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探九录-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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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亭到达灯塔附近的时候，大约是凌晨3点59分，他很清楚此次千叶岛之行的风险，一切都要万分谨慎，包括时间节点。

　　　　幸运的是，他很快便找到了那个隐蔽的小码头所在，因为那里早早就站立着两道颀长的身影。

　　　　再走近一些，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玉儿，你怎么来了？”李一亭讶道，“半夜三更到处乱跑。”

　　　　玉儿莞尔一笑，却装作不高兴地撇撇嘴道：“有些人打算趁着夜黑风高做坏事，我作为关锦岛大小姐，难道不应该过问吗？”

　　　　李一亭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尖牙利嘴，你这大小姐倒是管得够宽的。……这是我们大男人的事情，你别瞎掺和。”

　　　　玉儿轻哼一声：“我不插手，你们能顺利溜出去岛去？老爹在灯塔上安装了监控你知道吗？……哼哼。”

　　　　李一亭还以为她开玩笑：“怎么可能。在这么高的灯塔上安监控，吃饱了撑着吗？……灯塔上装监控会有什么用处，难道是看海景。”

　　　　“这里可是关锦岛的圣地，你以为呢。”玉儿掩嘴轻笑道，“我老爹向来有些怪癖，你怎么可能了解。”

　　　　王松在旁证实道：“灯塔上确实有高清摄像头，而且有夜视功能。”

　　　　“啊？这么说，这次的行动岂不是全在岛主的监控之下……”李一亭猛然醒悟，“你给它屏蔽了？怎么做到的……”他确实好奇。

　　　　“嗬，就不告诉你。”玉儿调皮地笑笑，“反正我有的是办法。”

　　　　其实作为柯弘佑的女儿，她自然知道老爹的作息时间，也知道哪个时间段的录像被删除永远不会有人注意，还没缓过神的李一亭暂时还想不明白而已。

　　　　李一亭略显尴尬地轻咳两声，现在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他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只好朝玉儿挥挥手。

　　　　“时间紧迫，没空跟你胡扯。”他转头示意王松，“咱们快走吧，再不出发就要天亮了……”

　　　　王松闻言颔首，动作敏捷地重新跳回快艇上，再次检查了快艇的各个主要设备是否正常，然后轻轻按动个电按钮启动了快艇，这台喷水式快艇发出很低沉的轰轰声，毫无刺耳之感，看来动力系统很是不错。

　　　　“好啦，回去吧。”他难得地说了一句软话，“海风大，别着凉了……”

　　　　玉儿没有说话，她的眼中忽然噙着些晶莹的泪水。

　　　　李一亭转身准备登艇，不想左手被什么东西生扯住了，他讶然回头，看到的却是那个梨花带雨的女子使劲地拉着自己的手臂，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呃……怎么啦？”半天他才出声问道。

　　　　玉儿默默地望着他，内心却在煎熬着，她哽咽地道：“要不……你，你们别去了……”

　　　　李一亭最看不得这场景，他是个十足的硬汉，却也是个内心极度柔软的硬汉。此时他强忍住内心的情绪，缓缓地将手臂抽回来，故意板着脸道：“那怎么行，已经决定的事，我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太危险了……我听说千叶岛最近又加强了戒备，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要不我们再等一等……”玉儿有些慌张地道。

　　　　“回去吧……不要想太多。”李一亭没有动摇，“相信我。”

　　　　玉儿非常聪慧，明白他心意已决，略作思索从颈上取下一个物件，轻轻地塞到李一亭的手中。李一亭感觉这件物品入手圆润，还带着暖暖的体温和淡淡清香，他没来由有些眩晕，在月光下凝神看着这件稀罕之物：这是一枚羊脂般的白玉，中间还镶嵌着一块紫色的心形宝石，不过他一下子还真没看出宝石的材质，但其贵重却毋庸置疑，因为在月光下竟然还能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件配饰名叫碧海紫鸢，是我们疍家儿女的护身符，你带着它，海神能够庇佑你平安……这是小时候我父亲送给我的，你可要好好保管。”

　　　　“这……我……”李一亭的手有些颤抖。

　　　　玉儿嗔怒地瞪他一眼，轻轻地推了推他：“别我我的，快走吧。”

