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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诡案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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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与柳寿关系很一般的同窗如是说。

    有学生反映,柳寿曾与书院的一个同窗同时追求青楼里的一个头牌。二人甚至为此大打出手,一时反目。据知情人透露,那次闹得很大,影响也不太好。还惊动了书院的管事,最后让二人回家反省。

    自此,柳寿便经常逃学,与大家交流得更少了。而那个同窗,也便离开了书院,不久便寻了个活计。

    不过那头牌却是相中了柳寿的,还与他耳鬓厮磨了一阵呢。

    时生挑眉,“那个书生是谁?”这样公开反目的,也算是有动机了。

    “公子,这件事可有趣了,”劲雨一脸喜色,“那书生叫向春,如今是刺史府的幕僚呢。我已经派人去刺史府那边打探过了,说来奇怪,他们似乎好着呢。”

    “怎么说?”

    “根据下人们所说,这向春与柳寿后来还有过几次交往,并且他还曾帮着柳寿拉来了刺史府里的一个活计干。下人们还以为二人是亲戚呢。”

    “还真是好亲戚,说不得柳寿突然失踪与他拖不了关系,”时生赞许地点头,淡淡道:“算是有收获了,你怎么查到的?”

    劲雨嘿然一笑,“公子放心,用的是老办法。”

    见二人那心照不宣的样子,金凤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丫一定有内幕。

    对向春来说,今天可真不是什么好日子。

    一大早起床,在刺史府后院里转悠了一下,就见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跟他说,他老家的姑妈要来看他。

    向春是姑妈一手带大的,能寻到刺史府的差使,也多亏了姑父的帮忙。故此听说姑妈有事找他,向春当下便急急的披了一件外套,匆匆往后院小门走去。

    火急火燎地跑到后院角门边,却见外边空空荡荡的,哪里有半个人影,他心里有些恼,想着必是那小丫头故意唬他的,待要寻人去问,却发现竟找不着了。

    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到后院,又着意寻找了一番,愣是没见着那姑娘。他又有些不太放心,又去了角门边看了一看。后脑上突然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于是便睡过去了。

    这一睡不打紧,他感觉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被牛头马面牵引着,走着一段黑黢黢的路,来到了一个大堂里。大堂有些黑,四周有几个火把,刚刚好能看清里边的光景。

    他借着光,将四周打量一番,顿时便差点厥过去。这堂中摆着一口大锅,里面的汤汤水水已经沸腾,还有人将人腿之类的东西往里边扔。向春敢保证,那人腿还滴着血呢。

    他新下悚然一惊,暗道,我这莫不是来了地府。再往四周一看,便发现果然不差,周围都是些妖魔鬼怪一样打扮的东西,堂上坐着一人,一脸戾气,与画本子里的鬼面判官无异。

    向春暗暗叫苦,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不觉有些自怨自艾。

    正想着,判官拍了面前的惊堂木,对他喝道,“大胆向春,你竟敢罔顾人命,做下不仁不义之事,该罚去十八层地狱受苦。”

    向春莫名其妙,自己平平常常的出生,何来草菅人命之说。最多也就是在背后说人几句坏话罢了,可与这等大罪不沾边的啊。

    他忙忙的就跪下来,对着上面磕头道,“小人没有,求判官饶命啊。”

    判官冷哼一声,问,“你若是没有,那柳寿缘何会告你?”

    一听柳寿的名字,向春心里不由得有些发紧。那刺史大人提到过他,不过那回叫他给糊弄过去了。照理说,柳寿应该好好的活着才是,怎会到了地府来了?

    向春忙忙的磕头道,“不会呀,柳寿前几日还跟我说话了呢,还说他回头会发一笔大财,说要报答我的知遇之恩。他怎会诬赖小人害他?”

    判官哼了一声,“你莫不是不信本官?”。

    向春心里暗暗叫苦,面儿上却不敢带出丝毫,只得磕着头,一脸谦恭道,“不敢!我觉得这事或许有些蹊跷,能不能与柳寿当面对质?”

