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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鼎宋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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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同，内部协调的事情就让李岱和杨行田忙得脚不沾地，还好杨行田威信素著，李岱在南山村说一不二，最后才基本平息了纠纷。
内部协调清楚，对外也要明确统一口径，按照规矩，原来的杨坎子村是归麟州城管辖的，缴税也是缴纳给麟州城杨家。现在南山村变得这么大，而且还离麟州城这么近，如果不主动和麟州说清楚，最后招来的后果是很难预料的。说不定什么时候，麟州军就开到南山村的路口来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李岱和杨行田一起去了一趟麟州城，找杨家主事的人来说一下缴税的事情。
此时麟州的杨火山已经病故，杨家大郎折五娘的夫君杨重贵跟随北汉刘崇去了太原，麟州主事的是杨重贵的二弟杨重勋。此时麟州名义上是归顺北汉同后周反目的，而府州则坚定地跟随汴梁朝廷。其实这算是杨家和折家的一种保险措施，反正两家互相扶持，无论北汉还是后周哪家取胜，最后他们都有说话的余地。同样定难军节度使李肇殷也是两头下注讨好，这算是这些边地小藩镇的生存智慧吧！
杨重勋在李岱刚到麟州的时候就见过的，当初李岱在麟州军中效力了大半年，而杨行田又是在麟州厮混过好多年的老人，麟州军中有杨坎子村的子弟超过二百人，影响力很大，麟州城又不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所以对杨行田这个人，杨重勋也是认识的，当天两个人就见到了杨重勋。
“包税？”杨重勋疑惑地重复着李岱的话，浓黑的扫帚眉微微蹙着。
这是李岱和杨行田同杨重勋讨论杨坎子村给麟州纳粮缴税时候提出来的办法，来的时候李岱已经同杨行田商量好了，杨行田素服李岱之能，所以这次来麟州衙门同麟州此时谈判的行动便完全按照李岱的计划来实行。
按照两个人商量好的，等见到杨重勋杨行田先是诉苦一番，说道去年**不断，杨坎子村田赋一直上交及时壮丁也都出力不少，麟州军中更是大批杨坎子村子弟在效命，老百姓活得艰难，接着说去岁北面来的流民源源不断，上千人拥挤到村里来人吃马嚼得，今年春耕青黄不接的实在是难以为继了，请刺史大人拨些钱粮救济，不然恐怕要闹出乱子来。
麟州素来贫瘠，最近两年又连番战事不断，府库中素来空得饿死耗子，杨重勋哪里能够变出粮食来给他。于是杨行田又说道，没有粮食给一些废旧的盔甲弓弩钢铁之类的也好，最近党项契丹连番骚扰，请给些武器让杨坎子村有自保之力，好让我们村可以安心种地。
盔甲弓弩都是军国之器，麟州军本来也不多，理所当然的杨重勋不可能给他这些，不过之前既然已经拒绝给杨坎子村支援粮食，而杨行田又是麟州军有头有脸的人物，历来很支持麟州的，多少还要给些面子，于是杨重勋还是开口同意给杨坎子村一些老旧的刀枪。并且可以允许杨坎子村自己买一些铁料让他们回去自己打造一些兵器。
杨行田接着又问今年的钱粮能不能免除，这个问题实在让杨重勋为难，麟州本来就土地贫瘠出产不多，整个杨家又连年打仗，耕地也不多，再加上，杨家历来不是很擅长民政，都实行粗放式的管理，每年只是按时收一些丁税上来罢了，财政一直很紧吧，杨坎子村这种上千人的村如果免了钱粮那可就是一个填不上的大窟窿。
李岱见杨重勋为难，趁机提出要包税的想法。包税制始于古罗马帝国时期，我国始见于五代，盛行于宋、元朝代，当时称“扑买”或“买扑”，严格来说就是地方势力向中央政府承诺固定的税额，然后有地方势力自行收税。
包税在中国主要是用于收商业税，宋朝，封建商品经济十分繁荣，商品流通范围之广、城乡集市之多都超过了唐朝。因此，政府非常重视商品流通过程中的税收征管，当时在商品流通过程中征收的主要税种是商税，政府专门成立了征收商税的机构———商税务，全国共设立多个。即使如此，也很难顾及分散乡间的小集市。于是，政府决定“课（税）额少者，募豪民主之”。当时规定凡税收在千贯以下的小集市，一律实行“包税制”，称“买扑”，即由官府测算出该集市年应收税总数，让当地大商人出钱承包，然后大商人再向商贩征收，以其收入作为补偿。收入盈亏由包税人自己负责。但是李岱提出的是人定税和农税田赋都包税却是第一次。
