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剑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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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流左首的壮汉名为孙巍，右首的曾在茶馆的熟悉汉子叫程风怒，都是在内门弟子里大名鼎鼎的横行跋扈之徒。在天剑宗里胆敢招惹他们的人，除却剑神堂的，都是极少。

　　　　孙巍一把攥住陆默的衣领，泡沫星子都险些溅到他的脸上：“小废柴，你当师兄们都是乞丐？！叫你声师弟，已经是很给你脸面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我们三天两头地来你家洞府打砸抢烧一番，不知道你的生意能否持续呢？要知道，御神真人这回可没站在你那里。”

　　　　陆默冷酷地瞥过他的嘴巴：“闭嘴，滚开。再靠近些，我就要将你的舌头绞得粉碎，你信吗？”

　　　　孙巍登时狂怒！他横行霸道久矣，没曾想陆默竟敢如此嚣张，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撸起袖子，就欲狠狠教训陆默一番。

　　　　但后者的精神中却迸发出一缕强悍意念，隐藏真元勃然欲发！只要那孙巍胆敢耀武，他就要一怒拔剑，将其血溅三尺。

　　　　虽然陆默很是热衷赚取灵石，那绝不意味着陆默会在被人蹬鼻踹脸时，仍能笑脸相迎。对付那等流氓人渣，他素来都只会比他们更强硬，绝不肯退却半步！

　　　　能赚灵石固然好，但若是我因此受辱被欺，念头岂能通达？胸臆岂能畅快？道途岂能光明？

　　　　届时，只要杀杀杀杀杀杀杀罢了！

　　　　程风怒却是立刻将孙巍拽回，拍拍他的肩膀：“老孙，别吓坏我们的土豪金主嘛。咱们登门造访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来打架出气的，那根本毫无意义。”

　　　　笑眯眯的程风怒似乎在一众内门弟子里颇有威望，在他发话后，其余骂骂咧咧恼恨陆默不识趣的家伙也都统统闭嘴，只是看他说话。

　　　　“小师弟，既然是你要参加内门大演武，御神真人又指名道姓要你主宰赌斗，必然是想让你破财消灾解祸嘛。在天剑宗，你岂能忤逆御神掌门呢？那简直是自寻死路，对不对？”程风怒将他的逻辑娓娓道来，一时间倒是有几分道理。

　　　　陆默板着的脸的稍缓，既然他们愿意虚与委蛇，那便继续先前的将计就计之策就好。

　　　　“师兄说得极是，只是我家底有限，若是欠款的话，一时半会也是没法偿还。”陆默苦恼地挠挠头，一副认怂服输的模样。

　　　　程风怒极其满意，因为他对那些凭着一腔暴怒装腔作势的家伙极其了解，只要他能给些脸面，彼此就能顺坡下驴，像陆默那样的家伙也就将迅速露出虚弱真面目。

　　　　“我觉得，八百内门弟子都将参赌，每人赌斗一千枚灵石，赔率就一比十，如何？”他淡淡笑着，在陆默即将张嘴反驳时，却是猝然收敛笑意，冷酷地解释：“我们内门弟子在天剑宗经营良久，对你的根底熟悉得很。你若想要骗我们，那大可不必。我们也会允许你在十年内还清欠款的哦。”

　　　　陆默蹙眉眯眼，登时明白了程风怒的棘手。他定然是全盘计算，甚至秘密调查完陆默的焚火荒野的赚钱能力，才登门提出赌斗的。而且打得陆默措手不及，让他全然没有反应契机。

　　　　陆默盯着他的眼神，顿时想在看着一条蛇盘着躯体的恐怖毒蛇，嘶嘶狂笑。

　　　　“一比十？”陆默抿着嘴唇，继续伪装出一幅泫然欲滴的极致屈辱模样，满脸悲愤：“也就是说，我必须得拿出整整八十万灵石用来赌斗，还得在十年内还清？但若是你们输掉，就要赔付整整八百万下品灵石，对吧？”

