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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朔风疾-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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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口音先生是延安府人吧?”一个穿破旧灰衣的顺军走过来施礼问道,这家伙是个顺军军官,民夫们见到他马上远远躲开。
“在下延安府宁寨人,听老哥的口音也是延安府人,可有事要在下相助?”李槐拱手答道。
“小的马老五,也是宁寨人,与先生是同乡啊,”顺军军官心中一喜,随后有些悲凉地说道,“十多年没回过老家了,去年好不容易打到陕西又被赶回来,听到家乡口音就想拉拉话,让先生见笑了。”
李槐微笑道:“马老哥出来得早,在顺军里一定混得不错吧?”
“混了个督尉,当不得事,还是一样穷,大前年在河南娶了婆姨,又添了个娃,吃饭都头疼,幸亏守着这个渡口,多少能给家里添把米。”马老五见到同乡话就多,又抱怨起命不好,当年老家闹饥荒,他和弟弟埋了饿死的爹娘去投闯王,第一战是出边墙抢马,结果被丰州兵打得大败,他腿脚快跟着闯王逃了,落在后面的弟弟当了俘虏,不知道是生是死,他也倒霉,活了四十多岁一直在受苦,如果哪天死在外面,家里婆姨和娃娃可怎么活呀!
“我不识字,不会当官,就想守着婆姨、娃娃过平安日子,先生,我看得出您是那边的大官,说说咱们老家现在咋样?”马老五红着眼圈问道。
“我年初回了趟老家,那边不打仗了,苛捐杂税也免了,田赋还要交,但怎么收怎么用,乡亲们自己定规矩,过不下去的人也有,官府出钱出粮迁到边外的河套种地,有人还舍不得离开老家。”
“咱们老家亩出不过几十斤小米,养不活多少人,能有地方去种地也是好事呀,”马老五点点头,瞟了周围一眼压低声音说道,“种田人哪有不交田赋的,闯王扬言三年不纳粮,人心倒是有了,但钱不够只好去拷饷,先收拾大户,再收拾中户,谁家有粮就倒霉,到头来大家都成了穷光蛋,河南这地方算糟蹋了,可怜我们打了一辈子仗,却落个无处安身的下场,先生是读书人,您说闯王没儿没女还瞎了一只眼,他究竟瞎折腾啥?”
李槐苦笑着摇摇头,看到侍卫牵着马跑来,摸出两块银币塞给马老五:“咱们见面就是有缘,马老哥,拿去给婆姨、娃娃添件新衣裳,另外,你弟弟应该还活着,那边的同乡多,不会难为他的。”
马老五捏着银币不知所措,看见李槐上了马,挥手大喊道:“先生,有机会回宁寨,麻烦您去柳树堡说一声,马老五还活着。”
“好好活着把娃养大。”李槐也向马老五挥挥手。
李槐、马光远一行继续前行,沿途土寇、流贼的哨卡不少,但对这支铁骑视而不见,有的还主动过来拉话,郑大前对这条路上的各种杂色人马显得很熟,随便说笑几句再扔几个小钱就通行无阻。湖广提塘分司主事范二喜带领一千骑兵已在郾城以南接应,两路人马会合平安到达汝宁——再往南是自己的地盘,郑大前办完差事便返回大同。
汝宁饱经战乱、灾荒,地方彻底糜烂,顺军无力派兵驻守,张孟存、惠登相趁机出兵赶走盘踞于此的土寇刘洪起等人,把手伸进河南,不过这一带太穷,只有三千大同军驻防,补给也依赖湖广。李槐、马光远在汝宁住了一夜,好言安抚守将王光恩、罗大用一番,第二天便随范二喜南下。
汉阳,几个大同驻湖广的主要官员已在等候,把李槐、马光远迎进知府衙门,马上关起门商谈大事。主持湖广政务的周愕这两年太辛苦,不到五十岁的人已鬓生华发,刚坐下就滔滔不绝地诉苦。