　　　　李一亭身体僵硬，机械般转身跳上了快艇，玉儿朝他们挥挥手，王松在旁微微一笑，他推起细长的操纵杆，快艇发出一声轻微的轰鸣，尾流将快艇急剧吹离码头，如同利箭般朝漆黑的外海快速驶去。

　　　　玉儿在码头上站立许久，直到快艇在视线中消失，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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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珊瑚奇景

　　　　千叶岛！——

　　　　这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一份神奇的礼物，也是西太平洋上的一颗璀璨明珠，常见的珊瑚岛海拔高度一般不会超过10米，再高一些的也就十五六米，这已经很是稀少；但千叶岛耸立于浩瀚大洋中，最高处竟然达到68米，不可不谓得天之独厚，令人羡煞。

　　　　从海上望向千叶岛，岸边仿佛是千仞崖壁（当然实际并没有这么高，但对于海上的一叶扁舟，确实会有这样的观感），壁顶似乎比底下还要突兀于空中，就仿佛一朵微微张开的蘑菇伞裙。几亿年的珊瑚形成的片状礁石层层叠叠，如同一扇扇边缘锯齿状的巨大黑色叶子慢慢从海平面开始磊堆，直至几十米高；打个稍微形象的比方，这片崖壁就如同一块硕大的千层饼一样，每片都好像是独立的，随时会剥离出来，滑落入海，但每一片偏偏又非常老实地傻呆在原处，片片相压、互相嵌合，好像有种古怪的力量作祟一般。

　　　　其实，这种珊瑚岛屿构架有个更为专业的名称——千叶岩。

　　　　快艇从关锦岛出发，穿过一条曲折蜿蜒的神秘水道，再朝南航行5…6海里，便已经来到这片陡峭的千层崖壁之下，此时海面上只有非常微弱的光线，但隐约还能看到这嶙峋的奇景，李一亭心中也是暗暗惊叹，若非他知道这个岛上有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盘踞，还真想找个闲暇的时光过来欣赏落日美景，他甚至能够想象到黄昏的金光洒满千叶岩的壮观场景。王松说，千叶岛的驻防基地就在不远处，但留给两人侦查的时间并不多，只能利用天文晨光和航海晨光这段时间进行，侦查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否则很有可能被岛上的瞭望人员或者瞭望设备发现。

　　　　趁着说话的当口，王松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掏出一个微型摄像机交给李一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使用方法，照相摄像对李一亭来讲不是什么难事，他还随手尝试着拍了一张千层崖壁的照片，倒放出来看看，光线虽然稍显微弱，效果却还不错，没想到这个盈盈可握的东西质量如此过硬。

　　　　“这是个微光照相机，自带有红外拍摄功能，另外，它是特级防水的。”王松说着话，将操纵杆推前一档，快艇的速度再次提升，大约有30多节的样子，海面虽然平静，但艇首却忽然翘起来老高。

　　　　李一亭踉跄了一下，摄像机差点掉落，他苦笑道：“加速能不能知会一声。”

　　　　这时快艇主机的声音已经很大，王松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理会，自顾大声说道：“你很快就会习惯的，等会我们可能要在高速运动中进行拍摄，你先感受一下。”

　　　　“呃……为什么？”李一亭讶道。

　　　　王松笑道：“前面是一个泻湖，视线几乎没有遮挡，我们只能从远处快速穿过它，然后拍下泻湖里面的景象，然后返航。”

　　　　“泻湖？”李一亭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没有再询问，机器声音太吵，说话很是费劲，他想待会应该就可以亲眼看到所谓的泻湖了。

　　　　快艇贴着崖壁如同轻烟一般驶过，籍着黑夜逃开瞭望人员的眼睛，借着崖壁躲避岛上雷达的观测，驾轻就熟的王松确是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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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艇通过那千层崖壁后，珊瑚礁的高度直线下降，很快就只剩半米左右露出水面，透过这半米的珊瑚礁，李一亭终于明白什么是泻湖了，那是一片由珊瑚环礁围成的开阔海域，就如同一只巨大的水盆一般；周边的珊瑚宽度大约在十几二十米，里面的海域面积大约有个2平方公里，整个泻湖只有一条狭窄的进出港航道，宽度不会超过100米，很可能还是人工挖掘出来的。此时泻湖内灯火通明，星星点点连成一片，再近些，他才发现这是一簇簇的灯光，是由上百条疑似船舶的物体发散出来的。

