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奥术师-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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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维脑海中始终记得一副场景，他哥在心脏破裂的情况的，反手死死揪住了布拉兹，而后者猛然扎出破颅一击，在那扭曲的匕首的尖端，一抹艳丽的鲜红在他眼里晃来晃去，晃得整个世界都是红的。

　　　　戴维张开手臂，想奔上去抱住他，那是死亡的拥抱，就像他哥一样，相信查理一定可以将布拉兹碎尸万段！

　　　　“戴维退后！让他跑！！”查理吼出一声让人听不懂的话。

　　　　基于信任，千決下意识拽住了迷迷糊糊的戴维。

　　　　“追！”查理翻身爬起来，紧跟上去。

　　　　在暗影豁免的作用下，查理又具备远超常人的体质，他所受的损伤明显小于布拉兹，尽管如此，依旧感觉双腿被冻僵了，行动力受到一定的影响，勉强跟得上布拉兹的度。

　　　　不等查理吩咐，一道光魔法『和煦』落在查理身上，瞬间驱逐腿部的寒冷与麻痹感。

　　　　查理触动激流之戒，放出一个『自然治愈』，一个『复苏』，修复身体各处的冻伤，只用了三个呼吸，查理的速度开始起飞，他却似乎不急着逮住布拉兹，没有跑出自己的极限。

　　　　直到脱离大战场，进入密林环境，众人才明白查理的思路。

　　　　战场上，人多眼杂，在那种情况下干掉布拉兹，可能在事后遭到席瓦尔阁下的清算，让他逃进树林情况就不同了，眼下没有人抽得出身来监控一群人的内战，很多人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小片战场。

　　　　当身后的喧闹被甩得无影无踪时，查理猛然加速，快速奔跑的过程中，长刀贴地一撩，光华闪烁。

　　　　布拉兹猛然一个趔趄，痛嚎一声，栽到地上，滚了满身泥浆，两只乌黑的脚齐踝截断，在地上翻滚着，断面光滑，燃起苍白的火焰。

　　　　邪恶的东西往往是圣焰的助燃剂，一旦沾染火焰，便越烧越旺，难以覆灭。

　　　　见到这副场景，跟得气喘吁吁的队友们才纷纷松了口气。

　　　　以猎豹的速度在密林中狂奔近三公里，整个团队的战斗力下降了至少三成，部分成员甚至完全下降了八成，就连两名战职者都跑的气息紊乱，出了一身大汗，厚实的钢甲是沉重的负担。

　　　　然而，查理却若无其事。

　　　　查理冷笑道：“你太弱了！身体孱弱，体力单薄，力量弱小，除了天赋给与你的速度和隐匿能力，除了一把传奇武器，你还有什么？！你的实力实在被人吹得太过虚高！”

　　　　布拉兹扑灭断肢的圣焰，匍匐在地上，一双阴鸷的双眼死死盯住查理，“我不需要其他能力，几项能力走到极致，便可无敌！”

　　　　千決接言道：“所以，当你这些能力被克制，就只能躺在这里，等死！”

　　　　布拉兹发出阴冷的笑声，“你们敢杀吗？！只要我死掉，这把匕首上定向传送符文就会生效，它会回到我老师的实验室，他会立刻知道我的死讯。

　　　　你们应该知道他的脾气，他会为我复仇，你们终究无法逃过他的审判，都将为我而殉葬，把我逼到这里来又如何？一切都是徒劳，刚才在战场上可有不少的目击者！”

　　　　里昂表现有一丝迟疑，他比较清楚亡灵法尊的性格，席瓦尔以强硬态度和狠辣手段而著称，在他掌权后，亡灵魔法学院的声势拔高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也成为一座水泼不进的封闭场所，外人完全无法窥探他们的秘密。

　　　　这一切全拜席瓦尔所赐，布拉兹所说的情况很可能不是危言耸听。

　　　　千決冷笑道：“你就吹吧！一把匕首还有定向传送的功能？我都从未听过！”

　　　　布拉兹瞟他一眼，“那是你孤陋寡闻！”

　　　　查理沉吟道：“布拉兹说的是真的，深红之牙吧！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第一把传奇武器，只可惜是一把邪器！”

　　　　布拉兹荧绿色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

　　　　查理走向布拉兹，笑道：“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呢！我还知道，席瓦尔先生对你很不满意，已经有了放弃你的打算，你必须证明自己，所以，今天才会一反常态，和我拼命！”

