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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鼎宋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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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这却是我唐突了,我听这词句虽不工整,意境却极高,此前从未听过,比我等腐儒吟的酸句可高明得多,所以冒昧问一句,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作?”
李岱心里暗笑,这是元代词人所写的元曲,他当然不可能听过,便摇头道:“只是一个游历的路人,却不知道名姓。”
那人道:“可惜可惜,如此高人不得一见。在下兖州申晖申识春,要去汴梁投亲,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
李岱道:“申先生客气了,在下李岱李东岳,这两位是我的同伴周平原和丁四郎。从麟州往汴梁去。”
那申晖人长得平平性子却豪放,笑道:“这却是巧了,我这人最爱到处游历。到现在延州以北还没去过。如果三位不嫌弃,我们可以同行去汴梁,在下想听几位多聊聊西北风物。不如在下做东,同去前面酒家休息闲谈。”
李岱等人本来就时间就很宽裕,潼关驻防了不少兵士,军容看起来也比长安要整肃的多。李岱想到处看看,但是要害处多有兵士把守,也见不到什么情势,此时见那申晖十分豪爽好客,便不推辞,一同取了脚力,往关外要津的客栈而来。
那申晖乘一匹健骡,脚力也很快,几个人不一会就走到关外五里处一个路边酒家,几人进店要了一壶淡酒,几样小菜,围桌而坐,闲谈起来。
周平原和丁四郎都是麟州府州之间的本地人,说起当地风俗和西北关中人物自然滔滔不绝,那申晖却不是一般只会读书的腐儒,问的问题都切中民生军事的要害,并且此人十分懂得谈话技巧,周丁二人说到转折之处他还不时接上一两句话以助谈兴,丁四郎这个闷葫芦都被引起了谈兴说了好半天。
那申晖也说起他自己的游历经历,他自称从二十岁时父母故去后就离开家乡四处游览。中原战乱之时就在南方游历,中原安定之时就观看中州风物,河北、关中、南唐、荆楚、蜀中都走过。此人确实见闻广博,对各处古迹典籍信手拈来言之有物。
他性子粗豪,李岱有意谈起各地关隘、军寨、兵士、官吏之事这申晖也毫不避讳侃侃而谈。说道南唐那申晖道:“自古南北割据,南方人物柔弱,要同中原抗衡无不划长江以阻断南北,仗舟楫之力对抗北方弓马之强。那杨行密没能统一荆湖,人便身死,其国又被李氏所篡,如今僭越国号为‘唐’。这南唐虽然富庶,但是东有闽越掣肘西有荆楚为敌,如果不能趁中原版荡统一江南,占有大江地利,等中原势强,必然击其淮南之地。淮南之地若失,北上无力只能沿江而守。而大江中段又在荆湖手中,到时候恐怕只能俯首称臣任由中原宰割。”李岱不由得心中大奇,这申晖所说正是日后南唐衰亡的过程,这人看起来对军政也有一番见识。
几人聊了许久,当天就住在这间客栈,第二天四人启程出了潼关地界继续向东。申晖扬鞭指着四周道:“潼关外往东这百余里都被称为桃林塞,你看这两旁无数桃树。可惜我们这趟来的时候已经是初秋,初春时节这里漫山桃花开放,落英缤纷景色十分美丽。”
李岱三人见那桃树,果然生的茂密,这一带树林如此之多,遮蔽艳阳,行路凉快道路平整,几个人骑马缓缓而进也不难行。
申晖早看出丁四郎和周平原军士的身份,但是这李岱年纪不大行事却沉稳大气,说话条理分明又十分斯文,如果不是和两个军汉称兄道弟,申晖恐怕直接就把他当作哪家大帅的衙内了。
出潼关百四十里就是修建在函谷道上的古秦函谷关的遗址。有南北两条道路可过,李岱询问申晖两条道路的不同,申晖道:“南面这路叫做函谷道,长十五里,其实就是当地唤作稠桑原的高台的裂缝。稠桑原顶部平坦如原,但高度非常高,四周峭壁陡立。这函谷道只有不到两丈宽,现在行人已经稀少很多。而北路是黄河从稠桑原北面流过,冲刷出一片河滩,先秦时代所无,相对宽阔甚多,现在行人多走北路。”
李岱听了他的解说,反而提出要走南路看看,其他人也无不可,便一起往南路函谷道来。几个人走进这函谷道的放眼望去,旁边绝岸壁立,宽不过两丈,真正的是“车不能方轨,马不能并鞍”,实在是个险要的地方。
可惜由于黄河的冲刷,北面水土流失之后又多出一条通路可以交通东西,这个函谷道就不再是唯一的通路了,几个人出了函谷道,出口处就是被废弃掉的老的函谷关。爬上那高高的关城,只见四周树林密布崤山高耸,关前的弘农河滔滔不息仿佛在向行人诉说这当年强秦据函谷关力抗六国的壮举。
申晖吟道:“秦王扫**,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不知道何时再见关西胜兵!”
