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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欧洲人都得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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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尺皱着眉看着她:“你不知道我?”

    重瓣啧了一声:“就是……尺八啥啥啥嘛。”

    “放肆!”八尺一拍床板,一脸倨傲的看着她:“刁民,我可是日本三大神器之一的付丧神。”

    重瓣从柜子里取了盒南院长之前送来的绿豆糕,随手拈了块丢嘴里含糊道:“三大神器是什么?”

    “就是!”八尺像是被冒犯了一样想翻身下床,却因为腰间的伤口被扯到,用狗啃屎的姿势栽倒在被子里,闷闷道:“就是被供奉在江户城皇居里的八重垣剑、八咫镜和八尺琼勾玉。八重垣剑是从八岐大蛇的身体里取得的,可以控制风云、斩妖除魔,但会给人带来不幸。八咫镜嘶……”

    他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彻底歪倒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像是在和谁赌气。

    重瓣看着这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像个小孩儿一样窝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转瞬却凝重了神情。

    有很重的妖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那种妖气正是自己这两天所感受到的,来自异国的陌生妖气,但是现在开始两两三三的汇集,向自己这个方向靠拢。

    这绝对不可能会是什么好事。

    雨已经停了,今晚是个晴夜。

    “哎哟吃的真饱~”赵恣骑着自行车感叹道:“医科院那几个小崽子还是挺厚道的嘛。”

    南院长化龙之时,崔同他们几个愣是不敢出教室,心道这天气邪了门了莫名其妙这么恐怖,却还是服了软,去食堂请他和孙三胖一同搓了一顿,互相碰了碰啤酒杯道不打不相识,以后都做兄弟,没事solo一把哈。

    孙三胖干掉了一叠的涮羊肉,此时坐在他的后座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二狗!”

    还没有等车子停下,他便猛地跳了下来,四处张望像是在感受什么。

    赵恣愣了下:“怎么了?内急?”

    “不是!”孙三胖有点着急,道:“雍和宫快被围住了。”

    “歘”地一声自行车猛地刹住,赵二狗下了车,眯着眼感觉了下,确实发现东城区一带有一圈陌生的妖气向着雍和宫聚拢,其中有一股尤为强大,恐怕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数量如此之多,怕是就他们几个根本应付不过来。

    赵恣眼珠一转,飞快地捏了个诀,自行车摇身一变化作羽鹤,屁股一挪翻身坐了上去,“你赶紧过去护着重瓣,我去找睚眦过来。”

    玉文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却也飞快应了,身形一晃就没了踪影。

    重瓣妖力尚浅,碰到这种情况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翻出手机正想给基友们发个消息,却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只和尚一人拎个桶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

    “你们终于回来了……”重瓣吁了口气,匆忙跑过去接住沉甸甸的水桶,低头一瞅,里面尽是密密麻麻的大个儿小龙虾,她抬起头来想起要事,忙不迭道:“有个神灵昏倒在附近昏倒了,我把他扶了回来,现在好像追杀他的妖精们又来了。”

    “莫慌莫慌……”高大胖的元衷随手把其他渔具都放到库房里,笑眯眯道:“我跟你讲,今天我哥两儿就用了一只田鸡,在田垄里钓了这么两大桶小龙虾,今晚有口福了。”

    “蒜蓉蒸虾还是油焖?”重瓣下意识道,瞬间反应过来着急道:“你们难道感受不到吗!好多妖怪围过来了!没一个我认识的!”

    “蒜蓉蒜蓉~”矮小圆的元武迈着小碎步跑到厢房瞅了一眼,啧了一声:“你怎么把这家伙请来了。”

    重瓣一脸哀怨的把小龙虾都倒进盆子里开始涮洗,悲声道:“我救了他他还凶我!”

    元武扒在门框边又小心翼翼伸头进去看一眼,扭头跟看见熊猫一样兴奋道:“真的是八尺琼勾玉诶!他坐飞机过来的吗!”

    重瓣愣了下,捏着虾背道:“这家伙很厉害?话说付丧神是什么?”

