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门-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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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聊了会，这才各自散去，帝君给来的六个侍女，南宫玉环无法推脱，只得留在身边伺候，六人分别叫做，墨娥、绿翘、白苎、红绡、紫玉、青莲。都是以色命名，却也别有一番风韵。

　　　　六人俱是心思灵巧之辈，虽然只是些婢女，但修容整洁，烹茶、浇花、焚香、披图、展卷、捧砚、磨墨等项，俱结精通。南宫玉环用起也颇可意。

　　　　第二日蔷嫔、如嫔两人过来，四人一聊之后，证实昨日传书玉简上所言不假，那西门贵妃的弟弟西门庆，死在了西戎的剿匪战役中。

　　　　蔷嫔表情夸张的说道：“这消息简直太让人震惊了，要知道那西门庆可是元婴的修士，自身底子不薄，为了怕其出意外，军中还有化神期高手跟随坐镇，居然这样也被人杀了，你们说这不是要变天了，还是咋的！”

　　　　南宫玉兰表情不悦，说道：“妹妹切不可这么说，也就是我们姊妹几个，要是被其他人听去，告给帝君，说妹妹说的，南华国要变天了，你觉得那会怎样？”

　　　　蔷嫔听了悚然一惊道：“姐姐提醒的是，是妹妹错了。”说着郑重的向南宫玉兰谢了一礼，南宫玉兰也不谦让，端端正正的受了。

　　　　“那杀死西门庆的莫非也是化神期修士？”南宫玉环问道：“这么说来起义军领袖的修为应该很高了？”

　　　　蔷嫔和如嫔两人对视一眼，道：“这确不知道，往常如有这类消息，都会说得很清楚，但西门庆之事，不知为何，却是语焉不详，让人听着云里来雾里的。”

　　　　“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不成？”南宫玉环蹙眉。

　　　　“行了，咱们不过是些宫中妇人，这些事情都牵扯到了国家大事，不是咱们可以参议的。”南宫玉兰向玉环使了个眼色，道：“咱们只合说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朝政之事，自有男人们去商量。”

　　　　如嫔赞道：“还是兰妃娘娘树得好榜样，再不似那宫中怨妇，一味地只会打探消息，安排八卦，我跟蔷妹妹时常过来叨扰，倒是受教了不少。”

　　　　南宫玉兰白了眼如嫔道：“妹妹你这是塌削我吗？谁不知宫中女红，妹妹说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算是无针绣坊绣出来的东西，都不及妹妹之万一，哪像我也就只会观花斗草，舞文弄墨，全是些不实在的东西。”

　　　　“啊！如姐姐的绣工这么好啊？”南宫玉环好奇的问道。

　　　　“别听你玉兰姐瞎说。”如嫔红了脸。

　　　　还不等南宫玉兰回嘴，蔷嫔抢先说道：“你玉兰姐姐可没有瞎说，你是不知道，如嫔的刺绣那可是宫中一绝，如嫔姐擅长绘画，她的画精巧美妙，宫中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达到她的水平。如嫔能在手指中间，用彩丝织成云龙、虬凤图案的锦，大的有一尺多，小的只有一寸见方，宫中称为〃机绝〃。”

　　　　“这么厉害！”南宫玉环赞道，看向如嫔，却见她并没有反驳，脸上反有些得意之色。

　　　　南宫玉环道：“不知如姐姐哪天有空，能不能给小妹也织副锦。”

　　　　“织锦只不过是小艺罢了，妹妹喜欢，我改天织一副给妹妹就是，不过宫中并非只有我一人会织锦，要想凭这技艺讨得帝君欢心，也是比较难，看来只能拿这手艺讨妹妹欢心喽。”如嫔笑道，但这笑容看上去有些苦涩，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又无法说出口一般。

　　　　“我才不管别人如何呢，只要如姐姐给我织锦，我就认为如姐姐的技艺算是最棒的。”南宫玉环嘻嘻一笑，挑起大拇指赞道。

　　　　“你这丫头，怎么一副有奶便是娘的味道。”南宫玉兰笑骂道。

　　　　“哈哈，这性子我喜欢，简直跟我一模一样。”蔷嫔笑道：“当时我问如嫔要织锦，也是这么要的。”

