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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诡案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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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看着方家一夜之间就没落下来,而晋王府也是瞬间就不复当年荣光,不由得一阵唏嘘。
时生笑她,“这可有什么。二十年前,京城中,薛家也是一夜之间就灰飞烟灭的,至今也只你一个女孩子而已。”
听见他说起薛家,金凤不由得竖起耳朵,想听他多说一点。谁料,时生才起了一个话头,却突然又沉默起来。最后才说,“这世上哪里有常盛的家族呢。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过犹不及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当一个家族壮大到极致的时候,便也是它衰败之时。”
金凤突然问,“你说过,梁王生母是薛太妃,她是薛家人吗?”
时生点点头,“是,薛太妃是当年薛太师的女儿。当年陛下才刚登基,先帝遗旨让薛太师监国,并擢升他为帝师。不知为何,某日突然宫变,薛太师联合三千羽林军,企图逼宫。听说当日皇帝在一干内侍的协助下偷偷逃出宫,利用虎符调来北大营的黑甲军,这才平息叛乱。薛太师兵败身死。还被困在宫里的薛太妃得知噩耗,突然发动,产下一个遗腹子。”
“薛太师为何要叛乱?”金凤好奇地问,“他已经位极人臣,还想怎样?”
时生摇了摇头,“这事儿我问过父亲,但他没告诉我。这件事如今已经盖棺定论。陛下处理薛家后,曾大赦天下,如今你的身世就算是被抖出来也无妨。只是,我总觉得如今情势不太好,你还是不要暴露了。”
金凤点头,又问起梅大姑娘来,“梅大姑娘往后要怎样呢?”
时生笑了笑,“她与你不一样,她有过求而不得的经历,反而变得野心勃勃。皇帝也有意让她入宫。”
入宫?金凤惊讶地张大了嘴。宫里现在什么人都要了吗?皇帝明知她,还执意要她入宫,当真是一往情深啊。
时生一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以手中的折扇敲了她的头一下,“想什么呢,梅大姑娘是清白的。”
“怎么会?”金凤不由得更迷惑了,“当初不就是因为方勇对她做了那事儿,才闹出这么一出的吗?”
“你还是太单纯了,”时生笑着摇摇头,“梅大姑娘只是配合着我们演了一出戏罢了。”
金凤心思几变,终于常常吁出一口气来,如今看来,事情已经明了了。
时生他们在梅大姑娘离家出走的时候,半路劫走她。那天晚上方勇轻薄过的人不是梅大姑娘,而是某个易容成她的女人。谁让方勇眼瘸,没认出来呢。还傻乎乎地入了套,后来惹上一身的官司。
为了保护梅大姑娘,杜如方出来顶缸,将事情捅大。方勇之前从没见过杜如方,自然不能认栽。后来杜如方说出他身上的牙印,他立刻就想起梅大姑娘来。
时生与梅大姑娘达成某种协议,将人控制在清心庵,又将消息透露给晋王世子。在方大人去求援的时候点出梅大姑娘来。
借着梅大姑娘的力,他们逼方大人出手对付晋王世子。终于让他们狗咬狗,落个两败俱伤来。
时生见金凤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轻咳一声,“那个,其实我们事先并没想这么多。当时梅大姑娘从我们手里逃走了。我们只好先发制人,让杜如方站出来挑起事情。梅大姑娘听见风声,立刻就躲起来了,她原本就不想嫁给方勇,巴不得他倒霉呢。后来我们找到她,这才布置了后面的事情来。”
“天啊,那得多大的仇,她这是巴不得方勇立刻去死呢。还处心积虑地让他染上恐水症。”
时生摇了摇头,“不,这是潘让的主意。潘让曾倾心于他恩施的女儿。可那女子在某日进香后被方勇侮辱,最后自尽身亡。潘让就是一心要报仇的,让方勇被疯狗咬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金凤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看来求而不得的不止是梅大姑娘一个人。潘让平日里看起来也是浊世佳公子一个,没想到为了复仇也能做到这一步。
时生道,“人都有逆鳞,对潘让来说,他那个师妹就是他淡淡逆鳞。方勇死的不冤。”
金凤挑眉看他一眼,“公子,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会子干嘛还装得一无所知的样子呢?”
