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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朔风疾-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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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点人就不错了,这些人大都是从我父汗直属部落中抽出来的,少数是与我们关系比较好的小部落派出来的,其他部落理都不理我们,不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那些部落的台吉们不会给我们派一个人、送一粒米。”巴图苦笑着回答,两人都沉默了。
“察哈尔人还远着呢,我们现在就这么紧张,会不会把大家都拖疲了?以前我们从未这样干过。”巴图看着眼前的阵势有点发呆。
“学会扎营是最基本的,必须从现在开始就养成习惯,蒙古人有天下最好的骑兵,就是过于散漫,我必须教给他们如何做一个士兵。”李榆淡淡地回答,他回头扫视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一大群军官,手指着东方大声说道,“我们没时间了,察哈尔人随时可能打过来,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们的巴雅喇营练出来。察哈尔人算什么,除了察哈尔汗的几千科诺特骑兵,其他都是乌合之众,如果我们能有三千巴雅喇兵,就足以横扫察哈尔,下一步的训练会很苦,有谁不愿意干或者干不好,不管他是军官还是士兵,马上叫他滚蛋。”
巴图点点头,严肃地对着军官们说道:“汗王已经下达汗谕,授李榆巴图鲁为我们巴雅喇营的副统领、总揽全营军务,以后李榆巴图鲁的话就是我的话,不服从巴图鲁就是抗命。那木儿,你来掌管巴雅喇营的军法事宜,有敢抗命者军法从事。”那木儿高声领命。
巴图缓了缓口气接着说道:“兄弟们,威宁海子永邵卜与察哈尔已剑拔弩张,大战随时可能爆发,可我们土默特连增援的力量都凑不出来,现在我们只有两千人,人不多但都是各部的精锐,这就是保卫我们家乡的希望,我们要练出一支精兵让那些台吉老爷们看看,土默特还有不怕流血的勇士。腾格里,保佑土默特!”
“腾格里,保佑土默特!”军官们挥舞着拳头,随着巴图高呼。
九月中,库库和屯城北一处依山而建的营地,这里是顺义王博硕可图汗的行营,从西海归来接任顺义王的博硕可图汗一点也不喜欢库库和屯城,城内那座王府的琉璃金殿他很少去住,大多时间他宁可住在城外的帐篷里,只有面对草原时他才觉得心情舒畅。
不过此时的博硕可图汗一点也不好受,他正在自己的大帐中焦急地来回踱步,两位宰生惶恐不安地站立两旁等他发话,博硕可图汗终于停下来,对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宰生问道:“鄂尔泰,你见到明国的宣大总督了吗?你说他们拒不发兵援助,他们难道不明白察哈尔汗来了对他们也没好处?”
“宣大总督不肯见我,派了阳和副使对我训了一顿话,说我们历年纳贡不肯尽心尽力,事到临头才抱佛脚,是没把朝廷放在眼里,而且他们的皇帝刚刚驾崩,新皇帝才即位,国有大丧也不宜兴刀兵,所以他们也得禀报新皇才能有所举动,叫我们耐心等着皇帝的旨意。”鄂尔泰摇着头说道。
“明国朝臣都是一帮糊涂蛋,他们以为察哈尔大汗来了就有好日子过,做梦去吧,那是一只饿狼,见到谁都会咬几口。”博硕可图汗咬牙切齿痛骂,他对明国没有好感,当初他继任顺义王时,明国没有鼎力支持他,而是从中和稀泥,硬逼着他娶了钟金哈屯,可那个女人都七十了!从阿勒坦汗开始到他为止,她把四代顺义王嫁了个遍,谁不娶她明国还不乐意,博硕可图汗觉得明国是在侮辱他。
“汗王,明国对我们历来居心叵测,恨不得我们越乱越好,我们在西海的时候还和他们打过仗,他们不会帮我们的,察哈尔西进师老兵疲,只要我们把鄂尔多斯、土默特、永邵卜三部联合起来,未必不能赶走察哈尔汗,俄木伦台吉已经在联络土默特十二部了,我们还有一战之力。”布颜图挥着拳头喊道,他是跟随博硕可图汗从西海来的老部下,跟明国的甘肃镇、宁夏镇血拼过,自然不喜欢明国。
“布颜图,你少在这儿吹牛,要是能打我们早打了,还用得着你说,”鄂尔泰一直留在丰州做官,对丰州的情况极为熟悉,他极力主张联络明国,借明国的实力震慑察哈尔,“汗王,我们打不起这一仗啊!现在土默特十二部各怀鬼胎,俄木伦从西海一回来就和他们搅在一起,他究竟想干什么?而且土默特已经要六十年没打仗,阿勒坦汗时的精兵悍将再也找不到了,这几年土默特又灾害不断,粮食连年歉收,草场上的水也干枯了,牲口的草料都备不齐,这仗我们怎么打?”
