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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朔风疾-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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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盛得知运河出事,觉得脖子上冒冷气,立刻命令柏永馥率军回援,但清军想走也不容易,刘迁携刘体纯的前协中途设伏,将钻进伏击圈的柏永馥及镇标两千余骑一举歼灭。柏永馥败亡,清军人心大乱,纷纷向山外逃窜,被民兵沿途截杀死伤无数,丁文盛逃到泰安收罗逃兵,五万多清军进山,出来的不足四万。
八月上,联合亚细亚舰队到达日照,不但带来大批粮食,还运来彭大顺的两万新军,日照军民士气大振,主动发起进攻,清军苦战近两月,粮饷补给时断时续,士气低落无心恋战,和托亲自率军反击,被乱铳击毙,李率泰、柯永盛见大势已去,各率残部狼狈而逃——日照保卫战大获全胜,山东大同军由此扭转败局。
山东鏖战之时,其他战场的形势也急剧变化:
北直隶,周遇吉没白得“周铁板”的绰号,迅速在怀来以东建起一道南北长约百里的防线,然后咬紧牙关死守不退,石廷柱、巴纳哈屡攻不克,反而被周遇吉死死咬住,等他们回过神发觉上当,侯世杰的步一镇、金国鼎的铳炮二镇已掩杀过来。三支大同军老部队战力太凶悍,清军抵挡不住逃向居庸关,但海山的步六镇偷袭得手,攻克北关八达岭,石廷柱、巴纳哈只好撤入南口,从此再不敢出关。
河南,兵马局局长陈永福坐镇虎牢关,率领防军死守不退,阿济格连续猛攻皆无功而返,张鼎率军赶来增援,两人棋逢对手,大战数日难分胜负。阿济格啃不动硬骨头,索性集中八旗精锐攻击新整编的步十七镇王廷臣部和步十八镇尤人俊部,王廷臣、尤人俊当然不是对手,被打得落荒而逃,但张鼎也趁机将三万河南绿营兵击溃,阿济格只好转过身又与张鼎厮杀。这时,铁彪的步九镇突然杀入归德府,秦虎的步七镇也大败彰德府清军,阿济格三面受敌退回黄河北岸,黄河以南的河南州府就此全部失陷——阿济格吃了败仗气急败坏,大骂绿营兵是废物,只配去打蟊贼,他向多尔衮奏报,如果不补充足够的八旗兵,他只能守住彰德府。
南直隶,大同与清国大战一起,老帅杜文焕抢先出手,曹变蛟、虎大威两部一举攻克池州府城,随后沿长江南岸东进,目标直指芜湖,清军张天禄、卜从善等部急忙增援,在铜陵堵住大同军的去路,双方恶战十余日难分胜负。老帅再出狠招,派李定国的骑五镇出击江北,大同铁骑一路扫荡打到庐州城下,卜从善率军过江回援,在庐江与大同铁骑狭路相逢,两万清军绿营全军覆没,卜从善也死于乱军之中。败报传到南京,多铎毫不慌乱,手中捏住八旗精锐不放,却把大批绿营兵投入战场,同时鼓动文人士绅捍卫名教。前方的绿营兵越打越多,后方又有士绅打起“扶清灭虏、保我名教”的旗号作乱,而骑五镇来自北方,经不住酷热天气连续征战,人、马不断病倒,大同军打到七月底就支持不住了——步骑三个镇的兵力不足以拿下南京,杜文焕被迫下令全军退向安庆,同时催促马光远尽快结束浙江战事。
浙江战场像场闹剧,马光远率主力征讨福建,临时主持军务的是刚调到江西的原武选学堂总教习茅元仪,得知清军进入金华府,茅元仪一边把手中仅有的任守忠新编步十六镇调入浙江,一边派人去杭州评理,博洛却躲到绍兴,张存仁也避而不见——博洛、张存仁也很委屈,贝勒勒克德浑奉旨接替多铎主持军务,到了南京立功心切,发现金华府还在鲁王朝廷大学士朱大典手中,马上率李成栋、高进库等部绿营兵进剿,但没过多久,多尔衮又后悔了,下旨多铎仍留南京,勒克德浑回京复命,这家伙拍屁股走人,违约的罪名全落到别人头上。
