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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明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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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珏见他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面露疑惑之色,问道:“贤兄之书法,那日在牡丹花会已有领教过,自是无虞。只是并未见过贤兄曾奏乐,况且江宁城中通乐艺者甚众,想入前十,恐怕不易。而算术之艺,更是深奥无比,恕愚兄直言,贤兄一向不喜读书,要想过算术之关,难上加难。”
赵皓淡然一笑:“不瞒贤兄,我近日师从梅林居士,学琴数月,琴技突飞猛进,或可一试。至于算术之事,不牢贤兄费心,我必过之。”
王珏听到“梅林居士”四个字,神色当即一肃,又见得赵皓信心满满的样子,便不再多疑,决然道:“既然如此,只要赵兄能过其他三艺,我拼却被大人们责骂,也要助赵兄过射艺一关!”
好兄弟,一辈子!
赵皓心中已是乐开怀,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望着王珏,听他继续说下去。
“射艺之考,我当助贤兄过关,至于其他三艺,还请贤兄自求多福。”
王珏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朝赵皓施礼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还望贤兄慎之,就此别过。”
赵皓急忙也起身还礼。
却见王珏突然又回头,脸色凝重的望着赵皓,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日易牙大会,赵府获胜,舍妹欢呼而起,比愚兄还要高兴我非帮贤兄,而是帮舍妹也,还望贤兄勿负之。”
扔下这句话后,王珏大步流星而出,没有再回头,留下赵皓一脸的懵逼,呆立在雅间之内。
许久,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喃喃的说道:“想不到,本公子的魅力,强悍到如此地步。”
入夜,夜色朦胧。
郑府,静心斋,灯火昏黄。
“人参九两,灵芝九两,何首乌九两药引百副,以鼎盛之,大火熬煮一个时辰,服用汤药,可药到病除,返老还童。无量天尊,不知老官人的药引准备得如何了?”
说话者,约四十余岁,身材精瘦却颇为硬朗,着一袭崭新的黑色道袍,双眼如电,令人望而生畏,正是赵皓昨日晚上所遇到的青木道人,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
“唉其余的药材好找,唯独那药引百副却是艰难,如今已满八十五,看看也快了。”坐在青木道长旁边的郑安,一改往日的威势,满脸虔诚之色,恭声对那青木道长道。
那青木道人双目微闭,忽的击出一掌,面前的一个火盆突然哗啦啦的燃起了大火,照得屋内一片通明。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青木道人那清绝的脸庞,显得愈发神秘和庄严,青木道人手上一抖,手中又冒出一张黄色的纸符,上面写满了如同蝌蚪般的似字非字的符文。
青木道人盯着那符文看了半晌,这才将符文扔到了火盆之中,脸色愈发凝重起来,沉声道:“天道有异,星月无光,又那邪教暗中活动,迟早为祸江南,江南之地,不日必当大乱,老施主还当加速行事,否则恐怕家业受损。”
这般装神弄鬼的伎俩,若是赵皓在此,必然脱下鞋子抽他前脸,但是在郑安的眼里,却是神鬼莫测,法力无边的表现。
那青木道人装神弄鬼了半晌,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神色严肃的递给郑安:“此仙丹乃贫道炼制七七四十九日而成,可暂时缓解老官人之病势。”
郑安大喜,急忙接过:“多谢道长。”
青木道人缓缓站起:“时候不早了,贫道该回屋修行,老官人保重。”
郑安转过身,吩咐道:“送道长回房。”
那青木道长告别郑安,在赵府家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一间雅致的上房门口。
房门被推开,却见干净整洁的木床之上,一个女子双手双脚被布条固定在木床四角处,正在床上拼命挣扎。
那家人恭声道:“此女虽为村女,却是处子之身,还请道长放心修炼。”
那青木道长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那家人离开。
房门被关闭,那家人远远的听到一声**。
“女施主勿慌,贫道不过欲与你双修仙术”
那家人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如此双修,我亦愿日日修行,也不知老官人被灌了甚么**药。”
静心斋内,郑安服了“仙丹”之后,果然神清气爽,头脑一片清明。
就在此时,郑府那胖管家急匆匆而来,走到郑安面前,悄声禀报着甚么。
郑安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将小的们都给我叫来。”
不一会,郑青郑峰父子,以及二房的郑宏和郑玉父子,在胖管家的带领之下,匆匆而来。
“此次招亲,关乎郑家在江宁的大局,若得赵谢王三家联姻,则对我家大为不利。王桐之嗣弟王棣在京中为官,一直望与我郑家结亲,听闻王桐对玉儿亦颇为看重。就算那谢瑜再表现上佳,恐怕也非王家之选。毕竟谢家已多年未有在京为官者,虽然财大势大,终究仅限于江南之地。故此玉儿须好生努力,只需过得了六艺之考核,王家之女,必为我郑家之媳。王郑若联姻,赵谢何足道哉?”
