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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柳飘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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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都有廊子。一到晚上，廊子上站满了浓妆艳抹的女子，有的招呼客人，有的伺候酒客，烛火一照，显得格外妖娆。
而郑允约我前来的酒楼虽然位于繁华之地，但闹中取静、曲径通幽。从外看去，这是一桩三层牌楼，门房上只挂着灯笼。进入大厅，完全不见桌椅板凳，只有小桥流水盆景奇石，俨然一副书院打扮。穿过厅堂，有飞桥栏槛架在阁楼之间，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每一瓦陇中还放置着莲灯一盏。
我刚到门口，就有堂倌来招呼，他拿捏着分寸，客气礼貌又毫不下作地将我带到二楼。我一抬头，噗嗤就乐了“天字第一号”，忍不住问堂倌：“你们这么风雅的一个酒店，怎么包厢的名字这么俗啊？”
“俗？”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姑娘定然没见着匾额，这是太宗皇帝御赐的”
“啊？”我顿时石化，张口结实地支吾道：“是我没文化，是我没文化”
堂倌面无表情，轻轻叩了几下后推开房门，对我说道：“姑娘到了，请。”
我只听见一阵清幽地笛声传来，心里略微缓了缓神，走进了屋子。
屏风如山掩映着虚虚实实的背影，我虽然不懂音乐，但也能听出那笛声优美动人，曲承转折间流露出清丽高洁又落拓无羁的风骨。不错，比赵彦玥吹得好
他应该听到我进来了，但始终没有回身，一味沉浸在笛声中。我站了半天，一开始觉得他在耍酷，心里十分鄙视，不过听着听着，看着窗下灯火通明、绣旆相招的夜市，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为酒客换汤斟酒的妇人，心里还莫名惆怅起来。我酸劲儿大发，无端想起两句诗来，生生憋出动人的声音，颤抖着念到：“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我刚念完，笛声骤停。得，心里悔恨：又现眼了郑允转过身来，他眼眸漆黑，看着我，似在探究，但又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我最讨厌被人盯着看，以前对着赵彦玥，我不敢太放肆，现在对着郑允，我有恃无恐地狠狠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他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桌塌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来了”
“既然没想到，你干嘛请我？”我瞪着他，气焰嚣张。
他踱到桌前矮塌旁盘腿坐下，伸手倒了杯酒，不管不顾地一饮而尽，然后才对我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厌恶我？难道仅仅因为我曾在楼外楼阻拦过那位歌ji？”
“阻拦？”我鼓着腮帮子说道：“您那哪是阻拦啊分明就是强抢民女？”
“民女？”他好笑地看着我：“什么时候歌ji也成了民女？”
“看看……”我指着他说道：“我就是讨厌你这种公子哥的德行自以为有点权势就了不起？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
我站着有些累，不请自便地坐了下来。郑允抬手给我倒了一杯酒，我瞄了一眼，没有动。
“你说的不错，我不过是投生到了富贵人家。”他又端起一杯，独自饮下：“可是赵彦玥就比我清高了吗？他难道不是一出生便为王子皇孙？而且那个歌ji也不是什么民女，她不过是个细作罢了。”
我被他一时说住了，下意识拿起面前的酒杯，正要喝，突然想到会不会有毒，赶忙又放下了：“道不同……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他似乎根本没听我说话，我刚把酒杯放下，他皱了皱眉，伸手越过桌子，一把将酒杯端了起来，仰脖喝下，然后随手将杯子扔到身后。
“乱扔东西不好”天晓得我那根筋打错了，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完自己就愣住了，抬眼看他，郑允也是一副奇（提供下载…fsktxt）怪的样子。他呵呵一笑说道：“柳飘飘，你是装的太好，还是本来就没心没肺”
