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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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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淮北之地,少有城池,士民土著习惯结寨而居。豫州治下,谯郡、汝南各有坞堡数十。大者七八千人丁,仿若小县,小者三五百人丁,等若村庄。坞堡因缘联合,分化为三种,一种是不愿渡河的北地流民,在此勾连聚集;一种是南北世族,以南下流民为农奴,就地建起的农庄;另一种是被土著推举为帅的本地豪雄。三义连环坞属于第三种,渠帅名叫祖胤,自称祖狄之后,受当地豪雄拥戴为谯郡之首,不容小觑。”

    “祖狄之后!?”张遇冷傲的脸上现出三分震惊。祖狄――一人之力抗一国的祖狄!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敢忽视这个名字。

    周勃摇头道:“具体是否。勃不甚清楚。当初,勃出走悬瓠城,四处寻求助力,曾去过三义连环坞;听坞中人说,祖胤乃祖士稚之后。此人雄心勃勃,以完成祖士稚遗愿为己任,倒像是和祖士稚有些关联。”

    “传令,游骑兵、水军立即出击,夺下渡口。传令,豫州兵维持阵形,悍民军从侧翼支持,保持足够压力,让叛军跑动起来。”

    张遇如临大敌,满脸慎重,一道道命令快速下达。

    周勃进言道:“将军,我们是否调整一下方略。三义连环坞气势汹汹,必为悬瓠城而来。当先破之。”

    “危难之际,先生能抛开家族恩怨,分清敌我,当真难得。”张遇颌首赞许。

    周勃淡淡一笑道:“悬瓠城之争,是汝南周氏与卫国乐氏、陈留陈氏家族之争,岂容流民、草莽钻了空子。”

    ……

    志愿兵兵甲优先配备,不比郡守兵逊色,士卒更比郡守兵敢战。在几员猛将带领下一路冲杀,稍沾即走,接连冲散几路郡守兵,队形仍旧没有迟滞。

    遥遥瞥见孙俭带人远去,姜岑喝令“走!”,志愿兵说走就走,旋即退却,郡守兵毫无迟滞之力。

    征东军刚与豫州兵脱离接触,突然,东南方马蹄震响,悍民军游骑斜刺冲出,径直冲向悬瓠城,不一会,就超过孙俭部,赶到前面。

    孙叔危险!

    不等姜岑思虑应变之策,汝水之中,十几条小船顺流直下,飞速越过征东军志愿兵。船上满满的全是官军。

    糟糕!前路被堵,只怕难以通行。

    姜岑心中一紧,却无可奈何。

    志愿兵所在,左边是汝水,右边和身后是官军,三者夹出一个两三里宽的通道;通道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向前、向前……直到悬瓠城。

    征东军来到悬瓠城西城墙下之时,悍民军突然从右边挤压过来,姜岑率部沿城墙逃到城北。转过城墙拐角,姜岑豁然发现,孙俭和一干义务兵、民部,正惶恐地聚在悬瓠城北门前不知所措。

    悬瓠城是个军事堡垒,没挖护城河。城墙高约三丈,东西有三四里长。早早地,城内就发现异常,关闭了城门,敲响了钟鼓。兵士集结在城头之上,小心戒备。

    城北三里外是汝水码头,一二十条大货船泊在那里。悍民军游骑兵占领了码头,顺流而下的悍民军上了货船,高喊着“开船!开船!”的口令。勒迫货船起锚上行。

    东方,旌旗飘摇,人喊马嘶,一路人马急速奔来。这路人马步骑混杂,约有七八百。是支前锋;隐约可见,在其身后,一支大军正迅速开来。

    西方,大队的悍民军、豫州兵靠上来。

    姜岑豁然发现,征东军陷入了绝境。四面八方不是大军,就是城墙、汝水;他们已无路可逃。

    官军什么时候调来这么多人马?望着东边几千大军,姜岑满是疑惑。

    司扬、韩彭一脸阴沉。刚杀起兴致的志愿兵再次沉寂下来。这中窘境,但凭个人武勇,已很难扭转。

    伍慈懊悔不迭,早知如此,不如投了悍民军,生什么是非!偷偷瞅了眼司扬,眼光在滴血的钢刀上一凝,他立即闭紧了嘴。这时候承认过失,不是找死么?至于如何弥补,管他呢。

    东边大军停下脚步。悍民军和豫州兵也停了下来,渡口船只被官军掳到上游,游骑兵依旧散在渡口岸边,没有离去。悬瓠城守军在城头集结,不放箭也不出城迎战,静观城下变话。

    四个方向严严实实,堵得密不透风。四方中心,两千余征东军惶恐不安地东瞅西瞧,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官军!”

