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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欧洲人都得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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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声音放低:“你这几天一直跟着我,还指名了要住我家里,到底是为什么?”
白溪继续开始舔冰淇淋,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却始终不说话。
“难道真的有转世?”郑璞皱起眉头:“上辈子的事情赖不到我身上。”
“不,”白溪笑了起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
“那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郑璞叹了口气:“算了,赔钱就赔钱吧,反正也是我要上交给国家的。”
“唔,你很缺钱吗?”白溪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哈?”郑璞钻进车里,发动汽车等她飘进来:“你能帮我?”
“我们去一趟琉璃厂怎么样。”白溪眨眨眼,用引诱的语气道:“你不会后悔的。”
琉璃厂在和平门外,起源于清代,是曾经各地来京赶考的举人聚住的地方。百年前至今天这儿的铺子经营着大量老字号的文房四宝,但是更为标志性的,是有着久年历史的大大小小的古玩摊位。
很多人说到古玩就想到潘家园,大概也是故事传奇看的太多。说古玩必谈琉璃厂,说琉璃厂必谈古玩,八十八年的历史里一百二十余家铺子在这儿兴衰往复,真要写本故事,怕是要用尽这条长街里的墨宝。
道光年间开的宝文斋主营字画法帖,咸丰久年开的德宝斋久营玉石印章,永宝斋里的书画瓷器看起来真的不能再真,普通人家路过这么多老店,探头进去看见那书画上标着的一串零,大多都会吓得把头缩回去。
皇帝身边的太监,达官贵人的狗腿,又或者是掘坟为生的土夫子,飞檐走壁的盗贼,不动声色的往这些老铺子里送上各样的珍宝,掌柜的看清价,随手铺纸作仿,抑或叫灵便的伙计去找窑子烧高真的赝品,往玻璃柜子里那么一隔,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郑璞只身一人在长街里慢慢逛着,后背趴着懒得飘的白溪,只觉得阵阵凉意往脑门上蹿。
这里还保留着老北京的风貌,飞檐斗拱一层层的不掺钉子,檐上坐着的嘲风也端庄肃穆。
只是檐下的铺子,多了不少亮堂堂的欧风门店,装修的就差把巴洛克三个字写上去。
白溪看着路边的三四家钢琴店,轻轻啧了一声。
郑璞不知道她在感叹什么,心里感叹前面大太阳暴晒着,背上还顶了个冰窖,这多走一会儿自己搞不好就伤风了。
听着她在耳边的指示,东拐三个弯,西转一个胡同,在一条空空荡荡的小胡同里左找右找到了个四合院的门口。
大门斜斜开着,门上金漆的兽头衔着门环,旁边有个招牌――青榆斋。
他小心地往里瞅了瞅,啥都没看见,索性一屁股坐在以前用来上马的石墩上,轻轻叹了口气。
白溪现了形,飘在空中打量着檐上的乌鸦,也跟着叹了口气。
远处有只金瞳白毛的猫见着了她,弓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踩着檐边的青瓦走过来。
“这地方,你多久没来了?”郑璞随口问道。
白溪看着那只白猫,漫不经心道:“二三十年了吧。”
白猫走到了他们面前,慢调斯理的蹲坐下,居高临下的坐在檐上看着他们。
“去,唤你主人来。”白溪平静道。
白猫打量了她两眼,打了个哈欠叫了一声。
就这一声猫叫,却引来了院里的动静。
颤巍巍的脚步声有些拖沓的从远处传过来,一点点的接近,小半会儿以后,一个杵着乌木拐杖的老头儿扶着门探出头来,老花镜里一双精明的很的眼睛看着他们。
“哟。白小姐。”他看到她,走出来鞠了一躬:“有失远迎,还望雅涵。”
郑璞心里更是狐疑白溪的身份,却也不多说什么,低头跟这个老头子问了个好。
“看古董是吧,来进吧进吧……”老头子笑容满面的把右手的两个核桃塞兜里,帮他们推开门,迎他们进去:“叫我方先生就好。”
绕过盘龙戏鸾的影壁,庭院旁侧陈列着三个庞大的青瓷大缸,瞥一眼可以看到间或游动的金鱼。一旁的石榴树栽的葱葱郁郁,让他下意识的看树边是否也有个乘凉的娇俏女子。
是不是每处老院里都有棵石榴树?
