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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朔风疾-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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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利用刘兴祚的影响,向丰州传教并且发展教徒。龙华民不想多事,关外是喇嘛教的地盘,西教的手伸得进去吗?不过徐光启却很赞成,那木儿一直在他的历局抄书,在他的影响下即将受洗入教,而且还有教徒丁启明在丰州――那木儿没敢声张马光远也在丰州,这家伙弃守建昌营的罪过太大了。

    接近西教的金声被任命为大同屯田道之后,徐光启更加感到丰州已经具备了传教的条件,他的想法受到了传教士汤若望和接近西教的庶吉士李建泰的支持,他们纷纷给山西的高一志、韩霖等人写信,建议他们向丰州发展。高一志接到信后,不顾年过六旬的身体,马上决定亲自跑一趟,于是他在韩霖的陪伴下到了大同,并且得到屯田道金声的协助而顺利出关,到了丰州才发现情况比预料中的好得多,除了马光远两口子和丁启明,居然还有五六十个工匠也是教徒。

    众人在屋里说笑一会儿之后,乌兰、巫浪哈知道李榆要谈正事,打了个招呼回家了,其他教友们随后也纷纷离去,屋子里只剩下高一志、韩霖和李榆等几位丰州高官。

    “汉民,金声大人事先告诉过高神父和韩先生要来的事,我们怕别人多心没跟你说,你不会怪我们吧?”那木儿和马光远红着脸说。

    “我没那么小家子气,”李榆摆摆手,向高一志、韩霖问道,“丰州太苦,我就怕怠慢您们,我在京师南堂听过西教经文,不过我一听讲经就打瞌睡,被一个老板着脸的神父赶出来了。”

    “那一定是龙华民主教,他总是这个样子,”高一志也笑了,从包裹中取出几本书送到李榆面前,“老夫从数万里之外的泰西坐了一年的船到了大明这个中华帝国,为的是让世人听到天主的福音,得到天主的帮助,不在乎吃点苦,总兵大人,这是老夫的几本拙著,就送给大人做礼物吧。”

    “你们都是长者,请称我为汉民吧。”李榆摆了一下手,接过这几本书,这是高一志所著的《幼童教谕》、《西学修身》、《西学齐家》和《西学治平》四本书。

    “汉民可千万别小看这些书,这是高神父为沟通中西之学呕心所著,可大补于中学,当今乱世中学已无能为力,中外之士莫不焦虑,金尼阁神父费尽心血收集泰西之书七千余册,已藏于历局之中编译,可见朝廷也极为重视西学,汉民当细细读之。”韩霖说道。

    “雨公兄,引耶补儒之说我赞同,但言中学无能为力似乎太过了,我中国遵循圣人之道有数千年之久,百姓也因教化而明事理知善恶,道若变则天下必乱,故圣人之道只可细细究补,切不可轻言变化。”李槐摇头说道。

    “玉山,圣人之道何时能阻挡天下之乱,哪朝哪代不是先大治后大乱,当今大明已经乱象横生了,无论程朱之学还是陆王之学都无济于事,天下在变,道也须变,中学真的发展到头了!所谓因教化而明事理知善恶,非也,中学之道有启示而无救赎,人不畏天而只求其利,虽严刑峻法也不顾,圣人之道只教出一帮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而西学则不同,有天堂与地狱之分,人之善恶只有天主明断,行善者上天堂,作恶者入地狱,以此教导世人去恶行善,此非良谋乎?”韩霖毫不客气地反驳李槐。

    李槐一时有点语塞,朝李富贵、鄂尔泰望去,李富贵似乎正在想事,心不在焉没答话,鄂尔泰正襟说道:“雨公所言确有道理,关内大乱与中学没落关系甚大,但佛学则不然,既教世人行善,也有轮回转世之说,善者来世享有富贵,恶者为牛为马劳作,恶贯满盈者下地狱受苦受难永世不得超生,如雨公所言有启示也有救赎,雨公以为佛学与西学孰优孰劣?”

