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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心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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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迪娅公主除了有这些普通女子的想法外,更是增添了国仇家恨的现实情况。那位阿尔伯特如今处于上峰,对于自己和父亲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整个德斯蒂尼伯国全都操纵在他的手里,公主争强好胜,自尊心又十分强烈,断然不可能接受他的好意,因为这样一来,就难免会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是迫于形势,牺牲了自己。退一万步说,她――克劳迪娅公主也的确没有对阿尔伯特产生任何一丝真正意义上的感情,所以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表现出小鸟依人的姿态,而是要高昂着头,只承认得到博教的庇护,只承认是米里哀主教给了她依托。
女人的心思是在场所有男人们无法猜透和理解的,克劳迪娅公主拉着米里哀主教的手说道:“大人,我愿意现在就去您那里避难。我是德斯蒂尼伯国的继承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还在您的教堂之中,伯国百姓就不会支持除我父亲及我之外的任何人来比尔提城当政!”
公主这话显得略微有些刺耳,老伯爵边咳嗽边大声冲着众人解释道:“小女毕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还望诸位看在我的面上体谅她一下。我如今病体难愈,国家大事却不能放松分毫。我愿意指定阿尔伯特殿下作为摄政,代我处理国事。”
克劳迪娅公主胸中堵得慌,她极力劝说道:“父亲,女儿愿意为您分担忧愁,您何必把权利移交给外人呢!”
老伯爵先是笑了笑,随即又摇摇头道:“你虽然是德斯蒂尼伯国的继承人,却是一介女儿身。虽然过去也不是没有先例,可现在的形势却是大大地不同。过去是和平年代,女伯爵入赘一个丈夫,名义上是她掌权,但其实还是那位入赘的男子在施行政令。虽然他们的孩子随女方姓,可实权却仍然还在男方手里。你现在年纪轻轻,又没有婚配,怎么能担当得起如此重担呢?阿尔伯特殿下帐中,谋士如云,猛士如雨,只有他才可以力保我们比尔提城及整个德斯蒂尼伯国的安全。”
克劳迪娅公主确确实实无言可辩,她心里暗暗怨恨起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人。
米里哀主教在适当的时机安慰她道:“公主,阿尔伯特殿下为人诚恳,他说出来的话肯定不会食言,请您尽可能放宽心。”
克劳迪娅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再听了,便挽起米里哀主教的胳膊,赌气似地冲出了伯爵府邸,一路向教堂而去。
阿尔伯特在确保了公主的安全之后,同病床上的伯爵又客套了几句,也急匆匆地道了别,他的心中现在只为凯艮一个人而担忧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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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善举
比尔提城规模不大,居民的数量当然也不能和帝都西萨或者鲍罗特公国的首都索罗城相提并论。
米里哀主教所在的博教教堂相形之下就显得格外宏伟庄重。
主教大人深居简出,穷人有什么事情,都会主动跑到教堂里去找他帮助。他本人偶有的一些外出活动,一般都是去富人家里进行募捐。他仪态洒脱、并不因为自己是去筹钱而卑躬屈膝。那些富人一方面乐意谋个好名声,一方面对于米里哀本人也是格外的钦佩,因此,筹款的行程基本都很顺利。
比尔提教堂虽然很大,但主教大人的活动空间却很小,教堂的后面有一所附属建筑,那是他起居、学习、工作和祈祷的地方。这建筑四四方方,内部全都刷成了白色,和医院及部队营房差不多。外墙则由于藤蔓的遮掩及年代的久远已经无法分辨出当年的样貌了。
这附属的建筑,面积本就不大,主教大人还特地分割了几个只够摆一张床的小隔间,供给那些手下的修士使用。他曾经解释过自己的想法:“靠得近,便于照应,冬天的时候也能增加一点屋子的温度。”几位修士私下里也不是没有过抱怨,比如天气炎热的时候,该怎么办呢?主教大人很洒脱,他做出了表率。在蝉鸣的季节,主动搬一把躺椅,放在露天的地方乘凉歇息。那几个修士便依样画葫芦,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把怨气给消除了。
克劳迪娅公主大驾光临,要在这博教大教堂居住一段时间。米里哀心内早就有了适当的安排。他要把这整个的附属建筑都让给公主居住,自己则和手下的修士挪动到大教堂的侧间。
这侧间缺点不少,梁顶太高,窗户太大,只适合用来作为礼拜之余稍事歇息的场所,若是作为卧室的话,则显得过于宽敞。
克劳迪娅不愿意主教和其他几个修士受委屈,便主动提出在附属建筑里面再隔出一个小间,用以给自己居处。米里哀态度十分坚决地回应道:“公主,您千金之躯,我们又都是大老爷们儿,怎么可以和您同处一室呢?您的父亲如此信赖于我,我当然也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和嘱托。您来到此间,就是最尊贵的客人,这房间已是十分简陋,断断不可再让您受什么委屈了!”