“呃,当时我只是想从你这里试试看,这案子最后会怎么发展。”时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事儿他的确有些不太厚道。
金凤笑了笑,没说什么。难怪当时听他说起案子来,总觉得有些古怪来。大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公子,那个易容成梅大姑娘的,是什么人呢?”
时生笑了笑,“你很快就能知道。”
方大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外室突然悄无声息的就失踪了。可惜此时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一个外室的死活。就更不可能知道那晚上被方勇欺负的正是他的外室。
整个风化案,原就是对付晋王的一步棋。而方大人的这个外室就是盘活一部棋的棋子。若没有她易容成梅大姑娘,就没有后面的事情来。为了这个原因,皇帝也不会放梅大姑娘回家的。
针对晋王的调查发现,所有谋反的事情皆由那位野心勃勃的世子引起。一心求仙问道的晋王得知亲儿子竟将整个王府拉下水之后,不得已上了请罪的折子。
这位仁兄甚至亲自端着放着匕首白绫和毒药的托盘送到大牢。晋王世子选择了匕首了结自己,晋王甚至亲自送他上路。
外人眼中野心勃勃的晋王,只是一个梦想长生不死的痴心老人而已。于他而言,亲缘早已可有可无,权力于他也没什么意义。
而他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一盆花上。
晋王已经没有嫡子,念在他又大义灭亲的份上,皇帝便让他唯一的庶子袭了世子位。
一个月后,晋王突然死在自己的书房里,背后插着一把利刃,死状可怖。便是另一起震惊朝野的凶杀案。
………………………………
第117章长生树之一
这一晚,圆月高悬,只是夜空中高悬着的却是一轮血红色的月亮,看起来分外诡异。
清冷的月光透过书房的窗户,洒在正中打坐的人身上。那人穿着一身道袍,须发皆白,却腰背挺直,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打坐的人正是晋王府的晋王。
他早就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了,权力、地位、亲情、骨肉于他而言,不过是过往烟云,半世沧桑,他早就看透了。若你不能活得够长久,就算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又能如何。
自认为看透一切的他,正在等待一个时机。。
王府中的下人都已安歇。整个王府中静悄悄的。晋王并不觉得孤单,他独自一人在书房中打坐,透过窗户看着血色的圆月,心道,长生,长生,或许在此一举。原本虚握的手突然抽动了一下,手背的青筋也随着内心的激动而跳跃了几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干枯的手背,不由得一叹,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越是这样,残酷的现实就不断催促他把握这次的机会。若是不能飞升,他这辈子估计也要到头了。他的这幅皮囊,已经快要腐朽了,怕是没几年好活,除非飞升成仙,才能与天地共存,超脱生死。
半夜子时的时候,他从蒲团上站起来,提着灯笼,沿着书房外的游廊,一路往常青苑而去。
常青苑是晋王妃的住处,位置刚好在晋王府的中心。穿过游廊,走过垂花门,绕过假山,便能看见长青苑的脚门。此刻常青苑中灯火已熄灭,看守的门子也回去休息,院门微微虚掩。
晋王穿过脚门,却并没有往晋王妃歇息的正院而去。反是沿着相反的道路,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来到小花园。
说是小花园,其实面积挺大的,当中还有一个湖,湖心有一座小亭子,就是湖心亭。晋王与晋王妃独处的时候,很喜欢来湖心亭坐一坐,或是下一盘棋,或是看一看碧水蓝天,或是吹一吹笛子,总之很有意境。
不过,今晚只晋王一人在此,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过晋王的脖颈,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血色的月亮,血红色的光辉带着诱人的气息,让他心中的再次蠢蠢欲动。
晋王定了定神,抬脚便走向那湖心亭。