南昌与杭州无法对话,大同军只能准备开战,按照南昌的意思,朱大典名声极坏,在山东巡抚、凤阳总督任上大肆贪墨纳贿,削官回金华老家后又纵使家奴为害乡里,这种人由他自生自灭算了,大同军守住自家地盘就行。任守忠很听话,驻守衢州府城按兵不动,但处州守备高一功发现进入金华的清军是闯军叛将高杰的兵,按耐不住新仇旧恨,约上衢州守备王得仁杀向金华府城,两人的杂兵打不过清军,王得仁临阵倒戈,高一功兵败身死。任守忠这时不得不出兵了,他倒不怕绿营清军,以一万新军对抗五万高杰遗部丝毫不落下风,而且还连获小胜,博洛脸挂不住,亲自率军从绍兴驰援金华,而马光远这时也到了,双方势均力敌都没把握取胜,又开始眉来眼去,然后很默契地合攻金华府城,守城明军扛不住两支强军猛攻,朱大典在城破之际点燃火药自爆身亡。
大同军与清军同时攻入城内,剑拨弩张就要火并,马光远突然率军跑了,清军兴高采烈接收全城,但没过几天就挨了大疫,三四百旗兵死于金华,其中包括战功赫赫的猛将图赖,博洛吓得扔下绿营兵不管,领着八旗军玩命似的逃往杭州。
金华府大疫,双方都无心再打,马光远、博洛不约而同各自率领主力驰援江南——那里才是主战场。
………………………………
第446节
八月下,蛮汉山大营司令堂,战时佥事处是大同联邦目前的最高决策机构,成员囊括了总统府、总理府、参众两院及大都督府的主要官员——这个草台班子似乎不和谐,六月份开战后争吵不断,不过进入八月战事好转,互相看着顺眼了,凑到一起也能满堂和气。
“草上飞,总统前些时候整天呆在司令堂,怎么突然不见了?你千万别说他又去度假了。”吴牲笑眯眯地问赵吉。
赵吉淡淡回答:“总统就在蛮汉山,哪也没去!”
“我知道守口如瓶,不过二十万石粮输往喀尔喀,总不可能去喂老鼠吧!”吴牲还是一副笑脸。
巴图尔很生气地插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们总理府一天到晚叫穷,他不出手这场仗如何能尽早结束?”
“这能怪总理府吗,大同这点家底两个月就差不多打光了,银钞局建议发行一千万元公债,各位有什么意见?”李建极马上说道。
“不够,要发就两千万,就叫‘胜利公债’吧,你们沾联邦的光发了大财,也该拿出点钱为国效力嘛,清国已经加税了,他们挺不了多久,我们一起咬咬牙,这一仗必胜无疑。”李富贵严肃说道。
李建极向鲍震耳语一会儿,点点头答道:“好吧,我想议院能够通过。”
“总统既然出手,打败清国为时不远,你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赚钱,”李榆不在鄂尔泰就是大同联邦头号人物,挥挥手一脸苦笑说道,“巴图从塔城来信,罗刹国又向边境大举增兵,与我方冲突不断加剧,看来下一步不得不西征。”
“打完清国之后,我们哪还有余力,罗刹国那块破地方给我都不要,过几年再议西征吧。”鲍震摇头道。
“不对,四百年前我蒙古铁骑横扫欧罗巴,由此稳定了西部、凝聚了人心,我大同能轻而易举拿下西域、藏区就是仰仗蒙古大汗的余威,这种老本吃不了几年,放任罗刹鬼向东渗透,西部边疆如何稳定?”图鲁拜琥一开口就让大家吃了一惊,这家伙好像从来不说人话,怎么当了参议院副议长就转性了?
“西征不是打仗那么简单,西部各族群只有与我们一起流血才能真正融入联邦,总统早就说过解决东部问题后就着手解决西部问题,西征更苦再难也必须干。”那木儿点头道。
“其实,借助西征打通欧罗巴的商道也不错,算了,以后再议,还是先说眼前的事。”李富贵笑着招招手,总统府掌书记薛宗周开始讲解当前局势。
目前战事陷入僵持,居庸关方向,清军增派了援军,守关兵力达到五万,革库里率领四个镇攻击南口受挫,短时间内无法取得战果;山东战场,清军全面后撤,集重兵固守济南、兖州、登州、莱州等地,登莱巡抚陈锦、总兵柯永盛还在莱州挫败我军,还是老问题,我军山东兵力不足;河南战场,阿济格丢失开封、归德两府,遂向卫辉府攻击,王廷臣、尤人俊两镇过河增援,与秦虎联手逼退阿济格,但河南我军也受其牵制,无法东进开辟江北战场;南直隶战场,老帅与马光远集中七个镇的兵力击溃张天禄部,重新攻入池州府,李成栋、李本深、田雄、马得功等部驰援,清军总兵力达到二十万,老帅被迫改攻为守,请求大都督府再给他五个镇的兵力;浙江简直一摊烂事,金声与浙江总督张存仁都缺乏兵力,无力相互争斗,玩起“吃不掉对手就与对手做朋友”的把戏,两人似乎还打得火热。
王继谟插话问:“我们手中还有三个镇的精锐骑兵、三个镇的精锐步兵,投入任何一个战场都能决定胜负,大都督府按兵不动有何打算?”
