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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承乾-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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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承乾从初见到相知,郑丽婉愈来愈发现少年身上诸多有趣的特点,有好有坏,有倾慕有担忧。或风度翩翩,文采粲溢今古;或呆呆然然,不谙礼法。总之,这位太子殿下,虽生的高贵,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缕皇室威严所带来的压迫,这也是令郑丽婉心慕且又担忧的地方,李承乾矛盾的性格又何尝不让郑丽婉的那一双秀眉终日舒蹙莫测。
只在一瞬,李承乾双头拖起小白的身躯,小白竭力嘶吼,双眸好似通了灵性一般扑闪扑闪的向李承乾求饶,李承乾轻生一笑,“怎麽?你这小虎崽儿,现在也晓得羞耻了?”
“嗷呜~”小白不断地扭曲着身子,势从李承乾环抱的双手中挣脱出来,然身形尚不及寻常野猫大小,哪里是李承乾的对手,无奈之余,小白抬起脑袋,可怜兮兮的闪动着眸子凝望着李承乾,那眼里大有恳求之色。
“咦”李承乾甚是惊讶,他虽知晓小白极通晓人性,可于此它真的明白自己适才之言?自己只不过一时兴起,想瞧瞧这小家伙雌雄如何,却不曾想小家伙反应如此激烈,且透过那蓝汪汪的眸子,李承乾仿佛见着了一位楚楚可怜的少女,正在控诉自己适才那毫无人性的娼举。
动物会流眼泪李承乾是知道的,可是小白那双眸子却夹杂着宛如人类的悲伤绝世,这诚然令李承乾骇然不已,真是见鬼了,李承乾觉得自己好像入了魔障,故闭上眼狠狠甩了甩脑袋,再睁眼,小白卷缩着身子,一动也不动,那双带着云雾的眸子却是伤心欲绝。
李承乾望了一眼郑丽婉,郑丽婉亦是不可思议的盯着小白,此间,两人面面相觑,谁曾想到一只小虎崽儿眼睛里却带着人类特有的感情。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李承乾心中暗叫连连,他瞧了眼小白,左手不知不觉的握紧小白的前爪,稍稍向上提起,作势欲将其掀翻。
握着粉嘟嘟嫩爪的左手停顿于半空,李承试探性的看了眼小白,仅此一眼,霎时之间,李承乾只觉得心中一震,一只小虎崽儿的眼里竟然充斥着冰冷的怨怒,小白幽幽的眸子死死的李承乾,自上而下,自左而右,欲将李承乾瞧个透彻,那模样好似将李承乾恨到了极点。
李承乾傻了,郑丽婉亦是目瞪口呆,两人僵着身子,竟说不出话来。
尤在李承乾发愣之际,小白感觉到李承乾的力道松弛不少,连忙从李承乾的手里逃窜出来,纵身一跃,头也不回的奔向东宫南边的厢房。
直到感觉手里空荡荡的,李承乾才回过心神,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一团渐行渐远的小影子,讷讷道:“娘嘞,老虎成精了。”
“大郎,咱们过去瞧瞧”郑丽婉有些担心的拽了拽李承乾的袖袍。
“嗯。”
东宫经上次失火之后,李承乾特意交代前来修补厢房的工匠为小白单独建造一间寝房,小白的寝房毗邻在李承乾寝房旁边,依山傍水,鸟语花香,山虽是假山,但也有齐膝之高,湖虽袖珍却也够小白整个身子淌进去。东宫本就缺钱,就这麽个小虎窝儿,可还是花费了十两银子,并且这还是武士彟念及友情价的折扣价,李承乾自认为算是对得起小白了,寻常百姓六七口之家的一间茅草屋也不过数两文银。
小白的寝房外界乍一看好似寒碜了些许,可里面算得上富丽堂皇,别具一格。寝房大抵建造格局类似于哥特式建筑,自下而上愈显愈窄,宛如一座金字塔,李承乾虽不会设计洋楼大厦,可是一处小虎窝儿,拼拼凑凑还是能似模似样的绘制出来。
整个寝房长宽各约一丈,高则连李承乾也不知几许,毕竟哥特式建筑顶头过于尖细,李承乾粗一看,且寻觅不到那细长的顶头在何方,故而无法略测出寝房的高度。
