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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神探九录-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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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宇略作思索,他还没有问到想要的答案。
“哑子有份吗?”他想起了这个人。
荀元春一愣:“哑子?……哦,你说源村的那个哑子啊,这人古里古怪的,没人愿意跟他打交道,根本没办法沟通。”
陈天宇点点头,他的脑际灵光一闪,突然问:“黑其有找过你吗?”
“黑其?”荀元春对这个名字显然不熟悉,“噢……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应该是找过我一回,不过印象不太深。”
陈天宇按捺住欣喜,他问:“什么时候?”
荀元春想了想:“年前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他既然已经说破,也就不想再隐瞒了:“我记得,那天他是和章金一起来的,这个人不起眼,也一直没说话,所以我刚开始并没有留意他。后来……”
荀元春在回忆:“后来,我和章金讨论年前尽量再雕刻几个观音像出手,这个人就突然说话了,章金应该是喊了他的名字,我才知道他叫黑其的,这个名字少,挺好记。”
陈天宇好奇地问:“这个黑其说了什么?”
“呃,真不记得了,好像也是说观音的事,只是他们说话声音特别小,我耳朵背,懒得去细听。”荀元春无奈地道。
陈天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说辞。
他突然问:“观音庙的佛像,也是你们运走的吗?”
“这……这我哪敢啊?”荀元春神情极不自在,“警官您一定要明察呀,我也是敬神的人,这么多年就靠神灵庇佑才能有口饭吃,我能做这杀鸡取卵的事吗?”
“你不敢,章金他们难道也不敢吗?”陈天宇不以为然。
荀元春嗫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按理说他们……也是不敢的。”他显然不太敢断定这件事。
陈天宇没有再追问,有些事不能急于一时,他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这门手艺有没有教过别人?”
问话太跳跃,荀元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
李起泗在旁忍不住:“问你有没有收徒弟呢,别装糊涂。”这关系到自己弟弟的死因,他当然关心。
“噢,没有,绝对没有!”荀元春毫不迟疑地道,“这东西说破了就不值钱了,我哪敢随便透露给别人。起泗哥,你说是不是?”
李起泗怒道:“我怎么知道,既然你没有教别人,那你就还有嫌疑。”
荀元春这下真急了:“起泗哥,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啊,我是没教过别人,但天下这么大,能人异士那么多,也不是没有别人会的呀……”
李起泗没吭声,陈天宇却意外地点点头。
“嗯,你说得有道理。”
荀元春如释重负,他感激地道:“多谢警官主持公道。”
陈天宇笑道:“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以后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千万别隐瞒。”
“那是应该的,犯法的事我肯定不能干。”荀元春信誓旦旦地道。
陈天宇暗笑,这家伙早就犯法了,竟然还浑然不觉。
他又想起一件事,随口问:“你刚才说,李丘茂兄弟几个劫数难逃,有什么依据吗?”
荀元春摇摇头:“这是天师卦象昭示,我也只是转达而已。”
李起泗怒道:“放你娘的狗屁!”
荀元春满脸委屈地道:“起泗哥,我吃这口饭也好多年啦,肯定不能胡说八道或者吓唬你啊。”
陈天宇难得解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天灾人祸,咱们还是留神戒备比较好。”他这么说,无疑也是稳住荀元春。
见他如此说,李起泗不再出言呵斥,但面色愈发阴沉。
这时,李起淮等人拿着贡品刚刚进门,看这气氛,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李起泗气冲冲的挥挥手,大声道:“别倒腾了,起淮,把东西都给我拿回去,咱们走!”