湖心亭四面临水,中心有一个小石桌,石桌上刻着棋盘。晋王举了举灯笼,昏黄的光正好能照见棋盘上的小格子。
前天晋王与晋王妃曾在亭中对弈,那天晋王妃输了他半个子,死活不认账,还发了一通脾气,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自打她怀孕后,便好像一下子就变小了,越发黏人。
晋王想起这件事,不由伸出手抚摸着棋盘,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温馨。月光下,他的眼中流光一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或许,在那一刹那,他心里曾闪过一丝柔情。但很快,这一丝柔情便被一种更为迫切的情感冲淡。对于长生与飞升的执念将他拉回了现实。
晋王不假思索的将整个棋盘翻转过来,地下传出机关运转的声音,石桌立刻就挪开了,下边竟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原来亭子下边竟另有玄机。
晋王提着灯笼,昏黄的光照在洞口,一段台阶就在他脚边。台阶的那一头通往地下的黑暗处。从上往下看去,那头未知的黑暗仿佛一只张着巨口的怪物,等待着将他吞没。
但是此刻的他却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莫名的亢奋起来。心如擂鼓,目光炯炯。他知道,今晚将是一个收获的日子,而他那个长久以来飞升的梦想,或许马上就能实现。
权力、、江山、美人……千秋万代,只要他想,没什么不能得到。只要长生就好。
心中的欲念成了他的动力,晋王抬起脚,不带一丝犹豫的走上了那段长长的台阶,沿着窄窄的地道往下走,身后是敞开的密道口,前边则是黑暗。
他一步步向下,没有一丝犹豫,虔诚得如一个正在朝拜的佛教徒。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穿过地道口,正好看见悬在空中的血色的月亮。
真是老了,越发的瞻前顾后起来。晋王自嘲一笑,继续专心走在台阶上。手里灯笼的微光刚好能照亮脚下的几级台阶,他需要小心些,以防不慎摔倒。
约摸五十级台阶,他竟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唯有这一次,走得最是惊心动魄,也走得最为漫长。
下到底层之后,里边是一个宽敞的密室。这还是早年王府刚建的时候,他悄悄让人挖好的。这密室有两个出口,一个在湖心亭,另一个在他的书房密室里。
这个密室只有他与太祖知道。太祖曾问他为何要设计它,他曾开玩笑说,“狡兔三窟,得给自己多留一条路才是。”
他其实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想到要用它来做什么,那个回答也是搪塞而已。直到十五年前,因缘际会,他在山崖下与出云道长相逢,才挖掘出这个密室的用途来。
密室中栽培着一棵碗口粗的树苗,这是出云留给他的遗物。
十五年来,他为了这棵树苗,夙兴夜寐,辗转难眠,舍弃了自己的子女,终于换来今日开花结果。
青苗长得细细弱弱,出云说过,这种树叫常生树,却见不得光,终身只能生长在黑暗之中,故此很难养活。出云还说,这种树,有违天和,能活下来的都是奇迹。
可他的树苗终究还是活了下来。只是叶子有些发黄。微黄的叶子之间一点鲜红尤为触目,尽是枝头新结出的一颗果实。
晋王年岁大了,眼神也有些不济。
他眯着眼睛看着树上的红色的小果,心中万千思绪翻涌,他等待了这个时刻十五年,对他来说,长生树就如他的孩子一般,他每一日都在期盼它能开花结果。
直到今日,长生果终于长出来了。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颗,如当年出云交给他的种子一般,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期望。
他的父亲为了它差点发狂,他的母亲为了它付出了生命。而今,终于轮到他来拥有它了。
晋王眼中亮得惊人,那发自心底的贪欲,再也无法掩饰
此时此地,只他一人,又何须掩饰。
这不过是他的本性,本就不必掩饰。
他要的东西从来志在必得。
晋王将密室中的一盏油灯点亮,仔细端详了那红色的果实,一双浑浊的眼渐渐变得清亮,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一瞬间,他心中如有千军万马奔过,耳边如听见了金戈铁马之声。红尘万丈,再没什么好留恋的。
他突然有些空虚,莫名又想起了出云的话来,“它是你的心魔,留下它,你这辈子只能受制于它。”