看完小白的哥特式寝房,再瞧着身侧自己那气魄宏伟,严整开朗的寝房后,李承乾打定主意,往后再也不会弄什么奇形怪样的建筑了,原因无他,相较之下,孰美的绝伦孰丑得出奇,一目了然。而今的大唐建筑即便是放置后世,纵观整个世界,它的华美古朴,它的气势磅礴,亦能鹤立鸡群,璀璨夺目。
便在这时,小白从寝房滚了出来,为何是滚呢?只见小白后半身朝着门槛,前半身尚在寝房内,地上正有一个用青衫包裹好的圆鼓鼓的大囊子,小白亮出洁净的小虎牙,正叼着那囊子上的结头,鼓足气儿,甚是卖力的朝着门外拖动。且一个不小心,小崽儿咬力不足,猛地一打滑,故而毛茸茸的身躯宛如一只小皮球滚到了李承乾脚下。
而那囊子的结头尤为松散,经此番折腾竟松懈开来,霎时之间,里面包裹的的东西倾泻而出,滚落一地。
杂物映入眼帘,李承乾瞠目咋舌,手指纷然落地的杂物,念念有词:“羊肉串,杂粮饼,马奶,生羊肉,土豆,妩儿的发簪,丽婉你的碧钗”
小白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白皑皑的绒毛,灵动的虎目稍稍撇了眼李承乾,莞尔好似什麽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轻飘飘的晃过李承乾的身子,埋着小脑袋四处奔波,将散落的杂物悉数叼至青衫上。
地上之物有吃的有玩的亦有价值连城的贵重首饰,若不是面前的乃是一只小虎崽儿,李承乾还真以为是哪家熊孩子要离家出走。
“丽婉,小家伙干麽呢?瞧这阵势好似是要离家出走呢?”李承乾见小白左左右右不遗余力的收集着散落满地的杂物,宛如一个歇斯底地的稚嫩孩童,且有心上前助它一臂之力。
“或许大郎还真猜对了,小白不必寻常动物,心思细腻的很,或许适才大郎伤了小白的心儿也说不定哟?”郑丽婉虽然惊愕,然古人尚有一颗眷念神话浪漫的心儿,故而此间小白之举郑丽婉倒是先于李承乾接受。
………………………………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可思议
李承乾转头看了眼郑丽婉,若有所思,遂之荡起步伐行至那敞开的包裹前,正巧挡住了小白的路,小白扬起脑袋幽幽的瞄了一眼李承乾,随后绕过李承乾庞大的身躯,将嘴里叼的一块生羊肉安稳的放置在包裹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小白的一番举动令李承乾好奇不已,待小白扭头继续拾掇其他散落的食材杂物时,李承乾轻轻挪动身子,再一次挡住小白正欲前往的道路。
小白前爪用力一蹬,急刹住前倾的身子,于青石板上划过一道亮晶晶的痕迹,颇有些不耐烦的嗷呜叫了一声,旋即晃动了下虎躯,欲从李承乾左侧行去。李承乾趣味昂然,嘴角轻轻弯起,犹如顽童般的迈开左脚,又一次挡牢小白的奔波之旅。
“嗷呜~”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小白蓦然翘起小脑袋,愤愤的咧开虎牙儿,一双没有半点威严凛然的虎目睁得老大,紧紧凝视着李承乾。
小白发怒的神色在李承乾看来,可爱的打紧,李承乾满满的蹲下身子,也不管小白能不能听懂人话,自语浅笑:“小崽儿,你这是要离家出走?”
且在李承乾蹲下身子之际,小白身躯一颤,竖起耳朵,怯怯的向后退了数步,幽幽的盯着李承乾,小眼睛似是害怕极了。
闲来无事,小虎崽儿之举动又颇为奇特,李承乾索性扫了扫脚下的尘埃,禅坐于地,一时间,一人一虎相对而视,惹得郑丽婉啼笑皆非。
“小白~”
尤在这时,庭院外传来一声呼喊,声音清脆悦耳,无拘无束。
李承乾举目眺望,只见高阳牵着武媚娘的小手儿正气喘吁吁的朝此处而来。
“丫头,你怎麽来了?”这个时候高阳及武媚娘应当在弘文馆内学习,故而李承乾有此一问。
高阳使劲扇着红扑扑的脸颊,笑滋滋道:“大兄,高阳是来寻小白的。”
身侧的武媚娘倒是稍显拘束,微微切身道:“承乾哥哥,郑奉仪。”
李承乾向着武媚娘点了点头,随后询道:“丫头,你莫不是又逃学了?”
“才不是嘞”高阳撅起嘴儿白了一眼李承乾,“还有半刻才开学,大兄就喜欢误会高阳。”
“还有半刻便要开学,如此仓促,你跑来东宫作甚?”
高阳嘴角亮起月牙儿,嬉笑道:“当然是来找小白呀”,说罢,高阳双眸轻扫,却见小白蜷缩在内堂,趋步上前,一把抱起小白,“小白你怎麽了?”
