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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神探九录-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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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亭忍不住笑出声来：“瞧你急的，真笨。等我回去把手头上事情处理完，马上就赶回来帮你，何必等三年这么久？”
玉儿终于回过神来、破涕为笑，恨恨地擂了他几拳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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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龙虾宴（特为书友哇靠有完没完创作）
黎沙号货轮又一次航经龙三角，不过这回大家心里再也没有任何恐惧感，龙三角本来就很美，现在似乎更加美丽了，从今以后过往商船仅需留神风暴袭击，这个让人谈虎色变的海域已经没有太多未知的危险。
返航的路上出奇的平静，海水也庆祝凯旋似的如同绸缎一般，泛出一种奇异的油光，或许老天喜欢附和人们的心情，连出海必晕的万永坤今天也是神采奕奕，毫无异样感觉，经历过生死的北亭侦探和特警、海警兄弟们，悠闲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胡聊，说不出来的舒畅。
从船舷两旁斜漾出去的一道道波纹，就在起了波峰时，诡异地荡漾了一下，丝绸般折叠的峰面，忽然发射出一道晃眼的金光，在陈天宇眼睛里晃动了一下，他猛然间来了些兴致，耐心地追逐起这抹绚丽；果然，几分钟后，又有一道金黄扫过他的眼眶。
刘紫辰微微一笑：“天宇，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水面上是否有你的影子呢……”陈天宇满脸认真、煞有介事地道。
刘紫辰撇了撇嘴，不相信地道：“鬼扯，我站在轮船上，怎么可能把影子倒映到海面上，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话虽如此，她的心里竟然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暖意。
陈天宇抬手指了指那道波纹，一本正经地道：“不信你看，那道波浪耸起时，镜面是朝着我们的，所以你的影子当然很有可能会在里面。”
“是吗？”刘紫辰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不过她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等她瞥见陈天宇眼角里露出的促狭笑意时，才警醒恍然。
她油然而气愤道：“好你个家伙，又来捉弄人……这么远的镜子，你还能照出朵花来不成？”她轻轻地捶了一下身边这个人的胸口。
陈天宇心疼地握住她的小拳头，温柔地道：“没错，镜子太远，根本照不出咱们渺小的身影。可就是这种渺小柔弱，当你一个人去和那个凶狠的日本佬周旋时，不害怕吗？”
刘紫辰半天没有吭声，她感觉眼圈有些湿润，不过还是勉强克制住。
“到了那种绝境，我也没空害怕了……反正我不能让你轻易送命，能争取到一线生机，就必须全力以赴去争取，其他的我确实也没想太多。”
陈天宇内心如同波涛汹涌，却仅仅是叹了一口气。
“下回，你可再也不能去冒这样的险了……咱们的运气不可能永远这么好。”他轻轻放开刘紫辰的手，却用力地拍打了一下生铁栏杆。
“嗬，你还想有下回！真是的，这么大年纪还那么意气。”刘紫辰徉怒，随后微微一笑：“行啦，都过去了，这不好好的嘛。都说上天眷顾有勇气的人，不至于对我偏心吧……”她忽然发现点什么端倪，“天宇，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看你的模样，我怎么有种错觉，好像案子还没完结似的……”
这么多年，她几乎仅凭感觉便能猜到陈天宇的心思。
陈天宇却意外地摇摇头：“你别瞎猜了。或许这海面太平静了些，有点不习惯，这些日子呆在恶龙岛，我都有些心理畸形了，总觉得茫茫大海不有点什么，很怪异。”
刘紫辰轻笑道：“那你觉得应该有点什么呢？”
陈天宇嘿嘿笑起来：“至少有几条鱼游过啥的吧，没听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吗？你说这些大鲨鱼们，今天都死哪去了哦……”
刘紫辰噗哧笑出声来：“真是咸操茄子淡操心，管得还真宽！”
“可不是嘛。”陈天宇的目光望向远方，眉宇间若有所思。
