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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神探九录-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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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旷梭并没有直接去质疑,他担心高可华本就是想瞒报,那么对于自己的问题,肯定不会老实回答,还可能打草惊蛇,将证据销毁,所以旷梭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句,“高副矿长,瓦斯爆炸事故的死者,是怎么赔偿的呀?”
“都是按规定来的,除了几千块钱的丧葬费,每人二十万抚恤金。”高可华这次是诚实地回答了。
“那么一共赔了多少钱?”旷梭的眼睛随便地看着周围,语气随意地问道。
“大概一百三十多万吧。”高可华话刚出口,自己就知道上当了,连忙改口,“不不,大概一百万多一点。”
旷梭用的是心理战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每人二十万,死了五个人,就该是一百万,何来一百三十万的数额?这里面看来的确有猫腻,最无心的话往往最真实,何况高可华立刻改口,反倒说明他心里确实有鬼。
高可华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便不敢再正视旷梭的眼睛,他本是个老实人,不太会说话,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套出来。可给的钱多钱少,报的是几个死者,这些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他还是事后从新闻里看见的,并非是他有意要瞒报。如今的情况,他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刘紫辰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和旷梭离开矿区后,并没有回市里,而是去了这所煤矿所在的镇子的一户人家,也就是陶三胜的家。根据官方给出的资料,陶三胜是初八瓦斯爆炸事故当中唯一的一位幸存者,也可以算是当时井下唯一的见证人,所以他的证词会对于本次调查有重要的帮助。
陶三胜在床上已经躺了好几天,自从因为没钱被从医院赶回家,他就不想再跟任何人说话,尤其不想提到爆炸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肋骨断了是小事,丢了工作才是大事,一家人还要养活,愁的他几天功夫头发都白了不多,可偏偏儿子陶锦荣还不理解,说他这是自找苦吃,早就跟自己说了不要去井下冒险了。
所以当刘紫辰和旷梭出现在他的面前,陶三胜表现得很不耐烦,他可没听过什么北亭侦探社的名字,只知道之前来调查的安监部门和警方在询问了自己后,便没了后话,他对于这个听都没听过的外地侦探社,丝毫不敢兴趣,也不想多费唇舌。
陶家的大女儿陶娥在城里打工不在家,二女儿陶妹在煤矿上做饭,小儿子陶锦荣则是出去和朋友聚会去了,只有陶三胜的老婆在家照顾他。细心的旷梭照旧记下了陶家的情形,他发现这个家里人多屋少,墙面已然破败不堪,家中陈设更是特别简单,电视机、冰箱和洗衣机之类的家电都是很多年前生产的已经被淘汰的牌子,总体上给他的感觉就是陶家十分贫困,日子过得很是凄惨。
由于主人的不欢迎,旷梭和刘紫辰并没有过多的打扰,在陶家碰壁后,旷梭将自己和高可华的对话告诉了刘紫辰。二人觉得高可华是知道内情的人,但没有证据,他也不会轻易开口,眼下的局面,从表面似乎很难渗透进去,恐怕不太容易找到突破口。于是,刘紫辰只能如实向李一亭做了汇报,虽然信息不多也不明朗,但千里之外的李一亭很快确认,煤矿爆炸案的确存在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位在微联盟上面的举报者所言非虚。
与此同时,闲不下来的沈明月还在网上查阅了那家煤矿的详细资料,发现在此之前,几乎每年都会出现一起事故,但都没有今年的严重,且矿工们多为受伤,死亡案例很少,所以一直没有引起有关职能部门足够的重视。得到了刘紫辰的初步调查信息后,她立即在微联盟网站上,不停和举报人进行沟通,希望说服对方提供更多的线索,帮助北亭进行查勘。
说来也巧,举报人也在网上着急询问关于案情调查的进展,所以这次,他还无意中透露了一个细节,就是想知道北亭侦探社在调查过陶三胜家里后,是否有了更多的发现。这个问题引起了沈明月的注意,因为去陶三胜家里的事情,只有侦探社内部的人才知道,刘紫辰和旷梭的探访行动并没有告知矿区方面,也没有通知当地安监部门或者警方,这位举报者是如何知晓的呢?