　　　　“那其他人的织锦你要了吗？”南宫玉环口无遮拦的问道。

　　　　“这……”蔷嫔脸上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哈哈，我知道了，蔷嫔姐姐你一定是去要了的。”南宫玉环抚掌笑道。

　　　　如嫔幽幽说道：“我就说我不是什么宫中第一嘛，这下你信了吧。”

　　　　“不是这样的。”蔷嫔忙解释道：“那人的织物是我无意间得到的。”

　　　　“好了，不用解释，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如嫔淡淡说道。

　　　　“那人是谁？”南宫玉环问道。

　　　　“那妃子是因祗国进献来的，擅会做女红。她不仅手巧，擅长女红，而且体态轻盈，相貌皎洁。她日常喜欢身着细薄透气绣花绉纱的、长袖的宽大衣服，轻风拂来衣襟飘带飘拽缠绕，飘飘然让人担心她会站立不住。她特别擅长纺织，把五色丝放在口中，拉引出来便织成有花纹的彩锦。有列堞锦，图案有如云霞飘浮在城墙上；有杂珠锦，图纹有如一串串珍珠；有篆文锦，纹形象大篆文字；有列明锦，锦上的花纹象排列的烛灯。这些锦，幅宽全都是三尺。因擅于织锦，所以被帝君封为明昭仪，只是不知此人是生来内向，还是非南华国人其心所异的原因，不大愿意与人交流，性格孤傲了点。”蔷嫔介绍道。

　　　　“宫中还有此类奇人！”南宫玉环惊叹道。

　　　　“这种人后宫中历朝历代多的去了，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终老宫中。”如嫔轻叹一声，话语中说不出的落寞。

　　　　“愿闻前朝旧事。”南宫玉环起而拜谢道。

　　　　“好吧，妹妹既然想听，那我就说说吧。”如嫔淡淡说道。

　　　　“前朝有位赵夫人，也是擅长绘画，织锦刺绣之人，当时宫中还没有这般光景，皇帝住在昭阳宫中，忍受不了夏天的炎热，就卷起了紫绡幔帐，赵夫人看见后，说：〃这还不够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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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节：论化妆

　　　　皇帝让夫人说明是什么意思，赵夫人回答说：〃我绞尽脑汁想出了个好办法，让帷幔放下来时，清风也能吹进去，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遮挡、障碍，各位侍者也能感到很凉爽，飘飘然仿佛驾御着轻风一路行走一般。〃皇帝听说还有这种好事，便让赵夫人来安排。于是赵夫人剖开发丝，然后用神胶把它们粘接起来。神胶出产在郁夷国，是用来粘接弓弩断弦的，不论断成多少段用神胶都能把它接上，特别有神效。赵夫人就用这经过剖制、粘接起的发丝织成绉纱。几个月后完工，裁剪缝制成帷幔。无论是从里、还是从外面看它，都象烟气似的轻轻飘动，而且房间里自然变得清幽凉爽。当时，前朝皇帝还亲自带兵行军打仗，常把这幅帷幔带在身边，做为行军的幕帐。这幅帷幔舒展开时长宽好几丈，卷起来可以放在枕头里面。人们都称它做〃丝绝〃。

　　　　南宫玉环听了鼓掌赞叹道：“果然是绝妙啊。”

　　　　如嫔淡淡一笑道：“还有更绝的呢，皇帝常常慨叹没能铲除周边几国，希望自己让南华帝国的统治，覆盖到祖洲的全部疆域，因此就很想得到一位擅长绘画的人，能绘制出一幅有山川、地貌，供行军布阵用的图像来。赵夫人擅画能绘，皇帝便让她绘制全国江湖、四方山岳的形势图。

