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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皆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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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吟溪微微叹了一声。

    死亡的气息还在空气中弥漫着。

    可是不过是一段琴曲的功夫,她的所有愿望都已经幻灭。这次来魏府,不过为了作困兽之斗。以为未必没有机会和奸臣拼个鱼死网破。她可没有想到魏忠贤竟然这么年轻,而且还会武功。更没有料到的是,他对自己早有防备。这样一来,她是根本没有机会杀死魏忠贤了,她只是落在他的股掌之中等死。

    她知道魏忠贤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在揭露她的失败,闲散的话语一层层剥离出真相,那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他不用动手,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席话,就把敌人逼入了最深重的失落和绝望中,而自己高高的欣赏着。

    弥漫在千岁府后花园里淡淡的稠雾,一下子忽然烟消云散。

    柳吟溪垂着头,十根细长的手指耷拉在古琴上,再也发不出声响。

    她绝望了吗?

    绝望了。但奇怪的是,这样的绝望让她觉得很平静。本来她还在为行刺成败与否而忐忑不安,如今却心如止水。

    “说真的,我不想杀你。”魏忠贤也跟着耷拉下脑袋,低低道,表情像一个失落的孩子。

    柳吟溪恍若未闻。只有绝望到底的人才能达到这种无悲无喜,大悲大喜的境界。
………………………………

锦衣卫 第十七章 最后一击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解开了颈下的结子,大红色的斗篷如一滩碧血落在脚下,亮出里面素白如银的长袍,在幽暗的夜色中,如不肯熄灭的磷火一般,猎猎生辉。

    魏忠贤却似未见,端着下巴自顾自思索着,又自言自语道:“虽然你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我却还不想杀你。你的琴弹得真好,人也长得不错。念在你陪我玩了这么多年,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在我这盏茶喝完之前,我不叫任何人过来,你还有什么花招,尽可以使出来。”说到底,他也只是闲得无聊,想要再和她玩玩,以后恐怕都没这个机会了,他喜欢逗别人玩,喜欢看别人慢慢死去。

    说罢,他还真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口一口品尝,喝得津津有味。

    柳吟溪的白衣袖口里掖着一把匕首。她本来准备在接近魏忠贤时,将这把匕首刺入他的身体。这一招没有名字,也不需要武功,只要靠的足够近而对方不曾防备。不过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了。

    见她久久没什么动静,魏忠贤端起的茶杯又放下,开始怏怏地催促:“哎,你快点啊!别让我等了!干什么都行!总之别停下来,我讨厌无事可做!”

    “是吗?”无边的夜色中,柳吟溪粲然一笑,忽的捧起了凤栖琴。

    魏忠贤不由得抿起嘴,带着一丝欣赏的玩味。

    柳吟溪坐了下来,明眸善睐,开始弹琴。

    冰弦在手指下一闪又一闪,忽忽然。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魏忠贤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这是岳武穆的《满江红》,忠臣烈士的《满江红》!

    柳吟溪明白,在这盏茶喝完之前,她必须发出这一招,自己也必须死去。然而不会等到他来。即使是这样明确的死亡,心里也免不了留下一段遗憾。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正这样想着,“啊――!”场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四面八方的锦衣卫闻声回过头一望,然后瞪大了眼睛拔出了刀剑,冲过去阻拦。门外,有人杀出了一条血路,冲了进来。

    看着那一人一剑,看着那熟悉的白色身影。

    柳吟溪的手指在颤抖,一种炽热似乎从足底涌出,渐渐上延,回肠荡气,搅得满腹满腔汹涌着,是不能平息的激动,喜悦,还有不能绝灭的信念!这一生便已足够,死而无憾。

    “哇!哇!他也来了――!”看着杀出重围的洛怀风,魏忠贤两眼发光,兴奋地大喊大叫,手一抖,茶杯落到地上,四分五裂。令他没想到的是,那半盏热茶落地,忽然“呲――”的一声,化作一缕淡紫色的烟。

    魏忠贤低头看着那茶,竟然愣在了那里。柳吟溪毫不迟疑,端起凤栖琴,朝魏忠贤头上狠狠的砸去。

    魏忠贤反应很快,挥剑一格。

    “嗡――”古琴在空中发出巨大的风鸣,袅袅不绝。

    柳吟溪扬起脸,看见那冰一样的琴弦缓缓的摆动着,摆动着。最后挣断了。接着那千年的蜀桐裂开一道缝隙。

    “啊――”