鄂尔泰说激动了,跪在博硕可图汗面前恳求道:“汗王,鄂尔多斯、永邵卜力量太弱,我们与他们加在一起也不足以抵御察哈尔,只有明国有能力援助我们,向明国纳贡吧!明国朝廷好面子,我们就给他们新皇帝这个面子,我们需要明国的粮食、布匹、铁器和军械,就是那帮没用的明军也能吓唬一下察哈尔汗。”
博硕可图汗沉思着,鄂尔泰为人沉稳、老谋深算,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土默特打不起这一仗,曾经拧成一股绳所向披靡的土默特十二部已经四分五裂了,各部的台吉、诺颜们各有各的小算盘,没有谁愿意听他顺义王的号令,原本准备在七八月间借那达慕大会把各部首领召集到一起,共商抵御察哈尔大计,可那帮家伙死活就是不来,而且那个钟金哈屯的孙子素囊台吉虽然死了,但素囊的儿子习令色还在库库和屯,他手里还有一部分实力,这股力量随时有可能反叛,更麻烦的是土默特人不愿意打仗,今年春寒、干旱和水涝全来了,部众和牲口吃都吃不饱,谁还有心思打仗,这仗真的没法子打!
“就按你的法子办吧,我们向明国纳贡,给他们这个面子,再向他们说几句好听的话,这些年也怪本汗考虑不周,就想着明国轻视我们土默特,没把这尊佛侍候好。”博硕可图汗坐了下来,无奈地对着鄂尔泰点点头,他即位以后没少坑明国,要市赏的时候手伸得比谁都长,贡马的时候则是以次充好、缺三少四,近几年干脆开始耍赖,光拿钱不贡马,明国的官员得到了他的好处也往往装糊涂,不过这种事干多了,得罪的人也不会少,起码明国皇帝就很不满意。
“鄂尔泰,你还要加紧联络鄂尔多斯各部,告诉额麟臣济农,右翼三万户本为一体,我们完了他也休想活得好,”博硕可图汗对鄂尔泰说完,扭头盯着布颜图厉声问道,“布颜图,你从俄木伦那里回来,你老实告诉我,俄木伦到底想干什么,我让他从西海带着部众到库库和屯,可他迟迟不来见我,却躲在大青山与土默特十二部联络,他以为我要死了吗?”
布颜图连忙跪倒在地,低着头说道:“汗王,俄木伦台吉想干什么您还不知道吗!他从西海那个苦地方回来绝不会再回去了,他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
博硕可图汗气得又站了起来:“我把留在西海的部众、草场都给了他,他还嫌不够吗?他在西海和明国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明国会容忍他留在土默特川?不行,顺义王的王位是留给小巴图的,他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汗王,俄木伦台吉向您保证他不会与巴图台吉争顺义王的王位,他要的是库库和屯的草场、人口,只要您答应他,他就会带着自己的部众会合土默特十二部赶到库库和屯。”
“如果我把库库和屯给他,我和巴图大概只有回西海了,那样顺义王的王位还是落到他的头上,俄木伦打的好算盘呀,你去告诉他,不要痴心妄想。”博硕可图汗冷笑一声说道。
“汗王,十二部的台吉们已经答应拥戴他了,他们都不喜欢巴图台吉,还说俄木伦是长子理应继承家业,而且现在的危局只有依靠俄木伦台吉才能解决。”布颜图哭丧个脸说道。
“胡说,俄木伦台吉才来几天,他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危局,”鄂尔泰气愤地吼道,接着冷笑地问道:“布颜图,你是不是也投靠俄木伦台吉了?”