　　　　孙巍狂笑：“你觉得我们会输？哈哈，只要让我们安排，在十二场内门演武里，只要你能赢一场，我们就让你赢赌斗，如何？”

　　　　“闭嘴！”程风怒瞧着陆默混杂着愤怒与怨恨的眼神，立刻出声制止孙巍，淡淡冷笑：“我们愿意采用一赔百的悬殊赔率，当然要你赢得足够多才好。让我想想，你若是能赢得十场，就算我们输如何？”

　　　　陆默的眼球里，如程风怒料想般地浮现出歇斯底里的绝望，这使得程风怒暗暗松气，心想那陆默纵然是逆天之能，能够战胜我们中一两人，但决然是没法胜得过三人吧？

　　　　他可不像孙巍那般无脑，须知陆默曾在斗剑时战胜抱元境两重天的强者，虽然那人是**强行提升的，而且也没有掌握任何抱元境功法，只是空有一身实力，其实只要任何的资深抱元境强者就能轻易灭杀。

　　　　但他必须得确保有十分把握，才愿意将所有宝押下。

　　　　毕竟，御神真人其实并没有清晰表明陆默必须得设置如此悬殊的赌局，而且他们强迫他交出八十万灵石也于理不合，也就只能在输后他们将赔付百倍上做功夫，宣扬下其实是陆默贪恋财富，才会上当签署。

　　　　“十场吗？与抱元境五重天的弟子厮杀……”陆默微微沉吟，他虽然在推波助澜，假装被欺受骗，不晓得御神敕令中的龌龊文字陷阱，但依然要盘算下自己究竟有多少胜算。

　　　　“我有大衍神剑，不朽真解，再配上依然登堂入室的抱元境隐藏修为，还有完美的两万斤巨力的完美锻体成就，纵然是锻体境五重天，应该也堪能一战才是！”陆默胸臆中豪情顿生，心里不禁冷笑。

　　　　八百万块下品灵石啊！你们既然送上门来，做了初一，那就休怪我做十五！今日之辱，待得内门大演武时，定然全数奉还。那时，我定然会教你们见识下何谓恶魔手段。

　　　　“那我必须得与你们选定的对手厮杀？”陆默面无表情地问，完全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令内门弟子们尽皆得意大笑。

　　　　“那是自然。”程风怒淡淡笑笑：“我们也不会精英尽出，你毕竟只是锻体境八重天，我们会照顾你一下的，呵呵。”

　　　　陆默抿着嘴唇，忽然道：“那，我们必须每日一战，在十二日内打完十二场演武，绝不能集中在一日，你看可好？”

　　　　孙巍简直笑得肚皮疼：“这废物说得如此煞有介事，好像他真的能赢一样，真是可笑，哈哈哈哈。”

　　　　程风怒阴晴不定地淡淡观察陆默一番，心想应该是他心存着最后一丝幻想，希冀着能够赢得十场。不由得暗暗冷笑，然后一口应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赌斗协约丢给陆默签署：“你在上面将补充协议填好就是，一周后自然生效，一式两份。”

　　　　陆默便“瑟瑟缩缩”地哆嗦着手指，将两份合约补好，然后咬破手指，将精血手印按在上面。

　　　　其余内门弟子们纷纷效仿，毕竟只要能够按下，将来就能赢得整整一百块灵石，而且是稳稳进账，陆默也没法抵赖。因为若他没法还款的话，就必须得将焚火荒野的产业统统交付给内门弟子运营，直至他还清欠款。

　　　　焚火荒野的捞金潜能，大家都有目共睹，八十万下品灵石在十年内定能赚到！

　　　　等到所有弟子统统签署协议后，陆默保管一份，程风怒则将另一份丢给陈清流，然后哈哈笑着：“师弟果然爽快，将来在内门大演武里遇到时，师兄定然手下留情。只是，我劝你乖乖砸锅卖铁，将八十万灵石凑好才是，你想赢？休想！你的大衍神剑，我觉得能值十万灵石，你觉得呢？”

