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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胡-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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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哒!”一声爆响,陈然使力掷出,陶盏摔得粉碎。亲卫闻声扑进来,冲向陈然,眼睛望向姜岑。
姜岑睁开眼,波光一闪,努努嘴。亲卫退出。刘复呆呆地望着退出的亲卫和愤怒的陈然,不知所措。
“刘公子。你需要我解释么?”姜岑没有理会陈然,反而问刘复。
“这个……”刘复讷讷一阵,豁然道:“刘复信得过石帅,不过,家父那里需要一个说法。”
“好吧。我会给二位一个信得过的说法。”姜岑郑重点头。“在此之前,我想邀请二位去看一件正在发生的事。看过之后,二位自明。”
“休要虚言巧饰……”陈然冷笑、“真相已明,天理昭昭,你想瞒天过海只怕不能?”
“真相?天理?到底是什么?”姜岑没有在意陈然的愤怒和指责,自失一笑,道:“即使陈大人已有定论,又何惧陪姜岑走一趟呢?”
刘复有些意动,在旁劝道:“陈兄,就依石帅之意,一同看个究竟也好。”
“也罢!陈某就陪你走一趟。看看究竟是何事?看你如何欺瞒哄骗?”陈然一拂袖,怒气未息。
“二位请随我来。”姜岑面无表情,肃手相请,随后唤来耗子交待几声,便当先出了军帅府。刘复、陈然紧紧跟上。
一路前行,跟随姜岑出了赢县北门。刘复、陈然脚步一顿,相视一眼,再次跟上。
姜岑脚下不停,径直向北,一口气走出十来里,来到汶水岸边。刘、陈二人以为总该到了。这时候,汶水中一叶木筏迎上来。木筏上站着不知何时赶到前方的耗子和四个亲卫,另有两个大包裹。
难道是到对岸的奉高城?疑惑之中,两人随姜岑登上木筏,渡过汶水。和两人的猜测相反,姜岑没有向北去奉高城,而是转道向西。
原来是去泰山县……
两人恍然,此时已是午后。正好来得及赶到泰山县。
黄昏时分,他们来到泰山县城下。姜岑没有停留,直接越过泰山县,继续西行。
这是到哪?再走就出了泰山郡?
刘复抢前几步,问道:“石帅。我们去哪?”
“去肥子。”姜岑简单地回了一句。
去肥子……两个文士一阵眩晕;他们脚不停蹄地行了四十里路,早已累得够呛;而去肥子,至少还有五十里路。看样子还要走夜路。
(本章完)
………………………………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将忽悠进行到底
天过三更,一行八人来到肥子城废墟。
两位文士没等进城,就一屁股塌在地上,吸溜着冷气。刘复还好,怨言埋在心底,陈然早憋不住了,狠声威胁。“姜岑。你若不给一个交待,休怪我翻脸。”
姜岑没有回答,少年小耗子抢白了一句:“给脸不要脸。若不是石帅仁慈,你这样的憨货,早不知被砍成多少块了。”
陈然一愣,猛然醒起,姜岑若如传言所说,狠辣阴险,自己早已身处险地。该当想法保全性命,向青州报讯,怎能如此冲动一再挑衅。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看向刘复,夜色冥暗中,只见刘复眼光闪烁,惊恐地瞪过来。
“耗子,休得无礼。”姜岑沉声训斥,对陈然、刘复道:“石某虽是杀士,却非滥杀之人,二位大人不要在意小孩子胡言乱语。”
“石帅意欲让我二人看什么?”
陈然语气平和下来,姜岑从平和中感受到深深地戒备。他苦笑道:“二位暂且休息片刻,稍后我们进城。”
肥子城已经不算是城池。只是四绺土砊围起来的洼地。土砊般的城墙上到处都是豁口,他们随便选了一个后走进去。
残桓断壁零散地竖立,树木光秃秃的,天未入秋,这里已如冬天般苍凉。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向里走。
突然,刘复大叫一声,双脚不断弹跳,乱蹬乱踢……
“怎么?”姜岑惊问,带着耗子等人冲上去,意欲保护,没等人到,就听见刘复脚下响起一个嗯嗯唧唧的声音:“哎哟……你叫屁!踩到别人了你鬼叫什么……”
这声音一出,刘复立马安静下来。原来他刚才踩在一个人的肚子上,只觉得脚下软软的,滑滑的,黑夜之中分辨不清,一时受了惊。弄清楚以后,很不好意思。
“诈尸啊……还让人睡觉不?”黑夜里响起一阵咕哝声。
黑暗之中,影影绰绰,一阵晃动;似乎不少人在此露宿,被刘复弄醒后,有的翻身、有的起夜尿尿、有的坐起来察看动静……朦朦胧胧之中,人影来回晃动,幽灵一般,看得人心悸。
陈然暗自心惊。这股流民什么时候跑到肥子来的?似乎人数不少?
