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画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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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舞动生风，上了战场，未战先让人胆寒，可是这家伙多半只是蛮力而已，打起仗来有勇无谋，不怎么经过大脑。

　　　　抗倭援朝战场的胜利，那也是在辽东总兵李如松的率领指挥下完成，论功劳，李如松当然是第一，但是刘綎作为副手，也是居功至伟。就这样，刘綎理所应当的也得到了重任。李如松又是何许人也？他是张居正眼里的明朝第一名将李成梁的大儿子，此人不仅出身名门，而且骁勇善战。初承父荫授部指挥同知，充宁远伯勋卫。因战功迁署都督佥事，为神机营右副将。后升任山西总兵官。曾指挥过万历二十年的平定宁夏哮拜叛乱和抗倭援朝战争，以其抗倭成就声名远播。后来，继他父亲之后，他也做到了辽东总兵的职位。

　　　　换句话说，刘綎就是在他的庇护之下摇直上的。就是这个有勇无谋的刘綎，坐了四川总兵之后，由于居功自傲，侍勇有功，对军队的管理也日趋松散，而且他的‘军阀’作风日趋强烈，克扣兵饷，士兵是怨声载道。同时又大肆敛财，纵情声色放纵自己，使得作战水平日趋下降，也因为此，受到朝中给事中的弹劾，这家伙怕被皇上怪罪，不惜重金买通朝中重要的大臣，这其中就包括内阁首辅大人叶向高，前些时又送你叶向高几千亩土地及上万银两。这家伙本想买通朝中大臣后，坐享西南，没想到土司孟蛮起兵造反，他不得已，仓惶出战，可是几万兵马，却难敌少于他兵马的孟蛮土司军团，以至于丢城鲜地，节节败退。

　　　　说完刘綎之后，再说说崔文升提到的‘白痴’辽东兵马，说到这，还得颠覆一下崔文升的世界观。那辽东兵马可不是白痴，辽东兵马在此之前素有辽东铁骑之称。可以说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尤其在对阵女真和蒙古铁骑方面，几乎很少战败过。当然了，这是在李成梁和他大儿子李如松做辽东总兵时取得的辉煌战绩。

　　　　这父子二人在辽东可谓威震四方。那些蒙古、女真等部，在他们当任期间，无不宾服。可惜李成梁年老退休，李如松做了总兵后，在与蒙古部落的交战中阵亡，年五十！李如松的死，据崔文升贬低辽东兵马为白痴这会儿，已过去了七年。其实这会儿，李成梁年纪也接近了九十，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也许辽东铁骑的没落，就像二位的命运一样，从此由盛极走向了衰落。

　　　　在他二人之后，辽东总兵官由张承荫接任，自他在任起，辽东兵马实力便日趋下滑，在此时，努尔哈赤的女真军趁势突起，后来张承荫在与努尔哈赤的女真军交战中战死，朝廷不得已，又启用李成梁的二儿子李如柏继任总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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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达利湖边的典故

　　　　这个李如柏，当然也是出自名门，不过名气稍逊。但是同父亲和哥哥一样，参加过抗倭援朝战争，之后，顺风顺水，做过都督同知，五军营副将，又做过贵州总兵官，后改镇宁夏。著力兔犯平虏、横城，进右都督。也可谓仕途通达。与父亲李成梁和哥哥不同的是，后来被御史任养心弹劾，弹劾书写道：“李氏兵权太盛。姻亲厮养分操兵柄，环神京数千里，纵横蟠据，不可动摇。如柏贪淫，跋扈尤甚。不早为计，恐生他变。”由于他的弹劾，万历帝乃解如柏任。于是成梁上书乞罢，并请尽罢子弟官，万历帝慰留不许。久之，起故官，署宣府参将。就这样，李如柏下野了！好悬将他们祖宗十八岁牵扯进去，这也算一大幸事。

　　　　自张承荫死后，朝中再无良将，不得已，朝廷又重新启用李如柏做辽东总兵官。他重新上任后，可是再难恢复昔日辽东铁骑风采，连战连败，也许是明朝卫所屯军制度原因吧，士兵的战斗力，以及对胜利的渴望日益下滑。相反，辽东的努尔哈赤女真却异军突起，大有席卷辽东，替而代之，重新争做辽东铁骑之势。所以说，到了眼下，连崔文升都感觉出了辽东铁骑的没落，说出‘白痴’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稍微有点过，毕竟当年勇在那摆着呢。