在湖广推行新政难啊,汉阳、德安、黄州三府有丰州的老底子,改制顺风顺水,武昌府、承天府被宋一鹤连打带拉也能照猫画虎,两年间工商发展、民生改善,新政效果渐渐显露。洞庭湖以南各府却举步维艰,那里的官绅勾结紧密,对湖广革命政府虚以应付,对朝廷却尽心尽力,地方官府联手豪绅操纵议会,一方面减免田税邀买人心,另一方面却以实行新政为由滥收商税,上缴朝廷的税赋、加派没少,百姓的负担却反而加重,再加上这两年匪乱、旱涝不断,地方上无力解决困境便把责任推给武昌,湖南各府反对湖广革命政府的呼声鹊起。湖广出现分裂,宋一鹤成了众人指责的罪魁祸首,气得要出兵收拾不听话的湖南官员,但其他人各有打算,杜文焕执意要往下江发展,张孟存、惠登相打算拿下河南与山西连成一片,马祥麟幸亏调走了,否则肯定闹着要打回四川。
“湖广百姓不懂道理,只想拿新政的好处,出粮出丁却偷奸耍滑,稍有不如意还骂我们,官府滥施淫威、横征暴敛,他们反倒忍气吞声、服服帖帖,我算看透了,这帮愚民百姓根本不值得操心,玉山,你来得好,这一摊子事就交给你吧,反正也没人听我的。”周愕有些垂头丧气,顺便还瞟了一眼张孟存、惠登相。
“我早就说过要提着鞭子和老百姓讲道理,是你自己不敢干嘛。”张孟存不以为然地回了周愕一句。
“南桂兄,这里还离不了你,江西情况如何?”李槐淡淡一笑,山西也有类似情况,老百姓长期受官府压制,奴性十足无力自治,给他们权利也不会用,但山西有丰州可以依靠,湖广却得自己想办法,这不是件容易事,贺逢圣、宋一鹤大概尝够了苦头,所以才坚持留在大同。
“老帅出兵是应江右商帮所请,到九江便接管了长江钞关,如今有钱有兵实力雄厚,还分兵入驻南昌,杨廷麟、贾敬宗是江西人,这次也一起去了,据他们来信说江西的形势大好,地方士绅、商人纷纷成立议会实行自治,江西的天也变了。”周愕说着递上两封书信,李槐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笑意。
“流贼有什么动静?”马光远插话问道。
“流贼占据襄阳、荆州两府,好地方不会经营,日子过得恓惶,贼头白旺拥兵七八万,武器、粮饷俱缺,不敢过汉水半步,却经常去掳掠江南的常德、长沙两府,另外马科率部到达夷陵,派密使找过我们,要求归顺大同。”范二喜小声答道,马光远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湖广巡抚何腾蛟听说大同来人了,想见一面,玉山,见不见他?”周愕又问道。
“不见,我没有时间,”李槐手一挥,对众人大声说道,“我们在湖广犯了大错,得陇望蜀过于贪大,这才是目前陷入被动的原因,拿到手的地盘既然不稳,那就索性放弃,甩掉包袱集中力量应对清国,立即通知各州府来武昌会商大事,不能同舟共济的就请走人!”
斜靠在软椅上的惠登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李槐关切地说道:“老惠,我在路上就听说你病得厉害,这里的事太多、太累,我把你调回大同吧。”
“不碍事,老毛病了,歇两天就好了,再说还有吉同知帮我呢。”惠登相喘着气指了指身边坐着的吉珪,这个罗汝才的旧将能文能武,被他留在身边做汉阳府同知。
李槐叹了口气,小声嘱咐惠登相几句,然后对身后的书吏江天一、尹如翁、傅山挥手道:“马上去准备,明天一早我们去九江。”
江西承宣布政使司连接湖广与南直隶、浙江,得江西则可窥视大明税赋重地,杜文焕图谋长江下游久矣,但实力不足不敢妄动,能立足九江还是贾敬宗联络的江右商帮起了关键作用——江西人口多、土地少,却因为支持过陈友谅,摊到的赋税竟然高过浙江,百姓苦于苛政,被迫奔走四方以经商为业,形成闻名天下的江右商帮。贾敬宗的太爷从老家饶州“一个包袱一把伞,跑到湖广当老板”,到他这辈已是百万身家的江右商帮领袖之一,武昌革命后又混成工商司知事,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不过作为客商还是免不了受本地人的排挤,起码湖广士绅就从不给他好脸色看。