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门-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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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后上前来拉住南宫玉环的手，脸上笑道：“南宫世家的女子都生得这般俊俏，当真是我见犹怜啊。就不知许了人家没有？”

　　　　南宫玉环一听红了脸，小声说道：“家里虽然没有将我许人，但小女子自己是有心上人了。”

　　　　“呸、真没羞。”南宫玉环此话一出，西门贵妃忍不住啐了口。

　　　　帝君怒瞪了眼贵妃道：“不要做有失身份之事，像你这般殿前失仪，损的可是皇家的面子。”

　　　　贵妃忙低下头去，小声应道：“是。”

　　　　帝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了，道：“南宫世家的女儿，谁娶了都是福气啊。哀家看你编排的群舞不错，想来独舞应该更加动人吧？不知是否可以为哀家跳上一曲。”

　　　　南宫玉环听高公公说是帝后宣召，便知道跳舞是跑不脱了，所以直接穿了舞衣过来。此时见问，忙道：“敢不从命。不过还请兰妃帮下忙可行？”

　　　　帝后笑道：“你俩姊妹的事情有何不行？”

　　　　得了帝后允诺，南宫玉兰这便也从一众侧妃中走了出来，在甲板上寻了一处空地坐下，焚上伴月香，铺上九霄环佩琴，这一是张真正的古琴，因为年代久远，呈现出陈旧黯淡的黑黄色，琴身布满了断纹，就像蛇腹部横着的鳞片一样。

　　　　这琴不光古老，而且还是一件纯粹用来弹奏的道器，判断一张琴古不古？有多古？全靠琴身上有没有断纹，以及断纹的样子。古琴越古越名贵。

　　　　古琴以断纹为证，不经历数百年是不会出现断纹的。断纹分很多种，有梅花断，其纹有如梅花，这种断纹的琴最古；其次是牛毛断，纹路就像发丝一般千条百条；然后才是蛇腹断。最为名贵的据说是千古难见的龟纹断，琴家常有“千年难买龟背断”之说；这把九霄环佩琴虽然不是什么龟纹断、梅花断，可就是这蛇蚹断也至少需要两千年以上的时光才能形成。这把九霄环佩琴，因其声音悠远清脆如同天女身上的环佩，故名九霄环佩，名字就刻在琴身上。

　　　　铺好琴后，南宫玉兰这才解开身上穿的玄绢褐袄，露出里面的轻绨绢衣，卷起右袂，援壁间琴，隐几端坐，手指拨动，轻拢漫然，琴声流韵淡远。

　　　　南宫玉环随着琴音唱了起来：玉树微凉，渐觉银河影转。林叶静，疏红欲遍。朱帘细雨，尚迟留归燕。嘉庆日，多少世人良愿。楚竹惊鸾，秦筝起雁。萦舞袖，急翻罗荐。云回一曲，更轻栊檀板。香炷远，同祝寿期无限。

　　　　南宫玉环边唱边舞，舞的是九宫玉环之术，脚尖轻点在玉环之上，在空中辗转腾挪，移形换步，身姿婀娜妙曼以极，做的动作更是集惊险和优美于一身，八枚玉环在空中叮当交错，与南宫玉兰所弹的九霄环佩琴声相得益彰，更添了几许风韵。众人一时间看的痴了，都忘了鼓掌，直到南宫玉环从空中缓缓降落下来，这才轰然而动，掌声如雷的响起。

　　　　帝后也随着众人鼓掌，但眼中却隐隐有一丝担忧之色，只是这表情藏的很深，没有人能看出来。贵妃嘴里喃喃念叨道：“太像了、太像了。”

　　　　南宫玉环从空中降落后，双手抱拳，向帝后缓缓行了一礼道：“臣女表演完毕，蒲柳弱质还望帝后海涵。”

　　　　“你这也叫蒲柳之质吗？”帝后笑道：“若要这般说来，那我后宫中可就没有几朵娇艳的花了。”