“腾格里作证,我布颜图绝对忠于汗王,鄂尔泰,你不要胡说八道,”布颜图急忙说道,他又对着博硕可图汗接着说道,“那些台吉们认为巴图台吉读汉书、穿汉服、习汉礼,已经汉化了,土默特不能由一个汉化的台吉来接任顺义王,而且巴图台吉这次整军练兵宠信那个汉人,任用平民、奴仆为官,把他们的子弟罢官赶走,这是汗王和巴图台吉不信任他们,还破坏了我们蒙古人世代传下来的规矩……”
“胡说八道,巴图已给我说过这事了,那些台吉、诺颜家的子弟自己无能,就知道吃喝玩乐,连骑射的本事都要丢光了,现在要打仗了,靠他们怎么行,活该被撤了官职,你说的那人我知道,是我同意由他来当巴图的副统领,部众们都说他是蒙古人,他什么时候又变成汉人了,一定是那帮没用的东西造谣生事。”博硕可图汗气愤地打断了布颜图的话。
“汗王,我见过那个人,他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挺招人喜欢,可问题是他把台吉和诺颜们都得罪了,我们蒙古人从来就是以血统、门第派官职,他倒好,把那些贵人家的子弟都赶走了,用了一帮平民甚至奴仆当军官,这可是台吉们决不能接受的啊!汗王,我们要与察哈尔打仗,如果各部的台吉不出力,我们靠谁去打仗,难道巴图台吉那两千人就能打败察哈尔十万部众。”布颜图连忙说,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汗王又说道:“台吉们怀疑此人与明国关系暗中有来往,据说他带着我们的人私自入关参加大同镇明军校阅,而且还用粮食收买我们的人,此人居心叵测啊!台吉们担心此人会成为我土默特的后患。”
博硕可图汗沉默了,如果土默特十二部都反对巴图,那他想把王位传给巴图都不可能,何况俄木伦现在插手了,他无助地把目光投向鄂尔泰。
鄂尔泰叹口气说道:“台吉们是担心他们的权势,他们不能容忍任何一点改变现现状的作法,我们没有办法,台吉们不出力,我们守不住土默特川。汗王,让巴图小台吉按老规矩办吧,那些台吉家的人想回到军中当官的就让他们继续当,其他的等我们打退察哈尔人再说,至于那个台吉们说的汉人,其实他是什么人并不要紧,他只是一个客居我们这里的人,本来就不便为官,还是让他回去避避风头吧。”
博硕可图汗冷笑着说:“只好这样了,俄木伦不是想逞能吗?我就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带着那些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台吉们去和察哈尔人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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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投明
李榆这段时间忙得几乎连睡觉、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巴图、那木儿两人热情很高,但没有任何从军经验,军官们没打过仗做事也稀里糊涂,营里的大事、小事都得他来操心,最让人放心的反而是毕力格,这家伙天生是个当管家的命,把全营吃喝拉撒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多亏有这家伙,李榆才腾出手来亲自抓练兵。
李榆自己也没有带这么多兵的经验,他只能把过去在金国看到的、听到的和想到的重新整理一遍,然后拿出来反复实践,好在营里的其他人比他还不如,没人会笑话他。军官们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这次也老实多了,那些实在是烂泥糊不上墙的家伙自己就悄悄溜了,李榆觉得这帮蒙古兵还是好带,只要你比他们有本事,他们就很听话。
这个被李榆称为巴雅喇营里的人既有顺义王府卫队的人也有从各部落来的,建制非常混乱,李榆干脆把原来的建制全部打乱,按他的设想重新编制,以十人为一什,五什为一队,两队为一百人队,五个百人队为一哨,什长、队长、百长、哨长,谁有本事谁来当,当上了干不好马上换人,出身、门第提都不提,一时间为了当官大家打得头破血流,出身高贵但本事不济的家伙一个个被挤出军营,现在这个巴雅喇营里的军官大多数是平民、奴隶出身的人,也有一部分出身显贵,比如西哨来的乌尔登和东哨来的特日格,他们出自只有几十户人口的小台吉家,自己也是个小首领,但穷得叮当响,过去想当个百长都够呛,这次靠自己的本事不但在军中站住了脚,而且还都升了哨长。
