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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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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没多久,已经有了两千人。

    过汝阳、下南顿,这日傍晚,他们来到平舆地界,驻足歇息。姜岑提了根大铁枪,悄悄来到僻静的草坡,试着练习蝎尾枪法。

    蝎尾枪法没有招,只有法;法是杀敌之法,是应变之法。

    按捺住惴惴不安的心,姜岑深深呼吸。蝎尾枪法,毒蝎最犀利的杀技,能否为自己所用?

    “嘿!”没来由的,姜岑喉中爆出发力之声,手中长枪一抖,在空中画过一道诡异的轨迹;随即刺、挑、撩、扫……诸般变化,自然而然使了出来。不假思索,没有成法,行手拈来,大铁枪直如变化莫测的蝎尾,忽伸忽缩,忽快忽慢;仿佛浸淫此道数十年,没有半点滞涩。四十多斤重的丈二长枪舞得灯草一般。

    痛快淋漓!

    姜岑长啸一声,驻足收身,轻轻地抚摸手中钢枪,如抚摸情人稚嫩的肌肤;冰凉中透着凛冽、粗重代表无坚不摧的力量。莫名地,一种强烈的自信油然而生:此枪在手,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枪来自于刚‘入伙’的周方敬献。重四十四斤,比原来的蝎尾枪重了五斤,事实上,并不能完全发挥蝎尾枪法的刁钻犀利。不过,姜岑依然很满足。

    终于有了件称手兵刃,乱世之中,这一点太重要了。

    这时候,赵谏找了过来,禀道:“蝎帅,还有三日之粮。是不是早作打算。”因为能写会算,赵谏被姜岑随身带着。管理支应粮食是他分内之事。

    “嗯,该是投降的时候了。”

    投靠悍民军不是说投就投的,在此之前,姜岑需要做好两件事。一件是孙俭和民部几百老弱的安顿。姜岑看中了平舆废城;城里有几间没有完全坍塌的宅第,拾掇拾掇,就可入住。再有这些牛羊畜牲,饲养起来,就是一条生计。第二件是给自己兄弟捞些晋身资本。连续几天整顿,五个管带驯服了六百志愿兵,九百青壮也了义务兵的模样。这批人就是资本,有一千多号人,投降后,兄弟们不至于变成孤家寡人。

    “丕之(赵谏字),这事交给我了。你不用担心。”姜岑打发了赵谏,就去寻司扬。

    司扬正和孙俭、孙霸、伍慈说笑,敬献铁枪的周方小心侍立一侧。姜岑走过来直接说道:“子弘哥哥,我俩去一趟悍民军。该是输诚的时候了。”

    “等等!”

    孙俭拽住司扬,思虑道:“你们不能去。军中主帅,怎能轻易涉险?再说了,我们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即使投诚,也不能让对方小觑,总要讲讲条件。依我说,先派人过去联系一下,试探试探对方的意思。”

    姜岑心领神会,又长了一番见识。司扬一把将伍慈拎了起来:“鬼猴子!就是你啦。”

    伍慈不知在想什么,有些走神;一听吩咐,激灵灵抖了起来,语无伦次道:“是……鬼猴……哦!不,伍慈……在此,愿供蝎帅驱策。”他口中的蝎帅,指的是征东军统帅毒蝎(姜岑)。

    司扬瞪眼笑骂。“鬼猴子,瞧你高兴的样子。难道早盼着投诚?”

    伍慈回过神来,涎笑道:“伍慈高兴是因为能得蝎帅和鹰扬将军的重用。其他倒没放在心上。”

    “马屁!”司扬轻踹一脚,道:“你去悍民军走一趟,告诉他们,我们愿意投了,只要他们以诚相待。嗯,多留点心眼……”

    伍慈拱手一辞“慈定不辱使命。”言罢,扬长而去。他从容而行,渐走渐远,身影最终被荒草淹没。

    司扬赞道:“鬼猴子不错,身入虎穴,不见惊慌,倒有几分胆色。”

    姜岑、孙俭颌首,很是赞同。

    众**赞的伍慈,正埋头拣低洼处行走。走了两三里后,前方现出悍民军模糊的身影;伍慈身子微侧,悄悄向后一张,但见青草茫茫,暮霭重重,看不到半点征东军的影子。

    “哈――上天佑护!”

    嬉笑声中,伍慈身子一矮,钻进草沟。立马变得愤愤不平:“投降?怎么能投降!毒蝎,你脑袋被狗屎堵了。还有点英雄气概吗?”