　　　　快艇离泻湖边缘大约有1…2海里，越接近千叶岛的核心地带，王松越是谨慎，特别是不敢过分靠近，李一亭连忙拿起微型摄像机开始录像，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不妙，这样拍摄下来的视频，点状的灯光因为速度的关系已经连成了许多条光线，完全看不出拍摄的内容。他不得不使劲拍拍王松的肩膀，示意他酌情减速。

　　　　王松侧头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他考虑了半天，才勉强将操纵杆往后退下一档，大声道：“抓紧时间，这个位置非常危险。”

　　　　“好。”李一亭也不废话，现在快艇航速只有十几节，拍摄出来的画面果然清晰许多，他还间歇转换模式，又从各个角度抓拍了几张有特色、能反应泻湖全貌的图片。

　　　　时间过去了大约十几分钟，王松有些焦急地问：“怎么样，可以了吗？天快亮了……”

　　　　李一亭没有着急回答，他的目光莫名地落在远处的那条出港航道上，又咔咔咔地拍了好几张照片。

　　　　“咦！……王总，你瞅瞅，航道那边怎么好像有一盏绿色的灯光在移动？”李一亭不解地问。

　　　　王松朝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不以为意地道：“呵呵，有船出港，那是右舷的航行灯。”

　　　　李一亭奇道：“可我从照片上看，这怎么不像是船呢？……你看，这船怎么好像长了两只翅膀？”他把照片定格放大后递给王松。

　　　　“怎么可能？”王松接过摄像机仔细端详，照片相当模糊而且目标极小，但他越看越眉头紧锁，最后居然把快艇停了下来。

　　　　“难道是飞机？”王松喃喃自语，“我也没见过这东西。”

　　　　李一亭讪笑道：“你见过飞这么低，速度这么慢的飞机吗？……对了，我们现在距离它多远？”他马上想到了这个问题，照片里的物体实在是太小了。

　　　　王松目测了一下，开口道：“大约有四五海里吧……”

　　　　“能不能再靠近一点，只要拍出清晰的外形，我们立马撤退。”李一亭的好奇心迅速被勾了上来，毕竟到目前为止，基本还算毫无发现呢。

　　　　王松显得有些犹豫：“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这种正在航行的船只肯定是有专人负责对海瞭望的……说不定船上还配备有武器，那我们就插翅难逃了。”

　　　　李一亭也稍稍冷静下来，他并不是个鲁莽的人，略加思索后他很快便问道：“这种大型的船只最高航速有多少节？”

　　　　“所有的水面大型船只航速不会超过35节，这还是指的军舰；一般情况下，照片中这种吨位的商船航速不会超过20节。”王松倒还有些专业知识，说得头头是道，不过他指的是常见的单体船。

　　　　李一亭当然不清楚这些细节，他又接着问：“那我们这艘快艇的最高航速呢？多少节……”

　　　　“45节，紧急情况使用，平时最高采用36节。”王松耐心地道。

　　　　李一亭点点头：“45节的航速有时间限制吗？”他现在也没有刚出海时那么菜鸟了。

　　　　“最多航行半个小时。”王松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用心算了算，“你的意思是它根本追不上我们？”

　　　　李一亭微笑着看着他：“没错，敢不敢试试？”

　　　　王松在心里默默盘算，然后非常理智地道：“这种吨位的船只，还有现在的光线强度，我估计咱们离它1。5海里左右就可以拍下全貌；以我们小艇的雷达反射面积，只要脱离那条船到达6海里以外，它应该很难发现我们。换句话说，倘若我们出其不意地靠近那个目标，利用转向时机拍照，然后高速驶离，按45节计算，整个过程不会超过10分钟。”

　　　　李一亭颔首，忙问：“嗯，能行吗？”他自然清楚这是个非常冒险的举动，不过能够来到这里已是极为不易，无功而返的话两人都不怎么甘心，而且下次还有没有这个侦查机会也真是很难说。