    韩霖刚要回答,高一志一把拦住了他,和颜悦色地答道:“佛家教导世人驱除邪念、多行善事,大益于世间,且佛学博大精深,中学、西学发展到今也受益颇多,比如喇嘛教就有不少精妙之处,老夫也不胜景仰,窃以为西学与佛学都是好的,皆可供世人习学信仰,天下的生民甚多、苦难也甚多,佛学、西学一并弘扬,则可以大补于人世,不存在孰优孰劣。”

    鄂尔泰点点头,张口又要说话,李富贵突然拉了他一把,伏在他耳边道:“别再扯皮了,佛学那套出世修行的法子对我们有屁用,你们喇嘛教黄、红两派打得血流成河,还没折腾够啊!”

    鄂尔泰有点脸红,想了想才对高一志、韩霖又说道:“中学源于圣人之道,中国奉行千年自有其可取之处,中学、佛学与西学孰优孰劣绝非我丰州能下定论,丰州苦寒、人民穷苦,念丰说过的百姓日用即道才是丰州正道,西学似乎长于此道,两位可有教我?”

    韩霖微微一笑,举起桌上的一本书答道:“笃行兄、念丰兄看来倾心新学,西学之算法、水法及器物精妙无比,的确长于解决百姓日用,然道不在于此,而在于西学的格物致知,就比如这本《幼童教谕》,其中提及泰西先贤亚里士多德者,此公主张兴办公学启蒙幼童,而教导幼童格物致知也与中学大有不同,凡事必讲求辩论穷尽其理,理则必符合泰西人称的‘逻辑’,‘逻辑’者非圣人之言,也非理、气及阴阳也,而是先名其事再推其理,务求准确无弊,泰西人有此格物致知之法,器具、方法岂能不精,故解决百姓日用之根本在于倡导西学,而西学与西教本为一体,倡导西学也必须引入西教。”

    李榆笑了起来:“雨公兄,你绕了那么大个圈子,不就是想在丰州传教吗,老实说我还没想明白你说的道理,不过我信得过你们,明国容得下你们,我们丰州人更容得下你们,你们喜欢这里就来吧,大断事,你没有意见吧?”

    “我没意见,我去绰尔济喇嘛那里打个招呼就行了。”鄂尔泰摆手说道――信仰喇嘛教的蒙古人是天之骄子,有草原一样宽广的胸怀,这点小事装得下。

    “绰尔济喇嘛是闻名边墙内外的智者,请大断事代我向他问候,希望有机会能向这位大师求教。”高一志心里很高兴,本以为要费些口舌的事,如此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我也没意见,这几本书先让我细细读一遍,雨公兄,你就多留些日子吧,我还想向你请教。”李槐向韩霖点头说道。

    李榆的眼光指向李富贵,但他又在继续想事了,随便挥挥手表示同意,允许西教在丰州传教的事就这么确定了,高一志、韩霖都松了口气,那木儿、马光远脸上也露出喜色。

    “雨公兄,我和老马找工匠做了个水碓,可带不动水磨,你通晓西学建造之术,快帮我看看吧,再过几天我就回京师了。”那木儿想起他那个忙了大半月都没做成的东西。

    “我可没想做水碓,要做就做大水轮,那玩意打铁都行,我就是让那木儿练练手艺。”马光远拍着那木儿说道。

    “水碓是南方利用水力舂米磨面的器物,北方水少而且河流枯水期会断流,要利用水力必须筑坝蓄水,我帮你看看,新生不必焦虑,我就多呆些日子,你要回京师就回去,说不定下次回来,你会见到一个水轮。”韩霖笑着答道。

    “多谢雨公兄!”那木儿兴奋地站起来对韩霖施礼。

    李榆看天色已晚,请高一志、韩霖早些休息,然后带着大家告辞而去。走在路上,李榆很奇怪李富贵今晚突然变哑巴了,小声问他怎么回事。

    “那两个家伙怎么打上军票的主意,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李富贵挠着头说。

    李榆马上想起那三个吵吵闹闹的家伙,拐了个弯到了他们住的地方,莫日格吹了声口哨,吴先一下从暗处闪了出来。

    “大帅,没什么大事,他们三个闹了一阵,却没打起来,后来似乎又和好了,躲进那间屋子里商量起来,现在还没出来呢。”吴先指着一间亮着火的屋子向李榆报告,那间屋子外面还站着五六个保镖,吴先指着其中一个矮墩墩的家伙又小声说道,“这个家伙叫沈太郎,看他的模样和佩刀就知道准是个倭人,姓沈的八成和倭国也有来往。”

    “都不是好东西,算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富贵大哥,你也别再想了,他们明天肯定一起来找你。”李榆打着哈欠说道。