    “就是器物放置不理一百年,就会因为放置过久吸收了人间的精气,化成的妖怪。”元衷解释道:“换句话说就是中国里的精怪。”

    噗……我还以为真的是神灵呢,气息怎么和那些妖怪不一样呢?重瓣正欲开口再问一句,却听到元衷道:“却也不是一般人物,活了一千多年,没成仙也差不多了。”

    他蹲在一旁逗着蚂蚱,闲闲道:“差不多是鉴真东渡的时候,三大神器伴随大化改新诞生,算到如今已经有一千五百多年了。”

    重瓣无语道:“你确定是被子里撅着屁股那货?”

    一口一个刁民,还以为他脑子有坑。

    厢房里隐约有动静,元武叽叽呱呱的用日语和他对话了几句,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八尺这两天在我们这儿养伤~”

    养伤?

    他是不是之前说,这三大神器都被供奉在日本的皇宫里,怎么会来到中国?!

    还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日本妖怪跟着涌了过来?

    “难得的晴夜啊~”郑璞看着远处操场上奔跑嬉戏的两只嘲风,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他的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年轻俊逸的男子,眉宇间带着英气,仅仅是揣着兜站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样子便与旁人不太一样。

    比起“南院长”曾经的老态龙钟,现在的囚牛已经完全换了个模样,连呼吸都给人满满的元气感。

    他化为龙身之后,只身一人去找了白龙王,以旧有的领土相割,定下了契约,庇佑玄家后人千年内不再受任何侵扰。

    千年……也够这些小家伙们冲破禁锢,重新获得原来的力量吧。

    到时候,你们欠的账,我都会尽数讨回。

    玄淳和玄粹一会儿在天上互相追咬,一会儿在沙堆里打滚,玩的难得开心。其中一只一时没刹住,猛地撞上了郑璞——

    他却没有按照惯性摔倒在地上,反而和电影里卡着尼龙绳的特技演员一样,张开双臂向后飘去,再轻飘飘的落下来。

    玄淳停下步子,左右打量了下没人,化成人形跑到他身边:“你最近长进不少啊。”

    郑璞愣了下:“刚才怎么了?”

    “刚才……你飞起来了吧。”玄粹凑过来,戳了戳他:“唔,确实,全身都有淡淡的灵气萦绕着,修为也增进了不少。”

    玄龙珠让他的精孔舒张,经脉也畅通了不少,无形中加速了郑璞妖化的速度。

    两兄弟对视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同时用人形一左一右搀住他,一齐向高空飞去!

    郑璞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只感觉风声在耳边嗖嗖地窜过去,紧接着逆行的气流让他眼睛都睁不开,再眨眼,自己已经在差不多一千米以上的高空。

    “三。”两兄弟笑起来。

    “啊啊啊啊你们要干什么!!!”

    “二。”一起把抓住他的手缓缓松开。

    “一!”

    “啊啊啊啊啊!!!”郑璞整个人往地上坠落,手脚无措地乱蹬乱划,然而并没有用!

    我要死了!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一种想法。

    我不能死啊!郑璞急的没办法,恨不得在空中抓住两只鸟好缓冲一下下落的速度,两只龙崽子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跟着飞,就是不肯伸手抓住他。

    心脏一瞬间加速到快要跳出来,大脑也开始充血。

    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

    眼看着地面的灯光离自己越来越近,死亡也越来越近,郑璞竭尽全力吼了一声,突然飘了起来。

    他身边的气流仿佛能被他控制一般,开始逐渐温顺地任由他控制,拖着沉重的身体上下浮动,好像在水里一样。

    郑璞大脑陷入当机状态:“咦?”

    一瞬间又开始下坠:“啊——”

    郑璞绞尽脑汁地用尽所有的意念控制那漂浮的云朵或者气流,如初学步的婴儿般磕磕绊绊地在空中行动,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这样~”玄粹姿态优美的用手枕着头,不紧不慢地在他身边转了一圈:“感受你身边的气流,然后控制它们。”

    郑璞缓缓地抬手,感觉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缓的流动。

    月华倾泻下来,温和地灌注入他的身体里,让人忍不住轻叹一声。

    和自然逐渐融合的感觉……好舒服。

    “噗,这是妖人么。”远处的九尾狐妖一挥折扇,蓬松的尾巴悠闲地甩动着。

    它的身边,有一个容貌接近妖冶的少年,虽然梳着日本的河童头,潋滟生光的眼波和白皙别致的脸庞,却可以让各种少女为之沉沦。

    那少年不紧不慢地舔掉嘴角边的鲜血,轻巧道:“天亮了,就可以开始了。”

    哔哩哔
………………………………

53。下午考试来着,今晚八点前后更新

    “呵,”那姑娘翻了个身从铜鹤身上下来,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斜着眼睛慢慢扇着扇子道:“我看你们第一道门都如此磨叽,直接作了法让那通道通向正陵门口,还不快谢谢我?”