    魏忠贤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是琴箱裂处,放出无数牛毛一样的细针。

    魏忠贤万万没有想到,甚至柳吟溪也不曾料到,所谓凤栖琴中暗藏的玄机,是在它粉身碎骨毁于一旦之际,发出同归于尽的致命一击。

    鲜红的血,从魏忠贤细长的手指缝中缓缓的渗出来,勾成细线。

    一声一声的,他不住的痛苦嚎叫,踉踉跄跄扑向那些细针来的方向。

    满天的银针,细密入微的,割裂了他的视觉。

    事出突然。

    柳吟溪浑身颤栗,瞪着一双清澈逼人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对方脸上那两道触目的鲜红。

    魏忠贤形似癫狂,痛苦地咆哮哀嚎,张牙舞爪,一点一点地逼近过来。

    柳吟溪看见了血,一阵阵恶心,胃中翻江倒海。她有晕血的毛病,但这是命中的刀光剑影,她没有动,没有躲,只是十根青白的手指,紧握成拳,在身侧剧烈颤抖,不禁仰天喊道:

    “父亲,父亲――你在天之灵,可曾看见?”

    魏忠贤虽目不能视,却也纵身一掠,绯色的蔷薇软剑旋绕盘旋,追魂夺命的剑尖如灵蛇一般,刺向柳吟溪心口。

    柳吟溪无法闪避,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那一剑并没有刺伤她,而是被搁挡开来。

    近在咫尺,一白一红,两股强烈的剑风猛地交织在一起,激起了无数的光芒。柳吟溪睁不开眼睛,几乎晕死过去,就在这一瞬,忽然有另一道白光欺身过来,那一刀趁她毫无防备,准确无误地刺中了她的胸膛。

    ――

    由于突如其来的剧痛,柳吟溪呜咽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殷如花泪流满面,痛苦纠葛的脸。

    “你为什么非要至阿进于死地!为什么?”她流着泪,厉声质问。柳吟溪看着她,脸上没有恨没有怨,只是凄婉的叹息和无奈,然后,她无声地倒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贱人!”听到殷如花的声音,魏忠贤忽然抽身而退,甩动着鲜红的衣袖,大声地叫嚷起来。

    冷月如霜,花园深处,掠过一阵呼啸的凉风。

    柳吟溪隐隐感觉到自己依偎在一个人的臂弯内,那人握着她的手,握得那样紧,手指尖有窒息的力道。

    “贱人,贱人――!”魏忠贤目不能视,东冲西撞,神态疯癫的大喊大叫。

    殷如花扑过去,扶住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阿进,你不要这样,虽然你眼睛看不见了,可是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柳吟溪已经被我杀了,没有人再敢害你了。”

    “什么?”魏忠贤低声喃喃,空洞洞的眼睛四下游离,似乎在细细分辨什么,忽然手腕一翻,恶狠狠的掐住了殷如花的脖子,“你竟敢杀了她!你找死!”

    “阿进――阿进――!”殷如花惊恐地尖叫起来。

    “贱人!”魏忠贤咬牙切齿,白玉一样的脸上,交错着殷红的血痕,十分可怖,“说,刚才那茶里面,是不是你下了毒!”

    殷如花没有否认。

    “你竟敢背叛我,我要你死!”一边说,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没有……背叛你!”殷如花被掐得喘不过气,脂粉堆积的脸庞涨起古怪的潮红,吃力地叫道,“我没有背叛你。那不是毒,不是毒――”

    魏忠贤面目狰狞,似乎失去了理智,死死的捏着她的脖子,殷如花用一缕游丝般的声音说道:“那叫做洗尘缘,是洗去记忆的药。我不过是想让你忘了,那些荣华富贵的虚名……”

    魏忠贤闻言,心里一空,手上便软了下来。

    殷如花嗓音沙哑:“阿进,对不起。求你不要恨我,我只是想你陪我度过余生……”