    屋子里的松枝还在燃烧,火光不停地跳动,把人照在墙壁上像鬼影子一样,李建极、孙庭耀和沈守廉三人鬼鬼祟祟地趴在桌子上小声说着话,他们三人早就不闹了,陈年老账抖完就吵不下去了,他们又不是街上的混混,总不能真的动手打一架吧,还是得坐下谈。

    “李老九,我们把底亮给你了,你平时不是总说天下没你不敢做的生意吗,反正我们也正缺人,你敢不敢参一股?”孙庭耀狞笑着望着李建极说道。

    “尔增兄,机不可失啊!要当吕不韦胆子就得大,我们有的是钱,缺的就是机会,不过我可告诉你,出了门我们就不认账,谁也别想抓谁的把柄。”沈守廉在一边劝道。

    李建极还在望着松火发愣,犹豫了一会才答道:“机会倒是不错,可我就怕你们两个混蛋给我下套。”

    “呸,你还好意思说这话,想想这些年你做的事,从来都是你给别人下套,我们这行里最坏的就是你,想干就干,不敢干就趁早滚。”孙庭耀不耐烦了。

    李建极腾地站起来又在卷袖子,沈守廉急忙把他按下,和颜悦色继续劝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做,自己家的事还忙不过来呢,谁还有心思算计别人,放心吧,我们三个绑在一块,出了事谁也跑不掉!我们要不是看你李尔增也是条响当当的好汉,才懒得拉你入伙呢。”

    “我当然是条好汉,可私造钱钞的罪太大了,朝廷若是发现了,全家都得掉脑袋,我还要好好想想。”李建极手托下巴还在犹豫。

    “这家伙是个怂货,永年,别理他了,让他滚蛋!”孙庭耀叫道。

    “孙伯希,你敢瞧不起我!”李建极又要跳起来。

    “朝廷算个屁,我们不留把柄谁敢动我们,”沈守廉又一次按住李建极,冷笑着说道,“天启六年王恭厂火药库大爆炸,我那时正好去京师办事,亲眼瞧见了那副惨状,饶是我胆子大也被吓得屁滚尿流,好家伙,死伤两万多人啊,天上火球乱窜,地上的行人、房屋一下就没了,满街都是鬼影子晃动,赤条条的人还在到处乱跑,街上的人私下里说这是天谴,大明作恶太多气数已尽,果然不久传来西北大旱、浙江海潮的消息,从那时起我就相信天要变了。人在乱世之中最要紧的是什么?是抓住机会啊,连老百姓都弄明白了,老实呆在家里只有饿死的命,要活命就得出来造反,我们也一样,规规矩矩做生意没有好下场,要想守住家业乃至世代富贵就得学吕不韦,有机会敢赌一把。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关外有建奴肆虐,关内有流民造反,朝廷自保都来不及,哪顾得上我们这点小事,就算出了事,朝廷也会先找丰州人的麻烦,我们躲在暗处操纵,有好处就使劲捞,情况不妙马上就溜之大吉,对官府那边我们咬死不认账,谁能把我们如何,最多赔个十万、八万两银子,那对我们是毛毛雨,尔增兄,想明白没有?”

    李建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拍桌子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杀头的买卖有人抢,赔钱的生意没人做,老子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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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 银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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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李富贵才进公事房,李建极、孙庭耀和沈守廉就跑来了,三个家伙显然昨晚没睡好,眼睛还有点泛红,不过都梳理打扮了一翻,发髻重新打整过,衣服也换成绸缎面子的儒服。

    “李襄理,我昨天晚上把他们俩教训了一顿,他们都认错了,而且答应为丰州做些好事,您不妨听听他们怎么说,也好给他们个悔改的机会。”李建极张口就说道。

    沈守廉瞟了一眼李建极,从怀中摸出那几张军票问道:“李襄理,我给您提个醒,丰州怕是有白莲邪教的人,您看这军票上的花瓣,还有水印的‘中’字,简直与白莲教的标志一模一样。”