　　　　“小小、小小，既然是你这……”贵妃就像见了鬼似的，两眼瞪的滚圆，用手指着南宫玉兰说道，不过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帝君狠狠的瞪了回去。

　　　　“小小，小小是谁，贵妃娘娘为何要叫我小小？”南宫玉环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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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十节：疑转世

　　　　“哦，没有什么，小小是宫中之前的苏妃，舞也跳得极棒，这是贵妃在夸你呢！”帝后笑道。

　　　　“那谢谢帝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夸奖了。”南宫玉环行了个欠身礼，却见西门贵妃恶狠狠的看向自己，哪里是欣赏的样子。若非碍于帝君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恐怕早就上来将南宫玉环撕碎了。

　　　　帝后道：“得你姊妹这般表演，吾心甚慰，来人啊，除刚才所说九和香外，又赐片玉棋盘、碧白二色玉棋子，画院宫扇，九折五花之簟，鳞文葫叶之席，湘竹绮帘，五采珊瑚钩。将这些物品，等会一并送到兰妃的春华宫去。”

　　　　“喏。”底下的黄门应了，领旨退了下去。

　　　　帝后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陛下明日还要早朝，不如就到此为止散了吧？”帝后两眼含情的望向帝君。

　　　　帝君点了点头道：“好，今日帝后寿诞，朕就随帝后去其兴圣宫守岁，其他人可以就此散了吧。”

　　　　“喏。”听帝君这么讲，底下一众妃子齐声应喏。龙船业已靠岸，帝君依依不舍的瞅了眼南宫玉环，这才被帝后挽着胳膊，下了龙船。

　　　　随后贵妃也是恶狠狠的瞅了眼南宫玉环和南宫玉兰两姊妹，跟着下了龙舟。淑妃、容妃、熹妃依次离开，只是每个人离开时都神色怪异的瞅了眼南宫玉环，其中蕴意让南宫玉环大费思量。

　　　　三妃走后，就轮到南宫玉兰离去，两姐妹携手同行，离开龙舟登上岸边，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南宫玉环却觉得，似乎船上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如芒在背一般。

　　　　刚才南宫玉环没有想起苏妃是谁，现在被夜风这么一吹，连酒都清醒了不少，这才想起帝君以前宠爱的一个妃子好像就叫苏妃，她的墓地似乎就在南宫世家旁边没有多远，那苏妃的闺名好像就叫小小。

　　　　“小小，苏妃，我长的很像之前的苏妃吗？”南宫玉环忍不住问道。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也没见过苏妃。”南宫玉兰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猜，八九是像的，要不然那么多人都这么说？”南宫玉环推测道。

　　　　“嗯，”南宫玉兰想了想道：“要想证实，这也不难，等明天我给你找个见过苏妃的宫中老人一问便知。”

　　　　“好吧，那多谢姐姐了。”南宫玉环虽然很想现在就调查个水落石出，但此时夜已深，却也不易惊动旁人。

　　　　不过南宫玉兰忽然提出一个要求，道：“明天你可记住还是今日这般打扮哦。”

　　　　“这是为何？”南宫玉环不解。

　　　　“我只问你，今日你戴的这个昆仑巾谁给的？”南宫玉兰问道。

　　　　“是高公公给我的，说是帝君让我在跳舞时戴上，能增添舞蹈颜色，我看这昆仑巾果然奢华美丽，于是便收下了。”南宫玉环如实答道。

　　　　“这便结了，你来宫中也有好几个月吧，之前也没听人喊你什么苏妃，为何偏偏今天有人喊你小小？”南宫玉兰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昆仑巾是苏妃之前所用之物？”南宫玉环立刻听出了玉兰的话外之意。

　　　　南宫玉兰点了点头道：“多半如此，而且可能还是她的爱物。”这边厢两姐妹在讨论昆仑巾和苏妃一事，却不知那边厢西门贵妃也正在与人说着此事。

　　　　“你们说那南宫玉环会不会是苏小小那狐媚子转世？”西门贵妃气呼呼的说道。

　　　　“长得着实有些像呢。”容妃附和道。

　　　　“可不是嘛，再戴上那狐媚子之前的昆仑巾，更是有七八成像了。”淑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因为你这淑字跟那苏字有些同音，帝君竟然也有些迁怒于你，很久都没有去你那了吧。”贵妃问道。