    伍慈的前半身,很是艰辛。正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自诩胸有六韬五略,腹容四海五岳。可惜,命运乖张,不知是受这付相貌影响还是怎的,一直遇不到识货之人。别说英雄明主,就是稍有威望的乡邻,都没将他瞧上眼。

    转眼间,伍慈年近三十,眼见时光蹉跎,心中那个急啊……他不敢学高人待价而沽,慌慌然病急乱投医――只想在哪个老大身边,当个贴身跟班,尽抒‘胸中所学’。

    梁犊作乱,他踊跃投军,只想大干一场;没曾想,混得最好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充当炮灰的步卒。梁犊失败,一番辗转流离,他遇到姜岑一伙。对他来说,这是机遇;哪怕这伙征东军已到穷途末路之时。

    从来没有过的发言权,在姜岑一伙有;从来没和首领搭过话,在这儿可以和姜岑、司扬随意聊天。他从来没被如此‘重视’过,从来没像如今这般随心所欲地展示‘满腹才华’。

    他打心眼了认定了这伙人,打算跟到底了。

    可姜岑竟然要投降!投降后,部队会被打散,他会再次沦为步卒,或者被遣走。哪有运筹帷幄的机会。知道征东军的打算后,他急不可耐,正自想法作梗,可好,出使悍民军的任务交给了他。降与不降。岂不由他一言而定?

    屁股噘着,趴在草丛里,伍慈开始得意:“毒蝎啊毒蝎。以后你若有成。对我今日苦心,定会感激的……”

    磨蹭了一阵,想好对答;伍慈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鼻子、额头、嘴角狠狠砸了下去,他不怕破相,这幅相貌破不破都一样难看。

    鲜血顺着额头、鼻孔流下,伍慈抓了把灰土,随意一抹;血止住了。正欲回转,他感觉有些不对。

    低头审视一番烂了四五绺的单衫长袍,伍慈眉头皱了起来,伸手试试,又缩了回来。犹豫了好一阵,他一咬牙,在长袍上使力撕扯,一边撕扯,一边狠声自语:“毒蝎啊毒蝎,为了征东军的前途,可怜我伍慈将最后的体面都扯下来了,你若发达,不以国士待我,我和你没完。”

    这厮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脸砸成染坊,却舍不得这件单衫。

    整治一番,伍慈再次细细审视,确认没有破绽后,这才起身,慌慌张张地跑回去。

    一路踉跄跑到宿营地。此时,天已入黑;营地燃起了篝火。伍慈马猴样、染坊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狰狞可怖。

    司扬一见,顿时双目圆瞪,怒道:“鬼猴子。你怎地弄成这般模样,怎么回事?说出来,我给你出气。”

    伍慈心中一暖,司扬貌似凶恶,拿他却当自己人,这让他有些感动。只是此时他顾不得理会司扬,只想着怎么演好戏。

    啪――

    他突地跪倒在姜岑面前,哀声叫道:“慈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只恨未能完成蝎帅所托,真是羞愧死了。”

    “什么意思?他们不受降?还是有什么要求?”姜岑眉头紧紧蹙起。

    毒蝎的面貌其实不难看,甚至有几分秀气;只因为长年的磨难厮杀,那份儿秀气涂上了浓浓的阴郁,显得异常地狠辣凶恶。姜岑进入这个身体后,这张脸凶恶之气淡了许多,渐渐有些柔和圆润。但是,当他心头烦躁,双眉坟起之时,狠辣之气立时喷涌而出,整个人浑然一变,如同恶魔杀神。

    伍慈身子一紧,忽然有些后怕。这次玩得实在太大了!

    “他们不接受投降。除非……”伍慈硬起头皮,偷瞧一眼道:“将为首之人枭首示众,余部可以免罪。”

    “什么!”怒吼声中,韩彭、司扬、孙霸一起跳了起来。

    “欺人太甚!”

    “拼了!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伍慈暗喜,只要转移了话题,就有自己表现得机会。

    姜岑竭力压制住心中烦躁,负手默立,静心思索。

    怎么可能不接受投诚?不攻杀,不纳降,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历史啊历史,怎么自己这个大势在握的穿越客置身其中,依然会感到迷茫呢?

    “蝎子!是逃是拼,应该拿个主意了。”孙俭很平静,他也不解,但他没有激愤。这世道,出人意料的事太多了。

    姜岑嗯了一声,示意一众兄弟暂熄怒火。“当前最紧要的是,我们应该怎么办?大伙都说一说。”

    征东军将领们喘着粗气,你望我,我往你,眼神里都是困惑:以后该怎么办?