　　　　布拉兹浑身一震，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你！你偷听我和老师的谈话！！你好大的胆子！！！”

　　　　“所以，你不用把席瓦尔搬出来，他不一定顾得上你，而且哪怕他会为他的尊严复仇，我也不在乎，我惹的法尊还少吗？！”

　　　　一句话让众人暗自咋舌，了解查理的人都知道，这个家伙比较不畏强权，贵为法尊，也敢当面顶撞。

　　　　查理话音刚落，布拉兹猛然从地上弹起来，深红之牙狠狠刺向查理左胸！

　　　　这一击爆出他平常的八成水平，针对任何法师，都可能造成一击毙命的效果，可惜遇到了恢复到巅峰状态的查理。

　　　　高达6以上的体质系数，再加上多重治疗法术的作用，其他人在三公里路程上累得要死要活，而查理反倒利用它恢复到满体能的状态，这是高体质带来的好处，精力旺盛。

　　　　刺目的白一闪即逝。

　　　　伴随着铿锵刀剑出鞘声，一只枯槁的手抓着匕首飞到空中，失去了控制，跌落在地，紧接着，又一只臂膀被查理卸了下来，果然亡灵生命和正常人不同，他们的伤口不流淌鲜血，损失的躯干也能拼接出来。

　　　　查理眼里满是嘲讽，他捏住布莱恩的下巴，“我说过，你曾经怎么杀的我兄弟，今天我怎么还给你！痛苦才刚刚开始！”

　　　　说着，查理转头问道：“特瑞莎，圣教对于亡灵生命，有什么特别的处理方法吗？”

　　　　特瑞莎是一名光系魔法师，也是一名拿到圣锋教会正式牧师徽章的在册神职者，这或许跟她父亲有些渊源。

　　　　这两种矛盾的身份放在一百年之前是极端危险的存在，一旦被发现，将被圣教认为是极端邪恶与傲慢的异端，不光自己要受到审判，还会牵连到整个家族，现在就无所谓了，教会势力全面萎缩，只在神权统治的几大城市，有较严苛的制度。

　　　　特瑞莎沉声道：“教会审判异端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惩罚**，毫不怜悯；一种囚禁灵魂，拷问灵魂需要首席牧师才能做到，我还远不到这个层次，对于前者，我倒是有过一些见解。

　　　　对于没有完成命匣仪式的亡灵法师来说，它们和普通强者差不多，最核心的部位是心脏，心脏是力量的源泉。

　　　　一般来说，亡灵生命的心脏对于圣焰毫无抵抗力，并且亡灵法师和正常人不同，心脏破裂也不会死去，只要暗影能量源源不断，他的心脏可以不断进行修复。

　　　　另外，一切圣光法术和自然法术，都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只是相比之下，自然法术的效果要差很多。”

　　　　查理取出一支带有极效圣焰的长箭，郑重交到戴维手里，“为你的兄弟复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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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染血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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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查理的圣光箭命中他的肩胛，那是附有普通圣焰的箭矢，差点要了他半条命，花费大量代价不菲的亡灵腐液，废掉近半年吸收的生命之力，又吸收了战争古树树心一半的生命精华，才中抹掉深入骨髓的圣焰，可以说代价是高昂的。

　　　　这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布拉兹的体质确实糟到一定的程度，体质越差的人，越脆弱，遭受攻击后，造成的破坏性越大；第二，圣焰源自圣锋教会的神纹，说明教会在神术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尤其是他们对于邪恶生灵弱点的研究相当透彻。

　　　　而现在，戴维手里捏着附带强效圣焰的箭矢，那恐怕不再是『圣光箭』的层次，它的效用也许能勉强达到『圣灵箭』的水平，那可是一种连亡灵大魔导师都感到忌惮的东西。

　　　　事实上，能威胁到布拉兹的攻击方式有很多，在过去，那都不是问题，而今天的问题是，他的双足和右臂被削断，失去行动能力，完全无法躲开对手的攻击。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亡灵法尊席瓦尔阁下最中意的学徒，影刺布拉兹，我拥有『黑暗之子』的天赋！你们肯定会后悔的，没人能够冒犯席瓦尔阁下的威严！”布拉兹喋喋不休，脸上浮现一丝惊恐。

　　　　这似乎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如此惊慌的模样，原以为他无所畏惧，现在看来只是没有人威胁得到他的性命而已。

