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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土财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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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盻之,手里的墨镜被狠狠地扔在茶几上,挥舞着双手声嘶力竭地吼道:
“董榆生,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我可是奉了方县长的指示来和你谈事的,再说我也是一级zf官员,这是社会主义国家,由不得你在这儿称王称霸,无法无天了你!实话对你讲,今天这儿我说了算,石头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你又不是我们凉水泉子人,你有什么资格独霸我们凉水泉子的宝贝?中岛先生是我们的财神爷、摇钱树,对我们高原县的经济发展可是作出了重大贡献的,在我们县是一位举足轻重、不可多得的大客商,你知道吗你?就是把这块石头送给人家也不为过,何况人家抬举你,给你出了那么好的价钱,知足吧你。好了,我代表方县长说话,事情就这么定了,价格你们再商量……”
那位穿警服的“警官”也跟着“朱县长”站了起来,两手不停地在屁股上摸来摸去。根据那副站相和掏枪的动作,董榆生断定此人必是假警无疑,有没有枪是一回事,会不会放枪是另一回事。
董榆生四平八稳地坐着,脸上的表情纹丝都未动一动,邪眼一瞅,冷冷骂道:
“少给我在这儿丢人现眼!”然后他用一种地道的别说是懂中文的曰本人就是外乡外省的中国人也听不懂的方言土语训斥道,“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嘴脸,除了钱你还能认识谁?你不是曾经说我里通外国吗,你如今怎么倒替外国人说起话来了?我是不是凉水泉子人和你有球相干?石头在我手里莫非你要抢了去不成?”
几句话说的,不软不硬,不冷不热。朱桐生是正宗的凉水泉子“土著”,岂能听不懂董榆生的家乡话,只见他羞得面红耳赤、满脸尴尬,县官不如现管,发作不是,不发作不是,愣怔了半天,末了还是一屁股坐下。那位穿警服的大个子没有派上用场,也跟着坐回到原位子上。
董榆生站起来亲自斟满一杯茶双手恭恭敬敬递到中岛先生手中,然后坐下来微微一笑说:
“中岛先生,我十分佩服您的诚意和毅力,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惦记着中日友谊的大事,抛开温馨舒适的家庭,大老远跑到我们这么偏僻荒凉的西部边陲,帮我们搞开发、搞建设,除了感谢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为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劳动先生兴师动众前来观望,这已经给了我够大的面子。话说回来,如果石头上是花呀鸟呀、虫啊兽啊什么的,凭先生的诚挚和对中国人民的这份感情,我定会无偿地送给先生您。但石头上是龙的图案,龙在传说中是中国人的象征,相信先生一定清楚中国人和龙的渊源,这我就不多说了,免得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说到这儿董榆生话锋一转,换了话题说,“欢迎先生惠临我们的小山村,穷是穷一些,不过已经好多了,相信以后会更好。”
中岛静静地听着,不过终于他明白了,即使他拿出一百万美金,董榆生也不会把石头卖给他。世上的东西有的有价有的无价,董榆生和他的石头一样也是一个无价的人。不过事情也怪,放着董榆生这样的人材不用,却把朱桐生那样的蠢货放到zf官员的位置上,中国人太不懂得珍惜人材了!中岛独自唏嘘了半天,最后细一琢磨,觉得董榆生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他买回宝石无非是收藏起来攫为己有,半夜三更夜深人静时偷偷拿出来把玩一下,一般人想看一眼都势比登天。拿到人前展览?那还了得,走露了风声还能有安稳日子?宝藏宝藏,有宝就要藏起来,别说曰本、中国,就是全世界,都是一个理。而眼前董榆生这个年轻人,他可能有更长远的想法,后生可畏呀!他认定董榆生决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如果那样,别说十万,就是三万五万他就出手了。心念至此,老头儿朝董榆生点一点头,十分诚恳地说:
“我尊重您的感情,村长先生。虽然我们接触时间很短很短,就这我已经看到了您的高尚人品。您热爱您的祖国、您热爱你的人民、您热爱您的家乡,在短短几年里,您就把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改造成极富想象力的人间乐园。您循序渐进地向大自然索取了您应该获得的那一部分财富,植被非但没有遭到破坏,反而受到了非常好的保护。村长先生,我敬佩您的胆识和才华,我敢冒昧地说一句,目前在中国最缺乏的就是像您这样的人才。认识您我感到很荣幸,我愿意做您的朋友和合作伙伴。如果有项目,我第一个做您的投资人。如村长不吝赐教,我想留下来小住几天,我太喜欢你们这儿的风光了!山川秀丽、空气清新,尤其是那一眼湛清碧绿的泉水,实实让人流连忘返而又遐想万端……”
中岛不但是一位商人、不但是一位文物收藏家,而且还是一位道地的中国通。董榆生不禁纳闷:中岛既然对汉语如此精通,为啥还要带一个英语翻译,岂不是有狗尾续貂之嫌?虽然心存疑虑,但因是初次相见,不便细问,因而接口说:
“欢迎先生来我们小山村做客。山里人虽无啥好吃喝,但诚意却是有的,断不会怠慢客人,保证让先生开开心心,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至于谈到合作问题,此地盛产药材、野菜,除了无数的果树,还有先生刚刚谈到的那一眼清泉……”
“太妙了,太好了!”中岛小孩子般地拍手道,“我即刻派人来考察,不不不,还是我亲自来。下次我来,不带一兵一卒,就我单人独车。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就直言相告也无妨。我从小喜欢中国,爱说汉语,本不必带翻译的。但我一直有个小小的顾虑,就是怕我的中国话说得太好了反而引起误会,说我是……”
说罢,中岛先自哈啥大笑。
董榆生认真地说:“朋友和敌人虽然脸上没有写字,但行动就是心灵的镜子。我相信先生的直爽和真诚,我愿意做先生的学生和朋友。”
“好好,既然如此,”中岛站起来,认真而又充满孩子气的问道,“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村长先生,不,我还是称呼你的名字吧。榆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先生请讲。”
“我是否可以把你的宝石拍几张照片,带回去欣赏欣赏?”
“小事一桩,先生请便。”
坐在一旁的朱桐生气得一个劲地暗地里直骂娘。先骂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曰本鬼子”,又骂猛穷暴富的暴发户董榆生,“姓董的,大雪地里穿裤衩子,你抖什么抖啊你?我这个吃公家饭的还不如你一个个体户了,告诉你现在还是社会主义,当心老子告你个里通外国!……”
不久以后,中日合资的“神泉”牌双龙矿泉子问世,很快走俏全省各地。
下部 第六十九章 夫妻同床不同心
更新时间:2009…5…12 11:36:04 本章字数:3186
朱桐生回到县城以后,把曰本人和董榆生的事单独向方县长做汇报。方国祥倒是想得开些,这阵不是那阵,定个罪名不是那么容易,弄不好逮不住兔子吓跑了狼,几头子吃亏。董榆生发了财还得上税,收入还不是国家的。再说一个凉水泉搞不好了还可以把其他地方带一带,方国祥咛嘱朱桐生,掌握好方向,董榆生如不违法乱纪、偷税漏税,由他去搞吧!
从县长办公室出来,朱桐生怨天尤人,一肚子火没处发,连带着把方国祥也骂进去了。报上去一个副县长,就像擦屁股纸扔进粪坑里,一点响声都没有。一说他没文凭,还是个初中生,又说他文革那阵整过人,有“三种人”的嫌疑,还有……。眼下才是个小办公室的破主任,再往上升升,恐怕是老太监嫖粉,有心无力干瞪眼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方国祥,老家伙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心里头老念着他的父亲在动乱年月里的那份交情,没说是功高莫于救驾吗?那时候真要让红卫兵打死了,他还能在这儿子当县长。欠啥情不能欠人情,这几年上上下下,他也着实出了不少力。柰何县zf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私衙,关键时候有人不举手,总不能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
朱桐生知道,坏就坏在郭富荣那个王八蛋身上,这小子到了县城,而且还名正言顺地当起了公安局长。别看老郭平常见了面笑嘻嘻,说话甜蜜蜜:“老战友,干得不错,进步很快嘛!以后可要多关照。”谁关照谁呀?公安局几次突击扫黄,不是把他堵到酒巴里就是把他捉在舞厅里,公安局那几个贼匪,六亲不认,专门跟他作对似地直接送到郭富荣面前。瞧郭富荣那副德性,一脸假笑,暗中藏刀:“哟,原来是朱大主任哪!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这样吧,你写个东西,立马走人。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时间久了影响不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谁让我们是老战友哩?”不写不放人,写了就是把柄,谁知道他把这些黑材料送到哪儿去了?没准当不成副县长就与此有关呢!