　　　　淑妃听了脸立马黑了下来，道：“的确如此，就算我偶然在御花园中碰见帝君，帝君都会远远的避开。”

　　　　“那狐媚子好不容易死掉，决不允许她再次返回皇宫。我看这事多有蹊跷，逮住机会还要奏明帝君才是。”贵妃说的大义凛然。

　　　　“就是、就是，决不能让这狐媚子再次惑主。”淑妃听了第一个赞成。

　　　　熹妃叹了口气道：“犹记得当年苏妃是怎么样博得帝君欢心的，歌舞便是其中之一。”

　　　　贵妃冷哼一声道：“那贱婢，本部下官妓，以才艺选入宫中，遂充采女，没想到狐媚偏能惑主。”

　　　　容妃道：“我记得那苏妃善鼓瑟，晓音律，能为翻冠飞履之舞。舞间冠履皆翻覆飞空。一会又飞回来，跟没飞前一样，少顷复飞。一舞中，屡飞屡复，虽百试不差。今日这南宫玉环所跳之舞，比起苏妃来，似乎还要略胜一筹。”

　　　　“呸，不过是些下流的狐媚手段罢了。”贵妃气道：“想当年，帝君也是在月圆之夜泛舟禁池，那贱婢着琐里绿蒙之衫，蒙茸如氈毷，但却异常轻薄，适合秋季穿着。有红绿二色，帝君又命工匠以金笼之，妆出鸾凤之形，制为十大衫。赏于妃子们，那贱婢当时还只是才人之外，居然也得到了一件。不光如此，帝君还赐给她玉河花蕊之裳，这裳是用鸟王河生的花蕊草，采其蕊织之为锦，然后制成衣裳，就连咱们几位都没有几件，却被这贱婢得了。”

　　　　“是啊，当时这贱婢穿着那件衣裳，以小艇荡漾于太液池碧波之中，舞婆娑之队，歌弄月之曲。其词云：“蒙衫兮蕊裳，瑶环兮琼珰。泛予舟兮芳渚，击予楫兮徜徉。明皎皎兮水如镜，弄蟾光兮捉娥影。露团团兮气清，风飕飕兮力劲。月一轮兮高且圆，华彩发兮鲜复妍。原万古兮每如此，予同乐兮终年。”当时就把帝君唱得酥麻在地，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就去金屋藏娇。”淑妃不无醋意的说道。

　　　　“这事我知道，后来帝君复置酒于天香亭，为赏月饮。贱婢重又换了服装趋亭前，衣绛缯方袖之衣，带云肩迎风之组，执干昂鸾缩鹤而舞。”贵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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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节：惊疑起

　　　　“还如今天一般，边唱边跳的献媚，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西门贵妃想了想道：“对了，是这么唱的。“天风吹兮桂子香，来阊阖兮下广寒。尘不扬兮玉宇净，万籁泯兮金阶凉。玄浆兮进酒，兔霜兮为侑。舞乱兮歌狂，君饮兮一斗。鸡鸣沈兮夜未央，乐有余兮过霓裳。吾君吾王兮寿万岁，得与秋香月色兮酬酹平樽觞。””

　　　　“唱完之后，帝君还夸道‘朕今酌醁灵酒，对才人歌《香桂长秋曲》，可谓绛缯娥唱小摇金调者啊。于是唱道：邀香风于屏围，呼华月以入座，众哗俱寂，绿竹交奏。人间之乐，当不减天上。’你们看看当时还只是个才人，便已将帝君迷得是五迷三道的。若是这南宫玉环仗着南宫世家的身份，和化神期的修为，岂非更加的无法无天了。”贵妃气道。

