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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承乾-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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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在这时,武媚娘见孔颖达正在怒骂高阳,脑袋漫不经心的看着木案下的砚台碎渣,悄悄迈开右腿,将碎渣从高阳那侧扫了过来。
“完了,皇姐姐及武姐姐又要挨打了!”小汝南颇为担忧的叹气。
而她旁侧的那三岁大的小女孩,歪歪倒到的将脑袋凑到小汝南身侧,含糊不清的道:“不会真打吧?”
小汝南侧过脑袋,眼睛扑闪扑闪,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表情,“那还有假,竹璇你刚入弘文馆,你可不知道孔先生可严厉了,他手中的那把戒尺是我阿爹所赠,专打我们这些人,就连我三哥四哥也多次被孔先生当众责打。”
“啊,那我可不可以回家呀?”小女孩见着那比自己身子还长上几寸的戒尺,顿时吸了吸嘴角上的两道青涕。
小汝南眯眼一笑,捏了捏小女孩粉嘟嘟的小脸蛋:“没事,只要竹璇和汝南一样听话,孔先生不会打我们的。”
“哦”小女孩怯怯的看了眼孔颖达手里的戒尺,甚是没有底气的应了一声。
相较于顽皮的高阳,武媚娘更让孔颖达头疼不已。此女博览群书,经学古典凡事皆知,或有时还能纠正自己的口误,或有时其且用离经叛道的思想与自己争辩一番,直叫人是又爱又恨,而今见着武媚娘犯了错都懒得辩解,从容不迫的将双手伸了过来,这让孔颖达感觉一拳打在了芦絮上,一点都不得劲。
且不知孔颖达心中何想,他瞥了眼武媚娘,遂之目光落在胆怯的高阳身上,淡淡道:“伸出手来。”
“啊”高阳显然是吃过戒尺,极不情愿的将藏在背后的双手缓缓向前铺开。
这时,武媚娘却一把推开高阳的双手,目光对视着孔颖达,平淡道:“方才是媚娘一不小心打翻了墨砚,与公主无关,先生若罚便罚媚娘一人。”
“你当老夫眼瞎?”孔颖达心知武媚娘欲意袒护高阳,霎时之间,怒从心起,在他看来,而今撒谎的武媚娘可比适才扰乱课堂秩序的高阳更加劣不可及。
“公主,还不伸出手来?”孔颖达心想收拾完高阳再好生教育教育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媚娘。
“证据”武媚娘再次按下高阳举起的素手,遂之迎着孔颖达冷冽的目光轻轻吐声。
孔颖达稍稍一愣,默念道:“证据?”
武媚娘点头道:“按大唐律议百姓入罪需证据齐全,然孔先生何意笃定适才摔落砚台乃是公主所为?”
孔颖达畅然一笑,“证据,这还用说,你且看咦?”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孔颖达正低眉手指高阳脚下,却发现那碎渣竟不知何时跑到了武媚娘脚下。
如此一来,孔颖达也知晓此举定是武媚娘暗自所为,他且赞许武媚娘的机灵但又恼怒于武媚娘的胡乱包庇,念及武媚娘也算得上估计同窗情深,语气稍稍温和道:“媚娘,公主适才仅是扰乱课堂,顽劣了些,算不得大失;可倘若你执意包庇她,那你便是欺人,诚乃失德之举。孰轻孰重,你且好自斟酌。”
武媚娘点头正色道:“先生之言鞭策入里,媚娘受教了,只不过适才之事真乃媚娘一人所为,还望先生莫怪。”
武媚娘的说话很有水平,一句“先生莫怪”到底是不要孔颖达怪罪她包庇之事还是不要怪罪她打碎了砚台,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孔颖达捻了捻那稀疏的山羊须,琢磨了片刻,干咳了一声,淡笑道:“如此来说,这砚台真的是媚娘打翻的?”
“嗯”武媚娘见孔颖达一反常态,心中隐约生出一丝不祥预感。
孔颖达拍打着手中戒尺,徘徊两步,继续道:“陛下新建弘文馆之初便嘱咐老夫要好生教授尔等,倘若弘文馆内有不谙礼法之学子,不论男女皆可从重处罚,往昔老夫见你们都是女子,对你们太过垂爱不忍重罚,结果你们却恃宠而骄。今日媚娘顽劣而影响旁人学习,老夫便从媚娘你率先开始,以正学堂之风貌,故而”说到这儿,孔颖达犹如老狐狸般的看了眼怯懦的高阳,又道:“重惩媚娘三十戒尺。”
“呜呼”只在一瞬,整个殿内炸开了锅,往昔即便孔颖达再如何生气恼怒,也只不过稍稍惩戒十下而已,如今处罚凭添至三倍,一众女子皆是惶恐的攢紧着自己的素手。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教育之思(二)
武媚娘虽聪明伶俐,奈何涉世未深,哪里是活人精孔颖达的对手,孔颖达稍稍加重惩罚,待其手里那肃严的戒尺愈来愈靠近武媚娘一双白皙的素手时,高阳连忙抓住凌空的戒尺道:“先生,适才之事皆因高阳而起,与媚娘无关。”
“哦?”孔颖达佯装惊讶,莞尔似笑非笑的盯着武媚娘道:“物证没有,不过倒是多了一个人证,媚娘现在你可还有话要说?”