    “多谢。”囚牛上前一步,做了个揖道:“我们是玄龙王的遗孤,还请打开陵门,放我们进去。”

    “千符之道,九重玄门,就被我这一道符令抹去麻烦,”东菱眉毛一扬,冷冷一笑:“一句话就想要我开门,也是想的开。”

    “你想怎样?”霸下眉头一皱。

    “怎样?”东菱以扇掩唇,嗤笑一声:“都跪下来求我啊。”

    负屃向来稳重自持,听到这话都镇静不了,眼神登时冷厉下来,睚眦却横在他们前面,侧头低声道:“不能打。”

    龙子之中,睚眦最为凶残好战,却居然忌惮这个女人,不知……所有人一起上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这女人如此嚣张傲慢,实在有点欠揍。

    就在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开来之时,螭吻走出人群,两眸温柔,面若春风。

    卧槽他要干什么!

    郑璞站在他们身后,心想本来看这快要上演武打戏了,这家伙一蹦出来感觉画风都不对了啊喂!

    “这位姑娘,”螭吻含笑道:“怕是在陵墓里孤孤单单的守了五百多年了吧。”

    “六百多年。”东菱瞪了他一眼:“又冷又困又饿,还不许我干这不许我干那!”

    我感觉你大姨妈都来的不规律了啊,这么暴躁绝壁是内分泌紊乱!

    “这么多年,很孤单吧。”螭吻脸上的表情已经浮夸到不能用中二两个字形容了:“长夜漫漫兮无人来,明月皎皎兮不得见,实在是苦,实在是苦啊。”

    所有人内心深处涌现出难以无视的耻感。

    妈蛋他在干嘛啊感觉好尴尬!

    “对啊,”东菱再抬头时,眼睛里都有隐隐的泪水:“连个隔壁青鱼王的守陵人都可以用wifi上网刷微博了!我这里连送饭的都没有啊你知道吗!”

    白溪咽了口口水,心想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奇葩没想到眼前这两货才是。

    “哎,东菱姑娘,”螭吻上前一步,把她搂在怀里,低头轻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这么难过。”

    怀!中!抱!妹!杀!

    东菱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下一刻温热的手掌抚上了她的长发,顺道揉了揉:“乖,我这不是来了么。”

    摸!头!杀!

    东菱抽抽搭搭道:“你给不给我装wifi!”

    螭吻温柔点头:“装。”

    东菱继续抽抽搭搭:“给不给我送饭吃!”

    继续温柔点头:“送。”

    众人内心的尴尬感已经快爆棚之际,螭吻轻轻松开了她,身后一票人跟着松了口气,心想画风终于要正常了,下一刻他身子一转,一手把东菱卡在人和陵墙之间,脸和脸近在咫尺!

    终!极!壁!咚!

    霸下已经没脸看了,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捂上狻猊的眼睛。

    “答应我,”螭吻深情款款如若霸道总裁般看着东菱,语调低沉而蛊惑:“为我打开这扇门,好吗?”

    “……好。”东菱颤抖道。

    睚眦看着陵门被缓缓打开,叹了口气。

    玄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怪物。

    门后通向的是玄家前人为玄龙王修建的陵墓,飞檐斗拱无不金银闪闪,就连不起眼的门环上都嵌着璀璨生光的碧玺石。

    三道汉白玉桥的前方伫立着华彩辉煌的琉璃门,至神道往后,两侧分布十二队瑞兽祥鸟,顺着那凌空漂浮的长明灯望去,左右都是修筑精致的亭台楼阁,只有神道尽处没有修筑房屋,立着谥号碑亭。