　　　　在条约最后，他仍然玩弄文字游戏坑了陆默一回。

　　　　那便是要陆默抵押焚火荒野前，首先必须交出身上所有的财富，其中自然要囊括大衍神剑。

　　　　“原来你来与我商量赌斗的目标，就是大衍神剑。”陆默淡淡笑笑，仿佛赊欠八十万灵石巨款的人，跟他全无干系。

　　　　陈清流猖獗笑着：“陆默，你此番不仅仅要赔得精光，还要身败名裂！想想所有弟子们将如何说你？贪心不足蛇吞象地幻想着要赚八百万灵石的蠢猪，哈哈，我真是念头通达至斯啊。”

　　　　陆默耸耸肩膀，忽然露出自信勃勃的笑容，将那张协约收入须弥囊里：“赢？输？说不准赔光家底的人，未必是我哦。让我想想，你们说好的是在内门大演武后立刻偿付一千枚灵石，若是届时没有的话，就得按照协约规定，任我驱使呢。”

　　　　“那时候！”陆默眼里忽然精光爆闪，他厌恶地看向陈清流、程风怒和孙巍三人：“我要你们自，杀，谢，罪。”
………………………………

第三十一章　第一战，狂暴！

　　　　此子，死到临头，却猖獗如斯！！！

　　　　一众内门弟子登时被陆默的嚣张语气给激怒，挽胳膊撸袖子，就要依仗人多势众，与陆默好好理论一番。

　　　　“送客，血海飘香大阵。”陆默却淡淡冷笑着，挥舞下手臂，然后飘然转身离去。

　　　　在八百内门弟子的脚底，登时有无尽的血腥豪光勃发，照耀着他们苍白惶恐的脸。

　　　　原来！

　　　　陆默绝非没有反抗手段，而是根本没有触发。

　　　　传闻中的血海飘香大阵，要整整耗费三百枚冥河妖精魂魄，灌注整整一万斤的血海黑血，然后耗费数千上万灵石的材料，才能铺设成功，一旦触发，便有异香袭人，形成诱惑妖姬的幻阵，将所有心魄不坚者导入无穷欲望沟壑中，没日没夜地与心中龌龊幻影交媾。

　　　　一旦持续三日，人就将被吸噬尽精元惨死。

　　　　而他们流失的力量，都要注入到大阵中，使得其愈加强悍。

　　　　内门弟子们睚眦欲裂勃然变色，都要逃离，但谁知其中竟然凭空生出无穷吸力，将他们纳入其中。

　　　　那是能够对付灵海境强者的大阵，应付一群抱元境弱者，自然手到擒来。

　　　　在陈清流和程风怒意识泯散前，他们忽然骇然想到，既然陆默本就有杀手锏，缘何要受他们欺诈胁迫入彀，中此八百万赌局的阴谋？他必然是在将计就计！

　　　　难道……他真的能够杀败抱元境五重天的大修士？？！！

　　　　私闯仙家府邸者，是为冒犯罪，必须立刻擒回赔款。因此待得藏器长老急吼吼派人来将他们“捉”回去时，内门弟子们才如蒙大赦，因为他们终于得救。若一直在幻象中沉沦，说不准便将被吸噬干净。

　　　　内门弟子们神情复杂地看着那在结界中颇为迷离的府邸，是不禁露出心惊胆寒之色，都忽然觉得先前彼此约定的条款定有猫腻。

　　　　陈清流不禁恼恨，转头望向程风怒：“老程，你说……那陆默是否有啥杀手锏，能够一举定乾坤的超级神器云云。他缘何会应下咱们的邀约？明明有着仙府阵法，他的安全确然无虞。”

　　　　其余弟子也都纷纷冲他看来，希望素来被尊为头目的程风怒能够辨别真假。

　　　　程风怒也是阴晴不定，脑袋里乱糟糟的想法同样令他极其惊恐，但现在他也唯有静下心来，劝慰众弟子道：“他想必是在装腔作势！你们想想，在一年前陆默加入我天剑宗时，只是区区锻体境入门弟子，后来虽然在外门弟子里脱颖而出，但也只是鹤立鸡群罢了。”