“多尔衮手里也有七万精锐八旗军按兵不动,大都督府已有用兵战策,但目前还不能说。”薛显光答道。
“好了,兵事由大都督府说了算,我们不要多问。”鄂尔泰摆摆手,示意薛宗周继续说。
“江南士绅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起事,清廷水师提督黄蜚、吴淞总兵吴志葵也卷入其中,虽然事败被捕杀,但余波未止,多铎不得不极力弹压民变,我们更麻烦,前明在籍官员、文人士绅也打出‘扶清灭虏’或者‘灭虏复明’的旗号四处作乱,河南的杜宏泰、山东的王昉、湖南的张孟存、江西的金声痛下杀手,绞死复辟分子上千人,四川的杨文岳也请求与水西各部联手铲除贵州、云南的残明势力,联邦政府应该就此有个明确的态度。”薛宗周最后说。
“文人士绅乃培养国家元气之所望,绝对不能滥杀,尤其是某些名望之士更不能动。”陈奇瑜摇着头说。
“这些人卑鄙无耻,投靠满清却骂我们是北虏,作威作福却满口仁义道德,双手沾满各地议员的血,不杀他们何以保全联邦?”文人士绅作乱首先摧毁地方议会,包括自由党、公民党在内的大批骨干议员被杀害,参众两院的态度发生根本改变,由主张安抚转为严厉镇压,鲍震压制不住怒火吼道。
“文人士绅无论‘反清复明’还是‘扶清灭虏’都是一路货色,他们竟然狂言‘宁可中国亡于满清也不可亡于北虏’,既然梦想复辟旧制奴役他人,那就来吧,我们创造历史不怕双手沾血。”李建极也激动起来。
陈奇瑜急忙摆手辩解:“不是不能杀,而是不要滥杀,像河南绞死了前朝兵部尚书张缙彦,这影响太大,士人皆会以为我们是残暴之北虏。”
“士人还是该予以优待,不要搞得人人自危,必须立个章程限制地方。”王继谟点头道。
鲍震、李建极立刻跳起来反驳,双方大吵起来——这种争论在大同时常可见,一般来说,商人、中小地主、工匠、自耕农坚决支持联邦,主张毫不留情镇压复辟分子,关外各族的态度更干脆,谁敢造反就杀谁,而像陈奇瑜、王继谟这样的前朝官僚,以及像刘宗周、孙奇逢这样的前朝名士则摇摆不定,既怕联邦毁于一旦,又对垂死挣扎的文人士绅兔死狐悲。
李富贵对鄂尔泰低语了几句,抬起头问道:“那个黄道周最近作何表现?”
黄道周今年正月被解送大同,本打算拒绝高官厚禄劝降,然后痛斥北虏舍身取义,但大同官员一致认为这个人除了满口圣人古训,没有半点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连当个地方议员都不够格,劝他先找个教书的活干,等天下安定了再回家做学问——人家根本没把他这个大名士当回事,不关不杀还管吃管住,也现在想上吊也晚了,说不准会被人以为是吃饭撑死的,黄道周气昏了,每天除了写文章就是上街咒骂大同联邦,好像不骂人就无事可做。
“还是老样子,连刘宗周、孙奇逢也烦他了。”那木儿想起这个人就好笑。
“随便他骂,我们立个规矩,文人士绅只要不做乱、不投敌,保证一个不抓、一个不杀,越过这条线就请上绞架。”李富贵大手一挥说。
鄂尔泰接着又说道:“新政推行不力,老百姓依然穷困,复辟分子才得以趁虚而入,暴乱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要给各地官署打招呼,既要看好自家门更要做好自家事,杨文岳就不要打贵州、云南的主意了,解决四川民生才是大事。”
薛显光犹豫一会儿说道:“大都督府有个提议,对降清的明国官员应区别对待,凡保全百姓、安定民生的有功无罪给予优待,反之以叛逆罪从重处罚。”
众人议论一阵都表示同意,这时,一个侍卫悄悄走进来对赵吉耳语几句,赵吉立刻向巴图尔、鄂尔泰、李富贵、薛显光使了个眼色,五人同时离开司令堂进了一间厢房。
赵吉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封信,在信封的火漆上按下自己的印信,然后取出信细看,很快面露喜色:“总统有令,可以下手了,这次我亲自跑一趟。”
“干吧!”巴图尔、鄂尔泰、李富贵、薛显光看完信精神大振。
八月下,紫荆关,这座畿南第一雄关位于内长城居庸关、倒马关之间,雄踞紫荆岭之上,东有万仞山、西有犀牛山,北有拒马河、南有黄土岭,依山傍水、两峰对峙,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前”,是太行八径第七径蒲**的出口,越过此关可直通易州、涿州进入京畿。大明成祖皇帝迁都北京后为防蒙古铁骑由山西突入京畿,大兴土木首建紫荆关五城——拒马河北岸的小金城、南岸的关城、小盘石城、奇峰口城、官座岭城,以后两百多年间不断增设城堡、修筑隘口,防御体系已十分完善。
多尔衮同样担心大同铁骑越过太行山直捣京畿,特意派遣五千绿营兵驻守紫荆关,并且加固关墙、增设铳炮,不远处的易州县城也驻扎了三千八旗兵和一万绿营兵,自认为固若金汤,然而堡垒再坚固也有被攻破的可能,紫荆关在正统朝就曾被蒙古瓦剌攻破过,历史会不会重演呢?
