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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捕大荒-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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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屈捕头啊……”
正当年轻人兴致盎然之时,其脚下炭火青苗一阵摇曳,有冷风袭来。
“贪狼使!”
门外,黑衣执事们行礼。
一道浑身浴血的漆黑身影走进门来。
来人衣衫破烂,殷红血渍凝固成一缕一缕仿似红色的珠玉,黏在其破烂黑袍之上,惨白月光洒落,落在其身上、脸上的铁面具上时,显得恐怖至极。
森冷的气息带着嗜血的意味,缓缓充盈整间原本意味中正平和的小小竹棚。
来人解下脸上的森白铁面,露出一张平白无奇的脸,皮肤黝黑、小眼睛。
年轻人抬起头来,看着满身恐怖伤痕的黑袍人,问道:“事情……都处理完了吧?”
“完了。”
黑袍人点头,声音嘶哑道,声线像是自一口被崩裂的铁锅之中崩出。
年轻人轻笑,道:“看来伤得不轻。”
“不碍事!”
黑袍人长长呼出一口腥味弥漫的气息,答道。
黑袍人撕下几乎碎成布条的宽阔染血黑袍,露出瘦削的身躯,说道:“老人家临死反扑,确实恐怖,若不是少主你崩了他的雪山气海,便是再来十个贪狼,都不一定能拿下他。”
“辛苦了……”年轻人点点头,旋即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原本还想着,解决了几个老东西,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但是现在,我竟恨不得今晚来的人不够多……”
黑袍人道:“那人很强。”
年轻人赞同道:“确实很强。”
“你的伤……”
年轻人润了润嗓子,感觉从胸腔涌上喉咙的血腥味几近于无,才说道:“无恙!”
黑袍人扫了扫年轻人轻轻敲击膝盖的手,说道:“这还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你对除了爆乳少妇之外的人,第一次青筋勃…起,而且还是男人,可千万别强行装逼……”
“去你妹的!”
年轻人哑然失笑,说道:“大不了死战一场吧,这一回也算是一个小清算了,免得到时候抢机缘的人太多……”
机缘……
这个词一出,场间顿时肃穆了下来。
沉吟了一会儿,黑袍人问道:“少主,这北大荒……真的有机缘吗?”
李盛帆点头,看着浑身浴血的弟兄,说道:“当然,否则我爹也不至于让我把你们都叫上。”
黑袍人沉默,了然。
机缘,非是指众生信受佛法的根机和因缘,而是指事物发生的枢纽和契机,用在武道界,则是指某种意义上滔天的富贵,比如天材地宝,比如秘籍宝典,比如宝剑神兵。
武道一途,没有任何捷径可言,只能一步一步艰难攀登上山。
山是一样的高山,然而攀山的人却不同。
每一个攀山者,都是独一无二的。
每一个独一无二的攀山者,统看起来,却有着强弱之分,善恶之分,好坏之分……由此,每个人的人生际遇也绝不一样,这就导致武夫在山中的所遇所求也不一样。
武夫习武攀山,身在山中,便有了机缘一说。
机缘一事,于步步攀登的武夫而言,就是件靠老天爷赏饭吃的不靠谱小概率事件,世间机缘分大小,福分分厚薄,根骨分高低,机缘、福分、气运、根骨……落在谁头上,这与人命好不好,关系密切。
有人在山中转悠了一辈子,一无所获甚至迷了路,无奈老死山中。
有人才迈步上山,抬脚便捡了一大坨金子,飞黄腾达。
这便是机缘于武夫习武的重要性。
今天在这里撞见颗宝药,明天在那里捡到柄神兵利刃,后天不小心落到悬崖下捡到本秘籍,回家吃完饭躲在野地里拉泡屎遇到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撒尿的时候精神恍惚看着黄浊的水线溅在鞋上,说不定不知不觉就已经攀到了山顶,抬手可摸云。
这就是机缘。
年轻人怅然一叹,说道:“机缘这两个字,在如今的江湖,应该很久很久都没人提起过了吧……也就只有在这北大荒,远离了钦天监的眼皮子,才能冒出‘机缘’这么个东西,自那条布衣真龙,把世间所有神仙鬼怪妖魔魑魅魍魉都请上天之后,世间的漏网之鱼就越来越少了,也就是这万恶的逆乱之地,或许才能跑出那样的东西吧,天地大变之后,所谓的修士,已经不能称之为修士了,都快被纯粹的武夫完全取代了,而所谓的机缘,可能以后越来越多的是那种跳下山崖捡到秘籍的事情了,至于这北大荒这回诞生的机缘,应该是修士时代的最后曙光,北大荒届时必定风云际会,风起云涌,届时谁能称王号霸,坐镇这修士时代最后的百年江湖,哼哼……”
说到最后,年轻人已是冷笑出声。
黑袍人道:“少主是觉得那家伙也是被人安插过来的?来意跟咱们一样?是来捡机缘的?”
