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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承乾-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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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白眼心算了片刻,遂之脸上跃起开花之色,强忍着心中喜气,低语道:“行,只是后厨之地向来不允闲人前往,故而诸位之中仅能去一人。”
魏征正要起身,李承乾将他按了下来,笑道:“魏叔伯您歇着便是,如此糙活儿还是交给侄儿!”
魏征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李承乾,见其不断地朝自己使眼色,也就作罢,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通往后厨方向的木门。
一路行来,李承乾感觉整片空气的弥漫着膻味儿,直到拐过一条狭小的走廊,定睛一看,整个人整个人都惊呆了。
见着李承乾如此吃惊的模样,跑堂小厮蔑笑道:“郎君,你看如何?”
算不得宽敞的驿站后院竟有一百多头耕牛,不少耕牛或已肢解,血淋淋的骨头随意丢于一处;或有待杀的耕牛,含泪轻哞,仿佛知晓了下一刻的命运一般。
血流成河,整片黄土地皆被染成一抹赤红。虽然牛并非人,但见着这些牛群将死之态,李承乾内心还是有一丝动容,若只是一头牛也就罢了,然眼前可是数百头耕牛啊,鲜血淋漓以及啜泣之音宛如一场宏大的悲凉壮歌,深深的震撼着李承乾的内心。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种事情古今皆有,终究原因乃是人的欲念作祟。李承乾很想将这些人绳之于法,倒不是说他有多怜悯那些畜生,而是皇宫食膳尚且舍不得宰杀耕牛,但这些人一天便宰杀数百头耕牛,这对于整个大唐的农耕是极大的一颗毒瘤。
一百多头牛可供养数百户人家的春耕秋收了,却被这帮贼人用来谋取利益,若是老爷子或是厅内的魏征亲眼见着此景,恐怕早已大手一拍,直接将这座驿站给灭了。
“你可知你家东宫背后的贵人具体是谁耶?”李承乾很想知道那位洛阳的贵人到底有何能耐,竟无视王法,公然干起了如此勾当。
然而并非李承乾想象的那般,他问一句,跑堂小厮回他一句。
待他话音刚落只是,远处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朝着两人吼道:“王虎,谁让你将外人带进来的?”
王虎闻声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小跑至中年男子身边,轻轻低于几句,遂之,中年男子深邃的看了一眼李承乾,转而对着身边的王虎瞪了一眼道:“看完了立刻带出去,内院颇为杂乱,以后莫让闲人进入。”
王虎连连点头哈腰:“东家放心,小子再也不敢了!”
李承乾远远扫了一眼中年男子,其脸色尤为苍白,整个身子嶙峋单薄,宛如一阵风就要吹到似的,然他那双眼睛又有略带煞气,眼角至眉间还有一道疤痕,给人感觉异常阴冷。
那中年男子好似察觉到了李承乾的目光,故而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承乾,遂之拂袖而去。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硝石暴利
待李承乾回至席位,魏征连忙轻偎着身子询道:“如何?”
李承乾想起后院那中年人阴森的眼神,剑眉轻皱道:“恐怕这驿站有古怪。”
魏征闻声连忙放下筷子,指着一桌子的酒菜道:“那这?”
李承乾瞧着周边桌席喝酒吃肉不亦乐乎,未曾有任何异常,故夹了一块羊肉送于口中,边咀边道:“魏叔伯尽管吃!”
见李承乾好似没事人似的,魏征也撩开袖子大口进食,余下的十位精兵见二人动筷子了,亦是狼吞虎咽起来。毕竟从早至晚,众人勤于赶路,腹内委实饥肠辘辘。
菜可以放情吃但这酒却不可烂饮,驿站尤显诡异,众人不约而同的提高了一丝警惕,特别是随同而来的十位精兵,嘴里撕咬着羊肉双目却不忘四处打量,恐怕只要人群中陡然一声惊,这些人便立马能从背后包裹里祭出寒兵,转换成戒严状态。
没能从跑堂小厮的嘴里套出那背后之人,李承乾觉得颇有些可惜。不过这事儿竟然被魏征发现了,想来从崤山纳采回京,他定然会禀告老爷子派人细细查探,只要处理得当,那些盈私苟利之徒绳之于法乃早晚之事。
这时,跑堂小厮端来一盆清蒸牛肉置于桌面正中,笑滋滋道:“郎君,您点的十斤牛肉,若觉得不够,再唤小子!”