公主本待要分辩点什么,但想到自己的女儿之身,顿时又叹了口气道:“你们搬去的那个地方太阴冷了,面积过于宽敞,天花板又高,怎么可以住人呢?”
米里哀笑道:“我们可是有四个人啊!地方小了,还没法弄呢。您一来,我们的居住条件反而改善了,由原本的小隔间变成了如此宽敞的所在。公主您不用担心我们。”
克劳迪娅说不动乐观善辩的主教大人,只能乖乖地顺从了他的意思。
第一天平淡无奇地过完之后,次日清晨时分,教堂外面走来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他肩挎一个背包,手中拿着一根竹杖,摇摇晃晃、一步一颠地跨了进来。
米里哀有早起的习惯,此时正在教堂里做晨祷,心思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听到那人的声音。
那个中年男子似乎有点羞怯,可马上又露出了一丝无所谓的神情,他在主教背后三米远的地方站定了下来,直着嗓子喊道:“大人,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你这里可有什么吗?我可以付钱!”
米里哀从沉思中回转过来,见那人仪容不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心下顿时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他忙点头回应道:“有吃的,有吃的,请您稍等一下!”
“大人,你能否快一点,我吃完就走,我给你双倍的钱!”
米里哀并没有在意后面这句话,他忽然犯了难,因为面包之类的玩意儿此时还放在附属建筑里,昨天既然让公主住了进去,现在大清早的,自己就没法跑过去拿了。
主教大人一心为善,也就顾不得什么嫌疑,他先敲了敲公主的房门,可惜没人响应。他只得自己推开门进去,公主的卧床放在最里面,那些面包之类的食物则在靠外的一个隔间。米里哀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特别大的声响,既是为了不吵醒公主,也是为了避免可能的尴尬。
谁知克劳迪娅公主也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她由于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此时正坐在床头发呆。主教大人的敲门声过于轻微,以至于都没能引起她的主意。米里哀推门进来之后,公主才有所知觉,她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主动招呼道:“大人,您是来取什么东西的吗?”
米里哀倒是吓了一跳,诚惶诚恐地赔不是道:“公主,教堂外来了一个苦难的穷人,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准备拿些面包给他。”
“大人,您尽管自便吧,不会影响到我的。”
米里哀目不斜视,拿完面包后,转身就走出了屋外,克劳迪娅此时想念起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凯瑟琳。昨天赌气走得过于匆忙,竟然忘了带上她,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人把其给领过来。
那个等在教堂内的穷苦之人似乎缺少耐心,米里哀离开的时间并不久,但他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抬头望了望教堂顶部先知西里尔的画像,又把镌刻在窗户上的克雷芒手书:知、行、善三字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其间不断从鼻子里发出了声声不屑的呼哧。
祈祷桌上的银烛台让这个可怜人起了兴趣,这烛台少说也可以卖个五百帝国币,这些钱足够自己大吃大喝一整年。他无奈地瞅了瞅自己兜里怀揣着的一百多钱币,心内顿时感到一阵怨恨。正当其邪念萌生,准备实施偷窃的时候,米里哀主教适时地拿着面包走了过来。
那人一见有吃的,两眼中突然冒出闪闪的金光,他一把抓起面包,根本顾不得什么礼节和尊严,一咬就是一大口,在嘴里也几乎不嚼动,而是硬生生地把面包往肚子里咽,似乎是怕有人来和他抢一般。
这样子看着令人着实难受,主教不禁动情地说道:“面包和床我们这里都有,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尽管在这里休息。”
那可怜人好不容易腾出空闲,回了一句道:“大人,多少钱,我给你!”
