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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朔风疾-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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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统领府接到急报也吓了一跳,毫不犹豫发出******,委派杜文焕指挥各府卫守备兵围剿来犯之敌,不过金军行动太快,守备兵还在蒙头赶路,金军已悄悄窜到得胜堡下。吴大有、杜汉正带着老百姓收玉米,还以为金军要来抢掠,气势汹汹跑来拦截,结果对方出乎意料守规矩,扎下大营后,很老实地躲在里面,夜晚无数枝松火点燃,把大营外照得亮如白昼。
杜文焕面色轻松回到自己的大帐,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宣德卫的提塘官向他报告军情时,提到五月间张世安曾带他们进入大同捉拿金国奸细,抓到过金国汉官鲍承先的一个家丁,此人招供金国奸细已混入大同边军中,其中多数为跟随鲍承先一起降金的大同人,张世安还想进入边军抓人,不过大同巡抚胡沾恩对丰州一向没好感,张世安的锦衣卫身份更让他讨厌,毫不客气就把这帮捞过界的家伙赶出边墙,并且认为这一定是丰州的北虏成心给他捣乱。
得胜堡里一定有金国奸细,否则金军绝不可能冒冒失失跑来,鲍承先出身大同军户,原为明军副将,跟随他到辽东的大同兵不少,这些人混进边堡并不奇怪,等着看热闹吧――杜文焕有些幸灾乐祸。
入夜后,丰州各府卫的守备兵陆陆续续赶到,金军三面被围,背后又有得胜堡阻挡,似乎正陷入死地。步军前营营官张传捷、步军前营副军营官周遇吉、宣德卫守备刘迁、东胜卫守备扎布图、察罕脑儿卫守备宝荣格、丰州府副守备张立位等人摩拳擦掌,纷纷跑到中军向杜文焕请战。
“老帅,下令出击吧,金军长途而来人马疲惫,又身陷重围,军心一定不稳,趁这个机会杀过去,我军大捷在望。”丰州的营官、守备中,只有张传捷挂三颗虎头标志的副将衔,进了大帐就急不可耐地代表大家请战。
“你们以为金军好打吗,他们人马疲惫,我军白跑一大圈就不疲惫?大统领的营兵主力赶来之前不得开战,你们各自守好自己的营寨,堵住金军流窜就是立功。”杜文焕瞟了众将一眼答道。
“老帅,弟兄们不怕累,士气正高着呢,打吧!”张传捷还不死心。
“夜战就是混战,我丰州有多少精壮经得起你糟蹋,都滚回去!”杜文焕毫不客气喝到。
正在这时,得胜堡上火光突起,接着就传来喊杀声、铳炮声,斥候跑来报告,金军开始攻打得胜堡,军旗已插上得胜口边墙。张传捷急了,大喊大叫请求支援得胜堡,众将也七嘴八舌要求出战。
“够了,这里我是主帅,听我的命令,回你们的营寨小心戒备,一兵一卒不得出战,”杜文焕拍案怒喝,随手指了指宣德卫副守备徐锦宪,“你带一个大队接应吴大有回来,金军不主动攻击,你也不得动手。”
得胜堡方向热闹了个把时辰就平静了,边墙上站满了金军,得意洋洋地挥舞着大旗,邀请丰州的穷兄弟跟他们一起去大同发财。张传捷、刘迁是大同人,肺都要气炸了,破口大骂金军天生是贼骨头,都应该千刀万剐。
入援得胜口的宣德卫青壮跟着徐锦宪回来了,不过吴大有却死在乱军之中――老吴是个说话算数的人,答应过保护明军就绝不食言,带着手下兄弟和金军动上手,结果连他在内死了十几个,幸好金军认出这帮人,不敢把事做绝,只是赶走他们了事,活着的青壮和部分明军才有机会从边墙上退下来,与徐锦宪的人会合到一起。
宣德卫指挥使吴大有战死,东胜卫断事杜汉年纪大了,负了箭伤也没熬过今夜,丰州一天之内损失了两位重要人物,将士们愤怒了,围住中军大帐喊打喊杀,杜文焕大声喝止也无济于事,只得请出**司派驻军中的断事刘天任。
“我丰州军军纪严明,战时抗命不从者,依《七杀令》立斩,闲时抗命不从者,鞭一百并报大统领府免官降级,尔等若是再敢嚣张咆哮,本断事轻饶不了他。”刘天任板着脸一出现,包括他女婿周遇吉在内的军官们立刻吓得缩了回去,这个人铁面无私而且心狠手辣,比大断事鄂尔泰还狠,**司判定三百鞭的断例大多出自他手,有“丰州活阎王”之称,实在是惹不起。
杜文焕心里也憋着火,瞧见徐锦宪带回来的人中有百十个明军,冲过去一把揪住其中的头目怒问:“一群废物,三丈多高的边堡一个多时辰就丢了,本帅问你,李全带你们在得胜堡究竟干些什么?”