庄稼收割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些板升的青年也加入进来――今年的收成比去年还不如,当兵好歹有口饭吃,每天还有两升杂粮可以拿。巴图、那木儿对是否接纳板升汉民还有顾虑,在蒙古人眼里他们都是客居人而不是自己的部众,而蒙古人打仗以部落核心,从来没有接纳汉人为兵的习惯。李榆无所谓,这些板升人的祖辈大多是嘉靖年间从关内逃过来的,与蒙古人通婚、杂居好几代,说他们是汉人连他们自己都不信,生活方式也由农耕变为半农半牧,这些人你们还能把他们当客居人吗?李榆拍着胸口说,大家都是丰州川的人,真正的客居人就我李榆一个人,有本事在军中站住脚的都收下。于是四五百个有马会骑射的板升青壮也加入巴雅喇营,陈二柱、刘石头现在也成了李榆的亲兵,整天笑嘻嘻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蒙古人过去打仗以部落为建制,各打各的非常散漫,李榆教给他们的战术很简单,就是当兵的盯住什长、什长盯住队长、队长盯住百长,百长盯住哨长、哨长盯住营旗,上官怎么干下面的人就怎么干,结果就是李榆干什么,大家一级跟一级也干什么,李榆对某个目标射箭攻击时,马上黑压压的箭雨就扑向那个目标,李榆对此很满意,战场上这样打,自己可以随时取得局部的兵力优势。李榆对军官们反复强调,蒙古人的优势在于骑射,要不停的跑动,尽最大可能避免与敌人陷入肉搏混战,要按照营旗的指示用密集的箭雨发起攻击,而且要反复攻击,直到把敌人打得大乱时,再集中力量攻击敌人的混乱之处,把敌人阵形搅乱,从而造成敌人的全面崩溃。
李榆这一套打法很快就被接受了,蒙古人对这种战术并不陌生,这原本就是他们祖辈打仗的法子,只不过这些年大家各过各的日子,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他们天生有骑射的本领,重新捡起来也不难。训练一顺手,李榆自己都有点得意了,他甚至觉得再给他个把月的时间,他就能与察哈尔的科诺特骑兵较量一下了。
正在这时,鄂尔泰到了,他向巴雅喇营的军官宣布了博硕可图汗的汗谕:巴雅喇营立即恢复旧制,现行建制撤销,军官、士兵各归原职,副统领李榆办事不利,褫夺本职,令其立即离开大营。
巴图、那木儿立即面如死灰,只有李榆很平静,一声不吭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巴图冷笑一声说道:“榆子走了,那些窝囊废要回来了,我们这两个月的辛苦全白费了。好吧,让俄木伦的人来干吧,我也不干了。”
巴图说完就走了,那木儿哼了一声就跟了出去,鄂尔泰看见李榆也要出去,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问道:“听说你跟明国私下有来往,是不是有这回事?”
李榆也没隐瞒,老老实实向鄂尔泰说了――这也瞒不住,那帮拿着小米回家的家伙把这事到处显摆,库库和屯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但李榆强调如果有人说他跟明国私下往来那就是胡说了,他又不是明国人,跟明国有什么好来往的。
鄂尔泰摇着头说:“你要真与明国有往来倒好了,土默特的局面已经无解了,你在明国反而可以帮助我们。”
鄂尔泰说完便走了,李榆楞了一下,招呼上陈二柱、刘石头出了大帐,他这一走,板升来的人也一哄而散――那些台吉家的人一回来,哪有他们混饭吃的机会。乌海、巴克等人一个个失魂落魄地不知所措,特日格、乌尔登满脸沮丧,整个大帐陷入沉寂,大家再也无心做事了。
李榆回到白塔村几天后,陈二柱、刘石头带着乌海、巴克来了,乌海、巴克见到李榆就叫起苦来:李榆一走,巴图、那木儿再甩摊子不干,那帮被赶走的人一回来立即反攻倒算,李榆提拔的人一个个灰溜溜地被赶回原来的位子,原先当兵的又回去当兵,原先当小官的继续当小官,博硕可图汗那每天两升杂粮也不发了,既然巴图不干了,那他只能让俄木伦来接这个摊子,台吉们不是支持俄木伦吗,那你们自己去筹粮吧,反正他是不会再掏腰包了。俄木伦手也够快,马上派了亲信杭高、托博克来接管巴雅喇营,这俩人根本就不打算发粮,蒙古人打仗从来都是自备马匹、武器和口粮,哪有给当兵的发口粮的道理,不能把当兵的惯坏了。口粮一断,人心都散了,大家都无心训练,从各部落来的人都回自己部落,王府卫队来的人又回到以前边干私活边混日子的老样子,李榆、巴图两个月的辛苦全白费了。