    除了困惑,他们还感到深深的疲惫、愁苦。半年时间,尊荣的东宫高力士身份一落千丈,先是发配戍边的罪卒,然后是遭受不公愤而起兵的叛贼,再是四散逃命的败军溃兵,最后成了现今模样,不受待见,在屠刀下乞怜输诚的可怜虫……

    巨大的落差,长久的磨难,让征东军诸将领感到绝望、悲哀……众人暗自神伤。

    这里的‘众人’绝不包括伍慈。因为他正自窃喜:哈哈……到我伍慈登场的时候了。理理破烂的单衫,伍慈清清嗓子,上前对姜岑从容一揖道:“蝎帅勿忧。征东军日后该当如何,慈有上、中、下三策,供蝎帅与诸将军抉择。”

    (本章完)
………………………………

第10章

    “三策!?”

    短短一语惊倒一大片人。大伙儿一策都没,伍慈出口就是三策。难道真有运筹帷幄之智?

    伍慈傲然而立,颇有睥睨天下之势。

    司扬一脚踹来。“鬼猴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蹭什么?”

    姜岑忍俊不住:“行云(伍慈字),上、中、下三策到底为何,烦请一一道来。”

    伍慈就坡下驴,侃侃谈道:“慈在颖水之畔已料知今日之忧,提议广收部众,以便金蝉脱壳;眼前正当其时。慈建议;夜半之时,我军分作四五部或**部,一声令下,四散而逃;蝎帅带领志愿兵,乘隙而走;只要保全志愿兵,日后必能东山再起。此为上策。”

    伍慈话语一顿,环视四周,见众人各有所悟,颇为意动,忍不住得意。他酝酿表情,准备激昂一番,姜岑迎头泼来一盆冷水。

    “这不是上策,这是毒计。此举将使青壮、民丁陷入绝地。青壮、民丁和志愿兵互为乡邻、亲友,打断胳膊连着筋。我们施此毒计,即使保全志愿兵,又如何让他们膺服?”

    伍慈一愣。司扬已经不客气地怒骂过来。“鬼猴子,你的歹毒心肠应该用在对手身上,怎地用给自家兄弟。你那中策又是什么玩意?”

    伍慈怏了一下,勉强道:“中策么?也是金蝉脱壳。不过将地点移到了汝水。蝎帅既不用上策,中策想来不会取。不说也罢。”

    “下策又是如何?”

    姜岑有些失望。伍慈感觉到了,他不愿错过表现机会,打起精神,笑道:“蝎帅不喜上、中两策,必定对下策满意。”

    “哦?”姜岑精神一振。

    伍慈循循善诱:“官军不攻杀,不纳降,诸位是否感到奇怪?可知这是为何?”

    司扬不耐烦道:“管他其中有什么蹊跷!你只管说出下策要紧。”

    伍慈一笑,从容道:“慈认为,官军的目标不是我们。他们施的是驱虎吞狼之策,驱赶我们,对付其他对手。呵呵。他们驱虎吞狼;咱们偏不如他意。若在险要之处,据地自守……你们说,官军是否会和我们对耗。慈以为,只要撑上几天,官军必退。”

    姜岑心中猛然一亮,颌首赞许,少顷,忧虑道:“汝南一马平川,并无险要之处,如何据守?”

    对此,伍慈胸有成竹。“据慈所知。汝水过去,便是安城;那是几百年的豫洲治所。城墙高大坚固,当可守之……”

    “你这厮只会纸上谈兵,说的三策俱是凭空臆想,半点用都没。”

    韩彭忽地扬声,斥责伍慈。“就咱们这两千人,守个土堡县城还勉强,去守安城……连一面城墙都站不满。找死啊!你的上、中两策也是狗屁不通。你知道周围有多少官军?知道他们怎么行动吗?告诉你,在我们左右和身后,仅部卒就有六七千;两百人一部,互相呼应,结出一个近百里方圆的网;就是舍了民部和义务兵,我们也跑不出去。更别说对方游骑兵可以追击。悍民军行动快速,不是杂兵可以相比的;未等我们到汝水,他们的前锋就会在岸边收集船只,想从水上乘伐逃走?想的美!”

    伍慈三策漏洞百出,但其中还有些道理,至少他看出官军是在驱虎吞狼。姜岑若有所思地转向周方。“周大哥,你是平舆土著,应该了解安城吧?”