“小人得胜口把总马二黑,乱了,全乱了,这仗没法打了!”军官哭嚎着讲述了得胜堡失守的经过――金军兵临城下之时,明军士兵依照惯例向上官讨要压饷,不过落到军官口袋的钱哪里还要的回来,有人鼓动大家找参将李全讨说法,当兵的要钱心切,一窝蜂地涌向参将府,李全吓得不敢露面――老实说,落在他手里的压饷也被贴补家用。当官的不还钱,当兵的就不肯打仗,聚在参将府外的人越来越多,金军来攻时边墙上根本没几个守军,轻轻松松就进了得胜堡,李全见大势已去,干脆上了吊,堡内随即大乱,明军非逃即降。马二黑当时也在参将府门口讨压饷,趁着混乱溜之大吉,不过他没有往关内跑,那里肯定更危险,而是带着一帮兄弟绕小路出了边墙,投到以前一起走私贩私的兄弟那里消灾避难。
“大帅,堡内有辽东奸细,我们守边墙的人虽然不多,可堡门也不该自己打开呀,而且兄弟们还看见有人向建奴扔绳索。”马二黑最后说道。
“的确有奸细,所以本帅要先看看你们是人是鬼,来人啊,把他们都关起来,一个个甄别清楚。”杜文焕向宣德卫提塘官一挥手,一群丰州兵扑过来,连打带骂把这帮明军拖了下去,随后又对众将大喊道:“官军丢了得胜堡,我们再夺回来,诸将各自回营准备,等大统领一到,我们就出兵。”
第二天下午,李榆、赵吉率领铁骑赶到得胜堡下,看到得胜口有正红旗的大旗,跟在后面的硕托怒不可遏,闹着要回去找老爷子讨说法,李榆巴不得两个混混早点滚蛋,挥手示意他们快走,硕托、斋桑古一路骂骂咧咧进了得胜口。
李榆铁青着脸进了中军大帐,被人耍了一回,谁心里也不痛快,杜文焕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榆子,我们又没多大的损失,何必哭丧个脸,这是好事啊,朝廷恐怕不得不捏着鼻子请我们入关剿寇了。”
李榆默不作声地坐下,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地图,然后用手指重重地敲在得胜堡的位置,杜文焕摇摇头,沿着大同边墙画了一条线,李榆又开始沉思。
“汉民,好徒儿,你报效朝廷的机会来了,大同、宣府两镇撑不住向我们求援,快,快领兵随为师杀入关去。”刘之纶突然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封信。
刘之纶刚从归化赶来,满脸的得意之色――宣大四镇中,归化镇的地位最低,相应的刘之纶在各镇巡抚中也地位最低,简直就是被贬官边外的倒霉蛋,宣大总督召集各镇巡抚议事也经常把他忘掉。不过他现在行情见涨,金军把宣府官军打得落花流水,接着向西长驱直入,游骑甚至出现在大同城外,两镇官军缩头躲进坚城,任由金军纵横驰骋,不敢迈出城门半步,而宣大总督张宗衡除了不断向朝廷报急求援,拿不出任何办法,宣府巡抚焦源清、大同巡抚胡沾恩急红了眼,放下架子苦苦哀求归化镇出手相助,刘之纶很是扬眉吐气一把,兴冲冲地就来找李榆。
刘之纶激动地继续说道:“汉民,东虏在我们眼皮底下攻破得胜堡,你我都是有罪之身,如果入关一战成功,不但前罪尽免,而且有大功于朝廷,快下令出兵吧,大同、宣府都答应为我们提供粮饷,打东虏你最在行!”
李榆站起身来,在大帐内来回走了一会儿,猛地站住大声说道:“伯希兄,你在帐外探头探脑干什么,有话进来说。”
“大统领,我们把商军都带来了,能不能分点功劳给我们,我真的在家读了很多兵书的!”孙庭耀不好意思地走进来说道。
“大统领,没有谁比我们更熟悉边墙附近的道路,闭着眼晴也能绕到金军背后。”跟在孙庭耀后面的方咨昆、巴克也叫道。
李榆点点头,拍拍手招来侍卫,大声说道:“传我的命令,兴和卫守备王永强进驻新平堡,宣德卫副守备徐锦宪进驻守口堡,归化府副守备张立位进驻杀虎口堡,其他各部明日随我收复得胜堡。”
“不对呀,收复得胜堡就行了,新平堡、守口堡、杀虎口还在官军手中呀!你去干什么?”刘之纶不解地问。
李榆冷笑一声答道:“我信不过大明官军!”