　　　　“在我们真正精锐的内门弟子面前，他岂能依然覆雨翻云！”他斩钉截铁地道，令弟子们内心略略安稳。

　　　　仔细想想，陆默修道的时间何其短暂，况且其真实水准也就只有锻体境八重天。在先前的雷劫中，无数弟子众目睽睽下，他应该是没有隐藏手段才是。毕竟，谁在直面那滚滚的雷云风暴时，不是底牌尽出？哪里有藏私的可能性。

　　　　……

　　　　在八百内门弟子的忧心忡忡中，内门大演武终究如约到来。

　　　　陆默肩扛着霸意凛然的大衍神剑，淡淡然往剑殿行去，沿途的内外门弟子们纷纷投以敬畏眼神。

　　　　内门，是所有宗派的核心。

　　　　因此内门大演武直接便在门派圣地剑殿举行，而且邀约到无数友善宗派的长老弟子们前来观战，为的正是展现本门派里精英的卓越实力，以震慑群修士，彰显门派底蕴。

　　　　作为十宗门之一的天剑宗，自然没法免俗。

　　　　“封魔宗，璇玑长老莅临！”

　　　　“四象宗，凶魂长老莅临！”

　　　　……

　　　　“圣元宗，楚中雄长老莅临！”

　　　　有接近百名灵海境以上的大修士到来，将天剑宗的宽敞剑殿都挤得满满当当，颇为雄壮。

　　　　御神道人背着沧溟神剑雄踞在掌门御座上，带着淡淡笑容冲四方道友颔首示意，受邀者也皆都恭谨回应。虽然天剑宗在十宗门中排位最末，但谁都不敢小觑其万年道统和底蕴。须知，哪怕再弱的道门，其中也是有着一些老怪物守护，皆都神通无双，煞是恐怖。

　　　　再加上天剑宗是最崇尚演武斗剑的宗派，门徒都是尚武善战的修士，固然是有些式微，但若纯论战斗力的话，仍能在众宗派列位前五。

　　　　内门大演武，随着御神掌门邀请众访者观礼的结束，正式拉开帷幕。

　　　　仙鹤腾空，将由磨剑亲自撰写的剑意沸腾的“大演武”三字挂在虚空中，遥遥便有无尽豪光播撒下来，使得天剑宗在煊赫的耀眼璀璨中愈加雄豪。

　　　　“内门演武，便由陆默对陈清理，先行奕剑。”御神道人淡淡吩咐着，沧澜神剑轰然出鞘，引得无数仙剑与其共鸣着，剑啸震天。

　　　　藏风长老笑眯眯地解释：“你二人，都是特招到内门中的核心弟子，在八百内门中，唯有你们是锻体境修为，须得勤勉砥砺，早日晋升抱元境才是。”

　　　　陆默微微颔首，便背着大衍艰涩地往演武台上行去，仿若苦行僧侣，眉宇间全是漠然的坚毅。

　　　　陈清流便骚包许多，白衣翩翩地傲然笑着，手持一柄仙葫藤蔓炼化的葫妖剑，以流光踏云的身份，嗖然飘到演武台中央，冷冷瞥着正顺着台阶往上的陆默。

　　　　“十三日演武，每名内门弟子，都须得完成起码十二轮演武，由众长老评估水准，切记要用你们的最强剑术，以彰显你等所学。若有不合格者，十三日后就将逐出内门，继续在外门弟子里修行，以待两年后的下轮选拔。知否？”御神道人神光慑人地问。

　　　　众弟子皆都垂手，恭谨应下：“已知，谢掌门教诲。”

　　　　第一演武台上，陆默与陈清流相互见礼后，便是遥遥按剑对立起来。

　　　　“陆默，你有何等超绝手段，统统使出来便是，我陈某人自当奉陪到底！”陈清流矜持儒雅地挽出优美剑花，足见剑术超凡。

　　　　“原来是藏器长老的子嗣，难怪精通通幽断冥剑。”封魔宗的璇玑与藏器是旧相识，自然轻松就能识别出陈清流的厉害之处。刚刚的剑花里，赫然是隐藏着数种五行灵气，厉害得很。

　　　　藏器自得地捋捋胡须：“犬子素来暗弱，半月前才大彻大悟，在通幽断冥剑上登堂入室，尽得我的衣钵传承。只是我天剑宗内门藏龙卧虎，他也只有锻体境圆满修为，倒是未必能有多少成绩。诸看管呆会务必嘴下留情，哈哈。”

