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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诡案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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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生想了想,这会子还有一个人证没出来呢。于是让人传李秋生来。
当李秋生出现后,总兵如泄了气一般滴垂下头来。
时生问他,“且将你与王账房商量的事情说一遍吧。”
李秋生便将王账房如何寻到了他,如何拜托他找马帮的人来传递消息,如何又在见面前出了事一一说了。
时生问,“那你先前被收押的时候,为何不肯说?”
李秋生苦笑,“官大一级压死人。若我说了刺史大人贪墨,你们会保下我的性命吗,还有我媳妇与姑姑的性命。”
时生没说话。赵思贤虽然是个清官,可说到底还是姜刺史的下属,李秋生有此担心也不奇怪。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实在是先父的教训,让小生实在是不敢轻信别人了。”
时生问,“那你觉得昨儿晚上她为何要刺杀你?”说着伸手指了指邱丹。
李秋生冷笑,“因为她与总兵大人就是那将王账房害死的人啊。”
那日他早早就来了悦来客栈外边,正要推门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闷哼,他透过虚掩的门往里边看,正好看见这两人在对王账房动手。
那女子见王账房不动了,就先溜上楼去,而那总兵则附在王账房身上找东西。
为了不被那两人发觉,他在外边一动也不敢动,足足看着二人都上了楼才敢悄悄进去。他探了探王账房的鼻息,发现人已经死了,便只得再次偷偷地潜回商号。不料半路上被酒楼的小伙计给看见了,反而给自己引来的嫌疑。
且事后王账房的妻子与徒弟都一口咬定这事儿与他有关,他便只能溜之大吉了。
李秋生平静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末了道,“之所以说出来,是看在大人一心为民的份上。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刺史的脸都白了,这话他还是头一回听过,原本是以为自个儿家只是贪污了些银两,没想到竟还与这件命案扯上关系,心里不由得又将总兵骂了一遍,真是找了个猪队友。又埋怨夫人太多管闲事,干嘛要掺和这种事,将自己也拉下水了。你要不是非要跟踪人家,也不会闹这么一出。
时生问,“总兵大人,他说的可是实情?”
总兵忙替自己辩解,“大人莫信这黄头小儿血口喷人,小人真没做那伤天害理的事。这定是他污蔑下官。”
时生冷笑,不疾不徐道,“有没有做,待会儿就能查清楚。”又问薛氏,“夫人,有人曾说早晨听见有人叫了王账房一声,听起来似乎是个女子。我猜想应该是夫人你吧。”
薛氏点了点头,纱帽下的眼睛满是坦然。
“不知夫人叫住他所为何事?”
薛氏笑,“我先前说过的,让他好好管管他娘子,不要随便勾搭别人的相公。”
赵思贤笑,这话说的倒是挺坦然的。
时生又问,“你们说话的时候可有别人知道?”
薛氏无所谓的回答,“我也是睡不着便出来走走,刚好看见了他,就叫住了。我们本来就是在走廊上说的话,有没有别人听见我就不知道了。若有人贴在门口偷听,定是能听见吧。”
“敢问邱丹那会子是在夫人身边吗?”
薛氏点头。
“那么等夫人回屋后,她在干吗?”
薛氏道,“我那会子有些渴了,便让她去厨房给我倒一壶热水来。”
这么说,邱丹是有机会下手的。
时生颔首,“夫人是最后一个见到王账房还活着的人。”
刺史夫人轻笑出声,“你怀疑我?”