“你才没心没肺呢”我从不吃亏，立刻顶回去：“你这样的人，想必天天都带着面具生活吧，所以你见不得干净青白，见不得善良美好，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虚情假意、阿谀奉承”
“如此说来，你对我不是虚情假意了？”他好笑地看着我。
“啊？”我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狠狠说道：“对，我讨厌你，就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说在嘴里”
“对我就算了，我只怕你若是对人人都这样，迟早要吃亏的”他又喝了一杯。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你再这么喝下去，迟早要醉，万一吐了或是撒酒疯，我才恐怕要吃亏了呢如此想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杯子：“你别喝了”
郑允抬眼看我，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他嘴角沁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说道：“怎么，你关心我？”
“呸大言不惭”我将他的酒杯夺过来：“我是怕你喝醉了忘了付钱”
“哈哈，我从未醉过”
“哼哼，一般喝多了的人都不承认自己喝醉了”我揶揄地说道。
郑允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今**若能让我喝醉，我便服你”
“您要是醉了也甭服我，扶墙就行”
“什么？扶墙？”他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明朗清澈，一时间我竟然有些忘了他是在杭州要致我和赵彦玥死地的坏人
“柳飘飘，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他终于止住了笑。我不耐烦地说道：“甭说那些个你就说找我干什么吧？”
郑允这才正经起来，他看了看我，说道：“我听说皇上封你为小提刑，判断掌案？”
我轻哼一声，心说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是啊，您听说的真准确”
郑允点点头说道：“我只希望你能如你刚才所说，干净青白地断案，还大家一个公道”
原本以为他会痛哭流涕地求我、或是金钱美男拉拢我，我都已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如何义正言辞又挖苦讽刺地拒绝他了，没想到郑允所求，只是让我干净青白地断案？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不用你说，我也肯定会秉公执法，维护正义。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那就好。”他想拿起杯子喝酒，但见酒杯被我攥着，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开喝。
这个郑允真把我搞晕了，怎么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都没和我说，难道他真是要请我来喝酒？正胡思乱想着，只听他说道：“你刚才做的那几句词是什么？”
“啊？”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想了想，又念到：“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不过这可不是我做的。”
他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向我：“我听说你失忆了。”
我点点头。郑允说道：“如果你是吃了逍遥丸，那也许，我可以给你找到解药。”
他话音刚落，我心里猛然一震：“真的？”
郑允点点头。我旋即想到我和郑允只有仇没有义，他不会好心对我，说不定到时候会给我毒药一颗呢
我马上镇定下来，沉声说道：“不必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边说，我边言不由衷地笑道：“以前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忘了也就不想要了。”
郑允定定看了我半晌，叹了口气说道：“你真如此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赵彦玥？为了他连记忆都不要？”