晋王还牢牢地记得出云的话,可却有些记不得他的样子来。想想,他们也有十五年没见过了。凡人的感情如此不堪一击啊,到底难抵过时间的流逝。
晋王年轻时喜欢游山玩水,去过很多地方。相传某次他打猎的时候,无意中救起一只白鹤。便将它带回王府包扎了一番。几日后那白鹤身体恢复。
白鹤在王府住了几日,便要离开。它感念晋王的救命之恩,临行的时候留了一颗种子在晋王手中。
相传那白鹤本是天上的仙鹤,误入人间,不信为猎人所伤。他感念晋王的相救之恩,便将天上仙树的种子赠与了晋王。
传说那颗种子是长生树的种子,将它埋在土里,发芽长大之后结出的果实吃了能让人长生不老,此树名曰长生树。
也不知那传说是真是假,但晋王自此迷恋求仙问道倒是真的。这些年也有人跟晋王打听过长生树的事情,不过他总是笑称“没有的事儿”,直接将人打发了。
时间一长,关于长生树的传闻便也渐渐的平息下来。
没有人知道坊间流传的长生树竟然真的存在,且生长于那湖心亭下,不见阳光的密室之中。
而今整整十五年,那长生树竟已经开花结果。
多少人曾垂涎于长生树的种子,却没有什么人,真的亲眼见过它的存在。一度只存在于传言之中的长生果,现在却已经安静的躺在晋王的手掌之中。
晋王昏花的目光透过那火红的果实,似乎能看到自己飞仙成功的瞬间,看见与天地同在的一刻。
到底在空中看着这天地万物是什么感觉呢?
这一念头才刚起头,他便迫不及待的举起那果实,要咬上一口。
也不知是不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晋王这一辈子的多疑始终如一,他的神经到这一刻仍没有片刻的放松。故此,他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一阵清风拂过。
晋王蓦地回头,却见眼前寒光一闪,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只是还没缩到极致便倏地涣散开来。低头间,竟见一把钢刀从胸口穿出。
原来在他回过身之前,那人已经动手了,而他已经老迈的身体却没能躲开致命的一刀。
晋王只觉得浑身的紧绷的肌肉突然松弛开来,就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突然断开一般。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那人的脸,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惊诧。
原先被他死死握在手中的红果早已落在地上,他想伸手去捡,那红果却已滚到那人的脚边。
“世人都说你有长生树的种子,我原先不信,不想竟是真的。”那人捡起长生果,在掌心掂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来,竟当着她的面一口将那果子吃下。
他的嘴巴开开合合,三两下就将红果吃进,连核也一道吃下去。晋王只觉得这一辈子的念想也被他吃进了肚子里,突然间脑中空空如也。
待他回过味来,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侧头吐出一口血来。原来临死前的感觉是这样的,当年,出云也是经过了这种煎熬了吗?想到出云,他突然平静下来。
原来这世上最残忍的事儿,便是你唾手可得的东西,却在最后的一瞬化为乌有。
如出云对他的感情,如他对飞升的执念。
他这一辈子似乎只剩下荒唐二字。
“老东西,谢谢你了,”那人说着,残忍一笑,亲眼目睹着晋王倒在地上,这才转身上去,从外边将那洞口堵上。
晋王匍匐在地上,身体由于疼痛而弓起。他知道自己即将要死去,可他不甘心死在这里。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飞速从身体流走,而他开始出现幻觉。朦胧间,仿佛看见出云正站在面前,慈悲地看着他。
“出云,我终于遭到报应了……”他对着自己的幻觉笑了笑,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手臂狠狠地刺下。
此时的时生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一张信鸽传来的消息,“薛二娘于大牢中自尽”。信上文字简单,只有短短的一行,看得时生皱起眉头。
时生将信纸在烛火上燃尽,看着虚空中的一点,默默出神。
一旁的惊雷很有些不安,“公子,这事儿?”他没说的是,金凤可是最后一个去牢房里探监的人,这事儿可与她有些关系啊。