武媚娘撅起嘴儿,轻启樱唇,欲开口时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轻轻摇头。
见武媚娘沉吟不语,孔颖达询道:“媚娘,你可还记得《论语・为政》一文所述何事?”
武媚娘不知孔颖达为何有此一问,暗思片刻后,闭上双眸回忆着往昔观阅的论语,轻诵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小车无,其何以行之哉”
“好了”孔颖达拂手打断后,冷冷一哼,又追询道:“那何谓子以四教?”
“子以四教曰谓:文、行、忠、信”武媚娘脱口而出,反应甚是迅速。
且在众人惊呼武媚娘之过目不忘的诵文天赋之际,孔颖达突然站直身子,狠狠的用手中戒尺拍击着木案,绷紧黑脸呵斥道:“既然你晓得何谓‘信’,为何还要撒谎?往昔老夫且念你聪慧机敏,不忍过重苛责于你。然凡事讲究诚信,学堂上嬉嬉闹闹虽为顽劣但不涉及礼法;而今你却当着老夫之面,当着众人之面,信口雌黄,欺瞒狡诈,如此了一来,这书读的有何用?这课听了又有何用?”
孔颖达声音洪亮绕梁,完全听不出如此大的嗓门竟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儒生所发出来,武媚娘很少见孔颖达如此怒视自己,即便往日在课堂犯些错误,孔颖达也不会如此横眉冷色勃然大怒,且当着众人之面被孔颖达破口怒斥,武媚娘好似能掐的出水来的小脸蛋不禁绯红,不自觉的将琼首埋进胸口的衣褥里。
老儒士最为看重个人品行,孔颖达尤为欣赏武媚娘的才学,却又见着她行欺诈之举,爱之深责之切,心中怒火尚未褪去,严词厉色道:“老夫受陛下所托,授业解惑于尔等,高阳贵为公主,一言一行皆受世人监督,倘若因媚娘汝今日之包庇,他日公主更加肆无忌惮不学无术,老夫如何向陛下交代”
“先生,媚娘知错了”霎时之间,武媚娘水灵灵的眸子雾气氤氲,只怕无须片刻,便泪雨倾城。
孔颖达有心要掰正武媚娘的离经叛道且为后来之人行杀鸡儆猴之举,故虽然见武媚娘泪光闪闪微吸琼鼻,仍旧面目阴沉道:“老夫教授的那群少年虽然顽劣,但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欺世惑众,而媚娘你且是一名女子,适才行骗之时泰然自若,毫无愧疚之心”说道此处,孔颖达咬牙啮齿道:“媚娘,你可知羞耻?”
“啪”只在一瞬,武媚娘脸色苍白如雪,双手似是无力轻飘飘的掉了下来且打翻了另一个砚台,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她且被孔颖达最后一句诛心之言而羞辱,腼腆于人世。
“够了”高阳秀目死死瞪着孔颖达,一手秉住戒尺中腰,一手紧紧撺握拳头,冷冽道:“孔先生适才之言不觉得过分麽?”
“过分?”孔颖达见武媚娘哭得梨花带雨,也晓得自己当时激动了些许,言辞颇有偏激,然重病还需重药医,若今日不将武媚娘骂醒,增添其气势,往后岂不更加棘手,念及此,孔颖达狠狠抽出戒尺,怒斥道:“公主,且不说媚娘之事,适才你顽劣不堪,扰乱学堂秩序,老夫还未来得及处罚,怎的现如今又开始目无师长了?”
高阳撇过脑袋,轻轻拍了拍啜泣的武媚娘,莞尔眼睛扫了扫孔颖达:“方才确实是高阳及媚娘的不是。”
听至此,孔颖达甚是满意的捋了捋稀疏的山羊胡,可还未等他感觉诚然没有浪费方才那一番口舌之际,高阳语气陡变道:“可是孔先生适才之言难道不偏激麽?高阳愿意受罚,且愿多加三倍,但再此之前还需孔先生向媚娘道歉。”
“道歉?”孔颖达怒极反笑道:“若是老夫不道歉呢?”