“打火!”黑夜之中,响起姜岑平静的声音。刘复、陈然心中一安,向姜岑靠近一些。小耗子带的有松脂火把,一阵叮叮敲响中,火苗窜了起来。
随着火把亮起,不满地咒骂从四周响起来。火光的映照下,四周情形清晰可见。
这是一个倒塌了两堵墙的大堂,剩下的两堵墙根上,歪歪倒倒地躺着二三十人;有男有女,有小孩还有老人。这些人携带着简单的包袱,分成五团聚在一起,像是五户人家。
“都起来!石帅要问话。”小耗子喝了一声。随后警告道:“注意点,不得无礼。”
这些人看见小耗子等五个亲卫衣甲齐整,钢刀闪亮,便都住了嘴。
姜岑和声道:“大伙儿别怕。我们是新义军,不是官军,没有恶意。只想问问,你们是哪里人,这是准备到哪里去?大爷,你说说好么?”
姜岑凑到一个老人身前蹲下。老人看起来很镇静,像个经过世面的。
“我们这伙人是前天过黄河时凑到一块的,老朽一家是广平的,其他有内黄的,有上白的。”老人随口说着,并不畏惧。“我们能到哪儿?还不是准备南下大晋?”
“前天过的黄河,今日才走到这?”姜岑有些不解。肥子离黄河不过五六十里。就他的脚程一天走个来回还轻松的玩似的。
“是啊。怎么快的了?有老人有孩子,还要四下找食。出门带的几斤干粮早就光了……”老人叹了口气。
刘复从中插了一句:“你们为什么南下?拖家带口的几千里,没有干粮,怎么熬到南方?”
听到问起这些,老人皱纹堆叠起来,一片愁苦之色:“谁愿意一走几千里?可不南下不行啊。河北天天打仗,哪有安生日子过?听说,大晋北伐了,我们只要遇上北伐军,就有得吃了,哎,没遇上前,忍一忍吧。”
陈然诧异道:“你们怎么知道大晋北伐了?”
“大晋北伐的消息,很多河北人都知道。”老人娓娓说道:“乞活军屯里忙乎得很,听他们说,李总帅要带大军南下讨晋,收复徐州。所以,想南下的人都开始跑了,北伐军在徐州,这可近多了,熬一熬就到了。”
“大爷。你是否听说,有人从豫州南下?”姜岑问道。
老人思索了一阵,说道:“走豫州?很少……有些编户没准备南下大晋,想回家乡,可能会走豫州吧。”
姜岑点点头道:“大爷。以你们这种走法,没到徐州就被李总帅的大军赶上了。这很危险,依我说,你们暂时不要南下,等大晋和李总帅分出胜负后,再南下可好?”
“哪怎么行?”老人吃惊道:“这一路上至少有好几千人,野地里篦得精光,再不遇到北伐军,饿也饿死了。哪能等他们分出胜负?”
“没事的。”姜岑温言安慰道:“明天你们路上留心一点,可能会遇到我们新义军。他们会接你们进泰山躲避一段时间,在那不愁吃喝;只要避过一时,等双方分出胜负,再决定去留就是了。”
“真的?”老人狐疑地盯着姜岑。
“没错!”姜岑重重地点头。“大爷放心,新义军不是土匪。你们也没有让人觊觎的财货。尽管去我们那儿住上一段时间。”
聊了一阵,天渐渐亮了。
姜岑告别老人,带着陈然、刘复在城内转了起来。城里不止老人那一伙,三三两两的,到处都是。粗略估计有两三百人。个个一脸菜色,估计都已断粮,只依靠山果野菜充饥。
把干粮送给带有孩子的人家后,姜岑转而南下。
“石帅。你这是?”陈然很怜悯难民,但是,这与新义军抢占泰山郡、欺骗各方的行为有关系吗?
