠皇上的臣子，怎么又会生了异心呢？

　　　　一想到父亲被穿琵琶骨的惨状，小雯的心似乎都在流血。小雯虽然不知道穿琵琶骨究竟是什么样的刑罚，但从崔文升恶狠狠的表情来看，那一定是个极其痛苦的刑罚，否则，父亲也不会像他说的那么快死去。

　　　　小雯忍住心底的悲伤，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轻轻冷笑道：“公公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公公大人？”

　　　　崔文升又上下打量小雯一番，这次小雯没低头，崔文升感觉小雯情绪稍微有点异常，笑道：“想说什么就直说，老奴知道的，一定会和盘说出，对了，我看薛御史很激动，不知什么原因，难道老奴说的哪句话伤了薛御史不成？可是话说回来，老奴也是为了你好，你可是老奴一手调教过来的，你可别生了异心，你要是生了异心，那老奴的脸，嗨！别光是脸，脑袋都得他娘的搬家，我说薛御史，你可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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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雪御史的异心

　　　　小雯并没有因崔文升的讨好而强装笑颜，只冷冷道：“多谢公公大人，雯儿不解，想问公公大人，何谓生异心？又何谓让皇上担忧？雯儿自到大漠以来，每思进取，恨不能立刻荡尽倭寇，以报皇上的知遇之恩，雯儿之心，日月可鉴，何谓雯儿生了异心？又何谓让皇上担忧？还有，雯儿不懂，公公说的雪大人，不知因何触犯了国法，雯儿来时在朝中听说，雪大人一身正气，为官清廉，祖上也是世代为官，就是这样的一位清官，因何生有异心，处以极刑？”

　　　　崔文升笑了笑，尖声道：“清官？谁说他是清官？我看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像你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按说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大人，雯儿真的不知！”小雯冷冷道。

　　　　崔文升见小雯有点一反常态，心想：“也许她是真不知吧，也难怪，从这美人儿进宫后，每天琴棋书画陪伴皇上，这次又身为御史出征大漠，不知道雪青松这事也是情有可原。”想到这，故作神秘道：“那好吧，那老奴就多说几句，什么叫生有异心？简单说就是不听我们的话！朝廷之中，但凡不听我们东厂的话，逆着我们来的，我他妈都视他们为异心！”崔文升说着说着，竟提高了嗓门，一副飞扬跋扈、不可一视的神态。

　　　　说到这，这家伙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眼睛一转，又故意咳了一声，盯着小雯道：“我看你倒是挺关心这个雪御史，小雯那，你可别跟老奴说，跟他有什么沾亲带故？！”

　　　　“公公大人，您这是哪里话来，雯儿只是一个民女，怎么能高攀上雪大人。”小雯故作镇定道。

　　　　崔文升尖声笑道：“诶！我说薛御史，这可不是高攀，这是要灭九族的，当然了！你可是老奴一手选出来的，这不会有假。不瞒你说，这个雪青松还有一个女儿，老奴那阵去到他府上，本想来个连锅端，哪成想还让那丫头跑了，如今老奴可是派东厂锦衣卫查过，只是可惜，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但是老奴可没闲着，我已派人四下打探，我就不信她能钻到地缝里去，再说了，即使钻进去，我也要把她扣出来！小雯那……”

　　　　“公公大人！”

　　　　崔文升色眯眯，笑道：“这件事呢，你权且记在心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不能隐瞒不报，至于雪御史呢，那是过去的事了，老奴不想再提他了，提他就扫兴。小雯那，你没看出皇上对你的宠爱么？”

　　　　本来小雯想听父亲是因何生了异心入狱，哪承想崔文升说到关键之处，戛然而止，好像其中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这会儿崔文升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小雯顿觉羞辱至极，冷冷道：“大人，雯儿只是一介普通女子，幸蒙公公推荐，才得以进宫，而今又得皇上垂爱，做到御史之位，可是雯儿有自知之明，无论才貌，还是学识，都无法胜任这一御史之职，所以还请公公大人回去禀明陛下，臣情愿削职为素民，也不愿承蒙皇上错爱！”

　　　　小雯不知怎么了，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这悲伤的情绪，是啊，她怎能不悲伤呢？真凶就在眼前，而且还不能替父亲报仇伸冤！小雯现在似乎明白了些，原来父亲所犯的国法，竟是因为与崔文升他的东厂和锦衣卫有‘异意’！但是具体是什么‘异意’还不得而知，可是，就是因为这‘异意’就将父亲折磨致死，乃至满门抄斩么？

　　　　“呀哈！”崔文升惊讶一声，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小雯，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尖声冷笑道：“我说薛御史，老奴没听错吧？怎么着儿？倒是皇上错爱了，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另外，刚才老奴还没说完呢，你倒给老奴将上一车！”崔文升有点不太高兴。