    判官冷哼一声。这时,站在他身后的牛头马面上前道,“柳寿已经带来。”

    当时周围并不明亮,向春抬眼便见柳寿披头散发站在他身边,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瞧着他,口中还不住的喊道,“你还我性命来!”

    向春吓得身子一软,魂儿都快吓跑了。天哪,这人居然真的死了。他想起自己听壁角的时候听说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来,大人说的是真的。

    向春本就是个胆儿小的,也经不起吓,被这么一激,便倒豆子一般滴说了,“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害的你,要找你就找刺史大人去,与我无关啦!”

    他闭着眼,没看见其他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上面的判官一拍惊堂木,又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项春只得老老实实的说了,几日前,自己曾不小心听壁角,听见刺史大人吩咐了一个神秘人取柳寿性命。

    堂上几人互相看了看,判官扔下一根木签对两边道,“把他拖下去,知情不报连累一条人命,也是罪过,就让他继续在阳间受罪吧,帮柳寿赡养父母,算是赎罪。”

    向春赶紧应了,然后又觉得头上一痛,待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在床上躺着呢。

    想着之前的那个梦,不觉摸了摸后脑,发现脑袋上鼓鼓起了个大包。心道,这可真是神奇呀,老子居然还去地府走了这么一遭。还想着要去刺史大人面前显摆一下呢,恍然想起自己好像将刺史大人给卖了,便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又有小丫头过来通知他,刺史大人叫他问话。想着因着自己的一句话,柳寿居然就被害死了,不觉有些发怵。

    又想刺史大人老谋深算着呢,可不能叫他瞧出来了,于是强自镇定,迈开了腿。才一进屋,就听刺史大人问呢,“那柳寿是不是与你曾竞争过一个头牌,她叫什么?”

    向春一听,脚下一软。
………………………………

第47章春月楼

    “有意思。”时生挑了挑眉,继续问,“说说那个头牌吧。”

    “那头牌是春月楼里面的,名唤秋月,是花娘中的花魁。不过这春月吧,眼界儿特别高,本地的富家子她一个都没瞧上。也不知怎么的,某日开窗的时候,顶窗户的木棍突然就掉下来,不偏不倚砸到了柳寿。她心下不忍,便吩咐了小丫头赔了他些银钱。柳寿事后便将多出来的银子都还给她了。这么一来二去,居然就看对了眼。”

    劲雨摇着头道,“柳寿也是个奇人,将攒了好几年的银子一次消掉,就为了搏那头牌一笑呢。一晚上的时间,二人竟变得如胶似漆起来,秋月常偷偷滴塞钱给柳寿,柳寿便借着银子常光顾春月楼,二人真如平常夫妻一般了。”

    时生笑着,“可不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吗?倒是一段好姻缘呢。”

    劲雨没有吱声,心道,不就是长的好吗。这女人虽好看,到底还是太浅显了些。

    时生又问了他一些关于春月楼的情况,劲雨便将春月楼的地址告诉他了,另说了些关于秋月的癖好之类的。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听着周围桌子的各种议论谈笑,不多时,便起身回去了。

    随着金凤身子康复,如今几人已经又回到了悦来客栈下榻。这会子回去,顺便就去大堂里点了个中饭吃了。

    时生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一顿饭吃的很是沉闷。金凤便放下了碗,道一声“我吃饱了”。

    时生正在喝着西湖牛肉羹,闻言叮嘱一句,“中午先歇着吧,晚上还有活计呢。”

    金凤一愣,没明白过来。

    时生又补充道,“晚上跟我一块出去吧。”

    金凤恩了一声,满心疑惑的上楼去。心道,这不都差不多了嘛,还要干嘛?