巴克哭丧个脸说道:“我们跟着巴图鲁到大同镇的事也被翻出来了,那帮被我们赶走的家伙要报复我们,逼着我们把两斗小米退出来,还要把我们俩和跟你去的什长、队长都赶出王府卫队,我们这二十来号人现在没找落了,我们只能求巴图鲁帮我们了。”
乌海也垂头丧气地说:“巴图鲁,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我们不会种地,家里也没有牲口,不找个差事连饭都吃不上,一家老小都得挨饿。”
李榆一听头都大了,低着头捂着脑袋说不出一句话,陈二柱、刘石头与巴克、乌海相互使了个眼色,陈二柱吞吞吐吐说道:“我们几个商量好了,今年地里的庄稼收成不好,留在家里也是挨饿,乌海他们连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干脆随你一起当明军算了,那个宋大人不是给你一张名刺,叫你想通了找他吗,宋大人是个大官,看起来还挺面善,你带着我们投他去吧。”
李榆摇摇头:“当明军有什么好,你没听莫日格说他们连军饷都拿不到,再说他们那副窝囊样,我看了就烦。”
刘石头赶忙说:“我们又不是去当守口夷人,我们都有马有武器,要干也是干骑兵,当他们的骑兵多少总有点饷吧,那个宋大人官挺大,连总兵大人在他面前都服服帖帖,我想他既然看中你,肯定不会太委屈我们的,咱们这帮人怎么也比他们现在那帮骑兵强得多。”
李榆犹豫不决,他实在不想去当他一贯看不起的明军,乌海、陈二柱又劝起他来,在长城边外的蒙古人去当明军的多了,大家也不会把这太当回事,无非就是去找碗饭吃,明军窝不窝囊管我们屁事,我们就是去混饭吃,哪天不想干了,我们再回丰州不就行了。
李榆被他们说得昏头昏脑,让他们先回去,他要考虑一下。
等这帮人走了,李榆马上去找李富贵,这个人读过书算是村里最有见识的,李榆觉得他应该能帮他出些主意,李榆自己是想不明白了,投明军他不愿意,但乌海、巴克那些人跟着他受了牵连,现在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他又觉得自己不能不管。
李富贵这段时间在躲李榆,李富贵年初夸下海口,说他的土豆亩产能有五百斤以上,可收下来只有两百多斤,而且土豆个头小,有些吃到嘴里还发涩,大家都不敢吃,村里人人都说他是在骗榆子的钱。李富贵自己倒是一点也不灰心,他要重新选种,明年开春接着种,不过他也吸取了今年的教训,以后不能把土豆种在低洼地带,那几场大雨让他的不少宝贝都烂在地里。李富贵可以不在乎村里人说他,但他确实有点怕李榆,他今年花了李榆差不多三十两银子,最后收了一堆没人吃的青疙瘩,他也不好意思向李榆交待。
李榆上门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正好把李富贵堵在家里,李富贵吓了一跳,以为李榆要找他算账,但李榆一句种土豆的话都没提,而是向他说起投明军的事,李富贵的心这才放下,既然李榆想他求教,那他就把架子摆起来了,马上喊他的瘸腿蒙古女人给李榆烧水,他自己端坐在大炕上,声称要为榆子兄弟好好斟酌一番。
李富贵故意沉吟片刻,然后一挥手:“我当多大的事啊,不就是到明军那里混碗饭吃嘛,你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李榆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李富贵这才认真说起来:“丰州这地方不是你想的太平之地,早已经是暗流涌动了,阿勒坦汗雄才大略,统一了漠南蒙古各部,又与明国和议互市,使得丰州近六十年无大战,丰州百姓安居乐业,但他没有解决好王位传嗣问题,他留下的产业成了他的后代竞相争夺的目标,他的钟金夫人和他的子孙们为此不惜大打出手,几十年下来人心早已散了,博硕可图汗名为顺义王,可实际上根本控制不住土默特各部,至于右翼三万户盟主更是名存实亡,右翼三万户一片散沙如何敌得过察哈尔的虎狼之兵,现在之所以还安静是因为察哈尔人必须为过冬收集草料,但用不了多久大战必然爆发,那时察哈尔将一举摧毁右翼三万户,土默特、永邵卜、鄂尔多斯一个都跑不掉,丰州大乱已成定局,你留在这儿还能做什么,你走吧!越快越好,把村里愿意走的后生都带走,能逃走一个算一个。”
“如果这样,你们怎么办?”李榆听着有点毛骨悚然,急忙说道。
“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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