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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捕大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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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摇了摇头。
别人不敢正视,但却不包括他。
他眨了眨眼睛,黑魆魆的两颗眼睛,油光锃亮,像是要流出比黑夜更黑的黑来。
眼见着自己的人马将数十张许久许久之前便早已布置完毕的强弓硬弩收拾得差不多了,一身雪白衣衫、眼睛却比黑夜更黑得何人公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场针对困兽台的杀招,今后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尽管这一场布置,原本就没指望它能发挥多少杀力,但今晚上困兽台里死去的蝇营狗苟已经足够的多,若非有那浑身气机炸开来像是炸开一轮烈日一般的年轻人的存在,北大荒困兽台今夜很可能就会不声不响被吞掉。
老爷说暂时不能与困兽台开战,否则会引起波澜,那就不开战。
北大荒困兽台如今大势已去,而且还是那个年轻人亲自动的手,这不能不说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想到这里,何人公子扭头,看向那瑟缩在一边一动不敢动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脸面之上,覆盖着森白的铁面。
何人公子微笑着,走了过去,伸出一只修长手臂搭在那人身上,轻声道:“好了,都结束了,你做得很好。”
那人赶忙躬身。
数十张弩床,成百上千发威力惊人的弩矢,针对在江湖之中声名不弱的大势力——困兽台,这一场杀招,其布置绝不容易,倘若没人接应,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成功。
可以说,这一场杀招的布置以及能够发挥出今夜这般屠戮数千人的杀力,全得益于眼前这一名普普通通的困兽台执事。
北大荒困兽台,早已经衰朽,却占据着巨大的茅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憨睡?
这北大荒,在坐地虎的面前,又如何盘的下一头所谓的龙?
何人公子,以及他背后站着的刘满刀,自然不会任由这个延绵了几百年的江湖大物要死了还恶心人,所以针对北大荒困兽台的杀招及阴谋自然也一个接着一个。
这些布置了很长时间、弩床几乎都快朽烂了的十二石大黄力弩,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但由于一些牵涉到帝都长安城里坐镇的某些大人物的不可对人言的原因,这些对北大荒困兽台的阴谋很少有能够成功实施或者实现的。
除了今夜。
何人扭头看着困兽台上哪原本存在的五大站台此时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的恐怖模样,转过头轻轻拍着那名执事的肩膀,轻声道:“你做得这么好,协律郎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不敢不敢。”
“呵呵呵,有什么不敢的,这是你应得的,走吧,与我说说,你想要些什么?”
那名执事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厮杀声传来的地方,然后转身,与身侧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白衣公子缓缓前行,朝着大鹰崖下黑夜之外、月色朦胧的无尽沙海走去。
“在下……不想要什么,只要家人都……好好地,以及您之前承诺给予的富贵……”
家人?富贵?
何人仰头看天,想着此时此刻正在北大荒某户张姓人家里发生的一场无端杀害,笑眯眯说道:“这是自然,我承诺过你的,还有呢?”
背叛了自己宗门的黑衣执事这一刻思虑颇多,欲言又止。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时间,听着身后噗嗤噗嗤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惶恐不安的黑衣执事这才说道:“其实……在下……在下……并不知道……总台来的那四人……”
“哦……我就说嘛,你憋了老半天,屁都不敢放一个,跟你与我谈条件的时候大相径庭啊,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呀,哈哈,无妨无妨!”
何人摆了摆手,制止了这名胆战心惊的黑衣执事不清不楚的话。
“可是……青龙使武功很高很高,说是大登峰境界,贪狼使也要杀上来了……何公子,这……我……”
“呵呵呵,你别怕啊,我都不怕你怕啥呀……”
“可是青龙使他……那可是大登峰啊……我我……我……”
“放心吧张执事,你们那什么大登峰境界的青龙使,他来不了的。”何人扭头,笑吟吟看着这名贪生怕死却又欲壑难填的张姓执事,说道:“大登峰确实可怕,可我不也还在这儿吗?大登峰的武夫杀起人来多么恐怖,我会比你知道的少?不要说杀你,就算是杀我何人,那不也还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吗?我也怕死,可我还在这里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不会死啊,我不会死又说明了什么?说明你也不会死啊,为什么呢?既然大登峰境界的什么青龙使要杀你我是弹指一挥的事情,我也怕死,但我为什么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呢,为什么不跑呀?因为我根本一点儿也不担心啊,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竭力抑制自己身躯在白衣公子的手掌下不去瑟瑟发抖的张姓执事,竖着耳朵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厮杀声,颤声道:“您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呢?”