又一个波光闪过，两人嬉笑的身影似乎当真映入到这醉人的美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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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天后。
黎沙号鸣笛进港，再次靠上了NB的集装箱码头，所有人脚步轻快地下了船沾沾地气。此时已是傍晚，夕阳斜挂在天际，码头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纤细身影，这是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等北亭众人走下跳板，走近些时才发现居然是哇靠大姐。
沈明月首先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带鱼大姐。”
哇靠大姐丝毫不以为意，笑容满面地道：“欢迎凯旋！当然是有人给我打了电话啦，听说你们今天靠岸，我特地赶过来为你们接风。”
胖盛和小果园快步走上来，小果园解释道：“是我给大姐打的电话，她还埋怨我们不带着她出海呢。”
刘紫辰轻笑道：“出海有什么好玩的，晃得我们七晕八素的。”
哇靠大姐也是乐呵呵地道：“别听果园胡说八道，我还不知道出海的辛苦嘛……既然大家都安全回到陆地，今天就由我做东，请大家去吃点特色美食，顺便补充点营养。”
胖盛不失时机地凑上来，美滋滋地道：“哇，我们才走几天，大姐发财了吗？什么好吃的呀，我口水都快流下啦……快走快走，你别说，我好想吃青菜呢。”
哇靠大姐脸上露着怜爱和心疼，眼睛却怒瞪了一下，把胖盛吓得一哆嗦。
她佯嗔道：“是不是又想讨打？偷偷带着弟弟溜走，我还没找你算账了，你居然还惦记着吃吃吃……”
胖盛不敢说话了，小果园也站在旁边讨好地笑着。
姐弟情深，刘紫辰有些感动，沈明月却没心没肺地兴奋起来，她走过去拉着哇靠大姐的手臂，安抚道：“好啦好啦，咱们敬爱的哇靠小美女，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咱们去大快朵颐吧。”
哇靠大姐果然并不真生气，闻言点头道：“看在你们几位姐姐的面上，暂且饶过你们……先生们女士们，咱们今天去吃大龙虾，晚了就来不及喽。”听到大龙虾，刚刚登陆的几个吃货欢天喜地的随着这位热情似火的大姐大呼啦啦朝着某个方向蜂拥而去。
他们心里其实暗暗惊诧，这位豪气冲天的大姐大，哪来的巨款请大家吃“大龙虾”？不过此时心情大好，谁也没有点破。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终于明白哇靠大姐没有扯谎，千真万确是让人垂涎欲滴的“大龙虾”啊：好大一只只红通通的小龙虾！
众人望着长着怪异大钳子的美味小龙虾，脸上都乐开了花。
“这是咱们这有名的龙虾一条街。”哇靠大姐耐心地介绍道，“许多外地游客都千里迢迢慕名而来呢，这里的小龙虾最与众不同的，就是个头特别大，肉质也比其它地方鲜美可口。”
刘紫辰不禁讶道：“哇靠大姐，怎么你是本地人吗？”
一旁的小果园凑过来回答：“是啊，紫辰姐姐，我们都是NB人，为了做生意才到对面的景区讨生活呢，要不你以为我们怎么能够轻易找到你们。”
“原来如此。”刘紫辰恍然大悟，敢情凡事都有个最合理的解释，这话不假。
沈明月却没空理会他们的闲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里摆着一盘“秀色可餐、张牙舞爪”的小生物，焦急地问：“咱们就在这家吃吗？哇！不行了，我已经忍不住要拿一个尝尝了……”
哇靠大姐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沈明月狐疑地随着她离开这家店，不解道：“怎么啦，难道是黑店？”
众人也有些奇怪，不过却被沈明月的话逗乐了。
哇靠大姐低声道：“这些店做得不新鲜，别看都是小龙虾，下锅之前，活的还是死的，当天的还是隔夜的，口感差别可大着呢。”众人恍然大悟，俗话说出门靠朋友，入乡找本地人，此话有理。
哇靠大姐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家偏居一隅、没有招牌的小店，笑道：“这家老店只卖活的，咱们赶紧去抢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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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让各位，麻辣小龙虾！”随着女店主一声清脆的吆喝，大家的眼睛都有些冒绿光。
只见老板娘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硕大的不锈钢盘子，盘子内正冒着腾腾的雾气，还没走到桌前，一阵扑鼻而来的香气已经让众人食指大动。五斤刚刚出锅的鲜活“大龙虾”横七竖八地堆满半米见方的盘子，你钳着我，我钳着你，仿佛死到临头还毫不以为意，尽情玩乐着、嬉闹着，憨态可掬。它们的形态仿佛定格在身体变红的最后一瞬间，表情各异，身形有别，栩栩如生。同样鲜红的浓浓汤汁盛满了半盘，将这些调皮的小龙虾们多半浸泡在其中，一绺绺的胡椒枝与小龙虾们分庭抗礼，散发出纯天然的独特香气，这道菜肴，真是“色、香、味、量”俱全，绝了！