　　　　夫人道：〃丹青的颜色，很容易褪掉，不可能长久保存，我还是用刺绣来完成吧。〃于是，赵夫人把所有国家都绣在一块帛上，上面还绣着五岳、河海、城市及行军布阵的图案，然后把它献给了皇帝。当时的人称它为〃针绝〃，见到的人都认为它珍稀瑰丽无比。”

　　　　“这赵夫人还当真是绝了，这么能干。那后来怎么样呢，可是从夫人之位爬到了更高的位置？”南宫玉环好奇的问道。

　　　　如嫔冷然一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赵夫人因为这三样绝技一直很受皇帝宠幸；　对此；　其他的嫔妃十分嫉妒；　就在皇帝面前说赵夫人喜欢在君主面前炫耀自己，经常说赵夫人的坏话。后来，赵夫人便失去了皇帝的宠幸。郁郁寡欢，终老于后庭之中。”

　　　　“这……”南宫玉环没想到赵夫人最后既然是个这般结局，不由唏嘘不已。

　　　　“这也没有什么，从来后宫中的争斗也不比前朝逊色多少。”如嫔话语虽柔，但语气却坚，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哎，谁说不是呢，譬如这次西门世家之事，也不知道贵妃娘娘是因此事更加得宠呢，还是……”蔷嫔话峰一转，又将话题扯回到了昨日之事。

　　　　南宫玉环笑道：“只看今晚帝君在哪临幸便知道了，若是照旧在贵妃娘娘宫中，自然是圣恩如旧，若不是，贵妃娘娘恐怕就有些担心了。”

　　　　蔷嫔听了眼睛一亮道：“还是妹妹心思通透，见解的是。”

　　　　“好了，好了，让你们别说此事，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说回来了。”南宫玉兰面有不悦。

　　　　“哎呀，都怪妹妹我，你看我这张嘴。”蔷嫔赔笑自责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和如嫔两人，今日是特来请教玉环妹妹的，闲聊起别人的事来，倒把自己的事情给忘了。”

　　　　“两位姐姐向我请教，请教什么？”南宫玉环讶异的问道。

　　　　“自然是化妆之术啊！”蔷嫔笑颜如花，道：“妹妹昨日给兰姐姐化妆，那叫化的一个好，羡慕的我们不要不要的，私下都想着，要能将妹妹劫去那是最好，就怕兰姐姐舍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南宫玉兰笑道：“是这丫头舍不得我，怜我这丛姐宫中无聊这才过来陪我。两位妹妹若有本事，尽管劫去就是。”

　　　　南宫玉环也笑：“我哪有两位姐姐说的那么好，只是比之两位多了解些风土人情罢了，待这些风俗典故被两位听去，也就没有什么稀奇了。”

　　　　“哈哈，无论怎样，现在可不是还新鲜着吗？我虽不是男人，却如男人喜欢新人一般，一样的喜欢着玉环妹妹呢。”蔷嫔话语如蜜，甜笑道。

　　　　南宫玉环瞥了眼蔷嫔道：“那姐姐是不是等新鲜劲过了，就不喜欢我了？”

　　　　“那可未必，也许我对你的宠爱，日久弥新，更加喜欢呢，就如帝君喜欢兰妃娘娘一样。”蔷嫔一本正经的道。

　　　　“啊呸，怎么又浑扯到我这里来了。”南宫玉兰轻啐道。

　　　　蔷嫔嘻嘻笑道：“这不是打个比喻嘛。”

　　　　南宫玉兰白了眼蔷嫔，没再说话，蔷嫔转而对玉环道：“好了、好了，妹妹，你今天就再给我们讲讲神州那边的化妆之艺吧。”

　　　　“这样啊，那好吧。”南宫玉环想了想道：“我就给你们介绍下神州流行的十种妆眉和十种发髻吧，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好啊，好啊。”蔷嫔抚掌赞道。