夜幕降临,群山寂静,只有拒马河哗哗流淌,偶尔还会溅起浪花,一片黑影悄悄逼近到小盘石城,几声鸟叫传来,晃动的影子立刻卧倒,隐蔽在夜色之中。
“小山羊,有把握吗?”大同军步三镇镇统张传捷低声发问。
“比老家的山矮多了。”小山羊把涂了泥的短刀含在嘴里,背起一捆绳索弓身向城墙摸去,十几条影子立刻跟在他身后。
小山羊是索伦人,当过清军的噶布什贤兵,徒骇河大战被大同军俘虏后反正,如今是挂都司上品衔的步三镇斥候队长,跟在他身后的也都是满洲兵,这帮家伙最擅长攀爬峭壁,在白山黑水间是好猎手,当了兵照样是兵王,不一会儿城墙上就传来几声鸟叫。
城门很快被小山羊打开,大同军一涌而入,城内的五百绿营兵还在睡梦中就当了俘虏,这时,三枝拖着红色火焰的号箭在空中炸响——尤世威、尤人杰爷俩率领直隶义勇军走山间小路偷袭拒马河北岸的小金城得手。
“向磐石口的赵帅报告,小盘石城和小金城已经拿下,”张传捷兴奋地站起来,扭过头又对亲兵下令,“给尤老帅回号箭,请按战策行事。”
步三镇紧接着扑向奇峰口城、官座岭城,绿营兵搞不清发什么事,稀里糊涂被大同军挟持俘虏骗开城门,两城相继被攻克,天亮时紫荆关只剩下孤零零的关城,但城上的清军已是惊弓之鸟,眼睁睁看着源源不断的大同军绕过关城向易州开去。
精心准备半年多的偷袭即将大获成功,赵吉心情大好,乐呵呵地到了关城下——步三镇用老办法偷袭关城失败,趁着清军夜间不敢出城,在山腰处抢挖出一道浅壕,张传捷和副镇统徐锦宪正在督促部下继续修筑胸墙,看见赵吉急忙迎上去。
赵吉举起千里眼观望一会儿关城,挥手对张传捷说道:“袁疯子的步五镇已经过去了,你留一个协交给丁麻子,其他人全部增援易州方向,该怎么打你说了算。”
“老张,你只管放心去打,这里都交给我,准保天黑前拿下关城。”丁启明拍胸脯说道,张传捷瞟了这家伙一眼,与徐锦宪一起走了。
年初,大都督府裁撤了铳炮一镇,所属步铳兵一部分补充到铳炮二镇,一部分调到其他各镇做骨干,再另建炮兵总镇,下辖以铳炮一镇炮兵为班底扩建的十二个炮兵大队,各装备十尊新式后膛炮(仿泰西十八磅炮),丁启明改任炮兵总镇镇统,原铳炮二镇副镇统王宗杰当他的副手。王宗杰年纪大了,能在退职前加衔都督佥事中品觉得心满意足,丁启明却很憋屈,辛苦多年带出来的队伍有三个大队调往南直隶、两个大队调往河南,各打各的好像跟他都没关系,这家伙一心想捞军功,死皮赖脸跟着赵吉来到紫荆关。
“贺士俊,叫你的兵把铁桶炮运上山腰,他妈的快点,百把斤沉的家伙还抬不动吗,”丁启明一贯对手下骂骂咧咧,老部下贺士俊已经积功做到副将中品还是免不了挨骂,这是个埋头做事的老实人,一声不吭领着人向山上爬去,丁启明又叫起来,“慢着点,我的弹药很值钱,不小心着了火,你们赔不起。”
山腰处,步三镇前协正在举着步铳轮番向关城齐射,城上也以铳炮还击,却引来一片哄笑声——绿营兵还是改不了明军的老习惯,一紧张就乱打一气,但这年头的火器对付密集人流还可以,打分散目标根本没准头。清军也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打了一阵就停下来,耐心等着大同军攻城,但对方就是不肯向前挪半步,却看见一大帮人抬着锅口粗的铁桶上了山腰。
这种铁桶一定很值钱吧,好像也只有大同能造出卷铁桶的好铁皮,家用的都是木桶,如果能抢一个就好了——绿营兵饶有兴趣地看着新上来的大同军刨坑把铁桶埋在土里,然后非常小心地向里面塞入两个包裹。
赵吉、丁启明也上了山腰,丁麻子这次没再骂人,而是很认真地检查每一只铁桶,步三镇前协协统康世德很好奇,悄悄凑过来问:“丁长官,这是什么家伙呀?”
