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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胡-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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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姜岑再次一惊,不仅惊讶蔡谟看出自己的杀意,更吃惊于蔡谟的态度。不杀他,竟然会失望?世间怎有这般怪异之人?
“石帅不杀老朽。老朽这就告辞了。”蔡谟淡漠地说了声,抬步欲走。
“等等。为什么?”姜岑去了杀心,但忍不住好奇一问。
似乎知道姜岑的疑问,蔡谟直接回答道:“老朽并非求死,石帅若是动手,老朽自有保全之道。老朽此举,是想试试撒下弥天大谎的人是英雄还是枭雄。”
“啊?”英雄枭雄可以试探出来?有这样试探的吗?
蔡谟悠然道:“一试之下,老朽很失望啊,石帅最多不过是个枭雄。”
姜岑已经摸不着头脑了,蔡谟的意思是,能下手杀人的是英雄,妇人之仁只算是枭雄。“为什么这样说?”
蔡谟道:“能下手杀人者,易于成事;最终可成为英雄。妇人之仁,怎能成事?一时之雄,最终难逃事败身殒,最多算是枭雄。”
原来是成王败寇论调的初级版本。姜岑明白过来。
“石帅放心,老朽不会与你为难。无论你做什么,与老朽无关,老朽何必多管闲事。”蔡谟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走出一段,随风飘来一句叹息:“哎……这种人,也不值得老朽为难……”
望着远去的背影,姜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等高人的思维,确实不是他能够理解的。好在,他不需要理解。他只需要没人作梗,新义军能从南方多捞些钱粮人员就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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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一章风满楼(上)
“苏忘鲁莽愚钝,擅做威福,万死难辞其咎,愿领石帅责罚,请石帅念在苏门仅余苏忘一支,绕了苏忘一家老小。石帅开恩……”
远远看见姜岑,苏忘踉跄扑过来,双膝跪倒,伏地哀嚎,情之切,状之惨,闻者心伤。这个时代,双膝跪拜是个很不一般的礼节,臣子见到皇帝,也勿须行此礼节。双膝跪倒,意味着自愿为奴。
姜岑见状,没有欣喜,反而有些恼怒。
诸葛攸做事够绝。跟随苏忘北上的亲信部属被他杀得杀,收得收,只余苏忘一家老少二十余口孤零零被押到泰山。
苏忘足够隐忍,深仇大恨,能够吞下,见到姜岑,一副痛心疾首,可怜凄惶模样。只不过,他做得太过明显,反而让姜岑觉得异常。
姜岑正为蔡谟的英雄、枭雄论发晕,乍然想到诸葛攸、苏忘的作为,不由动了怒:难道一定要想他们这般,无情、隐忍,才能成事?才算英雄?
荒唐!无论英雄枭雄,未举之前,首先需要明势,其次能够借势,最后一举定势。如此方算真英雄。岂是一个狠字、一个忍字可以形容的;英雄人物的狠、忍……不过是运势的手段罢了。可笑蔡谟,不明英雄真髓,只以手段论道,未免落了下乘。
想到这里,他霍然开朗,伸手扶起苏忘,正容道:“苏大哥。诸葛睿远擅做主张,贸然相攻,确实不该;得罪之处,请苏大哥谅解……”
苏忘蠕动一下嘴,意欲说些什么;姜岑摆手阻止,道:“不过,事后我以为睿远所做有些道理,也就认可了。苏大哥若是记恨,就记恨姜岑吧,不要记恨睿远。”
苏忘一探身,又欲跪倒,嘴中急道:“不敢,不敢……苏忘罪有应得,不敢有半点记恨。”
“苏大哥确有不是,但说不上罪有应得。”
姜岑扶住苏忘,感叹道:“天下大变在即,东莱也在烘炉之中,意欲独善其身,势必难能。与其以后被他人所占,不如早日纳入新义军下辖,苏大哥也可与诸位兄弟一道,共同闯出个富贵前途。苏大哥若能如此想,是新义军之福,亦是苏大哥之福。”
苏忘一怔,讪讪道:“苏忘输降之辈,不敢与新义军其他好汉相提并论……”
姜岑一笑。“苏大哥难道不知新义军由何而来?新义军众兄弟来自征东军、三义连环坞、诸葛山庄、五大夫寨、羊家楼、南下难民,还有大英雄坞、甚至有诸葛攸等世家子弟。这些兄弟有的自愿,有的因世所逼,最终聚到新义军旗下,才有了今日之新义军。苏大哥若不自外,与大伙儿又有何异?”