郑璞跟着他们进了北三间其间的一间厢房,感觉着夏日灼人的温度噔的就下来了。几个五斗柜上蒙着灰,陈列着大大小小的瓷器又或者是玉器,墙上挂着几幅老旧的古画,都是些山水虫鸟。
“您看您要哪样,直接挑,随您带走。”老头子又倾身向白溪鞠了一躬,一扬手道。
白溪飘进去扫了一眼,回头看着郑璞发问道:“你要多少?”
“哈?”郑璞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头子看郑璞的眼神里登时多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你缺多少钱?”白溪笑了起来。
“不,我就是过来和你逛逛。”郑璞愣了愣,懂了她的意思。
这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里,说不定搁着的都是真品,随便哪一样都值成百上千万吧。
“真的不要么。”白溪凑近他,半是蛊惑道:“一个瓶子就可以让你一辈子吃喝不愁呢。”
一旁站着的老头子眼睛腾地放出亮光来:“这屋子里……有真品?”
他有些急促的打量着满屋的大大小小的瓶子,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看来这个老家伙和我一样是个俗人。郑璞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东西,认真道:“不缺。但是以后若是家里有人生了重病或是出了什么急事,我指不定求你。”
白溪勾起嘴角:“倒也是坦诚。”
她扭头飘出门外,悠悠道:“走吧。”
郑璞又看了两眼屋里的古玩,转身跟了出去,却听见那老头儿颤巍巍唤了一声:“白小姐……”
白溪停住,转身看向那老头。
“我……我想用掉最后一次机会。”方先生憋了半天,有些结巴道。
“哦?”白溪看着他笑了起来:“好啊。”
方先生杵着拐杖,一手指指后院:“劳请您随我来。”
白溪点点头,跟了过去。
郑璞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地就想起了那次喝酒时马建国的一番话。
“这北京城啊,指不定藏着什么高人神隐。”马建国喝的醉眼惺忪的,手里还不忘着攥着一罐百威:“老皇城往内,要多少秘辛就有多少。”
“过来啊。”白溪在垂花门旁唤了声:“不是想跟着我看看么。”
郑璞如梦初醒的跟了过去。
后院又是南北三间厢房,两暗一明。老头儿领着他们往其中一间走,脚步却越走越颤,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那屋子里藏着什么?
郑璞跟着进去,却看见屋里什么装修都没有。
电灯打开,是三块巨大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和一个像切割机一样的东西。
方先生站定,用拐杖轻敲了两下地面,登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两个年轻力状的伙计。奇异的是,他们见了白溪那副鬼样子,却是见怪不怪。
“劳您过目。”他转过身,眼里满是渴望。
“这石头就看这体积,花了你不少钱吧。”白溪绕了一圈,瞅到了其中一个表面被剖开的翠色截面,啧了一声:“你也算孤注一掷了。”
这截面是水灵灵的豆绿色,看起来种老水足,可是一等一的货色。
方先生竭力的扯出个笑容:“您要说行,我就留下剖开,您要说不行,我转手就高价卖出去。这辈子……最后求您一次,您再不来我可就也入土了。”
白溪嗯了一声,又绕着那三块石头转了一圈,然后整个身体从其间穿过去。
期间方先生屏着呼吸,一点大气都不敢出。
“唔……”白溪出了声长长的鼻音,然后飘到左边第一个石头旁:“这个,就表面一层翠,里头全是杂料。”
方先生一手按住旁边的窗台,像是站的有些不稳:“那……第二个呢。”
“这个,”白溪往中间挪了挪,简单道:“芙蓉种翡翠占大概三分之二,你自己算这个价。”
“中下的料子啊……”方先生叹了口气:“还以为是极品。”
“至于第三个,”白溪飘到最右边,伸手摸了摸那块翡翠:“大半的杂质呢……”
方先生身子猛地坠下,跌坐在门槛上:“真……真的么。”
“但是最侧边,有四五个鸽子蛋大的玻璃种。”白溪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他:“玻璃种呢。”
方先生愣了愣,整个人都进入大脑放空的状态:“你……你说什么?”