“免费。”
“免费?”
“是的,免费。”
“免费!”那人起初以为是自己饿昏了,出现了幻觉,继而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把眼睛鼓得圆圆地,直愣愣地瞧着面前的米里哀主教。
六十多岁的老头,腰背仍然挺直,眼睛和嘴角洋溢着笑容,他的头发虽然花白,但却十分茂密,丝毫没有秃顶的迹象。
可怜人心里闪过一丝感激的情绪,随即又用自己的理智压抑了下去,这多年来浸润在怨恨之中的理智使得他怎么都不相信这位主教大人会是出于完全的好心,他面带疑惑,用令人十分不舒服的语气说道:“大人,您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我去办吗?我虽然饥一顿饱一顿,却也还能保持着身体的强壮,不论是举千斤顶还是拖船进坞,那都是老行当了!”
坦博兰斯帝国的法令十分严苛,苦刑犯们在狱中的劳作都是极为沉重的苦力活,迪略特皇帝上任之后,这些东西更是变本加厉。普通人宁愿被判死罪也不愿去被罚做苦役,那里面能让人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个可怜人提到了千斤顶、提到了船坞,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主教大人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苦役犯,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他心中做好了打算,那就是这位假仁假义的大人会立马把他赶出教堂。
但米里哀主教的行动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老人听到他干的这些活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和蔼了,他甚至说道:“您吃了不少苦头,不如留在我这里歇息几天吧。”
“大人,我是苦役犯,现在虽然出狱了,可却仅仅是假释的阶段,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苦役犯?那位皇帝陛下,在西萨城外的蟠龙河秘密建造着各种战船的配件,然后又让人把这些配件通过河道运输到惊魂海边上。我们一天只吃一顿饭,却要干十小时的活,大人你是不是不知道啊!我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我偷了一个面包,被罚五年苦役,在第四年的时候,我越狱了,可是不到一天的功夫,人家又把我抓了回去,这下好了,罪加一等,再罚五年。整整十年啊!大人!我进去的时候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现在呢?衣衫褴褛、胡子拉渣,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比尔提城的人都不肯收留我,都不肯给我吃的,有个好心的大妈给我做了向导,让我到这里来找你。其实这教堂我一进城就看见了,这么恢弘的建筑,一看就是有钱人呆的。大人,我十恶不赦,你怎么还能把我留在这里呢!”
那个可怜之人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说话断断续续,既是由于在啃食面包,也是由于这记忆十分痛苦,令得他没法好好讲述。
米里哀在听到他讲千斤顶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人是个刑满释放的苦役犯,但他不忍心揭开其悲惨的伤疤,在那人吐露真情的时刻,主教大人眼望西里尔的画像,心内充满着悲天悯人的情怀。他只问了一句:“您叫什么?”