这家伙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自认为乱世之中老实做生意没有出路,不如赌一把,把大同势力引入江西,脚踩故土背靠大树做大做强,他的想法得到江西会馆的大力支持,大家四处奔走联络,很快拉起一大帮同伙。万事俱备,贾敬宗又去鼓动湖广革命政府,杜文焕当然赞成,曹变蛟、虎大威两人不想种地,也摩拳擦掌要求出兵,宋一鹤、周愕劝阻无效,只好拼凑了七八千人东进,又把老家南昌的杨廷麟派去监督军纪。
这趟东进惊人顺利,江西官军缺粮缺饷、毫无斗志,要么溜之大吉,要么倒戈投降,沿途还有商人捐助粮饷、通风报信,杜文焕一路披靡,毫不费力就进了九江城。总督湖广、江西、安庆、芜湖军务袁继咸坐镇九江,老窝被端了气得要死,找到杜文焕大吵一架,随后把李榆、杜文焕一块弹劾了,不过那时京师已岌岌可危,奏章送出去如泥牛入海。
贾敬宗一伙得意了,回老家的感觉真好,到哪儿都有人捧场,经他们煽风点火,江西各地不断冒出民意代表,围住官府要求实行新政,接着京师失陷的消息传来,地方士绅也闻风而动,迅速与商人合流。杨廷麟忠于大明,一度把希望寄托于南京,但听说南京朝廷欲与清廷议和,气得跑到南昌公开宣布,联虏平寇就是放弃直隶、山东,有敢言和者乃人人可诛之国贼——江西民间舆论哗然,老百姓自发驱逐官吏、自立议会,地方自治的浪潮已不可阻挡,虎大威部趁机以维持地方为名接管南昌,南京朝廷连个屁都不敢放,反而封杜文焕为南宁侯,把江西划为他的防区。
白捡个九江,杜文焕很知足,实力不足还向前走就是找死,江西人怎么闹他不管,很耐心地招兵买马等待继续东进的时机,李槐到达时,他正在湖口大营训练水师。
“玉山,榆子为什么不称帝,”杜文焕见到李槐劈头盖脸就问,然后摇头叹息道,“大明气数已尽,我大同入主关内非名正言顺不可,多好的机会呀,至少也应该抢立定王,挟天子以令天下,榆子读书少,难道你也不明白道理吗?”
“大同的情况您清楚,共和才能稳定,帝制只能导致分裂。”李槐沉吟着答道,老帅鼻子哼了一声,扭过脸不再言语,李槐尴尬地坐了一会儿又说道:“榆子让我问问您,江西如何打算?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我们兄弟俩都支持您。”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上六十的人了,儿孙又不争气,难道还会妄想自立?”杜文焕拍案大怒,指着李槐呵斥道,“杜家、李家一百年前一同从昆山到榆林,生死相交十几代,一百年后还能分开吗?我老了,常梦见你父亲李彪、大哥李杨托我照顾好你和榆子,可你们哥俩太没出息,把我们辛苦创立的基业拱手相让。”
“大势所趋,无可奈何,我们兄弟从来把您当自家长辈,万难之时想到的也是您啊,”李槐低下头小声讲道,清廷迁都北京显然图谋关内,而南京朝廷偏安一方忍辱求和,两者一旦狼狈勾结,大同的处境立刻被动,所以必须提前做好应对北方、南方两个战场的准备,大同希望老帅坐镇武昌主持整个南方战局。
“南京与北京和议没那么容易,山东的王昉就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我不去武昌,你身边不是有马光远吗,让他指挥南方战局,我就留在这里盯着南京,你和榆子手太软,我怕再耽搁大事,”杜文焕看到李槐还想再说,挥手阻止道,“你不要再说了,仗如何打我说了算,江西的政务你来管,杨廷麟、贾敬宗这两天回九江,你去找他们谈吧。”
李槐苦笑着摇头,马光远指挥能力不差,但掌控全局恐怕够呛——在湖口呆了三天也没能说动老帅,李槐只好回九江与杨廷麟、贾敬宗见面,双方迅速就统一了意见,目前局势险恶,各方必须同舟共济,江西各州府大佬很快被召集到九江,随李槐赶往武昌与湖广人共商大事。