“孙儿省得!”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峰儿一向浪荡,才学不足,必难入王家法眼,但须全力相助玉儿。只要玉儿成功,你两房一并有赏,不分彼此。若事不成,就都不要回来了。”
“孙儿遵命!”
一场招亲,尚未开始,便已是满城风雨。
………………………………
第39章 压府夫人
赵府,后花园。
树枝下,一个玄衣人仗剑而舞。
剑光闪闪,衣袂飘飘。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呼
那人突然收剑而立,正是赵府第一家将赵伝。
入赵府十年来,每日练剑是他的必修课,习武之人,武艺一天都不能生疏,所以他每天早上都要练上一个时辰。
这个曾经威震江宁的飞贼,曾长年累月在刀尖上讨生活,早已厌倦了江湖,护院家将这种平静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却也逐渐习惯了。
他收剑入鞘,提着长剑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自从小公子重病醒来之后,他便成了小公子的贴身护卫,只要小公子出府,他便走到哪跟到哪。所以他得早早收拾齐整,待得小公子用过早膳之后,便要跟随小公子出门溜达。
好
突然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传来一阵叫好声,引得他忍不住回头望去。
府上规矩要求一向很严,下人之间禁止嬉笑打闹和喧哗,除非是陪同主人玩乐,否则必然责罚。
等到他靠近那边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目瞪口呆。
只见赵皓头戴紫金束发冠,身着一袭雪白的劲装,手执一把长弓,正朝不远处的箭靶上施射。
他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头部很自然的转向靶面,两臂举起,弓与地面垂直,眼睛和羽箭和靶心成一条直线。
标准的射箭动作,一丝不苟,似乎已学箭多年一般,毫无生疏感。
赵伝正疑惑间,只见赵皓大吼一声,气势磅礴,奋力引弓,弓拉满月,随后篷的一声弦响,箭如流星,直奔箭靶而去。
笃
随着羽箭射入木靶,只见那箭头直直的射中箭靶,那箭尾尚在呜呜的颤动。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好
四周的喝彩声再次响起,欢呼声雷动。
“好箭法!”
“公子神箭,天下无双。”
“公子神箭,超过古时养由基,真乃江宁第一神射也!”
赵伝此刻却是一片凌乱之中。
赵皓的引弓射箭的姿势和准头几乎完美的无可挑剔,不像他这种野路子出家的,虽然暗器、弓箭和剑法无所不精,但是若论射箭动作和姿势,总有一些不规范的习惯,不像赵皓那样几乎是教科书般的姿势和动作。
只是那箭靶的距离居然只有二十五步!
