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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朔风疾-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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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行走江湖多年,坑蒙拐骗早学会了,首先把骑驴上班的刘宗周锁定为第一个目标,拦住刘宗周哭诉自己也是心学弟子,不幸遭遇家难流落京师,苦于报国无路不得不求助好心的老大人。刘宗周当时刚起复为礼部仪制司主事,觉得家伙学识不凡而且写得一手好字,有心栽培一番,安排他做了抄写公文的小吏,从此李富贵就一发不可收拾,顺着这条线四处结交狐朋狗友,很快在京师站住了脚,等刘宗周发现此人所学属于心学的旁门左道,而且心术不正,两人大吵了一架,李富贵拔腿就走又混进户部当书吏。
李富贵在京师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徽州府人氏汪文言,此人狱吏出身,犯了事逃到京师投到太监王安门下,跟东林党关系密切,可惜读书少缺心眼,遇事就要找李富贵出主意;另一个就是周愕,他走魏忠贤公公这条线刚当上了户部主事,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伙同李富贵涂改公文侵吞公款。李富贵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京师风风火火混了两年,然后一拍屁股回老家大同了——不走不行啊,周愕捞钱的胆子越来越大,一次贪污上千两还嫌少,汪文言也在官场越陷越深,与东林党完全绑在了一起,李富贵觉得这两个家伙早晚会害自己。果不其然,他走后不到半年,阉党与东林党大打出手,汪文言惨死在锦衣卫狱中,周愕东窗事发被削籍戍遣,两人倒霉的时候还告发李富贵也是同谋,刑部随即下令抓捕李富贵归案。
刑部的人到大同时,李富贵正在代王府当差,当时的代王世子和李富贵自幼一起长大,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听到风声赶紧向李富贵通风报信,还塞了五两银子劝他远走高飞。李富贵自知无法在关内立足,心一横逃到关外,从此恨透了大明朝廷,发誓不再做朱家子孙,也不给朱家留后代,还改姓母亲家的姓,起了个最俗气的名字——那位世子后来继位代王,现在的小代王就是他的儿子,不过李富贵不认为自己是朱家人,从不与代王府联系。
李富贵含泪讲完身世,向刘宗周一拱手说道:“李某未入族谱算不上宗室败类,未入民籍算不上明国叛逆,圣学罪人更不敢当,蕺山先生,你心里最明白,自《尚书》毁于西晋永嘉之乱,如今的《尚书》不过是伪作而已,其他经书也鱼目混杂,用伪经教出一帮伪君子,如此圣学还有何用?先生自己也该改弦易张了吧!”
刘宗周气得手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如今所用的《尚书》是东晋时冒出来的,江南士人早已考据出是本伪作,但这牵扯到学术之争,更会动摇现行的治国之策,大家都不敢公开说,儒家经典《尚书》如此,其他经书又当如何?难怪李富贵敢如此嚣张否定当今圣学。
“不争了,秋收在即,吃饭问题最要紧,归化现在如何。”李榆擦了一把冷汗挥了挥手,李富贵的身世也触动了他的心事,大明太祖化国为家,子孙尚且如此,如果走明国的老路,今后李家子孙会不会也恨他入骨?
“情况不好,,今年大旱,估计粮食减产三成,土豆种子也发生病变,有十四千户所土豆绝收,涌出关的流民却越来越多,宣德卫、东胜左卫聚集了七八万人,秋后至少翻一倍,议事院内自由党、公民党也为减税、增税剑拔弩张,天天上演打斗闹剧,大断事目前只能竭力维持稳定,”刘之纶神情非常沮丧,长叹一口气又说道,“汉民,朝廷已诏令你复职,那些流民百姓正在生死挣扎,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啊!”