苏忘单膝跪倒,抱拳拱手:“苏忘受教了。自此愿投入新义军,追随石帅,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姜岑微笑示意。“如此甚好。苏大哥先去安置家眷,以后姜岑自有重托。”
苏忘离去不久,小耗子来禀:“石帅。天骑校尉请见。”
“啊!文直回来了!快快请进。”姜岑惊喜地一拍案,案几上茶盏叮咚弹跳不停。
九月十二,孙霸离开泰山,渡河北上,打探乐陵仓虚实。这是姜岑近段时间最为牵挂之事,如今他总算回来了。
九月初,姜岑接到石遵上谕,命其到乐陵仓领取军粮一万五千石,随即领军去邺城效力。石遵之所以发出这道谕令,不仅是李农的面子,还因为石遵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境况。因为,他与辅国大将军石闵已经公然决裂。
决裂的原因源自关中乐平王之乱。
八月中,一直叫嚷攻打邺城的乐平王石苞终于动手了。在没得到麻秋响应的情况下,石苞孤注一掷,斩杀石光、曹曜等百余劝阻进言的部属,亲率三万大军、两万青壮兵出潼关。
石遵闻知麻秋没有响应石苞,大喜,和太尉张举相商后,直接命车骑将军王朗率两万精骑讨伐石苞。
八月底,王朗兵出邺城,迎战石苞。
眼见大赵国内又是一场大战。谁知道这个时候,石苞后院起火。
石苞出关,关中空虚。消息传出去,与关中南部接壤的大晋梁州刺史司马勋、与关中西部交界的仇池国国公杨初闻讯,不约而同出兵,夹击大赵属地城垒。旬日间,杨初拿下西城;司马勋破长城戍进入关中,离长安不过两百里。大赵属下三十多坞堡、五万多人丁纷纷投靠。大赵城垒守将,一片凄惶。
石苞无奈,只好放弃讨伐石遵之举,一边回师关中,一边派使请麻秋出兵相助。
王朗沙场宿将,见此时机,自然不肯放过;诈对石苞道:“若乐平王向朝廷输诚请罪,末将愿助乐平王抵御外敌。”
石苞大喜,向邺城递去请罪表后,迎王朗入关中,随即被王朗擒拿,解送邺城。
王朗精骑入关,司马勋、杨初吓得东蹿西躲,也不敢交战。一溜烟逃回原驻地。
冬十月,关中之乱平息。
石遵很满意关中之乱的结局;但是,他的处理手法有问题。从头至尾,是他和太尉张举联手谋划决策,既没征求总督中外诸军事的辅国大将军石闵的意见,调兵也没经过辅国大将军府。这种行为属于越制。
石遵如此做为,就是想试探石闵的底线。
石闵没有令他失望,坦然亮出了自己的底线。王朗带兵离开邺城后,在禁军诸多将士面前,石闵公开了他为禁军将士请功求赏的折单,上面一道道一叉叉尽是石遵勾画的痕迹。没有获得升迁的禁军将士怨气冲天,纷纷向石闵靠拢效忠。
石遵大恐,对禁军生出忌惮,却无法可施。
王朗西去,能够号召禁军、能与石闵相抗衡的督帅,已经不多了。张举声望高,但他是文官,在世族豪门中影响力无人可比,在军中却不如石闵;李农声望资历足够,但这个老家伙成天装糊涂,不愿与石遵联手对付石闵;蒲洪、姚弋仲声望足够,但他们隶属外军,氐、羌族兵不能轻易进邺城,若是执意征召,只怕他们没到邺城,禁军就已在城内作反。
这个时候,石遵才知道,一旦石闵翻脸,他的选择并不多。无奈之下,石遵暗自隐忍,不敢触怒石闵;私下里,开始收拢军心,培植忠心将领。姜岑和新义军,一早就是他想拉拢的一支力量。听李农报说,只要有粮安置家眷,新义军愿意入朝效力,石遵当即爽快地下拨了一万五千石粮。