　　　　“大人，雯儿实在是才疏学浅，恐有负圣意！”小雯还是没有平复自己的情绪，冷冷道。

　　　　崔文升嘿嘿一声冷笑，道：“还没完了！我说薛御史，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老奴说了，与老奴相拧着，那就是有异心！皇上如今有意于你，那可是老奴的功劳！还有，今儿个老奴就把话挑明了，你是不是有个老相好，四川宣抚司孟蛮？这家伙听说你进宫侍候皇上，一气之下起兵造反，指明点姓要你，首辅叶大人当然要严词拒绝，可是这家伙不依不饶，如今已攻取西南数十个州县，闹的正欢。那四川总兵刘綎节节败退，辽东兵马驰援，也是让人家打的落花流水。现在这事儿因你而起，皇上还不知道呢，可是一旦皇上得知，你说皇上该怎么办？这不明摆着，夺皇上所爱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杀掉孟蛮，只有他一死，这漫天云彩才散，可气的是，那个刘綎就是一个窝囊废，打不过人家！辽东兵马也是个白痴的货，怎么办，皇上就想到了你，还有你身边的那位常胜将军李贤，老奴想也是，满朝文武中，也只有你们才能剿灭这个孟蛮，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小雯，这前前后后的原因老奴可是说清了，你可是个明白人，是讨好皇上呢，还是服从那厮？嗨！不需老奴多说，你自己掂量着办，横竖你知道谁重要才是！”

　　　　小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崔文升这么急来传圣旨，原来竟因为此。小雯冷冷道：“雯儿何德何能，能让皇上和宣抚司大人如此垂青？雯儿只是一介柔弱烟花女子，那四川宣抚司讨要雯儿又何妨？难道为一烟花女子国家大动干戈不成？”小雯语意有点讽刺。

　　　　崔文升尖声笑道：“老奴倒是这么想的，可是皇上并不这样想啊，你在皇上眼里，那可是红人，皇上能眼睁睁的把心爱之人，拱手相让？那岂不笑谈，我说薛御史，你还是想怎么着剿灭孟蛮为是，另外，老奴再提醒你一下，剿灭了孟蛮，你是大功一件，以前什么事都一笔勾销。要是剿不灭那厮，这事要是皇上知道了，老奴也是个要跟你沾光，弄不好也要跟着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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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曾经的辽东铁骑

　　　　小雯冷笑道：“公公可是皇上和娘娘身边的红人，而且还是东厂的厂督，怎么倒担心和雯儿沾上不好的光了，难道不怕雯儿有‘异心’，害的公公掉哪脑袋么？”

　　　　崔文升笑道：“我的薛大御史，你可真是一个人精儿，算了算了，都是老奴的不是，可是你放着御史不做，还想回到那劳什子地方？换句话说，你的罪还没受够？说句难听点的，是不是想男人啦？那样的话，老奴可就不明白了……”崔文升说的的确很难听，小雯本来就一腔怒火，又听他这样污蔑自己，当即气的脸色苍白。

　　　　崔文升看出小雯有些不悦，话锋一转，笑道：“老奴只是胡说罢了，话粗理儿不粗，现如今还是先剿灭林丹汗，然后遵照圣旨，再奔赴四川为是！喔，对了，我说薛御史，这个李贤怎么样？我看他哪像一个常胜将军，倒像是没打过胜仗的将军。”崔文升担心小雯使性子，怕耽误大事，但是，有点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小雯的情绪不知因何而起？所以只能试探着问。

　　　　不过，就像贼喊捉贼一样，崔文升见李贤奴颜卑膝的样子，倒瞧不起李贤来了。

　　　　小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悲伤郁闷的心，心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我一时冲动，不做了御史，作为平民，焉能给父亲平冤昭雪？眼下仇人近在咫尺，可是除了他之外，是不是还有别人？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想尽办法，为父亲大人伸冤，为我们的雪氏家族正名！”想到这，小雯顿了片刻，神色凄然，慢慢道：“公公大人，眼下林丹汗派出了使者，看来他已无意与大明抗衡，另外，我们的公主殿下还全力避免战事，听其意，林丹汗已答应释放大明人质，如此说来，此次出兵未战，而问题迎刃而解，至于那个蒙古将军，他只是逞一时之威矣，我们总兵李贤将军，定会灭其威风，挫其锐气！”

　　　　崔文升点点头，笑道：“还是薛御史有办法，老奴真是佩服啊，看来老奴担心有点多余了。不过也好，话说出来痛快嘛，老奴刚才看薛御史刚才很不高兴，这会儿精神头又有了，老奴很高兴。但我还是有些话想说……”说到这，见小雯皱起眉，感觉神情很不耐烦，崔文升笑道：“哎！算了，算了！至于图兰公主之事，以后再说吧。”这家伙见小雯情绪波动无常，自己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这才安下心来。

　　　　那么崔文升刚才又提到了四川总兵刘綎，用崔文升的话讲，那家伙还是个窝囊废，事实真是如此么？在这里不妨对崔文升的说法稍微更正一下，这个刘綎可不是窝囊废，相反，他还是一个手使镔铁大刀的一个勇猛武将。

　　　　此人之前征战过抗倭援朝战争，并且还是同日军的丰臣秀吉作战，并大获全胜，也就是这场战役，让刘綎一夜成名，并深得万历帝赏识，而后才坐镇西南，当上了四川总兵之职。不过万历帝赏识，并不代表这家伙有万夫不挡之勇，虽然这位手使六十多斤镔铁大刀，舞动生风，上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