“哼,那先生也休想动媚娘一根毫毛。”
一时间,整个大殿寂静无声,沉闷的呼吸声尤为显耳,众人齐刷刷的盯着后排三人,高阳仰着脑袋,孔颖达眼光深邃,两人大眼瞪小眼,闷声不响。
“好了”李承乾怕再下去,这点事儿还要惊动老爷子,天晓得老爷子与柴绍及秦琼怕躲在哪里吃酒行乐去了,故而迈步走进了殿内。
“大兄”高阳见着门外来人一扫阴霾满是惊喜,且因高阳一声惊呼,武媚娘瞧瞧抬眼亦是看见着了李承乾的身影,心想恐怕刚才自己被孔先生斥之以不知羞耻之言定被他听在耳里,及笄少女芳心此间彻彻底底的坠入冷峭深渊。
小汝南闻声而望,却见来人正是李承乾,连声欢呼雀跃的张开双臂道:“大兄,抱抱。”
且在李承乾正欲临近汝南时,孔颖达粗声呵道:“汝南,学堂内岂容大声喧哗?”
一声入耳,小汝南连忙缩回小胳膊,怯怯的看了眼孔颖达,又一脸菜色儿朝着李承乾瘪着粉嘟嘟的小嘴儿。
这古怪的老头儿!
李承乾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过身子,朝孔颖达走去,微微拱手:“孔先生,媚娘心善且是不忍高阳受罚,这才说了谎,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孔颖达满脸阴沉道:“殿下可知臣正在授课?”
“额?”李承乾一脸茫然,孔老头子撇开话题作甚?
“殿下失礼,既然殿下明知臣正在授业解惑,却不由分说的闯入殿内扰乱了臣授业的秩序,这可非一个储君该有的作风。”
李承乾惊讶的看着孔颖达,这老头子难道比魏征还迂腐,虽匆忙闯入学堂,但也不至于上纲上线耶?一时间李承乾或有所知,难怪历史上的李承乾会性格大变,摊上这么个固执的老头,谁能保证自己能每天开开心心的活着。
李承乾并非以身份压人之辈,且老爷子也不允许他那般恃宠而骄,该有的礼节还是得遵从,李承乾语气平和道:“多有冒犯,还望孔先生见谅。”
“嗯”见李承乾谦谦有礼,孔颖达甚是满意的露出一抹极为吝啬的笑容,遂之询道:“殿下唐突至此,莫非是想替公主及媚娘说情?”
“嗯”见孔颖达脸颊带笑,李承乾心中窃喜,看来孔颖达还是挺好说话。
“哼”陡然间孔颖达大袖一挥,不卑不吭道:“恕臣办不到。”
“你”高阳怒不可解,且见李承乾如此平和与孔颖达商讨,他却冷眉相待,霎时之间,高阳很想上前狠狠踢上一脚。
李承乾一个眼神将欲要出列的高阳瞪了回去,心忖道,这孔老头还真令人难以捉摸,遂之开口道:“高阳虽然顽劣但正值及笄之龄,活泼些也算不得什麽不雅;而媚娘又与高阳情似姊妹,因怕高阳受罚,于不忍心才说出诓骗之词,且她还很义气的承担高阳的那份处罚,从某方面看也算得上是一种善意的谎言,故而,还请孔先生从宽处理。”
人因疯狂的偏执而与众不同,或许这偏执中存有瑕疵,但并不妨碍他整体的优秀。孔颖达且怀着食君之禄,为君之忧的心思,一心只想做好本职工作,不负皇恩浩荡。他虽甚为赞许李承乾的才学,然涉及底线之事岂能如此含糊潦糙的感情用事?故轻轻摇头道:“臣且曾听闻殿下于洛浦诗会能言善辩口若悬河,难不成今日殿下想与臣辩解一番何谓‘信。”
“岂敢”李承乾心忖孔老头怎如此油盐不进,难不成还真眼睁睁的看着高阳丫头及武媚娘被那戒尺鞭击,莞尔眼珠子一转,朝向高阳及武媚娘:“高阳,媚娘,你二人可知错了?”