　　　　说到黑暗之子，它确实是一类让人极度羡慕的卓越天赋，就像特瑞莎的『光明之子』，一旦透露出去，大陆各大圣教会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她，这是她为什么尚未成年，就能获得圣锋教会正式牧师认证徽章的原因，教会会将这类天赋者当作未来教会神权核心去培养，只可惜这姑娘走上了魔法之路。

　　　　戴维的脸上浮现一层残酷的笑意，他一把撕开布拉兹那条神秘而诡异的灰袍，裸露出来的肌肤呈青灰色，皮肤萎缩，布满褶皱，表面清晰可见紫黑色的经脉纹路，左肩瘦骨嶙峋，肩部有一处流淌着脓液的黑色创口，肉质已经开始腐烂；右肩的气色明显好很多，不光色泽清亮一点，水分也饱满许多，左右对比，十分明显。

　　　　众女生别过头，这样的身体让人感到恶心。

　　　　“真是一具丑陋不堪的躯体！”里昂忍不住叹道。

　　　　布拉兹死死盯住查理，眼里的仇恨只欲满溢出来，“如果不是那一箭，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那一箭让我的战斗力至少跌落了两成！”

　　　　查理淡然一笑，“可惜没有如果。”

　　　　戴维手持燃烧着熊熊圣焰的箭矢，压在布拉兹胸口，圣焰如同触碰到优秀的助燃剂，立刻在胸口燃起来，青灰色的皮肤立刻呈现出焦黑的颜色，脓液从伤口中溢出来，企图覆灭灼灼圣焰，圣焰却掀起更为猛烈的灼烧。

　　　　啊！啊啊！！

　　　　凄厉的叫喊声惊起林间的飞鸟，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布拉兹爆出无法想象的潜力，两截溢血的骨头茬子在泥地里快速划动，竟也爆出惊人的速度。

　　　　可惜，最后的努力被查理再度掐灭，他一脚踹过去，将布拉兹踹到一头撞在树上，反弹回来。

　　　　戴维持箭猛刺，箭头刺入布拉兹胸腔内肥大的心脏中！

　　　　噗通！

　　　　一个清晰而低沉的声音，让众人的心脏慢了半拍，这一刻似乎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极致的黑暗与炽烈的光明相遇，瞬间沸腾！

　　　　布拉兹猛然鼓起眼睛，立刻失去自控力，瘫倒在地上，不住地痉挛，眼里最后一丝期望被掐灭，恐惧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要让他崩溃。

　　　　真的直面死亡，布拉兹也是害怕的，他甚至比很多人表现更加不堪，鼻涕和眼泪淌出来，一边发抖，一边抽搐，声音一下弱过一下。

　　　　戴维心中涌现一股难以形容的痛快，积郁几个月的阴霾与苦闷终于得到彻底释放，他取出贴身佩戴的项链，银制链子上凝有干涸的血液。

　　　　戴维慢慢跪下来，捧着链子，嚎啕大哭，“哥！我亲手杀了布拉兹！你可以安息了！”

　　　　一声悲鸣唤醒所有人埋藏在心底的记忆，那个扭曲却又执拗的声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令人眼眶发红，不禁潸然泪下，几个女生呜呜哭成一团。

　　　　是的！

　　　　憋屈了那么多天，今天终于能彻底释放心中的情绪！

　　　　一群人悲伤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缓过来。

　　　　查理走上前，蹲了下来，“我在一本秘法书上看到，用仇人的心脏祭奠枉死的亡魂，他超然解脱。”

　　　　戴维默默点头，问道：“要怎么做？”

　　　　查理拔出唐刀，将布拉兹破碎的心脏挖了出来，点一把火，将它们烧成灰烬，撒在染血的项链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银制的项链忽然闪烁一层淡淡的荧光，几息过后，光泽忽然黯淡下来，一缕淡淡的烟絮从项链中散逸出来，随风飘散。

　　　　千決拍了拍戴维的肩膀，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戴维咬紧嘴唇，道了一声，“谢谢兄弟！”　　过了漫长时间，队伍才从凝重的气氛中醒转。

　　　　众人将战场清理了一遍，将布拉兹的尸体灼为灰烬，盘踞暮色镇恶人榜第一多年的恶棍，影刺布拉兹，终于死了，默默埋骨于暮色森林的莫名角落，成为一堆沃肥。

　　　　里昂惊异道：“大家注意了吗？那把匕首真的不见了！”

　　　　想到布拉兹临死前的话，众人的心脏又揪了起来。

　　　　查理回道：“布拉兹之前说到的情况应该是真的，它或许已经回到了席瓦尔的手里。”