    “余生?”魏忠贤皱了皱眉。

    “阿进,从前我们两个住在洛阳城外七家村,你教书,我织布。虽然贫寒些,总是丰衣足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愁。我多想过回那时候的好日子啊。自从那一年,你比武的时候败给了那个什么许陵越,你就从来没有服气过。武功不成,你就要做权位的天下第一。科场功名,你又嫌它来得太慢,竟然抛下我一人,自己进宫做了太监。”殷如花说着说着,竟然泣不成声:“阿进,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整天在这见不得人的皇宫里,争权夺位,勾心斗角,又没有我在你身边,你真的快乐吗?我想要你回来,每天都在想。可却只能看着你越走越远……现在你眼睛瞎了,你那些名利,富贵呀,是没有指望了。可是没关系的阿进,我绝不会离开你,决不。我们两个一起走,走得远远的。京城里这些,都不要了。我们还回到七家村去,我服侍你一辈子,好不好?”
………………………………

锦衣卫 第十八章 放手一搏

    魏忠贤的脸上有一种遥远的思念,木然的点了点头。

    殷如花破涕为笑,站起来为魏忠贤擦拭脸上的血痕。

    就在这时,她听见耳边扑的一声,自己的胸膛被一个什么东西穿透了,冰凉而锋利。

    魏忠贤看着殷如花萎顿的身体缓缓滑到,眼中似是依然不信,他喃喃道:“傻女人,谁都回不去了。”

    四野俱寂。

    柳吟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也在渐渐离开身体。她似是听见了发生的一切,又似是没听见。她知道殷如花死了,死得无声无息。这女人成全过她,可也毁了她。

    忽然间。

    花园里一阵幽幽的冷风吹来,无数的梅花散落下来。

    她的身体被轻轻平放在地上。

    洛怀风俯下身,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庞。她的容颜,竟是如此美丽,美丽得让人不舍、让人心痛!

    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落在柳吟溪的脸上,滚烫的温度。

    “这一生,我们错过太多……”

    他痴痴地看她最后一眼,然后目光决绝,慢慢站起身来。

    “你来得正好!”魏忠贤冷笑一声。

    洛怀风一袭白衣,沾染了少许血渍,犹如白雪上盛开着朵朵寒梅,在凄迷的夜色中,他握剑的身姿俊美如画,恍若隔世。

    “与你这一战,我也等了许久,想当年,我一剑之差,败给了你师父许凌越,但是今夜,我不会再败!”

    洛怀风沉吟不语,呼啸的夜风将他的白衣吹得猎猎作响。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幽静如潭。

    在他的身后,只有一片皎洁炫目的白色。

    宛若一朵晶莹绽放的天山雪莲。

    是柳吟溪。

    她拼劲全力,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濒死地喘息不止。

    洛怀风没有看她,眼神却忽然变了,那双不惊浮尘的冷眸里弥漫的不是哀楚,也不是凄凉,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惆怅。

    “匕首上有毒,她活不了了。你既然在意她,早做什么去了。哼,如果你跟那几个刺客联手,我打发起你们来,也许还要多费一点力气。今早上,我听说城郊的祠堂失火了,就知道你小子有问题,我特意在东厂里安排了一些人手,等着你自投罗网,但没想到你竟然杀了出来,不过,你过来找我也好,我相信让你心爱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她面前流血死去,应该也别有一番情趣!”魏忠贤张开双臂,邪魅地冷笑。

    “她死了我注定也要死,但是今夜,你的死期也到了!”

    “是吗?”魏忠贤不以为然。

    “在你和白莲教的人缠斗之时,我已经拿到了你这些年谋逆的罪证,交给了萧侯爷。那些作假的账目,那些篡改的圣旨,你不是全都收在书房里?当年刘御史几乎已经扳倒了你,可惜功败垂成,却被你反咬一口,屈死在菜市口。这一回,你难逃罪责。刘御史泉下有知,亦可瞑目了。”

    “瞑目?”魏忠贤嘴角一翘,似乎觉得好笑,“你看我眼睛瞎了,就那么有把握杀死我?枉你在我身边这几年,还是小看我了。告诉你,白莲教那几个杂碎半点也没有伤到我。……倒是那把琴……”

    魏忠贤沉吟片刻,忽然目光凶残,难以理解的吼道,“洛怀风!你们的人都快要死绝了,没死的也不会放过你这个叛徒。你现在倒戈,有什么好处?我虽然瞎了眼睛,照样能做皇帝身边的红人,照样有文武百官围着我团团转,照样收尽天下的金银财宝享尽天下的荣华富贵。这皇城是我的,这天下也是我的。我只要叫一声,任你天下第一剑客,江湖第一高手,谁能逃出我的掌心!”语毕,他笑着一抖手中的蔷薇软剑,绯红色的剑光一道又一道铺展,宛若绽放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邪魅而妖娆。

    洛怀风持剑横胸,冷冷道:“外面的人已经被我打发掉了,现在,我要替刘家父女报仇!”