李承乾猝不及防的一问,高阳且是一愣,武媚娘渐已止住哭声,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各自看了看李承乾,武媚娘甚是眼细,只见李承乾两手搭在小腹中间,正是寻常道歉的手势,虽不知李承乾为何如此,却也甚是甘愿的点头道:“孔先生,媚娘知错了。”
高阳颇有些小聪明,可论大智她也晓得自己抵不过武媚娘,故而学着武媚娘那般点头附和道:“孔先生,高阳也知错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李承乾朝着孔颖达淡笑道:“孔先生,圣贤有云,子以四教:文、行、忠、信,的确做不得假,欺瞒无信之人委实可恨;然圣人又有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而今高阳及媚娘二人皆已认错,还望孔先生宽容。”
在李承乾看来,宛如孔颖达这般偏执的老儒之士,油盐难进,固守犹如顽石,或许只有圣人之言才可使其稍懈,方才他以《论语》之言定罪于武媚娘,那麽自己为何不可用《左传》之说开罪于二人?
………………………………
第二百三十五章 教育之思(三)
孔颖达睨了眼李承乾,不自觉的轻拍手中戒尺,淡淡道:“殿下所言不虚,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蓦然孔颖达话锋陡转,深邃的眸子直视李承乾道:“然公主及媚娘二人无视学堂秩序,多次在学堂内嬉闹打闹,执迷不悟,屡教不改,如此一来,臣还能坐视不管?”
这孔老头是铁了心要处罚高阳及媚娘?念及此,李承乾把心一横道:“孔先生有所不知,适才高阳是见着孤在窗外旁听,激动些许,不小心打翻砚台,且有后来媚娘顶缸之事,若孔先生非罚不可,那处罚孤便是。”
李承乾很少在这些高龄大儒面前自称为“孤”,而今却也害怕顽固的孔老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语气从方才的谦和渐渐归于平淡。
李承乾此番话,立时吸引殿内众人目光迎落。
高阳感动而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一脸羞愧的武媚娘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雾气尚未褪去的双目眨也不眨的盯着李承乾。
见事态发展至此的小汝南脸颊煞白,轻声浅念道:“完了,大兄铁定要遭受先生弹劾了。”
“汝南姐姐,弹劾是何意?”旁侧唤作竹璇的小女孩嘴角玉涎沾满了小粉牙,颇为亮眼可爱。
小汝南蹙眉撇嘴,她且也不知该如何向小竹璇解释“弹劾”二字,粉嘟嘟的双手捧着脸颊稍许,也道不出个所以然,莞尔索性不再理会竹璇,目光再次凝滞在李承乾身间。
孔老头儿也怔了怔,李承乾谦谦有礼,文采斐然,平素很得他欢喜,而今自己所赞许的储君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战圣贤礼法,尤令孔颖达惊讶不已。没有一个老师不喜欢好学生,李承乾虽非孔颖达的门生,但孔颖达作为教书育人的先生,还是忍不住将李承乾拉到殿外,提点道:“殿下,方才你失言了,臣知晓你不忍公主及媚娘遭受处罚,但也不可如此揽罪于身,若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怕是少不了一番弹劾。”
言辞悦耳且不知善否,斥责苦口定非小人。当下,李承乾感动的看了眼孔颖达,深深一拜道:“乾儿受教了,然正如先生所言,乾儿的确不忍心见着高阳及媚娘受罚,两人正值及笄芳龄,性格活泼,手脚根本闲不住,且先生授课一次便是两个时辰,中途不曾停歇,两人偶尔嬉笑解乏也在所难免。”
见李承乾态度颇为柔和,孔颖达捋了捋白须,笑道:“如此一来,殿下倒是怪老夫过于拖时了?”
孔颖达又以“老夫”自称,李承乾心想,八成是孔老头心中怨气有所削减,故轻询道:“孔先生,且不知高阳及媚娘每次嬉笑打闹处在何时?”
孔颖达眯了一眼道:“开堂授课之初,两人倒也安分,只不过愈往后两人愈加浮躁,就拿近日来说,且只剩半刻时便可下堂,然两人却不顾学堂秩序,妄自胡来。”
听至此,李承乾轻轻笑道:“孔先生有所不知,学虽无止境,然凡事过犹不及。先生教授之经书史学苦涩难懂,且一连两个时辰,学生起初可全神贯注竖耳倾听,然过了某个时辰,大部分人都不能集中注意力了,学习本就需要脑袋思考,颇为辛苦。时间长了,怕是她们的身体及内心都会焦躁不安,从而无法安神静听。”
此番话李承乾是结合前世的一个报告所述,一般的少年的注意力持续集中只有10――30分钟左右,成人注意力持续集中只有30………50分钟,然而孔颖达一堂课便是两个时辰,折合成现代时间则可是整整四个小时,如此长时间的脑力活动,且不说高阳及武媚娘了,怕连自己都会开小差。
孔颖达倒是对李承乾一番解释嗅之以鼻,摇头轻笑道:“殿下此言差矣,并非老夫自谕,而今老夫且近古稀之年,半截身子已入了黄土,两个时辰在老夫眼里且也只不过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尚连我这老头子都能撑下来,公主及媚娘正值韶华芳龄,又有何不可?”