时生摇头,“不敢。”
“我知道你怀疑我,这也没什么。不过这人并不是我指使邱丹去杀的。”
语气云淡风轻的好像是在聊家常一般。
与刺史夫人的从容淡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总兵的战战兢兢。他跪在地上,只觉得膝盖凉凉的,身子都有些发颤。
时生将一切尽收眼底,知道他这事快要绷不住了。
总兵确实是快不行了,他知道刺史不过是贪墨了些罢了,还不至于掉脑袋。可他就不一样了,手上是几条人命,若这会子认下了,是断断脱不了身的。
“总兵大人,李秋生的话你可听见了?”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催命的符咒,让他心里忍不住就突突跳起来。
“你若是有什么,还是尽快交代的好,以免连累了家人。”
总兵脸色发白,额头上的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滴落在青砖上。刺史在旁见着,觉得他这样子有些怪,心里立刻就有了些不太好的感觉。
总兵内心天人交战了一阵,终是缓缓抬起头,看着刺史道,“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
………………………………
第64章结案
“啪”的一声。刺史手里的杯子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温热的茶水溅在他的衣摆上,湿了一片,颜色也深了几分,他都没有留意到。只惊愕的看着总兵,“你如何要这般的诬陷我?我何时让你杀过人了?”
总兵却如得了失心疯一般,连连嚎叫,“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跟着你,我会走到这一步!”
姜刺史的脸都气白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想要捂住他的嘴。可总兵是武臣,眼睛都直了,发起疯来力气大的很,他哪里是总兵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人踢到了远处。
姜刺史捂住肚子,坐在地上哀嚎。薛氏见了,蓦地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看着发狂的薛总兵。沉声道,“他中了蛊。”说完一个箭步上前,掏出腰间的佩剑。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手起刀落,用剑鞘将人劈昏。
如此这般后,她反而蹲在总兵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向,伸手把脉。又嫌带在面上的纱帽有些碍事,干脆取下来扔在旁边。摇了摇头道,“太晚了,中蛊太深了。”
时生的脸更沉了几分,目光幽幽的落在邱丹的身上。
薛氏也看见了一直跪在一旁的邱丹,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紧捏着帕子。
薛氏面色一滞,几步上前。一把举起邱丹的手腕。片刻后就变了脸色道,“是你,你用自己作古来害的他。”语气里很是不解。
邱丹面色苍白,对着上面道,“一切都是小女的错,与娘子相公无关。”
时生看着她,沉声问,“你为何要这样?”
邱丹只焦急地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刺史,没有说话。薛氏却是看明白了,厉声问,“怎么,你看上相公了?”
邱丹低着头,没有回答。上头的两人却是听得瞠目结舌,这可是意外之喜啊,若邱丹果真爱慕姜刺史,那么她几次三番杀人灭口就能解释了。
“这么说这一切是你自己要做的了?”时生问邱丹。
邱丹低着头,轻声答应,“是。大人在外边悄悄地养着外室,这事儿夫人是知道的。后来我们几次悄悄来平安县,就是为了确认春桃的长相。等我们摸清了她的底细后,便寻了个机会将她推到了水里去。”
这便是起因了。有了这个开头,继续说下去也就没那么困难,于是邱丹断断续续地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杀害春桃是薛氏一时冲动,事后她俩便匆匆离开。这种事她们自然是不会告诉姜刺史的,于是后来方氏假扮春桃的事情就顺利地进行了。而那边的姜刺史也是没有发觉。
过了好久,她们才觉出不对味来。明明是除掉了春桃,可姜刺史还是悄悄往外跑。
二人就继续调查。于是有了与金凤在船上相遇的那件事。对于再次见到与春桃一样容貌的女子,二人都是很惊愕。于是暗暗跟踪,最后居然发现她去了王账房的家。
这事儿她俩都觉得蹊跷。邱丹于是便悄悄打探同船的几人。
这一查就发现王账房有些反常,更觉得他们两口子有问题。后来又发现金凤住到了县衙,更觉得是冲着刺史大人去的。
邱丹不确定他们对贪墨案到底知道多少。想着留着他们终究是祸害,于是几次三番队金凤下手。她是个福气大的,几次都被人救下。
而王账房那边却很顺利,客栈遇见后,邱丹便寻了个空当下了手,是总兵善后的。
要不是利益一致,总兵也不会故意讨这么多的麻烦。
这会子,时生与赵思贤算是理解了总兵心里那口怨气。可惜,他遭了邱丹的毒手,中了蛊毒,怕是好不了了。
而邱丹,她看来是真喜欢刺史,愿意用自己一条命扛下所有的罪过。
时生道,“王账房死了之后,他的妻子方氏便想方设法要将手头的半本帐簿交出去。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让顺子按兵不动,自个儿去城外活动。不过他运气不好,没有等到接头的人,反而是等到了邱丹,一番打斗下来,不敌对手,也被灭了口。”
邱丹闭着眼,没有回答。
“我想柳寿大概是因为在刺史府里干活的时候,认出了邱丹与夫人吧。他那么聪明的人,早就听说了城里的流言,于是动了心思,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正好这时候他急需银子替秋月赎身,便大着胆子要跟夫人勒索。“
薛氏冷哼了一声,“他就是不知死活!”