    魏忠贤提着剑,神经质的歪着脑袋,样子有些古怪。

    一缕急戾的清吟破空而来,魏忠贤本能的挥剑搁挡,他看不见洛怀风拔剑,可是他能感觉到那一瞬间,灿若流星,席卷天地――

    不远处,柳吟溪本已昏死过去。这一道毕亮的白光如罡风过顶,呼地把她震醒――

    流星剑在洛怀风手中,挽起无数的剑华,挽起流年如水,逝者如斯,悲悲切切。沧海横流、世事翻覆的时候,能守住心中那一点信念不灭已经是耗尽全力。藏于深心的那一点遥远的奢望,又如何挽留得住?

    剑气横空星斗寒。

    他不知道满天的银色,究竟是悲怆的剑意,是激越的泪水,抑或只是秋霜点点,寒星历历,长河风起。

    魏忠贤已陷入极度的癫狂和兴奋中,红衣飘摇,剑法凌乱,阴风四起,一路追砍跳跃。

    洛怀风冷冷的瞧着,他已然无牵无绊,天地背弃。只剩了一剑,倾尽全力的一剑。一片冰凉之中,跳出一道闪闪的剑光,凄厉无伦。
………………………………

锦衣卫 尾声 蝶冢

    花园里一阵幽幽的冷风吹来,无数的梅花散落下来。

    她的身体被轻轻平放在地上。

    洛怀风俯下身,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庞。她的容颜,竟是如此美丽,美丽得让人不舍、让人心痛!

    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落在柳吟溪的脸上,滚烫的温度。

    “这一生,我们错过太多……”

    他痴痴地看她最后一眼,然后目光决绝,慢慢站起身来。

    “你来得正好!”魏忠贤冷笑一声。

    洛怀风一袭白衣,沾染了少许血渍,犹如白雪上盛开着朵朵寒梅,在凄迷的夜色中,他握剑的身姿俊美如画,恍若隔世。

    “与你这一战,我也等了许久,想当年,我一剑之差,败给了你师父许凌越,但是今夜,我不会再败!”

    洛怀风沉吟不语,呼啸的夜风将他的白衣吹得猎猎作响。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幽静如潭。

    在他的身后,只有一片皎洁炫目的白色。

    宛若一朵晶莹绽放的天山雪莲。

    是柳吟溪。

    她拼劲全力,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濒死地喘息不止。

    洛怀风没有看她,眼神却忽然变了,那双不惊浮尘的冷眸里弥漫的不是哀楚,也不是凄凉,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惆怅。

    “匕首上有毒,她活不了了。你既然在意她,早做什么去了。哼,如果你跟那几个刺客联手,我打发起你们来,也许还要多费一点力气。今早上,我听说城郊的祠堂失火了,就知道你小子有问题,我特意在东厂里安排了一些人手,等着你自投罗网,但没想到你竟然杀了出来,不过,你过来找我也好,我相信让你心爱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她面前流血死去,应该也别有一番情趣!”魏忠贤张开双臂,邪魅地冷笑。

    “她死了我注定也要死,但是今夜,你的死期也到了!”

    “是吗?”魏忠贤不以为然。

    “在你和白莲教的人缠斗之时,我已经拿到了你这些年谋逆的罪证,交给了萧侯爷。那些作假的账目,那些篡改的圣旨,你不是全都收在书房里?当年刘御史几乎已经扳倒了你,可惜功败垂成,却被你反咬一口,屈死在菜市口。这一回,你难逃罪责。刘御史泉下有知,亦可瞑目了。”

    “瞑目?”魏忠贤嘴角一翘,似乎觉得好笑,“你看我眼睛瞎了,就那么有把握杀死我?枉你在我身边这几年,还是小看我了。告诉你,白莲教那几个杂碎半点也没有伤到我。……倒是那把琴……”

    魏忠贤沉吟片刻,忽然目光凶残,难以理解的吼道,“洛怀风!你们的人都快要死绝了,没死的也不会放过你这个叛徒。你现在倒戈,有什么好处?我虽然瞎了眼睛,照样能做皇帝身边的红人,照样有文武百官围着我团团转,照样收尽天下的金银财宝享尽天下的荣华富贵。这皇城是我的,这天下也是我的。我只要叫一声,任你天下第一剑客,江湖第一高手,谁能逃出我的掌心!”语毕,他笑着一抖手中的蔷薇软剑,绯红色的剑光一道又一道铺展,宛若绽放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邪魅而妖娆。

    洛怀风持剑横胸,冷冷道:“外面的人已经被我打发掉了,现在,我要替刘家父女报仇!”