年轻人洒然一笑,说道:“不然以他的境界,如此鬼鬼祟祟做什么?那家伙应该是某个千年老王八下的暗子儿,却没想到今晚栽在了沟里,食气的时候被人一刀给切开了脖颈,漏气儿了,哈哈哈,我真是好笑,好好一招暗棋,就这么不明不白暴露了,也不知道他为了躲避龙庭钦天监和十八神将,以及那条布衣真龙,究竟耗费了多少代价,如此轻轻巧巧被人切了一刀,什么都没了,那家伙一定恨死了那屈捕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了,这或许就是天机不可忖度吧……”
年轻人自说自话,若有所思:“所以做人呢,还是心向光明的好,就算脚踩黑暗。”
“食气?”黑袍人喃喃问道。
年轻人点头,“食气。”
“炼气士?”黑袍人再问,细小的眼缝几乎眯在了一起。
“那般恶心,当是炼气士无疑!”
年轻人肯定道。
黑袍人恍然,面目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世间炼气士,人人得而诛之。
这是天下江湖的共识。
“那机缘……应该不会那么快冒出来吧?否则……”
年轻人毫无保留,说道:“不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朝夏至时节,应该初见端倪了。”
“尚有小半年时间,时间还长,或许不急这一会儿,我实在担心那个家伙……你的伤……”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的黑袍人不善言辞,但言语中的关切展露无疑。
年轻人气笑,一拳捶过去,将黑袍人砸得身形晃荡,说道:“管好你自己吧,我的武道,停留在小登峰巅峰,已经很久了,那人再强,也不可能超越大登峰,否则早就被龙庭皇朝那些护道者撵狗一般了,这回既然遇上,择日不如撞日,就借此一并冲击大登峰,登上山巅吧。”
年轻人转过头,盯着浑身伤痕累累的黑袍人,指了指身后的大鹰崖,浓重夜色的最深处,说道:“朱雀玄武和白虎都在场上,暂时脱不开身,我已吩咐他们,能杀多少就杀多少,所以你就要辛苦些,先休息会儿,然后去山崖下面把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头给摘下来……”
原本脸色黝黑,此时却失去不少血色,变得像是在碳棍上洒了薄薄一层面粉一般的黑衣人迟疑道:“那家伙是刘满刀的人,那些人应该是刘满刀的后手,我们这么快,就要与北大荒坐地虎刘满刀对上吗?”
年轻人负手而立,盯着竹棚外皎洁的月色,说道:“反正终究都是要干的,否则我今晚也不至于撕破了脸,把整个北大荒困兽台的力量全捏在了手里,不妨就在今夜张开獠牙,大家好好咬上一场吧。”
黑衣贪狼点头,舔了舔嘴角的猩红血渍。
年轻人道:“你小心些,刘满刀那属下体内有股怪气,应该是疯狗一条。”
“疯狗?嘿嘿……”
黑衣贪狼狰狞一笑。
“我是狼!”