“巡抚大人,别误会,官军丢了得胜堡害得我们受连累,如果再丢几个关口,我们可吃罪不起呀!好人做到底,我们帮他们一把,”杜文焕笑眯眯地解释,随后转脸对孙庭耀说道,“伯希,今天夜里你们辛苦一趟,带步军前营和前营副军堵住得胜堡建奴的后路,多点火把,声势一定要做大,把他们吓跑最好。”
不过杜文焕白费心思,老代善又溜了――当硕托、斋桑古气势汹汹出现在面前,代善立即意识到李榆到了,硕托也不看老爷子的脸色,张口就大声问“你是不是我亲阿玛”,代善气得发抖,随手举起了鞭子,吓得这两个家伙拔腿就跑。赶跑两个混混,代善立即下令准备撤退――这道边墙拦不住大金兵,更拦不住土生土长的丰州军,一万五千多骑兵驻扎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李榆根本不用打,只须包抄他的后路,把得胜堡围个三五天,金军连人带马就得饿垮,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先到朔州等老八吧。天一黑,金军就悄悄动身出发,张传捷、周遇吉还在路上虚张声势,他们已经走在通往大同的官道上。
第二天一早,李榆带领大队人马出营,孙庭耀自告奋勇打头阵,商军到了得胜堡下,发出一片狼嚎鬼叫声,还不断射出号箭,留在堡内的明军降兵听到走私同伙的呼唤,马上壮起胆子反正,把百十个看管他们的老弱八旗兵绑了,打开堡门欢迎丰州军,得胜堡不战而下,一心想立功的商军将士气坏了,拳脚齐下把降兵们揍了一顿。当天,丰州军也顺利进入新平堡、守口堡、杀虎口堡,提心吊胆的明军见到丰州军如同见到救星,忙不迭就把丰州军放入堡内,任凭守关御史如何叫嚣制止也无济于事。
至此,丰州军控制了大同边墙一线,不再向前推进半步,李榆下令除了营兵和少量守关的守备兵,其他人全部解散回家继续秋收。刘之纶气得暴跳如雷,不过李榆表示无奈――朝廷没有诏令,他绝不敢冒然入关,再说他也得先有饭吃,才谈得上出兵剿虏呀。
“好,算你有理,我这就回去写奏章请粮出兵。”刘之纶跺着脚扭头就走,心里还纳闷――我已经三次奏请出兵,朝廷怎么连个回复也没有?
刘之纶的奏章早就到了京师,但朝臣们连山陕大旱也顾不上,谁会在意边外的变故,再说东虏打北虏是好事啊,反正都是祸患,死一个少一个,为了避免李榆趁机伸手叫苦要钱,朝廷根本就不打算回复。
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剿贼,自从流寇过了黄河,中原乱则天下乱,湖广、四川皆受贼侵,朝廷于正月间调任陈奇瑜以兵部侍郎衔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五省军务,进驻均州指挥各路官军剿贼。陈奇瑜曾经做过延绥巡抚,在任上颇为得力,剿贼屡有斩获,受到朝廷的青睐,不过总督五省军务后却再无往日的风采,被流贼牵着鼻子乱窜,大战小战报捷文书不断,贼却越剿越多,朝臣们对他的谴责声四起――其实这怪不了他,流贼大小团伙众多,时聚时散漂浮不定,连流贼自己也说不清楚明天该去哪。
六月间,陈奇瑜奏报在兴安车厢峡困住流贼,其中有巨寇闯将、八大王等,朝臣们欢欣鼓舞,以为这次必定大捷,可一举缓和贼情。但捷报迟迟没到,反而传来流贼侵掠凤翔、宝鸡、乾州、泾阳等地的消息,陈奇瑜随后的奏章中再也不提车厢峡,而是指责陕西巡抚练国事御贼不利、糜烂地方。练国事很委屈,立即上疏自辩:汉南流贼被困深谷之中,督臣却顿兵不前反而放贼还乡,数万流贼一路衣食无着,如何能不掳掠地方?暗示罪魁祸首非陈奇瑜莫属!