“……”
李起淮莫名其妙地转身又出了门,临走前还瞅了荀元春几眼,他显然也感觉到事情不妙,到底怎么回事,他暗暗想。
荀元春无奈地目送着他们离开,脸上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他起身钻进自家小门里,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
第四十九章 罗卡交换定律
刑警队被泥石流挡在了山外,由于连续几天暴雨,通往落水村的县道多处发生塌方,本来就很陡峭难行的盘山公路,这下交通彻底被中断了,虽然政府部门也迅速召集人员临时疏通,塌方却还在四处发生,对于这样的自然灾害,市政人员也是力不从心。听新闻报道,目前已有工人因为正在施工时,发生二次塌方,不幸牺牲的情况。
出于安全考虑,政府部门只能放慢了施工进度,先保证人员的安全。
看来,附近几个村庄要恢复正常交通,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基本无法实现,这还要看天公做不做美,暴雨能不能及时停止。
秋西给大家带来这个坏消息时,每个人脸上都很凝重。
这无异于宣布刑警队支援已经不用指望。
经过商议,无时限的等待对于现场的保护来讲毫无意义,不如利用现有力量对现场进行勘察,李一亭当机立断,决定由他亲自开展这项工作。本来的话,他作为死者亲属是要警务避嫌的,但山里就他一名真正的刑警,根本没得选择。
陈天宇及时向秋西进行了说明,并且让秋西也参与到现场勘察工作中,这个人虽然稚嫩,但其实也学过相关专业,正是历练的好时机。
李一亭自然也同意了。
于是两人趁着雨势收敛的那么一两个小时,对李丘茂遇难的陷阱附近进行了仔细的勘察。李一亭宝刀未老,秋西悟性很高,两人配合默契,当真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首先,从现场周围情况来看,草木明显有被践踏的痕迹,初看像是一个人单方向踩踏形成,但李一亭还是发现了疑点,在陷阱正对的某个方向,竟然也有草木倒伏的迹象,由于灌木的韧性,这种倒伏并不明显。这个位置距离陷阱还有二十来米,不认真观察当真就错过了,倘若再下几天雨,植物还会疯狂生长,这种痕迹就会彻底消失。
其次,在陷阱附近大约六七米的地方,有一棵竹子产生了曲度。说实话,换做别人,恐怕看不出这种几乎没有形变的现象,但我们知道,李一亭是从小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孩子,一棵竹子是否被外力弯曲过,竹枝和竹叶是否产生异样,经过简单的验证就可以确定。李一亭本人也是个喜欢爬竹子的人,他试着溜上去,巧了,竹子弯曲的角度和位置正好在陷阱的正上方。李一亭心里稍稍有点底,便又仔细查看自己攀爬部位是否有磨损痕迹,果然,在一处较为粗壮的竹枝根部发现了勒痕。
再次,细心的李一亭竟然在陷阱附近的捡到了不少细小的铁砂,这玩意他当然也不陌生,正是鸟铳的标准装药,一般山里用的鸟铳弹药里不但有铁条,还有铁砂,用来加强杀伤力,加了铁砂之后唯一的缺点就是猎物的肉质受到影响,很难完整清除,经常咯到牙。他四处遍寻不到鸟铳的踪影,也没有发现铁条的落点,根据铁砂的散步规律和鸟铳的弹道分析,原本应该有铁条的部位,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孔洞。
他们试图发现些鞋印之类的明显物证,却囿于技术条件有限,连个普通的量尺都没有,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关键是,李一亭隐约发现现场似乎经过了清理,但由于雨水的浸润,目前不能完全确认。
现场一定出现过第二个人!李一亭基本已经能够判定。
至于这个人是不是凶手,为什么要爬上竹子,并且拿走李丘茂的鸟铳,还有待深入调查,但谋杀的嫌疑已然陡升。
紧接着,两人小心翼翼地钻进了陷阱里,这个时候,年轻削瘦的秋西发挥了作用,他沿着绳索爬入,比起身材高大的李一亭显然便利许多。李一亭有些无奈,只能站在陷阱的上半部拿手电四处扫射,而底部的勘察工作只能交给秋西,还好,秋西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到了洞底,秋西幸运地发现了一些冰渣子,山里温度比较低,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冰渣子竟然还未完全融化,这让他又惊又喜,现在虽然是冬天,但在洞底自然形成冰渣子的可能性并不高。秋西想了想,下雨前他还看过天气预报,城里温度大概在8…10度,山里温度即便偏低,但也不可能低于0度,那么完全没有形成冰渣子的可能。
他站在洞底,一遍遍地把冰渣子收集起来,交给李一亭,李一亭瞅了瞅,几乎所有的冰渣子都呈现出一种较为规则的形状,他的心里便有了底,于是告诉秋西继续搜寻其它物证。
大约半刻钟后——
秋西忽然高兴地喊了一声,李一亭问:“发现什么了?”他也有些兴奋。
“一粒扣子!”秋西大喊道。
李一亭有些失望:“什么扣子?”