一旁的武媚娘见小白没了往日的活力尽显娇弱,亦是上前捏着小白的爪子,凝目挑眉道:“小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哼”听及此,高阳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下来,愤愤道:“谁敢欺负小白,本公主要他不得好死。”
“高阳,你看小白都哭了,好可怜。”
“大兄,是谁欺负了小白?”
“额”李承乾一时语噎,他可不好意思当着高阳及武媚娘的面儿提起自己适才之举,故而求救的看向郑丽婉,然郑丽婉似笑非笑,秀目优姿摩挲,缄默不语。
“咳咳”李承乾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故作严厉道:“丫头,还有半刻孔先生便要开堂授课,你找小白作甚?”
“带她去弘文馆听孔先生授课呀”高阳怀抚摸着小白纯色的毛发,继续道:“咦,大兄,地上怎麽散落着如此多的吃食?”
“啊?”李承乾下意识愣了稍许,旋即插科打诨道:“你嫂嫂手笨,适才替小白收拾屋子,不小心打翻了食盒。”
“额?”郑丽婉始料未及,不曾想李承乾将所有的事推塞于自己之身,看来少年且是在报复自己,毕竟自己刚才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不替其解围。
李承乾偷偷看了眼郑丽婉,见佳人吃瘪的表情,心中轻快不已,还得意洋洋朝着郑丽婉的丢了一个眼神。
郑丽婉浅浅嫣笑,且亦有心捉弄李承乾,于是迈着莲步走向高阳身边,“高阳,你可不知”,说道此处,郑丽婉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李承乾,“适才你大兄可是”
“咳咳咳咳咳咳”募地里,李承乾犹如肺痨垂暮之人,咳嗽不止,身躯剧烈颤抖,鼻涕眼泪珠儿俱下。
“承乾哥哥(大兄)你怎麽了”武媚娘抢先高阳一步,来至李承乾身前,素手轻轻拍着李承乾的后背,俏脸尽显担忧。
女人啊,报复犹如疾风骤雨,委实令人猝不及防。
戏要演全套,李承乾又轻咳嗽数声,抬起脑袋,有气无力道:“唉,怕是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
武媚娘关心道:“那承乾哥哥可服用了草药?”
对于武媚娘,李承乾心中持以郁结,而今的武媚娘娇羞可人,不谙世事。可西山之行,袁天罡留下的几句话犹如一座大山压在李承乾肩膀,纵观华夏历史,千古曰曌者仅有一人,袁天罡的相术过于玄妙,武媚娘于后人心中亦是千古绝有,如此一来,李承乾只想让武媚娘远离自己,远离李氏,为了她,且也为了自己。
有些事你越想撇清,它愈慢条斯理的向你阔步而来,西山归来之后,李承乾可谓是极力躲开武媚娘,可这丫头却与高阳甚是亲昵,犹如一对亲生姐妹,每每随着高阳出入东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且羞且涩,此间,李承乾有些怀疑袁天罡的批言了,难道面前的少女还似历史记载那般冷酷无情不顾一切的欲登帝位麽?
被李承乾细细端倪,武媚娘脸色绯红欲滴,莞尔将脑袋悄悄撇了过去,只是一双湛亮而灵动的美眸中透出几缕不为人知的笑意。
“大兄,你伤势尚未痊愈,如今又感染风寒,怎麽如此不爱惜身体”高阳语气或扬或抑不断地数落着李承乾。
郑丽婉伫立旁侧,不说话亦不上前,她双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垂下脑袋的武媚娘,武媚娘或许察觉到一缕目光停停歇歇的落在自己身间,故抬起头,恰巧与郑丽婉凌空而来的目光相交,下意识的稍稍一颤,仿佛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然只在一瞬,武媚娘很快收起那丝不自然,朝着郑丽婉微微一笑。
郑丽婉脸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背后的一双优雅明媚的眸子仿佛令武媚娘身无寸缕,遮掩不得半点秘密。
另一边,李承乾听着高阳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终于忍不住道:“好了,好了,大兄服过药了,过些日子便好了。”