李榆低头沉默片刻,把目光投向李富贵,李富贵定了定神缓缓说道:“秋收缺劳力,让商会、农牧会出面说服大家收留流民,工钱无所谓,给口饭吃就行,我们也实行以工代赈着手兴修水利,但这需要大量的钱,还必须从关内输粮,总督府已下令各州府严控粮食出境,汉民,恐怕你还要和卢象升斗一斗。”
“告诉我们关内的朋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出了事我给他们撑腰,另外再给卢象升写封信,就说他敢断我的粮,我让他一匹马也得不到,”李榆不屑地笑了笑,在大帐内踱了几圈后在李富贵面前停下,“念丰兄,你马上回归化一趟,告诉周愕、王昉他们,我是没办法了,这个家让给他们当,什么时候拿定主意,我什么时候回去,如果闹砸锅也不要紧,我打回原形种田打猎,他们回关内自寻死路。”
李富贵嘿嘿笑了几声,扭头出了大帐。
几天后,周愕、王昉一起赶到包克图,向李榆提交了议事院的议案,重压之下他们之间做出了妥协,周愕的提议获得通过,当然商会也作出让步,同意按五分到一成缴经商所得税,而百姓做工所得也须向地方缴纳五分税——丰州实行财用公议,税赋纳入地方是变相给百姓增加福利、减轻负担,王昉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对商会拖着不给答应过的党务经费恼怒,有意和自由党唱对台戏,议事院为此作出决议,各党每有一人当选议事官每年补贴该党五十两经费,王昉捞到了钱自然也通情达理了。
周愕向李榆保证商会将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购买三十万两的赈灾债票,不过总理政务一职他实在不敢当,如果大统领府提名巴图的话,议事院一定能接受,他愿意接替李建极任襄理政务——这是周愕和李建极私下商量好的,周愕过官瘾,李建极做自由党领袖,把老实厚道的巴图推到前台。
“就这样吧,我回归化去。”李榆点头表示同意。
七月下,李榆与大统领府回到归化,在议事院宣布丰州将实行富民强民之策,本次核准的法案定名为《富民强民令》,随后议事院公举巴图为总理政务、周愕为襄理政务兼领度支局事务,大统领府提名的官员也获得通过——沈守廉为度支局同知领银钞局事务,云荣为外务司知事、孙庭耀为兵马司知事、常书为宣教司知事、范永斗为课税司知事、谷可立为庶政司知事、乌尔登为巡检司知事、韩霖为工建司知事、惠登相为农牧司知事、诺敏为库使司知事、杜宏泰为掌书记。地方上,设包克图府,以李槐为知府,东胜左卫并入宣德卫,以李万庆为指挥使。
八月初一,总理政务巴图下令开放边境,准许流民自由出入丰州。
………………………………
第323节
崇祯十年,大明流年不顺,辽东丢了皮岛,东江镇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北方遍地灾荒,数百万百姓沦为流民,闰四月皇帝第二次下罪己诏,而流贼也更为猖狂,南方没按住张献忠、罗汝才、马守应一伙,李自成再犯西川,杀四川总兵侯良柱,洪承畴急忙带着曹变蛟入川援剿,大明皇帝一定愁死了。
李榆总算又挺过来了,有钱就好办事,陆续进来二十万流民居然没压垮他,老百姓有口饭吃就肯干活,王徵、韩霖规划设计的黑河、饮马河、沧头河水利工程同时开工,丰州的抗旱能力一定会有所提高。李富贵还告诉李榆,丰州百姓也学会偷奸耍滑了,向官府申报的家中存粮严重失实,这是他长期观察猪肉摊子得出的结论——老百姓几乎家家养猪,手里粮紧肯定会屠宰生猪,那么上市的猪肉数量和价格就会变化,可他一直没盼来便宜猪肉,这说明民间还有大量存粮。
新任总理政务巴图的能力不如李槐,但为人宽厚大度,敢于放手让权,周愕和云荣实际上挑起总理府的担子——李建极八月初就走了,临行前向李榆再三表示自己绝对忠于丰州,这次入关主要是为了去趟扬州,周愕的身份不够,摆不平关内的富商巨贾,所以他不得不亲自出面把这帮人拉进自由党,顺便让他们出点银子入股银钞局,明年四月份准回来,可要给他留个位置呀。