何人公子边走边转过身,对着身后已经收拾完毕的控弩手下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尽快撤离,这才转过身,看着一张森白铁面在黑夜里格外显眼的执事,笑道:“因为我知道他根本脱不开身来杀我们呀。”
黑衣执事顿时沉默不语。
不用去想,何人也知道此事这名反水的张姓执事森白铁面之下的脸是茫茫然的,他根本不知道这困兽台今夜发生了什么或者即将发生什么。
信息不对等,只能靠着本能,对这世界摇尾乞怜而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就是下位者的悲哀。
想着此人即将到来的结局,何人顿时又笑了起来,拍着张姓执事的肩膀,说道:“你一定觉得我如此笃定你们那什么青龙使不会一下子冲上来击杀我们,太儿戏了,对吧,毕竟那可是大登峰啊,不靠谱,哈哈,但是你也知道,你们困兽台里藏污纳垢,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你知道吗,今天晚上,困兽台里刚好就有一个人……哦不对,一只鬼,他可以拖住你那什么青龙使,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大登峰境界的武夫,你们那什么狗屁青龙使啊,想要杀了我们窝在大鹰崖下的这一堆人,也就是反手一巴掌的事情,可是你看看,我们今晚老早就躲在这里了,还发了大招杀了很多人,那什么青龙使不要说反手一巴掌,屁都没放一个,然后呢,你再看看,前面,看到了没,月光美吧?哈哈,就要走出暗影了,我们就要走向光明了,你们那什么青龙使现在在做什么呢?还是站在那间小竹蓬里一动不动,为什么啊?因为他不敢乱动,知道为啥吗?就是因为那只今晚上躲在困兽台里的鬼。”
“一只大登峰境界的鬼。”
“所以我们现在要走快一点咯,不然等会儿两个大登峰境界的大武夫杀起来,我们这些小鱼苗会死得很惨呀。”
“您……怎么知道有只鬼呢?还是大登峰境界的鬼……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呢……”
“额……”
黑衣执事停住脚步,扭头静静地看着语塞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满脸尴尬:“这……这个嘛……”
黑衣执事再次问道:“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呢……”
白衣何人挑了挑眉,尴尬道:“这个……你……你很单纯啊……这世界上怎么不可能会有鬼呢……”
黑衣执事摊手再问道:“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何人头大,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单纯的叛徒。
恰在此时,身后一阵骚动。
轰隆一声爆响,沙尘冲天乍起。
人的身体被击碎的声音在在爆响中,噗嗤作响,显得有些沉闷。
沉默跟在两人身后的控弩队伍惊乱起来。
一道黝黑身影在漫天烟尘之中,漫步而来。
黝黑身影一双小眼睛里,满是猩红血色。
“上!”
低沉的喊杀声过后,紧接着便是凶险而沉默地厮杀。
“贪狼使……”
黑衣执事惊呼一声,赶忙躲在白衣公子身后,瑟瑟发抖。
何人回过头去,伸手一弹,砰地一下崩碎惊恐的黑衣执事脸上森白的铁面,看着那张嘴唇紧抿眼神惊恐至极的脸,笑道:“看你的样子……是见鬼了吧?”
“啊?”猝不及防之下被崩碎铁面的黑衣执事脸上愤怒之色一闪而逝,紧接着堆出惶恐地笑脸,呵呵道:“何……何公子说笑了,贪狼使……”
“还没见到?”
“什么?”
“鬼啊,这就是呗……”何人指着那道在控弩队伍中厮杀的身影。
“世上到处都是鬼,不只是小时候妈妈在被窝里讲给你听的那种,你都长这么大了,还看不到?你觉得自己还是孩子?一个四十几岁满脸胡茬的孩子?……”
“啊!鬼啊!”