“哦”高阳许是嘴唇说的有些发干,也不愿再继续絮叨下去,故而开口道:“那大兄,高阳便带小白去听孔先生授课了。”
小白蜷缩在高阳的怀里,眼睛却时时刻刻紧盯李承乾,生怕李承乾的魔爪猝不及防再向其伸来。
“高阳,小白是雌是雄耶”高阳与小白相处时日较多,应当安知其或雌或雄,故李承乾好奇的询道。
霎时之间,高阳及武媚娘脸颊红透半边天,宛如润泽的水蜜桃般能拧出汁来。
“大兄~你怎能询问如此羞人的问题”高阳羞涩的撇开脑袋,轻声怨念。
“额”李承乾尤见小白在高阳怀里蹭来蹭去,眼神死死瞪了瞪小白,吓得小白“嗖”的一声缩回脑袋。高阳见状,埋怨道:“大兄,你这是干麽,吓坏了小白。”
“小白别怕,本公主保护你”高阳反手将小白提至胸前不断的安抚着。
“雌的?”李承乾瞠目结舌,尤在高阳转过小白身躯之时,小白的腹部一览无遗,没想到小白竟是一只雌崽儿,这令李承乾颇感始料未及。
话音刚落,武媚娘及高阳脸颊红润更添三分,高阳羞愧之余,狠狠踩了踩粉红色的小皮靴,红着脸骂道:“大兄,你”
“我怎么了”李承乾一脸茫然。
“大兄你好不堪”说罢,高阳怀抱着小白,牵起武媚娘的右手而,临门而去,逃之夭夭。
小白似有灵性,许是知晓腹部被李承乾看的透彻,脑袋搭在高阳的肩膀上,虎目冰冷的望着李承乾,直至高阳一脚已经踏出东宫门外,那蓝幽幽的虎目竟略带着一缕娇羞。
李承乾吧唧着嘴巴,讷讷道:“呼,孔颖达到底有何通天本领?”
郑丽婉趋步走向李承乾身侧,蹙眉询道:“大郎何出此言?”
李承乾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望着郑丽婉,甚是正经的说道:“丽婉,你可曾见过羞答答的虎崽儿?”不待郑丽婉开口,李承乾继续道:“方才小白出门之前,我竟见着了那小崽儿宛如少女般烟视媚行。”
“怎麽可能?”郑丽婉虽相信小白灵动善解人意,可若说它犹如少女含春般羞羞答答,那也太过惊世骇俗荒诞不羁。
“丽婉,前些日子我不在东宫,高阳每天都带着小白却弘文馆听学”李承乾似乎想到了一点,眼睛陡然一凛。
郑丽婉不知李承乾所想,轻轻点头:“大郎失踪的那些日子,高阳泣不成声,怅然若失,终日与小白为伴,后来索性连去弘文馆听学都捎上小白,且听高阳说,孔先生授课之时,小白听得尤为仔细,就连孔先生都曾当着诸多学子面前说小白是一只灵性白虎”说到这儿,郑丽婉秀目一亮,震惊的望着李承乾,惊讶道:“大郎,你莫不是怀疑”
李承乾点头轻笑道:“俗语云苛政猛如虎,而今孔颖达却凭三寸之舌竟让一只小虎崽儿安知礼乐廉耻,看来这老头儿倒有些能耐。”
郑丽婉莞尔浅笑道:“恐怕大郎只是言不由心。”
“哦?”
郑丽婉拂起皓腕,漫不经心的揉顺着鬓角飞舞的发丝,看了眼李承乾,秀目稍稍上扬,轻吐馨香道:“虎崽儿尚且在孔先生循循善诱下莫名悠悠的陷入人类俗礼之中,那汝南她们呢?”
………………………………
第二百三十三章 教育之思(一)
自古以来,儒家的教学大纲始终脱离不了“博学于文,约之以礼”八字,且包含了因材施教、循循善诱、不耻下问、身体力行、学思结合、温故知新的教学方法,亦存有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教学态度。
自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不论古今,不论王朝更迭,儒家治学理念总对着当世之人潜移默化,即便是后世算得上开明的教育已不能免俗,芸芸授业解惑者于学堂上手捻粉笔口若悬河却仍夹杂着一缕从两千多年前流传下来的苦口婆心。
牛顿曾说过我之所以比别人看得远一些,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且因儒家影响之德厚流光,李承乾不论前生或是今世亦是在学习中默转潜移般的受到了儒家治学理念的影响。他不需要如孔孟那般周游列国呕心沥血的参悟人生华章,他只需透过那泛黄的纸张墨香肆意的文字,便可知何谓仁义礼智信,何谓寡廉鲜耻,世人共赞的普遍道德具体又是何物。