李一亭据此做出了初步分析,他觉得这位举报者,很可能就是陶家的人,所以才能知晓这次比较机密的行动。但当时除了陶三胜夫妻,并没有人在家,那么也可能是住在陶家附近、或者一直跟踪陶三胜的人,总之这个人,肯定认识或者和陶三胜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沈明月询问对方的身份,举报者依旧没有透露,只是说自己是打抱不平的人而已,他和煤矿爆炸案并无关系,只是觉得陶家目前的状况很糟糕。他对于北亭侦探社过去办的案子略有耳闻,才慕名相求,希望能早日查明事实的真相,还受害者的公道。
既然已经聊开了,李一亭便指示沈明月,如实告诉对方在陶家一无所获,如此希望能刺激到举报人,让他进一步提供协助。果然,对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发了一串难过的表情过来,紧接着又沉默了许久。最终,他只提到了一个人,说是如果想了解煤矿的真实情况,就要去问这个人。
举报者提供的人这个人,正是陶三胜在矿上做饭的二女儿:陶妹!
沈明月已经急不可耐了,她直接对李一亭说道,“李大哥,让我去现场吧,我去找这个陶妹,保证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李一亭是个有心人,关于煤矿的那些黑历史早有耳闻,也多少了解一些内幕,只是,苦于无从下手。显然,此事的确不像报道的那么简单,可单让沈明月去,似乎还远远不够,而且他是个思虑周密的人,当然不可能胡乱介入:“明月,你别急,就算陶妹能证实矿区瞒报了一个死亡名单,可口说无凭,又能怎么样呢?而且,她是受伤者的女儿,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上来说,肯定会有所偏见的,我们不能只听一个人的证词,就断定煤矿有问题。”
“那该怎么办嘛?陶三胜的家里那么惨,难道我们就不管吗?”沈明月不太高兴地回道。
“当然要管了,但要从长计议,而且陶妹不过是在矿上做饭的,并没有下井,她不会知道煤矿爆炸的真正原因,这方面还得我们去仔细调查才行。”李一亭冷静地说道。
沈明月清楚确实如此,但她很担忧地问道:“紫辰姐他们已经去矿上查了,不是没有任何发现吗?我听她的意思,在矿区的人都缄口不言,仿佛是铁板一块。”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天宇稍作思索,终于开口说道,“所以我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真想马到功成,只有设法打入他们的内部,获得真实的情况!这样吧,一亭,叫上荆南跟我们走一趟。一亭,马上给我们七个人订最近的火车票,我们全体出动过去调查此案。”
沈明月这才松了口气,她对于陶家的遭遇很是同情,却苦于鞭长莫及,现在总算可以亲临现场了。她没等李一亭订票,直接在网上立刻就把票都给订好,并通知了举报人,让他尽量配合北亭的调查。
李一亭苦笑道:“四哥,你确定我们要放下手头的活,千里迢迢奔赴西北,万一……是个小问题的话。”他欲言又止。
陈天宇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也放不下这件事,与其瞎猜揣测,还不如弄个彻底明白为好。”他当然了解李一亭,这个人只是在权衡主次,但他通过和刘紫辰的几次沟通,已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或许,这件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会捅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窟窿来。
而北亭的使命,就是揭露黑幕,陈天宇的天赋,就是无所不在的直觉。
………………………………
第七章 权色交易
陶妹这两天心情很糟糕,除了父亲受伤躺在家里不能动弹以外,她还发现自己在矿上被处处刁难。比如以前做菜的味道稍微重些或者淡些,都不会有人指责的,毕竟作为矿工,填饱肚子是最重要的事情,味道只要凑合就行了,但最近每天几乎都有人找她的麻烦,说做的很难吃,甚至说是猪食,非要让自己重做一遍才行。
要知道,每天给上百号人做饭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从早上去市场买菜回来,到晚上吃完洗碗收工,一日两顿饭也要花掉七八个小时。以前还有两位大婶在一起帮忙,但过完年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婶们居然都不来了,现在整个矿上的伙食都要陶妹一个人负责,她觉得特别累。累也就算了,还总被埋怨,如果只是普通的矿工说说,她可以不理,但这些人里面有矿上的老人,也有组长,不满足他们的肠胃,就会被抓到处罚的把柄。