　　　　南宫玉环道：“这十种妆眉有一个歌谣，名叫十眉谣，是这样说道，一、鸳鸯眉、鸳鸯飞，荡涟漪；鸳鸯集，戢左翼。年几二八尚无良，愁杀阿侬眉际两鸳鸯。

　　　　第二、小山眉、春山虽小，能起云头；双眉如许，能载闲愁。山若欲雨，眉亦应语。

　　　　第三、五岳眉、群峰参差，五岳君之；秋水之纹波，不为高山之峨峨。岳之图可取负，彼眉之长莫频皱。

　　　　第四、三峰眉，海上望三山，缥缈生烟采。移作对面观，光华照银海。银海竭，三峰灭。

　　　　第五、垂珠眉，六斛珠，买瑶姬。更加一斛余，买此双蛾眉。借问蛾眉谁与并，犹能照君前后十二乘。

　　　　第六、月棱眉，不看眉，只看月。月宫斧痕修后缺，才向美人眉上列。

　　　　第七、分梢眉，画山须画双髻峰，画树须画双丫丛，画眉须画双剪峰。双剪峰，何可拟。前梅梢，后燕尾。

　　　　第八、烟涵眉，吾语汝，汝作烟涵，侬作烟视。回身见郎旋下帘，郎欲抱，侬若烟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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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节：十髻谣

　　　　第九、拂云眉，梦游高唐观，云气正当眉，晓风吹不断，唯有拂云眉。

　　　　第十、倒晕眉，黄者檀，绿者蛾，晓霞一片当心窝。对镜绾约覆纤罗，问郎晕澹宜倒麽。”

　　　　南宫玉环将十眉谣说完，如嫔道：“没想到神州之人既然将画眉技艺都提升到了这般高度，连画眉歌谣都创作了出来。也不知那十髻谣又是如何说的，妹妹可快快说来。”

　　　　南宫玉环淡淡一笑道：“好，第一名凤髻又叫步摇髻，歌道：有发卷然，倒挂如凤。伊人吹箫，凌风飞动。

　　　　第二个近香髻，歌道：香之馥馥，云之鸟鸟。目然天生，膏沐何须。

　　　　第三飞仙髻，歌谣：飞仙飞仙，降于帝前。回首髻光，为雾为烟。

　　　　第四同心髻，歌道：桃叶连根，发亦如是。苏小西陵，歌声相似。

　　　　第五堕马髻，歌道：盘盘狄髻，堕马风流。不及珠娘，轻身坠楼。

　　　　第六名叫灵蛇髻，歌谣：春蛇学书，灵蛇学髻。洛浦凌波，如龙飞去。

　　　　第七号芙蓉髻，歌道：春山削出，明镜看来。一道行光，花房乍开。

　　　　第八名坐愁髻，歌谣：江北花荣，江南花歇。发薄难梳，愁多易结。

　　　　第九名叫反绾乐游髻，有歌道乐游原上，草软如绵。婀娜鬟多，春风醉眠。

　　　　第十则是我之前给玉兰姐梳的闹扫妆髻了，歌道：随意妆成，是名闹扫。枕畔钗横，任君颠倒。”

　　　　如嫔听完赞道：“没想到神州这地方，灵气虽然不充足，人物倒是风流实足，就连画眉和挽发都能编出歌来，也是足以赞叹了。”

　　　　蔷嫔道：“可不是吗，而且似乎这些歌谣里，好像还有许多典故似的？不知是与不是？”说着蔷嫔望向南宫玉环。

　　　　南宫玉环笑笑，道：“蔷嫔好聪慧，这么一听就听出来了。不错，里面确实还有不少典故。”

　　　　如嫔听了眼睛一亮道：“妹妹快说来听听，我最爱听故事了。”

　　　　南宫玉环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讲其中的典故，忽然这时就听宫外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兰妃娘娘可在？”正是高公公的声音。

　　　　南宫玉兰听了慌忙迎了出去，“高公公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莫非是帝君有什么事吩咐？”南宫玉兰问道。

　　　　“妃子聪明！”高公公脸上笑开了花，道：“帝君就是让我过来通知你一下，昨日本要来你这，因贵妃的事情耽误了，金口玉言既已说出，那只有今晚再过来喽，以免失约无信，望娘娘早做准备。”