就算是金钱镖、飞刀,他也能稳稳的射中三十余步之外,那可是纯靠手劲之力。如今赵皓虽然射箭姿势极其规范优美,箭法也是百发百中,可那二十五步的射程几乎如同儿戏一般。
更令他无语的是,区区二十五步的射程之内中靶,那些家奴们还一个劲的吹捧上了天
而最重要的是,赵皓的射术已初窥门径,仍旧使用二十五步的距离练箭实在是不合时宜,这就像用高级别的号在新手村刷怪一般,实在无趣和浪费时间。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赵皓越战越勇,又是一连两箭,箭箭射中靶心。
众人的喝彩声愈发狂热,赵伝却实在忍不住了,大步走了过去。
“公子已初得射箭之术要诀,何不移远箭靶?如今不到三十步的距离,对于公子已毫无难度,难以长进。”
面对赵伝的回答,赵皓显得满脸的无辜:“此弓射程只可达二十五步,若是射远了,则入不得靶。”
赵伝愈发疑惑,伸手向赵皓要过长弓道:“容我试试。”
他令人将箭靶移到六十步之外,要亲自拉弓引箭,为赵皓示范。
待得那箭靶移到指定位置之后,只见赵伝高举长弓,搭箭上弦,瞄准六十步外的靶心,双臂微微一用力,将那长弓拉了个满月。
咯
一阵碎裂声响起,弓臂上的羽箭掉落在地,那张长弓被赵伝拉得断成两截,惊得赵伝目瞪口呆。
赵皓见赵伝把自己的长弓拉断,差点哭了:“伝叔,我特地请能工巧匠精制一把两斗弓,被你拉断了幸得我准备了两把。”
赵伝彻底凌乱了:“两斗弓?”
两斗弓,不是没有,一般的十岁左右的童子使用此类弓练习者比比皆是,但是像赵皓这种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年轻力壮之时,一般人都是使用四斗弓,比较弱鸡一点的也是三斗弓,哪里还有用两斗弓的?
关键是,别人的两斗弓都是小弓,赵皓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偏偏让人将特制的两斗弓做得像八斗弓一样彪悍。
只是赵伝不知道的是,即便是两斗弓,赵皓也是练习了七八日,才将臂力强化到能将弓勉强拉满,刚开始时别说拉满月,连半月形都拉不起来。
赵伝满脸的无语和无奈,只得向赵皓告了罪,怏怏而去。
************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十里桃花虽然已谢,但是那郁郁葱葱的桃林之后,传来的琴声、歌声却比桃花更美,更令人心醉。
青瓦白墙的小院之中,一琴,一几,两张凳子,一个紫衣似绛的少年男子,一个白衣如雪、带着面纱的女子,古旧雅致的琴,清澈婉转的歌声,这一幕仿佛是纤尘不染的仙子一般造成了静美的感染与冲击,令人宠辱皆忘,心旷神怡。
似乎受到那如同来自天籁一般的歌声的影响,那琴乐声中的每一个转折、每一个颤音、每一个曲调的升降之中都仿佛有了灵魂一般,空灵绝美的嗓音配合下,那是仿佛来自仙乡一般的意境。
一曲“凤求凰”终了,赵皓按住琴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回头望向那依旧带着面纱的女子问道:“芳儿觉得如何?”
“尚好,若勤加练习,必然更好。”回答他的是梅林居士清清淡淡的声音。
初级琴曲技能书虽然能让他瞬间手指变得十分柔韧灵活,而且凭空产生了一种似乎练琴多年一般的意识,指法也极其规范和灵活,能够把控好每一个曲音,但是却能只能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
初级技能书本身似乎增加的只是弹琴的技艺,并不带琴曲的记忆,所以琴曲还须请教江南第一琴师。
一连苦练了七八日,总算将这曲“凤求凰”学了个七七八八,如此这位一向不同音律的纨绔公子,虽然算不得音律方面的大师,但是也足够在江宁城中的士人之中装逼一阵了。
不过,对于那些真正的精通音律者,确实算不得什么,毕竟只是初级技能而已。
赵皓腾身而起,伸了个懒腰,得意洋洋的笑道:“当年司马相如以此曲情挑卓文君,令寡居佳人为其私奔,我来日必以此曲,抱得王家美人而归,方不负梅林居士点拨之情。”
杨芳缓缓走到琴案之前坐下,笑笑道:“听闻王家心中的佳婿,唯你表兄谢公子和郑家三公子,公子还须努力。我再弹一次,你须仔细静听。”