旁边两个伙计都站不住了,彼此看了对方半天说不出话来。
“玻璃种。”白溪平静道。
“鸽……鸽子蛋大?”方先生已经语无伦次了:“真的鸽子蛋大?”
白溪点了点头,再看方先生时,他已经老泪纵横。
“玻璃种很值钱么?”一旁看着的郑璞有些不解道。
“七彩云南听说过吧?西城区那儿有个展厅,里头搁着那杨丽萍戴过的翡翠项链,”旁边一伙计忍不住开口道:“那就是正宗的玻璃种,标的可是无价。”
“无价?无价是多少……”郑璞皱眉道:“好几千万?”
“差不多过亿了。”白溪淡淡道。
“来……来剖。”方老头子擦了把眼泪,颤巍巍的指了指那台机子。
两个伙计应了一声,卷起袖子开始干活:“一点点剖?”
白溪蹲下来,伸手从左到右抚过石头:“这条水平面以上,都不要。”
两伙计也是听话的人,当即就开始剖。随着机器刺耳声音的迸发,郑璞看着白色的杂质一点点的露出来。
大半块的杂料被卸下,剩下大半块的未知。
“从这儿……到这,左半边,不要。”白溪伸手比了条线,简短道。
又是大半块的杂料。
伙计这次不敢怠慢,小心的又标记了次,确认了以后动了手。
剖面一点点增加,一侧渐渐露了出来。
浊白色的皮里,有着温润的翠色,透着隐隐的光泽。
方老头在旁边盯着,见到那翠色,登时叹了出来:“值啦……都值啦。”
他趴坐在那石料旁边,身体不止的颤抖,脸上却是一脸的颓然。
“值啦……都值啦。”
回去的路上,开着车的郑璞看着又在舔甜筒的白溪,想开口问句什么,又把话憋了回去。
红灯亮了,车停下来。
白溪慢条斯理的舔着:“问吧。”
郑璞半侧着身子,皱着眉看她:“最后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
白溪看着他满脸的纠结,半是怀念道:“当年我馋瘾犯了,躺在天桥下装无家可归的孤女。”
“他还是民国里读师范的学生,见了我三次,请了我三次饭。”
“我什么都想吃,他囊中羞涩却什么都肯给我买。”
“临走游历之前,我显了原形,告诉他这辈子我帮他三次。”
“第一次他青年意气,我帮他看了内考的题目,助他拿了高官。”
“第二次他岁至中年,我为他看了妻儿的真心,让他躲开杀身夺舍的祸事。”
“第三次他半身黄土,我给他看了三块翡石,送他暮年无忧。”
红灯亮了,车子再一次发动。
郑璞心不在焉的看着路况,低声道:“你不像鬼,你像神。”
“神鬼自在人心。”白溪平静道:“并无区别。”
郑璞想到什么,突然愣道:“那我……是否也有这三次机会?”
只听见白溪笑了起来:“自是当然。”
郑璞看着远方亮起的路灯,不再吭声。
几十年后,容貌如故的她会不会也领着个怯生生的大男孩,让他唤早已老朽的自己一声郑先生。
………………………………
31。可是这是最大的丑闻啊
东方和西方的这个体系虽然不一样,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有共同之处的。
进化完成的东方龙类似西方的羽蛇,完全形态的西方龙类似于动物园里的蜥蜴加了对翅膀。
真的打起来,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难分高下,喷火和法术都杀伤力太大,加上庭院的限制也不太可能随意使用,肉搏倒不如说是相互的撕咬和推打,拼的大多是对方的耐力和力道。
负屃弄了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一群古今中外的精怪和唯一一个正常人围坐在一起,喝着他从睚眦厨房里弄来的白开水。
面前的两条龙已经滚了半个小时了。
体型类似,都大的像加号的大象,一只咬着另一只在庭院里滚来滚去,附近的栅栏和门口的装潢禁不住千斤坠,十五分钟前便被碾碎的如同豆腐渣了。
白开水喝了两壶,和尚和神父从股市大跌扯到年末讲道会门票有多贵,旁边的狼人兴致勃勃地盯着厮打在一起得野兽,时不时地舔舔口水。
郑璞心想怎么不变一盘点心呢,精神恍惚了一瞬,再清醒时却听到了什么声音。
咦?!