看着嘴角带笑的白衣公子两个眼珠子那越来越浓烈的黑色渐渐黑成了墨汁儿,惊恐不已的黑衣执事哇哇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何人伸手往后轻轻一挥。
气机圆弧凭空而现。
噗嗤一声,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喷溅。
无头尸体狂奔数步,扑倒在大鹰崖投照下的暗影与皎洁月色的分界线上,再也不可能动了。
何人看着眼前厮杀正烈的战斗,抬脚迈步,躬身,一下子捡起地面上一根散落的弩矢,气机轰鸣,猛然将弩矢一把投掷而出。
撕拉!
弩矢撕裂空气,撞向那道在人群里杀神一般的瘦削身影。
轰地一声爆响。
紧接着噗嗤一声。
烟尘遮天蔽月。
裹挟了锋锐气机的弩矢生生撞碎那道身影的护体罡气,将其洞穿,而后撞得倒退而出,深深陷进一堆沙丘里。
烟尘渐敛。
何人呸地吐出一口唾沫,讥笑道:“还他妈有脸说自己是狼呢……”
眼见那堆即将崩散的沙丘里再无动静,何人满意地拍了拍手,扭头,看着某架艰难冲出了困兽台的马车以及马车上那血迹斑斑的人影远去的方向,呵呵一笑,迈步向前走去。
………………………………
第一三七章 月下飞天镜
即将光明降临的天穹,不知何时平白无故多了许多云。
夜很冷。
沙丘上静静站立着四道身影,凝视着那惨烈无比的修罗杀场逐渐变得安静下来,沉默不语。
炸雷一般的喝喊声,不时从灰蒙蒙一片的困兽台杀场里传出。
色彩斑斓的气机罡罩,像一个个不断闪现的泡沫,出现在杀场上。
这是在万千弩矢射杀之下存活下来的蝇苟们与那些提督境界的武夫们在厮杀。
今夜的厮杀,已经接近尾声。
困兽台的黄沙地里死了很多人。
大家都在往前冲,都想要独吞苟有德与他的马车。
但大家都互不相让。
于是在厮杀中前进。
提督境界的大武夫们犹如礁石一般推进,气机罡罩璀璨得仿若七彩的琉璃。
残余的蝇苟们哀嚎着逃命,却在大武夫们的出手下一个个倒下。
提督境界的强者之间互相厮杀,爆发出的气势惊天动地,像是一个个闷雷抽打在大地上,轰鸣炸响,整个区域都嗡嗡作响,震颤不已。
四道身影中,一道身影一席紫衣,大袖招摇迎风而立。
另外三道身影参差不齐,一瘦一壮一寻常。
瘦的很瘦,像猴子,背上背着根用条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事。
壮的很壮,像铁塔,手里拄着一柄才从屁股下抽出来的巨大铁剑,人与剑就像一幢铁塔样的高楼,与高楼前的丰碑。
寻常的,很寻常,手里滴溜溜转着一柄昆虫羽翅一般的绿叶。
“结束了吧?”
瘦的**问道,紧了紧背上的条状物。
“怕是要结束了。”
壮的罗根,一手从拄着的巨大铁剑上抬了起来,挠了挠头,瓮声答道。
两人脸上,巴掌印还很明显。
“那老大他……”**舔了舔看了一场血腥的好戏之后,有些干燥的嘴唇。
“看起来是被那老农打怕了啊,躲起来了……”身材寻常的罗叶,手中滴溜溜转的翠绿飞刃倏然消失不见,不知藏在了那里,吸了吸鼻子,然后紧了紧有些松散的腰带,说道。
**道:“那老农民可真厉害,杀人来像鬼一样……”
罗根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胳肢窝,语音如同擂鼓,宽阔胸膛嗡鸣震颤,问道:“老大会不会死?他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似乎……”