    宝顶之上似乎看见隐约的星光,仔细一瞧,却是黑曜石反射着下面的长明灯的余晖。

    郑璞跟在众人身后,只觉得自己在这封闭压抑的环境里有些喘不过来,心里暗暗感叹古代人真尼玛穷凶极奢,修个陵墓都比我家大几十番。

    其他人却无心看那陵墓里的布置,一路顺着神道径直走向谥号碑亭。

    那碑亭之下,便是真正封存父亲魂灵和龙珠的地方。

    碑刻上镌刻着苍劲有力的字迹,讲述着玄龙王的生平。

    不褒不贬,却对他下界作乱之事写的略为隐晦,当年他在乱世中辅佐赵匡胤一统千秋,只差一步便可夺得天界控制权,只可惜赵匡胤突然反水,甚至派道人将他打失大半功力。

    恐怕这其间……也有其他龙族的唆使。

    睚眦心不在焉的想着过去的事情,揣着兜慢慢走到封印之处。

    那里面……便存放着父亲残余的魂灵和龙珠,如今过来说是要再度安抚和封印,以免外界受到波动,滋生洪水滔天的祸事,但是……这龙珠,倘若取出来得宜使用,不知会有多少好处。

    可惜啊……弟弟们要么年幼无力,要么无心再逆天而行,终是成不了气候。

    碑刻之后的宽敞之处,静静内嵌着一个银白色的巨大轮丨盘,泛着淡淡的光泽。

    玄龙的浮雕趴伏在上,龙首龙尾无不雕琢出细腻的毛须,龙眼直接缀了两颗硕大的翡翠,只见那玄龙舒展开九爪,每一爪都向不同的方向伸展,将圆盘进行严密的分割。

    只见那龙首探了出来,两支龙角直指天穹,龙牙锋利如刃,间或折射着长明灯盈盈的光亮。

    郑璞直接无视了期间繁杂的云纹和咒文,皱着眉看那条玄龙。

    这与他印象中舒展恣意的长龙不同,反而和皇家服饰上的盘龙一般,身体紧紧虬曲的盘在一起,只有九爪向外舒展——让人忍不住伸手轻抚,但是这轮丨盘上寒意凌冽,如同这是玄冰雕琢而成。

    囚牛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父亲的早逝,随后淡淡道:“都围过来。”

    自正东方开始,长子幼子们按照年岁顺时针对应不同龙爪依次站好,两只嘲风站在第三爪旁边,空间却不多不少刚刚合适。

    “白溪。”囚牛抬起头来,看向远处静立着的她。

    白溪淡淡应了一声,飘到那银盘之上,低头伸手探向那龙角。

    下一刻,看似修长莹润的墨色长角划破了她的手指,汩汩的鲜血流淌下来。

    郑璞站在远处,只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只是……既然囚牛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才是真正的龙珠,为什么还要继续带着他们前来这里?

    他躲到角落里,凝神想要梳理一下之前他们谈话时的信息。

    听之前的聊天,大概是说原先天上掌权的是天龙一族,天上的龙与人间的皇帝形成契约关系,皇帝主宰红尘诸事,天龙掌控星辰天庭以及朝廷的更替。

    然后一千多年前天界出了什么事,造成天龙一族无力控权,人间对应出现祸乱,大唐破裂为五代十国。

    好像哪里有问题。

    一千多年前……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这按照他们天界的历法来说差不多是三年以前的事情。

    然后……诸龙作乱意图掌权,玄家正主辅佐赵天子上位结果被坐收渔翁之利,恐怕就是另一家龙族在其中谋划,坐等天下一统以后诛杀玄龙王,自己上位。

    哪儿有那么多道人可以天天追逐逃亡的龙王龙子还顺利封印,恐怕……这背后也有人秘密指使。

    权利之争祸害得玄家诸子漂泊离散,大多都丧失了功力和重新争霸的野心,如果……他自己是那背后的人,此刻已过三年,天庭朝中基本尘埃落定,他最想做的是什么?

    恐怕不是夺去龙珠助涨功力,而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郑璞一愣,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这阵法要求玄家遗孤齐聚,难道其实是那施印者故意泄露出去的?

    原本设一个可以被破解的局,只是为了请弈棋之人入瓮?

    他能想得到这一层,囚牛难道想不到这一层?

    将计就计过来开启封印,又是为什么?