　　　　让我们来到欢迎图兰公主的宴席上。

　　　　宴席当中，御史小雯频频给图兰敬酒，图兰只是略略表示谢意，并不推辞。图兰努力作出公主的派头，心想：“只有这样才对吧？”可是一时还拿不准公主究竟是啥派头，只是从电视剧中感觉出来，应该是高高在上，佁然一副主人的姿态才对，又偷偷观察周围人的反应，见他们都很恭谨，没有因她的高傲露出不悦，图兰心里暗喜。看来还是将他们震慑住了。图兰也就慢慢放下心来，身体也从绷紧状态，逐渐放松开来。

　　　　这样状态的图兰，谈笑便越来越自若，志得意满。虽说第二天就要比武论输赢，前途未卜，但是图兰还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宴席上共坐了五个人，御史小雯，总兵李贤，司礼监秉笔太监崔文升，还有兵部侍郎兼监饷侍郎赵明，崔文升坐在图兰的右手边，图兰怎么看崔文升都别扭，反之崔文升看她也是一样，在崔文升的意识里，图兰绝不可能是大明的公主，可是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她是假的。

　　　　也许有人会问，崔文升的东厂和锦衣卫神通广大，即使钻到地缝都能找到的主儿，怎么查皇上的家谱儿女体系还查不出来？还别说，真是查不出来。前面说了，图兰和雅逊是穿越而来，他崔文升再厉害，再能钻，难道还能像图兰一样，穿越到现代？当然了，他们是不可能发生的。

　　　　一旦放开的图兰，完全不掩饰自己的不快，图兰夹了一片羊肉，挑衅般笑道：“不知公公大人是不是也吃这个？”

　　　　崔文升放下酒杯，冷笑道：“我说公主殿下，老奴又不是和尚，怎么会不吃羊肉？”

　　　　图兰点点头，笑道：“既然公公吃羊肉，你说这羊是雄的呢，还是雌的呢？”

　　　　“这……”崔文升一时语塞，看看身边其他人，这几个人也是一头雾水。是啊，谁吃羊肉还要强调是雄雌呢？不过，崔文升马上反应过来，图兰是在变相取笑他，那还得了，这大庭广众之下，全不把他这个司礼监秉笔当个人物看，而且一旦图兰说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他的老脸还往那放，崔文升“哼”的一声，冷笑道：“公主殿下，你不是拿老奴寻开心吧？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吃羊肉分公母的，不知道你这是哪门子学问，真是让老奴长了见识！”

　　　　图兰本想取笑她，可是听他说完也有点后悔，当着这些人的面，是有些欠妥，不过，图兰非常聪明，忙笑道：“公公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只是给大家说个典故罢了……”说着，看另外几个人的表情，小雯微微点了点头。

　　　　崔文升白了她一眼，冷笑道：“那老奴也要听听，看看究竟是什么典故，能让公主这么上心！”

　　　　图兰莞尔一笑，道：“倒不是什么不好的典故，是关于励志方面的。”心想：“老家伙，这次当着这些人的面，就放过你，下次的，我一定要让你难堪！”

　　　　崔文升眯着眼，微微仰起头，眼睛也不看图兰，一副睥睨一切的样子，道：“那好吧，老奴听着呢！”

　　　　图兰看他的样子，越看越生气，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可就说了！”说着，看了一眼小雯。小雯笑着点点头。图兰抿嘴一笑，一双杏眼水一般明净，咳了一声道：“当年成吉思汗……”

　　　　崔文升冷笑道：“又是什么蒙古大汗，难道就没有我们汉人什么事吗？”

　　　　图兰也不理他，接着说道：“成吉思汗被推举为蒙古大汗时，他为了检阅自己的部队，维护和分配草场，每年举行大忽力革台大会，将各个部落的首领召集在一起，为表示团结友谊和祈庆丰收，都要举行那达慕。所以每次聚会，都要大量屠宰草原羊，放到大铁锅里炖出来，然后大家按照份数分着吃，成吉思汗想起有一次战败只剩下十几人，他们退到了达利湖畔，在人困马乏时，看见几只黄羊在达利湖畔游荡，便弯弓猎取。几经围追堵截，素有“草上飞”的黄羊，在一个公羊的带领下，迅速消失。疲劳的战马任凭成吉思汗怎样挥鞭催促，也无济于事。成吉思汗由于没有食水，就陷入了困境。此时，那只公羊又突然出现，成吉思汗便又紧追，追到一处凹地里，公羊不见了，却见这里泉水汨汨，清风习习。成吉思汗大喜过望，可是公羊却一晃不见。这些人跳下战马，来到泉水旁，人马共饮，顿时疲劳即消，浑身力气倍增。于是成吉思汗便命令在此安营扎寨，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此后，他们在此招集旧部，列阵操练，昔日荒凉之地，一时人喧马嘶；泉水周围，帐幕排排，毡包座座。一汪泉水使成吉思汗的骑士人强马壮。成吉思汗便赐此泉名为“公羊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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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成吉思汗的代言人