指尖一挑,琴音悠然而起,比起刚才赵皓所弹,又不知好了多少倍,听者已醉
近七八日来,赵皓每天都能听得杨芳弹奏此曲,却每次都听得如痴如醉,百听不厌。
赵皓一边听着曲子,一边打量着那抚琴者,只见那如云的秀发之下,露出一小片雪白的香颈,还有那柔弱的肩头,盈盈一握的腰肢,令他心头不觉泛起一丝涟漪。
一曲终了,赵皓暗暗叹道:“但得日日听此曲,每日饿肚子都愿意。”
杨芳噗嗤一笑:“你若饿上三天,此曲便抵不得半个馒头回去须勤加努力,若是过不了乐考,娶不得美人,须怪不得我。”
赵皓嘿嘿一笑:“若是娶不得王家美人,我便抢了芳儿回府做压寨夫人哦,压府夫人。”
那如同墨玉一般的秀目中,一缕奇异的神色一闪而逝。
“公子真会玩笑天色不早了,公子该回府了,否则夫人怕是要担心了。”
言者有意无意,听者似乎无心。
赵皓抬起头来,望了望那远处一抹鲜红的斜阳,微微笑道:“天色真的不早了,就此别过。”
一丝涩涩之意,隐藏笑声之中,微不可察。
一辆精致的马车,十余精骑,逐渐消失在林荫小道的路口。
马蹄声渐远,终究是消失了。
杨芳缓缓的抱琴而起,斜阳照在她的身上,洒上了一层鲜红的光辉,那一袭白衣被染得如同婚嫁的红霞帔一般。
身后脚步声响起。
“将赵公子带来的神丹,给三儿、四儿和小九再服一颗。”她没有回头。
杨隽望着姊姊的背影,欲言又止。
杨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有甚么要跟姊姊说的?”
杨隽终于鼓起勇气道:“赵公子的神丹既然可治老七的癞痢,定也可治姊姊脸上的灼伤,赵公子合计带来二十余颗神丹,姊姊何不服两颗疗伤?”
杨芳微微叹了口气道:“神丹死生而肉白骨,你看连小九的左眼都已经看得一点光了,如此神丹,莫要浪费在姊姊身上。”
说完,没有再理杨隽,而是朝林**口再望了一眼,然后缓缓的抱着琴回了房内。
压府夫人赵府会要奇丑无比的压府夫人么?
………………………………
第40章 瘦鸡贴墨(求推荐)
农历七月初五,这对于江宁城中的公子王孙们,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
因为今天是王府招亲的初考。
六艺考核,一天考三场,初考加复试便是七夕了。王家将七夕之日,定为订亲之日,也算是正应其时。
只是这一日,和赵府的关系并不大。
对于谢家和郑家,那是志在必得。对于不少豪门公子来说,虽然希望不大,但是励志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也不少,毕竟过了六艺考试便有机会,缘分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
可是,赵府只有一个嫡公子,音律不通,不修五礼,算术仅限于加减乘除之数,骑不得马,拉不得弓,除了书法之外,其他五艺考核就像五座大山横亘在赵公子面前,去了也只能自讨没趣。
所以,赵士盉夫妇压根儿就没想这事,甚至谢芸前几日还跑回娘家给那宝贝侄子谢瑜鼓劲和出谋划策——赵皓第一次感觉到这便宜母亲不像个亲妈。
所以,这一天赵皓也和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用了早膳,拜别父母,带着赵伝和一干家奴浩浩荡荡的出了府门。
江宁的城中大街,艳阳高照,热气腾腾,却难得的有凉风袭来,吹在身上特别的舒爽。
这的确是个好日子。
“去城东。”赵皓掀开车帘,对赵伝和车把式说道。
众人虽然疑惑,却没有人问什么,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城东而去。
……
由于要考较马术,所以招亲的考场并没设在城东的王府,而是在城外的瑞鹤园。
瑞鹤园在城外十余里处,占地千亩,亭台水榭、池鱼假山等自是不必说,又因其占地宽广,跑马场、射箭场等一应俱全,而且还在西北角处挖池养了一群仙鹤,故此闻名。
其又临秦淮河畔,风景瑰丽,王家公子和千金们经常来此游玩,或赏花戏鹤,或跑马射箭,或登临南边码头,泛舟秦淮河上,实乃怡情之地。
只是平常一向宁静的瑞鹤园,今日却变得极其热闹起来。