李岱摇头道:“兵家争胜,打的其实是钱粮,我称之为后勤。如今关系凋敝,我路过长安看那郑国渠已经完全被冲毁。无民无粮,关西想再出强兵恐怕要看关东的钱粮支持才行。”
出了陕州地界,沿着洛水河谷前行几日,洛阳城已经越来越近了。前面就是汉函谷关,这个汉函谷关是汉武帝年间建成,当年汉武帝把函谷关向东挪动了多里,挪到了新安。据说是因为汉时楼船将军杨仆,数立大功,但深以自己为关外之人而羞耻,因此向汉武帝请求,不愿封赏,但愿为关内人。于是为了照顾他,汉武帝就把函谷关向东移动了多里,把杨仆的家乡圈了进来。
当然这只是传说,实际走这一路的观察,李岱更相信是因为旧的函谷关失去了阻隔东西的战略地位,因此当年汉武帝才在现在的地方上修建新关。这新关道路却没那么险要,已经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了,比如王莽新朝的时候赤眉起义军入关中,就是兵分两路,绕过函谷汉关,会师于弘农县,由于弘农没有防御,因此得以轻松进入关中。因此这汉函谷关的名声渐渐不显。
众人过了汉函谷关,沿途景色陡然繁华起来。一路阡陌纵横人烟稠密,前面不远就是洛阳城了。
洛阳此时为后汉陪都,城墙高大,城市繁华,走在驿路上只见商旅不绝,两边农田密布,附近的龙门石窟、白马寺等景致吸引游客如梭,同关西完全是两种情形。
见到洛阳的高大城墙,申晖感叹道:“洛阳西有崤山函谷关,东有荥阳虎牢关,北有黄河孟津渡口,南有龙门伊阙关,号称‘天下之中’、‘十省通衢’果然交通便利帝王之资!”
李岱听了微微一笑道:“这却未必,在我看洛阳却不是个建都的好地方。”
申晖听罢惊诧的看了李岱一眼道:“东岳贤弟这话实在新奇,不知道作何解释?”
李岱道:“这洛阳城虽然看起来交通便利,而四周又有高山大河阻隔,但是看似天险,实为天牢!你看这路途,从四处险固进至洛阳城下,都只须一天,战略纵深狭小,一旦外围防御不住,城中兵士想要做出什么行动连回旋余地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张良反对在此建都。后来唐太宗灭王世充,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攻占洛阳周围的据点上,等到占领四处险要,反而方便唐军阻断救援,王世充空有河南的大量援兵,只得做了瓮中之鳖,就连来救的窦建德也屯兵虎牢关下,被李世民寻机一并灭了。再看安史之乱的时候,唐军河阳之溃后,李光弼弃洛阳守河阳,就是把史思明关进了天牢,任自己揉捏。可见洛阳看似天险的迷惑性害人不浅啊。”
申晖听罢半晌无语,叹道:“东岳这番确实很有见地,非老于兵事者是说不出来的。看东岳年纪如此之轻,如果没有家学传承某是不信的。”
李岱微笑不答,他又哪里有什么家学了,只是原来在军中所学以及在网络上看到一些观点拿出自己赞同的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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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君臣
洛阳这座历史不逊色长安的古城并没有受到太大损毁,还保有当年的风韵。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魏晋相禅,孝文改制都发生在这里。
作为穿越而来的人,李岱当然要看看这个时代洛阳的风貌,丁四郎等人也无异议,申晖更是主动来当向导。当李岱等人秋游一般缓缓东行的时候,汴梁城里面已经是黑云压城山雨欲来,眼看一场大变革就在眼前。