烟波飘渺中,船扬帆起锚,李槐怅然若失,这时有人走到他身旁扶栏远眺。
“老帅!”李槐惊讶地叫了一声,眼中热泪盈眶。
“老夫想了想,还是舍不得自家孩子吃亏,就再帮你们哥俩一把吧。”杜文焕冷冷地说道。
………………………………
第419节
九月上,湖广、江西公议大会在武昌召开,官民共商国是几百年也遇不到一回,各州府头面人物纷纷到场,连实力还很弱的自由党、公民党和亲民党也派出代表,人数超过三百人,湖广执政府也就是原来的巡抚府不够大,会议只好改在一家戏院举行。
总理政务周愕首先宣读总统府政令:特命改原湖广执政府为武昌总督府,原湖广执政宋一鹤、赞画政务贺逢圣留大同另有任用,此委总统府协理政务李槐主持武昌总督府,总督湖广军务并兼理政务,其他沿江诸省军政事务可便宜行事,委周愕为武昌总督府总理政务,委杜文焕为武昌总督府提督军务,委马光远为武昌总督府协理军务——众人听罢一阵惊呼,这封政令把湖广军政大权尽交李槐,权力范围甚至扩大到沿江诸省,联想到此人是总统的胞兄,在山西曾雷厉风行推行新政,看来大同要有大动作。
“诸君,此乃刚通过的《大同联邦共和国宪律》,议事院拟在总理府设内务司沟通中枢与地方之间要务,并授命联邦法司审理有关宪律争讼,从今而后凡我联邦之行省及各地方均须遵照执行。”周愕随后挥手令书吏给每个到会者发一本《大同宪律》,代表们一边阅读一边窃窃私语,很快便有人发难了。
“岂有此理,尔等以前尚且口称尊奉大明皇帝,如今却自定国号、年号,此乃簒逆也!老夫问你们,定王殿下在大同是否遇害?武昌总督府在沿江诸省便宜行事是否有意攻打南京?”九江的袁继咸向南京求援一无所获,抱着舍生取义的想法跑到武昌讨说法,看罢宪律便指着周愕怒喝。
“闻所未闻啊,这也叫律法,分明是治官之法,官府丧尽尊威,百姓岂不为所欲为,本官受命巡抚一方、养牧百姓,绝不许尔等作乱。”湖广巡抚何腾蛟也叫道,他到武昌之后就被宋一鹤视为大敌,不但进不了巡抚府,还被暗中监视,吓得躲到长沙府,这次特地带了一帮湖南地方官员来搅局。
两位督抚大员开口,马上有一帮湖南代表捧场:
“去大同立宪的人里没我们湖南人,此乃乱政,湖北人休想出卖湖广。”
“好无耻!自己不会当官也不让别人好好做官,官不聊生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什么公民,乱民而已,一体纳粮一体当差,官绅优免何在,你们还让不让别人活?”
……
有人反对就有人赞成,洞庭湖以北各府工商兴旺,士绅几乎家家都做点生意,从新政中受益最多,巴不得朝廷永远别回来,《大同宪律》是护身符,当然不允许诋毁。
“湖广就靠沿江各府支撑,制订宪律当然该我们湖北人去,你们湖南各府只会种地没见识,去了也没用。”
“你们才无耻,湖南各地官员不给贿钱就不让做生意,还重重设卡滥收钱财,比拦路抢劫的盗匪也不如。”
“还想优免,流贼来了你们连家都保不住,沿江各府的宗室有的是,我们不想白养他们,送给湖南优免供养如何?”
……
湖北、湖南吵成一团,江西人的态度却很统一,朝廷的苛捐杂税太重,生意如今也不好做,他们活不下去了,只要大同联邦提供武力保护,江西人就赞同《大同宪律》,并且自愿加入联邦。
湖南恐怕保不住,必须及早作出决断——李槐一直默不作声听着,不时在纸上记录几笔,公议大会一连争吵三天,各方代表似乎把该说的说尽,开始东拉西扯胡搅蛮缠,他终于开口发言了。
“诸君,南京传来确切消息,朝廷下旨委派左懋第、陈洪范、马绍愉为使前往北京和议,并携金帛十余万酬谢东虏驱寇之恩,使团七月下已经出发,”李槐脸色冰冷地扫视众人一眼,举起拳头大声说道:“北直隶沦陷、山东弃守,下一步应该是河南、南直隶,以亿万人之大国屈膝于区区小族,此乃与虎谋皮必自取灭亡,朝廷如何由其自便,但大同联邦绝不和议,我们有信心打下去,直到恢复山河、解放辽东,何去何去诸君自定!”