    李富贵不以为然地看了看军票,随手就扔到一边——这是王昉干的好事,据他自己讲,关内印钞高手极多,难保不会有人以假充真,如果丰州军票有了白莲教标志,谁印谁掉脑袋而且全家都要倒霉,不但老百姓不敢偷印,连官府也不敢仿印,这样就可以防止伪票出现。张宗衡也曾派参议朱以谦过问此事,不过李富贵咬死不承认,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胡说,这是草原上一种野菊花的花瓣,与莲花风马牛不相及,水印的‘中’字取自于佛学,这个你们不懂,我们这里是喇嘛教的地盘,进得来邪教吗?”李富贵摆摆手,又冷脸说道,“你们三个商量好了吧,把你们的打算都说出来。”

    “没有就好,我们也是随便提个醒,”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沈守廉笑容可掬地说道,“李襄理,我和老孙下去看了一圈心里难受啊,百姓的日子过得太苦,几家人挤在一起住,饭也吃不饱,还用纸当钱用,我们打算为老百姓做点好事,钱钞这种事,我们最擅长,干脆交给我们打理吧。”

    “你们打算做钱的生意呀,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我就听你们讲讲如何做这门生意。”李富贵冷笑一声说道。

    三人吞吞吐吐讲开了:当前形势是这样的,大明闹钱荒了——自隆庆弛海禁,开漳州月港以通商,沿海商贾也竞相开私港、做海贸,泰西诸国及倭国的白银一船一船运到大明,以至于出现白银遍市。但如今不行了,万历朝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实行折税纳银,白银需求量猛增,而倭国的银矿开采殆尽,泰西诸国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输入大明的白银突然大幅减少,辽事一起更是雪上加霜,朝廷每年从关内征辽饷五六百万两输往关外,市面上的白银更现紧缺。商人们为了维持生意,不得不吃起银窖里的老本,而朝廷也焦头烂额,把钱币搞得一塌糊涂,以前成色铜八铅二的铜钱现在连铜六铅四都保不住,以前九成五的库银如今只能维持九成多一点,钱币的紧缺和混乱恶果极大,以至于江淮也出现百业萧条的景象。他们三个都是一心报国的有识之士,殚精竭虑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铸币发钞,但是大明朝廷不会理他们,而且很可能还会抓他们坐牢杀头,到了丰州这个朝气蓬勃的地方,遇到了和他们一样忧国忧民的李大帅、李襄理,他们终于有机会实现报国梦了。

    “呸,铸币发钞还轮得到你们想,我早就在做了,少说废话,就说你们想怎么做?我们能拿到多少好处?”李富贵不耐烦了。

    “好处大着呢,什么生意比得上做钱的生意,你们有的是好处拿,”沈守廉眉飞色舞对李富贵说道,“李襄理,合伙干!我们三个加上你们,一家占一股,你们挑头我们跑腿,把银子铸成银币输往关内,丰州的纸钞我们也替你们发,反正我们有银子兑现,你们什么心也不用操,就等着分钱吧。”

    “私造钱钞可是大罪,还要我挑头,这是要掉脑袋的,我不干。”李富贵摇头道。

    李建极冷笑着说道:“李襄理,你也会怕掉脑袋?这些年你们挖大明墙角的事干得还少吗,山西镇的官军都挑着你们的私盐走街窜巷了,除了官府装着不知道,山西百姓清楚得很,反正早该掉脑袋了,多加一条罪名也无所谓。”

    “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自己不敢干,所以把我们推到前面,顺便把丰州的钱钞也纳入掌中,以后掐着我们的脖子,借我们的武力给你们看家护院,弄好了你们大发横财不说,还有可能操纵天下之财,从此子孙万代捧上了金饭碗,弄砸了也不要紧,让我们去顶杠,你们溜之大吉,我说的对不对?你们把我们当傻子了!把明国朝廷当瞎子了!”李富贵拍着桌子大吼起来。

    李建极也火了:“你以为我们容易吗,你丰州没有银子,银子也不会自己飞到丰州,没银子你铸个屁银币,全得靠我们想办法把银子弄过来,朝廷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的钱庄票号是吃素的吗,那帮饭桶官吏查得到个屁、你就直说干不干吧?”