说起汴梁的这场动荡和清朝初年康熙鳌拜闹腾的那一幕倒是有一些相似:老皇帝归天,心腹大臣辅政,辅政大臣能力出众但是看不起毛都没长齐的小皇帝,小皇帝也看不起老臣指手画脚跋扈专权的样子,于是新帝同老臣发生龃龉,最后新帝用激烈的手段除掉了老臣。只不过由于鳌拜势力集中在首都的城内,所以康熙除掉鳌拜之后还有机会安稳的整合内部,而刘承祐却留下了无数后患在外面,最后身死国灭。
乾佑元年也就是公元年正月,后汉高祖刘知远病重,任命了顾命大臣苏逢吉、杨邠、史弘肇、郭威等人,并嘱他们谨防手握兵权的杜重威作乱,二十七日刘知远病卒。苏逢吉等秘不发丧,以皇帝刘知远的名义下诏杀掉了杜重威。二月初一,立皇子刘承佑为国王、同平章事。不久,发丧,宣遗制,周王即皇帝位,即后汉隐帝。这个权力交接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波动。
后汉隐帝刘承祐从即位后,几个大臣分工合作:枢密使、右仆射、同平章事杨邠总理机要政务;枢密使兼侍中郭威主持征战;归德节度使、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兼中书令史弘肇典领京城警卫;三司使、同平章事王章掌管财政赋税。
大家分工明确,刘知远留给他儿子的几个辅政大臣都还算忠心耿耿,能力也很出色,但是问题出在这几个大臣的性格上,杨邠、史弘肇、郭威和王章都是性格刚硬的急脾气,苏逢吉又是一个性格阴柔的人,可以说这些大臣都有一定的性格缺陷:
比如掌管国才财务的王章,这人是个能吏,他搜集点滴余利,节约开支,以此充实国库,虽然刘承祐才继位跟着就有李守贞、王景崇、赵思绾的三镇互相勾结叛乱,一直打了两年才平定,但是军队供应没有短缺;到了叛乱平息的时候,除赏赐军队之外,居然还有积余,这在五代这种国家财务经常破产的时期是十分少见的,所以新皇帝登基这几年整个来看国家也基本安定。
但是王章也是个酷吏,他征集赋税苛刻严厉。以前规定,田税每斛之外再交二升,叫做“雀鼠耗”,王章开始下令再交二斗,称做“省耗”;以前钱币的付出、收入都以八十文为“陌”,王章开始下令收入的以八十文为“陌”,付出的以七十七文为“陌”,称做“省陌”“有违反盐、矾、酒曲禁令的,即使只有一两一钱、一点一滴,也都定为死罪;百姓因此怨声载道。王章还特别不喜欢那些只知道吟诗作赋的文官,曾经说:“这帮人交给他一把筹码,也不知道如何摆弄,有什么用处!”他这个话说得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惜这么公开说出来就得罪了一大片人。可以说他已经把现在汴梁下层老百姓和贵族他都得罪了一遍。
再比如管理首都汴梁防卫的史弘肇,这个人和鳌拜就十分类似:带兵打仗十分厉害,而且治军严格。但是当他用治理军队的办法治理首都,比如还把在当时军队里面的如断舌、抽筋、折足等等用到老百姓甚至一些官员身上的时候,就造成汴梁一种白色恐怖的氛围,很多人因此被冤枉而家破人亡的。这种恐怖的方式确实让首都的地面治安良好,据说还达到了路不拾遗的境界,不过这种良好恐怕没记得老百姓会欢迎。
史弘肇对下严苛,对同僚也一样很不客气,曾经因为当众说文官屁用没有,结果和同为顾命大臣的文官首领苏逢吉当众闹翻,甚至打算拔刀子杀人。酒席上另一个脾气暴躁的顾命大臣王章还因此在酒席上和他当众吵架大骂,这种操蛋的脾气倒是和康熙年间鳌拜攻击同僚的行为隔着几百年前后辉应。
而首席大臣杨邠历来十分秉公办事,退朝回家,门下没有私人拜会,虽然不拒绝四方的馈赠,但有多余的就进献皇上,这在当时五代的事情完全是一个大忠臣的表率了。