我不理他，心说鬼知道你是害我还是帮我啊
“哼”他冷笑一声：“这世上又凭添了一个痴情女子伤心人啊”
听他这么说，我本能地接嘴到：“谁伤心还说不定呢”
“如果我们早些认识，没准儿会成为朋友。”郑允笑着，轻松地说道。我刚要还口，他摆了摆手，接着说：“柳提刑，虽然和你赵彦玥在一起，但我觉得你与他不同。你没有他的心机和城府，你更简单直接。我有把握在以后能让你看清我是怎样的人，他又是怎样的人今日多谢姑娘赏光，郑某感激不尽。”说着，他冲我行了个大礼，我有些错愕，但还是端住了神色，冲他服了服身，大义凛然地说道：“我也希望以前对你的认识都是错的，你其实是个光明正大、胸襟宽阔的好人。”
郑允听了从我笑笑，我转身下楼时，只听他在身后轻声喊道：“下次行礼，不忘了手搭在左边。”
难道又错了？我赶紧下意识伸手比划了比划，看来真又错了。
刚走出酒肆大门，只见元佐一身白袍站在一旁，他双手交叉在胸前，依靠着门柱，一副轻佻的样子。
“怎么只有你来了？”我上前问道。
“那你认为还有谁？”他轻笑着。
“大哥和赵彦玥呢？”我左右张望。
“见区区一个郑允还用来这么多人？”元佐一副不以为然。
“那好吧，咱们回去吧。”我甩了甩手。
“回去？”他轻呼道：“你不想逛逛这东京有名的夜市吗？”
“夜市？”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来了兴趣：“好啊”
“那你一定跟紧了我。”元佐孩子一般说道，我冲他白了一眼：“难不成还把我丢了”
没想到就在内西楼不远，就有一条夜市有专做糕点的仁和店、卖姜糖的姜店，还有张四店、班楼，金梁桥下刘楼，曹门蛮王家、乳酪张家、州北八仙楼。各色小吃更是琳琅满目，闻所未闻：百味羹、头羹、新法鹌子羹、三危羹、二色腰子、虾蕈、鸡蕈、浑炮等羹、旋索粉、玉棋子、群仙羹、假河钝、白渫齑、货鳜鱼、假元鱼、决明兜子胡饼、汤骨头、乳炊羊肫、羊闹厅、羊角、炙腰子、鹅鸭……。随处走进一家店面，都是饮酒言欢的百姓和小心伺候的歌女。
到底是少年精神，我和元佐一路过来，东西吃了不少，酒更是饮了好几壶。只见不远处人流涌动。
“走，看看去”元佐大着舌头叫我。
身边被人一挤，我一闪神，还真看不见他了：“你在哪儿啊？”
正喊着，手背一热，只见元佐拉起我便向那人多的地方涌去：“你莫不是喝醉了，快跟着我”
我头脑一热，酒劲上来，迷迷糊糊，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边笑边跑，眼前不断出现着我跟在一个清瘦男子身后，那男子高高的个子打着油纸灯就走在我身前，可我却追他不上……我忍不住开口喊道：“谁喝醉了？小谢你慢点儿，我都跟不上了”
元佐呵呵笑着回头看我：“还说没醉，你都认错人了”
第三卷 飘飘花谢落谁家 第九十章 飘飘上任三把火
第九十章 飘飘上任三把火
那天怎么回到王府的，我已经不知道了。只是一觉醒来，头疼欲裂，这还不算，一睁眼就看到赵彦玥铁青着脸，站在床边。
我吓得不清，赶紧捂住被子，只露着两只眼睛：“你……你……，我还没起床呢”想到这儿，我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天哪，怎么就穿着内衣？想到这儿，我狠狠瞪向赵彦玥：“你……谁让你脱我衣服的”
“你以为我想脱？”他语气耍骸澳愫鹊美米砣缒啵雇铝艘簧恚歉毖樱退阃压饬朔诺轿掖采希乙惨唤虐涯沲呦氯ァ�
“我哪有我只不过和元佐一起逛了逛夜市，喝了些酒……”我越说声音越小，脑袋渐渐记起来，似乎我们的确喝了不少……
“的确不少”赵彦玥咬牙切齿地说到。我心虚地看着他，心里无端害怕起来，可是转念一想，我干嘛怕他如此想着，不由得脖子梗了起来，我冲他叫嚷道：“我就是喝了，怎么着吧？那你也不能给我脱衣服啊”
赵彦玥额头青筋暴露，我生怕他一拳挥过来，急忙喊道：“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终于，赵彦玥拳头握了握，还是忍住了，他黑着脸说道：“再有下次，我不会这样轻饶你还有，以后你最好不要与德芳、元佐混在一起”说着他转身离去。
正在此时，凝香端着脸盆进来了。我赶紧叫过她：“凝香，我昨天到底怎么回来的？”
凝香瞪着我，叹了口气，说道：“姐姐还好意思提？”
我顿时打了个冷战，颤抖地说：“怎么了？”
“你和楚王勾肩搭背的抱做一团……”
“啊？”我肝疼。
“姐姐满身污秽、一身酒气……”
“不会吧，我酒品挺好的”
凝香白了我一眼：“到了王府，您还一直吵嚷着要去喝酒，还是王爷将您抱回来的呢”
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这还不算，姐姐一晚上想疯了一样，拉住人就说胡话。”
“我都说什么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也听不懂，只是依稀记得什么崔头、刑警队的。”凝香边说，便给我打湿手巾。
“那……我的衣服是……是谁脱的？”这个问题比较重要。