朱桐生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看啥啥不顺眼,想啥啥不顺心。又把那个“曰本鬼子”骂了一通,说好了事情谈成给他一万块的辛苦费,现在自己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倒美了那个驴日的董榆生。一想到董榆生马上就联想到他的老婆侯梅生,他决定回家。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过家了,自从结婚之后,梅生几乎没回过他们在县城的家,他也极少到“八五一”厂看梅生。头两年何万紫挂了个狗屁万元户经理,甩了他,使他好难受了一阵子。有时候他打不上野食,心里发闷,也到梅生那儿充充电,稍事消遣。梅生虽比不得何万紫柔情千种,百般妩媚,但毕竟也还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尤其她曾经是董榆生的人,每想到董榆生,他必在梅生的身上发泄个痛快。好歹她还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让她上床她就得脱鞋。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个小杂种,人倒生得乖巧,每回见面爸长爸短,学习上跟了他亲爹董榆生,总是班上第一名。不知咋的,这狗日的球娃越长越像他,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他朱桐生的种哩!猛地,朱桐生狂笑三声,心中有了主意,仰天长叹道:
“董榆生啊董榆生,老子磨道等驴,总算你转回来了。你不是英雄好汉、仁义君子吗?把你的这桩肮脏事抖搂出来,还不知谁丢人现眼呢!抚养费、精神赔偿费……,老子要多少你得给多少!”
侯梅生早已习惯了这种独守空房的日子,人都说“男怕干错行,女怕嫁错郎”,仿佛这话就是冲她说的。怪谁、怨谁又向谁去诉说呢?自酿的苦酒自饮,牙齿掉了咽到肚里去,梅生是个志气刚强的女人,她不愿让人们看她的笑话,她要在人前活得像个样子。
如今厂里效益不好,军工转了民品,不知是经营方式有问题,还是产品销售不对路,不像别的先行一步的兄弟厂家,彩电、洗衣机、家用电器,搞得红红火火,还创出名牌。而他们厂出的尽是些零敲碎打的小家什,一台自控台灯连本带利充其量卖个百十块钱。加上质量也不是很过关,有时退货的比买货的还多。偏偏她在厂里又当着个销售科长,产品大量积压,工资发不出去,总不能老发台灯而且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台灯了。梅生历来争强好胜、责任心极强,工作干不好,别说领导批评,不批评她脸上也挂不住。市场经济,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她现在才深感到钱的重要性。没有钱就少了笑容、少了和气、少了精神。全工厂上下近千口子人,要吃饭、要穿衣、要娶媳妇嫁姑娘,还要看病住院赡养老人……。一切都离不开钱,侯梅生一筹莫展。按说她在厂里也算不了什么人物,连个党委委员都不是,可是销售科却是厂里惟一的经济来源哪!
正在这当儿,朱桐生回来了。
梅生刚生孩子不久,厂里根据她的实际情况,分了一套住房给她。两室一厅,娘俩过日子显得挺宽展。朱桐生进到客厅,大咧咧往沙发一躺,随手扔下二佰块钱,说:
“这些钱你们先用着!”
梅生不高兴,没好气地说:“半年不回家了,就这点钱?够买菜的、还是够给娃交学费的?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行了吧你,孩子又不是我的种,我管球那么多的事!”
“当初我要做掉,你为啥百般阻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你倒有话说了?”
“当时如果听了你的话,岂不便宜了董榆生!他狗日的仗着有几个臭钱,骂我丢人现眼,还不知谁丢人现眼哩?我给他把儿子养着,他倒挺风光自在,不告他驴日的还怪事出来了?”
“别,千万别干傻事。时候不早了,快睡吧,桐生。”梅生被触着心事,怕翻起陈年老账,忙过去帮朱桐生解扣子脱衣服。
朱桐生一把推开,他知道梅生最怕提那件事,她愈怕他愈说,这是他治服侯梅生的最得力的一招。自己解开扣子,边脱衣服边冷冷笑道:
“你到这时候了还替他说话?怪不得董榆生至今不结婚呢,老实告诉我你们俩是不是还有勾搭?别把我当猴耍了!”