　　　　崔文升听到这，点点头，尖声笑道：“原来是这样，公主殿下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老奴佩服佩服！”看得出来，崔文升的态度有点泛酸，虽然没有因‘公羊’尴尬，但心里也是不很满意，可是还说不出。

　　　　图兰冷笑道：“公公真是一个急性子，我还没说完呢，怎么这么快就佩服啦？”

　　　　崔文升笑容立时僵住，心想：“还真是伶牙俐齿，看来我真得防着点！”想到这，用怀疑的目光审视几眼图兰，冷笑道：“公主殿下真是多才多艺呀，但老奴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图兰嘲讽道：“什么当讲不当讲，想说什么，当着本公主的面说好了，只要你不是背地里说就是了！”

　　　　“这……”崔文升气的语塞，不过，这家伙也是见多识广，马上又尖笑道：“公主殿下真会奚落老奴，那好吧，老奴就问到当面！公主殿下张口闭口不是大漠，就是什么成吉思汗，老奴耳根子都要磨出茧子了，老奴想问公主殿下，难道汉人还不如他们么？而且你也是一个汉人，所以老奴要劝劝你，不要长了他们的威风，灭咱们的志气！换句话说，他成吉思汗不就是个蒙古蛮夷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堂堂大明，怎么还找不出比他强的？”这家伙口气可不小，幸亏铁尔泰等那几个蒙古人不在场，否则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即便如此，在座的这几个人都觉得崔文升说的有些过。图兰更是。

　　　　图兰本来就是一个蒙古族，即使她是穿越过来，她也有一颗爱家乡爱民族之心。如今见崔文升这么侮辱蒙古人，尤其是本民族最圣洁的大汗，岂能就此沉默，再说，这也不是图兰的性格啊，当下，图兰杏眼圆睁，当即变色道：“喂！这是你公公说的话么？蒙古怎么啦？”

　　　　崔文升脖子一梗，头一歪“哼！”的一声。

　　　　图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忍了忍，感觉用还是用气他的语气比较好，否则不足以平‘民’愤。图兰的反应的确够快的，起码来说，成功的利用了反作用原理，和太极推手的你打我，不仅打不到，而且又重新打在你身上的不伤自己原理。

　　　　于是，图兰笑道：“当年成吉思汗凭借少于汉人几倍几十几百倍的蒙古兵力，不是一样征服了金国和大宋么？成吉思汗的儿子窝阔台，指挥河南三峰山战役，只用了三万多骑兵，就消灭了30多万大金国的主力军队，之后又征服大辽，从此统一了中国！蒙古军兵有铁的纪律，能以一当百，他们有耐心，勇猛和胆量……”说到这，图兰忽然觉得不对，他们哪知“中国”这个定义啊，这么说恐怕不好。

　　　　果然，崔文升插嘴道：“嗯哼？公主殿下说的，怎么老奴越听越糊涂了？中国？这又是哪门子的国？”

　　　　图兰抿嘴一笑，道：“你是当然不懂啦，难道本公主说什么你都会懂么？愤青？你懂么？”图兰的这一故意气他的自吹自擂，崔文升立时无语，支吾道：“这……”

　　　　图兰撇撇嘴。此时，图兰忽然想起了雅逊，雅逊是窝阔台汗的后裔，在雅逊身上，图兰能感觉出蒙古黄金家族的血性和传统，可是，雅逊现在怎么样了呢？他的伤不会发作吧？雅逊会不会给那个公主疗伤呢？想到这点，图兰就有些着急，非常想见一下雅逊，看他现在究竟怎样。可是又转念一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啊，还想这些，首先将这些人的士气压住再说！”

　　　　图兰顿了顿，又道：“蒙古人热爱自然，崇拜生命，他们并非不在你们中原，就是你们所说的蛮夷，他们虽生长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不受中原儒家汉文化影响，但是他们一样敬畏一切生命！我想问，他们连最起码的草原，他们都视为最大的生命！你们能说他们是杀人如麻的蛮夷么？”