    姜岑没头没尾地叫了一声,他一直在凝神观察东边的来军。“他们不是官军!周方周大哥。三义的旗号代表哪一方?”

    周方慢吞吞走过来,思索道:“三义?谯郡有个三义连环坞。不知是不是他们?”

    “三义连环坞?哈哈!只要不是官军就好……”姜岑一扬眉,兴奋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我们现今的位置再好不过了,拼一把就可以彻底脱身了。”

    伍慈眼睛飞快地转开了,若有所思道:“蝎帅的意思是……连横?”

    “哪有那么多讲究。我只知道待价而沽。”

    姜岑一指东、南、西三方。“诸位兄弟请看。如今,我们正处于四方合围之中,但是,大家记住一点。合围各方,没有任何一方将我们视作真正的敌人。悬瓠城不将我们放在眼中,他们担心悍民军和三义连环坞。三义连环坞和悍民军打得是悬瓠城的注意,彼此更会互相提防,哪有精力对付我们。更重要的是,虽然我们人马不多,但却足以改变三方平衡。如此,我们就会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哈哈!兄弟们,我们成了香饽饽了,谁都会抢着要。你们说说,投哪一家比较好?”

    “哈哈――真的吗?”

    “哪个给的好处多,我们就投哪个!”

    三方大军刀杀气腾腾、蓄势以待。挤迫其中的征东军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四周闪耀寒光的兵甲,不时爆出阵阵欢呼。

    伍慈擦了把汗,心中祈祷:苍天保佑,不要投了悍民军。否则,事情露馅……正在祈祷之时,他突然听见有人向姜岑禀告道:“蝎帅。悍民军遣来密使!”

    伍慈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本章完)
………………………………

第12章

    悍民军牙门将孙威是个桀骜不驯的汉子,朴素的流民衣着上土一团、泥一块,长发间挂着几根草屑,像从草丛里爬过来的。和姜岑互报姓名之后,孙威斥责道:“悍民军宽怀大度,留有生路;汝等为何执迷不悟,迟迟不降。莫非意欲一直背负叛贼之名?”

    “悍民军不是不纳降么?”姜岑呆了一呆,四处搜寻伍慈。伍慈急如丧家犬般,一头钻进人堆。司扬欲待去追,却又止住。

    “孙将军。其中有些误会。投入悍民军是我等的心愿……”姜岑小心解释。投入悍民军,无疑是他的第一选择,如有机会,怎会错过。

    孙威唔了一声,似乎知道些什么,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斜了姜岑一眼,道:“你既有此心,可敢随我去悍民军大营走一趟。”言语轻视,相激之意十分明显。

    孙俭咳嗽了一声。站在孙威背后的安离也在摇头暗示。

    姜岑一闪念,点头应允。“甚好!毒蝎正有此意。”既是投靠,当以诚为本;初始便相互提放,以后怎能投契,怎能融入悍民军中。

    “子弘大哥。你陪我走一趟。”姜岑伸手阻止了孙俭的劝说,对韩彭、孙霸道:“逊之,文直。你们好生照顾孙叔。我们去去就回。”

    孙威到来之后,毫不掩饰对征东军的轻视,神色一直很冷淡。这时候,他见姜岑答应的干脆利落,毫无畏惧,有些动容,露出三分欣然道:“有胆色!毒蝎算条汉子,进得悍民军。”

    眼前之人接受了自己这个袍泽。姜岑一笑,豪气满怀道:“孙将军放心。我的兄弟不会污了悍民军的威名。”

    “好!”一转眼,孙威像换了个人,一拍姜岑,豪爽道:“走吧。小兄弟。以后与哥哥并肩杀敌。”

    孙威果然是从草窠里钻过来的。为了避开悬瓠城和三义军的耳目,他带着姜岑、司扬在汝水岸边草丛中一路蛇行。

    似乎对这种召见方式有些愧疚,孙威自我解嘲道:“悍民军能吃苦,不在乎虚名。毒蝎兄弟能习惯吗?”

    “我当过十几年流民。只要饿不死,哪在乎其它!”姜岑边走边和孙威聊了起来。

    “孙大哥,悍民军有多少兄弟?孙大哥最佩服哪几位将军?嗯,对了,这次领军将军的名讳,孙大哥能告知吗?”