时生道,“于是,邱丹便也跟着他一路来到平安县。最后在交易的时候将他杀死。”
邱丹闭着眼睛,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你总担心我们查到什么,还跟踪了金凤去了秋叶寺,就是想找到线索吧。”
薛氏反而有些赞许地看了看她,轻笑出来,“没想到你是个重义气的。以前是我看轻你了。”
“娘子。”
时生打断她们的叙旧,“李秋生早早就逃跑,让你很是担心。你始终担心贪墨的内情被他知道,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企图要夜闯大牢将人灭口。只可惜,那晚是我假扮成了他,布置了天罗地网等你来投。要不是你真的中计,我还不能这么确定呢。”
赵思贤见连环杀人案差不多要水落石出了,只差邱丹的口空,便问,“你到底要不要承认自己的罪行。”
邱丹颔首,“那些人都是我杀的。说起来我也是逼不得已。”
金凤在后堂听着,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碗,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她终于知道为何这辈子几次三番遇到刺杀。说到底都是因为,她住在,赵大人的后院里的缘故。
因为他做出了与上辈子不一样的选择,让他们感到惊恐了。于是便动了杀心。还真是无妄之灾啊。
邱丹的自诉与时生说的差不离。当文书将状纸给她看后,她爽快地画了押。
薛氏也很坦然地认下了谋害春桃的事实。只是,她并不知道春桃是太子的人。这连环杀人案便以这种方式结束。
等二人画押完毕,状纸呈了上去,赵思贤让人收好,这才挥手让衙役将两人带下去,顺便也将总兵拖下去了。
姜刺史见老婆部下都折进去了,已是无法再去捞,赶紧铁青着脸站起来,拱手道,“这件事是本官家门不幸,我自会回去写自辩折子。”
说完拱拱手就要离开。时生弯了弯嘴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脱身,这会子可有一个大礼等着他呢。
时生适时叫住了他,“刺史大人请留步,关于贪墨按下官也有了进展,大人不妨与下官一起看看罢。”
姜刺史脸一白,完了,在这儿等着呢。看来不光是捞不出老婆下官了,连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姜刺史梗着脖子,“你们说的无凭无据。要想定我的罪,那就拿出我贪赃枉法的证据来。”
时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着门口呼喊一声,“抬上来吧!”