　　　　小雯笑道：“公主殿下真是学识渊博，可是眼下并非探讨蒙古与大漠的事宜，应该以比武为先，不知公主妹妹，对明天的比武有何吩咐？”

　　　　图兰长出一口气，心想：“是啊，干嘛来了，不是来开辩论赛的吧，真是那样，他还不够格！充其量那老家伙只是一个嘴上无毛的愤青罢了！”随即笑道：“御史姐姐说的对，本公主建议，明天的比武，还应该是以武会友为好，喂！这样吧，当初成吉思汗以公羊泉命名之后，成吉思汗便率部由此杀出，东征西战，完成了统一蒙古草原的宏业。从此，成吉思汗每次那达慕大会，都会让最勇敢的武士比武，比武的胜者，会得到成吉思汗亲自赠与的一头公羊！当然了……。”说到这，图兰还卖了一个关子，会心的一笑，道：“胜负双方倒不用公羊，我看应该以止战才是！”

　　　　图兰眨眨眼，看着小雯，小雯也没辜负图兰的提议，笑着点点头。图兰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心有灵犀呀！

　　　　其实小雯心里很清楚，眼下大明的西南处于被动态势，皇上的圣旨明确要求，应荡尽林丹汗的察哈尔后，再转而向西南进军。但从图兰公主和铁尔泰来的目的上看，他们是想罢兵交出人质，对于比武呢，想必并非是图兰公主所愿，也是那个武夫的一时莽撞的权宜之计，想到这些的小雯，竟让图兰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宴席之后，小雯才得知，克什克腾的鄂托克首领之一吉吉，也是这个出使团成员之一。小雯召见了吉吉，通过吉吉知道了那些了其余的鄂托克首领，自接到小雯的檄文后，都是赞成小雯的说法，都不愿卷入和大明的战争，但是毕竟是在林丹汗的势力范围，不敢出来相迎，不过，有一点他们都是共识，一旦开战，他们绝不会派兵参加。这些更增加了小雯对此次出兵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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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月明星稀

　　　　由于草原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整个草原凉风习习，气温也明显比白天低了许多，图兰即使在帐中，也感觉冷飕飕的。躺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憋闷无聊，便起身来到帐篷外。由于图兰的特殊身份，小雯特意给她安排了二个蒙古族女侍者，这二个女侍者，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姿容一般，由于受所处高原的影响，和大多数蒙古女人一样，这二个女人的颧骨都是红红的。

　　　　她二人别看是现招募的蒙古侍者，可是照顾起图兰的起居，还是有板有眼。也许是时间短不够了解的原因，图兰有时感觉这二个女侍者神神秘秘的，有点像监视她的意思。怎么说呢，图兰好像有种被束缚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图兰当然不喜欢。

　　　　索性来到帐外。那二个侍者又跟了出来，图兰心想：“你俩还是蒙古人呢，怎么倒向着他们来了！”一生气，颐指气使道：“去给我马牵来，本公主要骑上马出去遛它一番！”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感到很为难，其中有一个道：“公主殿下，御史大人吩咐过了，没有御史大人的指令，任何人都不能在营盘内骑马穿行。”

　　　　图兰生气道：“我就想去，怎么啦，什么御史大人，我偏要去！”说着，图兰就往外走。这就是图兰的性格，越是不准许做越是去做。

　　　　图兰也不顾阻拦，一摔帘子就出了大帐。图兰一出来，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慑住了，脱口道：“喔！这么多刀枪，真是太酷了！”只见夜空下，一个个帐篷星罗棋布罗列在草原上，像茫茫大海中的一个个小岛。那些帐篷外，旌旗飘扬，刀枪列列，尤其那亮眼的银枪，在月光的反射下，发出耀眼的寒光。

　　　　帐篷前，巡逻的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的十分严密。图兰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尤其是晚上。之前在察哈尔看到的阵势，简直和眼下的大明没法比。图兰心想：“果然是二十万大军，真是不同凡响！”图兰看到这气势，忽然有点担忧起来，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必多虑，心想：“不就是多了些兵马么，有什么了不起，即使再添些兵马，难道不是在我的三寸不烂舌之下？”看来图兰还蛮自信。