周愕接李建极班,上任就抓棉花问题,总理府发出“向哈密去”的号召,交一升粮就给两亩西域的地,而且忽悠大家说,哈密不仅可以种棉花,还有黄金、美玉,挖到就发财,老百姓眼红了,踊跃报名加入,商人们早就做好准备,拉起一大帮流民也要去抢地盘,周愕顺势成立“西部开拓团”,委任大老王为统领、毕力格为副统领、韩大功为守备,鄂尔泰的傻儿子道尔吉也当了佥事——没办法,丰州只有他种过棉花,虽然都种死了,可人家有经验啊。十月中,“西部开拓团”高呼着“移民哈密卫、踏平吐鲁藩”的口号出发了。这帮家伙不像去过日子,更像去打仗,除了牲口、农具,还携带了战马、弓箭和火铳,商人的队伍里甚至有火炮,用屁股想也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刘宗周、刘之纶吓得心惊肉跳,劝李榆多行仁义,切勿滥杀。李榆很无奈,丰州养不了这么多人口,人家自谋生路,想管也管不了啊,然后带着赞画军务处、兵马司去了蛮汉山。
孙庭耀不要脸,明明是个文官,却偏要穿军服,而且佩戴铁鹰冒充都督佥事,在蛮汉山司令堂宣读丰州两府一院一法司的命令——军费翻翻,军饷加五成,五协骑兵、五协步兵、两协铳炮兵全部补满五百营兵建制;明年实行世勋制,文官有大功者授予五等到一等巴克什,最高可授予大巴克什,军队功勋显著者授予五等到一等巴图鲁,最高可授予洪巴图鲁,世勋由议事院授予,可以永久继承,非经议事院决议不可剥夺。孙庭耀说完,军官们欢声雷动,以后可以为子孙捞爵位了,打个幌子无非是怕朝廷难堪,其实换汤不换药。
李榆很严肃地告诉军官们,不要高兴过头,目前形势严峻,赞画军务处拟定了关内、关外两个作战计划,目前还须保密,从即日起营兵各部及各守备所要重新制定训练计划,尽快熟悉新战法、新装备,做好关内、关外两个战场作战的准备。
“我们这一代人生于乱世无可逃避,那就把该打的仗都打完,把该流的血都流尽,给子孙后代打出个太平盛世。”李榆最后说道。
“愿为丰州效力”全体军官起立高呼,西进功成、流民涌入,近百万条人命压在肩上,为了保证丰州的长治久安,解决清国、明国问题已是必然,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李榆在蛮汉山一直忙到大雪才回到归化,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但丰州大小工厂、作坊不敢停工,解决新移民的吃住只能让他们继续干活,这是没办法呀,改善生活还得一步步来。临近年关时,三位重要人物相继病逝——前农牧司知事杨大志、前库使司知事赵胜、前议事院议长老达布,杨大志是创立丰州的元老,也是栽种土豆、玉米的大功臣,赵胜出身流寇,投效丰州之后兢兢业业做事,他管的大库从未出过差错,达布只是一个退职的百户,议长不过是临时客窜一把,但他是同族异俗的榜样、丰州公民的优秀代表。鉴于三位老人作出的巨大贡献,大统领府批准将他们的名字刻在蛮汉山大墓的石碑上,与众多战死的英烈同列,议事院追授他们三等巴克什的世勋。三位老人的葬礼很隆重,归化的军、政、商要员几乎都来了,骑兵后协协统吉达成了最伤心的人,几天的功夫,父亲达布、岳父赵胜相继去世,他的嗓子也哭哑了,李榆无言相慰,拉上赵吉与苏和、吉达哥俩一起为达布老人抬棺送葬。
转眼进入崇祯十一年,二月末兵部尚书杨嗣昌向李榆发来密信——皇上有意与东虏和议,希望李榆能利用以往的关系促成两国消弭战端、实现和平,此事朝臣尚且不知,务必保密。李榆要派人去辽东联络,李富贵马上向他泼了头冷水,明清和议不会简单,皇上既然有意,那么一定给辽东巡抚打过招呼,让文臣去操心吧,丰州处境敏感,朝廷表明态度前,绝不可冒然卷进去。紧接着盛京提塘所发来急报,大清皇帝决定三月上御驾亲征喀尔喀,李榆拍案大怒,清国对喀尔喀下手就是要和他翻脸,丰州绝不能置之不理,大统领府佥事处会议立即召开了。
佥事处的人员组成发生了些变化,大统领府人员包括李榆、李富贵、赵吉,总理府人员包括巴图、云荣、周愕、沈守廉、孙庭耀、常书,议事院人员包括议长俄木伦,两党总理杨庭芳、王昉,**司鄂尔泰、刘天任,赞画军务处杜文焕,归化府知府布颜图等十六人——原总理政务李槐、归化知府蔡如熏外放巴克图知府、兴和卫指挥使,自由党总理李建极入关由杨庭芳代理,归化巡抚刘之纶、大统领府掌书记马士英、总理府掌书记杜宏泰列席会议。