    “悍民军虽不过万余兄弟,可个个都是真汉子。嗬!要说佩服,孙某最佩服的,当然是石闵将军。嘿。兄弟你是没见过,若是见过,必定膺服。那个勇猛啊,任他何等英雄,也不得不甘拜下风。难得的是,石将军对我等视若兄弟,从没有半点侯爷的架子……”

    姜岑暗自点头。

    “……至于其他的。像王泰将军、张遇将军、苏彦将军都了不得。这次领军的是张遇将军,他来历当真不凡,是南和张氏的嫡亲子弟。呵呵……只不过被赶出了门。”

    “张遇……”

    一听这个名字,姜岑脑海里嗡地一响,乱成一团,孙威后面的话,他已无心听下去。

    张遇!怎么是张遇?他怎么出身悍民军?

    姜岑记得很清楚。石虎死后,史料中开始冒出豫州刺史张遇的名字。冉闵建冉魏,张遇投靠效忠,改姓为冉。被封为豫州牧。此人是个墙头草,冉闵困难重重之际,这个颇受重用的豫州牧,率先投了大晋。大晋进军北伐,兵到豫州,他感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受到威胁,转投刚刚建立的前秦,联合苻家军,将毫无防备的大晋北伐军打得一塌糊涂。

    这个时代,四姓家奴数不胜数,姜岑不会因此憎恶张遇。姜岑憎恨他的原因是:张遇投关中,临走之际,将治下四郡五万多户民众全部掳到关中。一二十万民众扶老携幼,远走千里,受尽苦楚,倒毙无数。张遇根本是将民众当作私产,当做奴隶,当做兵源。走到哪,掳到哪。

    经过这次掳掠,豫州成了真正的不毛之地,荒芜凄凉,两年后,桓温攻克洛、豫、兖等数州,请大晋还都洛阳,结果把大晋朝廷吓得失魂落魄。如此荒凉之地,谁愿意去?

    朝廷不愿还都,民众不愿回转。北伐军军需辎重,需从襄阳转运至黄河南,一路消耗无数。时日一久,怎堪承受?中原大地,昔日的繁华世界无法让北伐军立足,桓温无奈,象征性地留五百死士守洛阳,全军回转。旋即,这数州之地被鲜卑慕容不费吹灰之力占据。

    历史开了一个黑色幽默,详论其中因果。张遇难辞其咎。

    这样的人,也许毒蝎会没肝没肺地投靠。但是,受过现代民族意识启蒙的穿越客姜岑怎么会投靠?姜岑意欲投靠悍民军,是想在这个动荡的大时代,轰轰烈烈干一场。可不想跟着张遇,东倒西歪一番后,再祸害豫州民众。

    听说张遇领军,姜岑隐隐猜到。张遇大概因此次而起,事实据有豫州,然后在石闵支持下,谋得豫州刺史的职位。

    “哎!兄弟,想什么呢?”孙威重重拍了姜岑一下。提醒道:“到地方了。”

    姜岑一凛,恢复了清明。身处险地,还需小心,先把张遇应付过去再说。

    他张目四顾,但见一队队悍民军、豫州兵忙着安营立栅,或者生火做饭;正准备安营立栅,休整宿营。前方不远,十数个身披铁甲的悍卒和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簇拥着一位年青将军,年青将军单人独骑立于土坎之上,比身周众人高出许多,显得格外瞩目。

    年青将军注意到姜岑三人,冷冷地盯了过来。

    这就是张遇?姜岑觉得眼熟,恍然记起,第一次遭遇悍民军,司扬欲夺一位骑士的长刀,那位骑士可不就是张遇么。

    张遇一脸倨傲,他的傲与孙威完全不同;姜岑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差别。孙威的傲来自沙场历练,是自信的表现;张遇的傲,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高高在上,视他人如蝼蚁一般。

    “将军。原东宫高力士毒蝎、司扬,心慕悍民军威名,诚心率部来投。”孙威认同了姜岑,介绍之时,话中透着好感。

    姜岑、司扬上前一礼,不卑不亢道:“毒蝎、司扬拜见张将军。从此以后,愿归入悍民军***将军驱策。”张遇是郎将,还没有称号。两人含糊地称呼他为‘将军’。

    “你是毒蝎!”

    张遇的注意力集中在姜岑身上,盯视半晌,倨傲的面容略微松动,露出两分笑意:“你不错。好生跟着张某,日后自有重用。起来吧。”他见过姜岑的身手,如此说话,那是当真动心了。

    姜岑应声而起,司扬未动,依旧单膝跪倒着,一拱手道:“张将军,司扬不敢妄自菲薄,毒蝎不错,疯虎也不差。若有合手兵刃,单人冲阵,乃是常事。”

    “哦?”张遇饶有兴趣地轻咦一声,注意力转到司扬身上,回思一阵,点头道:“某记得你,确是虎贲之士。你叫司扬对吗?用的是何种兵刃?”