　　　　瞧他满脸自豪的模样，哪里有半点不好意思，显然是自信满满。

　　　　众修士调侃吹嘘一番后，才将眼神重新投向对峙的两人。

　　　　他们之间显然是有些龃龉龌龊的，一直在废话不休。

　　　　陈清流冷冷撇嘴：“你若要赢得那八百万灵石，就须得首战胜我才成！否则其余师兄皆都是抱元境强者，胜我百倍，你又有何资格去挑战他们？”他自谦地小小吹捧师兄们一句。其实他有藏器私授的强悍剑术，配上极品地级功法，在内门里也隐隐居于中游。

　　　　陆默若能胜他，那便意味着他在核心弟子里是上上之选。

　　　　陆默涩然冷笑：“八百弟子？好威风的内门。只是我既然要与你们博弈，首战自然须得胜你！再者，就凭你……也配逼出我的底牌？”

　　　　他淡漠森然地冷笑，直直将大衍神剑插到演武台里，傲慢宣布：“我不用此剑，空手与你厮杀，也能轻易战胜！”

　　　　一言出，石破天惊！

　　　　内门弟子们纷纷骇然，外门弟子也都面露悚然，甚至围观的长老们都不禁面面相觑。

　　　　而藏器则已是吹胡子瞪眼，对陆默的狂妄简直暴怒到极致，恨不得令陈清流立刻将其轰杀。

　　　　“狂，悖，无，知。”陈清流仿佛从牙缝里挤出四字，灌注道力于剑锋，直直斩出一记断魂鬼杀刃，无数怨灵亡魂哀嚎着汇聚在剑刃上，形成暗黑风暴，往陆默身上刮来。

　　　　“好精湛的鬼杀刃，颇有你当年在十派大斗剑时的风采。”璇玑淡淡笑笑，觉得只凭着一记鬼杀刃，就已然能够完胜任何锻体境以下弟子。况且，听闻那狂徒也只是锻体境八重，自然无法可挡。

　　　　陆默轻蔑一笑：“雕虫小技，就凭如此过家家的水准，就妄想胜我？”

　　　　言罢，他一拳轰出，拳罡裂空。

　　　　断魂鬼杀刃明明无形无相，却简直犹如被一头狂飙的神牛给撞到一般，霎时消泯无形。

　　　　刚刚豪言胜负已定的璇玑登时笑容凝固，有些恼羞，但他随即满脸错愕：“那……小家伙，竟已掌握到罡风境界了吗？我记得那得是抱元境才能有所领悟。”

　　　　藏器本欲在陈清流将陆默杀败后自吹自擂一番，他的喉咙就像被扼住一样，登时喉结干涩蠕动着说不出话来。

　　　　内门弟子们的笑容瞬息全数收敛，对陈清流能否获胜登时忧心忡忡起来。

　　　　因为刚刚那是绝对的――碾压啊！

　　　　没错，只能用堂堂正正的碾压来形容。在内门里排位不低的陈清流，明明在拥有着名剑绝学和超越陆默的修为的情势下，却是被他以轻松写意的姿态狂暴碾压！

　　　　接着，陆默便微微蠕动嘴唇，那低沉沙哑的魔音灌入到陈清流的耳朵里，只能被他一人听到：

　　　　“你们竟敢登门折辱于我，那我就在大庭广众下，教你出丑至极！我倒想看看，你是否仍能维持那傲慢笑容。”