沈明月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起一只，咔叽一声咬破外壳，鲜美而洁白的肉质很有弹性，混杂着独特的麻辣滋味，岂是一个爽快了得，而且这些龙虾个大肉足，明显比普通的小龙虾耐吃，嗯，不错不错。
“怎么样？”哇靠大姐望着沈明月得意地道。
沈明月含混不清地道：“能不能打包？”众人哄堂大笑，连站立一旁的老板娘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哇靠大姐却实诚得很：“打包肯定没问题，就是没这么好吃了，只有现杀现做，才能这般滋味……今天大家就放开肚子吃，别的不敢讲，管饱。”
沈明月连连点头表示满意：“欧耶，太好了，等会再来五斤。”
“你这贪心的家伙。”刘紫辰无奈道，却也欣喜地加入剥龙虾的大军中。
陈天宇哈哈大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小龙虾管饱，果真是女中豪杰！一亭，咱们劫后余生，碰到这么有心的姑娘，要不要一起来两盅？”
李一亭还没有答话，万永坤已经急不可耐地道：“早讲嘛，太好了，老板娘，抓紧上酒……诶，对了，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
老板娘同样热情：“给你们拿绍兴黄酒吧，这个口感好，滋味足！”说完话，也不等大家同没同意，先捧着两大坛子走过来，看分量，这一坛没有十斤也有五六斤，坛口用黄泥封着，“瞧，正宗的二十年装女儿红，包你们喜欢。”
李一亭苦笑道：“绍兴黄酒啊，这后劲大着呢？老板娘你真会做生意，如果当真是二十年陈酿，待会喝醉了怕是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呢。”
“呵，我们这里童叟无欺，绝对真货。说了二十年，那就一天也不会少……”老板娘底气十足地道。
万永坤开怀大笑：“没事没事，真醉了咱们几个就睡大马路，反正踏上这片黄土地，咱们已经实打实回家了。”
李一亭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咱们大老爷们肯定是没问题，这些姐姐妹妹们也跟着睡大街？亏你想得出来。”
沈明月轻笑道：“瞧不起人，你们大老爷们儿有胆量街头躺尸，咱们姐妹也敢露宿公园，谁怕谁啊？是不是。放胆喝吧……”
众人都乐不可支，老板娘很快搬来小炉子煮酒，顺手丢几根姜丝，等微微的热气缓缓冒起后，众人饮酒的饮酒，动筷的动筷，觥筹交错，不亦乐乎！
哇靠大姐首先豪爽地倒了一杯酒，今天她也很是高兴。
“小妹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以后这两个淘气蛋就拜托几位哥哥姐姐好好调教啦，行不行？”
沈明月猛然举起双手，娇笑道：“我是一千万个同意。”
“你能教导啥？”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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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一醉方休
李一亭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醉得莫名其妙。
黄酒这种东西，果然入口绵厚悠长、清香扑鼻，还带着些许淡淡的甜味，后劲却突如其来、排山倒海，令人无从抵挡，或许就如同某种情愫吧。
他斜躺在公园里的一条长椅上，手中握着那只“碧海紫鸢”，感受着这块稀世宝物传来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并没有太多惆怅，只不过思绪如风驰电掣，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许多人和许多事，也感慨许多人和许多事。
李一亭属于喝得越多越清醒的主，他今天只不过想醉而已。
陈天宇却如同往常般，还清醒得很，他本不喜饮酒，这回也只是喝了一小杯，此时自顾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慢悠悠地踱过来，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李一亭可以感觉到有人走近，但他毫无反应。
“怎么，不开心啊？”陈天宇淡淡地道，“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到你心事重重……真醉了这回？好吧，醉一醉也挺好。”
李一亭仍旧没有说话，眼珠子都没有动弹，仿佛魂游天外。