小厮远去,魏征指着桌案上的牛肉,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承乾,嘴角张开,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李承乾当然知道魏征想说什么,淡笑道:“魏叔伯,这牛杀也杀了,即便咱们不吃,亦有后来之徒,倒不如咱们尝尝鲜?”
“这恐怕不太好吧?”魏征探着脑袋瞅了一眼木盆里的牛肉,清蒸好的牛肉上加了一层不知名的红酱儿,香气扑鼻,身前空气都弥漫着令味蕾垂涎欲滴的味儿,饶是魏征定力再足,也禁不起美食的诱惑,但其偏执的性格又使得他不得不将脑袋撇了过去。
李承乾撸起袖子毫不犹豫的撕了一片牛肉,自入唐以来,他俨然忘记了牛肉应当是什么味道,轻轻嚼,自然的牛肉味满口溢香;再慢慢用舌尖划过肉汁,原始的气息在味蕾上慢慢绽放,原始、自然、粗犷、肉味浓、嚼劲香,这味道的确一品难忘。
难怪这家驿站客满爆棚,每日竟要宰杀数百头耕牛,恐怕大厅在座之人除了沿途歇脚的商贾,亦存有慕名前来的食客。从味蕾的角度来说,李承乾很喜欢驿站的清真牛肉。然喜欢这道菜并不代表能宽容这些苟利之辈,人的**宛如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再没有足够的能力扫尽沿途的阻碍,你只能伫立于高山之顶。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便再与人可以克制自我的**,如今大唐生产力还尤为底下,不少重活儿皆需要依靠耕牛完成。倘若天下人皆是如此,恐怕下一道菜便叫十里白骨了。
然人又是一种极为矛盾的存在,李承乾打心眼里鄙夷那些屠杀耕牛用作吃食之辈,但也忍不住吃了起来,在他看来耕牛俨然已死,不吃白不吃,况且始作俑者乃是这驿站东家与其背后的靠山,与食客无关,毕竟人的贪欲可禁不住层层诱惑。
厅外一片漆黑,黯淡的月光落于门前颇为昏沉,不同于驿站外的寂静冷清,厅内热闹的气氛仅开始向着高峰攀去。
魏征不知何时也拿着一块牛肉撕咬了起来,青色的胡须上沾满了肉汁,壁台上的油灯随风轻飘,投影于地面上的人影拉成了一道道狭长的黑影,飘忽不定,若明若暗,与众人面上的笑容显得那麽格格不入。
李承乾一边嚼着吃食一边望着厅内的众生百态,自武德年间入唐以来,他所接触的人或事皆处在大唐金字塔顶尖。今日有不可多得机会能了解寻常百姓的面貌,李承乾尤为上心的注意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夜晚燥热沉闷,东边桌席上的商贾大汉敞怀露腹,酒过三巡,且有醉意,他陡然拍起木案,朝着随同的伙伴醉醺醺道:“你们可知这趟行程,俺赚了多少银子?”
身边的一名消瘦的男子试探道:“多少?”
大汉伸出三个手指头,朝着那名消瘦的男子,似笑非笑道:“你猜猜!”
消瘦男子惊愕道:“三百两?”
大汉轻轻摇头,酿跄着身子举起木案上的樽杯饮而不语。
“三千两?”消瘦男子的语气中有了一丝颤抖。
大汉凝眉看了一眼消瘦的男子,又摇摇头,将酒樽里的最后一滴酒水饮尽,遂之朝着跑堂小厮吼道:“东家,上酒!”
“好嘞!”跑堂小厮屁颠屁颠的拿来一坛绿酒,颇为贴心的起开封泥,替大汉斟上满满一杯,这才离去。
那名清瘦的男子望着樽杯里的酒水仿佛看见了自己惊愕不已的相貌,宛如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泼猴,瞠目道:“三三三万两?”
大汉放下樽杯,一把揽住清瘦的男子,伸出食指嘘了一声道:“小声点,财不外露!”他是这般告诫清瘦男子的,但他却忘记了他自个儿的嗓门不知不觉间盖过了厅外的蛙鸣蝉叫。
许久许久,魏征夹起木盆里的最后一块牛肉从李承乾眼前划过之际,轻风撩起李承乾的发丝一阵清扬,那名清瘦的男子才讷讷吐出一言:“这这硝石竟有如此利润?”