几个衙役抬着十几个箱子上前。在大堂上一一摆开。打开箱盖,里面是金银珠宝,夺目得很。
姜刺史的脸一白,如今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时生又扔下一本账簿道,“这便是王账房留下的东西,你看看可一致。”
姜刺史接过来,哆哆嗦嗦的打开,果然是他们曾经的账目。与堂上的分毫不差的。姜刺史只觉得心口一痛,眼睛一翻,干脆厥过去了。
有了这些证物,姜刺史即刻就被收押。在平安县又引起了一阵风波。
这案子其实很容易审,人证物证俱在,姜刺史想赖也找不出个理由。且那庙里的两个和尚也出来指认他,更是赖不得了。
时生快刀斩乱麻,很快就得到了供词。因为这件事涉及姜刺史,赵思贤不好出面写奏折,便由时生出面,主要奏明姜刺史贪墨一事,并且附上了账簿与口供。至于金银珠宝一类,则是留着后面随他们一起入京。
最后,他还顺带提了一下,刺史夫人与邱丹谋害人命的事情。
与奏折一起送出去的,还有一本给皇帝的密信,详细写明了姜意先前拐走薛二娘的事情,还有他这边与晋王有所勾连的事实。这些都是秘而不宣的,只是给在位者看一看而已。
等待了几日,便来了圣旨,说是要将嫌犯押解入京,不过,这便与时生无关了,他的任务算是圆满结束。
上头对于能这么快查出贪污的证据很是高兴,皇帝在给时生的密信中,悄悄表扬了他几句,让他继续好好干。顺便也说了下赵思贤与古超群的功劳。
时生特意将这二人也叫到了书房,将密信的最后关于他俩的部分给二人看了。
赵思贤将密信捧在手里看了好几遍,还忍不住嚷嚷,“陛下可不厚道啊,我们出了这么大的力,至少要单独写一封信给我们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超群。”
古超群一本正经地点头,“你说的很对。”
时生闻言忍俊不禁,“就你事儿多。能想到你就不错了。”
赵思贤还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俩分散了他们的注意,你早就暴露了。”
古超群依然颔首,咱家的小赵说的有理。
赵思贤见他一直附和自己,更加开心,又数落时生道,“你怎么不提金凤几句啊,皇帝的密信里都没表扬一下金凤。”
时生板着脸道,“她的事情还希望二位能保密,就当不知道她参与在这里边。”
赵思贤大惑不解,“为什么呀,人家明明也出了好大的力气。”
时生不得不解释道,“可是刺史夫人是她二娘,不好说的。”
赵思贤还要说,古超群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金凤的事情相信时大人心中清楚,咱们外人就不要瞎操心了。”
“好吧,反正我是不太明白这些啦,”赵思贤撇撇嘴,“至少也该奖励人家一下的。就算是不能上达天听,至少你这边不能忘记了人家的功劳。”
“我省得。她是我手下的人,我自然会记得她。”
………………………………
第65章一些旧事
送走了赵思贤二人后,时生也回味了一下赵思贤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论理金凤也算是有大功的,如今一笔抹去,确实是有些不公平。
不过时生有自己的考量。
虽然不是对赵思贤所说的那个原因。他看了看手里的金钗,开始沉思。
说起来,他也很好奇金凤的身世。能让一直蛰伏的那帮人痛下杀手,这姑娘身上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时生还记得上辈子自己跟踪她多日,却终于还是让她死在小巷里。这事儿是藏在他心口的一根刺。自打金凤死后,京城里风云变幻,后来晋王叛乱,京城里一帮人暗中与晋王勾连,里应外合,终于酿成了惨剧。京城里一片哀嚎,沦为人间地狱。
晋王将文武百官召集在前殿,逼迫他们臣服于他。时生就是那个时候撞死在前殿的。
临死前,他对天许愿,若有机会重来一次,一定要阻止这场惨剧。或许是感动了上天吧,他真的重新来过了一次。
只是他还是不明白晋王背后的势力有哪些人,于是便打算以这次为契机,早日查清围绕在这姑娘周围的神秘人。
不过结案后,金凤却是好久没出过屋子了。阿宁还偷偷来找时生道,“总这么关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儿啊。我怕她会憋出毛病来。”
时生瞥她一眼,“你又知道?”
阿宁点头,“自然啊,这么明显谁都能看出来。姑娘这几日心里不痛快,我想着,怎么都是她二娘,虽然以前那事儿不太厚道,可总归还是亲人不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时生没说话,却又想起了这事儿,心道,难道真是她最后的亲人了吗?薛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公子,”阿宁轻轻唤他,将他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时生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我看她还是听您的话的,要不你劝劝她?”
