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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诡案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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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自己半夜出门也有些关系。反正他们迟早也有那么一遭,咱就当没这一回事不行吗?”
梅太太摇头道,“嫂子,我家的事儿你可知道呢……咱家大姑娘那可是老爷的心头肉呢?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来?我只是个后娘,哪里能做得了主。”
田氏一听,泪水登时又涌了出来,“那可怎么办?难不成要勇哥儿赔她一命吗?这如何使得呀。”
说着便嘤嘤的哭起来,心肝儿地叫着,当真是情真意切。
哭的梅太太也有些烦恼,她娘家只这么一个侄子,自然是希望他能摆脱官司,替老方家传承香火的。当下咬了咬牙,道,“嫂子,别担心,我先劝劝我家老爷再说。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不会让勇哥儿受苦的。”
田氏一把握住她的手,“好妹子,就靠你了。勇哥儿的命可都在你们手上了。”
二人正说着,却听外头小丫头来报说,“老爷问方太太什么时候回去?”
田氏一听,就知这是梅家要送客了,当下就站起来,回了一句,“这就回。”
梅太太还要送她,田氏在门口便按住了她的胳膊,“不必送。”
方大人夫妻两人走后,梅太太便与梅大人说了这事儿。梅大人当即就拒绝,“这怎么成,哪有他们这么欺负人的,难道就这么算了,你别说了,这事皇上也知道,我定要为女儿讨个说法的。”
梅太太不死心,继续游说,“皇上知道又怎样,可从没听说皇帝的手能伸到臣子家里的。他还能管咱们的家务事不成?老爷啊,皇帝只是将咱家大姑娘给放到清心庵养着,并没说什么,可见是愿意看着咱们和解的,不然岂不早就闹将出去了。”
梅大人背过身,不理会她。梅太太便又接着说,“如今大姑娘在清心庵这事儿还瞒得死死的,于大姑娘名声还没什么影响。可咱们都知道那姓杜的到底是在替谁出头,若方家不肯认栽,大堂上将这事儿捅破,大姑娘往后可怎么办?咱阿燕往后可怎么办呢?还有咱兴哥儿的前程呢?老爷,您为官这么多年,难道老了反而要接受那些同侪的白眼吗?”
梅大人微微皱眉,显然这话触动到了他,他摆摆手道,“此事我自有打算。”
“老爷,您可得早做打算呢,明日就要开堂了,若咱姑娘愿意撤诉,这事儿就揭过去了。大姑娘虽则失了名节,可到底还是方家的人,往后日子自然是顺遂的。但若与方家撕破脸……我倒是无妨,可将来,咱大姑娘还能嫁个好人家吗?”梅太太接着吹枕头风。
“那也不能这么算了!”梅大人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那毕竟是我闺女。方勇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儿,这口气我焉能咽得下去。要不我去清心庵看一看丫头吧,到底怎么个章程,还得她说了算。”
梅太太眼睛一亮,当即道,“那我与老爷一起去。”
梅大人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当下夫妻两个便去了清心庵。
梅大姑娘一听他们来了,就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来的,不由得一阵灰心。
旁边一人劝道,“见一面又何妨?”