“陈大人。你以为李总帅和大晋交兵谁会赢?”姜岑没有解释,反过来问陈然。
陈然沉思片刻,道:“兵者,诡道。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确定胜败。石帅的问题,陈然没法回答。”
“那么,陈大人知道每天南下的难民有多少吗?”姜岑又问了一个问题。
陈然摇头。“不知。似乎不少,总有三五百吧。”
“半月之前,每天只有一两百;五天前,每天有五百;这几天,每天有近千人南下。而且,人数每天都在增加;陈大人应该知道,新义军收留了八千难民;这八千难民就是从这截留的。”姜岑越说语气越沉重。人口大量的增加,搜集储备的四五千石粮食直线下降。离秋收还有一个月,剩余的粮食是否能够支撑到秋收呢?
“这又如何?”陈然依然不明白姜岑的意思。
姜岑解释道:“陈大人知战事难料。应该明白,大晋北伐同样胜负难料,胜了固然好,南下难民有了接济,万事大吉。可万一败了呢?南下难民成千上万,缺食少穿,没有大晋北伐军的接济,你让他们怎么办?实不相瞒,新义军从谯郡北上,千里迢迢来到泰山郡,欲为北伐先驱,意欲联络北方豪杰。真心与青州刘刺史、兖州刘刺史结盟,真心与奉高城、诸葛山庄、羊家楼结盟……”
咳咳咳——
一连串的爆咳声响起。小耗子一直憋着笑,谁知一不留心憋岔了气。
姜岑横了他一眼,随后长叹一声,悲怜地说道:“新义军来到泰山郡后,没想到会见到如此多的难民。这些难民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新义军怎能坐视不理?随着难民逐渐增加,增加到一个恐怖的数字时,我们意识到,万一北伐失败,这里将会发生一场灾难,一场令任何汉家儿女都感到痛心的灾难。好在有新义军在,我们绝不允许这种灾难发生。所以……”
姜岑目光炯炯地望向陈然:“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要避免灾难发生,要保证难民安全,就要利用附近所有资源,所以我们强硬地占据了奉高城、占据了诸葛山庄、占据了羊家楼,以便统筹规划。事情便是如此。”
“原来如此……”新义军行动虽然粗暴,还算有情可原;刘复明显松了口气,兖州刺史府和新义军来往很深,他不希望失去这个盟友。
陈然还是不满,道:“新义军想做什么,可以和我们商量,身为同盟,应该同心协力。如新义军这般做法,还有信义可言?”
姜岑朗声道:“新义军是否有信义,不久便知。陈大人,姜岑在此立诺。若北伐军击败李总帅,诸葛山庄、羊家楼、奉高城将交给故主,难民将继续南下大晋。而新义军,将离开泰山郡,追随北伐军的步伐,北击胡虏!”
姜岑说的慷慨激昂,陈然心摇神动。肃然道:“好!陈然拭目以待。”
“既如此,还请陈大人、刘大人费心操劳,将这些可怜的难民安置妥当。”姜岑指着眼前的难民语声殷殷。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汶水北岸;在这,沿河驻扎着一队队新义军士卒,一队难民正在新义军的劝说下,转道向东,沿着汶水向泰山郡走去。
(本章完)
………………………………
第50章
第五十一章信念与本能的对决
朝阳如血,泼洒在代陂之上。战旗随风飘摇,猎猎中透出一抹苍凉。三千大晋北伐军肃穆地望向北方,那里的烟尘隔天蔽日,黑压压的大军铺满了视野。
“李将军。快下令后撤!”雄武大汉盯着身形笔挺的中年将军,焦急地声嘶力喊。中年将军没有回答,他身边一位青年将军摇头,代替他回答道:“来不及了。敌军是骑兵。后退意味着被屠杀。”
青年将军话音一落,四周顿时静寂下来。雄武大汉是老军旅,闻言一悟,眼中黯淡下来。
中年将军是北伐军前部督李迈;青年将军是他的副将王龛;雄武大汉是他们的俘虏,大赵原泗口守将支重。
寂静之中,霍然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全军结阵!誓死杀敌!扬我北伐军威!”