“还能有谁？”凝香眼瞪得老大：“当然是我和燕容姐姐了”
“王爷没哟给我脱衣服？”嗯？有情况
“当然没有王爷岂是乘人之危之人”
我顾不得凝香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
洗了脸，穿好衣服，我走出院子，看见王爷坐在正房里，看着什么。我一步三挪地走过去，他瞄了我一眼，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我又向他挪近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您还生气呢？”
他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又靠近几步，恬着脸说道：“别生气了，您没听说过吗，气大伤身容易中风”
“胡言乱语”他骂了一句，偏过头继续看书。
我嘟了嘟嘴，犹豫了半天，说道：“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生气啊要不……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见他不置可否，我摇头晃脑地开始讲到：“从前有个老奶奶迷路了，她见前面走着个人，就拿起拐杖捅了捅他，一边捅一边问道‘这是哪儿啊？’你猜那人是怎么回答的？”
赵彦玥眉毛扬了扬，没说话。我自己已经乐不可支了，捂着肚子说道：“那人说‘这是我屁股’哈哈哈哈……”
赵彦玥轻笑了一声，放下书，微怒着说道：“你看你哪里还有半分女子样子”
我边笑边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也是，难为你这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他揶揄地叹道。
“你没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我见他笑了，心里顿时轻松起来。
“昨天郑允和你说了什么？”赵彦玥一本正经起来。
我侧身坐在他身边的椅子里，双腿搭在椅背上来回晃荡：“他没说什么”
“是吗？”赵彦玥有些不相信。
我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如果忽略他对你的一些看法，那就没说什么了”
“哼”赵彦玥轻笑一声，一副鄙夷的样子。
“不过说真的，他笛子比你吹得好”我真诚地说道。只见赵彦玥桃花眼一翻，说道：“醉心声色犬马，有何出息”
心眼真小，我心里轻声说道
“不过我觉得有一点儿，他说的挺有道理。”我点着头说道。
“什么？”
“他说你对女人很有一套”我调侃地看着他：“你自己没发现吗？燕容、凝香似乎都挺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你的”
“那你呢？”他眯着眼看着我。
“我？”我故意仰起脸，仔细想了想：“反正不讨厌。”
“就这样？”赵彦玥语气不悦。
我支着下颌，也不理他，只是看着远处假山出神：“反正我的夫君要对我一心一意，终生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我决不允许他三妻四妾”
“多妻多子是福气。”赵彦玥试探地说道：“而且就算有个把妻妾，他最爱的也只是一人”
“切鬼才相信”我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是我的夫君，我在外面包*了几个小白脸，然后回来告诉你我和他们都是逢场作戏，心里其实最爱的是你，你能接受吗？”
“你想都别想”赵彦玥气呼呼地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不得了将心比己都是一样的”我看着他说道：“王爷，我知道你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我，若是……若是你真想娶我，那么你就要向我保证，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妻子燕容、凝香都不可以”
赵彦玥定定看着我，半刻之后，他冲绽出一个笑容，坚定无比地说：“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都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无论如何，我赵彦玥永不负你”
我心里感动，但脸上还是笑着：“说话算话，我可是小气得很，若是有朝一日，你负了我……”说着我很邪恶地看着他。
赵彦玥眯了眯眼，说道：“怎样？”
我恶狠狠地说道：“我让你进宫当太监”
“柳飘飘”赵彦玥眼睛瞪得老大，伸手就要抓我。
……