科学研究在古人眼里说句难听之言,那便是狗屁不如。李承乾稍稍顿了顿,莞尔转换思路询道:“不知孔先生可坐过马车?”
孔颖达愣杵半晌,且不知李承乾为何撇开话题,有此一问。
“孔先生,乾儿只是想问您往昔可坐过马车?”
这时,孔颖达脸色微红,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夫自幼苦读,旁无外物,不擅驭马,故往昔远游皆乘坐马车,且不知殿下询问此事作甚?”
李承乾偷忍笑意,险些忘记了大唐尚武,多数男子擅骑射,马车仅供于柔弱女眷罢了,没想到自己平淡一问,却掀开了孔老头儿的软肋。不过孔颖达倒也磊落,不会便直言不会,虽有些丢了脸面,但其风骨还是令人钦佩。
“那孔先生乘坐马车感觉如何?”
孔颖达吹吹白须,撇嘴道:“能有什麽感觉,舟车劳顿,沿途人烟罕见,天气或炎或寒,尤令人疲劳困顿。”
“那驾车的车夫神态又当如何”李承乾继续追问道。
“那车夫许是长年久月赶车,恶劣山水早已司空见惯,脸色倒也一往如故,或有时还能借着山风高吟几句曲儿呢。”
至此,李承乾扫了一眼孔颖达,随后仰着脑袋幽幽纳闷道:“那就奇怪了,同处一片山河,共乘一辆马车,为何心性差别如此之远乎?”
一声入耳,孔颖达独自轻笑,不以为意,然目光不经意扫到了那殿内的几十名学生,目光陡然一颤。
好小子,转了这麽多弯儿,且最终还是在为高阳及武媚娘求情。
尤在此时,高阳及武媚娘担忧李承乾为了替自个儿顶罪惹怒了孔颖达从而使得其惨遭弹劾,因此两人急忙迈出殿外,却见孔颖达及李承乾正对立在殿外庭院的潇洒梧桐下,撺着素手,迎了上去。
武媚娘极为诚恳的深深鞠躬道:“先生,媚娘知错了,此事与殿下无半点干系,媚娘甘愿受罚”言毕,武媚娘亮出适才孔颖达留在木案上的那枚戒尺,迎目看向孔颖达。
另一边,高阳也只此事传出去或对李承乾极为不利,白兮兮的双手伸的笔直,眼里没了方才的傲慢,浅语道:“先生,高阳爷知错了,请先生责罚。”
“干嘛呢?还不回殿内温习书籍”李承乾急身大喝,方才自己或可能已说动了孔老头,而今两人却又自动送上门,那之前说的那麽多岂不付诸东流尔?
孔颖达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李承乾,遂之脸色淡淡道:“听殿下的话,你二人先回去,顺便将长乐公主唤过来。”
“额”李承乾、武媚娘、高阳三人虽各有所思,但此时心中却有着同样的疑惑……叫长乐出来作甚?
“还不快去?”见着武媚娘及高阳傻愣在原地,孔颖达故意提了提嗓音。
武媚娘及高阳面面相觑,孔颖达虽为儒生,但绷着脸的威严丝毫不比武将孱弱,至此,二人有匆忙的跑回殿内。且不多时,长乐便着一身淡绿褥裙慢条斯理的行至李承乾及孔颖达两人身前。
说实话这些年来,李承乾未曾与长乐有过多交流,并非他不喜欢长乐,反而他很宝贝这个妹妹,长乐太过优秀且知进退,不会像高阳及小汝南那样终日缠着自己。在李承乾看来,诸多兄妹中,长乐最为巧妙的继承了长孙的温柔贤雅,长得非常漂亮,生得更是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婀娜娉婷。但神态却端庄异常,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
长乐扬起脑袋朝着李承乾亮眼一笑,遂之转向孔颖达,温言细语道:“不知孔先生唤长乐前来所谓何事?”
长乐的笑容虽然含蓄温婉,但那灿烂的笑容,有着十足的感染力。
孔颖达早已收起那冷傲的脸颊,和蔼道:“长公主莫要心急,老夫只是有些事儿想向公主询问一番。”
长乐偷瞄了一眼李承乾,见李承乾悄然耸肩摇头,琼鼻微吸,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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