    魏忠贤提着剑,神经质的歪着脑袋,样子有些古怪。

    一缕急戾的清吟破空而来,魏忠贤本能的挥剑搁挡,他看不见洛怀风拔剑,可是他能感觉到那一瞬间,灿若流星,席卷天地――

    不远处,柳吟溪本已昏死过去。这一道毕亮的白光如罡风过顶,呼地把她震醒――

    流星剑在洛怀风手中,挽起无数的剑华,挽起流年如水,逝者如斯,悲悲切切。沧海横流、世事翻覆的时候,能守住心中那一点信念不灭已经是耗尽全力。藏于深心的那一点遥远的奢望,又如何挽留得住?

    剑气横空星斗寒。

    他不知道满天的银色,究竟是悲怆的剑意,是激越的泪水,抑或只是秋霜点点,寒星历历,长河风起。

    魏忠贤已陷入极度的癫狂和兴奋中,红衣飘摇,剑法凌乱,阴风四起,一路追砍跳跃。

    洛怀风冷冷的瞧着,他已然无牵无绊,天地背弃。只剩了一剑,倾尽全力的一剑。一片冰凉之中,跳出一道闪闪的剑光,凄厉无伦。

    二十个回合已过,魏忠贤展开错步,闪过黑暗中如流星一般的剑意。他躲得快,而那剑却追魂附骨,不肯离弃。忽然魏忠贤的脚底,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柔软的哀婉的。魏忠贤心里一动,忽然双腿就软了下来,再也挪动不得。

    就在这一霎那,如雪的剑光贯胸而过,他便倒在那件东西上面。

    那是殷如花的尸体,犹自温暖。

    洛怀风抖了抖手,从魏忠贤的胸口抽出了剑,于是血流汩汩而出,淹没了两具纠结的尸体。

    此刻,夜色沧廖,霜华如水,几许枯叶悄然飘落。

    “刘小姐……?”耳边有轻轻的低喊。

    柳吟溪听见了,但是她目不能视,也无法回应他。

    洛怀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那把凤栖琴,琴弦断裂,兹然绝响。

    ――

    西山,大雪漫天。

    火盆里烧着吴丝蜀桐,其声清脆凌厉。

    “吟溪,我来看看你。你的琴,虽然碎了,也为你化了。在地下,你还可以弹你的《烈风雷雨颂》。皇上特意下令,给令尊建立祠堂,代代祭祀。你在那边可安心了?”

    新坟如首,墓碑上却还是空的。

    萧亦航轻轻抚摸着墓碑,还没有拿定主意。安葬女琴师的时候,挑夫就问,碑上也不刻墓主的名字,算什么呢?柳吟溪只是她风尘中的化名,刻不得。然则刘御史的千金,闺名没有人知道。

    “她姓刘,闺名小蝶。”

    萧亦航回过头,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凝立在苍茫的暮色里。

    白衣男子皓然玉立,自言自语道:“刘小蝶。以前她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

    萧亦航缓缓站起身来:“洛怀风,你便是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洛怀风道:“萧亦航。我身在侠义道中,却为虎作伥,罪孽深重。魏忠贤奸贼既死,我纵自戕亦不足以谢罪。我来,还请侯爷用家师留下的宝剑,赐我一死。……只是,容我先祭奠刘小姐……”

    萧亦航闻言,心中一空。

    洛怀风盗取罪证,手刃大奸,连当今圣上都说,非他不能把魏忠贤这巨蠹翻过来。然则白莲教好几个弟兄的性命,还要着落在他头上。侠义道中人,决难放过这血海深仇。错了便是错了,覆水难收,而洛怀风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正月十九那一夜后,东西厂的锦衣卫在京城里四下找寻他,却是杳无踪迹。有人说他早已乔装改扮,远遁他乡。不想,却出现在刘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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