马士英首先宣读了杨嗣昌的密信,刘之纶先是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也好,这场仗是不能再打下去了。”
“我敢肯定议和不成,仗打到如今鬼才看不出是个无底洞,不过大家都喜欢,有仗打才有官升、有钱赚嘛,如果停下来了,光是报销军费就不知有多少人头落地,”杜文焕冷笑一声,幸灾乐祸地继续说,“他们想打就打吧,打多久都行,我们无所谓,喀尔喀才是我们该考虑的。”
杜文焕命人在墙上挂起地图,很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们一直在备战,这张图还是我们的人画的,革库里去年在喀尔喀呆了三个月,协助那木儿、依塔克训练喀尔喀青壮,并且在萨伦诺尔湖储备了五千石粮食和大量军械,足够打一个月了。喀尔喀土地广袤、人烟稀少,到处是旷野、沙地,硕垒、衮布那两个宝贝只要会逃跑,清军就拿他们没办法,这种仗我们消耗一石粮,清国至少要消耗十石粮,人马越多消耗越大,清军劳师远征坚持不了多久的,有我们的援助喀尔喀人赢定了。”
“赞画军务处是否有出兵计划?”巴图问道。
“当然有,我们可以出动三个骑兵协、一个铳炮协进入西拉木伦河,迫使清军回撤,不过这样容易和清军发生摩擦,那必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杜文焕答道。
“最好别打,今年拿不出钱打仗,再说我们还要和清国做生意呢。”周愕急忙插话。
众人纷纷赞同,丰州目前的状况援助喀尔喀还可以,与清国开战却实力不济,常书想了想说道:“清国对我们的盟友动手,这是挑衅也是试探,我们不能不有所反应,也向他们的藩属动手,比如呼伦贝尔、索伦,那里同样人烟稀少,也不是清国的敏感地区,兵力不需要太多,作出姿态就够了,我想清国也同样不敢与我们冒然开战。”
鄂尔泰、李富贵同时点点头,鄂尔泰说道:“我们必须向盟友显示决心和力量,可以先派出一个协,但要力求避免与清军发生正面冲突。”
“你不能去,归化会盟是今年的头等大事,卫拉特人、藏区喇嘛应该在路上了。”李富贵提醒李榆。
李榆站在地图前想了一会儿,回过头下令道:“命令特日格指挥孟克之骑兵右协、达尔汉之察哈尔骑兵左营隐蔽进入喀尔喀,并与土谢图汗联络,一旦清军进入喀尔喀则发兵呼伦贝尔,但不得与清军妄起战端;给那木儿、硕垒、衮布去信,清理草场、游击敌寇,逼退清军便是大功,丰州永远是喀尔喀的坚强后盾;给盛京清廷去信,喀尔喀是我丰州的盟友,希望大清国保持冷静,作为交换,丰州愿帮助大清与大明修睦和好、消弭战端。”
大家商量了一会儿,出兵五六千人还是能承受的,这一仗应该没有大问题,反而觉得金国汗当了皇帝后脑子乱了,满人又不会做生意,喀尔喀那个穷地方除了牲口一无所有,拿到手有什么用?
雪开始化了,老百姓利用最后的机会收集冰雪,把自家的水窖堆得老高,工建司、农牧司的人也在抓紧时间检查水利设施,这时丰州的第一批客人到了——张道浚、王国梁居然拖来两百多人,几乎把山西各州府有头有脸的士绅一网打尽,这帮人进到丰州就跟回家一样,沿途受到老乡的夹道欢迎,自由党大佬杨庭芳、王重新亲自把他们接进丰州商会,包括李富贵、韩霖、白显志在内的山西籍丰州军、政、商要人络绎不绝前往拜访,他们还召开了同乡大会,参加人数众多,场面非常隆重,自由党党首巫浪哈也出席了会议。张道浚在会上作了重要发言——丰州人和山西人是一家人,山西人帮助丰州人打造了强大的丰州,丰州人也应该帮助山西人再造新山西,并且提出以下几点建议,第一,双方在重大国内外问题上要加强沟通、协调一致;第二共同促进民间交流和商贸往来,反对任何阻碍自由贸易的行为;第三山西士绅加入自由党,并在适当的时候派代表参加丰州议事院。巫浪哈充分肯定了张道浚的建议,代表自由党欢迎山西士绅加入,并且委任张道浚为襄理党务,大会在一片“全天下有钱人联合起来”的口号声中结束。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榆气急败坏找到张道浚。
“问你老婆去,她比你明白事理。”张道浚嘿嘿一笑就走了。
三月中,西教明国教区主教龙华民带着十几个泰西人到了,他一再向李榆道歉,由于罗马教廷效率太慢,直到现在才派人来丰州的传教,耽误了丰州信众接受主的福音。