督抚官司打到朝廷,朝臣又兴奋起来,陈奇瑜是山西保德人、练国事是河南永城人,俩人都是万历四十四年北榜进士,但陈奇瑜当过礼部给事中,在天启朝时,曾经追随东林大佬杨涟猛烈抨击魏忠贤,从根子上讲属于东林一系,而练国事从头到尾是个地方官,在朝廷缺乏人脉,清流们当然倾向于陈奇瑜,抓住流贼祸乱陕西的事不放,奏请朝廷对练国事议罪,车厢峡的事却被选择性遗忘。
首辅温体仁却始终不表态,任由朝臣上蹿下跳――这个首辅不好当啊,周延儒结党纳贿,却名声好受清流拥护,温体仁不结党不贪财,却声名狼藉,还总被别人拆台,京师正流传一首民谣“内阁翻成妓院,乌龟王八篾片,总是遭瘟”,把乌程人温体仁、巴州人王应熊和唯命是从的吴宗达三位阁臣都骂了,以温体仁为首的这届内阁声望如此之低,上任以来一事无成。
你们不让我做事,我也不让你们遂愿,我听皇上的总行吧――温体仁早就学会了看皇帝脸色行事,皇帝不表态,他就不吭声。
金军攻破宣府边墙的消息传来,皇帝终于说话了,立逮练国事下狱议罪――是非曲直明摆着,陈奇瑜确实有罪在先,但招抚之策是他支持的,陈奇瑜这个五省总督也是他选定的,打陈奇瑜就是打自己的脸,现在火烧眉毛了,只好先委屈练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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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
情况越来越不妙,金军主力连陷宣府右卫、固阳,兵锋直逼大同,大同巡抚胡沾恩请求把总兵曹文诏调回本镇――曹文诏就任大同总兵后几乎没在大同呆过,而是一直在山西、河南剿贼,另一路金军攻龙门堡不克,转攻保安一战而下,宣府巡抚焦源清、总兵睦自强躲进宣化城中不断告急,而居庸关附近也出现金军的侦骑。
东虏做事太不靠谱,明明是去打归化镇嘛,刘之纶也报告说归化总兵和东虏打过一仗,而且颇有斩获,怎么又窜进关内来?群臣大骂东虏外强中干,不敢找仇敌报仇,却窜进天朝掳掠,实属罪大恶极,应该严厉谴责,其他就没主意了。兵部尚书张凤翼被逼急了,才提出当务之急是守住京师,居庸、雁门、紫荆三关绝不可失,皇帝当即拍板,速调山东总兵陈洪范守居庸关,保定巡抚丁魁楚守雁门关、紫荆关。
宣府无可救药,援救大同的事,张翼明想不出办法,宣府军不堪一战,山西军还在焦头烂额忙于剿贼,能做的也就是把曹文诏从河南调回本镇。
“我大明养兵百万,事到临头却无兵可派,简直岂有此理,宁锦、山海关的官军花费辽饷无数,他们也不能调用吗?”皇帝忍不住雷霆大怒。
“臣向山海关、锦州下过兵部行文,山海关总兵尤世威回复,他手中缺兵少饷,精锐尽在前锋总兵祖大寿手中,因而无力援救宣大,祖大寿则回复,他已经派了祖宽、李重进入关剿贼,实在派不出兵。”张凤翼哭丧个脸答道。
“胡说,朕每年六百万两白银供着他们,居然也敢说派不出兵,立即拟诏令他们出兵,朕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抗旨!”皇帝脸都气紫了,大明文臣贪墨、武官怯战,连皇上也敢欺隐,他又有了一股杀人的冲动。
刘之纶已上奏,请求调归化军入关助剿,现成的精兵悍将为何不用?算了,皇上不提我就不说――温体仁但把嘴边的话咽又下去,李榆在朝臣眼里是贴了标签的汉奸,有人私下说他有通敌嫌疑,东虏说不准就是他引进关的。
皇帝闭上眼靠在龙椅上不说话了,张凤翼头上冒着汗又低声说道:“陛下,归化巡抚刘之纶屡次上奏请战,臣以为归化紧邻大同、宣府,其夷兵也许能用。”
“不可,虎墩兔憨败亡大草滩,其部投向归化,归化总兵为何不将其妻子交朝廷议罪,反而收入家中庇护,可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归化总兵居心叵测啊!”阁臣钱士升急忙说道。
“臣也以为不可,归化总兵骄横跋扈,屡有不法之举,其部尽乃夷人、流贼,许其入关无异于引狼入室,必将祸害地方,刘之纶,书生耳,岂能信他。”阁臣王应熊也说道。
张凤翼吓得缩起头不敢再言,皇帝瞟了一眼众臣,一言不发走了,温体仁擦了一把冷汗,暗自庆幸没有多嘴。
几天后,金军攻占得胜堡的消息传来,清流大臣们大为得意,归化总兵果然通敌,否则金军怎么能在他眼皮底下轻取得胜堡,他们确实有先见之明。不过,清流们还没来得及对汉奸李榆口诛笔伐,又收到刘之纶的急报――归化军收复得胜堡,并且进驻大同镇其他重要关堡协防,刘之纶还声称归化军随时准备出兵剿虏以报效朝廷,只是征战所需的钱粮不足,请求务必拨发粮饷。
朝臣们傻眼了,边墙可是大明千辛万苦建起来防范北虏的,现在居然成了北虏用于防范东虏的屏障,这算什么事呀!又一轮扯皮开始了,谁是大明的朋友?谁是大明的敌人?这是当前的首要问题,建夷无疑是敌人,但归化总兵是敌是友可就不好说了。朝臣们围绕着这个问题展开了分析讨论,一时间把水深火热中煎熬的宣大督抚们忘到脑后。皇帝着急了,努力想把朝臣们拉回正题上,但朝臣已经收不住了,谈到正事马上闭口不言,说起归化却兴高采烈,甚至刘之纶在奏章中提到西北各地可以仿效归化广种土豆解决饥荒也成了笑料――蛮夷才吃地里刨出来的东西,刘之纶发疯了,广种土豆如何征粮征税?刁民以土豆为食聚众山野又如何清剿?