声音从李迈瘦削的身体里发出,三千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誓死杀敌!扬我北伐军威!”三千人激昂高呼,在代陂半腰处结成方阵。
支重眼中精光闪射,振臂高呼,忘却了俘虏的身份。
这是一支与一般大晋军不同的军队,他们是大晋最前线――淮阴的守军。凭着区区三千人,北巡淮河,西扼洪泽湖。不仅挡住了泗口、寿春两地的大赵军,甚至不时反击。支重就是在半年前的一次反击中被擒的。
支重这个俘虏,很快喜欢并融入到这支军队。因为这支军队的军人,不同于一般大晋人。他们有的是心怀故土的北方人,有的是壮志激烈的南方人,有的是心志坚毅的俊杰,有的是豪放的猛士……这些人来自四面八方,性格不同,经历不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好男儿当驰骋疆场,殄灭胡虏。
这些人都是好男儿。有着共同信念的好男儿。
在两万敌军的逼迫下,在铁骑轰鸣的振颤中,他们昂首挺胸,无畏无惧,誓死奋战。
陂下。
两万铁骑熟念地回归建制,整理队形。这些人绝大多数是汉家儿郎。与陂上之士不同,他们冷漠无情、残酷血腥。如同野兽,为了生存,可以疯狂地杀戮,又如草芥,随时被杀。
如果说陂上之士还有信念,还有热情。陂下的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信念、没有希望。他们是天地间的弃儿,孤独地行走在荒野之上。保留着最后的一丝本能――乞活!
乞活。
这面自刘渊占据晋阳之后,由晋阳平民首先举起的大旗。是汉家儿女最后、最悲壮的呐喊。也是汉家儿女最后的底线。
哪管它谁家之天下,哪管它洪水滔滔,他们只求生存,只求活命。谁敢不允!和谁死拼到底!
天意弄人,命运无情,七月初六,在代陂。一群求生之士和一群信念之士相遇,拔刀相向。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在肃杀的战场,在两万闪亮的铁骑边缘,一群乞丐般的队伍毫不示弱地举起一杆大旗。大旗上书“新义”两字。这是新义军子弟骑,他们很不协调地插进一足。
子弟骑临时统帅诸葛攸没肝没肺,不会多愁善感。眼看三千大晋军要被铁骑淹没,毫不动容。嘻嘻哈哈跑到铁骑阵中李农面前,牵着李农战马缰绳恭维道:“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诸葛攸在此恭贺总帅旗开得胜。”
李农面容愁苦,堆叠的皱纹动也未动。索然无味地问道:“新义军能够阻击北伐军主力?”
“当然!总帅放心。有新义军在,绝不容大晋主力北上半步!”
诸葛攸激动得只差拍胸脯保证,李农没有任何反应。周成驰马奔来禀道:“总帅。侦骑确认,三十里内不见敌军踪影。”
“进攻吧。你来指挥。”李农交代一声,双眼眯起,似乎困了。
“属下接令。”
周成拱手应承,随后发出第一道命令。“弓骑。次第突进,压制射击。”
传令兵接过令旗,纵马向西奔驰,一边摇晃着令旗一边大声呼喝:“弓骑!次第突进!压制射击!”
呜――
号角长鸣,西边阵列里冲出几百骑弓骑兵,他们一边控马,一边摘弓拈羽,向陂上缓步前冲。这一队刚刚突进二十步,第二列几百骑随之越出阵列,紧跟着第三列,第四列……波浪般冲出来。
第一列距离八十步时,北伐军阵中射出几百雕翎;十几骑倒了下来,剩余的依旧前冲。不等第二轮箭到,他们到了六十步的马弓射程之内。战马适时停止,马上骑士张弓搭箭,射出箭矢,随即向两边分开,绕向北伐军侧翼,再次张弓射箭……
第二轮,第三轮……次第而来,射出箭矢后,立即闪到北伐军阵四周;运动中取箭,一俟准备完毕,便即驻马引弓。
三千名马弓手和三百名步弓手率先拉开大战序幕。
“射!射得好!射死他……哎呀,不要射马。”观战的诸葛攸不知在为哪一方喝彩,见到战马倒毙,顿足低呼,像心口被捅了一刀似的。
“命左右两翼各出一千精骑,箭程外戒备。防止对方突击。”上百弓骑倒下,周成眼睛眨也没眨。冷静地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箭矢是密集杀伤。北伐军弓手少,很难达到杀伤效果,何况他们的目标――弓骑兵分得很散。与此相反,北伐军聚成一团,象一个大靶子。不需要瞄准,弓骑兵只需射出手中的箭矢就是了。北伐军唯一的优势――步弓射程远,在弓骑进入射程后,荡然无存。三千弓骑对三百步弓。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北伐军全军覆没。
大赵军明白,大晋军也明白。赵军倒下百十骑,晋军已倒下三四百人。
“这是勇气之战!不论胜负!大晋的勇士们。可有人愿与我冲阵杀敌!”李迈大声疾呼。
“愿追随将军冲阵杀敌!”三千晋军齐声应喝,声震四野。
周成微微动容,沉声下令:“铠骑上马,准备冲阵……”
晋军群情激昂,战意汹汹;李迈制止,令道:“王龛。汝统帅各部谨守本阵,不得轻动。支重。选五十名勇士,随某冲阵!”