时生知道他的意思,撇了撇嘴,“金凤那边,我自会确认。你在详细的问一问薛二娘暴毙的内情。”
惊雷赶紧领命。
时生道,“还有,金凤与薛二娘见过面的事情,你们给我瞒好了。相关的人都盯好了。”
惊雷赶紧应下。安排好这些后,时生让他退下。
从书架后闪出一个人来,时生慢慢抬头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话的人赫然就是金凤。
………………………………
第118章长生树之二
若惊雷早知道金凤就在时生的书房里,肯定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了。谁能想到,他说人是非的时候,那人就在房里呢。也只有他家主子才会这么坑手下了。
他最近一直在盯着薛二娘那边,哪里想到,如今时生与金凤的关系早就今非昔比了。
就连一般人不能随便进入的书房,对金凤也是开放的。
时生曲指在桌上敲了敲,问道,“二娘最后见的人可是你啊,难道你没什么解释的吗?”
金凤苦笑,“百口莫辩。”她抬了抬眼皮,眼中并没有多少诧异,仿佛这只是一件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我以为你会难过呢。”
难过吗?金凤摇了摇头,“我想她会希望这样的。”
是的,她希望二娘的确是盼着这样的结局。
她自小抚于二娘膝下,二娘待她有养育之恩,只是金家破败之时,二娘弃她于不顾,此事如一根刺,永远的扎在心中。当年,她是有一点点恨二娘的。
只是这一切如今都不重要了。
一死百事消,随着二娘离世,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我只希望她一路走的安心。”
时生笑了笑,并未多言,金凤看了看他的侧脸,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于是安静地站在一边。
时生道,“二娘的百汇穴上有一个小小针眼,仵作发现是薛家神针。她自杀用的金针是你给她的吧。”
金凤没有说话,时生却是直接说了下去,“薛二娘入狱之时,我们曾仔细的搜过身,连头发丝里都不曾藏有东西。她入狱后,只有你一人去探过监,我想,那根针的来源已经很显然――是你给她的。我说的对不对?”
虽然他用的是疑问,可金凤知道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时生深深地看她一眼,金凤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看穿。
说什么都是错,越描越黑。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心虚,垂下眼皮不敢去看他。
时生等来的是一声叹息。
“我不想她受太多的苦。”金凤幽幽叹道,“你说的很对,二娘死于我手,是我害了她。”只是其中心路历程,无从对外人道。
二娘少时家庭显赫,薛家败落后嫁给金老爷,也是一生富足,金家败落后,又改嫁姜意,后来做到了刺史夫人的位子。
她这一辈子,无论逆境还是顺境,从来没受到过折辱。若非要她受辱,金凤相信她宁可去死。
在生命与尊严之间,她选择的是尊严,金凤又如何能拒绝呢。
时生不置可否,“或许你是出于好心,不忍她受苦,可你有没有想过,姜意的案子背后会有多少内情?薛二娘是唯一活着的人证,你让她如此轻易就去死了,我们若想挖到幕后之人只能是难上加难了。”
“你说什么?”金凤瞪大眼睛,“姜意死了吗?”
怎么会这样?
这才几日,他怎么就死了?金凤忽然有些恍然,姜意当初可是刺史啊,一地大员,他该是会努力争取活着的机会的,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死了呢?
“姜意不过是一颗弃子。自打他被我们从刺史的位子上拉下来开始,他就失去了价值。让他活着本也没多少用处,反而会攀咬一口,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他活着到京城呢?”
“他是怎么死的?”
时生道,“早在路上便被人刺杀了,对方身手很好,是一剑封喉,并没吃什么苦头。”
金凤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从心底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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