“这位便是耶稣教会的萨维切尼神父,曾在福建、浙江传教,你可以叫他的中文名字——邓若水。”龙华民拉着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须的中年人向李榆介绍。
邓若水此行很不容易,尽管龙华民、汤若望、高一志等人去信罗马教廷和耶稣教会,要求速派得力之人前往丰州传教,但罗马教廷很犹豫,丰州属于蛮族之地,几百年前他们的铁骑曾经横扫欧罗巴,听说那些野蛮人信仰喇嘛教,龙华民在中国教区并不成功,他能有本事从喇嘛教的地盘硬抠出一块?罗马教廷迟疑不决,高一志的信又到了,他以自己对主的忠诚担保,丰州信教的人数以十万计,接受洗礼的就有三万人,他们主动修建教堂、学习圣经,渴望听到主的福音,丰州年轻首领善良淳朴,对主充满了敬意,不仅让他的妻子和儿子接受了洗礼,还说服喇嘛表现出极大的宽容,丰州的人民如此虔诚,难道仅仅由于生活在蛮族之地就不应该救赎吗?罗马教廷有些动心了,这时邓若水站出来,主动要求去丰州传教——这是一个信仰极其坚定的人,出身尼德兰富商之家,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却投身于耶稣教会艰辛的传教事业中,有过北非、远东传教的成功经验,他完全值得信任,于是邓若水启程重新前往中国,漂泊近两年才到达澳门。
“可惜高一志神父身体不好,否则他一定会来,不过他在信中说,希望按照艾儒略神父《西学凡》那样在您这里创建一所学堂,但缺乏书籍和教师,我尽可能满足这一切,带来一千本书,还在澳门招募了一些教师。”邓若水说道。
“太感谢您了,”李榆紧握住邓若水的手,转脸向那群泰西人说道,“先生们,欢迎到丰州,去看看新家吧,你们一定喜欢。”
王徵、韩霖、马光远等人陪着客人上了马车,上万教众夹道欢迎,“赞美耶和华”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邓若水激动得满眼含泪,这一路辛苦没白费,此地传教大有可为。
归化城东的教堂已经完工,王徵的西学书院和韩霖的工商书院都设在这里,两个书院加起来才三百多弟子,西学书院开设了文(修辞学)、理(哲学)、道(神学)三科,工商书院开设了算经、格物、水法、矿冶四科,不过教学非常粗燥——教案现编现学、教师临时客窜,子弟基本自学。
“我的主啊,这是教堂吗?”龙华民对着眼前这个五六丈高的庞然大物惊呼,马光远的脸一下子红了,把教堂修成堡垒就是他唆使的,不过龙华民马上又笑了,“但是,我很喜欢。”
教堂前站满了两个书院的弟子,巫浪哈、马大嫂还带来一帮孩子,李榆五岁的儿子李秦咧开嘴和小伙伴们齐声高唱“耶和华垂爱世人,世人赞美耶和华……”
“他就是赛门?多可爱的孩子,主一定会赐福与他,”龙华民激动地抱住小李秦,转脸对邓若水说道,“这里的人民淳朴善良,是最好的传教之地,把主的福音传给他们吧。”
归化城北,李榆盯着眼前的衮布、硕垒,清军刚打进喀尔喀,他俩就带着一家老小往归化跑,一大帮喀尔喀贵人和喇嘛有样学样也跟在后面,绰尔济喇嘛闻讯后,气呼呼赶来正指着他们怒骂。
“俺答,我们不怕打仗,但归化会盟更重要,耽误不得,放心吧,我们把部落交给那木儿大人代管,你还信不过他吗!”硕垒厚着脸皮解释道。
“我当然不怪你们,”李榆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小声对衮布说,“你家的小活佛呢,我想看看他。”
………………………………
第225节
结盟大会结束,客人们相继离去,张道浚临走前与李榆谈了一宿——四月飞雪乃天降异象,对于正处于上升期的丰州不算什么,但对于连年灾荒的山西乃至大明犹如雪上加霜,天下大乱民生凋疲之际,须要有人挺身而出救民于水火,李榆却踌躇不前只是长吁短叹,第二天张道浚失望地带着十几车山药蛋良种走了。
这场大雪让丰州也受到损失,刚出生的牲畜被冻死不少,刚栽下的高粱、玉米也出不了苗,总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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