自从父亲陶三胜在矿坑前闹过之后,整个煤矿上面的人似乎事事都针对她家,先是父亲莫名其妙和人打了一架,明明吃亏,但却被开除了,现在全家就她一个人还能有点收入,而且也不够去替父亲治病的。如果她要是再让人家抓到把柄给开除了,那一家人的生计就成了天大的问题,所以她即便忍受着很多的刁难,承受巨大的委屈,却只能咽到肚子里去,尽可能地把饭菜给做好。
这一天,陶妹像往常一样,按照规定的时间把热腾腾的饭菜盛给换班的工人们吃,这时来了一个年轻的矿工,跟自己说,要她盛一碗饭去给副矿长薛魁去吃,这让陶妹很诧异。像薛魁这样的人物,这样的级别,是不会跟工人吃一样的东西的,每天中午好像都有专门的菜送到领导办公室去,也可能凑合一顿,到晚上再回城里大吃大喝,至于自己烧的东西,薛魁根本是不碰的,今天居然要吃。再说了,就算要吃,就到食堂来吃就是了,还要送去。
陶妹猜想这家伙没安好心,可她还是怕因为不如领导的意思,找这个机会开除自己,就只好硬着头皮将每样菜盛了一点,然后又将刚煮好的米饭弄了一大碗,打包给薛魁送去。
薛魁跟以前一样,早上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也就没什么事情做,他本来是不饿的,但是又想见陶妹。这个女人,身材不错,皮肤也白嫩,在这扔颗石子都能砸到男人的煤矿上,有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薛魁心里怪痒痒的。自从上次邹绍棠带她为了陶三胜的事情闹过一次后,薛魁对陶妹的印象就更深了,这女人虽然看起来泼辣,但话却不算太多,而且穿着打扮都很时尚。但是他后来几次想叫陶妹来聊天,都被陶妹以工作繁忙拒了,自己又不好直接跑去食堂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干脆用送饭这个借口,把陶妹给诓来,他也算好了这是陶妹无法拒绝的理由。
果然,陶妹拎着大罐小碗的来了,进了办公室,将饭菜直接放到了薛魁的办公桌上,礼貌性地点了下头,一声不吭地就打算离开。薛魁自然不会这样轻易让她走,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走到门口将大门从里面关上,笑嘻嘻地盯着陶妹看。
在煤矿上干了一段日子,陶妹的气色和皮肤这些外在的东西,和刚回家的时候相比已经差了不少,这里的环境和条件,的确和南方不同,所以让她很不适应。不过这些她自己并不在乎,回家是来疗伤的,也是可以替自己的父亲尽孝,美点丑点无所谓。可在薛魁眼里,她的姿色在当地依然是排得上号的,而且看着就很单纯,跟那些敷衍的逢场作戏的女人大不相同,反倒勾起了自己的欲望。
陶妹见门被关上,而薛魁又堵在了门口,心里不禁打起了鼓,不过这光天白日的,她也清楚薛魁不敢乱来,于是冷静地问道,“薛副矿长,您要的吃的东西,我都给您放这里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薛魁狠狠地吸了口烟,他是个老烟民了,每天不抽一包烟就难受。他走到陶妹身边,刻意靠近她的身子说道,“小陶啊,我又不觉得饿了,要不,这份饭就给你吃吧。”
陶妹翻了他一眼,不再做声,便又端起碗筷要走,结果手刚碰到筷子,胳膊就被薛魁按住了。
“给你吃可以,但是你得在这里吃完,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倒掉呢?那就太浪费了吧!”薛魁坏笑着对她说道,靠的这么近还是第一次,陶妹身上散发的青春气息让他觉得更有意思。
“我不吃!”陶妹有些不高兴了,明显感到薛魁在刁难自己。
“不吃也行,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聊聊天,不耽误你做饭吧?”薛魁是故意这么问的,以前都是以工作为借口拒绝自己,现在是午班工人刚换班完成,几个小时之内,都不需要做饭了。
陶妹想了下,点点头同意了,她其实是有另外的想法。
见她同意,薛魁很高兴,也放开了放在她胳膊上面的手,自己坐到门口的沙发上去,也算是看着她,别想趁机溜走。
陶妹这下还真没想跑,既然要聊天,她还真的有件事要好好跟薛魁说,所以干脆也坐了下去,“薛副矿长,我爸陶三胜在井下被人打伤了,但你们不但不给医疗费,还开除了他,这是什么道理?”