“胡说啥呀你?这些年我连娘家都没回过。”
“那你为啥老向着他说话?我一提董榆生这仨字,你不是遮、就是拦,我们是两口子,还是你们是两口子?”
“谁向谁呀?都是一块长大的,人要讲良心,榆生可没怎么样过我。都这么些年了,陈谷子烂芝麻的,提那些干啥?”
“不提,说得轻巧?你能忍下这口气,我还忍不下这口气呢!为啥他下的种,叫我替他养儿子?反过来还是他有理,这个世界还讲公道吗?”
“实话对你说,这孩子根本和董榆生无关。”
“不是他,还有谁?我就不信世上还比他更缺德的!”
“真的不是,桐生你饶了我吧!我又不是口袋里卖猫,结婚前就告诉过你的。你的钱我不要,孩子由我一个人养大**。我做的孽,我自己受。”
“我才不像你那么好心眼哩!好心又不能当钱使,谁落你的好、谁买你的账?算了梅生,咱俩不吵也不争,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告诉你个消息,今天我去了趟凉水泉子,董榆生可是真发了,又是大车、又是小车,开着好几个厂子,还有满山满洼的果树。你没见那个傻B,如今可神气了,山民们也贱,跟前跟后的,还称呼他什么‘董总’,叫人听着就腻歪,他算个球呀?……”
“我知道榆生会有这么一天的。他不像你,除了说粗话还有啥本事?榆生大人大量,不计个人恩怨,上了几年大学,长了学问也长了见识。他到了这一步,也是你逼的。”
“当初你为啥不嫁他呀?”
“你问我,你怎么不问你自己呀!”
“侯梅生,我操你妈!”朱桐生一骨碌翻身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摸过一个茶杯扔到地板上,茶杯摔成碎片片。他嫌不解气,还要摸什么。
下部 第七十章 来了位管闲事的
更新时间:2009…5…13 9:04:22 本章字数:2941
侯梅生拉亮电灯,穿好衣服,嘴里念念叨叨:“你们父子本事大,操了小的操老的。我娘死了八年了,明天你去扒坟吧!”
楼下住着魏秀枝,听见响动,觉得不对劲儿,爬上楼来敲开门,劝解说:
“猴子,干啥事了?姐夫老不来,亲热还亲热不够哩,犯得着这么摔碟子砸碗吗?”
梅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什么,不小心杯子掉地下了。秀枝,你还没睡?”
“心里烦着哪!我们那口子啊,真是属孙悟空的,腾云驾雾,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不,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稳,一个传呼又招回去了,说是局里有什么……”
魏秀枝屁股重,坐下就起不来,唠唠叨叨,话匣子一打开就说个没完没了。丈夫郭富荣从部队上好不容易转业下来了,又分到公安局当局长,又是个动刀动枪、费事不省心的地方。难得一月半月回一次家,不是电话催、就是传呼叫,总是没完没了的事,当初公安局里没有老郭,不知日子咋过来者?魏秀枝话里话间,不知是埋怨丈夫,还是夸奖男人?
“你烦什么呀?”梅生好不容易插上嘴,羡慕的说,“娃娃由婆婆带着,一个人清清闲闲,自自在在,下了班不是看电视就是逛歌厅。老郭的工作又好,工资又高,你这个局长太太还有哪点不如意的?”
“他能比得上朱姐夫?县zf的大办公室主任,一跺脚全县城谁家的窗格子不嗡嗡响三声?我们家老郭那叫干的啥差事,尽惹人,出力不讨好。前些日子有人告黑状,说他受贿三仟元,老郭说子虚乌有。人家说钱就在局长值班室老郭的风衣口袋里,说的有根有据,检察院派人去查,果然从口袋里搜出三仟块。好在钱是用塑料纸包的,上面居然没有老郭的手印,要不然老郭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再说有被告没原告,没有人敢站出来当面对质……”
“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有这么黑心的人?”梅生忍不住愤声说,“查出是谁干的吗?”