　　　　南宫玉兰听了却并不高兴，而是有些忧心的问道：“贵妃家里才出了事，帝君不在贵妃宫里多待几天吗？这……恐怕贵妃会不高兴吧？”

　　　　高公公脸上挂着谄笑：“兰妃娘娘真是贤淑，可帝君要去哪里，又岂是兰妃娘娘您能控制的？帝君自有帝君的想法，兰妃娘娘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

　　　　南宫玉兰听了神色一正，肃然道：“公公教训的是，是我多虑了。”说完立刻向高公公行了一礼。

　　　　高公公忙伸手扶起道：“兰妃娘娘言重，老奴又有什么资格敢教训娘娘，老奴只不过是说说实话罢了。”

　　　　南宫玉兰嫣然一笑道：“公公好意，兰儿知道，多谢公公随时提点。”说着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储物袋，暗自里递了过去。

　　　　高公公会意，用袖子接了，道：“兰妃娘娘兰心蕙质，得到帝君宠爱原也是应该的，何况身旁又有这么个冰雪聪明的族妹辅佐，南宫世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高公公脸笑得就如一只橘子般。

　　　　“老奴还有其他要事，就不打扰各位娘娘喽。”高公公临走时饶有深意的瞅了眼南宫玉环，转身离去。

　　　　蔷嫔和如嫔对望一眼，两人也找个借口，借故离开了，如今贵妃家里出事，帝君只在出事当晚在贵妃宫中待了一夜，便又要留宿兰妃宫中，这其中深意让人不言而喻，若是两人再留在此处，怕是要讨人不高兴了，而且这个中信息，两人也要尽快传递出去，给各自的家族知道。

　　　　见两人借故要走，南宫玉兰假意挽留了一下，便也随她们而去，倒是南宫玉环说道：“姐姐，帝君要来，恐怕我再待在此地多有不便，且先在宫中后院歇息，若是姐姐需要再喊我不迟。”

　　　　南宫玉兰点了点头道：“也好，这张罗布置之事，原不需要你出手，梳妆打扮之事，妹妹既已教了下人，便让她们来做吧。”

　　　　兰妃寝宫名叫春华宫，取春华秋实之意，园中颇大，南宫玉环就算是待在后园不出来，也断然影响不到前院帝君圣驾。既与玉兰说好，索性南宫玉环便让宫中婢女们在后园收拾出一间精舍来，打算日后就在此住下，无论是修行还是生活都要方便许多。

　　　　待宫女们将房间收拾妥当，南宫玉环想了想干脆自己留在屋中进修，来了宫中这么多日，都是白天忙着陪玉兰聊天应酬，晚上方才得闲修炼，今日趁着帝君来访，将婢女们全都遣散，就连帝君送来的六人，都被南宫玉环支去帮助玉兰，自己则在房中点了一支线香，挂起‘修炼中请勿打扰’的牌子，一心一意的精修起来。

　　　　帝君直至太阳落下，月亮挂起，宫中四处点起夜明珠时，这才乘坐御辇而来。南宫玉兰早已命人把宫廷内外清扫一新，在大殿上为帝君专设了座位。地上铺了紫色丝罗的地毯，燃起了百和薰香，挂起了云锦帏帐，点起了光芒四射的夜明珠，摆上了外国进贡的甜枣，酌好了自酿的葡萄酒，还陈设了宫中最上等的瓜果，作为接待帝君的食品。

　　　　南宫玉兰一早就穿上华丽的礼服，丰容靓饰恭敬的站在宫廷的玉阶下，并下令春华宫中所有人等一起出来迎接，春华宫中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恭候着帝君的降临。

　　　　帝君御辇来到后，见到南宫玉兰如此恭谨的在宫门前迎接，不由一愣，笑道：“爱妃何必如此隆重？不过是寻常家宴，你就当是百姓家中丈夫去找妻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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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节：春华宫

　　　　南宫玉兰深施一礼道：“春华宫外，臣妾当施君臣之礼，春华宫内，臣妾自然会以家礼对待。”