秋西没有回答,他已经勘察完毕了,用手摇了摇绳子,表示要出洞,李一亭也不着急,先爬了出去,然后把秋西拉了上来。
到达地面以后,秋西攥紧拳头,并没有先把东西交给李一亭,而是小跑着来到李丘茂的尸体旁,仔细观察着他的着装,直到确认无误为止。
“看……”秋西摊开手,“这粒扣子不是李丘茂的。”
李一亭也瞅了几眼,点点头:“确实不是他的,虽然五叔身上也穿着‘的确良’材质的衣服,但扣子一个也没少,关键是,这粒扣子的尺寸与衣服上的扣子尺寸不符。”
他说得“的确良”衣服是一种劳作服,为当地老百姓经常穿着的一种粗布纤维制品,耐磨吸汗,一般是绿色,而上面的扣子是褐色的圆形纽扣。
而秋西手中的纽扣虽然也是褐色的,而且极有可能也是的确良衣服的扣子,但明显更厚,更大。
陈天宇也走过来看了看,他眉头微皱,内心里稍稍起了点波澜。
这扣子他印象里好像见过!
他有一种职业习惯,每当与一个人见面,首先会不自觉地观察这个人的各种特征,所以他的话一般不多,常常给人造成一种惜字如金的感觉。
他好奇的是李一亭似乎完全没看出这是谁的纽扣,拿着扣子翻来覆去地端详,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的确良的衣服有很多种吗?”
唉,一亭,你是局中人呀!陈天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出声。
一直在旁边协助工作的万永坤插了句嘴:“确实有很多种款式,而且扣子也千差万别,我在你家都换过好几件不一样的啦。”
“是吗?我大意了。”李一亭讪笑,他把扣子装进了口袋里。
他回头问秋西:“底下确定没有其它东西?”
秋西点点头:“我很仔细检查过,除了这粒扣子正好卡在土坷拉里,底下很干净。”
李一亭点点头:“那就行。”他顿了顿,“没看到鸟铳吧?”
他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鸟铳?那么大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秋西笑起来。
李一亭也乐了一下:“看来我还是对你小子有点不放心。”他快言快语。
秋西尴尬地挠挠头,表示理解,毕竟他是生手。
“一定向您好好学习。”他确实发自肺腑。
陈天宇开口问:“一亭,有点眉目了吗?”
李一亭颔首:“谋杀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我还得把五叔的遗体拉回去,再仔细检查检查。”
“嗯。”陈天宇不再继续追问。
旷梭却有些忍不住了,他问:“凶手是谁?”
“呃,我哪知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猴急了?”李一亭有点哭笑不得。
旷梭脸色不太好,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佳。
“比对一下,这扣子是谁的,凶手不就很容易锁定了吗?”他顿了顿,“说实话,我好几天吃不下饭了,感觉好压抑。”
身旁的万永坤有些不解:“我记得你的心理素质一向挺好的,怎么会有这种不良反应。”
旷梭叹了一声道:“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这里的环境跟弯月山有些类似,让我忍不住联想起些什么来。”
陈天宇突然开口道:“九道,你不妨说一说,你联想起什么来了?”