    不过她也确实是累了,一回到房便躺下了,头一沾枕头便呼呼睡着,等待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她坐起来,一时还没弄清自己身在何处,便听见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金凤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是我,快点起来,下去吃饭。”

    一听是时生在催促,金凤赶紧“哦”了一声,快速的抓起外套便穿上!又迅速的梳洗好。一身利落的下了楼来。

    下来的时候见时生在下面等着呢,风雨雷电也凑齐了,在旁边桌上吃着呢。时生对四人吩咐了几句,抬眼便见金凤从楼梯上下来。

    这会子,她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衫子,头发束起,仍是男儿打扮。或许是有些没睡醒,眼睛迷蒙着,有些呆萌可爱。

    时生心道,心真大。不由又有些羡慕,这么大的事儿还能睡这么香也就她了。

    时生朝他招了招手,金凤快走几步,来到他旁边坐下。桌上已经摆了四菜一汤。金凤看一眼时声道,“这有点多了,怕是吃不完。”

    时生淡笑,“吃不下,还有他们呢。”

    风雨雷电:哦,我们就是吃剩饭的。

    吃完饭,风雨雷电几个很自觉的站到一边,疾风上前,对时生颔首道,“公子,我们先走了。”

    时生点头,“去吧,早去早回。”

    金凤心道,这是干嘛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再问。见人走远,她方开口,“这是要去哪?”

    时生抬眉,“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金凤:“……”

    不说就算了。

    二人沿大街走着。在街角的时候,时生拐进了一条巷子,这条路金凤从来没有走过。她记得以前逛街的时候问过二娘这里,不过二娘告诉她,“女孩子一辈子都不要去那里。”

    满心疑虑地跟在时生的后面,金凤也进了巷子里。虽则巷子有些狭窄,路上却是干净整洁的。两边不少开门做生意的,门口无一例外不是好看的女孩子在拉客。

    两边一路亮着光,二楼的灯光印在青石板路上,倒映出二人的影子。金凤瞧着,自己的影子被时生的刚好盖住,不由得有些好奇地多瞧了几眼。

    时生见她在注意影子,想起儿时与哥哥们玩闹的场景,微微地勾唇。

    一路走来,耳边是女子的娇声呼唤,两边是暧昧的红色灯光,金凤心里渐渐有些了然。

    再一看这条路。虽则没有走过,但想着以前往日的传闻,便渐渐明了,这是要去花楼吗?

    她可从来不知道时生居然会有这等癖好。但见他今晚穿的一身天青色的衫子,梳洗得整齐,身上还有淡淡的薄荷香味。可见是精心梳洗打扮过的。

    金凤心里嘀咕,公子,你要去找乐子可以,能不能别带上我。多尴尬呀,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时生却是瞧不见她脸上的郁色一般,背着手一路走着,还不时对旁边迎来送往的姑娘颔首示意。引来一片欢呼声,搞得金凤不自在极了。

    她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子,你是要去哪一家呢?”小的就在外边给你守门就好,小的不想进去啊。

    时生指了指里边儿的一家道,“咱今儿就去春月楼。”

    春月楼?

    一听这个名字,金凤浑身一震,这不是劲雨所说的吗?莫非……她瞧了一眼时生,莫非我看错他了?

    春月楼在巷子的最深处,一共有三层。

    一楼的招牌上,题着“春月楼”三个飘逸潇洒的大字。招牌两边挂着几个大红灯笼,将招牌印的是清清楚楚。

    二楼红色的窗纱微动,透着些许暧昧,不时传来欢笑之声,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饶是金凤是个女子,也不禁好奇,里边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三楼就低调得多,窗户紧锁,只隐隐透出些灯光,看不见里边。

    时生在楼下站定,只单单瞧了一眼牌子,对金凤颔首道,“进去吧。”

    金凤却有些犹豫了,这风月场所,她从话本子里面见过,里边可都是寻乐子的人啊。

    可她、她是个姑娘啊,要怎么寻乐子?

    就算是活了两辈子,也嫁过人,可去青楼,这是第一次啊。有没有人能告诉她,这该怎么拒绝呢?
………………………………

第48章秋月

    一楼的大堂上,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簇拥着两个年轻人拥入了大堂。这两人面容冷峻。身穿锦缎华服,一看便是有些来头的。

    老板娘忙笑吟吟的走过去,拉二人坐下。笑逐颜开的问道,“不知二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高个儿男人眉毛微挑,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反问道,“你这里出色的姑娘都叫出来吧。”

    老板娘心下一喜,忙“哎”了一声,对着身后的婆子道,“去把姑娘们都叫下来。”

    那小个男人不动声色的瞧着这里,眨了眨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板娘一看就知道他这事第一次来,还不懂规矩,心道,这次又来了个肥羊,得伺候好了。

    那人委委屈屈的看了高个儿男人一眼,那高个男人只淡淡一瞥,他瞬间就老实了。

    不多时,从二楼上下来一排花枝招展的姑娘,比先前那一波更是明艳美丽,都是这里叫得上名字的。老板娘看着心里高兴,谄笑着问高个儿,“公子,您看可成呢?”