    几番思索之间,白溪的血液已经自龙角流淌而下,逐渐流到龙尾。

    那浮雕上刻有暗槽,引导血液若暗红色的丝线般蔓延而下,八卦符号环绕着银盘渐渐亮起,囚牛垂眸看着那昂首怒嗥的玄龙,开口朗声道:“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

    众子一齐低头,跟着轻声呢喃:“茫茫酆都……”

    八卦阵晃了一晃,莹白的颜色开始杂乱的变化起来。

    “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囚牛抬手,将灵力向龙首处灌注,其余人纷纷照做,一齐抬手让掌心对向那龙首,任由身体间的灵力快速的灌注进去:“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下一刻,八卦阵又一颤,诸爻颜色由原先的银白变成如那玄龙一般的墨色,静止不动的浮雕上寒气忽然散去,昂起的龙角动了一动——

    那条玄龙昂首探起身来,随即蛇行般扭动起墨缎般的身子,一头扎向银盘的中心,消失在虚无之中。

    龙子们纷纷收手,只觉得内力被吸去了大半,不由得露出疲倦之态。

    狻猊一直没有化成人身,方才灌注灵力也是堪堪伸出爪子对准位子,现在根本支撑不住,打了个哈欠便歪倒在一旁昏沉睡去。

    螭吻一口把它吞掉,随后摸着肚子蹲下看那变化后的银盘。

    镂空的银蝠铜蝶盘绕其间,正中间麒麟衔环,丹漆金钉。

    其他人伸手想要打开,如何都不能使它动摇半分,白溪俯下身来轻轻把手附在上面,门环应声而开。

    一个苍老而又低沉的声音自其下传来:“到了,便下来吧。”

    诸子脸色一变,狴犴的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真的是父亲的声音。

    郑璞窝在角落里,向远处一瞥,却看见那守陵人站在不远处,执着扇子扇的悠然,望着龙子们的笑容,却诡谲而阴冷。

    天界若谈到老好人这个词,定是要聊一聊玄龙王的。

    相比于赤龙王那般的暴躁好战,玄龙王每天都是笑呵呵的。

    尚未开窍的小凤凰横冲直撞,碰碎了他心爱的十九尺珊瑚树,他顶多笑笑,转身递给那小雏鸟一颗桃花糖。

    踆乌喝醉酒忘了送驾东君巡日的时辰,他便将自己心爱的座驾借出,任由那海灵鳐被赤焰灼伤。

    仙君们总感叹这真是位好脾气的龙王,偶尔连带着赞颂他乖巧听话的孩儿们时,只有睚眦一人没有跟着嬉笑作揖,而是沉默不语。

    他总觉得,父亲一直在压抑。

    恭良谦和的笑容不过是伪装,大度的退让和施以援手也只是做戏,因为父亲的眼睛里总是没有笑意的。

    嘴角的弧度再怎样温和,都不能掩饰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狴犴自幼安静顺从,听从家人的所有安排,让人只觉得安心。

    不同于他们的是,睚眦从小便沉默着,不愿玩耍也不愿读书。

    他听不惯竹简里一句句冗长陈旧的说辞,也不愿同弟弟们打闹,自己独来独往,成了热闹的龙宫里最突兀的那个。

    玄龙王表面上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做足了纨绔子弟的派头,私下里却在悄悄的看着子女们的作为。

    那唯一一个不愿与他人交谈的孩子,在躲起来看**的时候,双眸却炯炯有神,脸上有时也噙着笑意。

    “最像我的……还是睚眦啊。”某次上元节盛会之时,玄龙王喝醉了,半梦半醒间呢喃起自己碌碌无为的安逸一生,却突然说起了这一句。

    像一柄锋刃被磨砺的雪亮的匕首,不动声色的藏在暗匣之中。

    睚眦看着眼前略有些晦暗的魂灵,没有改变表情。

    玄龙王还是五百年前临终时的样子,乌纱翼善冠拢发一丝不苟,正中一颗南珠莹润清亮,盘领衮龙袍一如帝王服制,暗金色与亮金线色泽相映,衬出他粲然的双眸。

    “父亲。”囚牛上前一步,稽首跪拜,不敢抬头。

    身后的龙子应声跪了一排,脸色只有庄重和肃穆。

    只有睚眦还是站在远处,神色淡漠的看着玄龙王。

    最后一战,他附身王振,由卑微的小太监往上一路高升,最终千方百计祸乱朝廷,只为在土木堡之变之际一改天命重立大统,谁想到于谦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愣是扳回一盘。

    父亲那时与他相商,只身一人留在蒙古反间瓦剌首领,激化蒙汉矛盾,只为一举攻下燕京之门。

    一别却是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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