　　　　俗话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丽，美丽的女人心情也最爽朗，想到自己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吓退千军万马，图兰一瞬间心情开阔了很多。伸伸胳膊，转转头，轻声喊道：“哎，真是痛快，都要憋死我了！我都要憋死了！”是啊，这一天的唇枪舌战，已搞的图兰精疲力竭，而且神经总是处于绷紧状态，她能不感到憋屈么？她能没有被憋死的感觉么？况且，明天还有一场更加提心吊胆的比武一战！她图兰容易么？当然，按图兰的性格来说，即使憋死千军万马，也难憋死她！

　　　　图兰抬头看看夜空，还别说，月亮倒和她像有约似的，原来云遮月的阴沉夜空，此时，一盘圆月从鱼鳞般的云隙中慢慢闪出。图兰兴奋极了，此时此景，忽然想起一句古诗：淡云遮月连天白，远水生凉入夜多。古诗是想起来了，图兰却疑惑起来，这是大宋的诗人所做的诗句，怎么同样是古代，这里的天却没有连天白呢？难道蒙古边塞的月不一样？或者是秦时明月汉时关的时光错落？

　　　　图兰想到下一句，这一句的生凉入夜多还差不多。夜晚的草原的确很冷。图兰心想：“嗨，管它呢，生不生白无所谓，有了这个拨云见月，就一定是个好兆头，想必明天的比武一定能顺利赢下！大明的人质也会迎刃而解！”

　　　　圆月出来，草原上立刻弥漫起了朦胧的月光，像是升腾起来的一片淡淡的银雾。夜空中稀落的繁星，就像是撒在黑蓝色绒布上的大大小小的钻石，是那样的清晰明亮。此情此景，图兰顿时是心旷神怡。

　　　　图兰清澈的杏仁眼，也水一般清澈，好奇的观看这一切，当眼神移到远处的夜空，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雅逊来了。

　　　　是啊，这样的夜色，如果雅逊在身边，就像当初在古北口，二人共乘一匹马时那样，二人骑马奔驰在夜色中的草原上，那是多么惬意啊。可是如今雅逊并不在身边！图兰觉得有点空虚，这么美的夜晚，偏偏只有自己能享受到，而雅逊却不能，不对！雅逊也是面对这样的夜色啊，他只是相隔有个距离罢了，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和我一样抬头看夜空呢？

　　　　其实不仅是当下，从来的路上一直到现在，图兰总是会想到雅逊，而且几次想到雅逊都是不好的结果，不是痛苦的死去，就是伤情发作后在那挣扎，再就是雅逊跑着跑着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反正是没好事。即使图兰在宴会上，忽然想到雅逊是蒙古黄金家族的顶尖后裔的瞬间，也在脑中闪现不好的结果！

　　　　图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这样的胡思乱想，有时止不住不说，还越来越深入。比如说，有时候想到雅逊死去了自己会怎么样？他的胡斯愣汗国能不能灭亡呢？那个准葛尔汗国能不能也不复存在？……等等，有时候想着想着都觉得好笑，怎么会这样呢？明明雅逊还是个少年，而且像自己一样穿越而来，还能将自己的性命留在古代？

　　　　更有甚者，图兰有时想：“雅逊能不能想起姐姐呢？是不是和那个公主相见后，二人彼此述说分离之情，继而……”图兰不敢继续再想下去，眉头一蹙，只能是自己安慰自己，道：“他敢！”

　　　　老实说，雅逊敢不敢，图兰也不知道。

　　　　而这个“不知道”，就像是在心里裂开的一条黑色隧道，越扩越大，逐渐形成一个无底黑洞，很多雅逊和那个公主的故事也填补不满。并且图兰很快就发现，自己安慰自己，可以满足她一时的快感，但在那快感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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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对月抒怀的二位美女

　　　　：“姐姐知道妹妹是个多才多艺之人，这样的月色，妹妹怎能不骑马一试，对月感怀呢？”

　　　　看来图兰没猜错，古代的美女都喜欢对月抒怀，这不，小雯将自己的喜欢方式又移驾到了图兰身上。

　　　　图兰有点受宠若惊，点点头，笑道：“很是，很是！不过多才多艺和感怀谈不上，只不过愿意骑上马，疏散疏散筋骨罢了。”图兰没忘谦虚一下。是啊，人家小雯即是美女画工，又是堂堂的二品御史，气场和地位在那摆着呢？即使你图兰穿越而来，而且也是一个美女，可是面对这样历史上有名的美人，她能不受宠若惊么？

　　　　其实图兰有点多虑了，我们的大美女图兰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