    孙庭耀脸也板起来了:“不干就算了,还钱,八万两银子拿来,我们马上走人。”

    “你以为我还不起吗,我是不想欺负你们!我们这里的土地、草场算起来不止八万两吧,八十万两也值了,都拿去,我们卷铺盖卷走人,从此就两清了,不过我提醒你们,这块地盘要是你们守不住,被察哈尔人或者什么马贼抢去了,那和我们就无关了,我们再打回来,你们也别眼红。”李富贵冷笑起来。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为那点破钱翻脸呢,先喝口水,坐下慢慢谈。”沈守廉吓了一跳,他可不想为守地盘被蛮夷宰了。

    大家都坐下了,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还是得继续谈下去,李富贵派人去叫李榆和其他几位主要官员,结果只来了云荣和马奇,说是李榆一大早就带着哈达里、李察哥那帮孩子出去了,李槐还在值守公务来不了,鄂尔泰则与王自用一起到卫所检查移民安置情况。

    沈守廉详尽地讲述起来:世间生意之大莫过于制钱,自汉孝武皇帝铸“五铢钱”始,历朝历代无不被朝廷掌控于手,大明也不例外,太祖皇帝建国之初即以宝钞为钱,兼以铜钱为辅,但波皮无赖出身老朱根本不懂钱法,滥发宝钞大做无本生意,采铜铸钱也远不及前宋,故明初钱法混乱无法沟通货殖,到了正统年间,朝廷不得不允许银钞并用,随着隆庆朝开海禁,大量番外白银涌入,白银成为大明货币也就顺理成章了。但白银为钱也有弊端,其成色、分量杂乱造成交易复杂,且价值太高不利于小额交易,另一个巨大的隐患就是大明产银极少,必须依赖进口,白银进口多了就会钱币通胀,进口少了就会钱币紧缩,好在大明人有存钱的习惯,大量的白银被藏进银窖,银虽多而价不跌,官方五钱一石的粮价居然维持了近百年,奇迹般地克服了钱币通胀,但钱币紧缩就不好办了,市面闹钱荒则物价飞涨、百业萧条,大明目前就是这种状况。所以我们做钱生意的机会来了,利润不成问题,比如造当一两的银币,成色就按库银的九成二,分量减到九钱五分,中间就有一钱多的收益,我们再来点偷工减料利润还会更大,大明正在闹钱荒,市面上肯定能接受,而最大的发财机会则是等银币有了信誉后再发银钞,天下还有比以纸做钱更赚钱的吗?

    孙庭耀接着讲道:要做这门生意必须要有三个前提,一是必须要有足够的武力守住造钱摊子,这点丰州条件不错,蒙古铁骑天下闻名,延绥流民加以训练后也是天下强兵,更厉害的是丰州几乎男女老少都能骑马射箭,即使丰州精壮尽出,别人也很难啃得动他的老窝,起码朝廷的官军如果出关来袭,绝对打不过丰州的女人、孩子;二是钱货能自由出入边墙,在这点上丰州目前情况也很好,打着大明的旗号却做着无法无天的勾当,顺带把边墙上的官员、军兵也拖下了水,再加上还有一帮来自丰州的守口夷人在边墙上打工,这道边墙与其说是大明防备北虏,还不如说是丰州防备大明,如今的大同、山西两镇守边官员几乎与丰州穿一条裤子,奉公守法的蠢货根本混不下去,干得太漂亮了,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第三才是最难、最关键的,银子必须进得来、留得住、出得去,这只有靠我们想办法,李尔增在山西的势力很大,此事非他出面不可。

    李建极点点头说道:大明闹钱荒不假,但绝不是没有钱,有钱人家的银窖里有的是银子,关键是你要给够好处,人家才会把银子运进丰州、留在丰州,比较有利的是大明北方乱了,不出意料的话,明年开春山陕流寇之乱会再次进入**,而且恐怕以后也难以收拾,大明越乱我们就越有机会,这次随我来的平阳、泽潞商人说白了,就是想为自己的身家留条后路,但是否会留下就看你们怎么表示了。我们商人在大明朝廷眼里是条随便宰割的猪,但到你丰州不能也做猪,你们不是喊农牧工商并进吗,那我们就要在你丰州占一席之地,你做到了银子就进得来、留得住,至于银币、钱钞如何出得去,这个倒也不难,我们手里有的是钱庄当铺,而且私下里还用一种叫钱票的东西,以后你们就知道其中的妙用了。

    “李襄理,我们的钱财也来之不易,是几代十几代人辛苦经营所得,我们也害怕呀,你如有诚意就继续谈,不然我们就走了,大家就算交个朋友,欠我们的钱你们看着办吧。”沈守廉很诚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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