连饮两杯樽酒,大汉饶是有些受不了,夹了一口素菜,含糊不清道:“志涛,你这眼界还是差了些,如今正值三伏天气,整个关中都成了火炉子。往昔咱们不晓得硝石制冰,只能咬牙挺过去。现在不一样了,朝廷告知了我等制冰纳凉之法,长安、洛阳稍显富贵的人家那地窖里恐怕囤积了不止几许的硝石,再者东市西市那些小贩亦是购买硝石制作冰棍,如此广需,这利润能少麽?”
清瘦男子哑然失语,眼神颇为空洞,从商贵在嗅觉灵敏,如今错失一单好买卖,能不后悔麽。
邻桌的一名老者起身,朝着那大汉微微作了个揖,遂询道:“且不知郎君从何地入货耶?”
老者话音刚落,不少桌席皆是停下了筷子,目光纷纷齐聚于大汉之身。
大汉饶是从未享受过如此注目礼,脸色微微绯红但掩盖不去她眼角的喜色,朝着老者回了个揖:“老人家亦是经商之人?”
老者点头道:“然也,老朽经商已有数载,这硝石我也曾听闻过,奈何不知从何渠道入手。”
“原来是前辈呀!”大汉深深的鞠了一躬,“前辈有所不知,这硝石货源俺也是从他人手中购得,并非第一道商贩耶!”
老者凝眉半晌,遂之语气颇为恭敬道:“那不知郎君可否告知于我等耶?”
“如此甚好,甚好!”
“出门在外,若是郎君你行个方便,某张巽风便结下你这位朋友了!”
“某齐天云亦是结下你这位兄台,他日兄台莅临杭城,必然十里相迎!”
“”
一时间,厅内的商贾热情高亢,纷纷举杯敬向大汉。
大汉颇为洒落,畅快之余,竟拿起半坛子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慢慢道:“诸位真想知道硝石入货的源头?”
“然也!”
“郎君莫要吊咱们胃口了”
“哎呦,真是急死人了”一名性子较急躁的少年郎,双手紧紧撺拳,宛如那母鸡明明匍在窝里,却干吼着嗓子,死活不下蛋一般,此时少年郎看着大汉的心情与看着府里难产的母鸡心情一样,别无二致。
大汉放下酒坛子,醉醺醺道:“某亦非小气之人,大唐幅员辽阔,这诺大的硝石生意我一人可做不周,尔等放心便是,且听我慢慢道来!”
“呼”众人见大汉并未敝帚自珍,心中皆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瞒诸位同行,这硝石矿其实是俺从山西的一位晋商手中所购,此人眼界相当了得,去年我大唐挥军北伐,这人审时度势,直接带着全部家当赶赴龟兹,且以极低的价格从朝廷手中获得大批矿石耶!”
大汉话音刚落,席位之人皆是哄哄闹闹,那名老者微愣半晌道:“如此说来,咱们只要去龟兹即可购得硝石矿?”
大汉轻轻点头道:“然也,与其做第二道商贩,咱们还不如雇些人员,亲自前往龟兹从朝廷手中购买硝石矿,想来朝廷不会坑害我等商贾,毕竟当年我大唐天子出军北伐,诚乃龟兹小儿欺凌我边界民商。”
众商贾知晓了硝石源头之后,皆神色大振,那些财力雄厚的商贾,早已顾不得眼前的美酒加油,一颗心儿俨然飞到了北边的西域土地。而那些财力相对薄弱的商贾亦不曾垂头丧气,而是三三两两围在一团,准备共同组建一支商队。前往龟兹谋求财富。
“晋商?”李承乾将众人的对话悉数听在耳里,然而大汉口中的那位晋商委实令他匪夷不解,这人难道有通天本领?竟能在大唐攻打龟兹之初,便笃定大唐为了硝石矿而去?要知道连魏征也不过是关进大理寺才晓得其中内幕。而且那时的硝石制冰还未流于民间,他又是从何知晓这硝石制冰竟有如此暴利?
细想之下,李承乾竟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起初大唐攻打龟兹的初衷仅只有老爷子、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以及自己五人知晓。
除去自己不可能与那晋商接触,余下的四人亦是没有道理通过晋商赢取暴利,譬如自己的舅父长孙无忌,他已牢牢握住大唐近三分之一的铁矿,根本不缺钱;而房杜二人虽不及长孙无忌富裕,但是私底下也有些产业再加之老爷子平常的赏赐,日子倒也安乐;至于老爷子,那便更不可能有如此之举,整个国家都是他的,那要钱作甚?
难道当日甘露殿议论,暗藏内鬼?听闻大汉口气恐怕这硝石利润极为庞大,他一个二手商贩且能挣上三万两白银,可想而知那晋商作为源头商贩,获利得有多可怕?