众人面色苍白陷入沉默,片刻之后,杨廷麟首先振臂高呼“江西人绝不屈从外寇,打下去,恢复河山、解放辽东”,紧接着承天府举人赖四维也起身大喊“士可杀不可辱,湖北人誓与东虏血战到底”——会场顿时沸腾了,喊杀声响成一片,几个湖南士绅也要表态,但被何腾蛟瞪了一眼,吓得赶紧闭口坐下。
李槐挥手示意安静,走到袁继咸面前诚恳地说道:“袁大人,您说我们不尊奉皇上,此言虚也!大同联邦在六月既已上书表示尊奉皇上,可南京做了什么,宁愿抛弃大好河山与外敌‘联虏平寇’也不信任我们,您怀疑定王殿下遇害,我明确告诉大家,定王殿下一切安好,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承担不起如此危局,他还须要成长,大同也无人簒逆,而是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定王殿下今后若有作为,以公议推举执掌天下岂不更好!”
“恩师,定王殿下好得很,好多人见过他呢,您离开山西多年也该回去看看了。”李槐身后的傅山插话道,袁继咸在山西学政任上大力扶持太原三立书院,还亲自在书院授课,那时傅山、薛宗周、王如金等人正在书院读书,与袁继咸有师生情分。
袁继咸瞟了一眼傅山没有答话,何腾蛟却跳出来叫道:“战和之策乃朝廷大计,自会为天下人打算,汝等听命朝廷即可,何须庸人自扰!”
“你何大人到湖广以来,除了替朝廷催要钱粮,何曾干过一件正经事,依在下所见,当今天下大难就是朝廷与尔等昏官所致。”周愕冷言挖苦道,这个何腾蛟太可恶,私下串通湖南各府,不但不向执政府缴一分税,还经常找麻烦,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受命于天子,自当为朝廷尽忠,汝等图谋不轨,本官绝不附逆。”何腾蛟愤然答道。
“何大人想附逆我们也不收,你还是走吧,免得以后伤和气,”李槐对何腾蛟早有耳闻,此人举人出身,曾做过宣府口北兵备道,守边镇数年一事无成,巡抚湖广也只敢在湖南各府搞小动作,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李槐觉得赶走最好,接着又扭头对湖南各府代表说道:“《大同宪律》必须严格遵守,决不允许任何州府违背,湖南各府也许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不要紧,你们可以脱离湖广单过,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申请加入联邦。”
何腾蛟鼻子哼了一声,向带来的官员一招手,转身向外走去,湖南各府的士绅代表有些发懵,但当官的都走了,他们也只好跟在屁股后面。
“滚吧,一分税不缴还尽打我们的主意,你们走了湖北人更好过。”
“湖南各府议会是官府的走狗,等着瞧吧,朝廷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
湖南代表低着头在一片骂声中走出会场,从这一刻起,湖广实际上分裂成湖北、湖南两部分,不过这样一来许多事倒好办了,代表们经过两天热烈讨论后作出决议,正式成立湖北、江西行省,两省一并加入大同联邦,接受武昌总督府号令,同时公举周愕为湖北布政使、杨廷麟为江西布政使。
政务上的事告一段落,李槐马上召集总督府重要官员商谈兵事,杜文焕、马光远这些天没有闲着,拿出了一套完整的战策。
“与清军全面开战之前,清剿流贼消弭隐患是当务之急,李自成垂死之贼不足以为虑,可压制、分化再肃清,首先要解决的是四川孙可望,总统计划在秋后动手,考虑到征调预备兵和粮饷军械,出兵时间应该在十月下旬,武昌也要同时配合,老帅和我打算以虎大威部为基本组建楚军第一镇,调到汉水以东挟制荆襄之顺军,马科部改编为楚军第二镇,进入四川攻击夔州、重庆,与我大同军主力南北夹击孙可望,”马光远指着地图讲解战策,最后又望着周愕说道,“不过,马科部粮饷短缺,无力远征四川,周大人至少要给他们提供两个月的粮饷、军械。”
“这倒不算多,不过中间隔着白旺,如何送过去?”周愕问道。
“我们和马科联手灭白旺如探囊取物,就打个招呼大摇大摆送过去,谅白旺不敢阻拦。”杜文焕挥手说道。
周愕笑了,顺军朝不保夕、人心惶惶,确实不足为虑,不过还有件事必须提醒:“虎大威调往汉水,江西只剩下曹变蛟,如果明军向西进犯怎么办?”
“明清之间达成和议之前,朝廷绝不敢和我们翻脸,关键是山东那四个家伙如何出手。”李槐沉思着答道。
山东,连年大旱、大疫之后,山东实际处于地方糜烂、分崩离析状态,谁来收拾残局都头疼,按李富贵的话讲,如此危局数百年难遇,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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