说实话，杨重勋对政务本就不太擅长，父亲已经病故，大哥去了晋阳，自己接手这个州刺史之位一切还没太熟悉，事情一股脑地压过来，忙起来实在有点焦头烂额。税收的事情本来都是下面官吏自行催缴，如果杨行田不找过来，他可能都不会过问。但是既然杨行田和李岱提起来他便也不能随便放开，于是当场找人去叫了负责收税的孔目官过来商讨一番，双方详细谈了一个多事成，最后确定下来杨坎子村的税费。
杨坎子村有麟州在籍户口六百零一户，丁口八百零七人，需要一年缴纳丁税一千五百贯，田赋纳粮五百石。因为流民太多，减免三成。另杨坎子村的蜂窝煤较好，取暖炼铁都用得上，可以用蜂窝煤抵丁税，一斤煤抵十二文银钱使用，有多余的麟州愿意用钱粮来买。另外南山坳处聚集流民千余，时间长了容易惹出祸端，由杨坎子村想办法收拢管教。
煤炭的使用在五代就开始逐渐兴起，到了宋代大行于世，《宋会要·食货》五七，大中祥符五年十二月六日乙巳条上有这样的记载：
“令三司出炭四十万秤，减市直之半，以济贫民。时连日大雪苦寒，京城鬻炭者，每秤钱二百，故有是命······。仍令三司，常贮炭五七十万，如常平仓之制，遇价贵则贱出之。”
由此可见，大约这时政府已经设立了卖炭场。百姓们争先恐后的奔到这里来，有被踏死的，政府大惊，就命都巡检张旻派军校处理这件事，对死者家属赐以缗钱。一秤煤，值铁钱二贯五百文
按照当时的价格，麟州府给李岱他们定的煤价是定的挺低了，麟州府占了不小的便宜，不过蜂窝煤是用煤加黄泥混的，并不是纯煤，一加一减算下来，南山村其实还是有赚头。双方最后商量妥当，麟州给了杨行田李岱的文书，算是官方明确了李岱他们可以自行管理杨坎子村的权力。
从麟州回来，李岱十分高兴，麟州地处后世的榆林，其实是个矿产资源十分丰富的地区，不但有西北有名的大煤矿，还有巨大的盐场，丰富的高岭土、铝土矿、石灰岩、石英砂等资源。后世还在横山地区发现了巨大的油气田。这些都能够变成钱，既然已经包税了，就可以放心的发展而不担心遭到官方的抵制，而且税费如此的低也不会给南山区域造成负担。
一千五百贯的赋税换成煤才不过六十多吨蜂窝煤，一南山村现在的生产能力不到一个月就料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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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十九章 扩张
李岱想好了，等今年垦荒结束，三百多俘虏都去挖煤，用这些煤缴税之后还可以从麟州和府州换更多的资源回来。为此李岱甚至打算着再次尽快扩大军队，然后把军队派出去扫荡周边，多抓一些苦力回来给自己干活。李岱现在深刻地理解为什么美国当年能够促成要远跨重洋的黑奴贸易了，对刚刚处于开端阶段的工业来说，只要单纯的复制工厂数量，简单地扩大规模就可以见到收益，越大越赚钱，空白市场的需求是无限的，换句话说，这人手就是钱啊！
一千多年前的黄土高原虽然已经开始有水土流失的征兆，但是依然郁郁葱葱草木丰茂。李岱站在窑洞顶的土坡上远眺过去，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坡之间偶尔能看到河水在阳光下闪耀的银色，河中暖鸭浮水，岸边杏开白蕊，柳绽鹅黄。柳絮如雪，已经是暮春时节。
汴梁的情报站点已经完全设立妥当，申晖在其中出力不少。南山村和汴梁往来的书信越发得频繁，李岱假公济私，同符二娘的书信更是从不断绝。符二娘现在简直成了南山村兼职的汴梁坐探，知道李岱想了解朝中动态，已经在动员符小妹一起给他打探消息。而李岱除了教符二娘学习数学，把阿拉伯数字完全交给了她，还在教她一些物理的知识。李岱希望如果将来两个人真的在一起，那么可以拥有共同的精神境界。唯一遗憾的就是两个人的异地恋实在困难重重，李岱不止一次的感叹，要是有腾讯就好了！