但是他做事更过分,对于这个刚满二十岁的皇帝,杨邠的忠诚更像是对自己子侄,有一次,杨邠与王章在刘承祐面前论事,作为逐渐开始亲自处理政务的刘承祐插了一嘴说:“办理这个事情,还应该考虑一下大众老百姓的看法,别让民众有怨言!”这话说得也不算错误,也许在久经政事的人看来这么说似乎有点幼稚,但是站在臣子的角度应该对刚亲政的皇帝给予支持并表示尊重才是正确的表态。而杨邠却完全拿出刘知远还在世的时候那种长辈刘承佑的态度突然说:“陛下不要多管,这事有臣处理就好!”这简直就等于当面给皇帝一个大耳光!皇帝随侍的人员很多都吓得浑身战怵,当时的气氛可想而知。
郭威也同样跋扈,曾经在路过洛阳的时候,因为当地的节帅王守恩态度不恭敬,拟堂帖任命保义节度使、同平章事白文珂取代王守恩作留守。要知道洛阳的节帅可是宰相级别的高官。不管怎么说,郭威对皇帝还是面子上很恭敬的,可惜虽然他在这几个人里面脾气秉性还算好相处,可他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打仗,几乎都没怎么在京城。
如果刘承佑是一个性格绵软的窝囊废倒也罢了,偏偏这位刚满二十岁的皇帝却是血气方刚雄心勃勃,希望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现在皇帝对几个顾命大臣的疑虑越来越重,这心病拖的时间越来越久,总有爆发的一天。
到了今年,老皇帝已经死了三年,刘承佑算是服孝期满。作为皇帝,刘承佑最近也开始提拔培养一些自己比较亲近的大臣,而太后也总有一些或远或近的亲戚,希望能沾点光,可惜这些要求杨邠他们几个顾命大臣那里多次碰壁。
比如太后有个旧友的儿子要求补个军职,结果不知道这位倒霉的仁兄怎么触怒了史弘肇,最后的结果就是官没要到,本人被史弘肇发怒砍了脑袋。又比如太后的弟弟武德使李业,后汉刘知远时期他就掌管宫内财物,到了新皇帝即位,更是和皇帝太后相处的特别亲近。适逢宣徽使空缺,李业作为皇帝的舅舅很想得到这个比较清贵的职务,因为这件事刘承佑和太后还分别还提前给几位顾命大臣打了招呼。可惜到最后杨邠、史弘肇认为内朝使职的升迁递补有规定次序,不能因为外戚而越级担任,于是不了了之。
种种打脸行为让刘承佑和太后的心里已经很生气了,再加上这几位执掌政务也免不了得罪人,这些大臣也会在皇帝面前说一些几个顾命大臣的坏话,于是君臣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刘承佑已经把这几个大臣的跋扈行为当成要造反的前兆了。有一次刘承佑在夜里听到手工作坊打铁声响,怀疑有人在紧急赶制兵器,到天亮都没入睡。皇帝对臣子的忌惮到了这种地步,可叹杨邠和史宏肇还茫然不知!
李岱等人在洛阳外游览了一番,当晚就在洛阳城内休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申晖已经和李岱等人越来越熟悉了,彼此之间已经以字相称。
申晖知道李岱等人在府州当兵御边的时候,不但没有因此看不起他们反而挑指称赞道:“难怪东岳贤弟你们有如此气度,如果你们是关内养的老爷兵,不怕你见怪,我是一定要看不起你们的。不过你们在边地抵抗契丹党项保一方百姓安宁那是大大的英雄,我还要格外敬你们一杯酒!”说罢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喝得急了,撒得胸前的漂亮胡子上都是酒水。
丁四郎两个听了这话大喜,都举起碗一饮而尽大叫痛快。李岱也干了这杯酒水,放下碗笑咪咪的道:“识春大哥见识广博自是不必说了,就刚才这一番话的见识也是不凡了。本来小弟我佩服识春兄五分,现在可又佩服到八分了。”
申晖听了笑道:“看来我还要多多努力,争取让贤弟早早佩服道十分才是!”说罢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众人休息了一日,赶早起床,迤逦奔汴梁而来。他们可不知道,现在的汴梁虽然面上平静,实际上就是一座马上要喷发的火山!