    高个男人只眼风一扫,摇了摇头道,“怎不见花魁娘子?”

    老板娘心一沉,心知恐怕这一个也是为了秋月而来的公子哥儿。可秋月已经连着一个月不曾待客了,这会子又得替她打圆场才行。

    心里暗骂了一声“小蹄子”,又赔笑道,“秋月身子不舒服,公子看这些娘子,难道没有一个合意的吗?”

    谁料那高个男人突然脸一冷,“我就是为了秋月而来,你给我看这些庸脂俗粉作甚?”

    说着还掏出一大锭银子,重重地放在桌上道,“是不是怕我出不起钱?”语气里带着些许威胁。

    老板娘这些年见过多少富家子弟,哪个有这等气势,心里也是一沉。身后的姑娘们一听,一个个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几个面皮儿薄的,甚至有掉泪的冲动。

    老板娘忙对着婆子打了个眼色,这会子,就算是秋月再不愿,也得出面接待了这个。不然,整个春月楼都要跟着倒霉了。

    婆子会意,噔噔噔就上楼去了。不多时下来,对着老板娘高声回道,“秋月姑娘身子好多了,还请公子跟我上二楼。”

    老板娘心道,总算是那丫头不算太糊涂,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赔笑道,“公子,您看……”

    高个男人这才缓了缓神色,对旁边的小个男人看了一眼,颔首道,“走吧。”

    二人于是起身,一齐上楼。老板娘忙跟在后头道,“公子公子,你二位一起去吗?这不太合规矩啊……”不怕别的,就怕秋月会发疯啊。

    高个男人回头扔他一个眼刀,冷声问,“怎滴不行。”

    老板娘要说的话顿时都被哽在喉咙里,只得讪讪道,:“行、行。”你说行就行吧,我操得哪门子的心啊。

    这些公子哥儿她可见多了,不过像今日这般的,还真是头一个。看看他这周身气势,又不得不顺着他来,于是讪讪的下了楼。

    刚才被叫出来的那些姑娘们,都围着老板娘委屈道,“妈妈,您真就见着我们被人欺负呢。“

    若要是平日,老板娘还有心思安慰一两句。可今日这事儿,她也是颇无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去、去,别烦我!”

    姑娘们见状一哄而散。

    秋月的房间在三楼。金凤与时生上楼的时候,在楼梯上与一个满脸麻子,一身酒气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时生以袖掩鼻,厌恶的转过头去,不愿多看那人一眼。金凤只道那人也是个寻欢作乐的轻薄男子,便侧身让过,不去看他,只紧紧跟在时生后头。

    随着老婆子的指引,时生敲响了当中一间的房门。从里头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谁呀?”金凤觉得半个身子都酥了。

    时生微皱眉,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对着里边道,“小生久闻娘子芳名,今日与兄弟特来登门造访,想与娘子一叙。”

    里面沉默了片刻,便传来一声娇媚的“请进。”金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门从里边被打开,婆子让到一边,请二人进去。

    才一进门金凤与时生顿时都看傻了眼目之所及一片粉色――粉色的墙壁。粉红色的帷幔,粉红色的窗帘,粉色的家具……

    金凤心道,这得有多少女心呢?

    待他二人反应过来,门已经从背面被关上。先前引路的婆子并没有跟着,而是在外边守着门。

    时生对金凤看了一眼,兀自走向桌边。拉开椅子坐下。金凤便也在他旁边坐下。

    一个小丫头掀开帷幔走过来,给二人添茶。她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很是稚嫩的一张脸。

    时生顺势问道,“听说柳寿经常在此歇息。”

    那丫头看时生一眼,见他面若冠玉,羞红了脸,慌张的低下头道,“柳公子是曾来过。”

    时生哈哈一笑,“我与柳寿本是同窗,早就听说他与花娘相好,那花娘阁楼里‘金屋藏娇’呢,看来不差啊。”

    丫头也是听懂了,红着脸赶紧解释,“柳公子是曾来过,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客人罢了。哪里有什么‘金屋藏娇’呢。您许是听岔了吧?”