………………………………
第一一九章 桁架
姬正腾提着手中乌沉古朴的大刀,确实在认真思索着老人的提议。
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他都没有拒绝老人的理由。
苟有德那边的形式,越来越复杂,已经有高手想要冲击他,却被数十个一品二品的武夫联合围杀,暂时止住了冲击的势头。
其余的十余名提督境的大高手,还在乱战厮杀着,主要以困兽台的三名执事杀得最厉害,仿佛纯粹为了杀人,按理说困兽台这么做不应该的,没有理由,这相当于砸自己的招牌,很彻底的那种,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三名杀力极强的困兽台高手,互相配合着,截杀那些冲击向前的江湖高手,已经有数名提督境界的好手死在他们手中。
毫无来由的乱战之中,人人杀得眼红不已,似乎苟有德和他的马车,在那种见人就砍的、无差别的、舍己之外全是敌手的杀伐中,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州衙其余几名捕快的身影,姬正腾至今没有见到。
李木华仙和那个小光头,也不知境况如何,但想来远离了厮杀场,他们应该还能应付,所以姬正腾现在完全是孑然一身,孤立无援。
他也不需要援助。
但倘若树敌太多,今晚那苟有德就要被人瓜分掉的,姬正腾能不能分到点什么,很难说,如果负了一身伤,出了那么大力气,却半颗铜板儿都没捞着,很明显得不偿失。
姬正腾眼神看似专注思考这扛着大棒槌的精壮老者槌人氏的提议,但警觉却一刻也不曾放松。
槌人氏似乎吃准了他,也不催促,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好整以暇。
老人体内那似有若无的煌煌气势,好似一座巍峨的大山,随时要倾覆过来。
忽然,沉默的姬正腾吸了吸鼻子,微微抬了抬眼帘。
苟有德的马车那里,如火如荼。
铁凿战车艰难行驶着,拉车的那仅剩的一匹战马,口鼻之中喷吐着粗壮的白气,浑身大汗淋漓,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血口和碗口般巨大的血洞,如果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满嘴皮都抹着厚厚一层麻黄粉的战马,七窍都已经溢出了血丝,坚持不了多久了。
两匹被人轰死的战马残尸挂在车横上,血肉淋漓。
无数江湖蝇狗,**在车尾数十步远的地方,像是一堆剧毒的蛇,彼此互相砍杀,又都想冲向马车,却被浑身鲜血淋漓摇摇欲坠的苟有德,不时扔出来的一颗铁菠萝给轰炸得花枝招展。
苟有德在艰难支撑着。
他撑不了多久了。
但他却根本没能掏出无数江湖蝇狗的围困范围,只是堪堪远离了困兽台四大站台的地界。
战车一路行去,满地残尸,一地猩红。
苟有德逃不了,今夜被人分尸轰碎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就在姬正腾心念一动,抽了抽鼻子,抬眼看向那边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
姬正腾哑然失笑。
那是一个小姑娘,圆脸,扎着马尾辫,身材纤细修长,两只乌黑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怀里抱着一盆花。
一盆倾泻如同凤尾的璀璨紫菀,鲜艳夺目。
小姑娘有意无意地朝姬正腾这里看了一眼,旋即扭过头去,捧着花盆,远远避开那些砍杀在一起的蝇狗,装模作样漫不经心地吊着苟有德和他的马车。
姬正腾长长呼出一口气。
平复了一下加快节拍跳动的心脏。
他们果然在。
姬正腾放心了,今晚再不用担心分身乏术,拿不下那苟有德。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不让别人染指那苟有德,然后逃命。
格杀是万万不可能做到,但只要他能拦下那些高手武夫们的步伐,那么自会有人将这苟有德装进口袋里。
那自小生活贫苦,却不幸染了女人疾、公主病的妖艳贱货,为了钱砍起人来,是相当可怕的。
姬正腾旋即扭头看向眼神变得有些阴翳的持槌老人,这老家伙直接跃过苟有德那一步,将主意打到了本人身上了。
姬正腾将太盘刀锋竖格在手臂之上,看着老人,说道:“老先生,我的法,你学不会。”
肩扛大棒槌的老者抬起头来,眼神阴翳,看着姬正腾,沉声道:“屈捕头这便做出了决断了么?不再考虑一下?年轻人做事,可要量力而行啊……”
姬正腾道:“屈某确实量力而行过了的。”
老人长长呼出一口气,伸手摩挲着手中饥渴大棒,说道:“你有多少力?能与今夜困兽台内想打你主意的人量力?”
姬正腾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力,不过……可堪一试!”
姬正腾说的是实话,除了在初到北大荒的那一夜,对上那恐怖的老僧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外,他已经很久没有全力一杀了,究竟十二阴阳脉死候功比起原本的河海峰那条武道,战力究竟如何,确实未曾真正检验过。
老人横持大棒槌,说道:“那便先试试老夫手中的棒槌,如何?”
姬正腾道:“请!”