梅大姑娘摇了摇头,“我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这一面,不见也罢。”
旁边那人眯了眯眼,仿佛是想要将梅大姑娘看得更真切些。金凤的眼疾已经更严重了,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人的轮廓。饶是这样,她还是感觉到了梅大姑娘散发出的绝望。
金凤叹了一声,“至少是亲人,就算是有些私心,也是这世上仅剩的与你血脉相连的人了。”
“呵,这世上算计你最深的人约莫也就是这些血脉相连的亲人了。”梅大姑娘轻笑一声,看了看金凤,“自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不用猜我也知道,他们定是来劝我不要去告那方勇的。我那后娘,最宝贝她那不成器的侄子,可舍不得他受苦。我那爹,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他要说什么,我不用听也知道。”
金凤见她主意已定,便替她出面,回绝了二人。金凤道,“梅大姑娘现在身心俱疲,不想见外人。若你们真有诚意,就让方勇和方大人亲自过来。”
梅大人当时的脸色……真是绿的不能再绿了。亲自被自家姑娘给扫了面子,还是他人生的头一次。
第二日开堂之前,京兆尹便带了个大夫去大理寺请罪,说是方勇突发疾病,脑袋还不太清楚,目前还下不了床,请求延后几日开堂。
杜卿早就不管事情了,直接问了时生,时生当即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然后当天下午,一辆马车便悄悄地停在了清心庵的后门处。车里坐着的赫然就是那“不能下床”的方勇和已经显出老态的京兆尹。不过短短几日,方大人如老了十几岁。儿女都是债,那方勇定是他上辈子欠下的高利贷。
这次,梅姑娘并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而是让小尼将二人引入了待客的小花厅。二人进去的时候没姑娘正站在一盆兰花边浇着水。
她穿着僧袍,头发挽成一个髻,包在帽子中,俨然就是尼姑的打扮。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身来,一双眼在二人身上扫过。
她的目光如一汪深潭,无喜无悲,仿佛前尘往事与她无干。
方大人一肚子的说辞,突然间都卡在喉中,上不去下不来,噎的难受极了。
梅大姑娘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的两张椅子道,“坐吧。”
方大人拉着方勇坐下,他脊背挺直,强打起精神,先说了一通道歉的话。
梅大姑娘截口打断,“这事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想必舅舅已经知道,那杜公子是在替我出头。若我松口,这案子便可撤诉。是也不是?”
方大人莫名有些心虚,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倚老卖老的怂人,凭借着身份地位在压迫一个小姑娘。
被“压迫的”小姑娘放下手里的水壶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这时,一个老尼送来茶水。梅大姑娘给二人倒了两杯,自己也端起一杯,轻轻的刮着杯盖,慢呷一口方道,“想要我撤诉,须得答应我的条件。”
方大人心中一凛,忙问,“不知贤侄女想要我们怎么做?”
“舅舅可知道在我之前有多少良家女子被表哥糟蹋过。您说他为何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京中胡作非为呢?”不等方大人回答,梅大姑娘自说自话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舅舅你呀。”
梅大姑娘投来谴责的目光,“舅舅,您与晋王互相勾结,他便仗着晋王的势力为非作歹。你们横行霸道,视人命如草菅,已经危害这天下太平了。您以为陛下会如何看你们?”
方大人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梅大姑娘道,“若这次不能将那源头拔掉,我心难安。舅舅,您能明白我的心吗?”
方大人后背已是冷汗层层,将他的里衣都汗湿了。此刻贴在背上,黏黏哒哒的即是不舒服。可他的心中比身上更为寒凉。
“你想怎么办?”
………………………………
第115章风化案之八
梅大姑娘抬了抬眼皮,眼睛微弯,一抹狠色一闪而逝。她抿了抿唇,这才缓缓开口道,“舅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能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便依了你。杜公子会立刻撤诉,咱们这场官司当即一笔勾销。”
“怎么说?”
“舅舅,您替晋王卖命这些年,想必也在防着他的吧,我猜想您定是留了一手。您那保命的东西多半也与晋王有关,该是他的把柄一类的。不若这样,你将它交于我爹,我爹会在朝堂之上公布出来。这便是我的第一个条件,舅舅看如何?”
方大人越往后听,脸色便沉了一分,最后只咬牙问,“你何必要这样?”
“我要报仇!”梅大姑娘几乎是咬牙道,“您以为只要拿下了方勇,我就痛快了吗?不,方勇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晋王世子的一条狗罢了。”
方勇脸色几变,一张黑脸变成暗红色,那红色顺着他的脖颈向下蔓延,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怒意之中。这辈子,他还从没听人这样不客气地说过他,胸口的怒火几乎是要喷薄而出。他双拳紧握,恨不得将眼前这人一拳打死算了。
要不是方大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按下方勇的拳头,他真是要动手的。这无赖可不管什么风度,打女人也不算什么。可方大人不能这般随性,他今日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断断不会在此时任由方勇节外生枝。
方大人眼睛眯了眯,压下心里的一团火气,也有些搞不清那梅大姑娘这样出言触怒方勇是几个意思。
梅大姑娘见他们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无端就觉得很是解气。这些人狗仗人势,想要强迫她嫁给方勇的时候,可曾有这般客气。那人说的果然不错,只有权势才能保护自己。此刻已然出手,便只能一往无前。
梅大姑娘幽幽道,“那晋王世子还在,我这心就难安。除非将他们拿下,我这口气才算是出了。”
方大人一颗政客的心转了几道弯,也突然生出晋王已经日薄西山之感。他心思几变,突然觉得,跟他们划清界限也不是不可以,便接着问,“第二呢?”