　　　　“这还真不好说，想那狐媚子，当时不过是一介凡人，身上毫无灵气，帝君便为她做了昆仑巾，让她戴上，还给众嫔说：“苏妃气宇清越，应服帝子云霓之服。”当时帝后听了便颇不高兴。后来帝君又制绣丝绞布之裘、雪叠三山之履，帝君服其裘、穿其履、冠春阳一线巾，帝君对此服装非常珍重，作宝光楼以藏，以帝后为“太素仙妃”，贱婢称为“太真仙妃”，并于御花园中的万岁山上筑垣状如天台赤城，亦号“紫霓城”。建玉宸馆，叠石为琼花洞以居。这些荒唐事都能为了一介凡人做出来，何况现在还是名义上南宫世家的女儿呢？”淑妃脸上不无妒忌和担忧的说道。

　　　　“是啊，这南宫玉环不光是南宫世家之人，自身的修为也还不低，恐怕宫中也就只有帝后娘娘的修为能与她一样了吧？”容妃也道。

　　　　“哼，那怎么能比的了，帝后多大年纪？她多大年纪？”贵妃不以为然的说道。

　　　　“所以，此女比当时的苏小小更为可怕啊！”淑妃忌惮的说道。

　　　　众人一*了点头，说话间熹妃的翠华宫到了，熹妃与三人道别，进宫不提。　过了翠华宫、便是容妃所在的择胜宫、容妃也自回自宫。两妃走后，淑妃跟贵妃两人行止越发的亲密，先是窃窃私语，后面干脆贴着耳朵说起了悄悄话来，不知不觉间两人的鸾驾便过了连天楼、红鸾殿、人霄殿来到五华殿，此是贵妃所住，殿东设吐霓瓶，曰“玉华”，西设七星云板，曰“金华”，南设火齐屏风，曰“珠华”，北设百蕊龙脉，曰“木华”，并中央木莲花、紫香琪座、千钧案九朵云，盖为“五华”。

　　　　到了五华殿，贵妃便也进了自家宫中，只剩下淑妃一人悻悻的往自己的宫中走去。

　　　　第二日一早，南宫玉环就要去尚仪局将司舞之职辞了，帝后的寿诞已过完，南宫玉环觉得再待在尚仪局里教舞，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没想到，还没有走出春华宫就被南宫玉兰拦住道：“妹妹今天不想知道昨日被人唤做苏妃一事吗？”

　　　　“当然想啊，怎么，姐姐这么快就将人找来了吗？”南宫玉环奇道。

　　　　“那嬷嬷过来也还要一会，没那么快，想来也要到中午去了。”南宫玉兰道。

　　　　“既如此，那我还是先去尚仪局将司舞之职辞了吧。”南宫玉环道。

　　　　“何必自己跑呢，昨日妹妹那么一亮相，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妹妹，妹妹让红绡她们去跑一趟就是。”南宫玉兰道：“我倒还想跟妹妹说几句体己话呢。”

　　　　“这……”南宫玉环想了想道：“那，好吧，全听姐姐之言。”于是将司舞部的官印等交给红绡，让红绡去找尚仪辞职。

　　　　南宫玉兰拉着南宫玉环在春华宫的花厅中坐下，问道：“妹妹有没有想过，若是帝君真的将你当做苏妃转世，你该怎么办？”

　　　　南宫玉环缓缓摇了摇头道：“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什么苏妃转世，也并不爱帝君，仅此而已。”

　　　　“帝君富有四海，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听说帝君之前对那苏妃可以宠冠六宫，就不知道对妹妹是否也是势在必得？妹妹可有想好什么对策。”

　　　　“这却没有。”南宫玉环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过我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任帝君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答应他娶我为妃的要求就是。”

　　　　南宫玉兰不置可否的笑道：“那要是帝君苦苦相逼呢？”

　　　　南宫玉环嫣然一笑道：“我还有一计，那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若苦苦相逼，我便一走了之。”