前天李岱接到汴梁传回消息：去年皇帝郭威以外甥李重进为内殿直都知，女婿张永德为内殿直小底四班都知；又升李重进为小底都指挥使，而以张永德接任内殿直都知。到今年广顺二年，郭威以李重进为大内都点检兼马步都军头，张永德为小底第一军都指挥使；后又以李重进为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为殿前都虞候，掌管殿前亲军。这是皇帝在安排自己的亲信掌兵了。李重进和张永德都为宿将，不是靠亲戚关系混上来的人，郭威重用他们也是应有之意。但是王峻又很不高兴，据说因此还闹了意气，又是称病又是请辞，很是折腾了一阵子，郭威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安抚住这个老兄弟。
眼看已经四月，兖州的慕容彦超依然负隅顽抗，郭威逐渐有点不耐烦，生怕拖延生变，已经明确要御驾亲征。但是宫里又传出不祥的消息――皇后董氏染病不起。
郭威一辈子有四个女人，第一个就是对他情深意重的柴夫人，当年衣不蔽体的穷困大兵，在大雨滂沱的河边野店同柴夫人一见钟情，这是郭威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温存时刻。可惜柴夫人早丧，除了养子柴荣和一绺头发，什么也没给郭威留下。后来郭威再娶的杨夫人也是温柔体贴，但是不出几年又病逝而去。第三个张夫人也是个温柔贤淑的好女人，可惜在刘承佑的这场汴梁之变中死于刘铢之手。只有现在的董夫人当时作为郭威的侧室逃过一劫，后来郭威称帝，董夫人便被念旧的郭威封为正室德妃，两个人的感情十分的好，谁想到现在连董夫人也重病不起了。有时候郭威也在想，难道我的命就这么硬，连着四个夫人，没有一个能长命的！
李岱想想郭威一生际遇实在让人感叹，一个老兵身登高位，位极人臣，最后成为天下至尊。但是按照迷信的说法，他命是贵不可言，同时也是命硬都让人心寒，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他一辈子娶的四个都是寡妇，没有一个人能够陪他长久的。现在家中满门死绝，唯一的夫人重病，养子柴荣被王峻阻隔在邺城不得回京，身登九五，孤家寡人，这郭威的皇帝确实当得凄凉。
看到信中的消息李岱忍不住摇头感叹，郭威此人重情且仁厚，可惜命运不偶，接连遇到这样的惨事，到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人活在孤零零的深宫里，人生到了后期却接连遇到这样的打击，恐怕这就是他早亡的原因了罢。
感叹一番之后，李岱还是把精力投入到眼下的事务上面来。此时南山兵五百人已经完全成型，原本就是经过基础训练的兵士，加上原有的百多人，现在已经算是成熟的精兵了。最近春耕差不多结束，兵器也都备齐，原来因为条件不足只能训练长枪兵，现在李岱打算按照计划增加更多的兵种，增加南山兵的战斗力。
最近南山兵持续出击扫荡附近的马贼和部落，已经积攒了四百来匹马，骑兵部队和后勤卫生兵的组建已经提上日程。组建骑兵这件事情就交给杨隆仁来办，卫生兵的事情李岱请杨行田来招募人手。最近的俘虏前后加起来已经达到五百人，还有陆续归附南山村的部落人口二百来人。
按照李岱的盘算，部落人口正好和原来南山村的牧民混编管理来牧羊马，俘虏则一部分挖煤一部分修路。老南山坳和杨坎子村之间的土路还是崎岖，不利于部队快速转移，另外煤矿距离老南山坳有十多里地，挖煤出来再运输到原来杨坎子村里面做成蜂窝煤，再运到麟州城去卖，这都需要好的道路来提高运输效率。
李岱盘算来盘算去，居然发现现南山村虽然有六千多人，但是看来人手还是不够！南山兵的凶名已经逐渐在西面横山地区的草原传开了，目前横山附近方圆百里已经没有小部落存在。而更远一点的就是费听氏和草原契丹人的辖地，李岱还不打算这么快就和大势力产生龃龉。
随着对周围的探查，很快又传来好消息，在南山村南边不远处找到了一处产盐的盐场，看来很是不小。李岱打算找人修盐田晒盐，盐在古代就是硬通货，任何人都离不开它，只要中央集权政府，盐和铁是都要监管起来的。这白花花的盐只要挑出来就是银子，但是这还是有一个难题，那就是盐田也是急需人手才能扩大产能。
李岱算了算：修路、挖煤、晒盐、开荒、修水渠、盖房子到处都要用人，俘虏抓不到，流民也没有了，怎么办？李岱叹口气，既然免费劳力找不到，当天紧急开会，李岱在会上就提出了招工的办法，反正最近粮食还有富裕，又多了很多牛羊，再多两三千人养到秋收也是绰绰有余。