“让表哥去杜公子门前道歉,只要能让杜公子高兴,这事儿便了结。”
“如何让他满意?”方大人直觉这事儿不简单。果然,就听梅大姑娘轻笑道,“杜公子院中养了一条黑狗,只要表哥能忍下肩膀被撕咬一口的苦楚,这事儿咱就作罢。舅舅看如何?”
方大人还没说话,就听得一旁的方勇已经拒绝了,“不成!”他伸手指了指梅大姑娘,骂道,“你这女人心也忒毒了!”
“呵,想不到居然会有被表哥指着鼻子骂心毒的一天,”梅大姑娘又是一声轻笑,平静无波的眼中突然喷出两道厉光,“当初表哥要对我动手的时候,可曾想过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
方勇立刻就蔫儿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总有些底气不足。
方大人干咳一声,拍板道,“就这样!”
方勇一听大伯居然不管他了,连连惨叫,“大伯,这怎么成!大伯,我可一直把您看作亲爹一样啊。您怎么能眼看着我让那畜生咬一口呢?”。
方大人牙关紧咬,没有出声。在他心里,也给梅大姑娘打上了狠毒的烙印。
梅大姑娘像是看出了二人所想,哼了一声,嗤笑道,“当初你胡作非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结果。又不是我求着你要撤诉,答不答应都随你便。我听说前朝有人跟你犯了同样的事儿,最后可是直接被阉了,然后流放三千里呢。”
这番话下来,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来。虽则她还是个姑娘家,可说起阉割的时候,眼中却露出一抹厉色,
方大人觉得此刻有一丝快意从她嘴角流出。
方勇已经恼羞成怒,举着拳头喝道,“你这贱人,看我不杀了你。”
说着,抡起拳头就要朝梅大姑娘挥去,他毕竟是大病了一场,手上没什么力气,拳风扫到梅姑娘的时候,旁边一道白色忽然闪过。他还来不及反应,倏忽间便有一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当空握住了他的手腕。
方勇顿觉一股大力从手腕处传来,让他整个胳膊都麻了,接着便觉胸口一阵巨震,喉头一阵腥甜。
方勇偏头吐出一口老血,谁料胸口更加翻涌,他将剩下的那一口血咽下,顿时呛着了,发出一顿惊天动地的咳嗽。
“时少卿,你如何在这?”
方大人已经看出来人正是时生,脸上的惊疑之色一闪而过。
时生懒得搭理他,只顺手将方勇扔在一边,就如扔掉一件烂布片一样。方勇直接摔了个屁蹲,滚在一边不敢吭声。他这人很有些欺软怕硬,遇到比自己强的,立刻就变成了个怂包。
后院禅房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中年人自门后走出,他穿着一身暗纹龙袍,身量修长,赫然就是当今皇上。
一瞬间,方大人什么都明白了。皇帝虽然明着是作壁上观,却又暗暗几次出手,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终于将事情弄成如今这不可收拾的样子。
看起来他们是在与梅大姑娘谈条件,可谁不知道,这些都是皇帝的意思。方大人心里一声苦笑,突然想到一句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这事儿,早就由不得他们了。
方大人跪下来,对着皇帝行了礼。方勇还木愣愣的坐在地上,他被时生点了穴位,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的,动弹不得。
方大人对着他一瞪眼,喝道,“还不快行礼。”
时生伸手一弹,一颗石子打在方勇穴位上,方勇这才后知后觉的跪下,等他反应过来那人的身份时,身子已经抖若筛糠。
皇帝扫了一眼面前二人,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关于晋王勾结朝臣培养私兵的证据很快便由梅大人在早朝上提交。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在大臣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晋王府便已经被抄家了。晋王一家子被皇帝软禁起来。得知真相的晋王世子在家摔碎了一把镇尺和一个砚台。
时生亲自带人将他请进大理寺中,给他留了个干净的牢房,单人单间,很是关照了一番。
晋王世子看着时生那张脸,眼中的杀意喷薄而出,压抑着声音道,“时生,我要杀了你!”