陈天宇毫不介怀，也没有同往常一般给李一亭发烟，只是自言自语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过道理简洁明了。咱们这回算是破了个大案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你我心里都有些不畅快。”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端坐着，就这样只有陈天宇在呢喃自语，在静谧的公园中仿佛无言以对，忽然，李一亭睁开了眼睛，并翻身坐了起来。
他倏地有种倾诉的强烈欲望，而当今世上值得他一述衷肠的恐怕就只剩下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瘸子了，趁着酒劲，没有那么多尴尬，李一亭要给四哥好好讲讲这些天来在关锦岛的故事，讲讲自己那个心爱的女人，还有他的所见所闻，不必隐晦，不必保留，在这个世界上，李一亭或许就只有这么一位知己了。
陈天宇默不作声，只是凝神倾听着李一亭的滔滔不绝，只有在某些即将冷场的情况下，他才偶尔说句话。
终于，李一亭讲完了他的“爱情”故事和“生死”体验，陈天宇轻笑道：“既然寻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勇敢去追呗，何必那么多顾虑。”
“强扭的瓜不甜，我可不想自讨没趣，说出来只不过舒服点。”李一亭又斜身躺在长椅上，蜷成一团，似睡非睡。
“依我看吧，你和玉儿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只可惜你这个人太过古板，既拉不下脸来死缠烂打，又下不定决心成家立业。”陈天宇忽然伸出手，问：“欸，能不能把你的宝贝给我看看，我有些恶趣。”
李一亭没有转身，却抬手将碧海紫鸢递给他。
陈天宇翻来覆去地将这块玉佩看了两遍，他的目光也落在玉佩背面的那行字上：庚戌重阳赠爱女玉济。他与李一亭的观感不同，纯粹作为一名欣赏者和旁观者，所以敏锐地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瑕疵：玉和济两字之间的距离似乎离得稍远了些。
他心中一动，却没有吭声，把玩片刻后默默地将玉佩还给李一亭。
“好东西，这算定情信物吧？”他笑道，脸上还带点羡慕。
李一亭缓缓将玉佩收进怀中，哼唧道：“只不过一件闲时的玩物而已。”
陈天宇怪笑道：“呦嗬，这么贵重的玩物，就你脸皮厚敢收。”他顿了顿，“说真的，你为什么不把玉儿带回来，你这一辈子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
李一亭轻叹道：“她不愿意回来，我怎么好勉强。”
“哦？什么理由？”陈天宇奇道。
李一亭叹道：“还不是舍不得丢下那些人，那些回忆。任何一个地方，哪怕再偏僻再闭塞，待得久了，也有割舍不掉的情感。”
陈天宇笑道：“你就没想过，以后留在关锦岛陪她？”
李一亭毫不动容，淡淡地道：“你觉得我待得住？”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陈天宇不以为然，“当年我在飞尧村，一待就是四五年，刚开始并不习惯，后来不也就那样了。而且你的情况又特殊，这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比翼连枝双宿双栖，滋味与我大不同啊。”
李一亭哂笑道：“你真这么想？”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陈天宇苦笑道。
李一亭反问道：“那谁来陪你经营北亭侦探社，谁跟着你去解答公理道义，还有，我们曾经的理想呢？”
陈天宇摇头：“理想归理想，你还是要多多珍惜眼前人，理想这东西，毕竟遥远，咱们可以过后再追，而喜欢的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也不会重来。”
李一亭忽然长叹一声：“说起来，我还是羡慕你和紫辰，有着共同的追求和目标，不离不弃，相伴江湖。”
陈天宇轻笑道：“只要你别太固执，我想你也完全可以做得到，有什么好羡慕的。只不过现在机会刚刚好摆在眼前，需要拿出点额外的勇气，走出最艰难的第一步。”
“好意心领，我怕这一步很难迈得出去。”李一亭又沉默了。
陈天宇悠悠地道：“虽说咱俩的执着在本质上并无不同，不过我始终比你看得开些，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太过理想化，也太过教条；虽然不能纵容黑暗，但也要给光明一丝罅隙，才会有光亮愿意透进来，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欸，你今天怎么有闲工夫，杵在这里给我讲大道理呢？”李一亭转头哂笑道。
陈天宇叹道：“发发牢骚而已，你就当作听我诉诉苦呗。”
“我可不用你来开导。”李一亭不领情。
陈天宇笑起来：“你的终身大事，我能不关注关注？那未免也太没有人情味啦……”
“关注完了吗？你这叫窥探隐私。”李一亭佯怒，陈天宇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陈天宇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在心里说：“一亭，你已经尽力了，何必如此自己为难自己？”