旷梭想了想:“偏僻的环境,诡异的传说,离奇的死亡。”
众人都多少有些毛骨悚然,确实,山村虽然宁静安详,但一旦出现命案,这种特殊的恐惧感就会更加强烈。
几人也不约而同地意识到,村民们必然也会产生同样的恐惧。
然后产生或者制造更多的流言。
陈天宇想到的还不止是这些,比如:像弯月岛一样,人为地利用这些传说,掩盖某些不可告人的行径。
秋西提议道:“四哥,要不你们找个机会宣布一下几位的真实身份吧。”
陈天宇赞同地点点头,秋西说得不无道理,现在连续发生了两起亡人事故,刑警队又无法进山,正值老百姓过年的大好气氛,他们确实有控制恐慌的责任和义务。
仅凭秋西一个普通民警的身份,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好,一亭。”陈天宇想了想,“这件事,最好让你大伯来做吧,他不但是你们村最有权威的人,而且他已经早就猜到我们的职业了。”
李一亭闻言郑重地点点头:“这件事我去解释。”
陈天宇又转头望向旷梭:“比对证物是你的强项,要不,你就去核实一下这粒纽扣是谁的吧?反正以你的记忆力,在村里转悠转悠,便能出结果。”
“放心吧,一定尽快完成任务。”旷梭从李一亭手里接过那粒普通的纽扣,眼睛里射出一道凌厉的电光。
………………………………
预告:今天可能有更
如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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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穿越千年的秘密(一)
听到李一亭的提议,李起泗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他也觉得李村需要有个主心骨,没有警方人员到场,命案的发生必定会在李村、甚或整个落水村引起巨大的恐慌,他唯一不太敢敲定的事,就是关于天谴的说法,经过李一亭反复劝说,李起泗还不肯松口。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天谴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但有时候,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靠压制是没办法奏效的,可能还会出现反效果。不是我不想辟谣,而是你们没有抓到凶手前,根本没人会相信这是个谣言。”
李一亭点点头,大伯说得不无道理,他也是在这里出生,从小便耳濡目染这些千奇百怪的传说,一下子根除确实比登天还难。
他唯一有个疑问:“大伯,我总感觉,你是不是从一开始便认为天谴是个谣言呢?具体有什么依据吗?”
李起泗沉默了片刻,不答反问:“一亭,我早就知道你曾经干过警察,你爸私下多次跟我提起过。但咱们村的案子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也是我一直装聋作哑的原因。有些东西,一旦有警察介入,可能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说实话,要不是老三老五死得这么惨,我还会继续忍耐下去……”
李一亭很惊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值得大伯割舍兄弟之情。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凶手一日不伏法,他们就有可能继续威胁到您,我爸,还有六叔的生命,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李起泗突然叹了一口气:“你五叔的案子,你已经查实是人为的吗?”
“八九不离十。”李一亭出于职业考虑,也不敢完全说死。
李起泗很实际:“一般你们警察办案,只有是或者不是,你这么说,其实就意味着你也不敢肯定,你说对于一件还不能确定的事,我怎么能妄作决定呢?一亭,我理解你的工作,但你也要体谅大伯的不得已。”
李一亭不说话了,他从小对大伯就很是敬重,父亲他们几兄弟何尝不是,就算大伯非要让父亲他们赴难,相信老爸也会答应,但他作为儿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警务避嫌的原则的确是科学的律法,现在李一亭就很是被动,许多事都有些难以决断。
李起泗见李一亭又长久沉默,他主动开口说:“一亭,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为人正直,抱负远大,我也不想因为村里的事,连累到你。但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永远要相信这一点,倘若你真的没把握解决好这件事,不如就带着你的朋友离开村里吧……”
李一亭眼眶有点湿润,大伯会说出这种话,颇有些英雄气短的感伤,现在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大伯或许知道些什么核心线索,但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意言明,这些原因里一定包含了对于整个李村的命运的顾虑。
而大伯,是个极难松口的角色。
他真后悔没带着四哥一同前来,否则一定能获得更有用的东西。
既然事已办成,李一亭又拉了几句家常,无非问问大哥李福益的情况,李起泗只是说儿子不太成器,其它就没多讲,李一亭只好起身告辞,打算回去被北亭众人好好商议一下。
就在他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李起泗忽然在身后重重地咳嗽起来,听声音,似乎病得不轻。
李一亭焦急地回身看,李起泗却摆摆手让他走。
“等我做了决定,我会让福齐去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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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亭把此行结果告诉陈天宇的时候,陈天宇显然并不是特别惊讶,他对一亭能够起到的作用心里有数;另外一边,旷梭带回来的消息也并不太好,凭他过目不忘的能力,竟然没有在李村找到同样的纽扣。
陈天宇微微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人?