一听又是这件事,薛魁的脸色马上就僵硬了起来,上次她过来办公室也是为了这事,当时都已经严辞拒绝过一回,没想到这丫头还不放弃,答应了聊天原来是要聊这个。
但薛魁今天并没有上次那样的生气,可能是因为觉得爆炸事故和后续的工作就结束了,并没有那么麻烦。他又恢复了脸上的神情,微笑着说道,“小陶啊,这件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你爸先打人的,我们当然得处分他,这是有明文规定的,并不是我说了算啊!”
“可他也是为了咱们矿干了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不能看在这些方面给予一些照顾吗?”陶妹心中一阵酸痛,她继续争取道,“我爸现在还躺在家里,不能动,没钱做手术,可能要好几年才能站起来。”
“难啊!你要知道,咱们做这一行的,虽然能赚些辛苦钱,但很多地方都要花钱。所以你也要理解,矿上有矿上的困难。再说了,你爸违反了规定,如果还给他钱,其他人会怎么想?”薛魁继续找理由推脱。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管规定是什么,反正我爸得要钱治病!”陶妹发现自己又说进了一条死胡同,脑中很混乱,眼里已经含有泪水。
“这个嘛,如果说从规定上说,开除他肯定是合理的。但是你这么说了,从道义的角度,帮帮忙也是应该的,你这样讲就对了嘛!”薛魁并非是突然良心发现,只不过他看陶妹的眼睛都红了,楚楚动人的样子,就更让人心疼,他确实对于这个从南方回来的女人很感兴趣。
陶妹则没想到,上次还盛气凌人的薛魁,这回没说两句就松了口,连忙致谢,“如果您能安排我爸先把手术做了,我一定努力工作,好好回馈矿上的帮助。”
薛魁大手一挥,“哎呀,用不着那么费事,不就是手术费的事嘛!只要你肯多跟我聊聊天啥的,咱们多交流交流,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说着,那只大手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陶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背上,陶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给甩开了。这个动作做完,她就明白薛魁话里的意思了,心中的反感更加强烈,但恐惧占了多数。
薛魁被甩了一次,并不在乎,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带刺的玫瑰,越是刺激自己努力的欲望,如果轻易就能搞到手的货色,他薛魁还没那么在乎了。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这个事而发怒,反倒更加兴奋,“哈哈,小陶啊!咱们不急,你呢继续做饭去吧,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好了。”
陶妹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薛魁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一时之间竟然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薛魁差点以为自己惯用的欲擒故纵,这么快就起了效果,不过凭借多年这上面的经验,他还是能出来,陶妹并非如此轻易就范,而是被吓傻了。
于是,薛魁没有做声,只是站起来轻轻拍了拍陶妹的肩膀,然后颇有深意地叹了一口气,就回办公桌那边了。看着面前的饭菜,他还真来了胃口,也不再嫌弃和工人吃一样的东西,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而且他觉得还真的蛮好吃的,味道挺合口。
过了一会,回过神来的陶妹都不敢再回头去看薛魁,而是直接起身,离开了副矿长办公室。但她刚出了门口,就差点跟一个人迎面碰到一起,她神情恍惚,险些被撞倒,还好对方伸出手扶住了自己,再抬头一看,来人居然是邹齐的儿子邹绍棠。
………………………………
第八章 不堪回首(为习惯性爆发徽章加更)
邹绍棠来此的目的,也是想为了陶三胜的事情找薛魁,却没料到在门口就遇到了陶妹。他看见陶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是刚从薛魁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立马就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他双手扶住陶妹的肩膀,使劲摇了摇,让陶妹清醒一些,待陶妹抬头看自己时,又发现她眼中依稀有晶莹的泪光,于是不等陶妹开口,他就明白定然是薛魁欺负了她,马上就朝办公室里冲去。
但陶妹马上缓过神来,立即拉住了邹绍棠,在门口没有多说话,直接用力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一直拖出了矿区办公楼才松手。
邹绍棠气愤难平,怒气冲冲地问道,“是不是薛魁又凶你了?还是干了更出格的事情?你别拉着我,我一定要替你出口气!”