“高级货,你不懂,马上把嘴里的烟灭了,”丁启明瞟了一眼康世德,站起身对手下人喊道,“先打几炮试试。”
几声闷响之后,弹药包被火药推出铁桶,摇摇摆摆飞向关城,两个落到城下,两个越过城墙飞进城里,清兵嘘声一片,不过很快就傻眼了,城下数百只铁桶相继开火,一些弹药包落在城墙上燃起大火,清军的火药被引爆,爆炸声响成一片——东胜卫的刘大统立功了,这家伙因为老鼠药生意不好做,盯上老家延绥的石油,打算用蒸馏烧酒的办法开发一种新灯油,但烧了几次房子也没搞出灯油,却搞出沾火星就剧烈燃烧的油料,刘老鼠脑子灵,觉得这玩意点灯不行,用来放火准不错,便去找包克图弹药厂老板石老六,两个家伙一拍即合,找来破棉絮用燃油长期浸泡,然后晒干搅碎再与火药颗料混合,打个包就用来骗钱,军械司觉得效果不错,又想出用铁桶代替臼炮发射的办法,于是燃烧弹发明了。
“继续打,铁桶还有的是,”丁启明得意了,这东西既轻便又好用,两个炮兵大队还在路上爬,他已经先干上了,这时东边传来密集的铳炮声,张传捷、袁烈肯定和易州增援的清兵交上手了,丁启明有点着急,对康世德大叫道,“叫你的兵再找些柴火往城下扔,给我烧垮城墙。”
燃烧弹不断打过去,把关城烧成一片火海,大同军幸灾乐祸地围在关城下,不断射杀逃出城的绿营兵,耐心等着城墙垮塌后去捡便宜。
………………………………
第447节
易州清军凌晨接到紫荆关受袭的消息,一千多八旗兵赶着五千绿营兵紧急增援,与张传捷、袁烈两部在盘山道路上狭路相逢,大同军居高临下以步铳轮番齐射,虎蹲炮也不断发射开花弹,清军的火绳铳明显对付不了遂发铳,弓箭、小炮又不中用,被打得节节败退,然而祸不单行,又被直隶义勇军断了后路——这支队伍由逃难到山西的直隶百姓组成,人数只有三千多人,但苦大仇深一心想打回老家,被尤世威、尤人杰父子俩训练三个月,配发了精良的武器,实际战力超过绿营兵,队伍中还有易州土生土长的猎人、采药人引路,走山间小路偷袭小金城得手后便迅速绕到清军背后。
清军被前后夹击,挤在山路上几乎成了活靶子,绿营兵还没打到中午就崩溃,被直隶义勇军追得满山遍野乱跑。八旗兵人生地不熟,不敢学绿营兵分散突围,打退直隶义勇军后,马上用汉话高喊“我们光荣投降”跑向大同军——本来嘛,晋亲王与睿亲王打架关他们屁事,打一阵子也算对得起大清国了,还是保住小命为好。
这一仗打得干净利索,刚过中午便结束战斗,张传捷、袁烈、尤世威三部随即扑向易州。
清军俘虏被押解到紫荆关,听口音应该是满洲兵,赵吉来了兴致,带着一帮老兵操起木棍走过去——按照以往惯例抓住俘虏要先揍一顿,然后才能给予优待,八旗兵懂规矩,马上蹲在地上抱头撅屁股,为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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