而今,他学以致用,高高的立在往昔大儒的肩膀上,但看到的并非是一览无遗的平原,而举目眺望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树木耸立宛如遮天蔽日的山野,相较于之前,目光只不过从树干上移至树梢。抛去穿越者的身份,他只不过是个平凡之人。对于往昔大儒圣贤,心有敬畏,只不过敬畏中却也存着诸多困惑,这种困惑让他在洛浦诗会中不吐不快,且因汝南及小白,一人一虎不合年龄及物种的表现,这种困惑于内心深处愈演愈烈,蠢蠢欲动,以至于此,他拜别郑丽婉,阔步走向弘文馆。
弘文馆的前身乃是修文馆,老爷子即位后,改名弘文馆,聚经学古籍二十馀万卷,置学士,掌校正图籍,教授生徒;置校书郎,掌校理典籍,刊正错谬;设弘文馆馆主一人,总领馆务。入馆学生皆选皇族贵戚及功勋京官子弟,师事学士受经史书法。
弘文馆虽设有十八学士,如杜如晦、房玄龄、于志宁、陆德明、孔颖达、虞世南等名流。然其中不少人只是挂个虚职,譬如杜如晦、房玄龄两人身为尚书省左右仆射,每日有堆砌成山的奏折亟待批阅,鲜有空暇之时,根本不可能去教授那群皇冑功勋的子弟;又如于志宁、陆德明两人作为校数郎,且有数万卷典籍、刊正急待二人补偏救弊,终日席不暇暖,相较于房杜二人更显忙碌,故而真正在弘文馆教学的只不过是孔颖达、虞世南等寥寥几人。
弘文馆坐落于门下省东侧,大有紫气东来之意,毕竟馆内所学之子弟可是大唐朝野上下的希望,人生如白煦过隙,朝堂上的一竿子开国功勋总有日落西山之时,那时候弘文馆的那些小崽子便是大唐的未来,只是他们且是忘记了寒门亦是在悄然崛起。
弘文馆犹如大唐多数建筑一样的坐北朝南,分设两殿,南殿归属男子解惑,北殿则正襟危坐着一杆女眷。两殿坐落方向,细思之下,不乏可见大唐亦不免俗的重男轻女。
不知不觉间李承乾来到女眷殿侧,靠在雕龙画凤的木窗前,透过那算不得狭小的缝隙,殿内之况一览无遗。
约莫三十多个女子或大或小,悉数端正着身子坐在胡凳上,每两人共用一张紫檀木案,多数人目光炯炯有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口若悬河的孔颖达。
孔颖达身着儒袍,手握天子御赐戒尺,授业之间却见李承乾不声不响的杵在窗户旁,仅仅一撇后,目光又撒向殿内,继续道:“尔等虽为皇亲贵胄,然亦是女儿家,他日自当与旁人连蒂,入了夫家,须秉持女范,不可欺骗公婆,不可目无尊长,不可言辞放荡,不可”
殿外,李承乾竖耳倾听,唐虽不及宋之三纲五常,但对女子的约束亦可谓不轻。当然于此世道,这样的局面李承乾也难以改变,只是他仍感匪夷所思,三十多位女子年纪参差不齐,本以为汝南应当是其中最年幼之人,可发现竟然还有一位比汝南且年幼的小女孩,粉翘翘的鼻子下挂着两道鼻涕,歪歪倒倒的趴在木案上,眼神迷离幽幽,小脑袋时不时的下垂,好似很想睡觉,可小脑门刚贴在木案上,又嗖的一声抬了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却故作聚精会神的望着孔颖达。
除了那个时常借故逃课的高阳以及时有时无的与自己执着狡辩的武家二女,孔颖达还是很满意学生勤勤恳恳的好学之态,且包括那只灵动慧敏的小白虎。孔颖达不知道李承乾为何于此旁听,不过他能得天家眷恩,授业于皇亲国戚,自当严己律人,倒也无惧李承乾,故而如同往常那般,该怎么教便怎么教。
尤在年过半百的孔颖达感叹出生恰逢其时,虽近花甲之年的天子重用,正感恩戴德的欲将生平所学倾囊相授之际,殿内很不适宜的传来一声刺耳的碎落之声。
孔颖达回过神来,绷着脸道:“高阳,武媚娘。”
高阳一张笑脸顿时吓白了,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见着孔颖达那寒光乍现的戒尺,眼中恐惧一览无遗,怯怯身躯道:“先生,高阳知错了。”倒是平日里在东宫甚是拘束的武媚娘丝毫不惧孔颖达的威严,放开怀里的小白站起身子,很自然的将一双素手递至孔颖达身前,淡淡道:“打吧。”
对于后排的高阳及武媚娘,孔颖达颇感头疼,总感觉一世英名要毁于两个豆蔻少女手中,两人打打闹闹,或有意或无意也不知碰落了多少砚台,孔颖达阴着脸呵斥道:“公主,方才臣还曾言身为女子当顾一行一言,然公主屡次于课堂上作风顽劣,难道老夫授课如此无味?”
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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