李一亭忽然道：“你为什么还不回去睡觉？”
“我现在就走。”陈天宇说完，起身离开了这个偏僻的公园，留下李一亭独自在长椅上继续魂游天外。
直到陈天宇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李一亭才一骨碌坐了起来，他点起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他的脸色肃穆，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有些事，他并不是不清楚，但他却不想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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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幕后操手
一个中等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人戴着顶长舌帽，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知怎的，他的眼珠子始终在滴溜溜地转，似乎满怀警惕，而看他出来的方向，居然是警局。
等他终于走到一个星级大酒店的门口时，他才如释重负般轻轻舒了一口气。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进门的一瞬间，有人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中年人讶然回头，然后就看到一男一女笑容可掬地站在他的身后，看样子，这两个人着装很是休闲和随意，只是戴着帽子和墨镜，看不太出来是什么身份。
“鲁大总管，幸会。”那名男子微笑着道，声音浑厚有力。
中年人正是鲁嘉威，他在努力回忆这个人究竟是谁，很快他的脸上便闪现出吃惊的表情。
“哦？是你……”他终于还是记起来了。
陈天宇好笑地看着他：“鄙人北亭陈天宇，鲁大总管，有没兴趣聊聊？”
鲁嘉威稍显犹豫，不过最后还是颔首道：“行。”
三人一起走进酒店前台大厅，然后在服务台对面的沙发上落座，前台的迎宾很是眼尖，立即便给三人端上待客用的花茶。
当陈天宇看到如同无事人样的鲁嘉威时，他心中的疑惑已然解开大半。
鲁嘉威似乎也认识陈天宇，只是对他的突然到访稍觉惊讶，其实陈天宇等人被囚禁于千叶岛这件事，鲁嘉威多少知情，见到真人认不出来也属正常。
“陈总探长？”鲁嘉威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他已经完全记起这个人的姓名和身份。
“关锦岛一闲人？”陈天宇也跟他打招呼，不过这是他的猜测而已。
鲁嘉威颔首：“果然瞒不过阁下的火眼金睛，关锦岛闲人正是我。”
“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所谓的关锦岛闲人，不但不闲，身份还极其特殊。登上恶龙岛后，我们才知道传出信息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困难许多。”陈天宇淡淡地道：“这么想来，在千叶岛上引发双方激战的也是鲁先生喽。”
鲁嘉威摇头：“阁下太高估我了。与其说是我引发激战，还不如说是我假传命令，凭我在千叶岛的身份地位，根本没资格指挥军事打击；两位有所不知，原次将军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但戍卫总司令由田大佐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军国主义分子，你想，我提前利用娄大娘的关系获得授权印信，然后给他假传一道攻击的命令，他会不会欣喜若狂？”
陈天宇却冷冷道：“鲁先生倒是轻描淡写，只是不知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你这样做，也很有可能毁灭了我们自己的航母编队。”
鲁嘉威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缓缓道：“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那生死各安天命，也怪不着我……我的任务是彻底毁灭千叶岛，至于其它，不是我的使命，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
“难怪了。”陈天宇终于明白其中的关窍，“我们之所以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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