他退了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白溪:“你听?这是警笛的声音么?”
白溪擦了把口水,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啊?哈?”
郑璞急了,万一来了帮警察把它们全抓走上交给研究所里了,自己肚子里的什么鬼怎么办啊……
短短的几秒里,警笛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看样子就是冲着这儿来的,郑璞一扭头想说什么,却看见桌子边围坐的侏儒吸血鬼都变成了样貌平俗的普通人,再一看睚眦和那条龙在的地方,却又站回那个头发凌乱的t恤宅男,和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
还没等睚眦把t恤上的褶皱理好,一队警察便直冲冲的推开外门走了进来,一亮工作牌冷冰冰道:“有朝阳群众向我们报案,称目睹了一起大宗打架斗殴事件。”
睚眦面无表情:“有么。”
为首的警察却懒得和他再多说一句话,通报一句:“头儿让我们把相关的人都带回去做个笔录,得罪了。”
下一刻他身后的警察鱼贯而入,把人一个个用反扣的手势压制住,二话不说就往警车里塞。
“喂!”一旁的霸下按捺不住道:“说抓人就抓人吶!”
郑璞暗搓搓地往空间宽敞的地方靠了靠,心里感叹一句当初自己就不该随便下车尿尿。
当时要是忍住了,哪儿有现在这么多事啊。
车子只开了十分钟不到便到了警察局,十多个人浩浩荡荡进了局子,直接往会议室里带。
白溪全程坐在郑璞肩上,身边来来往往的警察和她擦肩而过都毫无反应。
侏儒和狼人讲不好中文,只剩下莫西斯神父龇牙咧嘴的辩解‘窝们是来和平交流的!’‘我要找大湿馆!’‘尼们不能抓窝们!’,旁边的负屃点了根烟想冷静一下,烟雾刚燃起来,一旁不认识他的小警员就吆喝起来:“干啥?会议室不许吸烟!”
负屃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深吸一口,任由青烟冉冉升起,再飘散到整个会议室里。
睚眦看着警员怪笑了一声,伸手拉开负屃旁边的椅子,一扭身坐下然后伸手:“来一根,中南海?”
负屃眯着眼吐了个烟圈,伸手给他递了一根,烟头一晃便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小警员见自己的威严被无视,恼羞成怒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负屃没有抬头,倒是睚眦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望着虚空懒懒道:“倒来跟我说说,如今是哪个朝,朝里坐着的,是哪家的王?”
“哪家的王都没有玄家的份。”一个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警员一愣,抬头看向踱步进来的人,立马满脸敬重地唤了一声:“局长好。”
那瘦削高挑的人随手挥了挥:“下去吧。”
睚眦盯着那个所谓的局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窝在旁边沙发的元衷伸鼻子一嗅,猛地打了个喷嚏:“艾玛咋今儿都凑过来了。”
“哦?”局长不紧不慢地扫视了会议室里形形□□的妖怪和人,轻轻地把隔音的大门关上,淡淡道:“都打到我的地头儿来了,也是自在。”
“哎我说,”元武换了个姿势靠在元衷身边,翘着二郎腿道:“你们玄家的人什么情况啊,海淀区东城区朝阳区昌平区哪儿哪儿都是你们的人?”
“这是?”神父揉了揉眼睛,看向那个穿着警服的人:“也是他们的人?”
“这就是狴犴啊,别名宪章,古意宪章时还有一群道士们这么唤他,可惜如今宪章换了个意思。”元武笑了起来:“公堂衙门,司法高庭,哪儿需要正义哪儿就有他,跟那咸蛋超人一样。”
“昌平区?”负屃在一旁本默不作声,听到这句突然愣了下:“昌平区……是谁?”
不就是x科院的地盘之一么?郑璞本能地反应过来,生科所里也有这里的人?