念及此,李承乾不禁寒毛耸立,如此巨额财产流入一人手中,恐怕并非什麽好事耶!
………………………………
第一百九十章 晋商出柴氏
晋人从商源远流长,晋南更被誉为“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赞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隋末唐初又出现了漳州、太谷、平定、大同等新兴商业乡镇。老李家起兵太原,定太原为北都,跨汾河两岸,商业尤显繁荣,可谓是:“朗朗闻街鼓,晨起似朝时。”
“晋商?”魏征狐疑的看了看李承乾,询道:“高明可知此人?”
“小侄也不知此人”李承乾轻轻摇头,心忖道,恐怕魏征认为这晋商乃出自于东宫,硝石制冰起初便是由东宫流于民间,加之大唐征讨龟兹的真实缘由,寥寥几人知晓,而自己恰又是其中一员,如此一来,倒也不怪魏征怀疑自己。
“如此甚好”见李承乾一口否决,魏征倏然松了口气,遂之夹起一粒花生米送于口中,淡淡道:“高明你且要记住,庇护婢女亦或是偶尔的唐突宫规,这些事儿或不乏引来他人的一顿口舌,但终究是小事儿,对你无伤,充其量只是挠痒痒罢了。然有些事你可半点碰不得,若是走岔了道,不说他人,即便是老夫亦不饶你。”
李承乾很感激的看了一眼魏征,虽然最后一句话带有丝丝的警告,然若是不交心,人家何须浪费口舌。李承乾自认为不是傻子,处在东宫之位,只要安安分分,何人敢来捋老虎须?自己不会犯傻的如同历史上的李承乾那般作死造反。那个位置诚然令人心动,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对那个位置并无半点杂心,可相较于那个冰冷的位置他更加敬重文治武功的老爷子,更加喜欢兄友弟恭的亲情,更加希望大唐乃是一完完整整的帝国,而不是因为自己的缕缕贪念,将所有的美好毁于一旦。
前世他是一位军人,有着对强者天然的尊敬,有着对国家从灵魂深处的热衷。故而当年他毫不犹豫的替李世民挡了一箭,故而入唐至今,他一刻也没闲着为大唐的鼎盛添砖添瓦。
何也?民族之恨也!
一个人被杀了,那是一场悲剧;可是千百万人被杀了,则仅仅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后世人读前朝史,五味杂陈,往昔异族入主中原如白驹过隙,当年惨绝人寰的场景仅仅留给后人八个大字,“嘉定三屠,扬州十日。”
这八个字乃是由多少手足多少同胞用他们羸弱的身躯,疮痍的白骨所书写下来。罄竹难书之恨,然史书却仅仅寥寥数笔带过,告诉后人那些年只是死了不少人而已。
在李承乾看来,人皆有私欲,安平之世,可能为了一枚鸡蛋而与邻居发生口舌。然乱世之中亦有人挺身而出,当年满清入关,烧杀抢夺,曾有这样的一群山贼,他们以打劫过往的商贾谋生,尤在清军入关之际,他们又将刀尖对准外夷。
这是一场螳臂当车的战争,这是一场仅存于野史的抗争,当最后一个山贼倒地之际,他满脸不甘,恨不能再杀夷人,将死之际,愤恨难平,只得引天悲哮:“来世还做大明贼!”
所幸的是自己来到了华夏历史上最为开明的朝代……大唐,并且成了李世民的嫡长子。如此天时地利,岂能辜负上天眷恋,但凡热血之士,皆怀扭转沧桑之心,不愿中原那白骨累累骇况再次泛于史书野传。
大唐万里锦绣山河,汉人千年毓秀文化。岁存余粮,寒纳厚褥,民富则国强,李承乾从未忘记的理想。倘若横跨千年而来,只是醉生梦死,得过且过,那到不如让条刍狗归唐,毕竟狗尚且能替主人看家护院。
“高明?你这是何故?”魏征见李承乾一言不发,眼色时而深邃时而凶狠,故试探轻唤道。
没想到因为魏征一席之言,竟然愣神半晌,李承乾淡淡的摇头道:“没事,小侄只是在想那大汉口中的晋商到底是何来头!”
魏征捋了捋胡须,满脸难测道:“要不咱们去问问?”