　　　　王松偷偷望了他一眼，这个人热切的眼神差点烤炙到他，唉，论胆色，何人能比得过这位旱鸭子？好，今天我也勇猛一回。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淡淡地道：“站稳了，我们拍照的时间可能只有短短几秒钟，错过机会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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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海晨光时间。

　　　　操纵杆果断推到了最后一档，快艇如同离弦的响箭般在海面飞驰，高耸而起的艇首几乎遮挡住李一亭的全部视线，不过快艇并不是正对着目标而去，转向时拍照不成问题。

　　　　清晨时分是航海人最为松懈的时段，对面那艘闪着绿光的大船显然并未发现这个不怀好意、高速接近的小目标，依旧沿着固有航线慢慢往前行驶，此时已经逐渐驶离了泻湖港口。

　　　　两人谁也没有吱声，王松握着操纵杆的右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手心有些冒汗，李一亭却举着照相机冷静地寻找那转瞬即逝的良好契机。

　　　　五海里、四海里、三海里、两海里……

　　　　越来越近了，离港船只的轮廓几乎用肉眼都能够分辨出来。

　　　　快艇缓慢转向航速降低，李一亭毫不犹豫地按下快门，出于保险起见，他选择连拍的方式，防止单张照片出现清晰度和运动模糊问题。

　　　　“好，搞定！”李一亭大声喊道，并用手拍了拍王松的肩膀示意他返航。

　　　　蓦地——

　　　　一束极为强烈的白光突然从远处照射而来，瞬间将正在转向的小艇笼罩在刺眼的光线之中，如同神兵天降一般。

　　　　王松万分焦急地喊道：“探照灯！……不好，他们发现我们了，快趴下。”两人慌乱地伏下身子，试图躲藏在小艇驾驶台的背面，王松满舵将快艇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将艇尾朝向那束突如其来的白光。

　　　　我滴娘嘞！

　　　　两人现在恨不得小艇从水面上飞起来。

　　　　白光消失了，但那艘船却显然已经改变了航向，朝着他们径直追踪过来。

　　　　快艇没有如愿飞起来，后面跟踪的船只却在急剧加速，两条船的距离虽然在拉大，但并没有像他们预计中的那么好摆脱，五分钟过去了，后面的船居然还在紧咬不放。

　　　　“糟了，追我们的是一架水上飞机！”王松沮丧地对李一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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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生死角逐

　　　　“我滴妈呀！……”

　　　　王松倒吸一口凉气，他自然知道水上飞机的情况，这是一种飞机和轮船的结合体，水下部分一般为双体构造（也就是双体船，中间空，目前还有三体船），当它进出港口锚地或正常在海面航行时，航速可以达到30节左右（不进行起飞加速）；在水面起飞升空后，与平时的民航客货机相差无几，飞行速度可能会比民航客机稍慢一些，但也能达到几百公里每小时；看看紧追着自己的这个大家伙，排水量至少在200吨以上，长度超过80米，翼展超过100米，这属于超大型水上飞机，原来千叶岛竟然自行研制出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水上飞机，并利用这种能够在海面上起降的独特运输工具进行国际非法贸易，难怪外人弄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李一亭大致也知道这玩意，不过他现在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嘿，王总，这大家伙有没有武器？”他大声问道。

　　　　王松不太有把握地摇摇头：“还不知道呢，说不定会配备……这回咱们麻烦大了。”他的心里也异常紧张，眼下快艇可不敢朝着关锦岛方向行驶，虽然逃入海上秘密水道肯定能够躲过此劫，但这样做无疑会给关锦岛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难！所以现在快艇行驶的方向是正西，那里是茫茫几千米深海，而且那个方向两百海里开外，就是恐怖的龙三角。

　　　　嗞……一阵不算浓烈的白烟在操纵台前飘起，同时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冲入两人的鼻孔，李一亭讶道：“怎么了？”

　　　　“高速航行时间太久，发动机过热！”王松满脸汗水和海水的混合物，焦急地道，“不行，我们得减速，要是彻底抛锚在这里就只能举手投降了。”他说着话，无奈地将操纵杆退回一档，快艇速度降低，现在只剩下36节不到的航速，后面的水上飞机航速还有近30节，这下想摆脱追踪简直是难如登天。