　　　　文森特忍不住叹道：“多可惜！那是一把传奇武器！”

　　　　查理沉声道：“它是一把邪器，谁拥有它，谁就可能与厄运相随，我看到布拉兹的身体，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布拉兹的孱弱就跟这把武器相关，也许它带有某种血肉诅咒的力量，会拖垮布拉兹的身体，迫使他不得不去吸取其他人的生命精华，来补充自身的消耗，这是一个循环。”

　　　　顺着查理的思路往下想，千決皱起眉头，“也许席瓦尔才是它真正的操纵者吧？为什么持匕者死亡之后，匕首会回到他的手里？我感觉这里有阴谋！”

　　　　“所以说，不要打它的主意，否则，你要么被席瓦尔盯上，要么被这柄武器活生生害死。”

　　　　青瞳忧虑道：“它回归之后，席瓦尔会知道布拉兹的死讯，会不会因此怪到你头上去呢？”

　　　　查理叹息道：“很有可能！我听过他们的谈话，席瓦尔已经知道我和布拉兹的恩怨了。”

　　　　戴维显得有些内疚，“兄弟，是我连累你了，我应该想办法凭借自己本事杀掉布拉兹！”

　　　　查理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情，纵然你不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我和他结怨之后，就没有和解的可能，一定要分出生死，所以，今天的情况无法避免！”

　　　　青瞳发出疑问，“那为什么你会和他结怨呢？”

　　　　查理摇摇头，“我不知道，直觉告诉我，也许和威宁王子有关，因为我招惹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他这个实力找布拉兹帮他。”

　　　　千雪咬牙切齿道：“又是那个威宁！真烦！！”

　　　　“那你打算怎么办？”

　　　　查理感叹道：“别无他法，躲吧！能躲多久躲多久！如果真有一天被堂堂亡灵法尊逮住了，当面对我下手，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青瞳摇头道：“应该不会，法尊都挺在意名声，他可能会派人来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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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老弗丁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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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个昏暗的房间内，一束惨白的光线从天而降，落在一具小巧的青铜兵器架上，兵器架底座镂刻有精密的花纹，并镶嵌了几颗硕大的魔法珠宝，珠光宝气，迷人双眼。

　　　　此时，兵器架上正托着一把暗红色的匕首，匕身布满奇异的花纹，密密麻麻，却不对称，更诡异的现象是，它不断往外冒出淡黑色的迷雾，有一股呼吸的节奏，如同一头陷入沉睡的生灵。

　　　　“老师，深红之匕自动回归，并陷入沉睡，说明师弟布拉兹应该已经死了。”一名老法师对端坐在书桌前的老者说道。

　　　　这老者着一身华丽的装扮，装备多用色泽圆润的魔法玉石，极尽奢华，外表的华贵豪气掩饰不了他苍老腐朽的气息，然而，他苍老的**内却散发出一股极其浓郁的生命之力，很矛盾，他便是亡灵法尊席瓦尔，奥术之环九人议会的成员之一，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奥术之环的秩序之塔。

　　　　不过，在亡灵魔法界，通常不能用外貌来判断年龄，因为大多数学徒的外貌会在前三年内完成普通生命向亡灵生命的转变，身体会发生剧变，一些看似苍老的老头很可能只是一个年纪不到十八岁的魔法学徒，而那些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很可能是活了近千年的老妖怪。

　　　　“真是个废物！”席瓦尔哼了一声，“占用那么多的资源，却拿不出什么成绩，这一次还可能死在一个一年级学徒手里，我对他很失望，他的天赋掩饰不了性格和智慧方面的缺陷！真是失望透顶！！”

　　　　“如此一来，会不会影响到老师您的计划？”

　　　　席瓦尔不置评论，沉声道：“帮我到十三黑狱中挑选一个孩子出来，这个人必须坚韧残忍、冷酷无情，最好思想单纯一点，不要有太多杂乱的想法。

　　　　然后，把这把匕首赐予他，我只给他提出一个要求，必须每天杀生！不管杀人也好，杀魔兽也罢，做不到这点，我会把匕首回收。”

　　　　“是。”老法师应下来，又显得有些犹豫，“老师，那……那可是传奇武器！这么随随便便送出来，是不是不太妥当？”

　　　　席瓦尔笑眯眯说道：“其实你想要，是吧？它好做一把防身的武器！”