像谢瑜、郑玉等一干江宁城赫赫有名的望族大府之家的公子,自然不用经过关节,王家管家早已在门口相迎,亲自请进府内。不管能不能成为王家的乘龙快婿,但是这些礼节和相互之间的尊重是少不了的。
当然也不是任何人都来者不拒,随意参加招亲之赛的。谢府、郑府,还有其他如江宁同知家的公子等显赫家世者,各府管家早已有互通往来,提前打好招呼,确定名单,而且还提前配发了腰牌,避免认错。
至于不在名单之内的,无腰牌者,都要经过初试的筛选。王家招亲,自然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赵士盉和谢芸本着人贵有自知之明的精神,早早便做主让管家通知王府自家儿子不参加招亲之事,所以赵皓自然不在那份钻石vip贵宾名单之内。
瑞鹤园门前新搭了四五个凉棚,请了四五个颇有点墨水的先生,但又不是太有名气的那种,作为初试的考核官,为王家甄选应试者。
王家招亲的条件有四:其一,年纪在十五岁至二十五岁之间,不能太大,太小了自然也不合适;其二,是不能已婚娶,包括纳妾和丧偶也不行;其三,自然是家世的甄别,贩夫走卒、编席织履、杀猪屠狗、打铁刨木、裁缝算命、搬砖和代写作业……额,凡是家世和职业一般的,自然也要淘汰,草根d丝想趁此机会逆袭是几乎不可能的,但凡想借娶豪门女逆袭者无非有两种,要么该豪门女生理或智商有问题,要么该豪门这一代无男丁,要招个赘婿,王家之女才貌双全,人丁兴旺,是不会给d丝机会;其四,要相貌堂堂、五官周正,身材也不能太矮小,王家的女婿当然不能长得太磕碜。
等到赵皓来到瑞鹤园前时,王府管家已经将重要的客人引入园内——纵然是谢瑜和郑玉都不敢托大来迟,其他人自然更是早早就来了,所以管家见得名单上的人员已到齐,对门外那熙熙攘攘的数百应试者丝毫不感兴趣,也进入园内忙活去了。
王府管家不在门口,赵皓亦无腰牌,甚至不知道赵府公子理应享受钻石vip贵宾级的待遇,只好也远远的挂在其中一队的尾端,静静的排着队。
赵皓一向是规规矩矩的人,尤其不喜欢插队。前世读大学时,四年时光从未插过队,哪怕有热情的女同学发出“赵浩,来插我前面”、“赵浩,来插我后面”等露骨直白的邀请,赵皓都不为所动,今日自然也是要守规矩的。
所以等到赵皓排到那个山羊胡子的老先生面前时,日头已经好高了。三四百人前来应试,通过考核的不到百人,大部分都被刷了下来。
山羊胡子老先生,是王府私学的一位先生,也姓王,叫王静。据说也算是王家的远亲。平常教着王府中嫡子庶子嫡女庶女,还有王家亲属公子千金等数十人,执教已是十余年,学问还行,只是沾了点豪门气息,在一般人面前颇有点傲慢。
赵皓排到王静面前时,王静心情正十分不好。
因为今日来的人比较杂,不少励志要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之辈前来应试,惹得王静心中已是不快,而更为不快的是,王静遇到一个奇葩的应试者。
“做裁缝的又怎么了?当年蜀汉皇帝刘玄德还是贩夫走卒、编席织履之辈,汉高祖皇帝不过一介亭长……英雄不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应试者一席话居然说得才高八斗的王静无言以对,最后只好让维持秩序的保安……王府家奴强行将其轰走。
其实那人就在赵皓前头不远,赵皓也听到了,心头觉得此人说得非常有理,所以还鼓了一下掌,鼓得特响的那种,恰恰被王静看在眼里。
王静心头这口气还没匀呢,见到刚才鼓掌起哄的赵皓,更是火冒三丈,偏偏赵皓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说是不卑不亢,在王静眼里就是傲慢——前来应试的那个不是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就算是那裁缝之子,没被拒绝之前也是极其谦卑的。
所以,王静一见赵皓,已然气运丹田,进入战斗状态。
“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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