　　　　此时快艇和水上飞机的实际距离不到2。5海里，而且这个距离几乎没有明显增大的趋势，两人很是抓狂，再大的本事现在也没办法施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敢确定。

　　　　嗖，哔哔哔……艇尾不远处升起三四朵水花，虽然离快艇艇体还有不小的距离，但两人瞬间冷汗涔涔，对方当真开火了！虽然由于距离和准头的原因，暂时对快艇还没有威胁，可一旦距离缩短，今天恐怕是难逃厄运。

　　　　“12。7毫米重机枪。”王松脸色灰暗地怒吼道，“这群龟蛋，果然是杀人不眨眼。”他通过以往经验和武器的射程推测出对方的火力。

　　　　“老王，不要慌张，它追不上我们的。”李一亭试图安慰他。

　　　　王松一点轻松的表情都没有：“可我们也没办法逃出去……再说，我们的油料有限，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他说的肯定是大实话，李一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完全没有办法了吗？”李一亭问。

　　　　王松抹了抹满脸的水渍，无奈道：“除非开进哪个浅滩里，我们的吃水浅，水上飞机就无能为力……”

　　　　“前面好像没有浅滩吧。”李一亭明白绝不可以返回关锦岛。

　　　　王松黯然摇头：“肯定没有啊……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两人不再说话，望着被快艇急速劈开的海水四处飞溅，心中充满了纠结和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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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那架飞机起飞了！”李一亭往后望了一眼，差点惊呼出口。

　　　　果然，他们还没有着急，后面跟踪的水上飞机居然急眼了，直接在水面上来个加速升空，这下距离刹那间猛烈缩短，没过几分钟时间，飞机居然飞临小艇上空了。

　　　　“咋办？”李一亭到处寻找还击的武器，但快艇上几乎空无一物，他只好拾起小艇上的伸缩挂杆操在手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把飞机捅下来呢。

　　　　没想到王松竟然高兴地欢呼起来：“太好了！这群傻*。”

　　　　话音未落，又是一梭子朝他们扫射过来，子弹落在快艇周围，真有些枪林弹雨的感觉。但王松不慌不忙打舵，快艇七拐八弯蛇形机动起来，他的脸色反而轻松下来。

　　　　李一亭心下诧异，却也不好询问。诶，说来也怪，飞机虽然明明就在快艇上空，可居然怎么也打不中这艘小小的目标，即便有两次呼啸的子弹擦着快艇的艇壁而过，但总归拿他们无可奈何。

　　　　就这样猫捉老鼠般追逐了半天，飞机上的机枪竟然哑了！

　　　　李一亭恍然大悟：“哈哈，老王你真牛啊，他们弹尽粮绝了……”

　　　　“这些蠢货，他们还真当自己是武装直升机呢……”王松一改平日的面无表情，居然疯了般哈哈大笑起来，板着的面孔也尽情舒展开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看他们能奈我何？”

　　　　李一亭略作思索，也很快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个硕大的水上飞机虽然能够临空射击，但飞行高度和机动能力完全比不上直升机，不但飞行高度要保持在50米以上，飞行速度也根本无法下降，旋回半径更是非常之大，否则很有可能失去空气动力坠毁在海中，再加上这是一艘商用的运输机，配备机枪也仅是为了自卫，弹药数量跟军用的肯定没法比，想通这一点，他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

　　　　“那咱们撤吧？……”李一亭还算冷静。

　　　　“好，走起！”王松痛快地答应一声，再次将快艇拉到45节的高速，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高速又可以持续跑半个小时，那时候，早把这艘看似恐怖却已经失去攻击力的大家伙甩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猜得没错，那艘水上飞机不但没有了弹药，现在还要想办法重新降落海面，呼呼绕着大圈远离他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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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们高兴得有些太早了。

　　　　庞！……快艇旁边炸起一团巨大的浪花，水幕劈头盖脸扑得他们浑身湿了个透，冰凉无比。

　　　　“怎么回事？”两人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疑惑地四处张望。

　　　　还没等他们弄清状况，又是“庞”的一声巨响，快艇剧烈地左右摇晃起来，铺天盖地的浪花差点将小艇掀翻。

　　　　“不好！……老李，千叶岛开炮了。”王松脸上露出惊惧，看来水上飞机受挫，已经通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