杨坎子村招工，提供工具和食宿，每月有月钱，年终还有奖励。去了孩子有人管，女人也有活干。这个消息立刻传遍了麟州和府州。最近兵灾厉害，很多人丢了田地，现在正是最难熬的时候。很多人衣食没有着落，所以不出半个月就跑来了几百人应工。
现在李岱最早招收的那一批学生，已经有三十七八个人超过了十八岁，可以派出去独当一面，再加上去年流民中提拔起来的十多个人天份高的人，经过简单的培训，就算是南山村目前拥有的最基础的民政官了。这些人最近都被李岱培训过，做事都比较有条理，很多人也经历过李岱第一次赈灾招工的实际锻炼，算是有工作经验的人，这次新的用工人员过来，这批干部在杨行田的领导下，安排人员等工作倒是都做得驾轻就熟很有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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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十章 盘算
月末开总结会上，李奎看了李奎一给他的总结报告才发现，除了军队已经有将近六百人要领饷吃粮，矿上等用工的人员七百多人，各个方面还有管理人员百来人需要支出，没想到一眨眼这摊子就已经支得这么大了。
南山村手中有大量的粮食和牛羊，但是银钱却不多，还是剿匪留下的几千两银子和千多贯铜钱，其他都是靠着最近卖蜂窝煤的收入在支应。如果没有新的开源，再两个月就要见底了。货币是经济的润滑剂，对经济李岱多少有点计划，虽然当初读书的知识基本都还给老师的，但是多少还能支应一下。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南山村的收支李岱还是不太担心，只要把俘虏们调过去干活，盐场很快就能开起来，等盐场上了正轨，用晒盐法也不需要太多人手，仅仅盐场就能带来很大的收入，到时候就会实现好收支平衡，而且接下来就是滚滚财源。
李岱考虑的是更长远的事情，府州麟州毕竟地域狭窄人口也不多，加起来不过几万人，要想快速发展就需要更多的人和更大的市场，向南面的商路有更多的人和市场，可惜现在南面的银州，更南的绥州都在党项人手中，李岱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实在不行就继续向西，越过横山戈壁，那边有更多的部落和更多的牛羊。
中唐以来，今鄂尔多斯地区成为接纳内迁党项的主要区域，党项族取代粟特胡人成为这里的主要居民。有研究认为，党项两次大规模地迁徙后，大致有三十三万党项民众散布于“河曲”地区，即今鄂尔多斯地区南缘及长城沿线地带。加上一些汉族的流民，加起来总有四十来万人。
虽然这些党项人也大多穿汉服，习俗也渐渐汉化，不过毕竟还没有完全归化。在李岱的历史上，党项李继迁、李德明、李元昊父子三代崛起之后建立西夏大白高国，全面去汉化恢复胡姓，发明西夏文字，改穿胡服，隔断西域，这个区域的汉化进程被完全逆转，整个西北都变成胡人的天下，而西方的大食教也是这个时候传入西域的。
想得远了，在李岱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向南打通商路，那里有上千万的人口，他们对盐和牛马的需求是无限的，同样也可以交流更多的劳力过来南山村，这些商路可以带来更大的利润。
按照李岱的构思，隔断在南山村和关中平原间中间的党项定难军控制的银州和绥州势力就很碍眼了。其实更碍眼的是夏州，那里有几百年前修筑的雄城――统万城。
公元年赫连勃勃以叱干阿利为将作大匠，发岭北夷夏十万人于朔方水北，黑水之南营建都城，明曰“统万”。勃勃自言：“朕方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可以统万为名。”“阿利性尤工巧，然残忍刻暴，乃蒸土筑城，锥入一寸，即杀作者而并筑之”。统万城的营建历时六年之久。
这座雄城让无数攻打它的人望而兴叹，隔断了秦直道的南北交通。在西夏兴起之后更是让无数北宋将士折戟沉沙埋骨他乡。直到遇到拆迁专业户赵光义……
李岱在夏州的方向上看了看，现在党项定难军拥兵万余户口十万，还远远不是李岱能招惹的。哪个方向发展更有前途，哪里更安全，南山村未来怎么办？南山村已经越过了最早的生存阶段，开始需要考虑这些需要动脑子的问题了，但是李岱在地图上面比了又比，还是拿不定主意。