**呸了一声,扬眉道:“这不废话嘛……神游境的老家伙都没干翻他,就凭那老瘪三?”
罗叶和那袭紫衣没有说话。
四人战立的沙丘之上,场间气氛隐隐有些沉默。
大家的语气很轻松。
但眼神却很凝重。
那浑身气机绽溢开来仿似一枚日蚀的老农,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老瘪三。
那是一个一只脚踏入了登峰境界的老瘪三。
即便是放眼全天下,这样的人物在江湖中,也无不威名赫赫。
四人紧紧盯着那沙地里出现的巨大沙坑,以及沙坑旁那个身材瘦削气势勃发的老农。
“那是什么……”
沉默中的**,忽然扭了扭头,皱了皱问道。
众人朝他的视线看去。
然后都是一愣。
旋即愁眉紧锁。
落在四人眼中的,是一片湖泊。
不,那更像一面镜子。
一面光洁的、凭空出现的、流转着透明涟漪的镜子湖泊。
镜湖。
镜湖凭空悬浮在离地不过三丈的高度里,缓缓扩溢,面积逐渐增大。
皎洁的月色映在湖面。
困兽台里,不时闪烁的气机罡罩的色彩,落在那片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镜湖”里,就象是一颗颗七彩的小月亮似的。
碧澄澄的。
那镜湖分外妖娆热闹,像是拘禁了一片夏夜里的萤火虫在里面。
一片臃肿的白云忽然缓缓地移过池面,仿佛是一群老妇,弯着背,一步一步吃力地从月亮前面走过,想把月亮遮住,月亮却透过云片的空隙倾泻下皎洁的光芒。
铁塔高楼般的雄壮罗根抬起头,长大了嘴巴――高天里,真的有一群老妇一般的云飘过。
那是云落在镜湖里的倒影。
如此……
那镜湖,该有多么平滑清澈和光洁?
枯瘦如猴的**眨了眨眼睛。
壮阔静美的瀚海夜月,在那片凭空出现的镜湖之中,忽然显得那么暗淡无力。
清亮平滑到了极点的镜湖,就像是一块琉璃的碎片,落在了沾满灰尘的纱布上,把原本看起来壮美无比的北大荒瀚海夜色,映衬得乌沉沉脏兮兮的。
带着寒意的清风,裹挟着呼啸的沙尘,不时飞掠而过,在翻腾缭绕的雾气中闪烁迷离,犹如地狱中,森森的鬼气。
“又一位引而不发的高手?为何之前,半点气息也无?”身材很寻常罗叶,嗓子忽然有些低沉。
大袖招摇的紫菀语气清冷:“他隐藏了自己……”
罗根扭头,瓮声道:“再加上先前竹楼里昙花一现……额……可以用这词吧干哥?”
“昙花一现……的那位……”
瘦削**没有回答没念过多少书的粗壮大汉,只是接着说道:“还有那捏菜刀的……”
众人眼神更加阴沉。
罗叶语气玩味:“这困兽台高手很多啊……”
**惊道:“那人……是在那女捕与小侄子在的方位吧?”
“那女捕和小侄子呢?”
罗根又挠了挠头,说道:“怕是还趴在那沙丘后面吧……”
**摇头:“糟了,我感觉不到他们了,刚才还……”
罗叶的脸色也是霎时一变,扭头看向一动不动地紫衣秀美男子,问道:“咱……还不动手?”
紫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动,怎么不动,那么多钱,几辈子都够花了。”
罗叶皱眉:“那老大那里……咱……”
紫菀叹了口气,说道:“罗根去帮忙,顺便看看那女捕和小侄子怎么样了,是不是悄悄走了,罗叶与**跟我走,刘满刀手下那条疯狗很有些气力,但苟有德那架马车必须拿下!”
罗根瞪眼道:“就去我一人?”
紫菀恨声道:“不够吗?你看到姬正腾他拼命了吗?还没有吧?这说明他还有再战的气力,如果等会儿他拼了命都活不下来,那咱们几个上去也没用,都要死。”
“而我不想死。”
另外三人无言。
紫菀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至少……不是白白去死。”
“这世界……活着的人总要活着的。”
“离了谁都一样。”
紫菀从更远处的地方收回视线,瘦削猩红的嘴唇抿了一下,看着几兄弟忽然露出来的视死如归的神色,冷哼一声。
很明显,三兄弟并不同意他的观点。
“干活儿了!”
“你们想死那就去死吧。”
“反正我要去抢劫苟有德。”
“如果姬正腾活不下来,不是还要替他报仇吗,如果他活下来了,有钱才能吃香喝辣不是吗,简直是三头大傻逼,无语!”