    周方三十多岁,谦和知礼。兼且有敬献铁枪的情份,才入伙一天,他就挤进了征东军核心圈。听到问话,他微微一笑,回答道:“如今哪有安城?汝水南岸只有一个悬瓠城。”

    姜岑瞥了一眼,伍慈脸腾地一下红了,结舌道:“怎会……没有安城,我在典籍上……”

    “安城早毁了。”周方随口解释。“三十多年前,石勒与大晋在江淮一带交兵,石勒兵疲,意欲退回幽冀,为了不让江淮一带的城池被大晋所用,他便将这一带险要城池尽数焚毁。上蔡、安城也在其中……”

    姜岑暗自点头,史载,石勒、石虎征战江淮,退走时必焚其城,掳其民,江淮一带城池大半被毁;以至于后来入主豫州的军队竟然无城可守。麻秋筑麻城、祖狄重筑虎牢、荥阳,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祖狄收复豫洲,大晋对汝南恢复治理,只是汝南民众习惯结寨自保,没人愿意进城定居,也就没有修复城池的必要。所以,大晋只在安城旧址上新筑了个堡垒。这便是悬瓠城了……”

    周方极为健谈,娓娓道来,十分详尽。“……祖狄去后,大赵再次占据豫洲,大赵嫌弃悬瓠城过于偏远,将洲治设在许昌。悬瓠城成了边墟……”

    “边墟?”姜岑咀嚼了一下,开口问道:“周大哥。边墟是什么?”

    “呵呵……蝎帅一定不是边人,这才不知边墟是何物?”

    周方笑着解释道:“天下万物,因地而异。北方出产牛羊牲畜皮毛,南方产丝绢茶叶。谁也离不开对方产出,必须流通交换;这是自古以来的成例。只是这许多年来,南北两方交战,普通商贾怎敢来往?南北交换几度断绝,双方为此愁苦不堪。三十年前,祖狄与石勒隔着黄河交战,彼此奈何不得对方;于是,石勒开口求和,提出和祖狄商贸交换。祖狄当时正缺军资,便答应下来,在荥阳以官府名义设立墟集,延请南北世家经营,专供南北货物交换。因为荥阳是边塞,这等墟集就被称作边墟。祖狄去后,边墟习惯保留下来;随着大赵占据豫洲。大赵、大晋的边境从黄河岸边南移至淮河。边墟也从荥阳移到了悬瓠城。”

    “周大哥见识够广。”姜岑听得意犹未尽,赞了一声。

    周方闻言,神色一僵,眼光一闪强笑道:“也就是闲听老人们瞎磕,听来的。”

    姜岑夸赞周方,旁边有人极为不满。伍慈双眼一眯,如同毒蛇盯上了猎物,死死盯着周方:这厮一付好相貌,一付好口才,以后要小心,别让他抢去彩头。

    “目下悬瓠城是何情形?周大哥知道吗?”姜岑问道。

    周方迟疑了一下,斟酌着语气道:“悬瓠城现为上蔡县治,县令名叫上官恩。麾下有千余乡兵,不过,他得到了参与边墟交易的世家支持,各世家留有护卫常驻悬瓠城,只要上官恩一声令下,这些护卫立时可成一支强军。悬瓠城周,另有七八座世家农庄,与悬瓠城互联互保,一旦有事,旦夕可到。是以,悬瓠城货物辎重堆积如山,四周各路人马却不敢打它的主意。另外,此地属豫州下辖,但豫洲刺史对悬瓠城事物无权问津。上官恩抽取的商税,是直接上缴朝廷的。”

    “难道悍民军打得是悬瓠城的主意?”姜岑忍不住问道。

    周方摇摇头。“不好说。不过,若是如此,倒是好事。南北特产,悬瓠城应有尽有;我们若能趁乱抢一把,日子可就好过了。”

    “真的?”

    “对啊!若真是如此,倒是好事。”

    “干啦!”

    盗匪、流民、叛贼们一改颓唐,个个两眼发光,亢奋起来。

    姜岑无语。这是一群什么人啊。

    有了周方的介绍,这部残军安心了许多,既然官军没有进攻的意图,他们乐得走下去,试试是否有机会进悬瓠城大掠一番。

    两天之后,在官军‘暗示’下,他们从悬瓠城西二十里处渡过汝水,沿河东下。这时候,事情越发明朗,悍民军是冲悬瓠城来的。盗匪们摩拳擦掌,意欲趁乱大捞一把;姜岑却有些不安。

    悍民军为什么让他们冲击悬瓠城?很明显,是要让‘叛军’背黑锅,悬瓠城的财富落到悍民军手中,罪名由‘叛贼’来扛。

    这样的话,叛军会有活路吗?朝廷围剿、世族报复、附近的坞堡山寨眼红。征东军成了‘过街老鼠’。

    不行!不能随意背上恶名。

    姜岑刚刚拿定主意,西、南两个方向就响起震天号角。他抬头望去,只见一直很默契的追兵突然翻脸了,密密麻麻地从两个方向夹击过来。

    这次是动真格的。

    追兵未到,箭雨先行倾泻过来,不留半点人情。

    “奶奶的!蝎子!他们动真格得了。”司扬咒骂一声,眼睛开始充血。

    想让我们背黑锅!做梦!