    时生见他面色有点不自然,心里有了几分把握。于是又换了个话题,“你家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丫头赶紧解释道,“姑娘这几日身子有点不爽利,马上就来。”

    时生还欲再问却见帷幔微动。一个粉色身影走了进来。

    金凤心道,来了。

    来人正是秋月。

    她抱着一把琵琶走来,在屋子正中坐下。伸手弹了一曲《霓裳舞衣曲》。

    那乐声时快时慢。如泣如诉。有时如高山流水,有时又如疾风骤雨。听得人一时高兴,一时又紧张。一曲终了,回味无穷。

    金凤不由暗想,此曲只应天上有。

    一曲罢了,秋叶抬头,但见一双眸子深沉如水,瓜子脸儿,高鼻薄唇。是个绝色的美人。

    美人儿可不是来与她们打情骂俏的。此刻的他冷着一张脸,寒声问,“不知二位公子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时生笑,“自然是为了一睹你的风采。”

    秋月皱眉,“公子为何不说实话,公子之前不是在问丫头柳郎的事情吗?怕是为此来的吧?”

    时生眼刀一扫,“是又怎样?”

    “想要找他,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秋月说罢将琵琶扔来,被时生一脚踢开。

    她又握手成拳,正对着金凤的胸口而来。

    金凤只觉得面前一阵风过,来不及反应。从旁边已经伸过一只手,将秋月的拳头握在手心。

    时生冷哼一声,手上稍微用力。秋月便觉得骨头都要断了。赶紧尽力挣脱。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看出那小哥儿,是个菜鸟,武力值为零的菜鸟。于是便铁了心要与金凤死磕到底!

    金凤才缓过一口气。心里正有些后怕呢。赶紧站起,要往时生后面躲。才走了一步,秋月一脚扫来。

    这一脚即是阴险。并不是对着他的腿,而是直接对准了下面。若是寻常男子,或许此刻命根已断。可金凤不是男子。故此秋月这一脚扫来空空荡荡。

    秋月正奇怪,双手已被人反扣。那高个男人的脸,就在她的面前。

    秋月心里一凉,完蛋了。于是脖子一梗,“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外边儿的婆子听见打斗之声,不由得有些紧张。想起秋月之前做过的那些事,赶紧慌慌忙忙的跑下楼去,对着老板娘耳语一阵。

    那老板娘也是心头一紧。原先的不安这会子被放大了几十倍,于是当即就纠集了一干打手,让上楼去看看。不管遇见了什么事,都先拉开了再说。

    这几个粗壮的打手奉命上楼,心里却暗道,来这里的公子哥儿都是些弱鸡,不被秋月打就算不错了。哪里轮得到他们出手。

    婆子引着他们来到秋月门外,见里边儿悄无声息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儿。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了粗重的呼吸声。

    婆子咳嗽一声,试探着问,“娘子?”

    里边传来一声娇嗔,“谁在外面?”

    婆子忙赔笑道,“是老身,秋月姑娘,里边可安好?”

    秋月怒斥道,“老娘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来管!老虔婆,你是要听壁角还是要怎的,还不快给我滚!”

    婆子脸上再也绷不住了,赶紧带着打手们灰头土脸的又下了楼去,如此这般地回禀了老板娘。

    老板娘脸上神色一松,心道,或许那公子哥儿就好这一口吧。于是让婆子不必再听了。秋月定是能应付的。

    若是一般的弱鸡,秋月自是能应付的,可对方的武功比她还高的时候,那么也只有一种情况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将自己捆成了个粽子,连着丫头也被打昏了。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时生还没事人一般地笑了笑,“你做的很好!”

    秋月闭着眼,不去看他。

    金凤还有些不明所以,“秋月娘子,为何突然对我出手?”

    秋月此刻已明白,她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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