　　　　陈清流的僵硬笑容，霎时收敛。
………………………………

第三十二章　抱元境四重？不够！

　　　　“斩风神怒！”逼不得已下，陈清流唯有释放他的五品仙剑中封印的名剑技，冲着陆默汹汹杀将过来。

　　　　纵然是被说成欺凌无寸兵之徒，他也在所不惜。因为若他一旦落败，不仅仅对己方内门弟子的打击将是致命性的，同时也将给藏器丢脸至极，因此他在第一时间便聚集起剑中真意，要在陆默得意的第一回合将其挫败。

　　　　但是。

　　　　陆默却丝毫没有半点耀武扬威，甚至内心里都没有一丝丝骄傲。他要对付的，是内门弟子中第一的程风怒，那是抱元境五重天的超绝人物，与陈清流哪里在同一档次？

　　　　陈清流自觉得是卓越人物，其实陆默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只是当成龙套打发。若被他知晓陆默的真实想法，恐怕会羞愤欲绝。

　　　　“继续施展你的最强剑技。”陆默淡漠伸拳，竟是再度有拳罡轰出，却没有将陈清流轰倒，而是撞击虚空气流，将他的步伐打得七倒八歪。陈清流下盘轻浮的缺陷登时暴露无遗。

　　　　这便是陆默在被蜃龙连番惨虐后，所掌握的惊艳战技，根本没必要与陈清流死磕硬碰，只要轻轻地旁敲侧击一番，就能轻松解决战局，何其简单。

　　　　陈清流紧咬着牙，在众目睽睽下被陆默轻松惬意地调戏，令他羞愤欲死。

　　　　“冥神凌虐杀！”

　　　　“黑狱星月斩！”

　　　　一系列狂暴的剑斩猝然落下，对陆默狂轰滥炸。在迟迟没法建功的情势下，陈清流已然只能将他磨练已久的杀手锏纷纷抛出，希冀着其中能有将陆默的防御圈击溃的。

　　　　但陆默依然是闲云信步一般，肆意徜徉在剑芒中央，轻易闪躲着陈清流耗费心力施展的超绝剑技。

　　　　藏器的脸愈发阴鸷，他甚至觉得周围的眼光都有些异样。

　　　　谁能想到他竟然一语成谶，幸亏先前请诸位看官嘴下留情，否则现在该有多么难堪？那陆默，竟是强悍如斯！纵然有些不甘心，但藏器也不得不承认，陈清流已然丧失胜利的希望，只要陆默不蠢得自杀的话，他已是稳稳赢下此局。

　　　　“花拳绣腿，不值一提。”陆默淡淡轻笑，转而扭头望向内门首座弟子――程风怒！然后挑衅地勾勾手指。

　　　　而本该是他正牌对手的陈清流，陆默却是已然不屑一顾，完全当成空气一般。

　　　　“混蛋！”陈清流狂怒爆发，人与剑合成一线，竟是在冥冥中契合到通幽断冥剑中“冥与暗一”的境界，有着极强威能，凛然往陆默正前方冲杀而去。

　　　　甚至他的肉身都化成一柄无坚不摧的幽冥魔剑，散发着滚滚嗜杀之念。

　　　　御神真人微微蹙眉，他能够看出，那陈清流是在杀意勃发的情势下与藏器的魔道剑术暗暗吻合，才能爆发出此招。只是未免太暴戾，根本是存着将陆默斩杀碎颅的想法，与内门大演武的切磋剑术的初衷大大抵触。

　　　　他便有存心将陈清流制止的想法。

　　　　但说时迟那时快，陆默微微动容，淡漠嗤笑：“终归有点水准喽，但……依然不够看。”

　　　　他双拳挥舞着，赫然有狂飙的拳罡若双龙出海般与陈清流轰然相撞！

　　　　一人倒卷跌回，神情萎靡地攥紧拳头，胸腔上已然有汩汩鲜血喷薄；一人傲然独立，依旧淡漠冷酷地瞥着他，向前走去，却是在前者警惕的眼神中与其擦肩而过，就像路过一堆无用低廉的垃圾堆般，没有半点动容。

　　　　陈清流颓然倒地，白衣被染得通红，眼球里满是绝望。

　　　　而陆默却是跳将下第一演武台，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