其实二人大可回宫后,向龟兹方面书信一封,直接问出晋商底细。只是心中疑惑如鲠在喉,二人迫为急切的想知道这晋商的底细,从而推断出此人是否对大唐,对朝廷构成威胁。
李承乾举起樽杯,径直的走向那名大汉,微微作揖道:“郎君能否告知小子那晋商到底是何来头,竟有如此嗅觉,晚生甚是好奇哩!”
大汉浓眼瞄了一下李承乾,见其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醉醺醺的笑道:“小郎君亦是经商之人?”
“然也!”
闻言,大汉咧嘴大笑道:“你这傻小子,方才某不是说了麽,那硝石矿源自于西域龟兹,小郎君还打听晋商作甚?经商者能略去前一道商贩,获得利润才更加丰厚耶”
大汉话音刚落,还未等李承乾开口,旁侧的商贾便纷然起哄笑语。
“你这夯娃,脑袋瓜的反应还是差了些,听老丈一言往后莫要经商了,再大的家底也禁不起你这愚钝脑袋耶!”
“哈哈哈,老丈你莫不是怕这小子抢你生意吧?”
“去去去,老朽只是好心提议罢了,那硝石矿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晋商从中获利颇多,这憨娃不去龟兹购矿,反而询问晋商下落,这般不灵光,委实经不得商。”
“”
人群中,只有李承乾年纪较轻,因此成了一众闲暇商贾的打趣对象。
对于众人的嬉笑,李承乾倒也无所谓,反而觉得这种萍水相逢间却能谈笑自若的气氛颇为愉悦,他扯了扯大汉的糙臂,指了指大厅边陲的魏征道:“那位乃是我族中的叔伯,往昔都是他带着我一同经商,只不过咱叔伯二人,老的老幼的幼,龟兹之途委实吃不消,出门在外,还望郎君行个方便,告知我叔侄二人那晋商的消息,也好某个营生。”
魏征年过半百,于众人眼中确确凿凿的乃是一名老人。大汉轻轻看了眼魏征,见老人家如此高龄还风餐露宿的四处谋生,壮心不禁有些怜悯,故隔着数丈之远,微微作了个揖。
转而,大汉拍了拍李承乾的胳膊,畅快道:“你这小郎君虽说憨傻,但也算孝顺。且念在你担忧叔伯的份上,某便将这晋商的消息告知于你。”
“真的?”既然被人家说成憨小子,那索性一条路走到黑,李承乾故做惊愕,傻愣愣的盯着大汉。
大汉莞尔一笑,搭在李承乾肩膀上的手掌又加重了几分力道,“那还有假?只是你且听叔一句劝,这趟硝石跑完后,便回乡好生寻一差事,你这脑袋瓜若是坚持经商,恐有后悔之时。”
“哦!”李承乾木讷的点了点头。
平日里总是和那些伶牙俐齿的同行打交道,突见李承乾这麽个憨娃,大汉尤为畅然舒心,不禁举起酒樽饮个痛快。
擦了擦嘴角,又清了清嗓子,大汉这才开口道:“尔等可知关陇柴氏?”
“呜呼,关陇柴氏?”
“莫不是那晋商乃是关陇柴家之人?”
“那可了得,那可是皇亲国戚耶!”
须臾间,油灯昏暗的驿站大厅惊愕之时不绝如缕,仿佛划晓的晨光冲破最后的黑幕。
显然大汉早就预料到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轻笑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静下来,继续道:“正如诸位猜测那般,那位晋商的确出自关陇柴家,并且出自柴家直系,且非旁系支脉!”
“噫吁,如此一来这位晋商定然是皇亲国戚耶!”人群中不知谁一声惊呼。
大汉点头道:“然也,隋末动乱,我大唐太上皇陛下以及当今圣上于太原起兵,那关陇柴氏从中可出了不少力,为了报答关陇柴氏,太上皇陛下且将自己最为疼爱的三娘子嫁入柴氏,可想而知,这关陇柴氏乃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哉!”
“三娘子?莫不是娘子军的那位?”人群中亦有不明之人询道。
话听到这儿了,李承乾心中陡然一紧,没想到硝石矿先牵扯出了一位晋商,而这晋商又牵连到关陇柴氏,而今人群中又论起了自己的三皇姑。李承乾暗暗屏住呼吸,吸气凝神,继续听了下去。
“这三娘子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隋末动乱,她与夫家相别,于娘子关内拉起了一支数万人的部队,且打的那些隋军落花流水,好不厉害,为我大唐开国乃有不世之功。哎,只是”
众人正听得起劲,然见大汉口气突然一转,脸上微微带着往昔,一名急躁的商贾便连声询道;“只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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