    莫名的,一股怒气自胸中勃然而发,长枪一举。姜岑厉喝:“志愿兵!随我杀敌。孙叔,带民部、义务兵顺河跑,誓死不进悬瓠城。”

    (本章完)
………………………………

第11章

    悍民军在南、豫州兵在西,官军从两个方向,像波浪一般挤压过来,波浪有高有低,有前有后,仿若锯齿。锋头是其最犀利、最勇猛的部位。

    姜岑迎着豫州兵突前的锋头冲上去。

    双方即将接触;官军弓箭手担心误伤,已停止射箭。

    风,扑面而来。杀声,让血液沸腾。

    姜岑感觉不到丝毫的畏惧退缩,心中杀意盎然,一心要将敌军搅成粉碎――毒蝎的本能苏醒了。

    断腕!

    双方越来越近,低沉的命令从姜岑口中霍然迸出。

    断腕!断腕!断腕……怒吼发自孙霸、丁析这些多年老兄弟口中。

    断腕……新入伙、摸不着头脑的志愿兵下意识大声喊叫。

    蝮蛇蛰手,壮士断腕。断腕――毒蝎成名战术。

    毒蝎断腕――断的是别人的腕!断得是敌军最锋利的爪子!

    扑――

    两个潮头迎头撞上,溅起四散的血花。两军相接,刀光耀眼,枪刃如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姜岑一头扎了进去。

    蝎尾枪起,刀光黯淡,枪林散乱;敌军咽喉上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血花。首次用上合手兵刃,随心所欲、痛快淋漓之感觉让姜岑欲罢不能,厉斥声中,整个人化为锐利的尖刀,直刺敌军阵心。

    嗥――

    狼嗥声中,疯虎出闸,两把普通环首刀,在司扬手中,如猛虎之坚牙利齿,当者披靡。

    “杀――”

    孙霸、韩彭率及五百志愿兵呐喊前突。主帅、大将奋勇当先,士卒怎能落后,又岂敢落后。

    五百志愿兵一个冲击,豫州兵最尖锐的锋芒被摧折。两百官军损折近半,岌岌可危。

    两翼官军及时应变,忽向中间一合,包抄卷来,意欲将志愿兵合围。

    “把他们搅散!”毫无意识地,姜岑口中爆出一声呐喊,大铁枪一摆,在官军冲击前沿横向突进。

    他进入了一个很奇妙的状况。整个人一分为二,毒蝎博命拼杀,浑身鲜血淋漓;姜岑仿佛脱离了躯壳,飘荡在高空,冷静注视,在茫然混乱的战场上,指挥志愿兵,左冲右突,斩断敌军一个个前突锋头;随即抽身,不给敌军合围之机。

    “呵呵――有意思!”两里之外,张遇放马徐行,望见这一幕,饶有意味地说道:“对手难得啊。可惜,你们再是骁勇,也只能成为我的部曲……”

    “将军胸有四海之量,遇上将军是他们的福气。”周勃在一侧凑趣,少顷,忧虑道:“郡守兵奈何不得对方。不如退一退吧,如此伤折并无益处。”

    “强军悍卒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妇人之仁永远练不出一支强军。”张遇不为所动,淡淡道:“不经生死,豫州兵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强军?”

    一骑飞奔而来,急急禀报:“将军!悬瓠城东八里发现一支大军,约摸五千余,正自向悬瓠城进发。他们的旗号是‘三义’,来历没人知道。”

    “三义!?”周勃惊异之下,骇然变色。

    张遇目带询问望过去。周勃面带愁容,皱眉解释道:“可能是谯郡三义连环坞的人马。”

    “三义连环坞?”张遇疑问之色更浓了。

    “将军。淮北之地,少有城池,士民土著习惯结寨而居。豫州治下,谯郡、汝南各有坞堡数十。大者七八千人丁,仿若小县,小者三五百人丁,等若村庄。坞堡因缘联合,分化为三种,一种是不愿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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