时生摇头,“算了,她若是真想跟我说话自己会来的。我们就等等吧。”
果然,第二日金凤特地过去找时生说话。
案子了结,时生正好心情畅快,见她后便露出微笑。金凤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她这样,时生笑着问,“怎么了?”
金凤低着头,恳求道,“我想去见一见二娘。当年的事情,我想问个清楚,不然……我不安心。”
时生微笑颔首,“去吧,让阿宁陪你一块儿。”
金凤有些讶异,时生却笑着说,“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做什么我都是相信的。”
金凤:是这么个理儿,可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牢头知道金凤是大理寺少卿身边的贵人。恭恭敬敬的将她与阿宁一起迎了进去。
虽然外边还是艳阳天,里边儿却阴暗得如同黑夜一般。过道两边传来了囚犯们的哀嚎声,不时有人探出脑袋,伸着手想要拉住她。
“贵人,我是冤枉的!”
不知是谁撕心裂肺地哭号着,其余的人也仿佛是突然清醒过来了一般,开始冲着她哀求:
“求求贵人,放过我吧……”
“求贵人饶我一命……”。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贵人,你放我出去吧……”
……
耳边充斥着他们哀求的声音,在金凤听来格外的刺耳。他们多是被判流刑,流放几年,服满徭役后就可回家。饶是如此,他们仍是很绝望。
可二娘却是手上沾染了一条人命的人,多是要斩首的。她此刻会有多绝望呢……
金凤捂着耳朵皱着眉,努力使自己不去想这些。沿着狭长昏暗的过道往里走,越往里边越是安静。她脚下一顿,停在了最里边的牢房外。
与其他牢房不一样的是,那间牢房的墙壁是加厚的,并且只有一个铁门,门上还上了大大的同左。一角有一个气窗。
那是看守着死囚重犯的牢房,一般人不得进入。这次若不是有时生的令牌,她们也是不能靠近的。
金凤站在门边,牢头利索的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铜锁,开门让她进去。
金凤扫了一眼,抬脚进门。待她进去后,牢头又利落的将门关上,阿宁守在门边不让其他人靠近。
牢房里只薛氏一人,看起来倒是很安静。
薛氏正睡在草席上,穿着普通的囚衣。她的脸色不太好,不过身上仍是干干净净的。
牢房中有一股子的霉味,金凤掏出手帕,掩了掩鼻子。看了一眼波在墙角的人,柔声问,“二娘可还好?”
薛氏抬起头看她一眼,点了点头道,“挺好的。”
时隔多年,二人都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重逢。金凤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平静地与她说话。
看着二娘依然姣好的容颜,金凤又想起她在绣楼下面驻足仰望的样子。那含笑的眉眼,真切地仿佛就在昨天。
她一直以为二娘是疼爱她的,所以当金家败落,二娘要带着仅剩的家产与姜意私奔的时候,金凤还觉得有些茫然。
“二娘,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与阿爹!”
十几岁的少女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她不知所措地跪在二娘的脚边,哀求着她不要走。可二娘只留下一句“你长大了,二娘的任务也结束了”,和一个决绝的背影。
二娘被那个薄情的书生离了眼,连夜带着一半的家产与地契银票私奔了。
这件事对金老爷的打击很大,不出两个月,人变瘦了十几斤,三个月后,他油尽灯枯。留下金凤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受着苦。
多少年了,只要想起那一幕,金凤就觉得伤心难过,这些感情夹杂着愤怒,总是盘踞在她的心头,让她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恨她。想去诅咒她得不到幸福。
寡廉鲜耻的人怎么配得到幸福呢?
可如今二娘真的遭到了报应了,在她的面前落魄了,金凤反而感觉不到一丝高兴。
这时的她才发现,原来二娘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留下的伤害也不重要了。没有她的日子,自己不是照样在成长吗。
金凤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一丢丢的心疼。
“二娘对不起你。”
虽然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年,金凤还是等到了二娘的道歉。与上辈子相比,她该知足了。
忍住了心里的酸涩,金凤问,“是你托阿婆照顾我的吗?”
二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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