“我?我没有名字,即使之前有名字,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我在牢里的号码是24602。”
“人人都有一个上天所给的名字,您也一定会有。”
“大人,我识字,出狱后辗转流浪,没人肯收留我,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愿意给您干活!”那人原本的怨气此时已渐渐消退,他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位主教大人是真心实意怜悯自己,想要帮助自己。
米里哀主教愿意收留他,虽然教堂内其实没啥活计需要他干的,但为了不至于让一个受苦的灵魂再次堕落,主教他善意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克劳迪娅公主此时也已经起床梳洗完毕,她款步来到教堂,见主教正和一位陌生的乞讨者攀谈着。对于主教的乐善好施,公主心里比谁都清楚。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受到了主教的熏陶,对于帮助穷人也是十分上心。
那个苦役犯把面包几乎悉数都咽到了肚子里,要知道那可是整整五大块啊!可以供给主教和三位修士吃上一整天。
米里哀也没忘记递上随身携带的水壶,让那个可怜人的胃能够好受一些。
肚子填饱之后,那人先是抬头又望了望顶上的西里尔,似乎觉得自己的命运不该那么好,接着他注意到了主教身后站定着的克劳迪娅公主,在他的眼里,这位公主就是天使,她一定是上天派来接引自己回归无限尘埃的使者。
那人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道:“天啊,我是不是在做梦!”随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米里哀主教和公主慌忙把他抬到了附近的一张长凳上,主教叹了口气道:“他那么久没有吃饭,刚才一下子进食太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教堂外此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米里哀让公主先照应着这个可怜人,自己则迎出去一探究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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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公主选择了苦役犯
来者正是鲍罗特公国的监国阿尔伯特殿下,他的身边还跟着克劳迪娅公主的贴身侍女凯瑟琳。
原来阿尔伯特虽然一心想着凯艮的伤情,但经过军师塔伦克劳福德的指点,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应该趁此时机,添柴加火,好好改善下和公主的关系。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和德斯蒂尼老伯爵商量过了,要把凯瑟琳接到比尔提教堂中和克劳迪娅作伴。这是一桩美事,伯爵自然满口答应,凯瑟琳那边更是没得说,她已经和公主相依相伴了这么多年,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
克劳迪娅此时正在悉心照料着由于一下子吃得太多而昏过去的曾经的24602号苦役犯。那个可怜人由于一时之间得到了太多的意想不到的人间温情而晕厥,他虽然常年从事异常繁重的体力劳动,吃的东西也不怎么样,可身体却十分强壮,此次昏倒在地,米里哀主教认为是食物的因素,而实际上更多的则是精神因素。
24602号苦役犯的那个饱受委屈的头颅现在正倚靠在公主温暖的臂弯中,他的潜意识不断提醒着自己,太舒服了,太舒服了!这不是一个苦役犯可以呆的地方!
他忽然慢慢睁开了双眼,只见公主头戴玉凤簪,百花长裙拂地,鸭蛋脸,细挑眉,神情中满是忧郁和同情。
24602号苦役犯赶忙直起身道:“我这是在哪里?你又是谁?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儿是博教教堂,我叫克劳迪娅。”公主说着,把那个苦役犯的手抓起来放到嘴边亲吻了下,“我们都实实在在地活在上天创造的世界中。”
苦役犯感受到了公主嘴边的湿润及吐出的气息。他紧紧盯着克劳迪娅的那双明净眼珠,一下子出了神。他被强制服役十载,从来没有一天吃饱过肚子,也从来没有一天有闲暇、有力气去想别的什么东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米里哀主教给了他面包,公主则给了他精神上的慰藉。他忽然全身颤抖着用双手紧紧抓住公主纤细苗条的胳膊,一个劲地在上面摩挲拥吻。
这一幕正好被阿尔伯特殿下看到,他一时之间来不及有别的念头,立刻箭步如飞地冲上前去,想把这个腌臜货从公主身边强制拉开。
可怜人十年的苦役不是白做的,他刚才又补充过了五个面包,阿尔伯特虽然也有些武艺,可在这苦役犯的蛮力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24602号囚犯见有人要剥夺他的幸福,顿时像发了疯一般地喊道:“啊!啊!我就知道!这其实还是一场梦!看啊!看啊!终于来了!我是个穷凶极恶、十恶不赦的人!哪里配得上享有一点点的幸福呢?来吧!来吧!我不怕你!”
他放开了公主的胳膊,回身和阿尔伯特扭打了起来。阿尔伯特殿下身材很高大,但力量方面完全无法抗衡,被这个苦役犯像顶牛一样,一路向后推去。
克劳迪娅公主在后面急得大声喊道:“这是鲍罗特公国的阿尔伯特殿下!”