“查什么呀?干这种事的人奸得很,他写的是匿名信,用的又是仿宋字。老郭当兵的时候就有个战士告班长,说偷了他的二佰块钱,事后查了几年,哪有那么回事,纯粹是挟嫌诬告!”
“那个战士叫啥名字?”梅生不由得心里嘣嘣直跳。
“老郭没说。他只说那个班长叫董榆生,挺能干的一个人,骚得干不成,复员了。”
“董榆生?”梅生差点没跳起来。
“你认识?”魏秀枝看梅生脸色不好,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道,“刚进厂你谈对象的时候,开始你说姓董,不知怎么又改成姓朱了?”
“没有的事,秀枝,时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没羞,姐夫来了撵我走?下次你要是一个人闷得慌再叫我,我可不陪你说话了!”说完,魏秀枝伴个鬼脸,一转身“咚咚咚咚”跑下楼,接着传来阵山摇地动的开关门声。
魏秀枝为人实诚,不玩心眼,木是木铁是铁,白就白黑就黑,口没遮栏,说话从来就是直来直去,既不防人也不害人。嫁了个老郭,大她十来岁,老郭脾气绵,小魏性子直,两口子相得益彰,日子过得挺和美。唯嫌不足的是,老郭干的那工作,没白天没夜晚,常会顾不了家,小魏急了就发火:“你在部队离家远咱不说,如今回来了还让人活守寡,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找个替身了。”老郭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行行,我让位。哪天回家看见门上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我就在楼下等,客人走了我再进屋。”魏秀枝忍不住,一头钻进老郭的怀里,又是啃、又是咬,还一个劲地挠痒痒。老郭顺势抱起他的胖墩墩的尕媳妇,就势扔到床上,两口子翻来覆去那个亲热劲儿,和尚看了也不念经了。
想想人家看看自己,侯梅生情不自禁地深深叹一口气。
“你是牛拉车还是驴推磨,喘什么粗气呀你?”朱桐生在里屋喊道。
梅生不说话,低着头走进里屋一看,朱桐生躺在床上抽烟,烟头扔了一地。梅生看不过眼,找了把条帚把垃圾和玻璃碎片扫到屋角。然后也不脱衣服,拉开被子就上了床。
朱桐生转过身来献殷勤,嘿嘿一笑,轻轻拍着梅生的被子说:“又不是大姑娘开窑子,装啥正经呀?我今天是来给你商量正经事的,不是和你吵架来的。刚才我给你说的那话,只要你不吭声,一切由我出面,官司保准能赢,少说也诈他姓董的几万!”
“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梅生忽地坐起来,两眼喷火,大声骂道。
朱桐生刚想发作,想想又忍住,还是用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气说话:
“喊什么喊?我还不是为你好,为我们这个家好。赚回来的钱咱俩二一添作五,对半分,我绝不多要一个子儿,这样成吧!话丑理端,不管从那头说,咱也不能白给他养儿子呀!你说对不?”
梅生坐起来的人又躺下,有心不和这号人论短长,话到嘴边又忍不住,转过身子背过脸,没好气地说:
“谁希罕?儿子是我生的、我养的,你花了多少钱?说个数,我赔你!”
“让我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当了十几年的王八,这是多大的损失?你能赔得起吗?冤有头、债有主,叫我忍一辈子,我还是个男人吗?”
“谁让你戴绿帽子当王八了?当初我要嫁给董榆生,你说什么来着?我说怀了身孕,你说得好听,黑锅你背、绿帽子你戴。说我跟了你满河的冰块子全化了,如今你又秋后算账,安的什么心你?”
“前面的话我承认,可我没说过饶了董榆生。便宜了他,没那么好的事!”
“告诉你朱桐生,我再说一遍这娃不是董榆生的。你别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我信,我信。你说呀,小杂种到底是哪个驴日的,狗操的?说出来我认了。只要和董榆生无关,是谁的我都认。我保证和你一道好好养儿子,和你一道好好过日子。我要是说了假话就不是我爹的种,谅你也说不出第二个人来。”
“你以为我不敢说呀,我怕谁?我只是为儿子想,这种丑事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说出来娃就难活人了!”
“你替你的儿子想,咋不替我想?到了这时候,你还偏着、护着董榆生。怪不得姓董的迟迟不结婚,原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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