    司扬起身,温文笑道:“司扬惯用长刀。和将军兵刃有些相像。不过是步战之兵。”

    此时军中制式兵刃有环首刀、木杆枪、木杆矛、马槊。长刀属于私兵,刃长两尺,刀背加厚,刃体加宽。装六尺铁杆,为步战武器;加上丈长铁杆,为马上兵器。这等私兵,非制式之兵,须得请铁匠特地定制。

    “来人。取一柄长刀、两套铁甲,赏二位勇士。”

    张遇招呼一声,立即有亲卫送来两套铁甲,一柄全长八尺的长刀。姜岑、司扬谢过张遇,当即穿戴起来,司扬有了趁手兵刃,异常兴奋。亢声道:“将军,可愿观小将舞刀。”

    张遇微笑叫好。

    司扬说了声:“献丑。”退后几步,长刀一起,整个人立即换了个模样。

    “嗥――”

    长嗥声响,平地一阵风起,四十多斤重的长刀如风车般旋转起来,泥土、草屑扑拉拉漫空腾飞。

    一人舞刀,声势却如千军万马在争战厮杀。

    “杀!”

    怒吼声中。长刀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每一刀都如砍山劈海,威猛沉重,势不可挡。

    “好!”悍民军俱俱震吼,情不自禁地喝彩。

    喝彩声中,刀光一敛,余波收回。司扬卓然傲立。

    以他为中心,青草地上现出一个丈许圆圈。圆圈之外,芳草萋萋,摇摆不止,圆圈之内,草屑飞扬,泥土上只余硬硬的草根。

    “哈哈――”张遇大笑。飞身下马。一手拉着姜岑,一手拉了司扬,温声道:“某得二位,如得双虎。双虎在翼,何愁豫州不平。”

    姜岑心中一动。拱手道:“将军缪赞,毒蝎愧不敢当。如今,我等已在将军麾下,不知手下弟兄该如何置措?”

    张遇一笑,身子稍倾,压低声音道:“‘征东军’之旗号与某有大用。某命汝继续以‘征东军’名义行事,暗中助我。汝是否愿意?”

    姜岑早已拿定主意,一旦脱身,便即翻脸,此时,张遇说什么自是无有不应。“毒蝎唯将军之令是从。只是……”姜岑迟疑片刻又道:“末将愚鲁,不明将军深意?”

    “实不相瞒!张某意欲扫平汝南、谯郡,扫平整个豫州;无论是坞堡山寨,还是郡地治所,都需纳入悍民军下辖。嘿嘿!只是缺少出兵理由,有些不便……”

    稍稍一顿,张遇眼中精光爆射,嘿然道:“如今,征东军就是某出兵之理由,征东军亦是悍民军前部先锋。汝等只管向前,勿须顾虑。只要不负张某,张某亦必不负汝等!”

    (本章完)
………………………………

第13章

    姜岑没想到,张遇有如此雄心。悬瓠城只是目标之一,是个插曲,他的目标是淮河北岸、整个豫州、百十坞堡、上十万人丁;世族农庄、当地豪雄、南下流民。他要一网打尽。

    姜岑心里掀起滔天波澜:这就是乱世。只要手中有刀有枪,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将一切据为己有。忠孝廉耻,仁义公道,只是无聊书生夸夸其谈的口水――毫无用处。

    “汝等首要之事,就是假意投靠三义连环坞,与某里应外合,一举破了三义军……”张遇双眸幽光闪烁,逼视姜岑。“然即杀进悬瓠城,制造混乱;张某进城救援之时,你们向东逃,沿淮河直下,见村烧村,见寨破寨。怎么样?办得到吗!”

    姜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这人心思太毒了!

    压住极度厌恶,姜岑反问道:“张将军,我部两千人,能拿刀枪者不过千余,甲胄兵器不全,可上阵者不过五百。如何杀进悬瓠城?”

    张遇胸有成竹,嘿嘿阴笑道:“自今夜起,只要汝等冲击悬瓠城北门,就会有‘征东军内应’打开城门予以接应。汝可明白?”