　　　　一眼被人看穿心中的想法，老法师显得有些讪然。

　　　　“深红之牙唯一的价值在于它那枚符文，这符文似乎可以将一切能量转换成你需要的魔法能量，至于死亡传送的功能，只不过是一个噱头，仅凭这些功能要成为一把传奇武器，是不够的，顶多勉强算一把亚传奇武器。”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老法师不再扭捏，索性直说胸中的想法，“那也很昂贵，至少它的威能在魔导师以下，都无人能抗衡，我看暮色镇绝大部分人都扛不住它一刀！”

　　　　席瓦尔摇头道：“这你就错了！对于法师来说，任何兵器都是凶险的，因为你们的本质太弱，如果敌人的攻击能够突破你所有的防御手段，直接命中你的躯体，哪怕用的是一把没有人任何附加能力的匕首，一样可以杀掉你！这是法师的职业特性！谁也无法改变的行业现状！”

　　　　老法师点点头，“我明白了。”

　　　　其实，老法师并不明白，他仍不明白为什么席瓦尔要将深红之牙无偿送出去？

　　　　席瓦尔沉吟道：“安德鲁，你也算是跟了我很多年的老人，有些事情……可以知情了。”

　　　　安德鲁露出欣喜的表情，一番试探终于收获了成果。

　　　　席瓦尔稍作沉默后，开腔了，“深红之牙并不完美，它带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持有者将被施加类似『血肉凋零』的诅咒。”

　　　　闻言，安德鲁吓了一跳，血肉凋零是一类可怕的诅咒，它会持续不断损伤你的**，消耗生命力，减退机能，让你快速衰老，直至死亡，而它甚至能在死亡后持续作用，让你以更快的速度腐烂，最终消弭于尘世间。

　　　　可以说，它是相当恶毒的一类诅咒。

　　　　“而它汲取生命精华的能力又可以缓解、抵消，甚至反补血肉枯萎的消耗，这是打造之初一个故意的设定。”

　　　　安德鲁不解问道：“老师为什么要给这么一把珍贵的武器添加如此明显的缺陷呢？”

　　　　他身旁另外一个老法师插言道：“因为老师从未打算让自己人使用它，并且老师需要通过这个手段，逼迫持有者不断杀生，从而获得一些东西，对吧？”

　　　　那么，另一个问题顺理成章，他们的老师究竟想从杀生中获得什么东西呢？灵魂？苦痛精华？怨恨精华？两个学徒都识趣的，没有触碰这个问题。

　　　　“没错，是这个思路，既然我决定今天告诉你们，那就彻底一点。”席瓦尔笑着解释，“很早之前，奥术之环就流传了一个故事，某个魔法学徒无意中找到一颗来自一头吸血异兽的獠牙，利用牙齿上原有的纹路和『黑暗献祭』组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全新的复合魔纹，具备抽取生命精华和灵魂的能力。

　　　　关于这个故事，相信你们都听过，对吧？”

　　　　两名老法师纷纷点头。

　　　　“这是一个的谎言，而这个谎言最早是从老院长弗丁的口里传出去的。”

　　　　竟然涉及到亡灵魔法学院最受人崇敬的老者，前院长，弗丁�9�9提里奥？！

　　　　两名老法师竖起了耳朵，凝神倾听。

　　　　“这个复合魔纹其实是魔法学徒从一张残缺的书页上临摹下来的，它可能是一枚残缺的上古神纹，我指的神并非眼前那几个寄生虫一般神祗，上古的大神是真神，掌握无穷无尽力量的真神。”

　　　　越来越离奇，两名老法师不禁屏住了呼吸。

　　　　“这名学徒得到符文后，并没有立刻上报学院，而选择偷偷自己研究，以期更大的收益。对于这个选择，我们也能理解，人性总是贪婪的，自私的。

　　　　后来，他打造了一把匕首，也就是流传最为广泛的吸血之匕，只可惜那是一个失败的作品，面世不到两个月，就坏掉了。

　　　　老院长弗丁知道这件事情后，开始着手研究这枚神纹，小有所成。”

　　　　“那深红之牙是老院长的作品么？”

　　　　“别急，我还没说完。”席瓦尔顿了顿，接着说道：“不可否认弗丁院长是个受尊敬的人，他正直善良，脾气古怪，谁也无法摸到他的一些想法，但是，有时候他的格局偏小。

　　　　比如，他将自己的传承用秘法保存起来，说是期待有缘人，而不是交给下一任的继承者，让所有亡灵魔法学徒分享他的成果。

　　　　对于他这个举措，我很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