　　　　南宫玉兰苦笑一声道：“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做了，身为南宫家的女儿做起事来却浑没有顾虑。”

　　　　“谁说的，我这不是顾念姐姐一个人在宫中辛苦，才跑来帮忙的吗？”南宫玉环搂住玉兰的肩膀嘻嘻笑道。

　　　　“对了，姐姐找来说话的嬷嬷是哪的？”南宫玉环附耳问道。

　　　　南宫玉兰叹了口气道：“实际上那嬷嬷也是咱们南宫世家的人。”

　　　　“也是咱们南宫世家的人，那为何不在你宫中？”南宫玉环惊讶的问道。

　　　　南宫玉兰道：“因为她是我和你的堂姑，南宫般若的贴身嬷嬷，平日里都在伺候姑姑，所以并没有住在我这里。”

　　　　南宫玉环依稀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好像南宫世家在南宫玉兰入宫前另有一个妃子，只是来了这么久，却从不见南宫玉兰提起。

　　　　“南宫般若是前朝太妃吗？”南宫玉环问道。

　　　　南宫玉兰摇了摇头道：“她便是本朝的妃子，说起来我这妃位还是她给我争取来的。”

　　　　“怎么回事？”南宫玉环好奇的问道。

　　　　“我这姑姑南宫般若，自幼聪明伶俐，秀色聪慧，工于诗赋，文才出众，读书甚多。性格刚强，咏读诗书，过目不忘。姑姑自认为自己才华举世无双，应该成为一国之母，只有帝君才配得上她，于是自请入宫。其父南宫况深知皇后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便百般劝阻，无奈姑姑心意已决，决心用自己的才能让自己出人头地，在皇宫之中争取一席之地。”南宫玉兰娓娓道来，像是再诉说着别人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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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节：心易变

　　　　“帝君继位后，般若姑姑认为时机已到，便自荐入宫，帝君很快就注意到了姑姑，般若姑姑她虽说长得算不上多么娇媚，但气质却非常特殊，而且她才华横溢，是个地地道道的才女。帝君很快将她立为婕妤，入住增成舍。姑姑得宠后，却并不骄矜，还经常在帝君面前诵读《诗经》、《窃窕》、《德象》、《女师》等书，而且每次觐见皇帝，都依照古代礼节。在妇德、妇容、妇才、妇工等各方面的修养那是无以伦比的。帝君为姑姑的美貌及文才所吸引，很喜爱姑姑。为了能够时刻与姑姑形影不离，他特别命人制作了一辆较大的辇车，以便同车出游，但却遭到姑姑的拒绝，姑姑说：“看古代留下的图画，圣贤之君，都有名臣在侧。只有那昏君，才有嬖幸的妃子在坐，最后竟然落到国亡身毁的境地，我如果和你同车出进，那就跟他们很相似了，能不令人凛然而惊吗？”帝君认为她言之成理，同辇出游的想法这才只好暂时作罢。”

　　　　“不对啊？昨日我还看见帝君乘坐五云车，载着帝后、贵妃等一路来着！”南宫玉环疑惑的问道。

　　　　“正所谓从恶如流，从善如注，帝君也不过是个好大喜功，叶公好龙的人罢了。”南宫玉兰冷笑一声道：“他若真的听了般若姑姑的话，姑姑这会就应该是帝后了吧？”

　　　　南宫玉环听了哑然，就听南宫玉兰接着说道：“姑姑相貌秀美，文才颇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并且擅长音律，既会写词又会谱曲，她的词曲有感而发，使帝君能在丝竹声中受益匪浅。对帝君而言，般若姑姑不只是她的侍妾，也是他的良师益友。姑姑的贤德在后宫中也是有口皆碑。因她不干预朝政，谨守礼教，深受时人敬慕，因深得帝君宠幸，姑姑先后两次怀孕生子，不过可惜的是都夭折了。”