但到底是谁呢?难道要把范围扩大到整个落水村,那可有几千人之多。时间倒不是问题,但这样拖下去,李氏兄弟还会不会发生更多的意外?
他决定跟旷梭一起再好好梳理一下李村的名单,先看看是否不小心遗漏了谁,李一亭很快就把族谱借过来协助工作,他们仔细看了族谱后,才发现漏掉的对象竟然不是一个两个,这些人或者根本不在家,或者从不出门,再或者到其他村跑亲戚去了。
也就是说,旷梭白跑了一遭,这事必须从长计议,至少先要锁定几个重点嫌疑对象,然后有针对性地开展调查。
锁定重点嫌疑对象的工作,落到了陈天宇和李一亭身上,别人根本插不上手。
两人研究了将近半天时间,仍旧毫无头绪。母亲进来说,李福齐到家里来了,让他出去一下,李一亭微微一愣,福齐为什么不进来,这有点蹊跷。
见到李福齐以后,果然见福齐面色凝重,李一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莫非又有人出事了?
还好李福齐说,只是大伯让我们去找他一下,具体事没讲。
李一亭换了件衣服,便随着李福齐朝山上走去,走到半道,李一亭停住了脚步,他质问:“福齐,你到底领我去哪里?……这条可不是往大伯家的路。”
李福齐却低头往前走,仿佛没有听见。
今天福齐的反应当真让人感觉奇怪,一直以来,这位村支书都是外向健谈的,不过李一亭也不好追问,只能继续跟着他,两人拐了好几个弯,还走过了一大段田埂,这么一来,两人就不是往李村走,而是出村了。
前面是丘陵地带,入目一大片连绵不断的梯田,这里是李村距离最近的水稻种植地,几乎家家户户在这都有属于自己的庄稼地,两人沿着稻田间的小道走啊走,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他们又翻过了一座山,然后再次走进一片梯田环绕的山坳。
李一亭恍悟,他开口说:“福齐,你等一下。”
这次李福齐很配合地停下了脚步,看样子也打算讲话了。
“你这不会是带我到祖祠去吧?”李一亭问。
李福齐点点头:“一亭哥,你没猜错,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就是祖祠。”
李一亭表情凝重:“要到祖祠议事,定然是大事,难道就我们两个人前去吗?没有大伯的嘱咐,相信你也不敢私自带我过来,可我上午刚刚见过他,也没听说这件事啊。”
李福齐笑了笑:“一亭哥,你心里有疑问,那你为什么会默默跟着我过来呢?”
“大伯说你会来告诉我他的决定,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找个稍微偏僻点的地方,方便谈话,确实没想到会跑到祖祠来。”李一亭顿了顿,“没到正月初十,咱们是没有资格进入祖祠的。”
李福齐颔首:“确实是这样,可是大伯说,如今情况特殊,让我们务必在祠堂外等他。”
“噢……是这样。”李一亭想了想,“他有没有说什么时间过来?或者说究竟什么事非要到祠堂来说。”
李福齐摇头:“大伯一向惜字如金,他既然没讲,我也不好问。”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待会见到大伯,再过去也不迟。”祖祠其实就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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