    原来如此,他们早伏下暗手。姜岑的疑惑一扫而空。心中一转念,又道:“虽有接应,但我部既无粮草亦无兵甲,杀进去,不过是送死。”

    “此事某自有安排。”姜岑反复质疑,反让张遇以为他是在认真经事。他欣慰道:“汝等名为‘叛军’,实为我部先锋,兵甲旗杖,某自会配给补充。只是……”

    说到这里,张遇语音一变,尽显狠戾。“粮食。需要你们自己去抢。哼!有了兵甲,还怕抢不到粮食!张某答应,汝等抢掠所得,尽归汝部,某不取分毫!”

    望着张遇扭曲的脸,姜岑暗自冷笑,没有任何迟疑,慨然应道:“毒蝎必不负将军所托,拼死效力。”

    哈哈哈――

    大笑声中,张遇送别姜岑。与来时不同,返回时姜岑乘船,通行的除了孙威,还有一船兵刃甲杖。

    姜岑走后,周勃迎上来,禀道:“张将军,上蔡县令,悬瓠城守上官恩求见。”话毕,周勃眼光一闪,暗自紧盯张遇。

    张遇略感意外。稍一沉思,厉笑一声:“哼!上官恩……他带了多少人?”

    “只带了四个随从。”

    “真是个聪明人。”张遇玩味一笑,一瞥周勃,道:“先生不用担心,无论是杀是纳,某都不会留其在悬瓠城。此人在汝南根深蒂固,关系盘枝错节。某怎会放任不理?悬瓠城非先生莫属。”

    周勃紧绷的身子一松。谄笑道:“勃驻守悬瓠,每年定为将军筹措一万大军之资用。”

    “请上官恩进来吧。”张遇一笑道:“张某倒要看看,此人是否真个聪明……”

    “毒蝎、子弘,两位兄弟,待豫南事了,我等重聚,老哥请二位开怀痛饮!”码头之上,孙威送别姜岑、司扬。

    此时,天已入暮,义务兵正悄悄搬运兵刃甲杖。

    下次再见?也许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望着一身凶悍之气的孙威,姜岑沉默不语,有些伤感。孙威大咧咧地未曾觉察到异常,挥挥手乘船西去。

    司扬扛扛姜岑,促狭道:“怎么样?今日为兄演得如何?”

    毒蝎和司扬喜欢在上官面前玩双簧,明示分歧,做出争宠模样。别有用心的上官往往上当,拉拢分化,使出各种手段;却不知两人生死兄弟,暗笑着落尽好处。回想毒蝎和司扬鬼祟往事,姜岑一笑,随即叹道:“可惜。没用了。”

    “怎么?”司扬眨了下眼,有些奇怪。

    “我厌恶张遇。不愿受他摆布。”姜岑幽幽地说:“如果可以,我想坑他一把。”

    “啊?”司扬惊异一声,突然高兴起来,兴奋道:“蝎子,这就对了。说实话,我也很讨厌张遇,他把我们当什么?当刀!按他说的干,最后我们不知还能剩下几个。我愿投他,完全是因为你。”

    “子弘哥哥,谢谢!”姜岑心潮一阵翻涌。这就是生死兄弟,为了对方,什么都不计较。

    “一世人,两兄弟!有什么好说的。走。我们和孙叔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坑张遇?”司扬哈哈大笑,拉着姜岑回到营地。

    营地其实没有营地的样子。一群牲畜为中心,民部、义务兵、志愿兵散落地在外,分三层野营露宿。好在天已仲夏,露宿是件惬意之事。

    营地外围,升起了篝火,征东军十几位核心人物围坐在一堆篝火周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沉默不言,气氛凝重粘稠。因为,他们的出路,被姜岑一言否决了。

    许久,司扬有些急躁地说道:“张遇是南和张氏嫡系子弟,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视我们如蝼蚁。只需要我们卖命,哪管兄弟们死活……”

    司扬的感觉很敏锐,姜岑暗自点头;难怪自己对张遇和孙威的感觉截然不同。孙威说话向来是‘兄弟们、并肩……’张遇则是‘汝当……某必……’在张遇眼中,自己再是了得,也不过是只更厉害、更出色的鹰犬而已。

    伍慈缩头缩脑地在外围打转。听到此,放下心来,凑过来涎笑道:“当初投降悍民军之时,慈就认为不妥,怎么样?果真如此吧。”

    司扬踹了他一脚。“瞎猫抓住个死老鼠――误打误撞罢了。论得到你来表功。”

    伍慈挨了一脚,反倒轻松地笑起来,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了结了,嬉笑着拍打身上的脚印,口中吹嘘道:“慈先祖乃大名鼎鼎的伍子胥。家传渊源,怎会误打误撞?实是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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