　　　　南宫玉兰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你是知道，这女人一旦生了孩子，身子走样，很难恢复过来，何况姑姑还是连着生了两个孩子，宫廷女子的作用本来就是讨皇帝的欢心，为皇帝生下龙种，是否有才倒不重要。会诗词歌赋的般若姑姑，终是敌不过会跳舞的苏妃等人。”

　　　　“这么说，般若姑姑很恨苏妃喽？”南宫玉环问。

　　　　南宫玉兰摇了摇头，为南宫般若辩解道：“那倒没有，般若姑姑岂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她自己也知道，就算没有苏妃还有淑妃、贵妃，熹妃等人，又哪里恨的过来呢？”

　　　　“这倒也是，帝君要变心，其他人不过只是外因罢了。”南宫玉环理解的点了点头。

　　　　“第一次姑姑生孩子，坐月子时，便是西门家的嘤咛借机得了势，后来又一步步的坐到了贵妃之位。”南宫玉兰忿忿的说道。

　　　　“哦，她是怎么得到宠幸的？”南宫玉环好奇的问道。

　　　　“西门嘤咛未得宠幸时，尝于春夜登翠鸾楼，倚阑弄玉龙之笛，吹一词云：　兰径香销玉辇踪，梨花不忍负春风。　绿窗深锁无人见，自碾朱砂养守宫。不想就被帝君听到，问宫人曰：“此何人所吹？”　有知者回到：“西门才人所吹。”帝君虽然知道了，但当时因为有事并未召见。”南宫玉兰对宫闱之事极为熟悉，见南宫玉环问，便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

　　　　“后来又过了几天，一个晚上，帝君复游至此，又闻歌声婉转唱道：牙床锦被绣芙蓉，金鸭香销宝帐重。竹叶羊车来别院，何人空听景阳钟。这首唱完，又继一词曰：淡月轻寒透碧纱，窗屏睡梦听啼鸦。春风不管愁深浅，日日开门扫落花。　一曲终了又吹《惜春》词一曲曰：春光欲去疾如梭，冷落长门苔藓多。懒上妆台脂台蠹，承恩难比雪儿歌。歌中音语咽塞、情极悲怆。帝君听了对宫人说道：“这歌听闻后怎么能不让人凄怆呢？深宫中有人愁恨如此，谁又能知道呢？怀才不遇和不得宠幸的人如此之多啊！”于是乘着金银车至翠鸾楼，西门嘤咛见龙炬簇拥，忙趋出叩头俯伏，口中称罪。

　　　　帝君亲以手扶起，道：“卿非玉笛中自道其意，朕安得至此？”遂与西门嘤咛携手至柏香堂，命宝光天禄厨设开颜宴，进兔丝之膳，翠涛之酒。云仙乐部坊奏《鸿韶》乐，列朱戚之舞，鸣睢之曲。笑着对西门嘤咛说道：“今夕之夕，情圆气聚，然玉笛，卿之三青也。可封为圆聚侯。”从此以后，宠爱日隆。改翠鸾楼为奉御楼，堂为天怡堂。”南宫玉兰将西门贵妃是怎么得宠之事一口气给说了出来。

　　　　南宫玉环问道：“姑姑不是也通晓音乐，是个才女吗？怎么都不想想办法，将帝君的心给挽回来？”

　　　　南宫玉兰道：“怎么没想，般若姑姑还是写了不少词赋，希望帝君能回心转意的，比如这首《捣素赋》：测平分以知岁，酌玉衡之初临。见禽华以麃色，听霜鹤之传音。……。燕姜含兰而未吐，赵女抽簧而绝声。改容饰而相命，卷霜帛而下庭。曳罗裙之绮靡，振珠佩之精明。若乃盼睐生姿，动容多制，弱态含羞，妖风靡丽。皎若明魄之生崖，焕若荷华之昭晰；调铅无以玉其貌，凝朱不能异其唇；胜云霞之迩日，似桃李之向春。红黛相媚，绮徂流光，笑笑移妍，步步生芳。两靥如点，双眉如张。颓肌柔液，音性闲良……想娇奢之或至，许椒兰之多术，熏陋制止之无韵，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