槌人氏森冷一笑,雪亮双眸不带丝毫情绪,看着姬正腾,仿佛看着一个即将落入陷阱的山货。
老人手中的棒槌,长约莫三尺,远处看来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棒槌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横在那里,像是一座山脉。
槌身之上,似乎以某种生硬的笔画,刻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图景,姬正腾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些山川鸟兽之类的东西,整根大棒槌像是一截某种虬枝铁干的枯树树根一般,极其粗犷,捏在老人手里,流转出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给人以无尽古朴与沧桑的大气感觉。
轰!
姬正腾说完“请”字,下一刻,身材瘦小精壮的老人,一瞬间气势勃发,滂湃的气机滚动霎时间如同一座大山轰然降落在此,将四周的空气压得嘎吱作响。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老子亲自来取!”
“来吧!”
姬正腾自然不会退缩。
小提督境界,在江湖中,并不少见,因此在一众眼高手低的江湖看客们眼中,并不算多么高强,然而一旦真正厮杀起来,就绝对没人敢于小觑,至少拼了命一气镇杀十数名一品二品的武人绰绰有余。
姬正腾一人一竹竿,杀进困兽台来,在看热闹的蝇狗们口中,被贬到了尘埃里,认为其自不量力,但如今整个困兽台乱做一团,成千上万名互相乱战厮杀的江湖武人之中,提督境界的武夫,其高强的杀力便瞬间显现了出来,像是浪潮中的礁石一般,令人不敢无视。
姬正腾与槌人氏两人,同为提督境界的高手,目前两人没有逼近苟有德与他的马车,因此没有遇到浪潮一般涌聚的江湖武人,如今两人站在距离苟有德与他的马车数百丈远的地方捉对厮杀,两人透体而出的雄浑气息震人心魄。
像是两头猛兽忽然降临在此。
而年老的一头,气势明显滂湃。
因为老人,乃是一名大提督境界的高手。
武夫体内有命山,命山拥一百零八窍穴,以九品境界为统领,称九寻桥。
每十二窍穴通透,乃搭一桥,一桥既搭,便为九品武夫。
以此叠加,九桥之后,一百零八窍穴尽数贯通,为一品武夫。
这之后,引领滂湃气海贯通九桥,搭建根基,是为提督境界。
一桥十二窍穴,气海贯通十二窍穴,搭建起登峰神桥,并且稳固,为一品提督,以此逐渐往上,直至九品提督,九品提督之后,立于山巅九桥共举之处,开始交感天地,为大提督。
大提督境界,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遥望天河,心有所感,开始搭建去往天河之路,登堂入室。
老人乃是九品大提督。
已经遥看天河。
而姬正腾,因为情况特殊,体内河海峰尽数沉寂,变得像是冰封的石头一般,却修习了十二阴阳脉死候功,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的气机感应,于外人看来,仅仅不过小提督境界。
这是因为其体内,六阴六阳十二条正经,如同龙蛇蛰伏在山巅、瀑旁、雪原、林海、渊底……吞吐天地大气,而倘若龙蛇起陆,十二龙蛇仰天长嘶,届时又将是另外一番景象。
比如那贯长虹。
比如那被他生生撞碎了剑胆的大提督境界的年轻剑客。
即便受伤,姬正腾也很有信心将槌人氏斩于太盘刀下。
很明显,大提督境界的老武夫,也同样很有信心将他杖毙于槌下。
舍我其谁,这就是武夫!
“喝啊!”
黄沙地头,炸起一声如龙清啸,令人耳膜发颤。
姬正腾骤然发力,呼啸冲出,如猛虎下山。
其奔跑之姿,展现出一种极具动态的美感,被夹杂着血腥雾气的冷风冲刷过的肌肤内,肌肉规律颤动。
太盘大刀颤鸣。
在距离持槌老者还有数步距离时,姬正腾已经一扭腰身,身子旋转间一气腾跃而上高空,右手长刀拉至左肩,狠狠斜劈而下。
“桁架!”
气势巍峨如山的老人,猛然一声怒吼,声音仿似天神大擂鼓,直震得四周黄沙地簌簌而颤。
老人一个踏步横冲而出,手中棒槌横格而起。
“斩!”