“呃,”元武看他们一脸茫然的样子,眼珠转了一转:“说顺嘴了……顺嘴顺嘴……”
寻常警官穿的制服套在这个人的身上,凭空多了种凛然的意味。
妥帖的领带掩盖了锁骨的形状,深黑色的制服衬着明亮的银钮,看起来一尘不染而不容侵犯,明明是工作用的套装,穿在他的身上倒像是量身定制的一般。
上挑的凤眼和那形态漂亮的薄唇,若是笑起来,定然极好看,偏偏九分的姿色都被他冰冷的神色掩藏起来,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金发蓝眼的少年鏖战未休,看着又来了一位异域的同类,嗜血的舔了舔嘴角,冲着斜前方的狴犴邀战般低吠了一声。
狴犴本看着睚眦想要说句什么,听到那声低吠,缓缓转过头去,看向那少年。
毫无表情的眼眸仅仅是那样轻巧的扫了过去,便令那蠢蠢欲动地少年登时噤声。
郑璞本来进了局子便有些郁结,如今被这气场压的几乎不敢呼吸,内心小小地腹诽了一句真糟心啊。
白溪全程没有存在感的坐在他肩上,突然在他脑海里噗嗤一笑,轻声道:“跟你讲啊,这家伙,是龙九子里最漂亮的。”
“啥?”郑璞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霸下清俊而青涩的脸庞:“颜值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分高下的吧。”
“看他们的人皮干啥,长什么样子都是画出来的,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画一张。”白溪随手揉着他的脑袋,慢慢道:“跟你讲啊,这九个家伙都是龙兽杂交出来的,但是最好看的还是狴犴,知道白虎长什么样子么?”
“狴犴哪,就是白虎的样子,但比那白虎还要精致,幽蓝色的光芒配上那银白色的皮毛,不知道比它那几只兄弟漂亮到哪儿去了。”白溪一脸怀念的表情:“嘲风小的时候萌萌哒,长大了跟那数码宝贝的海狮兽一样,一点都不可爱。”
“等等,”郑璞又想了一遍她的话,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你……见过他们?”
“见过?”白溪笑了起来:“有的不熟,有的何止是见过。”
“若是狴犴脱下这身衣服,你可以看到他满身的伤痕。”白溪看着面瘫一样的狴犴,叹了口气:“七八十年前,闹那十年浩劫,他生灵根享仙骨,哪怕去南海龙宫浅睡一觉都可以安然无忧,偏偏要去普渡众生。”
七八十年前?郑璞历史学的不好,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他卷到这种事里干什么?”
“愚民岂是他能普渡的。”白溪慢慢道:“打砸抢都不过是泄私欲的手段,披了个冠冕堂皇却滑稽可笑的皮,把多少人的宗族祠庙都毁了,毁了不够,还要焚毁书画,砸烂牌匾,恨不得把那五千年的文华精萃都毁地干干净净才好。”
“他若跟那帮人讲道理,肯定讲不通啊。”郑璞抬手按住她乱揉头发的爪子,疑惑道:“不能施展些神通,把这些东西都用障眼法啥的护住么。”
“护住?”白溪愣了愣,缓缓道:“华夏五千年,多少瓷玉文画多少亭楼寺观,他护的住?”
远处的狴犴慢条斯理地和和尚说着什么,粗略的听几句,像是教导他不要再多管闲事。元武的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嬉皮笑脸地全都应了下来。
“那时候元武元衷都避世不问,护好自家神祠香火都难。”白溪叹了口气,看着远处波澜无惊的狴犴道:“偏偏他啊,连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都不操心,一心想着忘了是非正直的那群百姓,一代人造的孽要多少代来背负偿还,他看不下去。这般纯粹的性子会遭多少祸害啊……我捡回他的时候啊……都没有办法变回原形了。”
“这……”郑璞听了这话都能脑补出他满身的伤痕,却也不敢妄语,只跟着叹了一声。
白溪她救了这龙,怎么也不见两人像是熟人呢?
全程几乎没有眼神交流,狴犴甚至不过来跟他们安抚一下……这就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白溪……其实也很善良啊。
“散吧。”狴犴几句安抚性的话讲完,示意莫西斯带着他的基友迅速离开。
莫西斯满脸笑容地招呼他改天一起喝下午茶,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歪果仁搭公交车回教堂,刚好赶上做晚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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