时生还是淡淡的样子,只挥了挥袍袖,对看守道,“别怠慢了世子殿下。”
说完便施施然离开。
晋王世子自此就开始绝食,每日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反反复复地咒骂着时生。只可惜,他的牢房墙壁都是加厚的,隔音的效果很好,旁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就在整个朝廷的目光都被晋王造反的案子牵制的时候,方大人带着侄子亲自去杜如方落脚的地方道歉。
杜如方的院子外仍保留着十几个暗卫,都在不远处盯着这边的动静。
杜如芳让人将伯侄俩带入了院子里。方勇一只脚刚踏入院子,便见一条大黑狗迎面扑来,一口尖牙对着他的脖颈而来。
方勇吓得连退三步,这才避开那畜生的牙齿,顿时吓得腿都软了。那大黑狗还要攻击他,只见那杜公子手上用力,拴住大黑狗的脖子上的绳子便拉紧,那大黑狗便停留在方勇身前一尺远的地方,再也前进不得。
方勇惊魂未定,这才有空打量起那大黑狗,只见那狗虽然无法继续攻击,却露出大尖牙,对着他狂吠不止。
一见那畜生的凶样,方勇原本聚集起的勇气,几乎片刻间就化为乌有了。
方大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在见识到那畜生的厉害后,他就有些进退维谷之感。只能硬着头皮对杜如方道,“杜公子,我们今日来,是诚心道歉的。”
杜如方也不客气,指了指大黑狗,对方勇道,“你若能让他在你原来的印记上咬上一口,我便作罢。”
话音刚落,那大黑狗就朝着方勇吠叫了几声,犬吠声如大锤,不断的敲打在方勇心中,多日来的又惊又惧,让他早就对过去的事情后悔不迭。
倘若他知道事情最后是这么了结的,当初他便咬牙,也要抑制住自己原始的冲动。
可惜事已至此,千金难买早知道呢。
“怎样?”杜如方好整以暇地看着,调侃道,“你是要被人道,加上流放三千里,还是让这狗给你咬上一口呢?”
方大人已经供出了晋王,此刻再无退路,当下给了方勇后脑一巴掌,骂道,“不成器的家伙,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说着便亲自动手,扯开方勇的领子,露出他肩膀上的牙印,方勇只得咬牙蹲下来,闭着眼,等着那畜生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口。
杜公子见他这样,心中颇为快意,笑着拍了拍那狗的头,指了指方勇的脑袋,那只狗立刻会意,扑上去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
院子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外边候着的一个大夫听得心头一颤,对平安问,“这是?”
平安点了点头。
他们是方大人事先从天乐堂请来的大夫,来给方勇处理伤口的。听见喊声,二人俱是浑身一颤。
二人进去的时候,方勇正瘫倒在地上,肩膀处血肉模糊。而一旁的黑狗显然是被血腥味给刺激了,还要继续咬下去。
方大人肝胆俱裂,生怕那畜生要一口将侄子给咬死,他本想拦上一拦,却两股颤颤,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此刻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悲意,心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平安都以为那方勇粗粗的脖颈要给那黑狗塞牙缝了,立刻就闭上眼,却听见一声闷哼,不似人声。他偷偷睁开一条缝,却见那一向文弱的杜如方大喝一声,一脚踹在那黑狗的脖子上,那发了狂的畜生应声倒地,昏死过去。
………………………………
第116章风化案之九
平安与大夫赶紧上前,扶起瘫倒在地的方勇。平安闻到一股腥臊,这才发现方才那方勇晕过去之前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平安掩下心里的不屑,帮着大夫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酒囊,在伤口上撒上酒水,又用纱布一点一点的将肩膀上的污血擦干净。这才又拿出一个药瓶,在伤口上涂上治疗外伤的药膏。
方勇原本疼得死去活来,只觉得肩膀处突然一片冰凉,痛苦立刻缓解。
平安拿着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了一下,又轻手轻脚的帮他将衣服穿好,这才招呼了外边儿的几个方家下人过来,将人架回了马车上歇着。
杜如方见事情已了,立刻冷着脸要送客。方大人赶紧问,“那状子?”