　　　　帝君笑道：“兰妃倒是懂得礼仪之人。”说着从御辇上下来，携着南宫玉兰一起步入宫中。

　　　　早有宫女和太监在前方开道，一行人迤逦着走向了正殿。待帝君在大殿正中坐下后，南宫玉兰拍了拍手，身边的侍女立刻弹奏起由八只玉板作成的璈，又有侍女吹起云和笙，让太监敲起声震天廷的锣，让婢女吹起动人心魄的竿簧，让黄门敲击特制成麟、凤、龟、龙、虎形的石片，让小太监们敲击由湘阴山石制成的磬，让宫女奏出美妙的音律。这些乐器奏出的音乐声震九天，音调清朗动听。南宫玉兰又选宫中唱得好的宫女，唱起了步虚词，那步虚词共有十首，殿中宫女唱的是前三首。

　　　　众仙仰灵范，肃驾朝帝君。金景相照曜，逶迤升太空。

　　　　七玄已高飞，火炼生珠宫。余庆逮天壤，平和王道融。

　　　　八威清游气，十绝舞祥风。使我跻阳源，其来自阴功。

　　　　逍遥太霞上，真鉴靡不通。

　　　　这第一首词就是夸耀帝君的，说帝君不光是百国来贺，就连天上仙人都要来朝贺帝君，此诗由众乐工奏出，美人唱来，帝君甚是受用，脸上挂满笑意，歌姬再次开口唱道。

　　　　禀化凝正气，鍊形为真仙。忘心符元宗，返本吋自然。

　　　　帝一集绛宫，流光出丹玄。无英与桃君，朗咏长生篇。

　　　　六府焕明霞，百关罗紫烟。颱车涉寥廓，靡靡乘景迁。

　　　　不觉云路远，斯须游万天。

　　　　这首诗同样是夸帝君的，说帝君功参造化，长生不老，成为真仙，歌姬嗓音妙曼，唱得是婉转动听。第二首唱完，歌姬接着往下唱道爰从太微上，肆觐帝皇尊。腾我八景舆，威迟入天门。

　　　　既登玉晨庭，肃肃仰紫轩。敢问龙汉末，如何闢乾坤。

　　　　怡然报云傲，告我希微言。幸闻至精理，方见造化源。

　　　　这歌同样夸耀道，帝君若非要治理万民，早就挟着天子之威进入天门了，不过即使如此，在帝君这里也能有幸听闻至精的道理。众人不知是听得陶醉还是有意为之，都纷纷跟着曲调打起节拍，唱和起来。

　　　　歌姬正要往下继续，却见帝君挥了挥手让其停了下来，南宫玉兰疑惑的问道：“帝君是觉得我这宫中歌姬唱的不好听吗？”

　　　　南宫玉兰此话一出，吓得殿下歌姬脸色煞白，身子都微微发起抖来，帝君摇了摇头道：“你这宫中歌姬唱功自然是没得说的，只是这些歌功颂德的歌曲，我听也是听腻了，就没有些新的曲子吗？”

　　　　“新的曲子？”南宫玉兰侧头想了起来。

　　　　帝君道：“你那从妹南宫玉环从神州过来，难道没有教过你们宫中之人些什么新鲜歌舞吗？我可是知道，之前她在京畿外城教坊之中教舞，可是颇为出名啊！”

　　　　南宫玉兰听了心内一惊，但见帝君脸上笑意满满，又不像是怪罪的样子，嗔道：“这么说，帝君对我这妹妹不放心，还专门派人去打探过她啊？”

　　　　“你的妹妹我有什么不放心？我只是觉得你那妹妹有趣，这才派人打探了一下。”帝君笑道。

　　　　“哦，是嘛，那我再不安排些新鲜歌曲，帝君怕是就要不满意了。”南宫玉兰粲然一笑，拍了拍手道：“来人啊，马上安排新歌新舞。”

　　　　“喏。”下面众宫人应了，忙去准备不提。

　　　　南宫玉兰嫣然笑道：“我家玉环慢慢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