弄了半天，我才明白什么是“提刑”，说白了就是法医。既然当了官，就要有当官儿的样子。皇上下诏后，给我赐了官府、腰牌，还在南熏殿外给我腾了间房子，每月还按照从五品官员给我发工资。现在无论是宫里的主子，还是外廷的官员，谁见了我都恭恭敬敬称一声“柳大人”。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原来当了官是这么爽我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和赵彦玥一起出门，他到朝堂议事，我到禁中内诸司上班。
进了南熏殿这才真正进入了皇宫大内，我整日工作的地点就在南熏殿旁的小院子里。这里还不是内廷，想进入后宫嫔妃的住所，还要有腰牌才能穿过南熏殿进入后宫，幸好我有皇上御赐的“小提刑”腰牌，而且还有两名小太监供我驱使。
新官上任，我就着着实实点了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到内刑司调卷。内刑司就是专门负责后宫里刑事治安典法类案事件的职能部门，不知为何，我对这里非（提供下载…fsktxt）常熟悉，仿佛自己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对所有案卷和法典都十分了解，说起什么都头头是道。只不过内刑司的规章制度实在太不给劲了，而且工作人员全是清一色的老同志，一问三不知还不算，什么话都说的吞吞吐吐含含糊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怎么这里只有经过记录，去没有证人笔录啊？”我随便拿起一般案卷，翻了两眼，全都是什么“惶恐”、“昏厥”之类的废话，一句证人证言都没有。
半天也没人答话，我抬眼看去，三个老头都战战兢兢站在那里，我叹了口气，指着其中一个哆嗦的最厉害的，说道：“李大人，你说”
这位李大人还没说话就开始喘，我生怕他厥过去，终于李大人定住了神，说道：“发现那断掌的是一条狗……”边说，边惶恐地看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差点背过气去：“那总有人也看见了吧？不是还挖出来另外一只手掌吗？负责勘挖的总是人吧”
李大人顿时有惊天动地的喘了起来。我无语了，又翻了几本，还是一点用没有的文字材料。我将案卷一扔，问向正给李大人顺气的张大人：“勘验记录呢？”
张大人夸张地抖了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什么？”我从椅子里跳出来：“勘验笔记都没有？你们挖手掌的时候不记录啊？”
张大人哆哆嗦嗦哼唧道：“我们这些男子，只有日上三竿了才能进入禁宫……”
我摇了摇头，生生克制住要杀人的冲动，攥紧了拳头说道：“那挖出来的断掌呢？你们别告诉我也找不到了”
“找得到，找得到”另一位马大人赶紧抢着回话。
我心里稍稍觉得安慰：“在哪儿呢？”
“两天之内，我定给您找到”
……
后来据路过的小太监描述，当时内刑司里爆发出杀鸡一样的尖叫声“啊……”，然后只见一个身穿五品官服，头发挠得像鸡窝一样的瘦弱女子甩着膀子从里面冲了出来，边走边喊道：“……（此处省略少儿禁止内容）……这活儿没法干了”
要说第二把火，那更是气人。案卷、笔录没有就算了，我可以重头问，可是难就难在，内宫之后都是娘娘主子，就连小丫鬟都一个比一个谱大我让小太监去请皇后宫里的养狗小宫女说话，结果小太监被打了板子回来，哭着对我说，皇后娘娘一听就“嗷”地一声厥过去了，姑姑一生气，治了个罪不敬之罪，打了二十板子。我支着下巴听他说完，一头栽在桌子上，心说苍天啊，大地啊，这案子我可真没审了
不过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三把火，我直接找皇上去了那日下朝，皇上回内宫，我见帝辇快到南熏殿，赶紧从小房子里窜出来，扑上前去，“咕咚”一声跪在地下，活活吓了首领公公一大跳。
“柳大人……您这是干什么？着急忙慌的，惊了杂家是小，惊了圣驾您担待得起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赔礼道歉，心中一动，赶紧拍了句马屁：“不过公公您说的有些严重，咱们皇上是何等英明神武，我一个小柳条怎么能惊得了圣驾呢”
“呵呵。”皇上从帝辇里走出来，看着我笑着说：“平身吧你这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
“谢皇上。”
“怎么，你有事要找朕？”皇上走到我身前，笑眯眯地打量着我。
“是皇上您不是让我负责查案吗，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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