谕令到达泰山,姜岑没有急着领取军粮。他请孙霸走一趟乐陵仓,恳请仓曹主管宽限些时日,待黄河封冻,便于运转之时,新义军就来领取军粮。当然,孙霸的主要任务是摸清乐陵仓的底细。
汉时,乐陵归属青州平原郡。八王之乱后,平原郡未能逃脱战火焚毁的结局;昔日粮仓之地成了旷野荒原,千里之内,只剩乐陵一城,平原郡也成了历史名词。之后。乐陵名义上属青州,不过,因为乐陵仓的缘由,大赵朝廷直接管辖。青州刺史刘征奈何不得乐陵半点。
乐陵城与广固隔黄河相望。从此地沿黄河故道西去直达邺城,北上可通幽州,南下则入青兖。这儿就像一个三岔路口,乐陵城处于三岔路口东侧;乐陵仓位于乐陵城西八里处,正好在三岔路口中间。
乐陵城和乐陵仓唇齿相依;乐陵城是生产、修补、生活、居住之地;乐陵仓是仓储之地。大赵朝廷在乐陵仓设有一仓督,全权负责一应事物;仓督之下,有一城守,领五千郡兵,负责乐陵城防及城内工匠营做;还有一仓守,率一万禁军负责乐陵仓守护。禁军分做两班,轮流值守;不当值的时候,居住在乐陵城内。
“仓督叫什么名字?”孙霸介绍了一番乐陵后,姜岑问了个问题。
“仓督是个年靑的胡人,叫吕护。仓守是兖州汉人,名叫李历。城守是渤海汉人,名叫逢约。”孙霸打探的很详细。
“吕护!?”姜岑皱了下眉头。这个人似乎不是很简单。沉思半晌,他大叫一声:“小耗子!把匠户司的人都传来。我要他们赶制一件东西。”
管他简单不简单,这个时候,就是慕容恪、桓温这等人守护乐陵仓,姜岑也要冲上去拼一把;何况是吕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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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二章风满楼(中)
永和五年的这个冬天,天气格外地冷。刚入冬,西北风一吹,北方大地就落下了鹅毛大雪。往常十月下旬才开始结冻的黄河;十月中旬就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与天地间冷冽的寒气相反,很多人心头一片火热。
肥子城,新义军简陋的军帅府里,人头济济,热闹非凡。
“此次行动名叫博浪。青兖民众能否熬过冬天,新义军是英雄还是狗熊,单看此次是否能迎风博浪……”
姜岑居中而坐,双目散发着慑人的光彩。
博浪行动是新义军全员动员的一次大行动。四千五百志愿兵(衡水营除外)、三千八百义务兵(包括教导营在内的七个营)、五千郡守兵(青兖两州老弱不堪除外)、诸葛攸带来的一千东莱营、五千丁壮。合计动员人丁近两万,可战之兵一万四千余。
博浪行动是一次筹谋已久,组织细密的大行动;预定五个阶段。袭仓、固守、夺城、溃敌、运转。每阶段各有人马负责实施。
博浪行动也是孤注一掷的冒险行动。为实施这次行动,青兖各地每一支羽箭、每一把刀枪、每一件铠甲都被搜刮出来。看守老营的义务兵,手中只有木矛梭镖。整个青兖如同不设防之地。与此同时,他们的对手装备精良、辎重取用不尽,有两座城池依靠;人数则是一万禁军、五千郡兵及三四万工匠役夫。
稍有不慎,新义军将全军覆没、前功尽弃。
“……石某有言在先,不愿者现在退出,我不怪罪。到时若有人畏缩不前、贻误军机。莫怪我刀下无情!”