清醒之人还是有,户部尚书侯恂上奏,请准归化军入关剿寇,并愿意筹备粮饷以供所需,内阁尚在疑惑之际,侯恂已经带着几个人找上门来,这几位跟侯恂一样都是朝中有名的正人君子。
“侯大人,你们究竟是何用意?归化居心叵测,难道户部还给他们粮饷?”几位阁臣张口就问道。
“归化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岂能养虎成患,一粒粮食也不给他们,”侯恂挥挥手,对疑惑不解的阁臣们解释道,“我等商议再三,与其放任归化做大,不如诱其入关与东虏自相残杀,待两虏疲敝之时借机尽歼于关内,如此一了百了,大明中兴有望矣。”
“大真,此计可成?”王应熊急忙问道,其他几位阁臣也围拢过来。
“可成,但须联络宣大三镇督抚及总兵同心协力,另外东虏、北虏极为强悍,我宁锦、山海关精锐也须遣精锐助战,诸位阁老可愿助我?”侯恂肯定地答道。
众阁臣一起向温体仁望去,温体仁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说道:“此时关系重大,还须禀报皇上,切不可轻举妄动。”
“身为人臣当为主解忧,岂能让皇上做这等不义之事,我既献此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各位阁老只须暗助我等即可,若有事由我一力承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能犹豫。”侯恂急切地说道,随他来的其他人也异口同声愿以身许国。
“这是大事,一定要禀告皇上,你们先议着吧。”温体仁摇着头走了,吴宗达马上跟在后面,俩人再也没露面。
“首辅无用,大真,我陪你赌一把。”王应熊击掌大呼。
“就依大真。”钱士升、何吾驺一起说道。
八月初,朝廷下旨,诏令大同总兵曹文诏、山海关总兵尤世威、团练总兵吴襄、归化总兵李榆各率所部驰援宣府、大同,宣大总督张宗衡督理各路援军。
得胜堡,以这座的堡城为中心,周围几十里集结着丰州军全部营兵,虽然因为忙于秋收,没有展开大的军事行动,但粮食、军械仍然源源不断向这里输送――丰州人明白大战早晚会爆发,节衣缩食也要支持子弟兵赶走金军。
金军撤出得胜堡后没敢再回头,到达大同城下发现城门紧闭,稍作休整就奔往朔州方向,代善还是觉得离丰州军越远越好,从大同到边墙的大片区域因此落入丰州军手中。趁着这个机会,白显志跑到得胜堡,把大同的七大姑八大姨接到丰州避难,刘迁、徐锦宪一伙原籍大同的官兵也忙不迭地做着同样的事,得胜堡突然来了千把老百姓,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大伙还交流逃亡经验,认为躲进丰州就是比在关内安全。
刘之纶觉得形势大好,不断催促出兵,但李榆以粮草军械不足为由,坚决予以拒绝,而且明确表示不相信明国官府的任何承诺。刘之纶也急了,与庶政司知事马士英一起去了趟大同,要找大同巡抚要求兑现承诺,不过两人连城门也没进去,反而和大同巡抚胡沾恩大吵了一架。
胡沾恩站在城楼上告诉他们,大同也没有多余的粮饷,金军在朔州、应州,丰州军想打金军可以去那儿,当地的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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