杜如方哼了一声,“明日我就去撤了。”
已经坐在车里的方勇听见此话,跟着松了一口气。
曾经轰动一时的风化案,便以杜公子撤诉草草落下帷幕。
事情却没有结束。
几日后,方勇突然发热,整个人都有些焦躁不安,先是无缘无故的就突然发怒,将屋里的东西摔个稀烂,又让人将窗户全部关上,不透一点的光。
他似乎越来越压不住身上的暴戾之气,还将一个小仆的手腕都咬烂了。
起先方大人与田氏并未在意,谁料后来他这病越发严重起来,连家人都不认识,俨然已经疯魔了。
方大人方觉事情有些不对,忙让人将他的屋子全部锁好,又请了大夫。
大夫隔着门缝,朝里边观察了一阵,无奈的叹了口气。
方大人忙问,“这是怎么了?”
只听那大夫道。“看病需得望闻问切,我观令公子这样子倒有些像恐水症。请恕老朽一问,令公子可曾被狗咬过?”
一听“恐水症”,方大人立刻脸色一白,半晌才说,“几日前的确被狗咬过。请问大夫,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被疯狗咬过,的确是有可能会得恐水症的。此病无药可救,病人发作起来神智全无,状若癫狂,与猫狗无异,还会攻击人。被咬的人也会传上此病。”大夫说了一通,方大人反而更绝望了。
“大夫,”方大人恳求道,“我只这么一个侄子,方家的香火都寄托在他身上。只要大夫能想个办法,上天入地我都会尽量去做的。”
屋里的方勇似乎恢复了神智,听见此言,发出了不似人声的一声呜咽,以头撞墙。方大人隔着门缝看见,也是一阵揪心,一双眼蓦的就红了。
只听得屋里传来一声低吼,“快杀了我吧。”
方大人含泪问,“真的没救了吗?”
那大夫立刻摇头,“太晚了。这病若尚在潜伏期,或许还能化解。一旦发病,必死无疑。大人不若让人去看看那条狗可还安好。大人需得早做打算,将令公子关好,这几日千万不要让人接触了。万一有人被咬,就赶紧将人隔离开。”
方大人一时怔住,连那大夫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几日后,方勇因恐水症几番发作,神智全无,果然如疯子无异。他所在的小院已经被隔离,院子外都能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喊叫。之后他状若癫狂,神智已失,家中无人敢接近于他。
如那大夫所言,他凭借身体内的兽性企图要挣脱身处的牢笼,直到最后一刻都在挣扎。
当家人发现他没了声息后,前去查看,才发现他死去多时。死前身子弓着,口中竟然还含着一些木屑。他一双眼突出,不知因为什么而死不瞑目。
方大人命人将窗子打开,让光线透进来,这才看见,屋里的桌椅上都留下了一些咬痕。方勇生命中最后的行迹呼之欲出。方家血脉终于断绝在这一代。
方家门前挂起白幡的时候,晋王谋反案正在调查过程中,这件事儿便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没多久,方大人便提出致仕的折子,皇帝立刻批允,在京兆尹的位置上,换上了自己的心腹。
方家处理了方勇的葬礼,便低调地收拾行装,之后便要迁回老家。梅太太去方家与兄长见面,一时相顾无言。
方大人知道自家妹子没什么头脑,只叮嘱她,“出嫁从夫,一切以妹夫和儿子为重,别的不必放在心上。”
金凤看着方家一夜之间就没落下来,而晋王府也是瞬间就不复当年荣光,不由得一阵唏嘘。
时生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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