姬正腾一刀力劈而下,刀气森然,仿似一挂银河洒落。
浩然死候气由全身十二正经内冲起,滚走在皮肤筋膜之下。
刀落。
斩在老人横格的大棒槌之上。
“铛!”
震耳欲聋的炸响,如惊雷降落人间。
这一刻,姬正腾虎口发麻,浑身剧震。
“起!”
持槌老人却仿佛不受影响,一手持槌,一手推出,手掌撞在自家横格而起的棒槌前端,将整根棒槌重重往上一推。
像是撑起倾颓的大山。
一股大河冲撞般的气势涌来,姬正腾身形不及落地,便轰然疾退。
………………………………
第一二零章 杖朝
蹬蹬蹬蹬……
双脚连续在黄沙地里疾退了十余步,姬正腾才止住那那股大河冲撞一般的气机轰撞。
“死吧!”
不容姬正腾半点喘息,十余步开外的持槌老人熊罴一般狂吼一声,杀意弥漫,裹挟着冲天乍起的烟尘,横冲而来。
姬正腾猛一咬牙,长刀倒提。
双方对冲而奔。
武夫意气之争,不死不休。
姬正腾一刀劈了出去,刀气森白如雪,撕裂空气,发出“唰”一声响,像是泼出一瓢水,呈现出一个圆润的弧度,砍向槌人氏。
槌人氏一个侧身,双手持槌,猛地将棒槌后拉,而后重重敲回。
棒槌所过之处,空气瞬间变的像是滚油一般嗤嗤作响。
持槌老人无招无式,就那么平白一棒槌来,简单粗暴,是可以杖毙虎豹长蛇的狂猛招式,绝无拖泥带水。
姬正腾一刀砍出,刀锋自老人身侧斜斜擦过,眼见老人一棒敲来,赶忙轰然后撤两步,跃起,十二种颜色在手臂之上齐齐闪现,天地气机轰然齐聚而来,倏然暴动。
一拳擂出。
砰!
拳头与那将空气抽得滚油一般滋啦作响的大棒槌重重相撞。
姬正腾之感觉撞到一座城池。
“很有意思!”槌人氏大喝。
想来老人在姬正腾全力一拳之下,也承受了巨力。
两人站在原地,周身三丈之内的黄沙地面猛地一颤,两人各自顿了顿,摇一摇身形,瞬间,双方脚下齐齐塌陷,黄沙飞扑而起,遮天蔽日。
“喝啊!”
姬正腾双手持刀,又是一刀横斩而出。
雪亮刀芒凭空乍现。
呼啦!
持槌老人一棒拉至头顶,重重轰下。
两人不闪不必,刀与棒再次撞在一起,决不后退,以力搏力,你强我更强!
这是武道上的争雄。
轰!
一股圆形气机,自刀与槌相交之处,朝着四面八方震荡开来。
两人周身,那冲天乍起的烟尘被这震荡开来的透明气机霎时搅碎,变成无数道蒸腾滚荡的湍流,席卷翻腾不已。
两人像是身处滔天巨浪之中。
持槌老人蒲扇一般的巨掌,铜浇铁铸一般的手指如如刀锋一般直刺而出,迅捷无匹,刺向姬正腾腹部,姬正腾并未格挡,不去看即将触及心尖的如刀指尖,一掌推出,按在老人古铜色的面门之上,旋即五指拧紧,要生生捏碎老人尖瘦的头颅。
“吼!”
持槌老者像是被激怒的猛兽一般怒吼一声,直刺而出的手指瞬间转为上戳,照着姬正腾的下巴,要将其头颅自下而上贯穿而过。
姬正腾脚下一拧,身体旋转,漫漫黄沙呈扇形溅射开来。
刀随人转,避过老人上戳的巨掌之后,刀锋缭绕身躯猛然横斩而出,想要斩断老人往上探出的手臂。
持槌老人心生警惕,左脚使出千斤坠,将满地黄沙像是水面一般生生踩得炸裂塌陷开来,老人大半边身子霎时一矮,歪头缩手,堪堪躲过横斩的一刀。
却顺势一棒槌由下而上撩出,大棒槌裹挟巨力,呼飒有声,空气滋啦作响。
姬正腾一咬牙,趁着老人歪头矮身的去势,想要一把抓住老人的脖颈和头颅,甩…刀将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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