姜岑铁拳在帅案上重重一擂。案上令箭、茶盏弹跳起来,盏中茶水荡起圈圈涟漪,涟漪摇晃不止,越阔越大,仿如汹涌的时势大潮,波及到天下的角角落落。
……
邺城。义阳王府。
义阳王石鉴雍容大度送别李农,待其远去,忍不住放下端了半日的架子,轻笑回转。连声吆喝道:“来人,上酒。今日本王要一醉方休……”
由不得石鉴不高兴。他的兄长,邺城之尊,当今皇上石遵已如无水之鱼,被石闵逼得手足无措,恹恹待毙了。而石闵则是他的人。
对于‘灭石者闵’这类流言,石鉴不仅不信,而且一早看出是张氏搞出的把戏。往年,张氏传播过‘灭石者、兰陵侯’这个流言,当时石虎没在意,石家人也没在意;偏偏今日的石遵在意了。
皇兄啊,你自愿落如窠中,为张氏张目,毁社稷干邑,呵呵,兄弟只好抱歉了。
石鉴就着壶嘴,心满意足地猛灌一气,借着酒意浮想联翩。
邺城实权人物有三。一是石闵、一是张举、一是李农。石闵与自己亲近,李农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意欲立自己为主,张举么,一个无胆文人,除了能做些见不得光之事,还能做什么?钢刀一架到脖子上,马上软了。哈哈!如此……
石鉴得意地大笑。
这时,一个不合适宜的侍从进来打断了他的遐思。侍从禀道:“殿下,乐平王被押解回都,陛下在太后宫中为乐平王接风压惊,请殿下前去相陪。”
“乐平王!乐平王回都算个屁事!”石鉴恼怒地大吼一声,探手拔出架上钢刀,一刀削去侍从首级。
紫红紫红的鲜血喷溅而出,激情随之得以舒缓;在侍从身上抹净钢刀上的血渍,石鉴缓步而出,自去宫中赴宴。
……。
龙城。辽西苦寒之地。
王宫慕容俊的小书房里,炕火烧得正旺,暖和的让身穿皮袄的大人们身上冒汗。
占据书斋半壁的大炕上,燕王慕容俊优雅从容地坐在炕桌上手,另有五人左三右二分坐两旁。
左手第一人年青、俊雅;乃是慕容俊的叔父、辅弼将军慕容评。此时,他正侃侃说道:“……二十万精兵整备经月,靡耗无数,若不南下掳掠补充,国库将因此而衰……”
慕容俊颌首,转向右手第一人,在座诸人,属此人年龄最大,已过四旬,瘦弱的身躯挺得笔直,一双眸子精黄澄澈。乃是燕国辅义将军阳鹜。
感受的慕容俊询问的目光,阳鹜欠身道:“数月以来,燕国蓄势以待,如弓在弦,南下势在必行。不过,如何南下却需要计较……”
“啰嗦!”一声断喝打断阳鹜,左手最末的年轻将军挺直身子,张开豁牙嘴,大声叱喝:“数月之前,某向二哥进呈南下方略,奇师、正师、偏师三路呼应,虚实结合,鼓荡而下;方略已得二哥、三哥首肯。汝为何多事,欲计较什么……”
“放肆!”慕容俊一拍炕桌,冲年轻将领厉声喝道:“三辅面前,岂有你这般说话的……”三辅指的是辅国将军慕容恪、辅义将军阳鹜、辅弼将军慕容评。这三人在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可与其他燕国将领同日而语。
年轻将领名叫慕容霸。时年二十三岁,却有十年的戎马生涯。十三岁开始上阵杀敌,大小数百战,毫无败绩。很得前燕王慕容皝欢心,数次欲立其为世子。只因众部属极力劝谏,并拿出立长不立贤的古训,慕容皝才告作罢。
慕容霸自诩英雄,夏初就制定了一套南下方略进呈慕容俊,并得到兄弟们的一致首肯;如今大事在即,怎能让阳鹜指指点点,从中分润。听到慕容俊喝斥,他瞪了阳鹜一眼,不服气地转对慕容俊道:“二哥!”
慕容俊满脸阴霾,冷冷地盯着慕容霸。暖房里的空气顿时粘稠起来。
“辅义将军的意思是……”燥热之中,一个清清朗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一起,沉闷的气氛顿然柔和许多。
阳鹜堆起微笑,望着慕容霸上首道:“以鹜之见,我军意欲南下,当争取大晋、西凉为呼应。如此,既不让他人做了渔翁,也可分担些压力。毕竟,大赵国力之强,不是我燕国可以比拟的……”
“善哉斯言。”慕容霸上首传出一句清赞。赞许之人是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一个青年赞许一个中年人,看起来有些奇怪,可青年赞誉出口,没有人感到怪异,座中人俱俱露出微笑,似乎理所当然。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说话之人乃是燕国辅国将军慕容恪。
慕容恪衣着简朴,羊皮袍子剪裁的儒士文服在一众华丽衣裳之中很不起眼,就座时他故意向后缩了半尺,以至于上首被慕容评所挡,下首被慕容霸所遮,整个人不显山不露水,躲在偏僻的角落。可无论位置再不起眼,一旦开口说话,他整个人立即成了一个中心。
正不服气瞪向慕容俊的慕容霸爽朗一笑:“辅义将军也不早说,这等策略当然要得。”
“建锋将军哪给阳鹜说话的机会……”阳鹜笑着对慕容霸解释,眼睛看的却是慕容恪。“南下军略建锋将军之策足矣,阳鹜能做的,就是在政略上拾阕补遗……”
慕容恪微笑着转对慕容俊:“二哥。辅义将军之政略与五弟之军略,相辅相成,合而为一,当为我军南下之大计。”
慕容俊笑道:“大燕有五弟、有阳士秋,实乃国家之福……”
计议停当,慕容俊当即遣使分别南下、西去,争取大晋、西凉出兵夹击大赵。
各人散去,慕容恪相随出宫,和慕容评、慕容霸、阳鹜、皇甫真话别后,在宫外等候的亲卫牵着坐骑,赶着马车迎上来。
慕容恪摆手示意免了,随后在雪地上漫步而行;思虑着南下方略。
如今的鲜卑慕容不再是那个只有两三万部族的野蛮部落。
如今的慕容鲜卑是灭高句丽、扶余、新罗诸国,兼并独孤鲜卑,肢解段氏鲜卑,大败石虎、获得大晋赐封的燕国了。
如今的慕容鲜卑下辖万里土地,两百万人丁,四五十个民族,拥有二十多万精兵。
如今的鲜卑慕容踏上了一个前人未敢想像的高点。下一步,它会走到哪里?它登的究竟会有多高?它走的究竟会有多远?