那个苦役犯一下子愣住了,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像个疯子一般狠命地在那里磕着头,嘴里不住地讨饶道:“大人物!大人物!我知错了。我不知道您是高贵的殿下,我们那里常年都只有小人物在看管,虽然是皇帝陛下亲自要求建造的东西,可他从来也没有现身过。您是谁?阿尔伯特殿下?没听说过!哈哈哈哈哈!不过大人物嘛,要听说过做什么?我又不是大人物,我啥都不是。您惩罚我吧,没事的,再来十年我也不怕!”
阿尔伯特本来是抱着一颗恋爱的心来的,谁知竟碰到这么一出乱七八糟的喜剧,他又气又恼,抬起一条腿重重地在那个苦役犯的背脊上踩了一脚。
那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抱怨,也不知道疼痛,仍然疯疯癫癫地喊道:“啊!终于还是跌落了回来!老天开眼了!没有让我处于麻痹状态太久。人还是应该活在现实中。那五个面包的梦境固然很美,可我就是觉得他不真实。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继续做我的苦役犯了!哈哈哈哈!”
阿尔伯特轻蔑地啐了一口道:“呸!”接着走到公主身边,嘘寒问暖客套了一番。
克劳迪娅并不领情,相反和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凯瑟琳一起把俯卧在地上的苦役犯给搀扶了起来,她柔声细语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米里哀主教刚才在教堂门口被几个闲人纠缠住攀谈了几句,等他进来的时候,发现气氛不太对劲。阿尔伯特独自枯坐在一边,克劳迪娅及凯瑟琳则与苦役犯在另外一边。
主教先上前问了问阿尔伯特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年轻人一努嘴,意思是这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闯了祸。
公主见主教来了,便也详细问起了刚才没来得及提的疑惑,这个24602号究竟是谁。
主教简略复述了一遍自己得知的情况,那个可怜人由于刚才又一次发泄了一番自己的情绪,现在反倒安静了下来。
阿尔伯特的父亲虽然教子有方,但毕竟周围的环境及从小接触的人物都来自于上层阶级,导致小阿虽然有一颗赤子之心,却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萌芽。他对于乞丐和类似的小人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知道要去同情他们,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阿总觉得没法与这些人交心。他的那个踩踏之举虽然没有太大的恶意,却也暴露了其心中阴暗的一面。其实,若真有人来向他当面乞讨,小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从兜里掏出所有零钱给他。但要是这些乞丐和他长时间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小阿是绝对无法忍受的。这既是他脆弱的一面,也是他内心凶狠的一面。
克劳迪娅公主则恰恰相反。德斯蒂尼老伯爵年轻时沉迷酒色,对于独女的教育问题从来不加以干涉,他的这种放任反倒成就了公主接近大自然的心灵。公主小时候无拘无束,虽然老父亲给她安排了很大的排场,前呼后拥一大群人,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公主人小鬼大,主意很多,经常走到一半就要自己溜去僻静处或者某个自己预设的秘密地点玩耍,她提出让那些人不要跟着她,大家起初还不肯放松,可时间久了之后也就乐得逍遥自在了。反正全比尔提城的人都认识公主,都把她视为明珠及希望。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无论是老者还是孩子,克劳迪娅都能与他们打成一片。
在米里哀主教讲述24602号苦役犯身世的时候,公主及侍女凯瑟琳不断地和这个可怜人说着什么,渐渐地,这可怜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光明的神情,嘴角也上浮了起来,显出微笑的架势。
阿尔伯特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既有点嫉妒也有点生气,既有点莫名也有点感慨。他不禁怀疑起了自己对于克劳迪娅是否有过真情,还是仅仅因为国家大事,才会对其有所好感。
他想到了军师塔伦克劳福德安排的一些井井有条的计谋,他又回想了一下初次闯入伯爵府邸时,公主那慷慨激昂的陈词及款款动人的身姿。
阿尔伯特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对于克劳迪娅还是充满着爱恋情愫的。虽然后面的那次拜访有其他东西在作祟,但那并不影响自己真实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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