“没有,没有!”陶妹连续说了两遍,邹绍棠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她必须否认,如果起了肢体冲突,不仅邹绍棠要倒霉,而且她和父亲的在矿上的生计,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那你怎么这个表情?到底出了什么事?”邹绍棠并不太相信陶妹的话,但他马上也冷静了许多,他知道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刚刚只是一时的义愤,如果平静下来思考,他目前应该做的事情就不能允许自己如此的胡来。
陶妹不再说话,她慢悠悠地朝矿区外面走去,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也不想在煤矿上说这种烦心的事情。于是,陶妹选择了逃避,她走到外面,来到了一座小山的悬崖边,那个地方很陡峭,但是风景不错,视野开阔。在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如果有不开心的时候和想不开的事情,她都来到这里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是逼迫自己为了家人得好好活着,否则直接跳下去也可以一了百了,这算是一种极端地克制情绪的方法。
邹绍棠不放心陶妹一个人站在那种地方,生怕她真的想不开,便也跟了上去。这个地方他也来过不少次,可因为很陡峭,总是稍微离崖边远一些,虽然他是个大男人,多少还是有些恐高的。但陶妹似乎习惯了这里,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轻松地走到边上,然后坐在了崖边。一个女孩子尚且不怕,邹绍棠便也鼓足了勇气,坐到了陶妹的身边。
在寒风吹拂下,二人的心境也都慢慢平复下来。陶妹率先开口,对邹绍棠说道,“谢谢你了,为我家的事情一直奔波,以后我自己会处理的。”
邹绍棠却感觉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拒绝方式:“小妹,你最近是怎么了?跟我还这么客气,咱们又不是刚认识的。”
陶妹勉强笑了笑,“绍棠,咱们是认识很久了,可该谢的还是要谢,何况这的确只是我家的事情。”
邹绍棠觉察出陶妹很不正常,这次回来,似乎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些话说得都特别见外。以前的陶妹,是个开朗外向的女生,有话不会藏在心里,说一不二,也是这种性格,让自己非常喜欢。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正式谈过恋爱,但自从在中学认识后,关系就很是亲密,面对邹绍棠年少时的追求,陶妹也并不排斥,只是二人当时都还小,那种初恋般的甜蜜都被放在了心中。邹绍棠也知道该以学业为重,所以一直很努力,想等到学成归来之时,再和陶妹在一起,可是当他在外面上大学的时候,就听说陶妹离家出走,去了南方打工,他为此还联系了陶妹,但陶妹只是说去工作,对于在那儿的所有事情,都没有透露。
如今,邹绍棠毕业了,回到家乡准备大展身手,而陶妹也鬼使神差地悄悄回来了,这本来对于邹绍棠来讲,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陶妹却突然对自己非常冷淡,爱搭不理的,在矿上做饭也很少说话,性格似乎突然发生了转变。就连过年春节的时候邹绍棠去找她玩,都没能说上几句话,在陶三胜出事之前,甚至都没有给自己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性格的巨变、态度的冷淡,都让邹绍棠大惑不解,趁此机会,他也想好好问一问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可当他刚将这样的疑惑问出口,陶妹竟然直接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不让自己看见脸。片刻的沉默后,陶妹忽然低下了头,泪水不经意间滑落了下来,伴随而至的是略感悲凉的抽泣声。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邹绍棠有些招架不及,没想到自己轻描淡写的几个问题,居然把陶妹给问哭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看着陶妹不停抽动的身体,和那被风吹落的泪珠。
邹绍棠举起了手臂,想搂住可怜的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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