慕容恪脑中一阵迷糊,这些问题的答案在哪里?
“见过辅国将军!将军是来寻我家建锋将军么?属下这就去通报……”一声问候打断了慕容恪的沉思。
慕容恪凝神一看,不知不觉,他竟来到五弟慕容霸的府外。
“不用了……我只是路过此地。”慕容恪叫住准备通报的护卫,转身急匆匆而去。心里一阵懊恼:我这是怎么啦?堂堂的慕容恪,难道控制不住自己么?
自责之时,他的心底却不由自主泛出一个温婉的声音: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以霸道猎之,以王道治之;如此可定矣。
慕容恪脚步一错,踉跄一下,随即慌慌张张逃离了建锋将军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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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三章风满楼(下)
西陲凉州,金城(今兰州)。
王擢恭敬地侍立在战马一侧。战马之上,年近五旬的麻秋睥睨四顾。“石闵小儿,一勇夫耳。焉敢在邺城称雄!”
麻秋嘴角微扬,极其不屑,自有一种卓尔不群的孤傲。与‘屠夫’‘杀人如麻’这些形容他的词语相反,名字能让小儿止啼的凉州刺史身材高挑,面貌俊美,很有儒将风度。只是双目顾盼间,不经意流露出丝丝冷意,才会让人生出寒意。
“大帅说得是!只因大帅不在,才由得竖子称雄。”王擢恭敬附和。作为麻秋使者,他在邺城呆了三个月,将邺城大大小小的事摸得通透;十天前他才返回凉州,向麻秋禀明了朝中动向。
麻秋闻报后没有犹豫,立刻着手回返邺城。“先皇待吾不薄,今皇上窘困,正是吾报答之时。汝留在金城,带好屠军,严防西凉张氏;吾回转邺城,整顿朝纲。事成后必奏请皇上,重用拔擢。”
王擢得到许诺,心里乐开了花。麻帅回朝,谁是敌手?朝政大权还不是手到擒拿?到那时,作为麻帅手下第一人,别说接任凉州刺史之职,就是再高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朝中凶险,麻帅回邺,还需多带些兵马。”王擢适时地表达了心腹下属的贴心。
麻秋皱眉,眼中闪过几丝阴霾。多带兵马?哪有多的兵马?与西凉交手三年,八万屠军被谢艾杀得不足三万。后来依靠掳掠、纳降又凑了八万兵丁;可如今屠军与以前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次回朝,带的一万人全是老兵;若再添加,王擢手下无人可用,未必镇得住降兵了。
“罢了!”麻秋很有气概地一挥手。傲然道:“吾一人不足挡十万精兵么!”呵斥声中,战马放开步伐,向东而去。三千精骑,七千步卒随后跟上。
麻秋踌躇满志,完全没有预料到,枋头――这个回转邺城最主要的道路已被氐人完全阻断。
魏武曹操攻袁尚,为便于漕运,在淇水入黄口附近开堰凿渠,营造了一片水网航道。因这片水网如枋头状,于是这个地区就被人称作枋头(今河南浚县西南)。
魏晋以来,邺城渐成中原中心;与之毗邻的枋头随之成为黄河最主要的渡口。幽冀与南方豫、司,以及与西边关中、并州的交通,大多经由枋头。
石勒、石虎强迁略阳氐人到内地,将他们安置在枋头一带屯耕放牧。二十年发展,枋头地区成一个以氐人为主体,氐、羌、汉、乌恒、匈奴等数十种族,七八万人口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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