………………………………
第十七章 折府
这一日,几人终于来到东京汴梁城。汴梁战国时期就是魏国都城,这里地势平坦交通便利,自古就是四战之地攻防要枢,水运上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四河贯城,号称“八方争凑,万国咸通”。在五代十国这个战乱不止,政事荒怠的时期,建都在这里能够有效的利用交通来养兵、运粮,仅仅一条汴河就节约了国家大量的资源和运输成本。但是把首都放在这种典型的四战之地,那么都城的守卫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北面又丢失了燕云十六州,每次契丹铁骑南下,很快在华北平原之上长驱直入,直抵黄河北岸,如果黄河沿线守卫不利,那么汴梁城马上就能看到敌人的骑兵,听到草原蛮子的号角了。因此历代定都汴梁的大多心惊胆战,在首都囤积重兵。
几人从西面进了汴梁,李岱还试图寻找北宋时代有名的琼林苑金明池,可惜看到的只是一片麦田。几个人从郑门进了城,沿着大街一路往东。李岱也认不得那许多的街名。只觉得汴梁城虽然看起来人口多一些,但是城市的规模和气派比洛阳城可差得远了。和历史记载以及清明上河图中那种繁华差得远了。此时汴梁城池老旧狭小,格局规划也不好,要等到几年后周世宗柴荣登基才重新修建了新汴梁城。这些李岱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觉得这城市看起来不怎么样。
进城不久,申晖就提出告辞,他就要去找他叔父一家,双方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申晖拱手告别匆匆走了。李岱等人继续东行去找折从阮的府邸。折从阮进京住的地方在东面,丁四郎来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带着周平原和李岱穿城而过,终于到了一座院落门口停下。这宅院的大门不大,从外表看起来也很普通。
丁四郎上前叫门,不一会有脚步声响,开门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半大孩子,虎头虎脑结实机灵,把门打开一条缝隙,探出头眼睛咕噜噜乱转着四处打量。看到丁四郎一愣,立刻高兴的大叫道:“丁老四!是你!”
丁四郎恭恭敬敬拱手行礼道:“见过十七郎!”
那孩子道:“快进来说话吧,前几日驿站有家书送到,说和契丹又见了一仗。想来你们也快到了,谁知道等了一个月也没见人来。我爹爹可是有什么要紧的物事交代你?我爹爹和娘他们都好?”
丁四郎一边往里走一边回身招呼李岱两个,口中应到:“大爷他们都好,就是惦记老爷和十七郎你。”说着又回身介绍道:“这是麟州五娘荐来的李岱李东岳,另一个是周平原十七郎应该也见过的。”
十七郎回身和李岱等打着招呼,带着李岱进院子。这十七郎神态虽然活泼,但是安排事情从容有序,很有点小大人的样子。李岱暗暗称奇,古代人家的孩子真是早熟的很,他跟着众人进了院子,打量四周。发现这宅院虽然门很小,但是里面却是很大,进了一进院子,就是一个大大的操场,操场后面房间甚多。看起来怕是住了几十号人。想想也是,折从阮一任节帅,光是仪仗队伍就有几十人了。进京的外藩很多住在外藩驿馆,但是在汴梁有宅院的就大多住在自己家里。折家世代在府州经营,已经数百年,作为节度使是和宰相平级的高位,随行过来的人也不会少了。
那十七郎一招手,一个伴当跑过来,引着李岱和周平原去房间安顿,他自己带着丁四郎往里面去,重要的书信就一直由丁四郎保存,他要亲自交给折从阮才算完成任务。
李岱问周平原:“这十七郎是哪位公子?”
周平原道:“是府州折家大爷的嫡长子,就是五娘的大弟,大名叫做御勋。”
李岱点点头,折家家族庞大,折从阮有四子,长子折德裔有一女一子,折五娘在他们这一辈里面排第五,他亲弟弟就排到了第十七上面。当中有男有女,古代夭折的比例也比较到,具体多少个孩子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家人才搞得清楚。
李岱等人把马匹叫给仆人,背着包裹进了休息的房间。周平原咣当一声把行李丢下,仰面躺在床榻上,道:“终于到了,可累得不轻。”
李岱一笑也把包裹放下,府州麟州常年同契丹党项作战,偶尔有金银缴获,李岱几次作战,特别是府州城下一战,很是得到了一些战利品,他出门特意把铜钱换成了轻便的金银携带。所以这次出门,他自己只带了衣物和十多两金银和几十文铜钱。周平原却是单身汉,所有身家都背在身上,虽然也换了一些金鹰但是这一趟身上还是足足背了两贯铜钱,沉重的很,这一路可是累得不轻。李岱不由得怀念起前世的银行来,如果能异地存储就好了。
房间里一个大通铺很宽敞,几个人折腾了一阵,安顿好自己,周平原在折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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