支重大声应诺。诸晋军士卒热切地望向支重,希望能被选拔。
“杀――”李迈一马当先,冲出本阵。身后五十名晋军健儿高声齐呼,紧随李迈,冲向弓骑兵。
早已戒备的赵军精骑拍马迎上。
周成右手高扬,正欲下令铠骑冲阵。闪眼间,只见晋军本阵屹立如故,冲出来的人像土垒上滚落的土屑;土垒出现了斑驳,却丝毫不影响稳定。
“想不到大晋也有如此强军。”惊咦之中,扬起的右手缓缓放下。
五十名勇士继续前冲。冲向两千名精骑,冲向三千名弓骑。李迈单人独骑冲在最前。
“杀!”李迈喉中嘶吼,手中长枪戳在敌手胸膛。长枪尚未拔除。无数敌骑蜂拥而来,长枪电闪而至。
“杀――”支重紧随而来,一带马,反而冲前一步,长刀舞开,替李迈挡了四支。李迈枪尾一抡,格开两支,顺势抽出长枪。大吼一声,和支重并肩向重重精骑杀去。
五十名步卒勇士,嘶声大呼,扎进精骑阵中。如同细小的浪花,义无反顾地拍击高峻的岩石,哪怕粉身碎骨,哪怕万劫不复。
这是勇气之战!
一个冲击都未能完成,敌军精骑都未能穿过,所有的步卒全部倒下。赵军精骑的汪洋里,只有披头散发,血迹斑斑的李迈和支重。
“杀!”单薄的身躯爆发出无数呐喊,李迈无视一支支夺命而来的长枪,机械地将手中枪快速刺出,收回……
“死啦!终于要死啦!”支重疯狂大笑,他即将死在以前的袍泽手下,他在为以前的敌手卖命,在为一个没有见过的皇帝卖命,在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朝廷卖命。死亡来临的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
“不!李迈!王龛!我是为你们这些兄弟而死……”话音嘎然而止。四五支长枪将他戳成了一个筛子。
“兄弟……”混乱的战场上,李迈竟然听见了支重临死前的呼声,痛心大叫,就在这时,一片黑影迎面撞来,撞得他整个人腾空飞起……
(本章完)
………………………………
第51章
第五十二章谁会记住
李迈被战马撞飞,五十名勇士烟消云散,这一次冲阵甚至没溅起一朵浪花。
王龛心沉如水,沉声说道:“诸位兄弟!今日之战有死无生,乃勇气之战。我等身死事小,弘扬大晋男儿豪气事大,激励主力军士气事大。我意与敌玉石皆焚,愿意者随我冲阵杀敌!”
“杀――”
五十人倒下,更多的人冲出来,王龛在前,三千大晋军没有一人滞后,全军誓死突击。
周成肃然挥手。令旗摇摆,号角再响;五百重铠铁骑呼啸冲出。他们是几十万乞活最凶猛的杀器。
战马披着厚实的皮铠,骑士身着森严的两档铠,槊是马槊,丈八长粗大的绞合杆,两尺长的锋刃其中三面散发着耀眼的寒光。五百骑,威势已不下于千军万马。
李农涩声长叹。“这支大晋军完了……晋人勇士剩下的越来越少了。”
诸葛攸心里有些堵,告声罪,回到本军,不耐烦地吆喝手下:“你们给我听好了,待会行动,每个人必须弄回一匹战马,两套甲。若弄不到,就从子弟骑里滚出去……大伙放心,大胆去做就是。李总帅人好,不会和我们计较。好了。开始吧!”
“杀――”
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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