说罢,吸了吸鼻子,当先而走。
闻着夜空里,某个逃了一辆马车的方向,一个远远吊在马车后鬼鬼祟祟的圆脸小侍女手里捧着的那盆凤尾般倾泻的花香。
凝儿不散的花香。
紫菀花香。
紫衣大袖招摇。
三兄弟面面相觑。
“记得帮我和老大报仇啊……”罗根瞪了瞪眼,旋即将手中巨大铁剑扛在了肩上,开始往沙丘之下走去。
**与罗叶不约而同地抬起脚来,在粗壮大汉挺…翘的双…臀上各自蹬了一脚。
“傻…逼,开玩笑而已,咱们兄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说罢赶紧迈步,紧随紫衣其后。
……
镜湖绽溢涟漪,当空而浮。
镜湖之下,一身雪白衣衫沾染了大片淋漓血迹、触目惊心不已的秀美公子仰头看天,看着不断扩散的镜湖涟漪,缓缓点了点头。
秀美公子脖颈之间,那被一刀切开的狰狞豁口仿若深渊。
阴寒的气息还在持续不断从秀美公子的身体里向沙海及秀美公子头顶的镜湖里释放,那些无形无质的气息与真实的自然相遇之后,落在秀美公子的眼里,便变成了寒冷的黑色气旋,卷集起地面的沙砾,绕着他的身体不停地呼啸狂舞,看着就像是一头头凶猛无铸的恶鬼野兽。
“这样就看不到我了吧……哈哈……”
秀美公子满意地拍了拍手。
他踏前一步。
头顶上的镜湖向前横移。
秀美公子回头,在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身材婀娜的女捕,与一个拥有着鸡蛋一样尖而大头颅的孩子,两人双眼无神,梦游般也向前踏了一步。
秀美公子哈哈大笑,对自己的手段感到十分满意。
秀美公子又是磨脚一步,仿似唱戏的似地,腰柱提起; 起步的一只脚离地少许,然后脚跟徐徐落地; 带动上身; 随着腰摆动方向; 轻轻地颤动一下。
大方、华贵而气派。
志得而意满。
“蹬蹬蹬蹬……”秀美公子嘴里飘出大戏开场的锣鼓声,小碎步欢快前进。
忽然,他站住了身形。
微微扭头看向自己的肩头。
旋即,他掸了掸自己的肩头。
那里的衣衫上,闪烁着亮晶晶仿似沙粒在月色里闪烁的颜色。
那是光明?
秀美公子扬眉。
他抬起头。
然后笑。
一个锦衣貂裘的华贵公子,自竹棚里走出。
那衣着华贵的公子,走起来脖颈直立; 眼睛平视前方; 两肩松弛,腰部直立撑住劲,收了小腹,闭住胸,起步脚迈出离主力后脚尖最多半步,开步时,身子稳而不出胯,不提胯,落脚时脚跟徐徐着地,身子随同前移; 随脚跟落地脚掌用力压下,落地的脚似鲤鱼打挺般,正迈步朝他而来。
浑身都闪烁着亮晶晶仿似沙粒在月色里闪烁的颜色。
光明大绽。
锦衣貂裘的华贵公子大声喊道:“哪里来的蠹虫,妖艳贱货,敢在人间作乱?”
秀美公子咧嘴,满嘴的猩红牙龈毕露:“瘪三,等你呢!”
………………………………
第一三八章 星蚀海
浑身戾气安静伫立在巨大沙坑旁的瘦削老农,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恶兽,两眼散发着淡青色不详的光芒,连带着他整个的人,都缭绕着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晕。
老人安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
一跺脚,地裂山崩。
武夫之力,登峰造极。
此刻老人眉眼低垂,微微扭头瞟了一眼满地狼藉尸横遍野的困兽台原西北角站台的方位,看到那面诡异至极的月下飞天镜,又扭头看向中央站台后方,大鹰崖下那片倾颓的竹棚中的一处,皱了皱眉头。
在老人的气机感知里,两头洪荒莽兽一样的怪物,正缓缓在大鹰崖下的这片天地间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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