当初去麟州，李岱之所以向杨重勋坚持包税，一方面可以自由的安排自己的小小独立王国内部的税收，另一方面的理由是不好和杨行田说的，李岱领地的税收制度是和别处完全不同的。李岱的领地是实行“税地而不税人”，也就是后世清朝提出的“摊丁入亩”。
简单来说就是农业税不再收人头税，而只是针对田地进行收税。土地越多收的税越多，没有土地就不收田税。这个制度在中唐的时候曾经实行过，给当时已经摇摇欲坠的唐王朝打了一针强心剂，然唐王朝的财政大幅好转，可惜还是不能继续推行下去。到了五代一片混乱，这税收制度就一片混乱，能简单地保证收上税来就不错了，加上田地抛荒，水利失修损失大片良田，政局动荡等等原因，这个税收制度完全又变成了简单的人头税。而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到了宋代，“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地主士大夫们肯定不会允许这个制度存在下去，所以就完全废止了。
这个制度虽然不能完全抑制土地兼并，但是可以让调节基本的社会公正，不会出现宋朝以及后世那种家田千顷而免税，贫家无立锥之地而税吏上门催逼的情况。基本是算是把豪门大户的免税特权给取消了，所以只要实行就必行带来社会的动荡以及反弹。古代政府的行政能力是不可能在广大的乡下同乡绅豪族相抗衡的，想想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再想想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实行“摊丁入亩”的雍正皇帝就知道这力量有多强大。
这种触动了天下所有地主和豪强利益的制度李岱还不希望被天下都知道，不然恐怕稍稍露出风声就会被反扑势力打击得灰飞烟灭，所以李岱用包税制做一个外衣就可以很好的把自己保护起来。
土地是农民最基本的需求，李岱觉得自己发展的初期阶段，既然没有能力大规模发展工业，没有能力挑战“用有限土地承载无限增长的人口”这个几千年的人类难题的时候，那么让人民有土地，让税收制度保证基本公平是最有利的办法了。
这次汴梁还有一个消息，是申晖在信中无意中提起，李岱却很在意：王峻有个老熟人叫申师厚，曾任兖州牙将，丢了职务现在很落魄，所以他等到王峻路过的时候跑过去叩拜谒见，算是打秋风吧。恰好凉州留后折逋嘉施向朝廷上奏表书请求委派主帅，后周太祖因为偏远地区无人愿去，便在东宫率府供奉官中招募愿意前往的人，但过了一个多月，还是没人应募，王峻向后周太祖推荐申师厚。于是在年初的时候，任命申师厚为河西节度使。
河西节度使就在凉州，也就是现在兰州一代，现在朝廷对西北鞭长莫及，这西北的势力从东到西按照一条直线排列，最东面是北汉；北汉西面是府州麟州；府州麟州西面南面是定难军节度使李肇殷；李肇殷西面是听命朝廷控制灵州官封朔方节度、卫王的冯晖；灵州西面是党项各个散乱部落，再西面就是这个河西节度使；河西节度使西面是甘州回鹘势力，以甘州为中心；再往西是控制瓜洲沙洲的归义军节度使，再往西就是西域的西州回鹘和黑汗。
历史上府州和麟州往西的这一长串势力大多被西夏吞灭，西夏由此才有实力北拒契丹南压大宋。此时李岱手中民不满万，兵不满千，却已经开始琢磨这个事情，实在是有点好高骛远了。不过西北势力错综复杂，多关注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于是李岱回信请申晖多多留意西北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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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一章 技术
时间到了四月末尾，李岱得到一个巨大的喜讯，他的那几株玉米活过来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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